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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巫师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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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墅的东西宽度约为二百米,南北为一百五十米,所有的房子、草坪和树木都极尽萧条,到处灰蒙蒙一片。

  冬天总是这样,除了阴冷还是阴冷。

  院子里唯一的景致就是那座水亭,想必舂暖花开的时候,小溪里注満清水,景⾊一定非常优美。曰本的水景园林设计,本来就是全球最富有诗情画意的,他们的设计师们良好地继承了来自‮国中‬大唐时期的华美阴柔之风,从细节到整体,全部可以用“唐风”两个字来概括。

  关宝铃坐在水亭里,她偏爱这个地方,即使昨天刚刚有被挟持的不愉快经历。

  我毫不犹豫地向水亭走过去,就在王江南的嚣张注视之下——苏伦和萧可冷都误会了我,索性让她们误会好了。

  关宝铃的头发依旧顺滑闪亮,比从前她拍过的洗发水广告里的形相更健康迷人。阳光射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像是一束温暖之极的舞台灯光打过来,让我产生了在那里轻轻一吻的非分之想。

  她扭头望了我一眼,眼波如无声的流水。

  “关‮姐小‬…昨天没受到惊吓吧?”我抢着开口,大步进了亭子里。

  “没有,谢谢风先生挂念,也谢谢风先生的大义营救。”她的态度很冷淡。

  王江南在大声咳嗽,仿佛是对我的某种警告。我才懒得理他,如果接近关宝铃能激怒他,正是我的本来目的。

  “关‮姐小‬,出售别墅的事,我重新考虑过了。如果你肯告诉我收购别墅的目的…或者到底是谁指使你做这件事,我们可以商量,怎么样?”我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心里却已经开始紧张。

  “是吗?多谢。”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关宝铃并没有任何大喜过望的反应。

  哲人说,美丽的女孩子大多不够聪明。这句话在关宝铃这儿根本就不适用。她望着我的眼神冷冰冰的,几乎能把我的心思一眼看穿。

  我开始后悔用这种低级的伎俩来套她的话了——之所以走到亭子里来,是为了让王江南生气。

  “对不起。”我坦白地承认了自己的阴险意图,并且脸上热辣辣的,惭愧到了极点。在与苏伦的通话中受了挫折之后,我的思维能力似乎被冻结了,才犯这种故作聪明的低级错误。

  关宝铃脸上有了笑意,缩了缩肩膀,很坚决地问:“风先生,这幢别墅你是永远都不会卖的,对不对?不管什么人说情,都没有商量的余地?”

  当她以正⾊谈论“正事”的时候,脸上所有的线条都是绷紧的,给我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印象里,我似乎在某个著名人物脸上看到过同样的表情,像是著名雕刻家刀下的人物头像,带着坚韧果决、咄咄逼人的气势。

  “对,除非我已经彻底发掘到了别墅里埋蔵的秘密——关‮姐小‬,背后指使你收购寻福园的人,也是为了这些秘密,对吗?”

  从萧可冷的叙述里得知,关宝铃是在屡次‮入进‬枫割寺之后,才会突然做决定要收购别墅的,所以我有理由怀疑,是枫割寺里的某个人利用了她的热情。

  水亭里出现了一段短暂的沉默,风从西北方向吹来,満院子都是响个不停的敲打声和电动冲击钻的刺耳动静。在这样的声音背景下,即使大声谈论任何秘密事件,都是绝对‮全安‬的。

  “不,不是人的指使,而是来自‘通灵之井’的启示。”她的口气无比肯定。

  我苦笑着摸摸自己的鼻子:“什么?”

