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闲杂心思
漆黑不见五指的黑夜,狂风‘嗖嗖’的吹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几乎和地面平行的击打在百丈开外长安城的城墙上,发出一大片密集而细微的响声。远处官道两侧的枯林‘呜呜’的风哭泣,有如地狱的恶鬼在那里呻昑着摇篮曲,说不出的古怪难听。天寒地冻,江鱼心中也是一片冰冷。前方是三位头顶金冠的天宮星君,四周是十六名全部气息放开,居然都有着接近先天级修为的探花使,而他和天宮三位星君中间的地面上,还躺着一位娇柔无力美丽如仙娇滴滴怯弱弱,体內真气流动却和天宮三位星君源出一门并且更加诡秘难测深邃无比的大美女。
江鱼再一次本能的想起了杜不平的那句诅咒――不出半个月,你就要惨死街头。很显然,杜不平的诅咒有点迟到,但是毕竟最终还是灵验了。看杜不平一⾝的风流气度以及他的那一只护法铁尸,他应该就是天宮在长安城內的暗子,江鱼重创了他,自然是结下了深仇。只是,也许是因为天宮的反应比较慢,或者是因为扬州城的秘⽳宝库牵扯了他们太多的注意力,以致于到了今天,他们才给江鱼安排下了这么一场杀局。
十六名超一流的好手结合那玄妙的刀阵,几乎可以轻松困死一名先天巅峰的⾼手,就算是苏道远那样的宗师,也会被困上一小段时间。三大星君,更是和苏道远相差不大的绝顶⾼手,三人联手甚至就是苏道远都要不顾⾝分地位的先避其锋芒才是。至于那地上娇柔的美女,则是最大的杀手,她体內的真气甚至比江鱼在苏道远⾝上感应到的还要雄厚三成,丹田中几乎都已经结成了一颗漆黑的元丹,其实就她一人,就能够一指头杀死九成九的武林中人,管你是不是宗师,在她⾝上都要吃个大亏才行,更何况这天宮的人,分明是打定主意让这女子来暗算江鱼一记的势头。
深深、深深、深深的昅了一口气,江鱼很深情的看了一眼三大星君,苦笑道:“似乎,本大人今⽇死定了?”
惜花星君微微一叹,点头道:“谁叫因为你的⼲系,害了杜不平呢?我们安揷一个人进国子监做到司业的职位,容易么?谁叫你杀了多情呢?他是我们的师弟,是宮主二甲子前最贴心的人儿,你也杀了他,不杀了你,我们天宮的脸面还有么?”
江鱼叹息一声,缓缓的子套了长刀,沉的说道:“你们到底是掳掠美女,还是设局杀我啊?”
怜月星君一愣,皱起眉头道:“今⽇却是我等早就瞄上了这个极品美女雨清雅,原本是想要抓了她送回天宮好生教调的,谁知道却碰上了你?那自然是美女也要抓,你也要死。”摇头摇,怜月星君叹道:“你这么多废话⼲什么?总之杀了你,我们带美人儿离开才是正经,大冬天的飘着雪,当我们愿意和你在这里吃风么?小娃娃,你不如自尽了如何?省得我们费神呀!”
扭头看了看就在百多丈外的长安城门,江鱼突然大吼一声,⾝体化为一道狂风朝着三星君扑了上去:“放庇,老子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手上长刀发出一声龙昑,一道丈许长的刀气瞬息间划破了十几丈空间,已经到了三位星君面前。江鱼⾝体前倾飞扑,⾝体已经到了那雨清雅的⾝边不到三尺远的地方。江鱼浑⾝气机都凝聚在了惜花星君的⾝上,似乎要和他拼命一般。
十六名探花使一声呵斥,完美的包围圈已经因为江鱼的前冲而移动起来。刀阵刚一移动,就几乎马上了阵脚。这些探花使没想到,江鱼冲击的速度这么快,他们刚刚迈出一步,江鱼已经到了十几丈外的地方。探花使们一时间前进的频率出了一点点的紊,整个刀阵就裂开了几条大隙,那原本圆浑一体的刀阵气机,也就无法再锁定在江鱼的⾝上。
三大星君同时扬起手掌,六道柔的罡气甚至连一片雪花都没有撼动,就这样凌空击撞向了江鱼的刀气。一声清脆的炸裂声,江鱼的刀气被拍成粉碎,三大星君却突然⾝体朝前一倾――江鱼刀气中居然没有丝毫的真气,这一刀看起来其势汹汹,其实却是绣花枕头,哪里有什么威力?三位星君正要大呼,江鱼已经猛的抬起右脚,尺许长的大脚丫子‘呼’的一声朝着那雨清雅的口踏了下去,一声雷霆般的吼叫撕裂了风雪:“⼊你老⺟,给鱼爷我玩美人计乎?去死吧,女人我也揍!”
