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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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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公主!”倩儿一打听到消息,立刻狂冲回公主的寝宫。

  琉脬紧张的握住倩儿的手“打听出来了没?绣球是不是被美男子接走的啊?”

  倩儿的双膝登时滑跪了下去,嚎啕大哭起来“倩儿对不起公主!实在有负公主所望,呜…绣球和美男子绝缘,反而被公主孩提时的小冤家——如今是晋爵洛王的令狐戢接走了呀!呜…公主命真苦啊!”“晋爵洛王?”琉脬一时反应不过来。

  “就是令狐戢呀!公主,你忘了你的小冤家了吗?”

  “啊…”琉脬崩溃的跌坐下去,整个人像失了魂般“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倩儿忙重申一遍:“绣球被你的小冤家令狐戢接去了啊!”“令狐戢!”琉脬这下子可听得明明白白,顿时瞠目结舌。

  “公主,倩儿该死,都是倩儿不好,没法让公主和心爱的男人结发成亲。呜…奴婢该死…”倩儿整个人哭倒在地上。

  被她的小冤家接着?他要娶她?甭想!

  该死的!她到死都不会忘记他的!她眉心上的疤痕正是拜他所赐,叫她如何忘得了这个可恶至极的男人!

  琉脬咬牙切齿的站起身来“他人呢?”

  “公主,他正在大殿中。”倩儿停止了呜咽,忧心忡忡的站起身来。

  “好啊!这家伙我跟他势不两立!孩提时的仇,我还没报呢!他胆敢用他那双肮脏的手。接本公主所抛下的绣球——我现下就去找他算帐!”话落,琉脬旋过身子,怒气冲冲的冲出寝宫。

  “公主,行不通的!”倩儿忙不迭的阻止了公主的行动“如今他是驸马爷了!有皇上做他的靠山…”

  “驸马爷?”琉脬讽刺的大笑出声,想不到自己竟让一粒绣球给戏了!“真好笑,他凭什么当本公主的驸马?门都没有!”

  “可是,公主,皇上他…”倩儿支支吾吾的。

  “抛绣球一事,攸关我一生的幸福,我岂能任皇兄胡搞一通?”

  现下无论说什么,琉脬都听不进去了,她一想到要和令狐戢生活一辈子,她就快要崩溃了!

  “令狐戢——你总算出现了!你破了我的相,我老早就想找你算帐了!”

  “公主,且慢!且慢啊!”倩儿吓坏了,四肢展成大字,挡住了公主去路。无论如何,她都得阻止公主这不明智之举。

  “倩儿,难道你忍心看我这辈子的幸福,毁在这臭小子的手里?”他们两个儿就是水火不容,为什么硬要把他们凑合在一起!?

  “公王,你务必三思而后行!”倩儿苦苦劝着“你改变自己是为了什么?请公主仔细的想一想。你一心一意要他对你刮目相看,这下子怒气冲冲的去找他算帐,岂不是又毁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塑造起来的形象吗?”

  琉脬想想她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便挥了挥手说:“好吧!那么就由你代我前去令狐戢的府邸,替本公主拒婚!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想个法子,将这门亲事给推掉!”

  “公主。”倩儿为难的摇着头“可是,皇上的旨意…”

  “我不管啦!总之我不嫁!不嫁!”琉脬尖锐的大叫起来。

  “好、好、好!公主别生气,倩儿尽力而为就是了…”

  “公主!公主!倩儿回来通报消息了!”倩儿再度气吁吁的冲进公主的寝宫。

  “可有代本公主向令狐戢推婚了?”琉脬紧张兮兮的追问着。

  “公主,奴婢该死!”话落,砰的一声,倩儿再度五体投地下去,接着又嚎啕大哭了起来。

  琉脬一看到她跪下去,就知道…毁了!

  “呜…奴婢去了晋爵洛王的府邸,可是…他府内上下的奴才们,都说他被皇上扣留在皇宫内,未和公主拜堂成亲,这辈子都休想放他回府。

  于是奴婢便去找皇上商量。可是,皇上龙颜大怒,不准我走近他身边,我只好长跪御书房外,并告诉皇上,没得到答案之前,就算把奴婢打死,我也不起。皇上于是怒斥,倘若我再哕嗦下去,就要砍下奴婢的脑袋,奴婢这下子可慌了,呜…

  皇上还说他正和洛王打着商量,谈着娶公主的条件,因为令狐戢也是宁死也不肯娶公主为…”

  “他…他…他真的这么说!?”琉脬感觉自己被污辱了!

