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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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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点半钟,盛大的商业宴会已经进行到一半,该到的宾客都到了,金碧辉煌的庄园大厅里,衣香鬓影,令人炫目。

  骆依瑶在另一名资深记者的带领下,很顺利地访问到了几名年轻企业家,访谈內容主要是关于他们的穿著品味、品牌喜好还有休闲嗜好,这些问题正好在这些年轻企业家的受访限度內,即便当中有几位不太⾼兴被记者打扰,但在看见骆依瑶这位绝丽女子后,个个都收起冷脸来,热络的与之攀谈。

  美女就是这点吃香。

  “依瑶,你觉不觉得今晚的宴会好像少了什么?”陪同她前来的资深记者张莉菁,手中端着一杯香槟优雅地啜饮着。

  “是菜⾊太少还是酒供应不足吗?我从进宴会以来就一直找人访问,还没空去餐桌用餐耶,所以我并不知道供应状况。”而且就算知道也没用吧?因为这场宴会的主人不是她,她只是一名小小的记者,和这里的名媛绅士哪能相比?

  “我不是在说这个啦!我是指今晚少了一位青年才俊,所以才让宴会失⾊不少--啊!”突然间,张莉菁那双烟熏眼瞪大来。

  “怎么了?”背对着宴会厅大门的骆依瑶靠在窗台边,还在忙着整理刚才访谈的笔记,没空分心去注意自己背后的骚动。

  “说人人到,我刚刚才说今晚少了魏仲毅这位年轻帅气的企业家,想不到才刚提,他人就来了!?G,依瑶,机会难得,我们快点过去访问他,要不他等会儿走人的话,可就没机会了。”

  说着,张莉菁将香槟搁在窗口的花台上,拉着她就往门口走去。

  被拉着旋过⾝,骆依瑶一张美艳的脸蛋忽然间刷白。

  因为她听到了“魏仲毅”的名字,而且现在他人就在这个宴会厅里。

  “不--莉菁,我不去,我想去洗手间--”惶然美目不敢看向门口,她侧着⾝,尽可能避开与魏仲毅视线相对的机会。

  几个小时前她才由儿子口中得知魏仲毅正在找她,这下她要是和他碰了面,那岂不是被他逮个正着?多年来的刻意避开,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万一他已经猜出当年她只是将他当成替代品的话,那她更是没胆承受他的批判目光。

  “啊?!机会难得耶,你不能忍忍吗?”唉,这种‮理生‬需求叫人家忍耐实在不厚道,但她可不想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呀!

  “莉菁,你自己过去好吗?我不行…”老天!她实在很想赶快闪人,可是张莉菁却还拉着她不放…但愿魏仲毅没注意到这边。

  他应该不会注意她这种小人物才对,因为宴会厅里有一大堆名媛淑女值得他青睐注意,她和张莉菁只是小小的记者,应该算是不太起眼的。

  骆依瑶心里这样想着,显然她太低估自己的美貌了。尤其在孕育过孩子之后,风情更转为成熟‮媚妩‬,浑⾝充満了致命的昅引力,她的绝艳外貌和姣好性感的⾝段,非常轻易就掳获了在场所有男性的目光。

  而魏仲毅也不例外,当他被人群簇拥着踏进这金碧辉煌的大厅时,基于男人对绝⾊美女的狩猎本能,他当然看见了那抹让他魂牵梦系又恨到牙庠庠的女人。

  对她,他有着极度矛盾的感情,而这一份感情更是纠缠了他整整七年。

  黑眸蓦地微微?起,专注地锁着她的侧影。

  多年来隐蔵在心中的那份悸动,因为突然间逮到她而又活络过来。

  魏仲毅的目光很快就引起旁人的注意,围拢在他⾝边的人都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随即发现他正专注地盯着骆依瑶看,而脚步也朝她接近。

  而这头还在和张莉菁拉扯的骆依瑶,微露的美背突然感到似有芒刺在背般不自在,窈窕的⾝子突然一僵,美目露出一丝惊惶。

  他注意到她了吗?

  脑子里才刚发出警讯,一直拉着她不放的张莉菁也在同时发出惊呼声。

  “?G,魏仲毅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看来我们两个长得美还真是吃香呢!魏仲毅一进大厅就发现我们,还一直盯着我们不放,可能是对我们…”

  糟!他果然发现她了!

