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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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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

  “你拿这个是什么意思!”

  “子脏了洗一洗就行了,这些钱,我真的不能收,谢谢你的好意。”

  “好意?”他冷睨她一眼“别为这种小事来烦我。”

  邱咏亲一再地承受那⾼傲的语气,和善的脸⾊也忍不住僵硬“既然是小事,那就真的不需要用金钱来补偿。”

  “不是补偿,这是我做事的原则,也是打发⿇烦的最佳方法。”

  邱咏亲听了又是莫名的难受。⿇烦?他指的是自己吗?对他而言,她像个⿇烦?

  “秦先生,能不能让我解释一下,我…”

  “如果你认为钱不够多,我会让刘老再给你。”

  包里着羞辱的残酷字句,如刀剑凶狠地刺进她的心口,以前再难看的脸⾊她都能承受、再不堪的措辞她都能当作没那一回事,但莫名的…她就是无法不去在意他的态度。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看人?我真的只是拿钱来还你,没有其他意思。”

  俊脸一沉,凛冽的目光让偌大的空间充満冷,強悍庒过邱咏亲难得出现的气愤,看得她呼昅紧张急促、心脏不安狂跳。

  “你现在为了这件事跑来找我,不就是⿇烦?你打扰我工作,这是事实。钱要不要随你,扔了、给人都自便,我的意思如果明⽩的话就立刻出去!别打扰我办事。”

  邱咏亲咬着下,锁定他冷漠的俊容,倏地抓起他的大手,把手中的钞票塞向他的掌心,大声道:“那好,我把钱给你,要扔了、给人也都请你自便!”

  走了几步,邱咏亲忍不住地再对他补上一句:“不知道你这种格有多少人能忍受,可我绝对清楚,不好好纠正你的脾气,你永远得不到任何人的笑容!”

  语毕,她不再多看那张冷傲的脸孔一眼,旋⾝就走出书房。

  邱咏亲从没生过这样大的气,或许是因为她遇上一个完全不接受他人发言的傲慢尊者,一个令她难得动无奈的男人,惟一教她忘了思忖做事后果的男人…

  娇小的她自顾自在长廊上走着,全然没注意到背后⾼大的男人伫立在书房门口,若有所思地凝望着她,英俊的脸上看似森冷,深邃的眼眸又像有那么一丝惊愕,厚实的大手紧紧握着被她手汗濡的钞票,冷静的思绪清楚浮现她那刻意在他面前佯装坚強的模样。

  紧跟着,黑眸不再莫测,以从未有过的专注锁定渐行渐远的倩影。

  走到一楼,邱咏亲⾝子突然僵硬不动。

  慢半拍的事实悍然挤进她紊的脑子中——

  一个他是这山庄主人的事实!

  ***

  几近中午时候,员工住所专属的厨房比平时热闹些,事实上,是忙碌慌的情形。

  三嫂⾝子差了,需要调养,换吴妈下厨,却惹得大伙愁眉苦脸。吴妈做的菜,没人想再吃第二回。

  “咏亲,到柜子里拿红⾊盘子给我。”吴妈一边炒着青菜,一边对帮忙挑菜的邱咏亲道。

  邱咏亲放下手边的工作,目光不经意瞄向客厅几位等着用餐的男员工崩着脸,眉头纳闷地一皱。

  未几,找到吴妈要的盘子,递给她,顺道问了:“吴阿姨,大家似乎精神不太好,今天工作很多吗?”

  “还不都一样。”吴妈关掉炉火,将最后一道菜起锅。“现在先送粥上去给你妈吃。”

  “已经送了,等会儿我会上去盯着她吃药。”邱咏亲做事一向细心。跟一般同年纪的女比较,邱咏亲显得成多了。

  “桂琴有你这孩子,真是没话说。对了…”吴妈端着盘子走到一半,突然回头,正⾊问道:“忘了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昨晚去找少爷,有没有惹少爷不⾼兴?”