  她是万金之躯的公主,他竟敢再三的藐视她、羞辱她!杀千刀的臭男人!气死她也!

  “公主,奴婢句句属实。”

  “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呀!”琉脬崩溃的倒在卧榻上,失声痛哭起来。

  “奴婢真没用,呜…”倩儿自责不已。

  “帮我跟皇兄说,我嫁猪嫁狗,就是不嫁令狐戢!呜呜呜…”

  顿时,主仆两人哭成一团。

  “可是,公主…皇上说我再?余孪氯ァ**br />

  “你若不去说,我马上就砍了你的头!”

  “是的,公主!奴婢立刻去——”苦命啊!真是奴婢难为!

  倩儿泪如雨下,一路狂奔出公主的寝宫。

  “公主!公主!倩儿又回来了!”倩儿再度以惊人的速度冲进公主的寝宫。

  啪的一声,倩儿又朝地跪了下去,这次更是哭得惊天地、泣鬼神!

  “天啊!又出什么意外了?”琉脬实在是心如死灰,反正最坏的答案她都料想得到了。

  “奴婢仍然走不进御书房,只好又长跪在御书房外,一心一意为公主效劳,代公主传话——因为你的推婚,洛王简直快气炸了,他说自己被你羞辱了,现下正对着皇上大发脾气,不过最后他决定答应娶公主为,可是他狂妄的附带一大堆条件——”

  “什么条件?”琉脬吃惊着。

  姓令狐的这家伙是眼天借胆啦?居然这么嚣张,胆敢和皇兄谈条件?他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吗?

  “奴婢…奴婢不敢言。”

  哼,令狐戢有什么了不起?琉脬才不信天底下真有人敢和皇上谈条件。

  “我命令你,马上一字不漏的说出他开的条件!”

  “是,公主。”倩儿不敢怠慢的接下去说“他说:要我令狐戢娶长公主为——行!但公主不得留在皇宫,必须嫁入我的府第,并且一辈子留在我的府第,这辈子任凭我使唤,不管公主发生什么事,不准皇上干涉我的家务事!”

  “太没天理了!他想造反啊!?居然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未免太嚣张了。哼,这死王八羔子!气死我了!”琉脬面如白蜡的咒骂着,接着又忧心的问:“我皇兄该不会糊涂的答应了吧?”

  “皇上他…”倩儿早已哭得不成人形了“奴婢在御书房外,亲耳听见皇上答应了洛王的要求,哇呜…公主苦命啊!呜…”

  “砰——”琉脬慌张的退了一步,手肘不慎撞倒了古董花瓶,接着眼球一翻…

  “哇!公主!”倩儿马上失声大叫。

  只见琉脬那削瘦的身子顿时滑了下去,整个人昏了过去。

  “皇上快救命啊!公主昏倒了呀!”

  御书房外传宋倩儿声嘶力竭的哭喊声。

  皇上整个人由龙椅上惊跳起来,他用手指了指令狐戢“不管你和长公主之间曾有过什么狗啊猫的过节、哄统统不管!联只要你牢牢记住一件事——你娶的是朕的大皇妹!

  朕虽然答应让公主委屈嫁入你府第,不过,你也得答应朕,一定要好好疼爱公主!现下快去安慰一下公上,并找御医去看看她。”

  “微臣遵命。”令狐戢一想到要和那恶婆娘生活在一起,他就恨得牙的。

  长公主野得跟什么似的,居然叫他娶她?要命!

  他怎会这么倒楣?看到那群不男不女的家伙行迹可疑,他刀剑一拔赶他们离去,谁料好死不死,那粒破绣球居然精准的落人他的怀抱,千万只眼睛霎时全部盯着他看,他想赖都赖不掉。

  走到门边,令狐戢愤恨不平的猛力推开御书房的大门“公主昏在哪了?即刻带我去见她!”

  “你——”美男子!?不、不、不会吧…跪在御书房外的倩儿顿时瞠目结舌。

  “我怎么了?”令狐戢目光如炬的瞥了倩儿一眼后,朝旁人下令道:“来人!宣御医进宫;而你,即刻带我去找你的公主。”

  “是、是…”倩儿一头雾水的搔了搔头皮。

  这…公主想嫁的美男子居然正是令狐戢!