⽟体横陈于地面,娇柔无力可怜巴巴的美人儿刚刚看到江鱼冲到了自己⾝边,脸上一缕得意的笑刚刚露出来,右手正捏成一兰花般的手印朝着江鱼间扫去呢,江鱼那穿着一只寸许厚牛筋底、里面包了一块半寸钢板的大⽪靴,⾜⾜有尺半长的大脚丫子带着恐怖的破空声,已经到了她的口。美人儿惊呼一声,⾝体好似幽灵一样着寒风轻盈飘起,正幻化出一片朦胧的虚影准备躲避这要命的一脚时,江鱼的脚也循着一道彷佛遵循天道的玄妙轨迹,从那一片朦胧的虚影中找出了她的真体所在,一脚狠狠的踹在了她口上。
这不知道是否真叫做雨清雅的女子只能是默运魔功,整个口肋骨朝着左侧狠狠的挪移了半尺,将自己心脏要害从那大脚丫子下挪移开去,可是她那⾼耸的有着致命惑力的右⽟啂,却被江鱼一脚丫子差点踏爆了开去。重有数万斤的可怕打击力猛轰在了这女子的右上,三大星君骇然看到那有着完美形状的右啂突然变成了一块扁平的⾁⽪儿,纯清若仙的美人儿一声惨呼,嘴里噴出一道丈许⾼的⾎泉,脸上闪过一层青紫⾊的煞气,两只⽩⽟般细嫰的小手突然化为半透明的红粉⾊,带着一缕飘逸的天籁之音,狠狠的拍向了江鱼的口。
不死不回,临死拼命的亡命一击。
江鱼一声厉喝,手上长刀一横,已经挡在了一只小手的前面。‘当’,巨响声中,江鱼耗费了数件天材地宝以及千古名刀千牛刀锻造而成的宝刀好似用力砸下的⽟瓶一样破碎,两只细嫰嫰的小手已经狠狠的拍在了江鱼的膛,一左一右,正好印在他的两侧大肌上。可怕的好似重锤击鼓的巨响从江鱼腔內发出,江鱼后心⾐服突然破开两个小小的窟窿,两缕掌形劲风从他后心噴出数十丈远,狠狠的打在城墙上,穿出了两个⽔缸大小的窟窿。江鱼前两个红粉⾊的掌印,后心两个漆黑的掌印,嘴里一口口的噴着淤⾎,嘴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口哨,转⾝就跑。
十六探花使本拦不住亡命逃跑的江鱼,七个倒霉鬼挥动长刀挡在了江鱼⾝前,却好似拦在一头发狂公牛前的蜗牛一样,七具⾁体被江鱼強横的⾁⾝撞成粉碎,七团⾎雾噴出了数十丈远,江鱼早就跳上了城墙,大声的吼叫起来:“天宮的妖人攻城啦!兄弟们一起招呼!”运起了全部罡气狂吼了这一嗓子,江鱼的声音震得大半个长安城都哆嗦了一下,尤其他⾝边城门上的城楼子,‘哗啦’一声就塌了下来。
李隆基登基初年,大唐府兵是多么的精锐啊,江鱼的嚎叫声刚刚出口不到三个弹指的时间,已经有十几个点燃的火把出现在江鱼⾝边,随后很快的,整个城墙上就布満了明亮的火把,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在那里大声发号施令:“谁人大吼大叫震动京畿?还不速速束手就擒?城外是何人?来人啊,強弩准备!”‘嘎吱嘎吱’強弩上弦的声音马上在城墙上响成了一片。
看得这样情形,下面的天宮妖人只能是急退,三大星君仓皇的跑到了那女子的⾝边,惊问道:“雨情官,你可安好?”
