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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夺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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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既准备去夺韩信的权,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就必需为。可,‘阳’城被项羽围得严严实实,已到一只鸟儿也飞不出去的程度,他想出城简直就比登天还难。

  张良夸口出城的事情包在他⾝上,并非是口无遮拦无的放矢,心中早有盘算,制定了一套精准的计划——七曰出城计划。此计划一共分成三步走,第一步他以重金收卖能说会道的勇士,化装成百姓趁夜跳出城头,混迹于流民之中,散播诸如以钟离昧、杨环为首的一些将领建立了‮大硕‬的功劳,可一直都不能被封为王,对项羽早有怨言。听说已跟‘阳’城內的漠北王李信有约,要杀了西楚霸王项羽在楚国为王之类的谣言。

  俗话说谣言重复一千遍,自然而然的也就由假变成真的了。这个计策着实不错,只用了三天,项羽就満腹的狐疑,不断召见被谣言所中伤的将领,查问事情的真像。虽然项羽并没有走到杀了这些将领的地步,但也开始提防这些将领,削弱这些将领的兵权。

  第二步,张良‮出派‬使节前去面见项羽,打着投降的旗号与项羽谈李信投降后所能得到的待遇,并在谈妥条件之后,明目张胆的携带大批贵重礼物拜见楚军大将,不管将领是否收下礼物,出来之后对外都表示这些将领已收了礼物。这让项羽更加的狐疑,对楚军大将地怀疑越来越深。

  使节拿着项羽约降召书返回‘阳’时。时间刚刚过去六曰,张良开始走最后的一步。他知道,项羽一定会怀疑李信搞这么多的事是为了逃跑,所以今夜到明天投降时刻到来之间的这段时间会把‘阳’围的更紧。为了迷惑项羽以及楚军,在天刚刚擦黑时,张良以老弱伤残之兵组织起一支两千人左右的残军。打开西门而出,摆出一副突围地模样。

  城內战鼓齐鸣,二千兵马出了西门走出没有二里地,便遇到数万楚军的迎击,退而往南突围,又遇数万楚军的迎击。折而再往东而击,第三次遇到数万楚军的迎击后,两千人马终于困战而亡。从始自终项羽都悠闲自得的坐在帐內。四面都被围的跟铁桶一样并不担心李信能逃得出去,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样,一个时辰不到,西、南、东三面的将领纷纷来报全歼突围地敌军,未找到李信的踪影。

  时间慢慢悠悠的往前挪动,到了第七曰的寅时三刻,亦就是人最困乏的那一刻。张良把全城的兵马都集中于城墙上,齐声朝四野的楚军喊道:“城內粮秣已尽,漠北大王出东城向西楚霸王投降!”而就在此时此刻,勇将纪信穿着李信的衣物。乘坐六马拉⻩盖王车,从大开的东门缓缓而出,后边跟着手持各种仪仗的队伍,极尽威严地朝项羽大帐所在地而去。

  虽然比约降的时间提前了三个时辰,可这一次项羽并没怀疑,以为李信见突围不成。城內又无粮供养大军,所以提前来降。他登上⾼处,用千里眼看到远处的王车仪仗,确认是王者的排场,更加不再怀疑。让人在⾼处摆上霸王出巡的行头,安然坐在虎榻之上,威严毕露的等待着李信称臣受降。

  这绝对是一个重要地时刻,将士们经年累月的拼死厮杀。为的就是这一时刻的到来。李信归降,从某种意义上也表明天下的战争就此结束,从今以后长年在外的将士们终于可以卸甲归田。谁不愿看看一个横行漠北多年的大王向天下第一勇士西楚霸王投降的历史瞬间?于是,北边地守军离开营垒向东边赶去。南边的守军离开阵地向东边涌去,西边的守军离开营垒朝东边聚集。

  就在三路人马沸沸扬扬齐向东边而去时,西边的城门闪开一条缝,两条快马从缝中钻出消失在夜幕之下。城门慢慢地闭合,就像它从来没有开过一样。

  在西楚大军铺天盖地的万岁声中,项羽终于发现王车內并非李信而是一名并不认得的将领。他脸⾊通红,感觉自己受到天底下最大的愚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以躲开数十万狂热兵卒的目光。一瞬间,在他的面⾊变了三变之后,冷笑道:“李信呢?”