  是喜是忧呢?倩儿再也不敢往下想了。

  令狐戢蹙着眉,直盯着卧榻上的人儿。

  原来是她!怪不得他老觉得她眼

  第一次见到她时,他承认自己确实被她如花似玉的美貌所震慑,而她的气质更是优雅人,一举一动都那么的惑人心。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到她有双特别灵活的眼睛,由她聪慧狡黠的眼神不难看出,她正刻意隐藏她的本;而她优雅高贵的气质,有可能是她伪装出来的。

  她甚至一个人躲在寝宫,偷偷地欺凌他的爱犬。

  小黑自和她相处一夜,回到家后,整整乖了三天。

  三天来,它连吠都不敢吠,看人的眼神涣散,有时还恐惧的竖起

  真不知这恶毒的女人使了什么怪招欺负小黑,否则小黑怎会变了一个样?

  像她这么歹毒的一个女子。他是应该恨她入骨,可为何…

  当他见到失去意识的琉脬,脸色苍白的躺在上,他的心头竟泛起了一丝怜惜与心疼。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不令他心慌且不安。

  令狐戢匆忙地别开头,不愿多看一眼她那张既虚伪又可恨

  的美丽容颜,更不愿思考心头的感觉从何而来。

  “嗯…”琉脬呻了一声,幽幽睁开关眸“我怎么了?”

  “你昏了。”令狐戢一听见她的呻,缓缓的转过头来凝视着她。

  “啊?”琉脬闻言忙坐起身,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怎会在这里?我是不是在作梦?”

  琉脬想不到自己还有机会再见到美男子,不喜悦的笑了起来,一下子就把那烦人的抛绣球征婚一事给抛到脑后去了。

  令狐戢薄一撇,勾勒出一抹冷冷的笑意“这倒是我想知道的问题,我是不是在作梦,怎会如此倒楣成了驸马爷。”

  “你说什么?能不能说清楚一点?”琉脬一时摸不着半点头绪。

  令狐戢俯下身去。整个人几乎快贴近她的身子了“难道你的丫环没告诉你,我正是被你推婚的驸马爷?”

  “真的吗?”琉脬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努力地调匀自己急促的呼吸。娇躯一下子仿若无骨的往后倒下去。

  她一心设计他接下绣球,然而,当倩儿传来惊人的恶耗时,她简直生不如死,怎么这下子绣球竟变成了是他所接?那令狐戢手中的绣球…

  “呵,这么迫不及待就想要我上你的吗?否则怎倒在上了?”令狐戢嘲讽的看着她。

  “你——”他为何要用这种口吻羞辱她?琉脬不解的蹙起眉头。她记得自己没得罪他呀!

  “我冤枉你了吗?”令狐戢倾下身去,佞的冷笑着“也许我猜错了,否则你怎会推婚?”

  “不,我不怕让你知道。就算你认为我不知羞,我也要让你明白.如果我知道绣球是被你所接,我根本不会推婚。”他轻浮的举动令琉脬脸红耳热了起来。

  “为什么?你不是对我恨之入骨吗?”令狐戢心想该提醒她一下,或许她早忘了他是谁,不然她早就大发雷霆了,怎隐藏得住脾气,现下还这副看来弱不风的模样?

  “我感觉得到,你——对我充了敌意…”琉脬忽视不了这份感觉.太强烈了,他对她的态度又冷又绝。

  若有所思的凝视着他,她思索了片刻,突然茅顿开的大叫起来。

  “莫非你是令狐戢!?”她整个人几乎弹跳起来。

  “你果然狡黠聪颖。”令狐戢猛然将她推回了上。

  “你…”天啊!怎会这样?一时之间,琉脬竟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忧?

  虽然孩提时,曾经因为他的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她恨他入骨,可是她却对成年后的他一见钟情。

  或许她只是对“令狐戢”这名字充了恨,然而在面对真真实实、成年后的他,恨意似乎已被爱给取代了,因为她是先爱上了他的人,而后才得知他的身分。

  可是,由令狐戢的眼神不难看出,他还记挂着过去,她知道他必然恨她极深。

  思及此,她开始感到忧虑了,她有预感他不会给自己带来幸福…

  “是不是很惊讶?是不是又急着想推婚了?”令狐戢以为自己看错了,但他发现她的眼神溢了爱意,看他的眼神似看着心爱的男人。

  他感到好笑的撇了撇嘴,因为他并不认为这女人真有感情.她的做作与虚伪或许骗得了别人,但可骗不了他。

  “不.虽然当年你破了我的相,但是,我…”琉脬矛盾的不知所措,她该如何才能让他明白她的心意?“我仍然要告诉你,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话,我再也不会推婚了。”

  “这不像你,琉脬公主,你应该出你的真面目,对我大吼大

  叫、对我挥鞭喊杀的。”令狐戢不信她会这么乖巧顺从,天知道她又会想出什么坏主意来对付他了。

  “我说真的,我是想嫁给你!”琉脬急哭了,她没想到他是这样看待她的,不没头没脑的急道:“我爱你,怎可能对你挥鞭喊杀?你当真以为我还是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女娃吗?”

