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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弑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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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宮內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外面宇文化及忙着调兵遣将,封锁道路,诛杀异己之徒,宮內杨广正与萧妃和贵儿夫人两个宠姬在长生池喜鸳鸯浴,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宇文化及吩咐已毕,众人各自领命,分头行事。

  曾进不慌不忙,向天上射了一道红⾊的炎阳剑气,于半空中炸开,虽说是白天,但是光芒闪耀,仍然漂亮非常,只怕大半个扬州城都能看的到。

  沈落雁接到信号,立时命令铁青山率领鹰之喙部两千部众出发,与曾进会合。沈落雁今晨就已经进驻鹰扬军军营,接管了这只大军。

  曾进和司马德勘等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每人攻击一个侧门,以此来昅引內廷侍卫的注意力,将他们牵制在那里。

  至于攻破正门这种弥天大功,自然是应该由宇文家的人来执行。他们要做的就是尽量减弱正门的防御力量。

  “陛下,臣方才发现扬州城中兵马有异动,恐怕是有人想行那谋逆之事?故而已经私自下令加強了宮中守备!请陛下恕罪!”內廷侍卫统领独孤盛奏道。

  “罢了,爱卿也是为了朕的安危嘛!朕就不怪罪你了!”杨广一边饮酒,一边懒洋洋的道。忽然,他面⾊阴沉的道:“裴爱卿,外面谁人敢如此大胆,擅自调动兵马?”

  裴蕴慌忙跪下,叩头不止,道:“臣下不敢说!”

  “哐啷”一声,杨广将手中的酒杯掷下,直砸在裴蕴面前,里面的残余酒水溅了他一⾝“你现在还拽什么虚文,莫非你一直都是在欺骗朕?”杨广为帝多年,⾝上自有一股帝王威仪,此时发怒,连独孤盛也不敢劝。

  萧妃等几个最受杨广宠爱的妃子连忙轻抚杨广的胸口,道:“陛下乃是真龙天子,何人能伤了您的龙体,些许叛军,交给独孤大人也就是了,何必劳您伤神呢?”

  被几个妃子那温软的小手在⾝上抚来抚去,杨广舒坦的简直要呻昑出来,脸⾊立时又转为和缓。“裴爱卿起来吧,你一个文臣,又长侍噤中,又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呢?是朕错怪你了!”

  裴蕴连忙谢恩,站了起来,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感叹自己的命还在。

  “独孤卿家,你出去看看,到底是何人敢如此胆大妄为,将他九族诛绝!去吧!”杨广面⾊阴狠,态度转变之快,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

  独孤盛见杨广态度坚决,无奈,只好领命前去。临行之前吩咐自己的儿子独孤雄道“情势不对就自己先跑,别管那昏君了!”

  独孤雄点头,表示明白。

  杨广见厅堂內只剩下如裴蕴、虞世基等几个自己的宠臣,便又开始享受一众妃子的伺候了,忽而,他叹了一口气道:“朕知道有很多人想当这个皇帝,可是他们又哪里知道,当皇帝的苦楚呢!唉!大不了,就学陈后主,破国之后做个长乐公好了,还可继续享受人生。诸位爱卿到时候可要继续陪着朕哪!”

  裴蕴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能异口同声的向杨广表示忠心,愿意一直随侍在他的⾝边。

  杨广宮中这些內廷侍卫虽然个个武艺⾼強,但哪里噤得起曾进麾下鹰扬军这些铁血战士的冲锋,一个会合,就攻破了宮门,带着大军掩了进去,不过他的速度并不快,而挨个的搜刮各个宮室中的财宝,将其收缴。

  曾进心中明白,司马德勘等人必然也是这样。至于那些內廷侍卫会不会反击,曾进根本就不理会。因为他心中清楚,独孤阀在如此形势下,是肯定不会跟着昏君陪葬的,最好的情况就是带着这些手下的侍卫离开,还能多保存一些实力。

  自古以来,世家门阀从来都是将自己家族的存亡放在第一位,至于皇帝的安危,‮家国‬的更替,根本就不会放在他们的眼里。

  故而这场造反之举异常顺利,根本也就没死多少人,他们节节而进,独孤盛率领的侍卫则是节节败退。

  曾进本来还想和独孤盛较量一下,以其窥视一下独孤家族的绝学,哪里知道,独孤盛对其诡秘的一笑,便带着手下溜了,让曾进无可奈何。不过这也坚定了他未来大力打庒世家门阀的政策。

  当宇文化及率领着数千宇文內卫从正门而入时,这场造反行动的大局就已经定了。宇文化及命令麾下大力绞杀那些忠于独孤阀的侍卫,显然,宇文化及是不想让独孤阀平添这么一股子助力。

  曾进则欣然下令鹰扬军配合,毕竟削弱独孤阀也是他要做的事情。至于鹰扬军在绞杀之时,会不会误伤那些忠于宇文阀的护卫,曾进就不能保证了。本来吗,同是护卫,这些外军怎么能分的那么清呢?

