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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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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时分,喝了酒来访的方澄灏表现出软弱悲伤的一面,急安抚他的田倩柔內心很意外也很惊慌。

  “倩柔,你了解我心里的冲击有多大吗?”他推开热茶,冲着她大喊。

  “拜托你小声一点,邻居都给你吵醒了。”

  田倩柔耐心地为他拭净沾了酒污的脸。“澄灏,天底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你不要事情没发生就先自己吓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我担心…真的好担心啊!”他伏在她的前呜咽。“我不想再失去你!倩柔…我曾失去过一次,那种感觉好痛苦…无论如何我都不要再尝一次!”

  “不…不会啦,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她握住他的肩,看着他的眼。

  “真的?你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离开我——”,

  忘情地搂紧她,他几乎是用尽所有的力气,搂得她都痛了。

  “别这样,澄灏!”她轻拍他的肩膀,摸着他的头发不住安慰他。

  “我知道你心里的挣扎,你在担心⺟亲不愿放你自由对不对?没关系,不管你做了什么,她永远是你的⺟亲,再多误会总有获得谅解的一天。”

  “这次恐怕很难了!为了你,我全豁出去了,什么也不管…”

  他清醒了些,抚拨她飘逸的长发在额际颊间印吻。“所以,全天下我只剩你一个,没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你把话说得太严重,好像你的家庭⾰命是我策动似的。”

  她娇嗔推开他,嘟囔道:“什么责任都推到我⾝上?若是舍不得,尽管回家去好了!谁稀罕啊!’’

  “不!我要你,只要你一个。其他管它镶金包银,我都不要。就算跟我妈翻脸我也不管了!谁叫我爱你呢?倩柔,我真的好爱你啊!”他动慷慨的声音眼神,令田倩柔深深被打动地吻他抱他,低低啜泣。

  “澄灏,你这样…这样对我,我该怎么办啊?”

  想起那场报复的计划,她心了、慌了也碎了…不知道胡搅一阵之后该如何收场?

  爱情,总是易放难收。

  她放了,却是为报复而放,若不报复又能收得回吗?

  没错,就算她恨死方夫人对自己的诋毁辱骂,可是,方澄灏的心是真的,他的爱是真的,从头到尾他没有丝毫的虚假啊!她哪里忍心踩踏他掏出的⾎淋⾚裸的心肝?

  “好吧!你现在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晚上无聊的饭局,我再也受不了她的专制武断,虽然她是我的亲生⺟亲,却一点也不为我着想,死命把我往一个没感觉的女人⾝上推。”

  “她还是坚持要你娶首都‮行银‬的女继承人?你不是早已表明心迹了吗?”

  “就是说了也没用!”他叹息,拥着心爱的佳人一一诉说內心苦闷。

  “她硬推着我要送俞心泠回家,在车上我忍不住把心意说明,那女人竟然无动于衷,挑明要跟我斗到底。她仗着我妈,本不会轻易放弃到口的肥猪⾁…”

  闻言,田倩柔卟嗤笑出声来。“哪有人形容自己是肥猪⾁?”

  “你——你还笑?”他气急败坏。“只是比喻而已嘛,你的爱人快被人抢走了还笑得出来?”

  “如果心意坚决,该是你的任何人都抢不走——”

  偎人他的怀中,田倩柔清楚说出立场。“你已成年,有手有脚、有自己的思想,除非你愿被牵着鼻子走,否则谁也不能左右你,不是吗?”

  “没错。”他感受深切地点头。“我心知肚明,烈抗争最惨的结果就是一无所有。倘若我严正拒娶俞心泠,可以想见我妈她一定气得架空我现有的权力地位,然后,骥远总裁沦落街头当乞丐。”

  “你不用当乞丐——”田倩柔勾住他脖子,亲昵点吻他边。“到时候,你可以到我的花店来打工,我还缺个送花的小弟呢!”

  “倩柔——”他感感动地吻住她的红。“谢谢你,有你这句话,我什么都不怕了…”

  “唔——不要,你浑⾝酒味好臭…”田倩柔抗拒推却。

  经酒精刺后,他的思念化做发的情,贪婪地在她幽香体寻找慰藉。

  “可是,我好想你…一整个晚上,想你想到快发疯了——”

  狂,风骤雨似的索吻抚触,很快燃起隐在体內火苗,田倩柔随着他的撩拨全⾝火热,不由自主任他褪去⾐物。

  “嗯,去洗‮澡洗‬好吗?你…真的好臭!”挣扎着牵起他的手,田倩柔硬是把他拖进浴室里。

  回到上,几乎虚脫的他们甜藌相拥,田倩柔抚着他硕宽的膛。

  “现在,心情好一点了吗!”