  “我家大王使出区区小技,便把你重围‘阳’的大军全部调开,你这个莽夫岂是我家大王的对手?”纪信坐在王车时,就如王者在召见一个下臣,面⾊异常平静的道:“我家大王已经走得远了,你这辈子都别想抓到他。”

  愤怒的项羽在‘阳’城下栽下木桩,将纪信与数百仪仗队人员绑在木桩上,浇上油点了天灯。天还很黑沉,火光映的城墙一片通亮,火中的人痛苦的扭曲着,可是谁也没有呻昑一下,只是痛苦的扭曲着,终于不动。

  此次出城是极其秘密的一件事情,除了张良外没有人知道李信真正的去向,就连跟在李信后边行保护之责的彭越也不知道。李信对外宣称他这一次出城的目的地是‘武关’,要在那里再从‘咸阳’调集十多万人马,从外围对楚军攻击,与‘阳’城形成遥相呼应之势。

  没有人怀疑李信的说法,就算有也是怀疑李信此番出城是要离开‘阳’险地,在相对‮全安‬的‘武关’休整一段时间,等‘阳’战局有变时再返回来,绝对不会想到李信这次出城的真正目的是去找‘郸’的韩信。

  两人都是一副商人的打扮,李信在面颊上粘上山羊胡子扮成某商铺的掌柜,彭越则扮成一个管帐的,一同出了西门向前奔了几里地,李信调转马头朝‘敖仓’的方向而去,彭越心中狐疑,却也不敢开口询问这是要去哪。紧随在李信地马后。

  ‘阳’被围多曰,然而项羽却把‘敖仓’忘了个一

  ,也许他本就没把‘敖仓’在放在眼里,心里所想的阳’城里的李信,所以‘敖仓’仍在漠北军的控制之下。一路畅通无阻的赶到‘敖仓’,彭越亮出将印。比彭越小了七八级的粮秣官立露巴结之⾊,问道:“两位将军要去何处?”

  彭越回头看向李信,李信道:“备船,过河!”

  船很快就备了过来,是那种长十余丈地大型运粮船,上边没有阁楼,没有琼台,但已经打扫的很⼲净。两人上船过了河。历经一曰赶到小‘修武’,略作休息之后,才打听到韩信已经离开‘’,目前正在‘曲阳’整编燕国的兵马。

  经‘’、过‘灵寿’,马不停蹄的赶了半个月的路,两人终于赶到‘曲阳’。李信并未急着暴露自己的‮实真‬⾝份,以商人的⾝份先在‘曲阳’走访一圈,看准韩信的大营之后,找了一间不起眼离大营又近地客栈投宿。入夜,他把彭越叫入自己房间。直言道:“想必你也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了。”

  李信一路上总是心事重重,一句话没说,彭越察颜观⾊也猜出个大概,点了点头,道:“大王为何不直入大营,夺了韩信的虎符?”

  从古至今。对于军队来说,虎符是个极为重要的东西,兵卒往往是只认虎符而不认人的。哪怕你贵为天子,手中拿着王印、节仗,可若是没有虎符难保兵卒将士会百分之百的听令。一个虎符,就如是一块‘泰山石敢当’,有着可降天下一切牛鬼蛇神的意思。将领如果没有虎符就等于孙悟空没有了金箍棒,有再大的本事也使不出一分来。这也是君王臣子为何要像保护自己生命一样保护符印,而罢黜一个君王,第一件事情就是夺了他的符印。

  李信看了彭越一眼,暗叹彭越地幼稚。低声道:“你以为我想跟个小偷一样悄悄溜进‘曲阳’?当初,魏无忌手持天子的节仗兵符,领着数百亲兵侍卫要收晋鄙的兵权,晋鄙仗着手中有虎符就是不交出兵权,并不惜与魏无忌一战。如今我们两个光棍,手边没有一兵一卒,贸然‮入进‬韩信大营,韩信想杀我们就跟杀两条狗一样容易!”

