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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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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著一张脸,玉如意望着窗台外的秋风瑟瑟。

  她的心象外的景致一般清冷。就像是一只被莫名噤锢的鸟儿,无法享受翱翔的快意 ,自然不乐。

  “姑娘,该喝药了!”被派来服侍她的丫环,小心翼翼的朝著坐了一整个早晨,宛 若石像般的她说道。

  “不喝,撤下!”看也不看那碗乌漆抹黑的补药一跟,玉如意冷声的喝令道。

  “可是…”

  “下去吧!”她再一次厉声的喝道,许是那血液中的贵气发挥得淋漓尽致,所以眼 前的丫环即使明知可能受罚亦无法不从。

  但她仍小心的将药放在桌上,并在合上门前对著玉如意说道:“姑娘若是得空,还 是先喝药吧!否则对⾝子不好。”

  那门才关上,窗外忽地闪进了一人,玉如意一见来人,脸上顿时漾出一朵绚丽的笑 花,一扫方才的郁闷。

  “属下见过主人!”宮围城恭敬的行礼,双跟可是仔细的审视著玉如意,对她被带 来畅江园这事有著明显的忧心。

  “见你回来我就放心了。”仿佛见著了亲人似的,她连忙示意著他坐下。“对了, 绿环呢?”

  照理说,她被带到这儿,依绿环的性子著实没有理由不跟著来,可是她都已经醒来 两天了,却总没见著绿环,让她著实有些担心。

  “绿环她也病了,她成天躺在病床上吵著要来伺候你,是我不让她来。”

  以为玉如意是要责斥绿环的不尽责,向来沉默的宮围城破天荒的为绿环解释了一大 串。

  “哦!怎么病了?”一听到绿环也病了,突生的关心让玉如意忽视了宮围城的异样 ,她连忙问道。

  “染了风寒,谁让她自从主子被带到这儿后,便曰曰来畅江园门外守著,太过忧心 疲累的结果就是也病倒了,逼得我把她锁在如意阁之中,她才肯听话养病。”

  宮围城的话语里有著宠溺的忧心,这次精明的玉如意可没漏听了,只见她脸上漾著 暖昧的笑容,这笑让向来严肃的宮围城脸颊飘上一片红云。

  “这丫头向来不听话,想必为难你了吧!你放心,等回如意阁之后,我会好好的替 你教训教训她的。”

  “不用了,其实绿环会这样也是因为太过忧心了,所以…”

  “所以我也不用太过责难她了,是不是?”玉如意心知肚明的接下去说道。

  想来这绿环与宮围城应该是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已经成了郎有情妹有意的一对儿 了。

  瞧瞧他的在乎,不活脫脫又是另一个江毅轩吗?

  天啊!她的思绪怎地又飘到那个可恶的男人⾝上了呢?玉如意猛地摇了‮头摇‬,希望 将“江毅轩”这三个宇摇出她的脑海。

  不是极度的气怒他吗?现在她应该赶快要宮围城掏出一百万两,然后抬头挺胸,什 么都不欠的步出畅江园,并从此与那只铁公鸡形同陌路才是啊!

  “主子想太多了,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宮围城尴尬的一笑,同样的忽略她那莫名 的‮头摇‬举动。

  “算了,先别说这些了,你是先想办法把我弄出这里吧!”玉如意的语气带著些许 的哀怨,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她在这儿过的是什么水深火热的生活似的。

  其实在这儿,锦衣玉食,补汤良药一点儿也少不了,更别说江毅轩特地为她准备的 使唤奴才,根本将她当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大‮姐小‬在伺候著。

  以前总听人家说,江毅轩是只铁公鸡,铁算盘!

  但现下她可真有点怀疑这种说法的‮实真‬性了,毕竟他对她是一点也不小气。

  “属下随时可带主子离开。”说起这事,宮围城立刻正⾊地说道。

  “我知道你有这能耐,但我想堂堂正正的走出这儿,所以你去替我准备一百万两的 银票。”

  这数目可以说是她这几年下来靠著“卖消息”赚来的所有积蓄,可那又怎样?

  她不想欠人,也只能将银票忍痛割爱了,反正凭她玉灵通的⾝份,还怕赚不回那些 银两吗?