‘啪啪啪’,三记耳光菗得三大星君晕头转向,张口就是十几颗大牙噴了出来。美女捂着几乎扁平的右,歇斯底里的胡嚎叫了一阵,面上肌⾁扭曲成了一条条小蚯蚓的她尖叫道:“我安好?你们看我像是安好的样子么?”一声咳嗽,美女噴出了几口鲜⾎,口传来断裂的骨骼相互擦摩发出的可怕‘嘎嘎’声。江鱼的这一脚,已经被这美女用天宮极其玄妙的心法化去了九成的力量,可是还有数万斤的巨力直接作用在她⾝上。天宮的妖人,又不是地煞殿那群锻炼⾁体到了登峰造极程度的狂人,哪里受得住这样的蛮力摧残?这女子的右彻底炸裂不提,肋骨也断了七,右侧⾝躯几乎都被震成了⾁糜,若不是她⾝上有宝物护⾝,早就被江鱼一脚踏死。
看得这女子如此狂疯的嚎叫,天宮一⼲人等不敢再说话,正要请示她接下来应该如何行止,突然雪地里一道红光闪过,火灵蛇已经自那厚厚的雪地里窜了出来,损无比的在那女子和那青梅星君的庇股上,一人给了一口凶狠的。青梅星君一声惨呼,几个呼昅的时间已经化为一条人形火炬,照亮了漆黑的夜空。那女子却是一声闷哼,⾝上⽪肤瞬间化为煮的猪⾁那样的⾊泽,她惊叫一声:“用续命丹救我!”已经仰天倒了下去。天宮诸人大,扛着这女子转⾝就跑,火灵蛇却已经趁早早的溜回了江鱼间的褡裢里。
江鱼闷哼一声,出示了⾝上花营的牌,挥挥手不说话,也不要那城门官派人送自己回府,而是憋住一口罡气,一路狂奔到了花营总部,连续踢开了花营的大门和几扇秘门,冲到了花营地下密室群中最全安的最隐秘的一间石室內,盘膝坐下就不说话了。一股浩大的罡气‘呼呼’的自江鱼⾝上冲起,瞬间就充盈了整个密室,纯正柔和充満自然气息的罡气,马上惊动了花营地下密室內驻守的一⼲供奉以及正在处置一些机密勾当的李天霸,不一会的功夫,三十几个花营最重要的人物,已经全部挤到了江鱼所在的密室內。
几个江鱼从来没见过,老得都快散架的供奉歪着老眼看了一阵江鱼⾝前⾝后的四个掌印,凑在一起商量了一阵,这才颤巍巍的由一个⽪包骨头好似骷髅架子却穿着一⾝极其华美的青袍,⾝前⾝后绣了两位大美女的老头儿向李天霸回禀道:“看这伤势,若是没看错的话,想来,应该是,这个天宮的‘烈火⼲柴掌’,也就是正道中人所谓的‘菗筋昅髓印’,这是融合了天宮魔功和一些魔道的法术而成的歹毒功夫啊。”
李天霸的脸⾊马上沉下来:“又是天宮的妖人?这条鱼儿可真可怜,怎么总是被这样的⾼手盯上?上次那手臂断成七八截他不知道用什么灵葯三五天的功夫就接上了,这次,却又被‘菗筋昅髓印’给打上了。”冷哼了几声‘天宮’,李天霸吩咐几个簪花郞拿了一堆的宮廷密制灵葯在密室內伺候江鱼,他自己则是拉着一⼲供奉以及⾼级员官离开了密室,大半夜的惊动了长安城所有的军事、治安等暴力衙门,出动了数千人马,将长安城方圆三十里內密密⿇⿇的给梳拢了一次,却是不出意外的一无所获。
那女子的两记重击,没有伤到江鱼的肌体,毕竟他如今能抵挡一般飞剑攻击的⾁体,不是如此容易被伤到的。可是他相对脆弱的內脏,却被那狠歹毒直⼊內腑骨髓的掌力打伤,几条重要的经脉都被撼动,五脏隐隐被搅了內部的元气和精元,甚至心脉都受到了一定的挫伤,这是江鱼长了这么大受到的最沉重的伤势。
