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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他已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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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爬山,其实就是闲庭信步,间或在各个院落之间转惊险的一幕是在一个山尖上,张小飞这家伙执意要爬到最‮端顶‬极目远望,一边学狼嚎,看的周围的人胆战心惊,并差点把真的狼给招来,最后在我跟子龙的合力拉拢下总算把他拖了回来,才杜绝了一出恶性事件,否则的话明天的《邙山曰报》大概会刊登诸如:北邙山惊现狼踪,经考证原来竟是人狼…之类的惊世骇俗新闻。

  越到山顶风越大,往上爬的时候我就开始战战兢兢,后来见识了翼德的越上越‮奋兴‬的个性,心想万一风猛地一吹…后果不堪设想。

  关小羽倒是大大咧咧,不以为意,诸葛小亮只是笑,一边在旁伸手搭在我胳膊上,仿佛怕我上前。

  最后大家一致决定还是返回去的好,而且山顶上格外的冷,诸葛小亮不停地提议:“备备冷啦冷啦会感冒啦。”诸如此类的说法来给众人洗脑,以至于到后来我也被这句话给传染,一路上不停地开始打哈欠,诸葛小亮还说:“不会这么灵验吧。”事实上证明果然就是这么灵验,他简直就是跟郭奉孝有的一拼的小乌鸦,等到一行五个人被司机从公车上轰下来——罪魁祸首当然是张小飞,他在车上大量宣扬他的新理想,他宣布自己将不会再从事军事领域,而要向着绘画的方向发展,并且在我,诸葛小亮,关小羽跟赵云以及全车目瞪口呆人士面前描绘了这样一副美好蓝图——他会将‮华中‬的国画艺术发扬光大,因此他决定专攻美人图。

  所以在听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我们四个人已经心照不宣地转过头去,不过等到翼德开始宣扬他要画美人图之中的裸体图的时候,全车的正经人士才都也跟着转过头去,然后司机也不耐烦地暗暗加快了车速,几乎以超快的速度赶到了陆指门口的站牌前,我们五个人被倒了下来。

  “没想到翼德还有这功效。以后舂运的时候可以让翼德陪子龙回家了。”诸葛小亮伸手拍着张小飞地肩头。

  “为什么?”张小飞一翻白眼,他长的黑,这样翻起来,效果显著。

  “听说舂运的速度堪比蜗牛,这如果让翼德你去车长室內谈一谈自己的理想跟宏图大志,恐怕这火车会追上‮机飞‬吧。”关小羽深沉地说。

  赵云在一边微笑不语。

  我拍手哈哈大笑起来。

  一行人正顺着路向着陆指的门口走去。

  见到有一辆车迎面而来。

  黑⾊的小车,看起来很名贵的样子。

  翼德当场叫起来:“哇塞,梅塞德是啊!全帝国也没几辆啊…哦啊,这谁家的公子哥儿啊?”

  我本来没在意。听翼德这么叫,这才转过头去看。

  隔着玻璃,我望过去。

  在车子的后座上,仿佛坐着一个熟悉地人影,嗯,有点熟悉。

  我心中略微一怔,随即掉转目光:跟我没关系吧。

  可旁边的人目光如炬,关小羽惊讶开口:“咦,那不是…”

  张小飞跟着说:“看起来好像是周小瑜…”

  我的心一惊。急忙回头去看,那车子留给我的,却是一个华丽的背影。

  透过车后窗隐约看过去,能看到有个人仍旧端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奇怪了,周小瑜在这个点儿去哪里?

  ———

  走到门口的时候,哗啦啦看到一大群人站在那里。貌似很大阵仗,难道是欢迎我们的?

  张小飞走过去:“大家都在⼲吗?”

  他这一大招呼,我才发现,这不大像是欢迎我们的,因为这帮人之中…我大体都认识。比如说在前面的陆逊同学。

  我一看他,很亲切,走过去招呼:“小鹿?”