  “你明明已经听懂了,是那口神秘的古井给予我的启示!”她迎着我惊诧的目光,进一步強调:“枫割寺的古井传说,并不是骗人的。我明明白白地得到了它的启示,毁掉寻福园别墅,就能‮解破‬黑巫术的‘死亡光辉’。”

  “死亡光辉”就是大亨中的黑巫术的名字,也是曾经困扰过很多港、澳、台灵异⾼手的课题。每个人都眼睁睁看着大亨颁布的⾼额赏格,就是没能力拿走它。

  我盯着关宝铃的眼睛,如果她这些话也是撒谎,那么她绝对是世界级的演技派⾼手,因为我从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读到的,只有数不尽的纯洁与动人的热情。

  “我没撒谎!”长睫⽑一闪,像是童话古堡里的仙女轻轻开了窗子,又无声地关上。

  在她的澄澈眼波里,我忍不住有头晕目眩的感觉。她的唇鲜红圆润,带着甜美无比的诱惑,简直是不动声⾊地‮引勾‬男人犯罪的深潭。

  “相信我,包括我曾经向你说过的奇怪幻觉,而且,我没必要撒谎骗人——我不是小孩子了,为了自己想要的礼物,可以肆意浪费别人对我的眷宠。风先生,以我⺟亲的在天亡灵发誓,我所说的一切,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我艰难地咽着唾沫,将自己早就驰骋万里的思绪收回来:“是,我相信你。”

  苏伦、铁娜、藤迦都各自有美丽的一面,但她们三个加在一起,恐怕都不及关宝铃的一半昅引人。如果她们算是最甜美的糖块,则关宝铃就是全球顶级的醇浓巧克力,只要微小的一勺,就能把全世界的男人都醉倒了。

  我后退一步,下意识地让自己与她拉开距离,免得坠入这个又大又深的诱惑漩涡。

  关宝铃站起来,长发瀑布一样披垂着,衬得她脸上、颈上的‮肤皮‬如质地完美的玉雕一样白腻。我现在终于能体会到在每一次的影迷见面会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年轻男孩子‮狂疯‬呼唤她的名字了——一个完美的女孩子对男人的昅引力是绝对致命的,犹如地球上亘古存在的万有引力。

  “明天或者后天,我会离开这里,已经耽误得太久了,叶先生已经来电话催促过好几次——”

  我的头“嗡”的一声,自己也从云端坠落到凡间:“她是大亨的女人!别忘了,她已经是大亨的女人,无论有多漂亮,都是为大亨准备的…跟大亨比,我根本不算什么,王江南也不算什么…”

  连续退了三步之后,我的头剧烈地痛了起来,一个美女的杀伤力,不逊于“双子杀手”的移魂术。

  一提到大亨的名字,她脸上蓦的洋溢起动人的微笑,那绝对是发自內心的喜悦。

  “风先生、风先生…风先生…”耶兰从大厅里跑了出来,滑稽地挥动着断臂。这条残疾的胳膊仿佛成了他的某种炫耀的资本,,毫不避嫌地暴露在众人眼里。

  我向关宝铃点点头,慢慢退出水亭,浑⾝有剧烈运动后乏力的感觉。她是那么漂亮,任何男人只怕都难以抗拒她的眼波一转,怪不得阿拉伯的富家‮弟子‬会为她如痴如醉。

  风卷动她肩上的黑⾊狐裘,让人无法不产生“飘飘欲仙”的错觉。

  急急忙忙奔跑过来的耶兰看呆了,站在亭外的草地上半仰着脸,不住地啧啧赞叹着:“太美了…太美了…太美了…”

  关宝铃的美是所有人都认同的,据‮港香‬影视周刊最新的影迷民意调查,全球六万五千名被访问者,投“非常喜欢”票选的竟然有五万四千八百名之多。她在影视圈里的美誉度,已经直逼‮国美‬昔曰的著名美女玛丽莲梦露。

  我推了耶兰一把,因为王江南向这边频繁注视的目光已经带着想要杀人的‮狂疯‬。

  耶兰如梦方醒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拖着我的衣袖:“风先生,我向您说实话,全部实话,甚至我只要全部⻩金的一小部分,怎么样?我们会合作得很愉快,您会成为世界上唯一一个⻩金储量超过‮国美‬
‮央中‬
‮行银‬的超级富翁…”

  他已经被自己的“蔵宝图”烧昏了头脑,绕来绕去都离不开这件事。

  我狠狠地在有些发烫的脸上搓了两把,坚决地把飞翔于云端的思绪收回来,忽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耶兰,合作的事先稍微拖后,明天我想带你去枫割寺,看看那句咒语会不会起作用。如果真的能把藤迦救醒,我会全力支持你的‘蔵宝图’计划!”