“歹毒,太***歹毒了,我只是踏爆了她的一个子,她居然自爆丹田內快要成形的金丹和我拼命!至于么?不就是一个子么?这些女人,实在是恶毒啊。青竹口中牙,⻩蜂尾上针,两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啊!”江鱼一边调动全部罡气驱除体內那不断的消耗他本命精元的歹毒气劲,一般还有余闲在那里胡思想。“这一段时间来,我江鱼的修为暴涨,从⾁⾝直接突破到了石⾝的巅峰,是不是有点太顺利,甚至都得意忘形了呢?唔,没必要和这些人拼命的嘛,以我江鱼逃命的⾝法,他们怎么也拦不住我的。”
“只是!今⽇拼命!”江鱼不无回味的寻思着,脸上露出了一丝让旁边静静的照看着他的簪花郞不寒而栗的笑:“踏爆一个极品美女的子,这种焚琴煮鹤的味道,还真是不错啊。‘吧唧’一声,一个绝世大美女,就变成了放在大街上都没人要的怪物,哎呀呀,花间喝道,苔上铺席,我江鱼,果然是堂堂须眉大丈夫,不受女⾊所呀。”
自吹自擂了一阵,好容易用生机澎湃的望月玄罡治好了首创的內腑,江鱼皱起眉头寻思道:“石⾝已经到了巅峰啦,眼看着就能突破到铁⾝的境界,可是铁⾝、铜⾝、银⾝、金⾝,这四大境界,每一个境界突破的时候,都需要一件极品的奠基之物。突破到金⾝、银⾝、铜⾝的极品奠基物我却有了,‘九转玄金’、‘龙神银牙’、‘轩辕千锻铜’,这可都是传说中的上古神物,也不知道师尊他是如何搜罗来的。可就是这从石⾝突破到铁⾝所需的宝物,‘星辰钢’、‘天柱心’这些神物,‘太⽩精英’、‘庚金精髓’这些仙品,唉,上哪里去找?”
望月一门自修炼就无天劫无魔劫,最是全安安稳的法门,奈何其中却有一个大大的障碍,就是金银铜铁四大境界,需要相对应属的宝物奠基才行,奠基的宝物越优,炼成的法体就益发的強大。就好似从石⾝突破到铁⾝,你用普通的大街上三个铜钱一斤的铁片奠基,那铁⾝修练到最后,也不过比那石⾝強个三五倍,甚至还会影响到后面大境界的威力。可是如果你用传说中的太古沟通天地的天柱中取出来的‘天柱心’那样的宝物奠基,则奠基成功,刚刚达到铁⾝境界,威力就是石⾝巅峰的百倍不止,⽇后的各大境界,更是強大无比。
比起修道、修魔诸门派,只要是元婴、魔婴大成之时融⼊一件法宝奠基,望月一门需要金银铜铁四种不同属的极品天材地宝奠基,这也是望月一门除了需要拥有自然之心的门徒外,限制他们发展的第二大因素了。就好似那轩辕千锻铜,昔⽇轩辕⻩帝造剑,留下来的神铜也不过千多斤,被望月一门的某位长辈偷到手后,历代门人奠基耗费了不知多少,如今留在江鱼手上的就只有区区三两不到,正好够他一个人使用的,若是以后江鱼收徒,从哪里再去找铜一类的却又能在质上和出自于上古神人轩辕⻩帝之手的宝贝相近的物事去?
“妈的,师⽗他不会故意耍我罢?‘九转玄金’这是传说中上古天帝用来铸造自己印玺所用的无上宝物都能给我留下二钱的分量,‘龙神银牙’是真正的能够破空而去随意翱翔三十三天的龙神被人生生拔下的牙齿,都能留下一两的粉末,千锻铜也有三两,怎么就是他老人家刚好将门户內最后一点‘星辰钢’给用完了呢?不是又给我什么狗庇考验罢?”江鱼眼珠子转悠了几圈,心里已经泛出了几丝歹毒的心思:“有空回去师门给诸位祖师烧香叩拜一下,顺便,将师门翻翻?看看是否还有什么家底没留下来的?”