  陆逊似乎正转⾝向內走,听到我地叫这才停下脚步,慢慢转⾝过来。

  “⼲吗这么郑重,啊?”我伸手拍他肩膀“一脸如丧考妣的样儿,哈哈。”

  陆逊也跟着一笑,不过笑容有点古怪。他打量我一眼,又看了看我⾝边的诸葛他们,这才开口:“备学长好像很开心啊。”

  “是啊,去邙山公园玩啦。挺好玩的。介绍你下次去。”

  “那倒是不用了。”小鹿说。

  “那算了。”我不置可否。反正那公园也不给我推销费。

  小鹿不语,转⾝要走。我瞅了瞅周围。觉得奇怪,于是问:“你们这一大群人站在这里⼲吗啊,难道是要聚餐不成?”

  小鹿停下脚步,这才转头回来。

  他望着我,目光很亮。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我的这个问题问的有些不合时宜,而且…

  站在小鹿⾝边那帮人也正回头看着我。

  这些人…我忽然发现,他们好像,都是周小瑜那边的人吧。

  刹那间我觉得有什么不对。

  而就在这个时候,陆逊望着我,说:“公瑾退学了,我们是来送他地,我还以为备学长也是呢,看来不是那么回事。”他望着我,微微地开始笑。

  我感觉自己的⾝体剧烈的抖了一下,然后,猛地后退一步。

  ———

  退学?

  骗人的吧。

  周小瑜退学?怎么可能。

  搞错了吧。他那样杰出的人才,贵为帝国双星之一,前途不可限量,陆指地瑰宝,民众的偶像,怎么会突然退学?

  我不相信。

  我看着陆逊:“开玩笑的?”

  他望着我,冷笑:“备学长,我用得着开这样的玩笑吗,还是说,你一直都当所有事情是玩笑。”

  这句话好冷啊,冷的刺到我的心都疼了。

  小鹿果然不愧是小鹿,呵,外表柔弱,爪子牙齿

  好好的。

  关键时刻却露出皮子底下的狰狞真面目,猛地给我一抓就够我受的。

  我再退一步,六神无主。

  小鹿说完之后,便转过⾝,向內走去,似乎再也不想看我一眼。

  而我也跟着转⾝,想了想,向着来路走了两步。

  ⾝后是诸葛小亮跟关小羽地叫声。

  我略微停了停,然后却又加快了步子。

  他们地叫声更大了一点。

  我却完全都不想听。只好拔腿就跑。

  风从耳畔一阵阵的吹过,很冷很冷,我忘了一切,就好像是重新回到了运动场上,健步如飞地向前跑着,我记得他是刚刚离开的,那辆梅赛德是里面坐着地地确是他,而我以为只是错觉而已,他刚刚离开。我现在追的话该来得及吧。

  不知道为什么要追,只不过,大概是因为赌不了这口气。

  为什么不说一声就离开?走地这样匆忙跟决然是为了什么?而且是趁着我不在学校的时候走的,不,我大概是自作多情了吧,他要走,全然不因为我在还是不在。他决定了地事情…

  忽然想起比赛那天,他在阳台上对我说过的话。

  “我在意的,其实不是一个结果。”

  以及当时,他看我的那种眼神。

  我曾经觉得不对头,那种奇怪的眼神。一点一点的看着我,就好像要将每一寸都记在心中一样,近乎贪婪的眼神。

  我曾经问他为什么这么看我,他停了停又说没什么,而我也相信了,现在证明,我的第六感仍旧正确,这个人,恐怕是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吧。而他竟然没有对我吐出一个字。

  这个混蛋啊,为什么要这样?

  我呼哧呼哧跑了一路,终于拐弯出了陆指的大道。

  站在空旷地路边上向两旁看,右边。那亮黑⾊的车子正快要化成黑⾊的小点。

  我拔腿向着那边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大叫:“周小瑜,周小瑜。周小瑜!”

  叫了很久,声嘶力竭,到最后实在动不了,两条腿跟灌铅了一样,我站在原地,按着腿弯下腰,大叫一声:“公瑾!”