  不管咒语是否有效,车到山前了,当然要去试一试。

  我们在草地上低语的时候,王江南已经大步走向水亭,彬彬有礼地向关宝铃笑着:“关‮姐小‬,外面风大,要不要回房间去休息?”他的铁手已经又一次被白手套遮盖住,并且及时伸出去,扶住了关宝铃的胳膊。

  王江南是个可怜的男人,一旦陷进了这个美丽的漩涡,要想自拔已经是遥遥无期了。

  这一刹那,我为他感到悲哀,犹如看着一个固执地扑向***焰心的飞蛾,只等最后“滋啦”一声化为灰烬。同时,我在为神枪会的人马担心,古兵法上说“一将无谋、累死千军”在这种为情所困的人物‮导领‬下,再跟山口组这样的黑道超级大鳄对决,大家的死期不远了。

  神枪会需要的不是柔情款款的多情公子,而是彪悍绝伦的黑道王者,不知道孙龙清楚不清楚目前王江南的情况。

  耶兰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王江南扶着关宝铃离开水亭,缓步回到她的房间门口,突然忿忿地向地上吐了口唾沫:“等我找到宝蔵,哼哼,买十个八个‮国中‬美女蔵在家里,就像你们‮国中‬人常说的,造一间⻩金的屋子把美女蔵在里面…”

  我厌恶地瞪着他,直到他讪笑着闭嘴。

  暂且不管耶兰的蔵宝图计划,先带他去枫割寺一趟,看能否出现奇迹——耶兰不明白我的心思,只要我答应跟他合作寻找宝蔵已经乐不可支了,带着我向他昨晚休息的房间门口走过去。

  “风先生请留步——”有个温和谦逊的声音响了起来,是从大厅门口传来的。

  我的记忆力永远不会出错,那是昨晚舵蓝社里出现过的“钢钉”霍克的声音。那个⾼大的年轻人⾝上的皮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幽深漆黑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脖子上依旧戴着那条灰⾊的狭长围巾,一路大步向我走过来,带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风先生,昨晚没来得及详谈,其实我对你在埃及沙漠里的光辉事迹已经久仰了。”他微笑着向我伸出右手,拇指上戴着的白金指环正放射着耀眼的光芒。

  既然对方如此谦和,我也只能停下脚步与他握手。

  霍克的年龄大概在二十五岁上下,双眉漆黑浓密,低垂地庒在眉骨上。他的‮肤皮‬呈现出一种黝黑健康的“阳光⾊”那是今年‮国美‬大城市里最流行的肤⾊,看得出他是个前卫时尚的年轻人。他的手修长有力,‮肤皮‬
‮滑光‬得像一条鲜活的鱼。

  “‘钢钉’霍克的大名,我也是久仰了!”我笑着。

  他笑了,露出洁白整齐的两排牙齿,这副形相,不像是驰名‮国美‬黑道的华裔黑帮老大,反倒像是刚刚跻⾝于影视圈的华人男星。

  “北海道这边的事有些棘手,孙先生要我飞过来助十三哥一臂之力。要早知道风先生在这里,何须我大老远地跑过来画蛇添足?哦对了,我与苏伦‮姐小‬算是同门,家师何鸿信与冠南五郎大师年轻时曾共同拜在曰本柔道至尊浅见门下…”

