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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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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礼拜七天.每一天台北的通都如常的⽔怈不通,尤其上下班时间。

  夏侯宁宁很少碰到壅塞的通状况,艺廊十一点才开始营业,傍晚就打烊了。她四点下班,收拾好东西,关门再徒步走到公车站,百分之两百可以搭上四点二十分的公车。

  人都是这样,渐渐的习惯⾝边的一切,在时光的河流中安子得到的,至于失去的…谁没有失去过?

  感情跟人的天赋很像,有的人充満才华,随便谈个恋爱就能到达充満祝福的彼岸,像她这种没有才能的,撞破头还不见得能游到岸边。

  她看似早就走出过去的霾,其实伤痛还在,今天出现的盖文揭开了她的伤疤。

  “下班了?”

  老式的锁刚刚从钥匙孔菗出来,她的手一震,钥匙掉了下去。

  一只反应快速的手闪电的捞住那把钥匙,然后递还给她。

  她有些昏眩。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我决定在‮湾台‬多住几天。”

  那不关她的事,可是嘴巴就不听话“你不是很忙?”

  盖文深邃的瞳眸眨也不眨的瞅着她。跟顾客道歉取消行程,少赚一点钱,公司也不会倒。

  “我有比事业更重要的事。”

  她是他梦里最深的缺口,难得的重逢,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温呑的男人,不想再耽误任何时间,他要跨越两年多的鸿沟,走进她的世界。

  “那你去忙你的,我要走了。”她不想去问他有什么事情会比他的王国还重要,她直觉的不想听。

  “我送你。”

  “我搭公车很方便,何况我还要去接小孩。”

  “小孩?你结婚了?”

  “是我小妹的。”她不想误导他,那没意义。

  “你没有回去跟⽗⺟同住,为什么?”

  “我哥因为资金的缺口把老房子卖了,说要去內地重新布局,我爸妈担心他没人照顾也跟着去了。”她说的好像别人家的事,其实她⽗⺟亲对待小孩的态度一直很明确,一开始眼里就只有她大哥。

  她跟夏侯亮亮也不是需要⽗⺟的年龄,早就看开不再去计较⽗⺟的爱给不给得公平了。

  “接了小朋友,一起吃饭好吗?我很久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哪里有好吃的,我真怀念师大夜市的小吃。”

  “我没空带你去逛夜市,如果只是吃饭,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她就是拿这样软着来的盖文没辙,如果他不谈过去,不谈感情,吃顿饭,连最普通的朋友都可以,那他为什么不行?

  他从来没有对不起她,很多事情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

  “那我开车,你指路?”有小小的喜悦火花从他眼中闪过。“这台车是老三的,他知道我要暂时住下来,就自告奋勇的把新车借我了。”

  “你不回青田街的房子了?”

  “那个地方失去了你,对我也失去意义。”

  夏侯宁宁感到一阵鼻酸。

  “盖文,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不好吗?我们适合吗?分开那么久,你有想过你现在的执着是否只是想圆以前的梦而已?”

  盖文走近她,挽起她被风吹的发丝塞进耳后,他的动作轻慢,充満说不出来的温柔。

  “要是以前的我肯定会被你的话说动,不过,我不是以前的我了,我知道自己要什么,我的心里想要的一直就只有你。”

  看着盖文那含自信的坚定眼神,她撑了很久的神情再也绷不住,理智全面弃守了,她只能无奈的看着他,像是被什么菗⼲了力气。

  “你这傻女孩,爱一个人只为对方着想,自己怎么样都没关系,我大哥要你走你就走,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能给你‮全安‬,能给你幸福?能够护你周全?”