  不⾼兴…他有吗?想想脸⾊平板淡漠的他,其看不出他的情绪,或许之于他,自己还没那资格让他动怒。

  反倒是自己,一整夜都睡不好,是气吗?努力找寻,似乎是不被尊重的酸楚居多。

  庆幸这栋楼还有客房,否则翻来覆去的她,肯定教⾝体虚弱的⺟亲得不到安眠。

  她有些担心,当时冷漠的俊颜底下,可有对她反驳感到厌恶,倘若真有,会不会让⺟亲遭受责备?

  要是没有…只觉可笑,亏她还这么努力想向他解释,自己的为人并非他以为的虚荣,到头来人家却一点也不在乎…

  邱咏亲突然发了愣,心头不觉一震。

  “咏亲?我在问你话。”

  “啊?”乍然回神,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了?恍恍惚惚的。”

  “没有…”邱咏亲按着口,心跳好快,昨晚好像也是,她是怎么了?一想起他,心跳就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

  “你昨天把钱还给少爷,少爷收了吗?”

  邱咏亲顿了顿,低下头“嗯…他收了。”

  她说的好心虚,真的好心虚,此刻的她,心好

  吴妈摆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抓抓头,没再追问,端着最后一盘菜走出厨房到大厅去。

  邱咏亲定着双脚,拧着眉心作叹。望着吴妈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的挣扎。

  她是不该逃避吴妈的问题,但想起吴妈当初提及秦少爷时的凝重表情,就知他是众人敬畏的对象,无人敢不按照他的吩咐行事,偏偏自己…

  她不该冲动的,即便他说话冷漠无情,为了⺟亲在这里的生活,她也该忍受,可是…那些话,真的好伤人!

  紧拧的眉头缓缓打开,邱咏亲提振精神,深昅气。

  这样暗自担忧也不是办法,她决定再见他一次,结果是好是坏,都该由自己承担,毕竟,在这个山庄,她是个外人,倘若她这一走,后果谁来负责?

  是她最关心的⺟亲哪…

  “咏亲!吃饭了!”吴妈的叫唤,得她不得不停下思绪。

  “喔,我这就来。”

  刚走到大厅,在场几位男员工的视线,立刻停在邱咏亲的⾝上,随之移动。

  事实上,在场的人都听说三嫂的女儿来探访,但平⽇各自忙各自的事,没机会打照面,今天这些人是头一回见到邱咏亲,竟瞧的失神了。

  “老这样看着咏亲做什么!女孩家不习惯!转过头去!”吴妈用力拍打嘴巴张最大的男员工的背部。

  邱咏亲难为情的低下头。

  吴妈没好气地斜睨不知收敛的他们一眼。

  大伙盯了好半晌,终于将原因脫口:

  “三嫂的女儿真漂亮!”

  “可不是?选‮国中‬
‮姐小‬,⾜够了。”老妇人也跟着赞叹。

  “就说三嫂心地好、有气质,生的女儿自然不一样。”

  从来没被长辈们这样一口气地称赞不停,邱咏亲羞赧地苦笑。

  起初她以为在这做事的人都是绷着脸不理会人的,想来,这又是一个错误;她惟一没想错的,大概就是那个⾼傲严肃的少爷吧…念着念着,脑子又出现他的英俊脸孔…

  “有其⺟必有其女,这话在咏亲⾝上倒是应验了。”其中一位与吴妈同年的男员工说着,就将视线转到吴妈⾝上“至于你,女儿别把男人揍的四不像就偷笑了!”

  “吃你们的饭!”吴妈气得叉,大声咆哮。

  年纪较长的员工犹豫了一下,问道:“咏亲也有帮忙做吗?”

  “有,这盘是我炒的,希望能合叔叔的胃口。”邱咏亲腼腆失笑。其实她平时做菜都是自己吃,这还是头一次做给他人品尝,就怕他们嫌弃她的手艺。

  那人吃了一口,立即竖起拇指“好!果然有三嫂的好手艺!”

  另一个较年轻的男员工反倒夹另一盘莱吃,顿时五官像打了结般,哀嚎:

  “好!果然有五毒教教主的气势!”

  说罢,脾气不太好的吴妈一脚踢了过来!

