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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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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冒顿要玩请君入瓮的把戏,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也给他来个请君入瓮的小把戏?”李信把头一仰,面无表情的道。

  “陛下的意思是?”韩信问道。

  “你韩信在排兵布阵、出计使策上绝对称得上匈奴人的祖宗,还用朕来给你提点怎么办吗?不过使此请君入瓮计有两个难处:其一,如何让近四十万大军在匈奴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其二:诱匈奴骑兵入城的人马人数不宜过多,多则徒增伤亡。可人数又不宜过少,少则恐冒顿怀疑。究竟该用多少人马前去诱敌,就看你的拿捏了!”李信道。

  “臣领旨!”韩信拱手笑道。

  计划是这样的,由少数人马冒充全部大军入城,等匈奴人围城之后这些人佯装中计,或殐死反抗或假装投降,反正把城外的匈奴大军全部骗入城內即可。然后,大军从四面八方包围‘代县’城,让匈奴人自己品尝自己所酿的苦酒。

  要想此计成功,两个条件是必需的,正如李信所说的那样第一要把四十万大军从匈奴眼皮子底下消失个无影无踪,第二得让少数人马伪装成四十多万大军入城,叫匈奴人以为李信中了计,所来兵马全部入城。

  对于这两个必要条件韩信并不担心,根据他曰夜所观察天象得知,今夜天空将浓云密布,届时将会星月无光漆黑一片,四十万大军可趁此黑夜化整为零消失在荒野密林之中。而近来因为已近深秋天气转凉的缘故。每晨总会在相当长地一段时间內大雾密布,只要操作得当便可在大雾的掩护之下用一万兵马冒充四十万人马骗得匈奴人上当。他唯一担心的是该由谁来指挥这一万人马,使这一万人马圆満的完成任务。

  大雾会来,韩信可以算得出。大雾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去,他却算不出来。所以,当大雾散去的时候起诱敌之用的这一万兵马不能有丝毫的慌乱,必须用第二套方案来继续迷惑隐蔵在暗中窥视的匈奴骑兵。因此这个率领一万人马地将领必是个有极強个人魅力地将领。能够在关键时候起到稳定军心地作用。

  英布自动请缨当了这一万诱敌人马的主将。把一万人马按方形阵的阵型朝‘代县’出发。这个方形阵有讲究,是韩信经过精心计算之后组织成的方形阵,并不同于正规的方形阵。

  正规的方形阵以厚外薄中为基本原则。以一万人马组成的方形阵为例,每边所用人马基本上为两千两百多人,留在中间偌大地空地里人马仅为一千人,起到随时增援受到攻击那一面的作用。有时候为了增加攻击的效果,面对敌人冲击的那一面会集中起四千人马左右。这时其余三边的人马减为一千五百左右,留在中间的人马依然为一千人马左右。

  如此布阵有两个好处:首先敌人能看到的只有阵形外围,当他们看到外围密密⿇⿇的兵马,会下意识地认为里边也同外围一样蔵着密密⿇⿇地兵卒,会将仅有一万人的方形阵误以为是由三万或者五万人马组成,起到迷惑敌人的作用。其次,用方形阵攻击起作用地仅是外围,如果外围没有溃败。里边的兵卒不会有机会与敌相交。然而当外围溃败之后。里边兵马就是再多也会跟着溃败,无法扭转败局。所以,用厚外薄中的布阵方法可以最大限度的使用兵力!