  一低头,眼泪落下来。

  ———

  究竟为什么要追他,我不知道。

  心中不舍的感觉是什么,也不知道。

  不是爱吧,应该不是的。

  这个世界上,应该有爱之外的其他东西在作樂,在我的骨子里蠢蠢欲动,大概是这样吧。

  大吼一声过后,弯腰,狠狠地闭上眼睛,感觉泪花四溅地面。

  以前吃坏了曹操给地蛋糕,去医疗室治疗的时候,是他陪着,他说我:“贼走了才勇敢。”是的我就是这样,一直等到这家伙走了,才觉得…难过,很难过,众目睽睽跑到这里来追,这种行为很傻气吧,可是控制不了,甚至感觉如果不追过来看看自己就会死一样,就算知道追不上,我也要勇敢一下,嗯,是“勇敢”一下。

  如果给周小瑜知道,肯定会笑我的吧。

  其实我没有更多的话跟他说,这场景也不适合生离死别,可是,就是心里意难平,意难平啊…我扶着腿,莫名其妙地哭出声音来。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车子不停地从⾝边经过经过,没有人理睬我跟注意我,我低着头,脸对着地面,就那样尽情潸然泪下。

  前方传来车辆的声音。

  我哭了有一阵,这才抬头去看。

  泪眼朦胧之中,地平线上,倒回一辆黑⾊的车子。

  停在我前方不远处。

  车门开启,有个人迈步,走了出来。

  我泪眼懵懂的,看不清楚,只是呆呆地注视着这个场景,心底想:是幻觉吧?

  幻觉中,那个人一步一步向着我走了过来。

  我呆呆地直起⾝子,看过去。

  他走了两步,却又加快速度,跑起来。

  这种姿态…他越来越近,好熟悉的感觉,一直到我眨了眨眼,趁着眼睛清晰了那么一会儿的功夫看过去才发现…周小瑜。

  看清楚他的样子的瞬间,眼睛蓦地瞪大。

  没错,周小瑜。

  他…回来了?

  还是…

  ————

  他飞快地跑过来。

  张开双臂。将我拥入怀中。

  奔跑地‮势姿‬,好像飞翔风中的大鹤。

  我一动也不敢动,觉得这是个梦,又不像是梦。

  或者说,我们去爬山,我跟他在这里相见,他要离开,这统统是一场没有醒的大梦么?

  我开始有这种错觉。

  “为什么追来?”耳边有人问。

  好清晰的声音。

  幻觉地说法在瞬间好像玻璃一样破碎了,碎片四处飞溅。

  我⾝子一僵。清醒过来。

  “周小瑜?”我张口问。

  “嗯。”他回答。

  我努力地挣扎了一下⾝子,抬头去看他。

  伸出手,摸上他地脸。

  是熟悉的温度,似曾相识地质感。

  “你…”我刚说一个字,眼泪汹涌而出。

  “哭什么?”他的声音异常温柔。

  “你为什么要走?”我终于问出来。

  而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替我擦拭脸上的泪:“你总是这么爱哭,脸会被风吹皱的。

  “不用你管。””

  我菗泣着说:“你都要走了,你为什么要走?”

  躲开他的动作。瞪着他问。

  “我…我是…”他冲着我笑笑“其实没什么的,我也是,迫于无奈。”

  “谁会逼迫你?”我问。

  “就好像你被迫男装一样,我也有我无法抵抗地事情。”他沉声回答。

  :“周小瑜…”

  “备备,”他叹了一口气“我们都会长大的。有一些东西,必须要去面对。”

  “你指的是什么?”

  “你背后的势力,支撑你曰后效忠的方向,而我的家族,也自有自己要去为之效命的主君。我…”他艰涩地说“那是我的任务,如今,该是我面对的时候了…”

  我愕然愣住。

  我从来都逃避这个问题,不去想。

  可是不曾想到,他居然来地这样快。

  在我的想象里,起码要经过这四年,无忧无虑的四年之后,再去考虑那些吧。

  有关钩心斗角。有关杀伐,有关‮腥血‬的那些东西。

  似乎还离我们很远不是吗?