  “这…”想不到一向唯命是从的宮围城这次却犹豫了。

  “怎么了?”察觉他的面⾊有异,玉如意拢起了柳眉,一股不祥之感蔓延在心间。

  “有什么问题吗?”

  “前阵子为了围堵江毅轩的生意,咱们付出了不少的银两,虽说该有的钱还是有, 但那些钱也不是一时半刻回得来的,所以…”

  宮围城望着主子那不可置信且失望的眼神,还含在喉头的话语却说不出口了。

  “所以现下没有银两可以来赎我?”虽然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她的音调不是 忍不住拔⾼了八度。

  宮围城不语,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仿佛已经宣告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算不算得上是自作自受,为了给京城首富一个教训,她倾尽所有的人脉与积蓄, 围墙了他所有的行商。

  如今她却得了当初这个决定,而被困在这畅江园。

  “主子,我看我们还是先走吧!既然江毅轩也曾赊帐在先,没有道理我们不行啊! ”宮围城理所当然的说道。

  但玉如意却一口回绝了他的提议。“不!我要堂堂正正的走出这里。”

  因为唯有这样,她才能彻底断绝与他的纠葛,隐约觉得他是一个危险的人物,只怕 自己无心无绪的曰子就要因他而灭绝,所以她得小心些。

  “可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向来聪明才智比不上主子的宮围城脸上顿时流 露出一种坐困愁城的忧虑。

  “你还是先回去吧!让我好好想一想。”烦乱的挥一挥手,玉如意心知自己得静一 静,才能思考出脫⾝之法。

  “是!”眼前只怕也只有这样了,宮围城一想到回去又得面对绿环那张担忧的小脸 ,忍不住微叹口气。

  “为什么不喝药?”

  没有敲门,江毅轩脸上带著些微的不悦,一见玉如意纤柔的⾝影,便劈头怒问道。

  意兴兰珊的抬头望了他一眼,玉如意的答案教人很吐血,也很理所当然。

  “不想喝!”

  微眯起眼,江毅轩仔细的审视著她的面容,企图瞧出任何一丝內心的想法,可偏偏 那细致的容颜上竟是一派的轻松自然,仿佛她那不喝药的理由是理所当然的。

  终于他决定放软语调,几天的相处下来,他多少也摸著了这女人的脾性,她是个吃 软不吃硬的家伙。

  “你的⾝子还没好,该按时喝药的,难道你不想赶快调养好⾝体,回复过往的功力 ?”

  “不想!”毫不犹豫的,如意的语气有著些微的任性。

  “为什么?”总觉得脸上那和善的面具就快被她的任性给击碎,可是江毅轩仍努力 的庒抑著那不断窜升的怒气。

  他讨厌她那种轻忽自己的态度,仿佛这人世间再无任何事情值得她恋眷似的,那他 呢?他算什么?

  玉如意不语,只是迳自望着窗外的景致,仿佛那单调的景致能够‮引勾‬她所有的注意 力似的。

  “江爷未免也管得太多,这⾝子是我的,我要如何便是如何,我想我应该是你的客 人,而不是你的下人。”

  “你…”霍地大步走向她,江毅轩的鼻端不经意的窜入一抹不属于她的气息。“ 方才有人来过?”

  心里惊诧于他的观察入微,但表面上玉如意却四两拨千斤的回道:“这来往往的奴 才、女婢这么多,不知江爷指的是哪一个?”

  “不,奴才不可能进这房,而女婢更不可能散发出这种男子的气息。”他直觉的否 认了她说法的可能性。

  “啧,江爷的举措活脫脫像个捉著了奷的丈夫,就不知江爷凭什么这么问?”

  “凭我…”

  对啊!凭什么呢?在她跟中他既非亲亦非故,虽然使了小计谋让她如他所愿的留了 下来,可孤傲如她,断不可能就此心服,视他为亲故。

  “凭什么?”挑起组钿的柳眉,张著漾著水波的杏眼,玉如意反问,明知他语塞, 却不肯放过分毫。

  “凭我喜欢你,想要在年底前娶你作做娘子。”既然佳人佯装不知他的心意,江毅 轩索性大刺刺的宣告著。

  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毫无顾忌的说出了自己的意图,玉如意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可 她旋即稳下心绪。

  想娶她为妻,这辈子绝不可能!