  “服了你这帖解药,当然好多了!”他満⾜地吻着她的肩,吻到她的

  “倩柔,说老实话,这一辈子我没有像现在这么幸福,没有你音讯的五年,每天我都过得浑浑噩噩的——我想通了,既然上天让我们重逢,那就是命定的缘分,我要你,命中注定该有你,为了你,其他的我可以都不管…明天,我决定当面跟我妈说清楚。”

  “你当真敢这样做?她拗起来很恐怖的。”

  “你不信?明天你就知道了。”他态度坚定。

  “想清楚喔,冒着一无所有的危险…花店小弟可不好混。”她语气更严肃。

  猛一翻⾝,他将她深深‮吻亲‬。“唉,怎么说你才相信?我为你命都可以不要,何况仅是一无所有——”

  “你——澄灏…”她感动地回应他的吻,心底不断冒出一个声音。

  放弃吧,别报复了,那不是他的错,不是他的错

  流下滚烫的泪,田倩柔清楚做下决定。她放弃了,不再进行魏若琦提出的馊主意,她是那么那么爱着方澄灏,万万不愿意伤他的心,更不愿伤他至亲的生⺟。

  “好好的怎么突然哭了?”他不明所以,爱怜地拭去她的泪滴。

  “没有人家感动嘛!”

  “傻女孩,这么爱哭。睡吧!等明天,我们就有新希望了。”

  方宅露天庭园花圃

  花团锦簇中,方夫人和俞心泠‮悦愉‬品尝着下午茶。她不理会儿子一再严正抗拒和俞家的联姻,自个儿一头热和属意的准媳妇在家里谈心聊天。

  “心泠啊,你瞧我这只琥珀镶钻方戒平常我都舍不得戴,不错吧?”

  “好漂亮的琥珀,不包括镶边的钻饰,⾜⾜有十圆硬币那么大耶!啧啧,里面的昆虫清晰可见。伯⺟,这是上等极品哪,戒指价格应该不便宜喔!”

  “依市价,恐怕难以估算。听说,这是澄灏的⾼祖⽗从英国拍卖会标到的无价之宝,世界上绝无仅有、举世无双的一个!”

  “哇!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宝,我可要好好欣赏个够。”

  方夫人骄傲玩赏这世上稀有的奇珍异宝,语带缅怀沉醉。“当初,我和澄灏的⽗亲恋爱的时候遭到婆婆的反对,曾经有一度以为自己无缘做方家的媳妇了,后来我们的真情感动了婆婆,她把方家历代传家的琥珀钻戒给我,接受我成为方家的一份子——时间过得真快,澄灏的⽗亲去世快十年了,而我的宝贝儿子也该娶媳妇了…”

  啜了一口红茶,方夫人満意地拉起俞心泠的纤手。“有你来照顾澄灏,我就放心了。”

  “伯⺟现在说这些,会不会太早了?”

  “哪会啊?我还觉得太晚呢!”方夫人就怕到手的肥羊飞掉,⼲脆把琥珀戒指往俞心泠指上戴。“看,大小刚刚好——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比你更适合?”

  “不!这怎么敢当呢!”极力掩饰內心的喜悦,俞心泠假意除下戒指。

  “这个戒指对您意义特别,我不能接受。”

  “怎么了?难道你不喜这戒指?还是,你不喜我们澄灏?”

  “我…当然喜澄灏,若有幸成为方家一份子,那是我今生最大的福气,只是…”她故意言又止。“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你尽管说没关系。天塌下来我给你靠——说!”

  “澄灏他——他应该、似乎已经有喜的女孩了。”

  “嗄?怎么可能?”方夫人抵死不承认自己的儿子不喜俞心泠。“我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啊!你会不会误解了?或许,他喜的人就是你呢!”

  “伯⺟,我没有办法自己骗自己——澄灏对我的态度一直冷淡,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没办法改善。”

  俞心泠哭丧着脸,有意博取方夫人的同情。“哪个女人不希望心仪的男人对自己钟爱不移呢?澄灏的心完全放在别人⾝上,即便我现在戴上琥珀钻戒,似乎拥有方家媳妇的名分,但这也不代表什么意义。同为女人,您应该了解我的悲哀。”

  “放心,一切让伯⺟为你作主——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伯⺟…这我不方便说啦!”垮着苦瓜脸,俞心泠以退为进。“如果澄灏知道是我打的小报告,他会更恨我——”

  “没关系,你勇敢大胆地告诉我,这个死兔崽子,到底背着我跟哪个野女人混在一起?”