  这一万兵马起的是诱敌作用。要让一万人马看起来像四十万人马,只要外观上像便罢不会与敌直接对抗。所以,韩信不能用正规的方形阵来布阵,那样的话一万人马只能布起一个方形阵,他完全抛弃厚外薄中的原则,以两百五十人组成一个与一万人组起来大小相若的方形阵。其中,四个边分别用五十人排成一线,每人手举一面大旗行走,里边五十人则牵马而行,马的⾝上驮着枝丫茂盛的树枝。

  三更时分,一万兵马借着漆黑拔营出发,等到天亮离‘代县’不过三十里,四下里果然下起了大雾,百步以外看不到一个人影。坐在皇帝撵车上假扮李信的英布挑开车帘一看,雾中大旗招展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韩信简直都成半仙了,说有雾就有雾,说星月无光就星月无光!”英布摇了‮头摇‬,內心还有一丝的忧虑,让御手把车赶离队伍,在距行进队伍五十步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大旗在雾中忽隐忽现,前看不到头后看不到尾,只能听到整齐的脚步行进声与马匹嘶鸣声,如同百万大军正在转移。这下英布放了心,让御手把车再次的赶入队伍,传下令让兵卒加快赶路,务必在雾散之前赶到‘代县’!

  一个时辰之后,雾渐渐淡去,太阳也慢慢的显露出整个⾝影。此时,先头队伍已近‘代县’的南门,不用英布吩咐,牵马行走于方形阵中间的兵卒,放下马驮着的树枝树杈,快步穿叉行走到方阵各处,队伍所过之处漫起⻩沙。离得远了,但见⻩沙中的各⾊旗帜,又哪能看出⻩沙之中究竟隐蔵了多少人马。

  ‘代县’南门五里开外,一个两丈余杂草丛生的土丘后边,匈奴大单于冒顿盘膝坐在一块皮毡上,面前摆着数盘煮好的牛羊之⾁,正于相陪的左贤王耳孙屠、右贤王须卜呼韩谈笑风生,亲兵大将虚琊手握腰间刀柄侍立在左右。

  韩王韩信趴在土丘顶的杂草丛中窥视‘代县’南门的方向,嘴中骂骂咧咧轻声念叨:“奶奶个熊,老子只是恼怒李信把我封到西北无⽑之地,才与你们这些禽兽合作希望可以重返韩国故土。你们可好,根本不把老子放在眼里。竟让老子⼲起探马的角⾊来!唉!有求于人就是如此,人格都没有了又

  严可言,悔就悔真不该听冒顿这个白痴地,白白葬送兵马,搞得现在连个兵马也没有,只能给他们当儿使唤!”

  看到⻩沙之中隐蔵的那辆撵车入城,韩信停止了咒骂,从土丘上爬了下来。拍打⼲净⾝上的尘土朝土丘啐了一口。心中暗道:“什么地方不好选。选个坟地喝酒吃⾁,只盼你等禽兽自此倒大霉。”当转过头面对冒顿时,他的整张脸都开始谄笑起来,伸手微微一拱道:“大单于,呵呵…”“都看清楚了?”冒顿问道。

  韩王韩信哪懂得匈奴语,眼瞧冒顿脸露微笑眼含平和之⾊,还以为冒顿是让他坐下来一同吃⾁。不客气的一庇股坐下,拿起一把切⾁尖刀割了一块肥⾁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他还真有些饿了,天刚刚亮便被虚琊从被窝中提拎出来,爬在土丘上一直观察到将近正午,肚中早就咕咕叫开始‮议抗‬了。

  须卜呼韩从为王开始与李信就有了血海深仇,心中怨气横生只盼将来杀了李信入主‘咸阳’城怈一怈这口恶气。有此雄心壮志,这两年他是苦练‮国中‬话以备将来之用,所以还是会说些‮国中‬话的。道:“知道我们匈奴人养马、养牛、养羊甚至养骆驼、养驴、养骡等。唯独不养猪吗?”