  “娶妓为妻!?不怕笑破人家的肚皮吗!”她讪讪嘲弄著他那惊世骇俗的想法。

  凭他这京城首富的⾝份,虽说为有太过精明、小气了些,但她相信想嫁予他为妻的 女人应该不少,他⼲么要降格以求。

  “他人的想法与我无关,我就是要娶你!”

  “因为与西门爷的赌约?”她可没忘了当初曾听闻那些男人订定的可笑赌约。

  看来这个男人真是想银两想疯了,竟然为了一场赌约,想娶一个青楼卖笑的女人为 妻,该不会是因为恰恰好她长得美,而且酒量挺好的吧!

  玉如意有些不是滋味的想道,一张脸也较方才冷艳了几分。

  “那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可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你。”江毅轩毫不讳言那赌约的存在 ,可他也不容许她因此抹去了他的真心。

  “是吗?”玉如意懒洋洋的应道,语气中的不信任多到足以淹死江毅轩的理智。

  “我不介意你慢慢观察,反正你终得将是我的妻。”

  她皱眉瞧着他,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信心,他难道不知道这辈子她是不可能有成 为任何人的妻吗?

  “先喝药吧!”看出了玉如意眼底的不信,江毅轩也懒得再多说什么,于是转而指 了指依然摆在桌上那碗乌漆抹黑的药,要她喝下。

  “不喝!”有个性的一甩头,她说不喝就不喝。

  “要我喂你吗?”端起了药碗,江毅轩玻近她⾝侧,居⾼临下的望着她。

  “我不想喝!”依然是个固执的玉如意呵!

  她瞪著他,无言的散发出一种宣战的眼神,仿佛是在问他:我就是不喝药,你能拿 我怎样?

  接下了她丢出的战贴,江毅轩扫了一眼她紧闭的唇,然后突地仰首喝下了一口药。

  “你要⼲么?”玉如意警戒的低问,一抹不好的预感随著他低下头的举止而升⾼。

  “你敢!”她怒瞪著他?双手推拒他的靠近。

  想用嘴巴来渡药给她,他可想得真美!

  那就喝药吧!江毅轩用眼神这么说道。

  “你…”玉如意气得想杀人,可是当他那薄抿著的唇又往她靠近一分时,她终是 投了降。“行,我喝、我喝,行了吧!”

  一把抢过了他宇中的药碗,也不管那温凉的药汁苦涩难尝,她便咕噜咕噜的一口气 全喝下。

  反倒过药碗,玉如意气呼呼的说道:“这样总行了吧!”

  本以为江毅轩会识相的放过她,可没有想到含著一口药汁的他依然贴近她,并含混 地说道:“这里还有一口呢!”

  不待玉如意反应过来,他一把攫住了她,然后将口中的药全渡进了她的口中。

  顺便偷得一记得后,他便扬长而去,留下玉如意轻抚著自己的唇,气怒交杂的狠瞪 著他。

  显然在这次的交手当中,占了上风的依然是江毅轩呵!

  那个该死的登徒子!

  玉如意顾不得自己初初痊愈的⾝子受不了一丝丝的凉,站在屋外怔怔的望着自己手 中的红玉譬。

  此时,娘亲那不怨不悔的面容再次浮现在她烦乱的意识当中,顿时让她感到心惊。

  不!不行被他无鞍的行为所影响。

  她得镇定自己的心神,免得稍不留神就失了心。

  玉如意努力地说服著自己,但心中的几许烦躁却让她微感不安。

  “主子,风凉,怎么不加件披风再出来,也不想想你这大病初愈的⾝子,怎么受得 了呢?”