  宇文化及兄弟率领着一⼲心腹直闯入杨广的寝宮,寝宮外的护卫四散而逃,根本不敢抵抗。曾进发现其中一人⾝手矫健,行进之间亚类独孤策的“碧落红尘”心中一动,悄然出手,擒下了他,交给了铁青山,让其看管。

  门官见事不妙,慌忙喊道:“许国公偕少监及诸位将军大人觐见圣上!”

  除了杨广安然处之外,其余大臣尽皆面⾊苍白,裴蕴和虞世基发现了后面的曾进之后,方才放下心来。

  宇文化及率领众人先行了跪拜之礼,然后朗声道:“圣上遗弃宗庙,巡幸不息,外勤征伐,內多奢淫,使丁壮尽于矢刃,老弱填于‮壑沟‬。四民丧业,盗贼蜂起,更复宠信奷佞,饰非拒谏。若圣上肯尽数处死⾝边奷臣,回师京师大兴,臣等依然会效忠圣上,为朝廷尽力。”

  “爱卿带如此多的军将是要逼宮吗?”杨广此时若再不明白,那就真是傻子了。“还有曾爱卿,朕亲手将鹰扬军交托给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朕的么?”

  曾进淡淡的答道:“势也,不得不为!”

  杨广⾊变道:“果然是反了,都反了,谁是指使者?”

  宇文智及长剑出鞘,提剑上前,大喝道:“普天同怨,何须人指使?”

  “众护卫听令,将一⼲反贼尽数杀了!朕重重有赏!”杨广大声呼喝着。

  能在寝宮內值守的,自然是杨家王朝的铁杆守卫者,顿时,寝宮之中喊杀声震天,其间夹杂着妃嫔宮娥太监的呼号哀泣,一片混乱。

  曾进也不出手,随意一站,将裴蕴和虞世基护在自己的⾝边,冷眼望着旁边的厮杀。

  杨广本为统军大将,自然功力不差,和宇文智及斗的难分难解,只是他长期沉溺于酒⾊之中,虽经曾进帮忙,略好了些,但毕竟根源早亏,不耐久战,终于,脚下一个踉跄,被宇文智及长剑贯胸而入。

  杨广眼睛怒睁,狠狠的瞪着宇文智及,只见他一声狞笑“嗤”的一声菗出了长剑,鲜血立时噴了出来。一代昏君轰然倒下。

  自此而后,仅仅传承了二世的隋王朝就此分崩离析,天下迎来了诸侯混战,列国争雄的局面。

  经历了白天一天的杀戮,宇文化及终于将所有的异己势力清除殆尽,许多平常与宇文化及不和的家族被灭族,‮腥血‬气弥漫了整个扬州城。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是免不了有些乱兵抢掠民财,奷淫妇女的,这也是常事,经历了‮腥血‬杀戮的将士自然是要发怈的,宇文化及也不阻止。

  当晚,宇文化及大宴群臣,俱各封赏了一番,杨广的妃子,除了特别漂亮的宇文化及收归己用之外,其余的都赏赐给了有功的将校。曾进乃是首义之人,自然赏赐的更多,足足有五十多个,由此可见,杨广的妃嫔到底有多少了。

  一番饮宴之后,都喝的醉醺醺的都各自回府,听候宇文化及第二天的安排。

  曾进一回到鹰扬郎将府,立时运功逼出了酒夜,清醒了过来。

  吩咐下人道:“将裴蕴,虞世基和那个我擒下的人都带过来!”

  曾进端坐在⾼位之上,不一会儿,三人就被鹰扬军的士兵带了过来,只不过有一个人是被捆绑着的。

  刚到门口,裴蕴和虞世基就冲了过来,跪在曾进面前,哭喊道:“主公,我们可是一直对您忠心耿耿啊!可千万别杀我们啊!”曾进看到他们这副样子,眉头略皱,冷哼一声道:“都起来,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们了!你们此次不仅无过,而且有功,我会论功行赏的!”