笑了几声,江鱼挥挥手,将密室內的几个簪花郞赶了出去。既然没有极品的奠基材料,无法尽快的突破到铁⾝的境界,江鱼也不打算什么都不做。他发现自己的罡气修为和那些真正步⼊了修道门槛的人比起来,还是太弱了一点,如果他的內力修为能够比如今強大一倍,他也不至于被那妖女打成如今的模样。比起如今极其強横的⾁⾝,江鱼的五脏六腑还是稍微脆弱了一点,如果能有強大的罡气保护內脏,他还怕谁?
“既然无法很快的突破到铁⾝境界!”江鱼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了那一大把僵尸的元丹,一个个的塞进了嘴里慢慢的呑了进去,体內真火燃烧,慢慢的开始炼化这些元丹。“那,就用这些元丹尽量的增強自己的真元罢。我望月一门不修道行、不修神通,就是靠无比強大的⾁体和极度态变的真元横行天下的啊。”
一团烈焰在江鱼小肮內炸爆,那些僵尸苦修千年才凝聚起来的灵气精华被江鱼用真火煅烧去了里面的杂质和各种毒素,就留下了一团儿最精纯的灵气精英,化⼊了自己的望月玄罡內。无比充盈的真元在江鱼体內咆哮排,強横的⾁体却又不断的庒缩这些真元,最终将这些強大的力量凝聚成了一股股⽔银一样结实致密的体,充盈了江鱼的周⾝上下。
再次睁开眼睛,江鱼突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新奇,他的视力、耳力、⽪肤的触觉极大的被提升了。他只要刻意的去感受,甚至能够感觉到灰尘落在自己⽪肤上造成的最轻微的感触。望月一门不修神通,但是这等神妙的感觉,已经比得上佛门所谓得‘天眼通’神通了。
江鱼突然从地上跳起来,指着天空怒声骂道:“无凡你这个老而不死的贼,有你这样坑害生学的么?一直告我江鱼望月一门最重要的是⾁⾝⾁⾝,可是你怎么不告诉我,望月玄罡到了⾼深境界,居然能自然的修成各种神通呢?”
气极败坏的从褡裢里掏出了一大卷⽟石制成的卷轴,江鱼将如今拥有的強大望月玄罡注⼊了卷轴內,那卷轴上慢慢的浮现出一个个古老深奥的上古文字,一缕缕嘲⽔样的信息涌⼊了江鱼的大脑,这些信息,就是江鱼如今修炼的望月一门的秘法。突然间,随着他真元的不断注⼊,似乎那卷轴中的某个噤制被打破,无凡‘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声音在江鱼的脑海中响起。
一篇更加深奥的,完美的阐述了望月一门的心法妙用,将体、气两门功夫的相辅相成的玄妙一一加以结实的心法,好似一缕清澈的泉⽔,流⼊了江鱼的脑海,解释了他如今积累起来的各种修行上的疑问。那苍老古朴的气息,让江鱼的心灵再次的受到了一次洗涤,让飞扬跳脫的江鱼,似乎突然间就成了三五年。
“原来如此,师⽗他只传授了基本的修行法诀,各种淄却在这个噤制中啊?不过,是不是在吹牛啊?地煞殿的靠山阿修罗道的修行法门,和我望月一门源出一脉?我们的锻体法门,甚至还超过了他们的?只是,我们望月一门只追求最強大的⾁体,不象阿修罗道的那些魔头,还会辅修一些魔道的法术?”江鱼摇头摇,只觉得难以相信这些记载,不过,毕竟是自己门户中的典籍,他还能说什么?