  骆依瑶更加不敢回头看。“抱歉,我忍不住了。”她跟张莉菁说了一声对不起后,用力挣脫她的抓握,拎起裙?、踩着⾼跟鞋,就往洗手间的方向狂奔而去。

  “啊?你真有这么急呀?”张莉菁看着她跑开的⾝影低呼。看样子她还真是没机会认识魏仲毅,那就由她来独挑大梁吧!也许魏仲毅会被她的电眼电到,从此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也说不定。

  她想逃?!

  胸口倏地燃起一把火焰,魏仲毅的脚步毫不迟疑地朝她而去,逐步接近那绝艳的美人。

  拨拨波浪长发,将黑⾊真丝晚宴服的胸口拉低一些,张莉菁媚笑地转⾝面对朝着这边大步走来的魏仲毅。“嗨!魏总您好,久仰大名了,今晚真是难得--”

  话还没说完,魏仲毅就咻地从她⾝边疾步越过。

  ?G?他怎么可以如此无礼地对她的招呼视若无睹?!

  笑意僵在脸上,张莉菁怔愣地掉头看着魏仲毅那抹俊拔⾝影。

  他跑过去的方向,不就是骆依瑶刚刚狂奔而去的方向吗?

  啊,那是女生洗手间耶!门上挂着一个红⾊⾼跟鞋图案不是吗?魏仲毅怎么会跑进去?!

  “老天--”惊呼声再度从张莉菁的红唇中呼出。

  “魏总他走错了吗?”

  “不、不会吧?!”

  而宴会厅內注意着魏仲毅的人也都同她一样地低叫出声,大家在看见魏仲毅为了追一名女记者而走进女生洗手间时,全都一脸震惊。

  他如此突兀的举动在他闪进女生洗手间的那一瞬间,在宴会厅里引起了极大的骚动,而魏仲毅的随行秘书则一脸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替老板解释这个突发状况,因为连他自己都看傻了眼。

  “啊~~魏、魏总…”惨叫声从秘书口中发出来,接着是颤抖的呼唤声。

  一脸“青笋笋”的秘书,迅速看看前后左右,立刻就发现大家的目光都紧紧盯着女生洗手间那扇门不放。

  这下糗大了!

  虽然不是全宴会厅的人都看见这一幕,但是他相信,流言奔窜的速度绝对会有如光速那么快,不出几分钟,所有的人包括这里的侍者全都会知道,大名鼎鼎的年轻企业家魏仲毅,竟然追着一个女记者‮入进‬女生洗手间,而这之后的剧情则给了所有人无限可怕的想象空间。

  青白着脸的秘书追了过去,却不敢学上司贸然入內,只能站在外头踱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额头冷汗直流…

  ********

  拥有五星级设备、空间洁净典雅的女生洗手间內,飘着淡淡的花香,一点也没有异味,在‮入进‬洗手间前,还用一道墙隔出了一处化妆区,墙上还你着整面光洁的镜面。

  一路从大厅奔进洗手间內,以为可以摆脫掉魏仲毅的骆依瑶,却在这里就被一路追进来的魏仲毅给逮住。

  在宽阔镜面、啂白⾊云石洗手台前,他健硕俊拔的⾝⼲紧挨着她纤细的⾝影,他的手臂紧紧圈在她那不盈一握的细腰上,他的眼‮勾直‬勾地透过镜面盯着她美丽却惶然泛白的脸蛋上。

  而被他逮到的骆依瑶,则是美目流露惶恐地看着镜子,慌然地屏着气息与他视线相接,然后很快移开,不敢看他。

  “好久不见了,为什么你一见到我就逃开?好歹我们曾有过一份极亲密的感情,虽然不过是短短几天的恋情,不过依照我们打得火热的程度来看,虽然分开多年,也值得让你给⾝为老朋友的我一声招呼吧?”

  “我…你…怎么可以进来这里?”

  相较于骆依瑶的惊惶,魏仲毅倒是显得出奇的镇静,他似乎对自己擅闯进洗手间的行为一点也不以为意,反而是她感到无比的惊怕。

  他难道不知道这样的行为会引来流言蜚语吗?这对他目前的声望会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而她也将因为他这个突兀的举动而遭到流言缠⾝…

  天!光想到门外的骚动,她就冷汗直冒。

  “真不给我一声招呼吗?”完全无视她的惶恐,置在她腰上的手蓦地又圈紧了点。“还是…要由我主动呢?”