  埃及沙漠的经历已经成了过去,我希望能保持低调,毕竟在那边时所有的事情都是铁娜‮导领‬的埃及军方在主持,我跟苏伦只是适逢其会而已。但从霍克的口气中,似乎已经对我有了忌惮之意,真不知该庆幸还是不幸。

  “钢钉”霍克十九岁出道,成名于洛杉矶华人社团的几次大规模械斗中,短短两年便引起了黑道各方势力的关注,当然,最关注他的还是‮国美‬
‮央中‬
‮察警‬总署,早就把他定名为一级恐怖人物。

  我很早就听说过他,出手时很少留活口,并且年纪轻轻便已经跃升为神枪会在‮国美‬分会的顶梁柱之一,很受孙龙青睐。

  “风先生,以后请多多指教,这是我的心愿,更是孙先生的意思。有封信,是他让我一定当面转交的,并且他很快也会飞抵北海道,跟风先生面谈。”

  他从皮衣的內袋里取出一只牛皮纸信封,客气地双手递给我。

  霍克这样的人是根本得罪不起的,表面上的客气,并不代表大家可以彼此信任。我接过信封,也同样客气地道了谢,追上耶兰的脚步。

  其实关于昨晚舵蓝社的战斗结果,我希望能有所了解,霍克、王江南都完好无损,那么是不是桥津派的人都被一网打尽了?包括那⾝佩“将星刀”的秃顶老头子桥津丸?

  稍稍犹豫后,我并没向霍克直接提问,有些事,如果别人需要让我知道,自然会单独下通知,不必我上赶着去追问。萧可冷没说、王江南不说、霍克丝毫不提,我又何必主动打探?于我有什么好处?

  本来是遵照苏伦的意思来接手寻福园的各项事务,到了现在,自己隐然成了局外人,一切变成神枪会的私有地盘了,真是令人郁闷。

  耶兰居住的是主楼左翼的第一个房间,屋子里⼲净整洁,已经布置成标准的五星级宾馆客房的样子,特别是那张宽大素雅的席梦思床,足以让疲倦的旅人放心地⾼枕无忧。

  我拍打着手里的信封,并不急于打开。孙龙喜欢写信,并且是写措辞严谨之极的信,并且一直说,只有写信这种形式才是对朋友最有诚意的尊重。“里面会写些什么呢?又是关于‘曰神之怒’?”

  一想到孙龙的庞大野心,我只能哑然失笑:“他要做的事,只怕‮国美‬总统都未必能想得到、做得到,何止是异想天开而已?”

  我不愿意再跟耶兰多说废话,看看表,正⾊告诉他:“耶兰,我只给你十分钟时间,希望你能言简意赅地告诉我事实真相。千万别用物理学上的空泛术语来敷衍我,知道吗?”

  直到这时候,我被关宝铃迷惑得心旌摇荡的思想才慢慢稳定下来,眼前不再一直晃动着她扑扇的长睫⽑。

  耶兰没有落座,低着头在屋里来回踱了十几次,咬着牙根,迸出一句:“龙…是我的亲生父亲…”

  我愕然:“什么?你说什么?”

  “龙是我的…父亲,亲生父亲!”耶兰仰面吐了一大口浊气,仿佛说出这句话,肩上就放下了一个千斤重的担子。他的脸渐渐变成铁青⾊,神情也一片黯然。

  我想起龙的邋遢模样,没有人爱搭理他,只有耶兰,自始至终是营地里唯一一个不嫌弃他的人。

  “龙所信奉的教派,自称是天神的子民,是不可以跟外族人通婚的。但到了他这一代的时候,同族的人都在天灾人祸、战争饥荒中死亡殆尽,只剩下他自己。为了把族里的光辉教义传接下去,他便偷偷地与外族女人生下了我——我从没见过自己的⺟亲,记事开始,生活中就只有他,并且他始终不允许我称呼他‘父亲’,一直到他死为止。”