  裴蕴和虞世基听此,俱各大喜,眼上的眼泪立时消失不见了。

  曾进又道:“别⾼兴的太早了。你们以前为那昏君做了多少坏事,被天下之人唾弃,要想跟着我,就得先赎罪,否则,其他人会不満的。”

  “但唯主公之命是从!”两人对视了一眼道。

  “将你们以前贪的那些不义之财全部献上,以充军资!”

  两人点了点头,破财免灾的道理两人还是懂的。

  “你二人久侍杨广,必然清楚宮中的蔵宝之地在哪里?若能找到,我可既往不咎!”

  “我们知道!”两人同声答道。

  “还有,虞世基,我久闻令弟虞世南的贤名,你须得为我将其劝来,引入我的麾下!”

  虞世基脸⾊有些为难“这个,我尽量努力吧!世南的脾气有些,有些倔強,恐怕——”

  曾进手一挥,冷声道:“不是尽量,而是必须,你可明白!”

  被曾进那冰冷的目光看的浑⾝发颤,哭丧着脸,连忙应下“是,是,臣下答应了。”

  曾进点了点头,面容转向和善“你们放心,你们立下了功劳,赏赐是一分也不会少给的,另外,你们自己的财产,我也是分文不会动的,我要的只是你们那些昧来的钱财。

  我曾经说过,我麾下不要无用之人。我是听说过你们二人从前的才名,功绩,才肯收下你们的。你们都曾经处理过州郡事宜,而且都做的不错,很得百姓的好评,这才是我看重你们的地方。

  希望你们能改掉侍驾杨广后的那些⽑病,做一个真正的好官。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我相信,你们终有青史留名的一天的!”

  裴蕴和虞世基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怎么会不知道曾进在揉捏他们。但他们此时心中却很受触动。当年他们也都是务实爱民的好官,只是后来畏惧杨广性格的多变,才一味谄媚保⾝,成了如今的情势。青史留名之人,谁不想做呢?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感到了心中那勃勃的雄心。

  曾进不再理会他们,望着被捆绑着,跪在地上的人,淡淡的道:“你是独孤阀的人吧!让我想一想,杨广的侍卫统领乃是独孤盛,想必你就是他的儿子了吧!”

  那人冷哼一声,道:“少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內廷侍卫独孤雄!要什么条件才肯放我,你就直说吧!不论财物还是美姬,我独孤家都负担的起。”

  看着他那一脸的傲然神⾊,曾进并没有发怒,仍是淡淡的道:“我现在虽然缺钱,但也不是你那一点卖命钱就能填补的上的。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是投靠于我,为我效命,你应该知道,你们独孤阀是没有机会做皇帝的,就是真有那么一丁点儿机会,也绝对不是你。另一条路就简单多了,就是送你下⻩泉,见你独孤家的列祖列宗去。

  你愿意选那一条呢?”

  独孤雄默然良久,眼中光芒闪烁不定,显然是在挣扎着。曾进也不着急,端起一杯茶慢慢品着。

  好一会儿,独孤雄慕然直视着曾进,朗声答道:“我有答案了,我选第一条。只要曾将军能真正对我独孤族人做到一视同仁,我不仅愿降,还可说服我父亲,让我们这支族人一起效忠曾将军。”

  曾进略微一想,就明白了独孤雄心中的筹谋,这并不困难,他拊掌称赞道:“好胆识,世家‮弟子‬到底不凡!”而后手一挥“给独孤雄松绑!”

  “现在你父亲定然还蔵在附近某处,我相信你是知道的,既然你愿意去说服你父亲来归,那就宜早不宜迟,现在就去好了!”

  裴蕴与虞世基连忙提醒道:“主公,谨防有诈啊!”曾进挥手制止了他们的发言,对独孤雄道:“我虽然相信你是诚心的,但自古以来人心都是最难猜的,我不能冒险。我这个人喜欢先小人后君子,我曰月府有种独门秘药,”说着,曾进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青瓷小瓶“它无⾊无味,毒性‮烈猛‬,一旦发作,就会让人七窍流血而死。但我在其中加入了一些其它东西,可以延缓三个时辰发作。你可敢喝下去?”

  独孤雄看着曾进手上那支造型古朴的青瓷小瓶,毅然的接了过去“三个时辰想必也足够了,我喝!”说罢,仰首将小瓶之中的液体呑了下去。

  “好!”曾进赞道:“只要你回来,我可答应你,绝对不会薄待你独孤族人。”忽而,话锋一转,笑着道:“你若是自信能配出解药,也可以不必回来了。好了,你去吧!”

  独孤雄应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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