  “不--你不能--”

  她哪来得及反抗?动作迅速的魏仲毅已经将她的⾝子扳进怀里,冰凉的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霸气姿态,覆上了她。

  在镜面前,他狠狠地吻住了她,吻晕了这个纠缠了他七年、让他又爱又恨的美丽女子。

  “啊?”

  “有男人进来…”

  “那不是魏仲毅吗?”

  几个‮入进‬洗手间解决‮理生‬需求的盛装女子,从洗手间回到化妆间来,在看见这俊男拥着美女热吻的一幕,全都掩颊发出尖叫声。

  然而魏仲毅却无视⾝旁围拢着不相⼲女子,也无视自己的举动可能引来流言笑话,他眷恋又发狠地拥着她、吻着她,直到她发晕虚软地倒在自己宽阔的怀中,旁人看得脸红气喘再也不敢看下去地速速离开化妆间时,他才放过她。

  被吻得头昏脑胀的骆依瑶靠在他的怀中娇喘着,刚才发白的脸蛋这会儿回复了艳红血⾊,一张菱唇也娇艳微肿着,有如红玫瑰般动人。

  “既然被我逮到了,你以后是没机会也别想再找机会跑掉了--”就在她失序喘息的当头,他低沈沙哑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除非我肯放过你,否则你休想走掉。”

  极为可怕的威胁声让怀中的她骤然抬起迷蒙星瞳,望进他那双黑邃犀利的眼眸中。

  他的眼和他的轮廓,与儿子骆嘉锋的脸庞在她面前交迭--

  因为惊怕让她恍了神,还未恢复的气息乱了她的情绪,他还留在她唇上的温度让她慌乱!望着那深幽闪动着精锐冷冽光芒的眼底,突然间她好像失去了面对他的勇气,一阵莫名黑暗袭至她的脑海,让她感到晕眩。

  “你…”蓦然发觉她的异样,魏仲毅才将眉峰一拢,她就在他怀中晕厥过去。

  他紧紧圈住晕去的她,俊容爬上阴霾,动作快速地将她打横抱起,以免她软倒在地板上。

  她竟然敢晕过去?!是吓坏了吗?

  魏仲毅气极地用脚踹开洗手间的门扇,大步走出去。

  门外,秘书急得跳脚。“魏总,你这是…啊?你怎么抱着这个记者,天--这下子、这下子…”在看见魏仲毅竟然抱着骆依瑶大方出现时,他吓得魂不附体,差点口吐白沫。

  “即刻去备车,我要马上离开这里。”

  冷凝着俊容,他看也不看脸⾊由白转紫的秘书,更是对宴会厅的宾客视若无睹,径自抱着骆依瑶穿过人群、走出大门,站在门外的候车区等着座车到来。

  秘书急急跟上,跟泊车小弟交代一声,车子很快速地开了过来。

  魏仲毅抱着骆依瑶闪入车內宽敞豪华的后座,秘书将门关上,终结掉门口那群宾客投来的目光。

  快速跳上车子前座,已经快被冷汗淹没的秘书用着最后一丝力气交代司机。“全速离开这里,不得有误。”

  然后,他也晕了。

  ********

  当她从黑暗中醒来时,一张开眼眸,映入眼帘的就是魏仲毅那张阴沈的俊容。

  他深幽的眼瞳正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她,让她很想再度晕过去。

  “不准闭上眼。”

  她才刚这么想,魏仲毅却早她一步霸道地下了命令。

  哦,天啊,她醒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我…在你车上是不是?”方才在宴会厅的慌乱无措稍稍减缓,她从他怀里挣扎着坐起⾝来,视线落向车窗外不断替换景物的街景。

  “见了我就晕,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怕生了?”魏仲毅的手劲只是微微松开,让她得以坐起来,但却不能完全脫离他的箝控。

  “我好像不是在间你这个。”虽然不至于像方才那样慌了手脚,但现在她心中还是有些恐惧,所以她暂时没有足够的勇气将视线调回来。

  “有満腹问题想问的人是我,你才是该回答的那个人。”魏仲毅有些耝鲁地掐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脸扳过来面对他,俊颜同时朝她俯近,带给她一股強大的逼迫感。

  “你…想知道什么?”蓦地抬眸与他锐利的眼对上,她心惊地瞪着他。

  他的语气透露了一些不寻常,他复杂阴幽的眼神也是,盯得她头皮发⿇起来。

  “你认为我该知道什么?你和『杨宇齐』没有结局的悲惨恋情,还是我被当成『杨宇齐』的替⾝和你发生关系的那件事?”薄冷的唇吐出森寒的声音,掐着地下颚的手指加重劲道,捏得她极疼。

  当下,不只头皮⿇,她的脸⾊瞬间刷白,白得奇惨!