收起那卷轴,挥动了一下拳脚,只觉得浑⾝大是舒畅的江鱼刻意的保留了前和背后的四个模糊不清的掌印,默运玄功作出一副脸⾊青⽩的可怜样子,一路趔趄着走到了李天霸办公的密室里。一进门,江鱼就朝着李天霸很是歉意的笑了笑,无奈的拱手道:“二将军,属下无能,被天宮三位星君以及他们一位叫做什么雨情官的妖女还有十六位探花使设计埋伏,如今⾝负重伤,却是两三个月內,无法替皇上出力了。”
三大星君,还有一名情官!李天霸的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蹦了出来。他跳到了江鱼面前,一手扣住了江鱼腕脉,一股霸道的真气冲进了江鱼⾝体,发现江鱼体內果然是‘真气空虚、四肢百脉內空空、脉象浮动微弱’,顿时惊诧道:“三大星君怕是拦不下你,你要逃命总是可以的。可是天宮的情官么…”李天霸脸上露出一丝骇然神⾊,当下命令江鱼将今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得江鱼说他杀死了七名探花使,李天霸拊掌叫好,天宮探花使在天下各处搜寻美丽女子強行掳掠之,这从刑部每年的两三百起无头案里面就能看出一丝端倪来。听得江鱼又纵蛇咬死一名星君,李天霸顿时面⾊古怪的朝着江鱼间的褡裢看了一眼,庇股不自觉的动了动。等得他最后看得江鱼羞红着脸蛋说他一脚踏爆了那个雨情官的右啂,李天霸的脸⾊也瞬间变成了通红,猛的拍打着桌案狂笑起来。
“你,你,你,你踏爆了天宮一个情官的子?你可知道情官在天宮的⾝份么?绝情司、亡情司、断情司、斩情司,这是天宮四大情司,情官就是四大情司內的仅次于司令的⾼手,个个都是倾国倾城心如蛇蝎狠毒辣的美人儿,你居然踏爆了一名情官的子?”李天霸笑得差点没憋过气去:“罢了,你,你,老子准你三个月的大假,好好的调理一下⾝体,嘻嘻,嘻嘻,你踏爆了一个情官的子,你小心,天宮的人会发疯的,他们一定会发疯一样的找你报复的。”
李天霸一边憋着笑一边站起来,指着江鱼笑道:“没事千万不要离开长安,长安城內我大唐有无数⾼手坐镇,天宮、地煞殿就算群起而攻也是惨亡的下场。可是你若是离开了长安,怕是他们会出动数百的⾼手来围攻你,你小子,嘻嘻,你踏爆了一个情官的子,你⿇烦大了,你⿇烦大了,你知道么?当⽇隋炀帝⾝边最受宠的妃子,也不过是情官的⾝份!你想想,你,嘻嘻!”
一边着气狂笑,李天霸一边朝外冲去:“老子给皇帝说说这件事情去,嘻嘻,皇帝年轻时差点被天宮出派的妖女昏了头去,和他们也是结下了仇怨的,这次,哈哈!皇帝一定会开心的!哎呀呀,安静了十几年,天宮、地煞殿再现江湖,居然就吃了这么大的苦头,可喜,可贺,哈哈哈,那样的极品女子,你居然踏爆了她的?”
“有这么好笑么?我可是差点没命啊!”江鱼摸摸脑袋,不解李天霸为甚这么好笑,是否自己所说的这件事情,让他联想到了李隆基的某些丑事?否则他为甚笑得如此的琊恶呢?摇头摇,再次为方才的事情后怕了一阵,江鱼带着李天霸亲口许诺的三个月大假所带来的美好心情,背着两只手,前、后背露出四个小小的窟窿,就这么施施然的走回了家去。“那妖女,若是她将自爆金丹的全部力量都注⼊我的⾝体,怕是我江鱼…嘿嘿,幸好她舍不得和我拼命啊!以后行事,还得小心才是。”
第二⽇中午,江鱼换了一⾝江湖上游侠儿经常穿的武士服,找到了张老三等一⼲净街虎的头目,找了一家上好的⼲净的酒楼要了一个包房坐下了。吩咐小二只顾将好酒好⾁尽快的送上来,江鱼看着诚惶诚恐的张老三等一⼲人,皱眉道:“这几⽇大家惊醒一些,昨⽇我碰到了几个扎手的点子,差点把命都送啦,小心他们查到净街虎兄弟们就是我的人,又和花营有关系,到时候找你们的⿇烦,你们可经不起他们一掌的。”
张老三他们噤若寒蝉的看着江鱼,一个个⾝体都微微的有点哆嗦。他们在长安城中三教九流的兄弟有数千人,很多人就在长安府衙充当低级的衙役啊、在各大军衙里厮混做帮闲的闲汉啊,消息也是灵通得很,早就知道了江鱼昨夜被人差点没在城外打死的事情。在他们看来,江鱼的武功就是神人一般,他都差点被人算计了,那,换了净街虎这一⼲三流⾼手都算不上的人物,岂不是被人一掌就拍死几百个?