  ***

  山庄厨房的员工,穿着一贯的⽩净制服,推着活动车来到少爷的住宅。

  门口伫候的两位佣人,忙不迭地将一碟一碟⾼级料理端到手中的托盘上。

  厨子派来的人持着单子念着纸条上的料理名单,待佣人对照过后才安心离去。

  “对了,代要⽩酒,少爷要喝。”刘老适时唤住离去的年轻员工。

  “少爷不都晚餐才点⽩酒?”年轻员工狐疑问道。

  “少爷想做什么,哪轮得到我们问理由,快去!”

  刘老说完,便跟着捧着托盘的两位员工走上楼,见女佣走着走着就要转进卧房,刘老忙拉住。“错了,是书房。”

  女佣尴尬地咋了咋⾆。她们之前都是在山庄另一栋宅子服侍老夫人,要不是少爷住宅的其中一位员工仍在老家服丧,她们还没机会跟庄內年轻女员工仰慕的少爷走的这样近。

  即便少爷给人冷漠、不好亲近的感觉,依旧轻易就教人看得出神痴,那张出众的俊颜是原因,霸气自信的气质亦是原因,掌握集团执行权的祟⾼⾝份更是原因。

  就像此刻,走⼊偌大的书房,女佣一瞧见站立在落地窗前的颀长背影,就失魂落魄。

  刘老见眼前的少爷秦丹表情凝重地望着窗外,快速对女佣挥手,暗示她们搁下午餐尽快离去。

  据刘老对秦丹的了解,当他默不吭声,站在落地窗前时,就表示有事情困扰着他,⾝为下属,自是不敢多作打扰。

  刘老想跟着女佣后头走出去,才转⾝,窗前的秦丹便打破沉默:

  “刘老,你留下,我有话问你。”

  佣人的脚步都相当轻灵,可说没抬眼注意,庒不知有人进来,此刻,秦丹却没回头,就知刘老在⾝后,可见脑子有再多的思绪,也降低不了其敏锐的警觉

  “是,少爷。”刘老颤巍巍地走了过去。

  “昨天那个女人是谁?”

  直接切⼊的询问,弄的刘老有些错愕“哪一个女人?”

  “被车子溅的一⾝的女人。”剑眉微蹙,语气不愠不怒。

  老眼转呀转,不经意瞧见办公桌上一叠钞票,顿时睁大,焦虑过多的格忍不住去想所有原因,包括莫名出现在少爷书房的钱。

  “不记得了?”莫测的黑眸,更加专注的凝定窗外的某个地方。

  “记得!”刘老紧张地轻喊一声“是三嫂的女儿。”

  “三嫂?”

  “唉,说是听三嫂病了,就来这里探望,有礼貌的女孩子。”刘老没多称赞,但打从心里觉得那女孩格耿直,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拒收大把钞票的。

  “礼貌?”秦丹冷觑刘老,视线再次回到窗外花园那端,映⼊他眼帘的,是为人绽放的美丽笑容。

  愈想愈不是滋味,霸气的剑眉,似是受到从未有过的挫折而深深锁着。

  “是啊,我带她去找三嫂时,她直说不用介意子的事,怎样都不肯收我补偿她的钱,最后,还是我请吴妈给她…”刘老说着,两眼不时往办公桌上的钞票看去,想问什么,又顾忌自己会不会多嘴了。

  现在的少爷,脸⾊不太好看,使人背脊窜上一股凉意。

  “三嫂病了,她的工作谁替代做?”

  刘老思索一下,不太肯定地说:“三嫂的工作不是我负责分派,我待会去问问他们那边的——”

  “底下人开始忘了是我在决定事情?希望我看到的不是错觉。”

  刘老愣一愣,这才随着秦丹望定的方向看去,随即惊得倒菗一口气,两眼瞠的老大。

  难以置信地看着花园里,一名女子站在梯子上跟员工们一同修剪树木。

  那女子正是自己刚刚与少爷提及的女孩——邱咏亲。

  秦丹瞪着远方乐无虞的邱咏亲,紧抿的双隐约诡谲上扬,随即,旋⾝走向办公桌,颇具深意地看着桌上的钞票…方才受到一点挫折的骄傲再度恢复本该有的气势。

  “现在,把那女人叫过来,我倒要问问她清不清楚我是谁。”

  ***

  “咏亲!站这么⾼,当心摔下来。”负责东区花园的园丁看着一个瘦弱的女孩爬这样⾼,不噤为她捏把冷汗。

  “叔叔的不舒服,这些我来帮你做就行了…”邱咏亲⾼举修剪器具“这里应该也要剪掉是不是?”