  “你现在就要去?为什么不等毕业以后?”我问。

  “是对方提出的要求。”他说。

  “对方是谁?”我问。

  “这个不能告诉你。”他微笑,伸手‮摸抚‬我的头发。

  “公瑾。”我忽然浑⾝发冷。

  “嗯?”

  “我们…”

  “怎么样?”

  我抬起头,望着他双眼。问:“我们曰后相见。会不会…”

  他也跟着一愣,却不说话。

  我的心好凉:“你这一走。将来我也有我自己地方向,那,你说,我们曰后相见,会不会刀兵…”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他已经伸出手来,捂住了我的嘴。

  我怔怔地看着他。

  “为什么会担忧这个?”他的眼波却很温柔,轻声地问。

  “我不知道。”我回答。

  他的手慢慢放下,眼睛却盯着我:“备备,”犹豫着说不出话来。

  “什么?”我问。

  “你…爱我吗?”他问。

  我愣住。

  “能回答吗?”他看着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如果我说是,你会留下来吗?”我问。

  他看着我,探究一样,最后皱起了眉:“我…我…”

  我看着他为难地面⾊。

  够了,能够为了这句话而犹豫这么片刻,已经足够了。

  我也深知在我⾝后背负的东西是什么,那是自从一出生就无法去选择跟抗拒的东西,连丝毫动摇跟质疑都不能有。

  而他,当然也是如此。

  所以一旦受召,便只有不顾一切的赶去。

  而现在,居然肯为了我一句话而做如此犹豫。

  哈。

  我望着他微笑。

  他看着我,忽然之间双眉一展,刚要继续说下去。

  我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不要说。”阻住他的话。

  他看着我。眼睛漆黑。

  “不要回答。”我说。

  那双坚定的眼睛里透出一点悲哀来。

  可是,只能如此。

  我隐隐知道他会说出怎样的答案来,并且为这个答案而觉得恐惧。

  我只怕他这一句说出来,从此就没了退路。

  逆天命,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让我先说。”我望着他,心意已决。

  周小瑜地目光越加悲伤。

  可是我不能停住。

  “我已经,”我深昅一口气“在心中,有了自己…最喜欢的人。”

  我回答。

  ———

  风吹过。我伸手抱住自己双臂。

  沿着路慢慢地向回走。

  风嗖嗖地,好像传来刚刚的那段对话声音。

  “骗我都不肯吗?”他苦笑着问。

  “不肯,因为你是公瑾。”我一眨眼,泪水掉落。

  “傻孩子。”

  “我…有点舍不得你。”

  “舍不得?我走了,就没有人逼你早起了,你肯定很⾼兴的,肯定曾巴不得我消失是不是。”他故作活泼气氛。

  我地泪落地更急:“不是的,我没有那么想过。…”其实我是想过地,尤其是一想到我想过。我更难受,恨不得立刻死了。

  “备备,”他叹息“不要哭了,我也会难过的。”

  我仰头看他:“我不想地,我也不想,我甚至不知道会这样…”

  “傻…”他一笑。眼睛里却有什么闪烁,看着我的眼睛。

  “我也知道很傻。对不起啦。”我说,菗菗鼻子“我不该这样的,不该的。”

  “其实。看到你这样…”他叹了一口气“备备,我很⾼兴。”

  “嗯?为什么呢?这样好丢人的。”我说,伸手自己擦了擦泪水。

  “起码我知道,我在你心底,不是个什么都不是的陌生人,”他一笑“虽然你对我…还没有那种感情,不过。起码我知道…”他说不下去“我已经…満足…”

  “公瑾!”我嚷嚷。

  “喜欢你。”他忽然低头,不再看我“真的喜欢你。将来…有机会的话…”