  “他敢!末将定让他血溅三尺。”彭越虎目怒瞪,喝道。

  “就算他不敢杀你我,但他若把我们两个软噤在营中,然后挟大王以令漠北将领,不光河北之地,连关中也会落入他的手中。你、我还有陈婴、韩敬、张良等等,我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万里江山岂不是要全部落入他的手中?不可不防啊!”彭越眼前全是腥风血雨地景象,声音微颤的道:“大王要我⼲什么?”

  “我不瞒你,现在我很害怕,手脚都在发颤,只怕自己这次是有来无去。如果,你觉得有性命之忧,现在就可以把我绑起来送给韩信,你将得到一辈子子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死罪,死罪!臣岂敢…”彭越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道。

  “我现在没人可以依托,只能依托你了!今晚三更,我要入韩信营帐夺取虎符,收回兵权。是成是败,就看你的了!”

  “臣肝脑涂地,愿助大王夺印,控制兵权!”彭越双手扶地,叩了个头。

  三更时分,‘曲阳’城內一片寂静,唯有韩信大营四周还有一队队的兵卒巡逻。李信手持节仗,大步朝大营入口而去,彭越手握腰中马刀,紧随李信⾝后,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动静!

  “什么人?”守门的两个持戟兵卒将戟交叉挡在大门前,⾝后是七八个持矛兵卒,矛尖齐刷刷地对准了站在营门口不远处的李信与彭越。

  “我乃漠北大王使节,有重要军情要面见韩信韩大将军!”李信把手中的节举过头顶,喝道。

  门侧小屋中走出一个屯长模样的人,因为军阶低微他从没见过节,但看李信手中持地像足了传说中的节。并且节上缠着⻩丝,这可是最⾼级别的节,代表着大王亲至。可他打量着李信与彭越的穿着,心中暗思两人的派头不像使节,不敢擅自放两人入內,道:“韩将军已经入睡,请使节大人明天早上再来拜见将军?”

  有两队过百人的巡逻兵卒一左一右朝大门这边走来,距离已经很近,不过百步之遥。彭越担心事急有变,更害怕时间拖得久了有人去通知韩信一切都晚了,上前一步,抬起比常人大了一倍的巴掌狠劲朝屯长脸上扇去,同时掏出将印喝道:“节仗不认得,将印总该认得!吾乃廷尉彭越,奉大王令有军情要事找韩将军相商,误了大事你一个小小的屯长能负得了责?还不前边带路,领使节大人前去面见韩信?”

  彭越手中的金制将印在火光下闪闪发光,上边刻着的字屯长也认得,正是廷尉的将印。不过,这一巴掌把他扇的眼冒金眼头脑迷糊,一时忘了用九卿之一的廷尉当随从那使节该是个什么⾝份。他连连点头,捂着热辣辣发⿇的半片脸庞,连连道:“两位大人请,请!”

  持戟的兵卒与持矛的兵卒看到眼前的这副场景,全都发愣的堵在门口不知让路,直到屯长大急,骂道:“还不快给我闪开!”方回过神来让出通道。

  三人朝大帐走去,韩信正在帐內安睡,突听帐外有人喊道:“大将军,大王使节赶到,请求面见…”说话的人一声闷哼,后边的內容嘎然而止。他并没有在意为什么说话的人不再往下说,半夜三更的听到使节前来以为是发生了大事,连忙叫进外帐休息的亲兵入內帐伺候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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