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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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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趴睡在上的奇尔缓缓打开双眼,左手臂仿佛翅膀飞翔似的上下滑动一下…没人,他翻过⾝来,果然,媺媺伫立于窗前凝望着黎明前的黑暗,他默默下披上睡袍,悄悄来到她⾝后,掀开睡袍将她包裹进来,再一起望着窗外。

  片刻后,远方的山巅上曙光乍现,光芒万丈的映⼊他们眼中,温暖的将大地万物纳⼊金⾊晨曦的拥抱里。

  “真美!”媺媺赞叹的呢喃。

  奇尔紧了紧圈住她的手臂,默然无语。

  他知道,她并不是心情不好睡不着,而只是很单纯的贪恋这幕景致,因为在‮湾台‬她所居住的市区里是看不见这种自然美景的。

  不过如果不是他们住在郊区,这幕景象恐怕又不一样了。

  再过半晌,天空由金橙渐转澄蓝,逐次明亮,微波漾的小湖上天鹅、⽔鸭慢慢游,小鸟儿飞翔在空中寻找早起的虫儿,沉睡的大地终于被‮醒唤‬了,媺媺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转⾝让他将瓣印上她的红

  好半天后,他才移开他的,她一如往常般给他一个甜美羞赧的笑。

  “你要去慢跑了?”

  婚后,她才知道他的一天是从清晨天刚亮就开始了,先是慢跑,然后健⾝,再练芭蕾舞和其他各种舞,直到八点前十五分,他才会去‮浴沐‬准备吃早餐。

  至于下午的滑冰练习,得看有没有场地,在上大学之前,他通常会在放学后到⽗亲的滑冰俱乐部练到晚餐前…没错,他⽗亲开立的是滑冰俱乐部,不是什么奇怪的俱乐部。

  难怪他食量再大也胖不起来。

  “嗯,我先去洗脸、刷牙。”话落,奇尔又亲她一下才转⾝进⼊浴室,待他出来后,见媺媺已坐在电脑前专心用功,口不噤涌上一股温暖的感动。

  打从来到他家的第一天起,媺媺就生活得比他还要辛苦,每天早上,她比他更早起;晚上,她也比他晚睡,从早忙到晚,几乎没有一刻休息,因为娜芙拉就像天底下所有的恶婆婆一样,不断找她的⿇烦,整她冤枉。

  明明他们家每个人都会说英文,娜芙拉却非说捷克语不可,媺媺自然听不懂,娜芙拉就会责怪媺媺故意忽略她的吩咐;原本他家有个工作十几年,负责家事烹饪的管家…因为娜芙拉不爱做家事,现在却被娜芙拉強迫放假,然后要求媺媺负起一切家事的责任。

  媺媺不会不爱做家事,也不会不爱进厨房,问题是,不要说捷克餐,她连最简单的西餐都不会,因为她妈妈从不做西餐。

  因此,除了一般家事不用学之外,她要学捷克语,也要学做捷克的食物,奇尔可以教她捷克诰,但他不会做菜,媺媺只好自己从网路上查资料,试着自己摸索,做不好还要挨骂。

  甚至有一回娜芙拉竟然将整盘菜摔到媺媺⾝上,气得他当场呛声威胁⺟亲,如果她敢再这样对待他的老婆,他会马上带老婆搬出去,管她要跳楼还是跳海,他⺟亲这才收敛一点,不再对媺媺做⾁⾝攻击,但口头上却更尖酸、更刻薄。

  就这样两个多月过去,媺媺不但一点怨言也没有,而且还乐在其中,因为…

  “哪里会辛苦,整个家都是我在打理的,特别是每当我学会一样菜,真的很有成就感啊!”天,这种几乎可以说是‮磨折‬人的生活,只有他的媺媺会说很有成就感!

  悄悄的,他又来到她⾝后,倾⾝俯近她耳际“我爱你!”带着全心全意的感情,他呢喃。

  她回眸赧然一笑。“我也爱你。”

  凝视着她那张圆润可爱的笑脸,他天人战许久,终于下定决心硬生生转⾝,毅然走向房门,不然他今天就别想慢跑了。

  不过,握住门把的当儿,他还是忍不住又回过头去望定她认真的背影。

  她不觉得这是‮磨折‬,他却愈来愈忍受不下去了,也许再过几个月,也或许明天他就会爆发,然后…

  要把一切都搬上台面来赌一把吗?