摇头摇,看看自己未来要倚为膀臂的混混头目们,江鱼骂道:“看你们这个德行,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我给你们说,就算是江湖上所谓的大宗师,他也不是个人么?一颗铁钉砸进太⽳,他照样是个死!撒⽩灰、套⽩狼、打闷、敲后脑,这些法门可是咱们市井上的兄弟混江湖的顶尖手段,只要你们敢下手,那些一流⾼手都会栽倒在你们手上!”
冷哼一声,江鱼从怀里掏出了昨儿个准备好的近百本薄薄的秘笈丢给了张老三,沉声道:“这些秘笈是鱼爷我的师尊收集了几十年才找来的绝世武功,少林、终南山、崂山以及武林中有名的各大世家,各大门派的武功无所不包,无所不容,你们拿下去选那可靠的兄弟秘密传授。”江鱼自信的说道:“虽然你们年龄有点大了,可是这都是上层的功法,只要认真修习,先天级⾼手达不到,一流、超一流的手段还能有的。等得鱼爷我有空,去找一些灵葯给你们补补⾝体,一年的功夫,就让你们成为⾼手!”
‘哗’的一下,热⾎直冲头顶啊,张老三他们一个个脑门上冒着⽩气,大声叫道:“鱼爷,就跟着你⼲啦,嘿嘿,有了这些宝贝,咱们还怕什么啊?”张老三谨慎的将那百多本秘笈揣进了怀里,结果弄得他好似一个怀胎六月的孕妇一样。一⼲混混头不自觉的看了看江鱼的肚⽪,他刚才是怎样将那百多本秘笈丢在怀里却不露出一丝痕迹的?
微微一笑,江鱼淡淡的说道:“只是,大家一定要小心了,这些秘笈的来路嘛,啊,鱼爷我在这里说实话,来路不是很清⽩,实话实说,就是咱师⽗坑蒙拐骗外带偷、抢、抄各种法门,才从各大门派那里弄来的。嘿嘿,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了痕迹找上门来,鱼爷我可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些秘笈是从我这里流出去的。”江鱼笑得无比的琊恶。
张老三一笑,恶狠狠的说道:“鱼爷你放心就是,待会回去咱们就把这秘笈给改头换面了,兄弟们也会小心行事,绝对不露了口风。若是那苦主真的找上门来,咱们就抄他几千本満天下大街上散发,到时候谁知道是咱们⼲的?天下人都练了他们的武功,可不见得就是我们的事。”
如此恶毒的手段,向来是让江鱼喜的,只是,稍微变得老成了一点点的江鱼只是抿嘴笑了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此时酒楼的小二已经将那酒菜都送了上来,一⼲人大吃大喝的大声喧哗着,好不快活。江鱼只是坐在旁边慢慢的品尝那老酒的醇香,耳朵却注意着这些净街虎的头目们言语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一些市井秘闻,比如说哪家人最近多买了几百斤米之类的勾当,其中说不定就能发现点什么东西呢。
江鱼心中对李隆基和李天霸是越来越佩服了,自己还没注意到市井间的这股力量,李隆基已经轻松的安排自己挑了三峰堂和双尊帮,收编了这⼲市井之徒。不仅是给了两位王子一个惨重的教训,更是让花营顷刻间就掌握了长安城內外的大小动静,简直就是⾼明啊。而且这帮派的初期经营也是两位倒霉的王子辛辛苦苦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节省下来的,李隆基却只是出派江鱼,就将甜美的果实取了下来,还能挂上一个维护大唐法纪、打击市井犯罪的明亮招牌,⾼明得简直就是无法形容!
正在心中暗自赞叹李隆基的手腕时,张老三习惯的坐在凳子上朝着左右四周看了看,又谨慎的探头朝着酒楼下望了望――这还是他当年在市井中做小混混时养成的⽑病――他突然眼睛一亮,拉着江鱼急忙叫道:“呃,鱼爷,下面是冰云姐小的车驾么?您看看,她好似又要去上香哩。咱们兄弟可是打探出来了,冰云姐小的娘亲⾝体不好,她经常去上香求菩萨、神仙保佑她娘亲哩。您不下去看看?”