  他知道了。

  骆依瑶一直以为只要她逃开他,就能将这件事隐瞒下来,结果呢?他还是知道了,而且从他的语气和那凝着可怕风暴的眼眸来看,他知道得相当详细。

  突然间,背脊传来一阵寒凉--

  他不会连她生下孩子的事都知道了吧?所以才会又派人到夏威夷打探她的消息?

  “怎么了你?你的脸⾊发白,额角冒着冷汗,⾝体在发着抖--”一阵冷笑从他的唇逸出。“我知道这些事实让你害怕了吗?”

  “你、你究竟想怎样?”怕,她当然怕!就怕他知道骆嘉锋的存在,想夺走。而她相信,凭他的能耐,要抢走儿子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我并没有从你⾝上骗走或偷走任何东西,当年的事都是你情我愿,你不会到现在还牢记着吧?”

  “是呀,当年发生亲密关系是你情我愿没错,但唯一不对劲的是你在和我上完床后就马上逃开,还刻意躲着的举动。也因为你这突兀的举动让我起疑,所以我派人深入调查了你的事,结果呢…竟然让我发现了一个令人相当愤怒的事实!原来你看上我的原因是我和『杨宇齐』相似的面貌皮相--”

  他到现在还记得两人在游艇上初见当时她惊讶的表情。原来她在那一瞬间就将他当成另外一个人了,这个事实令他胸口燃起可怕的怒意。

  “骆依瑶,你把我利用得还真彻底,我的⾝体不只満足了你的‮求渴‬,还満足了你的计谋对吧?”

  要不是碍于她是女人,他会赏她一拳,让她知道他有多么痛恨被玩弄,多么厌恶被当成替代品!尤其那个男人还是从小就被离异的⺟亲所带走,一直到死都独占着⺟亲的双胞胎弟弟--杨宇齐。

  “你、究竟想怎样?”害怕和恐惧同时淹没了她,此刻她唯一能说的话,只有这一句。

  恐惧中她唯一的庆幸是他没提到骆嘉锋,也许他所谓的深入调查并没有调查到这件事。

  “我要报复你。”他毫不隐瞒的坦承,这句话是无比的肯定。“你有‮趣兴‬知道我的报复计划吗?”

  他的眼神冷、表情冷,连周遭的温度都瞬间冷到极点。

  “能不能…别知道?”被他箝制住的⾝子被冷意侵袭而轻头着。

  感受到她的恐惧,他得意地撇撇唇。“为什么不呢?早知道不就可以再一次躲开我了?”

  “我不要给自己更大的恐惧感,让这莫名的恐惧提前来‮磨折‬我自己。”那张阴霾俊容上的得意,令她生气。

  “好,算你聪明。”浓眉一挑,他倒好说话,没有強迫她听取他的计划。“不过你得老实说出你现在的地址,这样你就可以有权利选择不用知道我完整的报复计划。”

  他的退让是有交换条件的。

  “你不是很厉害吗?既然能查到『杨宇齐』的事,怎么查不到我住在哪里?”细眉一蹙,她气得反驳他,见不得他脸上的得意。

  “是呀,我是还没能查出来,不过现在既然逮到了你,就不用再浪费时间查下去,直接问你就行了,不是吗?”真有胆嘛,都这个时候了还敢用这种口气来挑衅他?

  “如果我不说呢?”一旦告诉了他,那她得将儿子蔵到哪里去?如果不把儿子蔵起来,他迟早会知道儿子的存在,而当他知道实情的那一刻,也就是她失去儿子的时候了。

  不!她不能说,在没有充分的因应计划前她绝不说!

  魏仲毅的眼蓦然燃起可怕的怒火,愤怒的气息吐在她的脸蛋上。“你不说的话,我不会放你走,从现在起你就一辈子别想回去!”

  好痛!她的下巴快被他又加重的力道给捏碎了。

  眼眸一闭,她倒菗了一口气,忍痛的眼逼出了泪来,那不是全然恐惧的泪,而是因为疼痛。

  魏仲毅无视于她的疼痛,完全没有轻放的意图。

  他没有放开她,是因为在狂怒的当头,他还是忍不住想吻她--念头一起,他的唇就用力地覆上了她,以阳刚的气息淹没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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