  又过了一个月,奇尔已濒临爆发边缘,娜芙拉却先他一步失去耐了,她没想到媺媺这么耐、耐磨又耐骂,怎么赶都赶不走。

  “你,跟我到书房来,我有事要跟你谈谈。”

  午餐后不久,趁伊万和奇尔都到俱乐部去了,娜芙拉把媺媺叫进书房里,准备要跟她摊开来讲。

  “妈妈?”媺媺以询问的目光望定娜芙拉。

  “别叫我妈妈,我不是你妈妈,也不想做你妈妈,事实上,我很讨厌你!”娜芙拉没好气的回绝她。“老实告诉你吧,其实奇尔真正心爱的是蒂洛娃,但虽然他们不是亲姊弟,却是以姊弟的⾝份一起长大的,所以奇尔不敢‮诚坦‬的去爱蒂洛娃,害怕别人说他是‮态变‬。如果你不相信,想想你和蒂洛娃的⾝材吧,你们是不是一样矮小?这就是奇尔视你为蒂洛娃的替⾝的证明!”

  “的确,我和蒂洛娃⾝⾼几乎一样,但是…”媺媺慢呑呑的说,但语气非常肯定。“蒂洛娃的⾝材是纤细的,而我却比丰満更丰満,我们的个也完全两个样,如果奇尔真想找蒂洛娃的替⾝,他本不可能找上我。”

  娜芙拉窒了一下,旋又強辩“他当然不可能找个一模一样的,那么做大家一定会怀疑!”

  媺媺‮头摇‬。“不,奇尔不会做那种事。”

  娜芙拉冷冷的笑。“你就那么相信他?”

  “全心全意!”媺媺不假思索的说出她对奇尔的信任。

  “你…”娜芙拉生气了,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也气得没耐再使卑鄙的手段。“不管你有多信任他,现在我只想知道,你究竟要如何才肯离开奇尔?或者你要什么代价?”

  媺媺怔愣地子着娜芙拉好一会儿,眼神很奇异,好像看着什么三只眼、六张嘴的怪物。

  “妈妈,请您老实告诉我,您真的希望奇尔和蒂洛娃在一起吗?”

  “当然…”原想给予肯定的答案,但才说出两个字,娜芙拉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媺媺的目光令她很不自在,好像是谴责,又好像她是什么可怕的‮态变‬似的,犹豫片刻后,她终于决定说出实话。

  “不,我从没有想过要让他们在一起,但我相信奇尔应该告诉过你,我有目标必须达成,为这,他们必须在一起…表面上,直到我的目标达成为止;之后,不管奇尔要和谁在一起,我都不会有任何意见。”

  媺媺似乎松子口气,安心了。“可是,那么做的后果,您都没有考虑过吗?”

  娜芙拉咬咬牙。“我不想去考虑那些事,我的目标是能否达成,这才重要。”

  “不计任何代价?”媺媺犹豫着≡探着问。

  “不计任何代价!”娜芙拉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但奇尔说蒂洛娃本没有能力达成您的目标呀!”

  “谁说的,现在只是他们的默契还不够,只要蒂洛娃的心能够定下来,他们慢慢就能够培养出⾜够的默契来,然后一切就可以顺利了。”

  “但之后呢?”媺媺的表情是不赞成的。“蒂洛娃会崩溃的!”

  “再伤痛的心情早晚也会淡逝。”娜芙拉面无表情的说。

  “有些女人会,也有些女人不会呀!”

  “但蒂洛娃一定会,因为…”话说一半突然中断,娜芙拉不太自在的闪开眼神。“总之,只要能达成我的目标,其他都不重要!”

  媺媺叹息。“您太自私了!”

  娜芙拉脸颊媺媺菗搐一下。“奇尔是我的儿子,蒂洛娃也是我养大的,我有权利自私!”

  “即使如此,他们也是‮立独‬的个人,并不是您的所有物呀!”

  “我说他们是我的,他们就是我的!”娜芙拉突然又生气了。“告诉我,你到底打算如何?先离开奇尔,等我的目标达成之后,你可以再回来,到时候我一定会诚心你,或者要继续像现在这样过下去,直到有一天你受不了为止?”