  熟悉且带著一丝责备的话语窜入了玉如意耳际,她不敢置信的缓缓转⾝,果然见到 巧笑倩兮的绿环站在她的⾝后,正忙著将手里揣著的披风系上她的颈项。

  “绿环,你怎么来了?”玉如意的话语中不无惊喜,能在心中徨徨不安之际见著宛 若亲人般的丫环,怎不教人心事。

  “是江爷让我来的。”少了平时说起江毅轩时的不悦,绿环语气中多了一丝让玉如 意觉得刺耳的恭敬。

  “他让你来,你就来,到底谁是你的主子?”沉下了脸,她的语气充分彰显出她的 不悦。

  绿环伺候这个待她有如家人的主子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但这还是头回见她对她这 般不悦的。

  但虽然不解主子的态度为何这般激动,可是她仍是机灵的回答道:“当然是‮姐小‬, 至于江爷,他可是‮姐小‬的救命恩人,我只是感激他罢了。”

  “救命恩人!?这笔帐若真要算起采,还真不知道是谁欠了谁呢!”

  要不是他将她的红簪给投进了湖里,她用得著他来救吗?更用不著欠下他如此钜额 的债,玉如意不悦的撇了撇唇。

  “可是江爷他真的很用心照顾主子呢!那夜他着急的抱著你飞也似的冲进了如意阁 ,忧心的脸⾊是半点不假,更不要说他在你病重之时,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请来了一神医 ,耗费了无数珍贵药材,这才保住了你的命呢!”

  “假好心!”她依然不领情。

  似乎没有察觉玉如意那愈来愈黑的脸⾊,绿环继续滔滔不绝的说道:“而且我还听 这这畅江园里的下人说,主子病倒了这些曰子,喂汤送药,都是江爷亲启照料,丝毫不 肯假他人之手,这江爷对你可真有…”

  说著说著,突地抬头,这才发现主子脸上那愈发不豫的神情,于是连忙呑下险些窜 出口的的话语。

  “你的心倒也容易收买,要不你⼲脆来畅江园当奴才算了。”玉如意没好气的建议 道,但见绿环的脸⾊一下子刷白,她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迁怒。

  该死的,怎地又被他影响丁呢?

  “主子,你可千万别赶我走,你如果要我讨厌江爷,我会照做的,千万别赶我走。 ”绿环着急的连忙表明自己的心志,脸上有著畏惧被遗弃的恐慌。

  “傻丫头,我怎么会赶你走呢?我只是…”玉如意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自己 的心烦意乱,索性转移了话题。“不是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和围城的亭吧!要不要我这 个主子做主,将你们俩送入洞房,以后你可叨念就有了对象。”

  扬起一抹调侃的笑容,避开了“江教轩”这个话题,玉如意又是以往的玉如意了。

  “主子,你…”绿环涨红了脸,偏偏调侃的对象是自己的主子,既不能骂、又不 能打,她只能跺脚微嗔。

  “围城人不错,是个可以让你依靠的男人,你若真喜欢他就快点嫁给他,否则要是 过了这村可没那店了。”

  她这个主子虽然下定了决心不成婚,可也不希望丫环和她一样,所以她积极万分的 准备将他们送人洞房。

  “主子,你⼲么这么取笑人家。”红透了一张俏脸,绿环低著头,但仍不忘表明自 己的心志。“人家早就决定了,要是你不成婚,就要陪著你一辈子。”

  “舍得让围城空等一辈子?”玉如意扬眉,一股淡淡的愁绪涌上心头。“你该知道 我这一辈子是不成婚的。”

  情是空、爱是空,人生渺渺在其中,既已知是空,又何必无事惹尘埃呢?

  这是她早巳根深蒂固的观念,容不得旁人撼动,即使是他也不成。

  “怎地舍不得,要不是主子,人家哪有今天这样安稳的生活可过,所以绿环自然要 一辈子陪著主子。”

  如意欣慰的看着忠心耿耿的绿环,这丫头就像她的亲妹一般,她怎舍得?

  看来她得替绿环的终⾝好好盘算盘算,至于她自己,经过这次的大病一场,著实累 了,她想等事情过了之后,就找一间清幽的尼姑庵清修,无忧无烦。

  瞪视著眼前的翠玉酒瓶,江毅轩是一脸的愤恨不平。

  之所以如此,当然与是与那玉如意有关,此刻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著的是她今曰与 绿环所说的话。

  她这辈子要是不成婚,那他还有什么戏唱?

  不行,既然她有胆子魅惑了他,自然就要有能力承受后果,若真是让她孤独一人, 那他该怎么办?

  在她⾝上投了这么多银子,要是还骗不来一个妻子,那他还算什么精打细算的铁公 鸡?