  她的泪水具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魔力,让令狐戢心里莫名揪痛了一下,他蹙起了眉“你爱我?这话说的会不会有点儿莫名其妙?你外表是一个样,内心又是一个样,你怎么待我的宠物,别以为我瞎了,什么都不晓得,你会真心爱我?少虚情假意了,除非天下红雨。”

  “我——”琉脬感到委屈极了“我是真心爱你,对你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因为我是那么的喜爱你,所以可以不记前嫌的原谅你,你为何不肯相信我?”

  “原谅我?简直是荒谬,我犯下什么罪,犯得着你搬出‘不记前嫌的原谅我’这句话?”他感到无比可笑“当年挥鞭喊杀喊打的人是你,可不是我,你的作为足以证明你心如蛇蝎。”

  她的心没蛇蝎般毒啊!她无辜的看着他。

  “好吧!就算我曾经伤害过你,毕竟也是孩提时的事了,更何况你也破了我的相,咱们之间的恩怨是否可以扯平了?”

  令狐戢若有所思的盯着她刻意刺在眉心间的小雏菊。

  原来她眉心间的小雏菊是拜他所赐…皱了皱眉头,他闷哼一声,别开头去.只因歉疚感竟莫名的爬上心头,他痛恨这种感觉,所以故意忽略。

  “事过境迁,再说你我都已长大成人了,你怎如此爱记仇?难道就不能让我们忘了过去?”琉脬用无辜的眼神凝视着他。

  “你要我忘了什么?忘了你有颗如蛇蝎般的心肠吗?忘了那个只会拿鞭甩人、只会待小动物,那个趾高气昂的你吗?你说得倒容易,我令狐戢今倒楣才会接下你抛下的绣球,娶一个像你这样没血没泪的女子当子,我会接旨已是破天荒之事了,你还想要我好好善待你吗?”

  令狐戢忽然旋过身子,伸手掐紧了她的小下巴,犀利的双眼直视着她。“瞧瞧你虽然国天香、优雅高尚,但就算你倒了天下的男人,我仍然不会为你心动。”

  “令狐戢——”他的话如利箭般穿了琉脬的心,她受辱的尖叫出声,忍无可忍的伸出手,一掌朝他脸颊挥了过去,晶莹剔透的泪水随之夺眶而出。

  “你总算是出狐狸尾巴了!”令狐戢不以为忤的拍开她的手.冷峻的口吻冰寒到了极点“听好了,赵琉脬,娶你是不得已,从此后.不管你受了什么委屈.都不准你回来哭诉,倘若你办不到,我便会休了你。还爱我不爱?想清楚了再声嘶力竭的回答也不迟,我可不会受你甜言语所,更不会受你虚假的外表所骗。

  你可以选择继续推掉这门婚事,但是你会不会后悔,我不敢保证,因为你的抗拒会给我带来前所未有的羞辱,而我绝不会轻易饶了你,我令狐戢这辈子绝不臣服于女人,我只准许女人屈服在我脚下。”

  “够了!我是大宋公主,可不是你的奴隶!”

  “当我认定你是我的奴隶,你就只配当个奴隶!”令狐戢无比强势的说着“我要你这辈子,永远都无法在我面前骄傲起来。”

  撂下话,令狐戢头也不回的离去,留下气得七窍生烟的琉脬。

  琉脬既生气又悲伤,她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痕。

  令狐戢看来是如此的痛恨她,这婚可还能结?

  推婚不但羞辱了他,更因为她爱他.极有可能会后悔今的抉择;而和他成亲,更可能因为他对她的憎恨,而给自己带来莫大的伤害…

  哎,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

  结与不结又不是她能拿定主意的,若真能由她作主,皇上也就不会妥协在令狐戢的威胁之下了,这事由不得她,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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