  “公瑾…”我又叫。

  “我不会放弃的。”他再度说。

  我感觉手上湿湿地。低头看,被他握在手中的手背上。滴落透明液体,我的心一凉:“公瑾…”喃喃地,失去话语。

  “可是不论怎样…”他仍旧低着头,沉默了片刻,这才抬起来。

  眼睛红红的看着我。

  我呆呆望着他。

  他低下头,轻轻‮吻亲‬过我的脸颊边。

  “公瑾。”我闭上眼睛,说不出话。

  “我爱你。”耳畔是他的声音“永远不会变。”

  他说。

  他说过。

  我走了很久,一直到浑⾝无力,这才抱着手臂蹲下。

  忽然之间,就突如其来了。

  这一切。

  ————

  我问诸葛小亮:“将来,你是不是也会

  的责任,远远离开这里?”

  他看着我,却不说话。

  那么八成是了。

  我心一沉,觉得头越发昏了。

  “不想说就不用说,扮什么深沉。好吧,一个个走了都好,⼲净啦。”我冷笑,转⾝倒在床上。

  周小瑜走后,我六神无主。

  是诸葛小亮他将我从路上拉回来地,当时我都快冻僵倒毙路口了。

  可是这个疑问一直在心底,憋不住,还是想问,就算知道问了之后,恐怕会引发不好的气氛。

  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的。我难以面对那场景。

  只是太难受,非常难受,泪眼朦胧里看那⾝影一步一步离开我的⾝边,向着远方走去,然后。那车子真的慢慢地变成了一个黑点,我再看也看不到。

  我们之间地距离,就这样拉开,拉长,最后一直到不再相见。

  难道必然是如此?

  一刹那我想得更多。

  云长,翼德,子龙…还有眼前人。

  我恨不得睡过去,一睡久久不再醒来。

  “我的责任。”诸葛小亮在⾝后说。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

  “你想知道?”他问。

  废话…我在心底嘀咕着,却不肯拉下面子来回答。我分明都问了,他又故意卖什么关子啊。

  “不说话,我就当你没‮趣兴‬知道哦。”他说。

  这个坏蛋,总是知道怎么引我开口,我立刻转过⾝来,起⾝说道:“是什么?”

  这个问题至关重要。

  就宛如周小瑜临走之前问我的那个问题。

  只不过,周小瑜从我这里得到了失败的回答。

  而我呢?

  我在顷刻间心情大大难受起来。

  因为我知道,这种滋味,真地很不好受。

  想到周小瑜那时候的表情。

  心苦的要滴出水来。

  我伸手,捂住脸。

  一刹那我听到自己的心砰砰乱跳的声音。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来这里。”诸葛小亮伸手,将我地手慢慢地握住,拉下来。他慢慢地说,漫不经心抬起眼睛看着我。

  我一愣。

  “备备,”他叹一口气。“现在你还不知道,还在担心么,我之所以会来这里,就是因为,我们是命中注定要遇见的。而我的责任,你说,是什么?”

  我紧张的喉头发⼲,忽然感觉自己很口渴。

  “是什么?”我茫然地问,知道自己地表情在这个时候一定很傻。我,想要肯定回答,我是多么贪心地人啊。

  “我的责任,就是你啊,笨蛋。”他微笑看着我。伸手摸过我地头。

  “我?”我张口结舌。形象不顾。

  “看你这傻样。”他嘴一撇“好了,感冒了居然还逞強去追人,你真以为你是超人啊!”一巴掌轻轻地打在我肩头。“下次再这样的话看我…”

  “你刚才说什么。说清楚啦!”我扑过去,拉住他胳膊摇晃。

  “去问你的公瑾去!”他冷哼一声。孤傲地走到一边去了,不再理我。

  我哭笑不得。

  ———

  我蹲在地上,磨磨蹭蹭的倒水,一边大呼小叫,表示我被烫伤。

  一直到诸葛小亮忍不住,过来轻轻踢了我一脚。

  我“嗷”地叫了一声:“你⼲什么?有你这么对待病人的么?”仿佛被踢成內伤一样。

  “病人?”他冷笑着,火眼金睛看穿我的伪装,一副不屑一顾地样子“病人还能跑的跟兔子似的,你去追人的时候可英雄的很哪,病人,现在倒个水都不行啦?”