  “她…唉——”俞心泠刻意很为难要说不说。“伯⺟,您千万要答应我,不要让澄灏知道是我说的!”

  “这会儿你就别管他了,快告诉我——”

  “是…是一个开花店的女孩。”

  “什么?开花店的?他去哪儿招惹来这么一个低、卑下的野女人?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田倩柔。”

  “嗄?你再说一次,她叫什么?”方夫人一听到那个曾经恨之⼊骨的名字,脸⾊气到铁青。“你确定她叫田倩柔?”

  “是。我查得一清二楚,田倩柔只是⾼中毕业的女孩子,之前她在菜市场摆过小摊子。不久前才在商业区开了一家花店,生意还不错。”

  “卖花?哼,乞丐命就是乞丐命——?方夫人气⽩了脸。“这妖女五年前就上我们家澄灏,我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打散了他们。都过了那么久,怎么又被她勾上了?”

  “说实在,我也纳闷的,去那家花店看过那女人。实在奇怪澄灏怎么会喜一个小家子气又寒酸的平凡女人?”

  “哼!那妖女有妖术的,我看…”方夫人慎重地将琥珀钻戒戴上了俞心泠的手指。

  “心泠,你不必害怕。放胆看紧澄灏,这辈子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那妖女绝对不可能进我们方家大门,现在我把琥珀钻戒给你,在我心中,你已经是我们方家的媳妇。”

  “妈!你在做什么?”

  蓦地,方澄灏无预警地出现在露天庭园中,二话不说先夺过琥珀戒指。

  “妈,这是我们方家的传家宝物,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送给别人呢?”

  “放肆!”方夫人愤怒地摔了精致的骨瓷杯盘。“在我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余地?把戒指给心泠!”

  “不!我不认为她有资格戴上这只钻戒,那应该属于我老婆的。”

  他仔细擦拭晶亮的琥珀钻戒,心里想着它命定的主人——田倩柔。

  “孽子!你给我闭嘴!”方夫人走到他面前再夺回戒指。“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有脸在这里跟我大小声?”

  “妈,我已经长大成人了,我有‮立独‬的思想看法,请你尊重我的选择,让我爱我的选择,及选择我所爱的。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不是你一个人⾼兴就好…”他说着一面以凌厉目光瞪视俞心泠。

  “伯⺟,我就说澄灏会赖在我⾝上——”俞心泠委屈地向方夫人求救。

  “哼,我不知道勉強而来的婚姻有啥意思?不懂得爱惜珍贵爱情的女人最让我瞧不起。”方澄灏嫌恶地睨了俞心泠一眼。

  “你少给我废话——”方夫人严词警告。“我可把话说明,有胆你再和那只流浪狗、那个乞丐女鬼混,我绝对可以让你跟她一样,狼狈地流浪街头。”

  “随便——”方澄灏自信昂起头,杆。“妈,我一直尊敬你,如果你一定要我离开你⾝边,届时可怜的是孤苦伶仃的你!”

  “你!你…说的是什么话?”

  方夫人抖颤地扶着俞心泠。“你听听看,我的儿子竟然威胁我?反了,简直造反!”

  “妈,该说的我说完了。”方澄灏深昅口气。“即便你如此生气,我还是要说,对不起——我喜的是田倩柔。我跟俞‮姐小‬最多只能做生意上的朋友,倘若你执意将琥珀钻戒送给她,我也没意见。总之,你不必再妄想我会遵照你的希望娶我不喜的女人。”

  话毕,方澄灏转⾝回屋內,不再理会⺟亲接下来的反应。

  “怎么办啊?伯⺟?”

  “放心,儿子是我生的,我总有治他的办法——”方夫人安慰地拍拍俞心泠的肩膀。“你继续注意田倩柔的一举一动,我有办法让她不再嚣张。”

  “伯⺟,澄灏心意很坚决。那个田倩柔好像很有办法…”

  “有我在,你千万不能没信心,照我的话做就没错了。”

  俞心泠点点头,好胜的她不能接受被男人拒绝的羞辱。

  为了雪聇也为了壮大自家财势版图,她打定主意要当方少,谁敢阻碍就消灭谁,绝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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