  媺媺又以那种奇异的目光子娜芙拉好半天,然后慢之又慢的再度摇了‮头摇‬。

  “对不起,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奇尔,除非他不爱我了。”

  “可恶!”娜芙拉猛然拍了一下桌子,翻脸了。“你就是听不懂是不是?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非让你主动离开奇尔不可!”

  从这天开始,娜芙拉成为名符其实的恶婆婆,变本加厉的想死媺媺,媺媺做的每一件事她都要挑剔到底,骂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恶毒得可以不必经过审核,直接登上金氏纪录,不过几天而已,终于有人受不了了。

  不是媺媺,是奇尔。

  不过,在他正式飘出酷斯拉的怒火之前,蒂洛娃就先做出了一件蠢事,迫使伊万愤怒的决定要终止这种可笑的状况…

  这⽇,娜芙拉又趁伊万和奇尔到俱乐部,硬把媺媺带出门,而且一带就带回奥地利娘家,因为她有一个比她更凶悍、更无理、更自私的⺟亲,她想请⺟亲发挥史上最超级无敌的威力把媺媺走。

  当奇尔得知老婆竟被拐到天涯海角时,时间已太晚,于是决定翌⽇马上去把媺媺“救”回来。

  当晚…

  “上帝!”

  ‮夜午‬时分,一道骇异的惊叫声猝然划破静谧的夜空,伊万马上从睡梦中惊醒,跌跌撞撞的跳下冲出房,因为惊叫声是从儿子房里传出来的,几乎是同时,奇尔也从自己的房里逃出来…只穿着一条內,⽗子俩差点一头撞上。

  “什…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

  但奇尔一脸惊骇,光顾着瞪住自己的房门,本没想到要回答⽗亲的问话,伊万疑惑的也跟着他看住房门,不一会儿,从奇尔的房里又出现另一道⾝影,纤细又矮小,裹着单,慢条斯理的走出来。

  “蒂洛娃!”伊万失声惊叫。“你怎么会在奇尔房里?”

  “既然我们就要订婚了,我想…”蒂洛娃羞赧的瞟奇尔一眼。“也许奇尔想和我先上…”

  “不!”奇尔怒吼,震惊又骇异。“我从没有那么想过!”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说。”蒂洛娃体谅的柔声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会不了解你的想法呢?”

  见鬼的了解,他本没有那种想法呀!

  “你…你…”奇尔气急败坏的几乎想掐死她,忍了又忍,终于強忍住那种冲动,继而转向伊万,以央求的语气想要说服⽗亲相信他。“我没有,爸,请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她上,也没有碰过她,真的,她一上我就惊醒了,本没有碰到她,真的,请你相信我,爸!”

  伊万看看奇尔,再看看蒂洛娃,‮头摇‬叹气。

  奇尔以为伊万不相信他,急得想杀人。“爸…”

  “别说了,我相信你。”伊万冷静的说。“蒂洛娃,你回你房里睡吧!”

  蒂洛娃又偷瞄奇尔一眼,随即默默转⾝离去,但在她房门前,她又停下,回过头来。

  “下次不要不好意思,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一定会来找你。”

  奇尔的反应是想冲上前甩她一巴掌,却被伊万一把捉住,直到蒂洛娃回房关上门,伊万才放开奇尔。

  “等你⺟亲回来后,我会找她谈谈,她已经太过分了!”

  翌⽇,奇尔一大早就出发去把老婆抢回来,娜芙拉只好也跟着回到布拉格,一踏进家门,伊万就把娜芙拉捉进主卧室里,整整两个钟头后,伊万才出来。

  “进去吧,你⺟亲要和你谈谈。”

  于是奇尔进⼊⽗⺟的房间,见⺟亲坐在窗前背对着他。“妈妈。”叫了一声之后,他就不再说话了,因为他不知道妈妈要跟他谈什么。

  而娜芙拉则在静默许久之后才开口。

  “你那么希望我和你爸爸离婚吗?”

  “离婚?”奇尔骇了一大跳。“为什么要离婚?”

  “你爸爸说如果我再你,他就要和我离婚!”

  “啊…”奇尔感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没想到爸爸这么疼爱他,竟不惜用离婚来威胁妈妈。“我并不希望你们离婚,妈妈,可是,我也不可能事事顺从你的期望去做呀!”

  “为什么?我只不过要你忍耐几年也不行吗?”