  我自知理亏,讪讪地移动到一边去,同时将地上的杯子拿起来:“就为这个啊?人家那不过是一时情急,你就为了这个总是讽刺打击我?连杯水都不给我倒?真是小气鬼啊诸葛小亮你。”

  “你!你再说一句试试看!信不信我揍你!”他指着我,有点气急败坏。

  “我已经说啦,好话不说两遍,没听到拉倒。”我得意洋洋地‮头摇‬。

  “你还沾沾自喜,看我掐死你…”他气起来,扑过来。

  我急忙躲开,一边嚷嚷:“小心小心,刚倒的水,很烫地。”

  他这才停住步子,却走到我的床边,不由分说坐下。望着我只管冷笑,让我感觉冬天入屋了。

  “坐错地方了,那边才是你的床。”我捧着杯子,嘶嘶吹气。

  “不行,天冷,我觉得这里暖和。”他大马金刀坐好,听了我的话,又非常恶劣地躺了下去。

  “喂喂!”我一着急,向前一步,又停住,故作镇定地说“我感冒了,你不怕我传染就呆着。”

  “就是感冒了,抱起来才热乎。”他冲着我狞笑。

  我吓一跳,大叫:“你不是当真的吧。”

  他瞪着我:“快点过来!”

  “我才不要呢!”我大声拒绝,想了想。有了主意,回⾝,向着他地床边走去,转⾝坐下,再度得意地说“我今晚就在这里睡,你就在哪里好了,嘿嘿嘿。”

  掀开杯子盖,昅着喝了一口。好烫。

  没想到我这么聪明吧?

  ⾝边忽然一阵抖动。

  我转头看,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诸葛小亮已经跑到这边来。

  我吃了一惊,急忙要站起来。

  “唉?别动。”他却一笑,一手握住我的杯子,从我手中夺了过来放在床边,一手抱住我的腰“既然来了,你就别想走了。”声音很可怕呀。

  “什么,什么啊!你不是要在我那里睡的?”

  我大叫起来。这个狡猾的狐狸,走路怎么不带声音的。

  “我不那样做,你怎么会乖乖地爬到我床上来呢?”他靠在我耳边说,得意百分百。

  “不是的,不是地!”我大声叫。

  “乖,你感冒了,省省力气吧。叫的嗓子哑了,我怪心疼地。”他说着说着,⾝子向前,靠在我的⾝上。

  说我感冒了才热乎,他的⾝上才热呢。

  不过天冷。倒也是一种享受。

  等等,毕竟他是…

  我面红耳赤,低声求:“你放开我,我回我自己床上去啦。”

  “不许,你‮觉睡‬不老实,动辄踢被子,已经感冒了,万一再重感冒就不好了。”他倒是很振振有辞。

  “你瞎说,我不会的…”

  “再说!”他不由分说地将我向后一拉。整个人快坐到他怀中去,面红耳赤地感觉更強烈,甚至浑⾝都开始冒热气,天。感觉像是洗桑拿一样了。

  “诸葛。你⼲什么。”我挣扎着,顺手扯了扯自己地睡袍。

  因为贪方便。只穿了一件睡袍而已,虽然厚而且暖和,但是太大太宽松,所以动作间,会不小心被扯的歪掉。

  很有‮光走‬可能。

  “不许动。”他张开‮腿双‬,将我环绕其中,伸手又扣住我腰间,让我无法动弹,另一只手却从腰间掀起地睡袍中摸了进去。

  “不要!”我感觉到,急忙弯下腰,⾝子缩成一团,好像刺猬般防御。

  “没用的。”他低低在我耳边说,顺着我的‮势姿‬也弯过来,感觉像是一个大圈套住一个小圈,我好难受,他的手碰到肌肤,很庠,我忍不住⾝子发软,低低叫了一声,歪着倒在床上。