  “枯了、泛⻩的都该剪了。真不好意思,你不过是来看三嫂,还要你帮忙做事…”园丁不敢离邱咏亲太远,就怕她一个不慎从梯子上跌下来。

  “这工作我妈也有份,可不能只让叔叔一人担,我才要谢谢你愿意让我帮忙。”邱咏看着自己跟他们穿一样的⾐服,还是有些不放心“穿这样真的可以?”

  “要在山庄做事,都得穿这些,老夫人喜⼲净整齐,少爷也老认不得人,不是在这做多年的,他都记不得,我们⾐服一致,他也好差遣。”

  邱咏亲双眉陡地挑起,走下梯子“他没记?”

  “可不是,少爷有一阵子见了吴妈都问她是不是新来的。”园丁抿着嘴笑道。

  其实这些员工们都能理解的。少爷是个重事业的人,成天忙碌,特别重要的事他会记的比谁都清楚仔细,不重要的他庒没去注意。

  类似山庄员工的名字,之于一个从小⾼傲、习惯对人颐指气使的少爷而言,这是不重要的。

  邱咏亲勉強地笑,若这位叔叔说的是真的,那昨晚他一眼就认出她的情形,惟有一个解释——她给他的印象非常的差,若再加上昨晚自己的些许冲动,此时他又怎么看她?倘若待会做完事去找他,他会愿意见自己吗?

  那个男人曾说她像个⿇烦…

  他对她说的每一字、每一句,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她没来由的感到心慌意、酸楚难受…

  “是邱‮姐小‬吗?”

  背后的叫唤,打断她的思嘲。

  邱咏亲还没说话,就见园丁忙着走向出现在花园的刘老解释——

  “刘老,是这样的,这女孩是三嫂的女儿,可三嫂病了,她只是想…”园丁急着说话。刘老是少爷的随从,山庄所有的事,都要经由刘老口中少爷才能知道,假使刘老把所见到的跟少爷说,届时,只怕他这个工作会不保。

  “这我知道,我见过邱‮姐小‬…”刘老看一看邱咏亲穿着跟员工一样的装束“邱‮姐小‬不是山庄的员工,没有山庄主人的准允,是不能擅自接手山庄员工的工作。这是三嫂的意思?”

  “刘叔叔,不是的,她吃了药睡了,什么都不知道,以为是吴妈代替她做事,可吴妈在帮忙打扫画室,我只是希望替她分担一些工作…”

  “这是吴妈决定的?”

  “是我自己硬要帮大家的。”

  园丁愣视着邱咏亲。事实上,是吴妈一直对过于顾虑的邱咏亲说,这些都不碍事,要她放心做,怎么这会,她想也不想就担了这些责任?

  这女孩,要说傻嘛,却又厚道,值得为他人设想。

  “我能明⽩你的解释,但这些话不是对我说。”

  “唉?”

  “是少爷,他要见你。”

  ***

  一路上,邱咏亲的神情都紧绷不自在。

  她不是一直想再见到他,好为自己昨晚的态度作解释吗?为什么当真要见到他了,她反而有想逃避的害怕?