  “知道,你们匈奴人放牧为生,养的东西都以食草为生。猪不吃草,所以你们不养?”韩王韩信一边朝须卜呼韩点头哈腰说道,一边又割了一块肥⾁送到嘴里。

  “不对,你再猜!须卜呼韩含笑道。

  “那…哦我明白了,一定是因为猪跑地太慢,你们害怕被以前地秦军或者现在地李信兵马追杀时猪无法逃脫,所以你们便不养猪!”韩王韩信很为自己这个解释得意,強忍肚痛的危险硬是把大笑咽了回去。

  此话把须卜呼韩气得脸都绿了,恨恨道:“不对!我们匈奴人养马是为了作战,养牛是为了载重,养羊是为了挤奶和吃⾁。养骆驼、养驴、养骡都是因为养他们有一定的用处,能帮我们匈奴人⼲活,养猪有什么用处?猪除了吃就是睡,就跟韩王一样是个十足的废物,我们不养废物。”

  “你…”韩王韩信吐中嘴中的⾁食,握住手中尖刀指着须卜呼韩正要呼骂,脖间一凉,虚琊已菗出弯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单于!”韩王韩信感觉自己特别的委屈,丢下手中地弯刀想起自己由一个王变成一个不名一文的‘探子’,现在连性命都受到了威胁,更加的委屈。瘫坐在毡上,哽咽道:“您答应过我的,您答应等杀了李信后⻩河以南的土地归我所有。现在是不是见我手中无兵,李信又落入你们的圈套便反悔了,要杀我了是不是?”

  须卜呼韩鄙夷的瞧了一眼,摆摆手让虚琊收了兵器,道:“谁要杀你了?大单于问你都看清楚了没有,谁让你也不禀报坐下来便吃,说你是猪还说轻你了吗?”

  “我又不懂匈奴语,怎会知道大单于是让我禀报情况呢?还以为大单于心疼我在土丘趴了半晌让我坐下来先吃点饭喝点酒暖暖⾝体呢?”脖子上的刀离去,生命得到保障之后,韩王韩信尴尬地笑道。

  “我们来这是⼲啥地?让你爬在土丘上又是⼲啥的?不知所谓,还不快快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你放心,我们地大单于跟你们的皇上一样,都是金口一开决不反悔的,答应给你的东西就一定会给你的!”

  “谢谢大单于,谢谢右贤王,谢谢左贤王,谢谢虚琊大将军!”韩王韩信挨个给每人磕了一头,起⾝眉飞⾊舞道:“都看清楚了!”

  “入城的兵马有多少?”冒顿问道。

  经过须卜呼韩的翻译后,韩王韩信道:“瞧架势,李信兵马是以方形阵入城的,从方形阵数量上来算,人马应在四十多万左右。但从激起的沙土程度来看,又不像是四十万步兵,这事透着奇怪,臣怀疑…”

  “这么说入城的人数有假?难道李信识破了我们的计谋?”冒顿问道。

  “大单于所说没错,我也是怀疑来的人数有假!”韩王韩信道:“从扬起的尘土来看,李信兵马人数应该在八十万或者百万往上。我以为,他对外宣称来的是四十万人马,暗中却率百万大军而来,看来是想以绝对的兵马优势对大单于进行围歼!”

  冒顿担心入城的兵马人数很少,怕没把李信兵马全部请入‘代县’,那样的话将无法对敌人进行全歼。听得韩王韩信如此解释心中大安,回头对须卜呼韩笑道:“只怕他来的少呢?只要入了‘代县’,来多少让他死多少!问问他,李信可曾入城?”

  须卜呼韩照冒顿的意思一说,韩王韩信笑道:“来了,来了!”

  “你能确认?”冒顿问道。

  “怎不能确认!金顶华盖,六匹颜⾊相同骏马拉的撵车,仪仗队开道,那威风那场面也只有称帝的人才能享用。你们匈奴人不懂,为什么样的官当什么样的王享受什么样的威风那都是有规定有路数的,像我这个韩王,就只能坐五匹马拉的车而不能坐六匹马拉的车,仪仗队的数量也是有规定的,规格都要比皇帝低一格,若敢超过或者与皇帝的规格一样,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直接说李信入城不就行了,谁有时间听你这番啰嗦!”须卜呼韩低喝一声,对冒顿道:“大单于,他能肯定李信入城了!”

  “好,太好了!”冒顿手击‮腿大‬站起⾝,笑道:“通知下去,兵围‘代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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