  “不是忍耐不忍耐的问题,而是应不应该的问题,妈妈,我认为不应该那么做,相信爸爸也是那么认为的,不然他不会站在我这边。”

  一提到伊万,娜芙拉又沉默了。

  好半晌后,她才又出声“好,我不会再你了,不过我决定要和你爸爸离婚

  了,不能支持我的丈夫,我也不要他了!”语毕,她挥挥手。“你可以走了!”

  不会再他了?

  这不也是变相的他吗?

  望着⺟亲赌气的背影,奇尔啼笑皆非的叹了口气,知道他再说什么也没用,只好转⾝离开主卧室。

  “你妈妈说什么?”一见到他出来,伊万就趋前询问。

  奇尔老老实实的告诉⽗亲妈妈所说的话,伊万听罢,蹙眉沉昑片刻,突然拉着他到书房,再紧紧关上门之后,方才说出他的决定。

  “你走吧,离开捷克,离开欧洲,不要再跟家里任何人联络,包括我在內。”

  “爸爸?”奇尔有点吃惊。“可是妈妈她…”

  “不用担心我们,”伊万安抚的拍拍他的手。“你应该了解你⺟亲,如果找不到你,她做什么你都不会知道,那么,她就什么也不会做,不会做任何傻事,也不会离婚。虽然不想这么说,但这么做对大家才是最好的。”

  这么一说,好像他离开才真的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一条路呢!

  “但我能上哪儿去?”

  “去找瓦伦塔,他的关系很好,一定有办法替你做安排。”

  “瓦伦塔?”奇尔滑稽的咧咧嘴。“可是他…”

  “我知道,他希望你能再回到比赛场上为捷克夺得奥运金牌。”

  “对,可是我已经对妈妈许下承诺,只要蒂洛娃一天不回到比赛场上,我也一天不能上场比赛。”

  伊万笑笑。“这我也知道。不过,你可还记得当年你得到第一面世界青少年花式滑冰锦标赛金牌之后,我们在回饭店的车上,我对你所说的话吗?”

  “当然记得,”奇尔不假思索地说。“你要我尽力为你夺得一面奥运金牌。”

  “对,因为我竭尽全力也只能拿到银牌。”伊万遗憾地喃喃道。“那么,你的回答呢?”

  “我纺我会尽我所能为爸爸夺得奥运金牌。”奇尔庄重的再次说出誓言。

  “很好,你还记得。”伊万溺爱的摸摸他的头。“那么,既然你对我的誓言在前,对你⺟亲的承诺在后,是不是应该先实现对我的誓言之后,再去考虑你对你⺟亲的承诺呢?”

  奇尔怔了怔,继而失笑。“爸爸,你也很贼嘛!”

  “胡说,我不是贼,是聪明!”辩驳完毕,伊万也笑了。“好了,待会儿就去找瓦伦坦吧,他愈早安排好,你和媺媺就愈能及早脫离这种困境。”

  再过一天,当着奇尔的面,娜芙拉把签好名的离婚协议书丢给伊万,还用“这一切都是你我的,现在,看你决定怎么办!”的威吓眼神斜睨着奇尔,奇尔苦笑着望向⽗亲,伊万点了点头。

  于是,隔天清晨,天甚至尚未全亮,奇尔便悄悄带着媺媺离开他的家,虽然舍不得,但这是他唯一能走的路。

  最终,他还是不得不选择远远避开。

  加拿大魁北克,一座美丽又浪漫的城市,在层层叠叠的角落中,留存着法式的中占浪漫情怀,斑驳的城墙、马蹄声响下的石板路,沿着都伏林步道,沉浸于小香普兰区中古世纪的梦幻世界里,一砖一瓦、一石一阶都美得令人屏息感动,而且它还有一个世界第三大嘉年华会的冬季嘉年华。

  媺媺最大的梦想就是住在雪的国度里。

  因此,当瓦伦塔问奇尔想到哪个‮家国‬、哪个城市时,魁北克便是奇尔的第二择。

  “这栋楼房已登记在你名下,每个月一万美金生活费,过两天还啊有一位管家来负责家事,还有这三张信用卡,随你爱怎么用就怎么用,一切都由弗兰兹先生负担。如果你想继续念大学,他也能够替你安排,现在,你还缺什么请告诉我。”

  在下城靠近小香普兰区一栋古意盎然的三层楼建筑物里,瓦伦塔正带着奇尔和媺媺检视整栋楼房。

  “缺什么?”奇尔喃喃问自己。“大概只缺一个答案吧!”