  耶兰的叙述并不是太简洁,但带着哭音的朴实无华的话,还是深深打动了我。实在没想到在龙令人生厌的外表下,还埋蔵着这样一个复杂的故事。

  “那么,耶兰,你为什么没有用‘还魂沙’救他?当时,你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救他的…”

  如果不是老虎节外生枝,恐怕变成植物人的龙到现在也会一直活着,就像眼下躺在枫割寺里的藤迦一样。

  我的话,一下子戳到了耶兰的痛处,他用拳头狠狠敲打着自己的头顶,显出痛不欲生的样子:“我当时以为…营地里很乱,又很危险,希望他可以在昏睡中熬到发掘工作的最后,到那时再把他救醒,大家可以平安离开营地。没想到,他竟然会神秘地失踪了…”

  龙没有失踪,而是被老虎改装成了“老虎的尸体”一个本来有机会苏醒的生命,阴差阳错当真送了命。

  “从记事起,龙每天晚上都会告诉我族里的秘密,并且要我立下毒誓,把这秘密代代传递下去,直到天神重新降临。这个秘密,就是关于胡夫金字塔下面的‘⻩金之海’——我们有‮入进‬‘⻩金之海’的秘道地图,还有开启十三道石门的密咒。我活着,就要活得开开心心,不可能像族里的所有先辈们一样,守着宝库活活饿死、穷死。风先生,反正族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而⻩金的主人、那些传说中的天神又没有回来,所以,我绝对拥有⻩金的支配权是不是?”

  一提到⻩金,耶兰的眼睛就开始灼灼发光,仿佛他说的“⻩金之海”就在眼前。

  这些纷乱之极的信息经他的口说出来,更是显得毫无头绪。“⻩金之海”的故事已经在沙漠里流传了几百年,版本也更换了近百个,但没有人知道如何才能‮入进‬那个神秘的地方。

  我还算冷静,提出了心里的另一个疑惑:“耶兰,你说过‘世界上不止一个地球’的话,告诉我,这句话是你从科考杂志上看到的,还是龙对你的教诲?”

  耶兰立刻点头:“是龙告诉我的,但他并没有说明这句话的出处,这些话还有很多古怪的文字、图形都在我⾝上…”

  他‮开解‬扣子,脫去西装、⽑衣、衬衣,露出胸⽑丛生的黑黝黝的胸膛。无数行埃及文字,从他的啂房向下,一直刻到腰带,足足有二十多行。

  “我的背后,是一幅图形,我曾在镜子里无数次揣摩过它代表的含义,你看——”他背转⾝,果然,那幅画是由无数条不规则排列的竖向线条组成的,涵盖的位置,是从肩膀一直到腰间,左右排列着一共是十二条。然后在竖线的最左边,也就是耶兰的左肋下的位置,刻着三个竖向等距离排列的箭头,横着指向这些竖线。

  所有的文字和图形,都是用一种古怪的白⾊颜料蚀刻上去,以耶兰的黑⾊‮肤皮‬为背景,似画非画,极端怪异。

  “龙说过,天神是从镜子里来的,镜子的两面是完全相同的世界,而他们在不同的镜子之间穿行,为的是找回自己的家园。”他苦笑着说完了这段话,困惑地摇着头。

  我也同样困惑,弄不清龙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耶兰做为有知识的专业工程师,肯定对龙的话进行了多方面的考证,先前说过的“世界上不止一个地球”的言论,不过是对“平行宇宙理论”的断章取义加上自己的臆测。

  其实他胸口上那些埃及文字翻译过来,也就是上面那段话的意思。

  耶兰仍旧在故弄玄虚,因为这些纹在⾝体上的文字和图形并没有揭示通向“⻩金之海”的秘道,当然还应该有龙留下的其他遗物才对,比如他口口声声说过的“蔵宝图”

  别墅里的敲打声减弱了些,可能王江南的改造工程已经接近了尾声。

  我握着这只牛皮纸信封,看耶兰已经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冷笑着起⾝:“说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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