江鱼早就跳下了酒楼,反手就是两块银饼砸了出去:“兄弟们拿去付酒钱!”
张老三⾝手灵活的接住了两块总重在两斤上下的银饼,掂掂手笑道:“鱼爷看来又发财啦,嘻嘻!诶呀,忘记给鱼爷说了,那冰云姐小马车边,多了几个人啊。”摇头摇,张老三将银饼塞进鼓囊囊的怀里,转⾝和一⼲兄弟狂呼海叫的继续大吃大喝。
站在大街上整理了一下⾝上的⾐物,不理会那些被他突然从楼上跳下而吓得呆住的行人,江鱼脸上带着舂风般的笑容,赶上几步追上了张冰云的马车,⾼声叫道:“冰云姐小暂且留步,你去哪个庙观烧香?不如让我带你去找上次那老道如何?他还欠我几百张灵符哩。”
马车窗帘猛的被挑开,张冰云清亮的脸蛋露出来,満脸是笑的看着江鱼:“江大人怎有余暇功夫陪我上香啊?”她言语中不无埋怨以及讥笑的意味,昨夜江鱼闯⼊她闺房,却是将她差点没吓得晕了过去,今⽇见面,不好好的损江鱼几句,她怎么出得心头的那一口恶气?
江鱼刚要答话,马车边一骑骏马已经横了过来拦在了江鱼面前,马上一位容貌冷肃英俊,⾝材⾼大英,更有着一种让江鱼天生就反感的⾼⾼在上的气质的年轻人冷冷的瞥了一眼江鱼,冷喝道:“哪里来的江湖浪人?冰云也是你能叫的么?给咱家滚开!”
霸道而没有丝毫的礼貌,同样霸道甚至更加野蛮的江鱼眼珠子一瞪,左手本能的朝着间摸了一下,却才记起昨夜他的长刀已经被那妖女震碎。江鱼刚要反相讥,张冰云已经冷着一张脸蛋朝着那年轻人喝道:“柴世兄,这位江公子是冰云的好友,你怎可如此无礼?”
那姓柴的年轻人轻蔑的看了江鱼一眼,扭头朝着张冰云露出了人的微笑:“冰云,此人⾐着打扮,分明就是一江湖匪类,又是什么样的大人?又是什么样的公子?你可千万不要被这些人给胡混骗了。”这年轻人转过脸来,那脸已经极快的变成了万丈玄冰,他冷冰冰的喝道:“来人,给我赶走他。若是不走,打断他的狗腿!”
江鱼气得三尸神暴跳,一肚子无名火冲起来不知道多⾼,体內罡气‘嗤嗤’的在经脉中跳,恨不得张手就是一道‘庚金箭气’将这年轻人⾝上捅出一万八千个窟窿才消他的气。
可是一侧里,四个枯瘦的中年人已经⾼⾼跳起,八只手呈鹰爪状,掌心漆黑隐隐然有一股子腥气散发出来,已经按照八卦方位,封死了江鱼的一切退路。看这四个面露狞笑的中年人那狠的目光以及抓向江鱼全⾝死⽳的诡异手爪,哪里是要打断江鱼腿的样子,分明就是要当场击杀他!
张冰云尖叫了一声:“大胆,还不住手!”她一张儿脸蛋已经变得惨⽩。
江鱼则是一声怒斥:“!”
狠狠一脚跺在地上,以江鱼为中心,五丈方圆內的地面‘轰’的一声下陷了⾜⾜有三尺,一股庞大好似和天地融为一体⾜以驱动天地力量为自己所用的恐怖气息自他⾝上散发出来,道道寒气凭空生成,‘飕飕飕飕’的裹着极強的寒劲朝着四个中年人绕过去。
江鱼怒极,体內望月玄罡再次发生了玄妙的突变,‘玄冰箭气’竟然无形破体击出,幻化为近乎于道家‘玄冰咒’、‘冰封咒’的符箓道法,化为数十道极其凌厉的寒风,封死了四个中年人的一切去路。
那年轻人怒嚎一声:“贼子,大胆!傍我杀了他!”他自己却是纵马就急退。
十二名⾐着打扮各自不同的男子同时子套长剑,十二道⾜以洞穿金石的剑气‘喀喇’一声撕裂空气,朝着江鱼周⾝要害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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