  “什么答案?”

  “为什么弗兰兹先生要对我这么慷慨?”

  瓦伦塔笑了,似乎早就料到奇尔会这么问。“弗兰兹先生虽然是‮国美‬富豪,但祖籍是捷克,他不但是个爱国者,而且生平最大的嗜好就是滑冰,不,说嗜好并不太正确,因为他对滑冰的热爱近乎痴,可惜他没有⾜够的天分,不然他一定会往滑冰这条路上走…”

  说到这里,他拍拍奇尔的背。“当你向我寻求援助时,我马上把你的练习录影带拿给他看,看完后,他即刻决定要全力支肋你,期望你能为祖国拿到奥运金牌,你知道,自1972年札幌冬季奥运之后,在男子花式滑冰项目上,就再也没有人为捷克拿到过奥运金牌了。甚至…”

  扶在奇尔背上的手更用力的按了按。“至今还没有花式滑冰男选手获得过两枚奥运金牌,所以如果你个人能够为祖国拿到两枚奥运金牌的话,他愿意把财产分给你一半…”

  “上帝耶稣!”奇尔惊呼。“请不要给我那么大的庒力好不好?”

  瓦伦塔又笑了。“其实你自己也很有把握不是吗?”

  奇尔耸耸肩。“那是另一回事,我担心的是,一旦我开始参加比赛,我⺟亲很容易便能找到我…”

  “放心,你的登记住址在‮国美‬,没有人能够找到这里来。”

  “那就好。”奇尔暗暗松了口气。

  “好,那我就让你们自己先悉这个家,有问题打电话给我,不然直接打给弗兰兹先生也可以。”说着,瓦伦塔掏出一张名片给奇尔。“我走了。”

  瓦伦塔一离开,媺媺马上脫口说出她对这栋楼房的感想。

  “好漂亮的建筑,不过,我们需要住到这么大的房子吗?”

  奇尔无语,先一把抱过她来亲个过瘾再说,直到两人几乎快窒息了,他才放过她,并牵着她一起在沙发上落坐。

  “委屈你那么久,就算是补偿你的吧!”

  “早就说过我一点都不觉得委屈了嘛!”媺媺娇呿道,然后,她轻叹“相反的,我还替妈妈感到遗憾,恐怕她的心愿…”顿了顿。“蒂洛娃真的没有机会拿到奥运奖牌吗?”

  奇尔叹息着摇‮头摇‬。“以她个人的能力而言,一点办法都没有,连欧洲锦标赛的奖牌都拿不到。”

  “那如果你再跟她组成双人花式呢?”

  “除非她能摒除对跳跃∽举∽跳的畏惧,不然谁跟她搭档都没用。”

  “但她也是从四、五岁的时候就开始练滑冰的不是吗?为何会对那些动作感到那么害怕呢?”

  奇尔沉默了一会儿。

  “这是我听爸爸说的,蒂洛娃的⽗亲对她的滑冰教导十分严厉,不満六岁就要她练习两转跳,结果可想而知,蒂洛娃一摔再摔,摔到她一听到跳就害怕,一想到要飞跃到空中再摔下来就恐惧,这种经验恐怕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好可怜喔!”

  “我也觉得她很可怜,才会容忍她那么久,可是…”奇尔‮头摇‬叹气。“再下去她受的伤害会更大,非及时制止她那种不正常的感情不可!”

  “那就没办法了,”媺媺叹道。“希望妈妈能尽快看开。”

  或许这一切都是他妈妈造成的恶果!

  一想到这,奇尔便无法忍受“够了,别再提妈妈了,现在,先告诉我…”他环顾左右。“你对这栋房子可満意?”

  “当然満意,除了太大了,房间多得住不完。”

  奇尔挤眉弄眼,大手抚上她的‮腹小‬。“那我们就设法填満它们吧!”

  双颊顿时飞上两朵红云“你…你知道了?”媺媺羞赧的嗫嚅道。

  奇尔挑着眉。“请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要告诉我?”

  媺媺顽⽪的眨了眨眼。“等我们结婚纪念⽇那天?”

  “结婚纪念⽇那天?”奇尔哭笑不得。“那时候孩子都快要生下来了,你还要说什么?”

  “说我要生了?”

  “然后就生下来了?”

  “对,免得你等太久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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