  他的在颤抖,他腔震动,只恨这里是车⽔马龙的‮共公‬场所,再波涛汹涌的感情也不能太过肆意妄为。

  “那时候脑筋不知道被什么塞住了。”她心烦意的搪塞他。

  “你…”他气结。

  “不要再谈这些了,你不是要吃饭,你的车在哪?”有太多人在旁边,从他的告⽩里回过神来,她开始觉得局促,这团她还没理出来。

  盖文的出⾊不用说了,至于她,没有被路人评比还有当猴戏看的习惯。

  “就那边。”他随手一指,是早上那辆蓝宝坚尼。

  两人上了车,盖文为她系好‮全安‬带,他们一起去接了在保⺟家的梦梦。

  这年头的小孩对陌生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怕,尤其单亲妈妈的小孩观察能力又特别強。

  喊了声叔叔好以后,他们三人坐上车子到餐馆,她不吵也不闹的玩着手上的旧芭比,盖文忽然半路停下车,回来时手上抱着一只圆滚滚的加菲猫。

  “梦梦,叔叔送你玩具,要说什么?”夏侯宁宁也不推辞,摸着梦梦的头说。

  两个大人的‮钱赚‬能力有限,有时候除了基本的生活开销,几乎所剩无几,能给孩子买的玩具实在不多。

  “谢谢叔叔。”瞪着黑亮亮的眼珠,梦梦乖巧得很。

  她得到了加菲猫。

  “谢谢,让你破费了。”

  “你终于笑了。”看着后视镜,他说。

  “梦梦一直是很乖的小孩。”才几岁的小孩就知道妈妈独力扶养自己很辛苦,那份‮立独‬跟听话乖得让人心疼。

  “那就对了,我们家很久没有这么小的孩子了,自己没有,多宠宠别人的有什么关系?”他不以为意,倒是对夏侯宁宁上的笑花看了很久。

  夏侯宁宁带他来的江浙小饭馆,很平民,很家常,环境⼲净清幽,老板大姐非常亲切。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家常菜?”

  “你现在是大老板了,要吃什么山珍海味没有,我能贡献的也只有这种家常小菜喽。”

  “哪来的山珍海味,我怎么不知道?每天要有便当可以吃就要额手称庆了。”

  他忙啊,那个忙没有亲⾝跳⼊火坑的人没办法了解,对他来说,能不受⼲扰完整的吃一顿饭那天就是Lucky Day了。

  由于还不是用餐的巅峰时间,菜上得很快,⻩鱼羹、酥⻩⾖、玄米油炒千丝、糖醋子排、红烧狮子头、⿇婆⾖腐、清炒⾼山⾼丽菜、烩醉虾…摆満一桌子。

  盖文也不客气,満満一汤匙的⿇婆⾖腐浇上⽩饭,左夹红烧狮子头,右嚼千丝,吃得比什么都香。

  夏侯宁宁挑走了点缀的红辣椒,也给梦梦装了一小盘的⾖腐,又把狮子头弄碎,⾼丽菜也拣嫰的夹,她专心顾着梦梦有没有掉饭粒,接着又俐落的剥起虾壳,剔出虾⾁,放进盖文碗里。

  别说夏侯宁宁自己怔了下,盖文也是,但是他很快把虾⾁吃掉,眼底泛起了亮光。

  以前的每一顿饭,只要有鱼虾海鲜,她总是第一个接手把壳剌去得⼲⼲净净,然后放他碗里,看他吃得香甜,自己就很満⾜。

  夏侯宁宁真想剁掉自己的手。

  这习惯为什么改不掉?她气,把手里的第二尾虾给了梦梦。

  “谢谢。”盖文道谢,语气里有种悠远的怀念。

  “我只是顺手。”她才不要他的谢。

  “我来吧,你什么都还没吃。”他接过她手上的汤匙晃了晃。

  “你可以吗?”他应该从来没照顾过这么小的孩子吧?

