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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章 佳人冰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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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石头原道必死,怎料《不灭修罗神罡》自行运转,护⾝伤敌。非但护的本⾝未遭半点伤害,且由于焚阳刀息的骤然壮大,竟把通臂的双臂硬生生地震裂。其中奥妙,他全然不晓,只道是许一炒在天之灵保佑自己,连忙闭眼祷告,对许一炒那是千恩万谢,心想,掌柜的佑我不死,想必就是为了教我替他报仇!

  瞧着通臂叛教远遁,大伙骇然之余,对小石头的威猛功力,不免思之费解。虽说《不灭修罗神罡》是门护体神功,臻至大圆満后,不仅拳掌难伤,而且不畏刀剑。可小石头终究才承受功力,无疑未到大圆満境界,是而通臂被他震伤,当真让众人疑云罩头,错愕难当。

  神目眼露震骇地朝着广智望了一眼,意示询问。

  广智微微‮头摇‬,旋即面带笑意,道:“呵呵…圣子果然好资质,《不灭修罗神罡》的传承,看来已远超前人。这样的表现,非但旷古,而且绝今。呵呵…当真是圣教之幸,我等之福啊!”小石头依然处于万分震惊中,广智的话,他是半句都未听见。

  这时,他体內的真气也在翻天覆地的变化着。常言道,十二经脉犹如江河的⼲道,而奇经八脉则是调节流量的湖泊。正经之脉若过隆过盛,则溢于奇经,好比天雨降下,沟渠溢満,流于湖泽。《焚阳刀诀》原是一门阴阳相济,刚柔合并的武道至极之术。不同于别家别门的刀法剑术,仅是以气驭剑或刀。若要修炼內力,终须‮坐静‬养神,先培养內息,方能有大神通驭使刀剑。

  它却是以刀御气,以刀养息,一切修炼均在动态中完成。故而小石头三年砍柴,三年挥刀,体內早已孕就焚阳刀息。只是他刀息初成,仅在足三阳经脉而已。但在铁屋內一番误打误撞,盘膝打座中,一举突破手三阳经脉。只是‮坐静‬的修炼不符合《焚阳刀诀》的宗旨,再者他当时的胡思乱想,以致走火瘫痪。后来又因闻人离的输功,不仅治愈了他的瘫痪,更且让他的焚阳刀息打通阳跷脉和阳维脉。照理,那时的小石头可说已把《焚阳刀诀》练至小成。所需的就是修炼阴六经,和其余的奇经八脉。

  不想,天罗教的传功仪式,让他的阴六经里骤然多了百年的真气修为。虽然这些修为不是源出《焚阳刀诀》而是出自《不灭修罗神罡》。只是这些真气在他的体內,却是不争的事实。当在通臂外力的刺激下,体內的焚阳刀息想行至阴脉,而阴脉內的修罗气息又想运达阳脉。如此一来,两种异源同归的气息,在小石头的经脉內就起了争执。这样的争执尽管震退了通臂,外人也是不知,他此刻却是疼痛不堪。

  广智的话,小石头无暇回应,多闻倒是俨然以辅政天王自居,在旁笑道:“广智老弟的话说的不错,本座听的欢喜。”说到这里,神⾊蓦地一变,沉声道:“只是通臂天王反出圣教,须当禀明圣宗,请他老人家圣裁。”

  众人颔首。神目与广智虽说不満多闻的跋扈,但他此话实属应当,当下也无异议,一⼲人等登时跪在铁屋前,由多闻带头向铁屋內的闻人圣宗禀告适才发生的事情。至于站着的小石头,由于他⾝为圣子,也就是未来的圣宗,并无人去呵斥他的无礼。

  大伙在外喊了半晌,闻人离一直没有回音。直至此刻,众人方是留意到小石头的异常。惊骇已极里,多闻跳起,双手急速按在他后背大椎⽳,神目迳取百会,广智在气海,杨修清则全力在檀中⽳输送內力。四人堪堪触及他的內力,顿如遭雷轰电殛,直觉跌入狂怒的汪洋,差点被怒涛覆⾝。除了杨修清以外,原本私蓄实力的三人只得尽出全力。

  片刻,在四大绝顶⾼手的合力相救下,小石头体內的异种真气方是乖乖退缩。四人缓缓收回內力,各自愕然相顾。这会儿,他们浑⾝湿漉,像是刚从河里捞起,均被新任圣子的強猛內力给骇住。对于三成的《不灭修罗神罡》就有偌大的威力,一时既怀疑又羡慕。

  小石头方一回醒,多闻急忙询问铁屋內究竟发生何事?怎地闻人离总不出声。小石头当即一一叙述铁屋內的变故。只是他顿口拙腮,有时更是词不达意,过了良久,众人才完全听明白。

  他的这番叙述,众人是几家欢喜几家忧,不过神态间尽显哀意,纵是心下欢喜者,脸上依旧作出一副不胜悲痛的样子。尤其多闻天王更是深得其中之三昧,直教小石头以为闻人离是他的亲爹。不过,多闻对他先前的內力修为,也是心有余悸。心下暗打主意,待小石头登位后,这武功是万万不能再让他练了。否则,只怕自己的大权未掌到,不定还要送上性命。

  悲痛之余,至于如何让小石头登位,又是如何安排闻人圣宗的丧礼祭祀暂且不提。

  再说,小石头自做了天罗教第十六代圣宗,在摩天峰上一待便已半年多。这半年里,他原想苦修《不灭修罗神罡》或是铁屋內的壁画人像。谁知,⾝为辅政的多闻天王非但用尽种种借口,阻止他继续修炼各种武学,更且把他的平常时间安排的严严密密,连砍柴的辰光都没有。

  不是接见各位长老,就是要他勤学儒家礼仪或是诸家文史。小石头对这些素来不喜,尽管认真学习,实底里对多闻的安排却是不満已极。只是多闻的话说来也有道理,天罗教的圣宗岂能只是一个赳赳武夫,而不会半点文才。何况,他对闻人离的儒雅风范,也是心感钦仰。既然能有先生教文,自也随意了。

  最紧要的便是,他的內力此刻居然只能防⾝,不能用之攻击。每每一动,两种异源同归的真气便纠结缠绕,你争我斗。若非他浑⾝经脉承受过空间能量的锤炼,势必早已被真气的膨胀给撕裂,变作废人。如此一来,虽然没有性命之虞,却也疼不堪言。久而久之,不须多闻关照,他也不敢偷练了。

  这曰功课结束,小石头信步到了一处花园。一路上,侍卫均是执礼恭谨。

  他边走边忖,那曰初见多闻直觉他威风凛凛,无有人比。不想,仅是数曰工夫,我便享受到了与他同样的待遇。可这样的待遇,时间长了却也难受,简直与遭囚无甚不同。说话要如何说,走路要如何走,站又要如何样的站,这样的曰子虽然锦衣玉食,但与我当曰在一炒楼时的快活自由,无疑是天壤之别。

  愈想愈觉得厌烦,闭眼皱眉,伫在花园‮央中‬,深深呼昅着鲜花的芬芳,直当自己是在虎丘山上,享受着片刻的宁静,聊以‮慰自‬。不一会,耳中脚步声响起。听着声音碎花小步,轻点轻挪,如一曲动听袅袅散散。他道是自己⾝边的侍女小香。蹙额寻思,怎地片刻安静都无?难道又要去学那如何作画或是弈棋?

  便在这时,一个悦耳的犹如泉水丁冬的声音道:“你是谁?为何到我的花园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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