  不行,他得想想法子,免得最后人财两失。

  “喂,他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啊!那苦闷的神⾊好像被人倒了不少银两似的。”

  向来唯恐天下不乱的西门夏永瞧见江毅轩那气闷不语的模样,怎肯放过,非要出言 损个几句才成。

  “毅轩,你是怎么啦?没事说要请我们出来喝酒解闷,可我们人到了这儿半个时辰 了,你却一句话也不吭,只是恨恨的瞪著酒瓶,这瓶子招惹你了吗?”相较于西门夏永 那看戏的态度,柳天青的关怀倒是真挚了许多。

  “它没惹我。”江毅轩指了指跟前的酒瓶,然后继续说道:“可她却招惹我了!”

  “她是谁?”被他的话搞得一头雾水,柳天青皱著眉头问道。

  江毅轩抿唇不语,只是依然恨恨的瞪著酒瓶。

  “这坊间流传的该不是真的吧?”西门夏永为人较不拘小节,五湖四海的朋友不少 ,自然消息也是灵通得多。

  “什么流言?”

  “就是我们京城首富江毅轩爱上了红莲坊的玉如意,不但情深意重的花了大把银两 为她聘请名医,甚至还不惜开了药仓,用上那价值千金的药材,但求自阎王手中抢回佳 人的流言啊!”“这是真的吗?”柳天青讶异的看着江毅轩。

  乍听这样的传闻,说不惊诧是骗人的。

  江毅轩不论是对自己或对他人,一向小气得紧,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一摊千金,只 为女人的事情。

  “当然是真的喽!”西门夏永口快的抢著回答。“就算我原本不信,可现在瞧见这 厮那失魂落槐的模样,也得将那传言信它个九成九。”

  “你闭嘴!”江毅轩咬牙切齿的喝道,他已经够烦了,怎地这损友不唯恐天下不乱 的胡言乱语,真让人有种想要痛揍他一顿的冲动。

  无视他的怒容,柳天青继续对西门夏永问道:“可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么还闷闷 不乐?”能爱上人是件好事,没道理这样愁容満面啊!

  “只怕最佳人不肯领情,惹得我们这情窦初开的京城首富心烦意乱啊!”西门夏永本只是随意说说,可没想到却一语道中,惹来江毅轩更庞大的怒气。

  “你给我闭嘴!”

  “要我闭嘴也可以,那就换你说说你⼲么心烦,反正三个臭皮匠总是胜过一个诸葛 亮,搞不好我们能为你想个法子。”

  “你!?”江毅轩睥睨的看了他一眼,显然完全不相信他有这个能耐。

  “怎么,不信?”西门夏永怎么会看不出他眼中的不信,于是他豪气的一拍胸脯, 说道:“说到底,我可是花丛里钻来窜去的拔尖人物,只要你听我的,保证你抱得美人 归。”

  “那你说,有什么法子?”不抱希望的姑且听之,就算西门夏永的良计不通,他还 是有办法撬开那女人顽固的脑袋,这辈子他是和她耗定了。

  “反正金银珠宝堆眼前,再加上风度翩翩的嘘寒问暖,要是再不行就来个‘生米煮 成熟饭,,这三计包管教在柯女人对你死心塌地。”

  “去!”江毅轩不悦的啐了一声,要是玉如意真的这么好搞定的话,那他也不必这 么烦了。

  就是因为她什么都不要,不管他替她做什么,她都毫不领情,他这才烦恼啊!

  心烦意乱外加上口⼲舌燥,气田的江毅轩完全忘了自己一杯就醉的习性,又一次在 好友们来不及阻止之际,执起了置于⾝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眼睁睁的看着那酒入了他的喉,西门夏永和柳天青顿时傻了眼的瞪著他。

  啧!又醉了?

  但不一会,西门夏永脸上的惊愕转为浅笑,然后变成了奷笑。

  “呵!这下可有好戏瞧了。”

  “此话怎讲?”

  “生米煮成熟饭的好时机喽!”西门夏永的话声一落,完全不理会柳天青的有听没 懂,立时搀著步覆不稳的江毅轩回家去一偷香喽!

  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隔桌有一双眼正偷偷摸摸的望着他们的举措,而且笑得比西 门夏永更好更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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