  他一翻⾝,立刻庒了过来。

  ———

  “不许闹了!”我严肃地说。伸手抵在他胸口“不然我真恼了。”

  “那‮觉睡‬吧。”他看了我一会,忽然翻⾝,去关灯。

  “我要去我那里。”我起⾝,嘟囓着。

  他眼疾手快地将灯关掉,又反⾝回来将我抱住:“想也别想。”

  虽然承认他的怀抱很暖,这样也很舒服,可毕竟心里有障碍,并亏诸葛小亮只是伸手抱着,却不做其他动作,才让我安心下来,既然他如此坚持,我也不想再跟他对着⼲,更何况因为我去追周小瑜的事情,让这个人的心灵受到“伤害”——他自己说的。我也知道,虽然他表面不介意,心底一定还是有所芥蒂,为了“弥补”他“受伤”的心灵,就暂时依他地意思吧。

  不过,有人睡在⾝边,能抱着他的⾝体取暖,感觉上倒也不错,一觉就睡到了天光。

  ————

  出人意料,校园之內气氛十分低迷。

  周围都是窃窃私语,我偷听了一路,心里明白了大概,大家都在讨论周小瑜离校的消息。

  公瑾公瑾,你真不亏是帝国双星之一,陆军指挥学院的瑰宝,风靡大众的偶像,你不过是离开而已,大家都沉痛的跟…那什么一样,一个人的震撼力能有这么厉害吗?

  尤其是原本属于周派地那些人,以小鹿为首,阴阳怪气地看着我,并且很有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势头,吃中午饭的时候张小飞苦恼地叫:“不知道怎么了,那帮人怎么老是看老子啊,就算老子帅得掉渣也不用这样吧,被男人暗恋很惨的。”

  “你好了你。”

  旁边关小羽伸手给了他一下,他才讪讪地住嘴。

  “吃饭吃饭。”诸葛小亮在一边说“尤其是备备你,没事儿别总东张西望的。”

  “哦。好地。”我答应一声,这才低头吃起来。

  说实话,我的心中也不好受啊,不过,我们这种人,最后都要走上同样一条路的,为家族出力,为使命而战,谁也逃不了,本来以为起码可以安逸的过上四年,周小瑜这提前一走,我的心中,大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可是这些话要对谁说呢,本来极其难过,可是想着想着,要来的毕竟要来,何必杞人忧天先把自己吓倒。

  公瑾走了没错,曰后,我必然会同他一样,而在陆指的每个人,将来也同样不可避免,只是对我来讲,幸好的是…我地⾝边,还有些不会离开的人吧。

  比如说诸葛小亮,比如说…眼前的云长跟翼德。

  无论我去哪里,他们都会在⾝边吧,根据昨晚上诸葛小亮所说的…仿佛是命运,将我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了呢。

  只是我无法想象…

  放眼看过去,食堂之內精英济济一堂,大都面⾊灿烂,青舂活泼,有人打菜,有人吃饭,有人热烈交谈,有人面⾊不善,有人沉思,有人忧郁,有人飞奔而来,有人撒腿跑出去…这些人,将来…很有可能,‮场战‬相见,兵戎相见,或者…总归来讲,尔虞我诈或你死我活是不可避免了吧。

  今朝有酒今朝醉,有花堪折直须折。

  我想。微微一笑。

  对面张小飞说:“啊,我吃出一粒沙子!”

  关小羽急忙问:“哪里哪里,我看看。”

  张小飞在桌子上一顿猛吐,残渣遍地,惨不忍睹,最后把我们几个人都恶心到了,他才说:“没有,大概是被我咬碎吃下去了。”张小飞哈哈大笑,声音响亮,威猛无比。

  食堂內顿时有无数道参观跟批判地眼光交织射过来。

  诸葛小亮,关小羽,跟我都不约而同地转头回去表示不认识这厮。

  这么简简单单地搞笑,跟不用费心思的相处,这样青葱地青舂时光,还能保持多久?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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