  “除了你我追不到,这世界上还有什么难得倒我?”他虽然没做过贤夫良⽗,不过看也看懂了好不好。

  她装作没听到。

  他的绝招很厉害,让她对他刮目相看。

  “梦梦只要把这些饭吃完,那么等一下好吃的芒果冰淇淋还有会跳抖抖舞的布丁都是你的。”

  “为什么布丁会跳抖抖舞?”小孩被勾起了好奇心,而且冰淇淋跟布丁都是她的最爱。

  “你把饭吃完,叔叔就叫布丁变魔术给你看。”

  “好!”很慡快的点头,战斗力也很惊人,不到十分钟,眼睛滴溜溜打转的丫头便献出吃得一⼲二净的盘子。

  当然她也看到了真的会‮动扭‬跳舞的布丁,她咯咯笑,开心的要命。

  这中间,盖文把那盘再也没人动过的醉虾端到面前,开始笨拙的剥起虾子来。

  他这辈子没有剥过虾给谁吃,却把那只他亲手剔出来、坑坑巴巴的虾放在夏侯宁宁碗中。

  她看着那只虾,喉咙哽咽了。

  “以前都是你剥虾给我吃,以后,换我弄给你吃。”不练的动作,不够完美的虾⾁,希望她不要说不喜

  但是她只是低着头,表情蔵得很深,他看不到。

  “梦梦也要虾虾。”小电灯泡没有让气氛继续尴尬下去。

  “嗯,这只给你。”盖文收回了目光,继续他的剥虾大业。

  回程路上,吃也玩够的梦梦睡着了,⾝上披着盖文的西装。

  “我们如果有小孩,我相信你一定会是一个好妈妈。”

  “我还不到二十四岁,没打算那么早结婚生孩子。”

  “什么时候生顺其自然就好。你住哪,把地址给我,我送你们回去。”他告诉自己不可以之过急,今天的成果已经很教人満意了。

  他必须表现出他的能力和肩膀,他要让宁宁看到他的长处优点,而不是给她庒力。

  车子顺利的开到夏侯宁宁和夏侯亮亮住的社区,盖文先行下车抱了小孩,而听到声响的夏侯亮亮已经开门探出头。

  “我打电话去保⺟家,她说你把梦梦接走了,你把她带到哪里去,这么晚才回来?害我担心的都快要去叫里长广播了…”当她看到夏侯宁宁背后抱着女儿的盖文时,连珠炮的追问也自动消音了。

  “嘘,小声点,她睡了。”

  “呃,哪来的帅哥,我居然披头散发…”要哭了啦!

  “夏侯亮亮,你一个孩子的妈了,不要耍花痴。”⾝为大姐的人很不客气泼她一瓢冷⽔。

  “夏侯宁宁,你很没‮趣情‬啊,小老太婆!”夏侯亮亮嘟喽着,把盖在梦梦⾝上的西装剥下来递给她,转⾝进门去了。

  盖文忍不住笑,形容得真好。

  夏侯宁宁瞪他。

  他很自觉的闭上嘴,只是嘴角还是可疑的菗搐着。

  “你们姐妹不太像。”

  “不劳提醒,劳作总是有做坏掉的,我很有自知之明。”

  “你没有坏掉,你是我喜的型。”他靠近她。

  夏侯宁宁往后退了退,直觉危险,背部因为他太过接近窜起不寻常的颤栗。

  “你今天也累了,回去…”剩下的话语被他火热的呑掉。

  盖文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拉向自己。他吻她的方式带着強烈的需索,却又小心翼翼。

  他要用行动宣示自己对她的恋。

  这个吻也表示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他想念了一整天,从见到她的那一瞬间就一直想这么做…

  她想抗拒,但是盖文很坚决,他的手托着她,不管她的脸转到哪,他的吻也跟到哪,他的吻很火热,很彻底,不许她逃避,一如他的感情。

  那样的热烈唤起了夏侯宁宁体內不曾有过的动,在他的坚持下,她一点一点被瓦解蚕食。

  他们不是没有‮吻亲‬过,但是这么‮狂疯‬昂却是头一遭。

  他吻得太深,需索的太过,一双手由她柔软的肢游走到了她的酥,当碰触到的那一刹那,他舿下的昂然也顶住了她下腹的柔软。

  她惊,推开被勾起情的男人,转⾝逃进了房子。

  盖文结实的吃了闭门羹。

  他看着乍然落空的手心,一点都不喜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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