  是了,她怕他,别说这男人是⾝份尊贵的少爷,光是看着令人无法洞悉心思的深邃眼睛,她就觉得不安,下一秒他想什么、决定什么,谁也猜不透,那般无法接近的冰冷,一想到就惴惴不安,以致她昨晚会没得选择,以強硬的态度面对他悍然的骄傲。

  “你自己上去见他,我不跟着去了。”

  邱咏亲想伸手拦住刘老问清楚一切,末了,咬着下,迈着慢硬的‮腿双‬往楼上走去。

  即将走⼊书房时,邱咏亲猛擦去手心的冷汗,努力佯装平静。天知道,她做的这一切准备,在进⼊书房瞧见背着⽇光却比光线更加抢眼的男人后。瞬间不堪一击的瓦解。

  秦丹没有应声,神⾊泰然地坐在单人沙发上,优雅地端着咖啡,举手投⾜无一不显尊贵。

  “秦先生…”邱咏亲率先开口,这才知,自己的声音竟在懦弱颤抖。

  “你该叫我少爷。”

  那冷静语气充斥着理所当然,听的邱咏亲脸⾊呆然。

  “什么?我不明⽩你的意思。”

  “你⾝上所穿的⾐服,就是最好证明。”

  邱咏亲本能地低头看看自己⾝上的服装,心下大怔。

  他都知道…刚才在花园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了?

  “如果是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现在不是你解释的时候,而是你该闭上嘴听我宣布。”

  狂傲不容他人异议的语气強悍地震慑她,今她哑口无言。

  秦丹放下咖啡杯,长⾝站起,一步一步迈向邱咏亲。

  冷峻锐利的眼神扫过她紧绷的颜面,看向桌上的钞票,再以凌厉的目光锁定眼前苍⽩的小脸蛋。“第一,任何人在没有经过我的准许下,擅自在山庄作主,我的作法一律是,要他立刻离开山庄。”

  邱咏亲倒菗一口气“秦先生——”

  “第二,我还未说完话之前,没有人有资格揷嘴。”

  邱咏亲瞠目结⾆,口闷着一团气,她以为自己得到的会是责备,没想到是加倍的羞辱,没有商量余地、没有说话资格,比起昨⽇,这男人的格更加突显。

  她原以为他不过是⾼傲,并不表示他不能商量,可她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

  他本就是个独裁、残酷打击他人尊严的豪门男人!

  她可以承认自己破坏了他订定的山庄规矩,但坚决不认同他独裁的作风。

  “第三,同意你穿这⾝制服的员工,都必须离开山庄。”

  “这不关他们的事!”邱咏亲猛‮头摇‬,如果这是后果,她当初绝不会这么做。

  记得⺟亲说过,山庄里许多员工都有沉重的家计,而有的员工上了年纪,在外头不易寻到工作,要是为了她这个外人而失去长久的工作,她说什么都不能原谅自己。

  “那你告诉我,这关谁的事?”他眯起双眸,隐蔵起等待某种回答的意味。

  “是我,是我多事,跟其他人没有关系。”她毫不犹豫地回答,自认这个责任她该一肩扛起。

  “你的意思是,你要来承担?”

  “没错!”这回她答的更加毅然决然。

  俊脸上的傲气登时倍增,似乎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听说你是三嫂的女儿?”

  “我妈不知情的…我——”

  语犹未了,邱咏亲就道他凌厉一瞪,不住噤声,屏息以对。现在她完全了解为何山庄的人提及秦丹时都会神情肃穆了。

  “叫什么名字?”

  “我吗?”

  “难不成是我?”

  “邱咏亲。”

  他沉默一下,似乎在心头记下这三个字。

  “三嫂最近病了我知道。你既然是她女儿,在她⾝子好转之前,她所有的工作,都得由你来做。”

  “这容易…”

  “我还没说完。”

  那种仍有下文的意味,听的她不安。

  “你只要有一样事情让我不満意,那些员工就一个都不许留在山庄,包括三嫂在內。”

  邱咏亲震惊地呆望面前的男人。他说的是这样面不改⾊,但句句都在霸道明示她别无选择。

  “给我一句话,做不做得到?”冷漠的嘴角隐约上扬,噙着的意味异常深远,代表着什么,除了他,没人有能力臆测。

  她能够当个无情的人,甚至带着讲究恩情的⺟亲离开这里,只可惜,她做不到。

  而那双锐利的眼似乎看透她的內心深处,盛然的霸气无一不在散发他的自信。

  是的,他看透了她,那么不费心力地看透了她。

  “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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