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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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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喜袖像是一只被折翼的鸟儿,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快乐。

  她被列为叛贼之一,恢复女装的她因为李兑的私心而被软噤在房里,时时望着窗外、担心着自己弟妹的安危。

  这几天她连房门都踏不出去,甚至没人肯告诉她府里的事情。

  望不见外头的世界,一颗心如同大石般的悬着,只能呆呆的立在窗前,不知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倏地,门外响起一道嫰稚的嗓音──

  “姐姐、姐姐,你在里面吗?”那是喜福的声音。

  连喜袖听见到了,急忙来到来门边。“喜福,是你吗?”

  “是啊,我打不开门…”连喜福哭丧的道,小手拍着木门。“为什么不让喜福进去呢?”

  “善福、喜福…”连喜袖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双手贴在门上。“谁跟你说我在这儿的?”“是少爷…”连喜福看了看一旁的男子。“他正站在喜福的⾝边。”

  “喜书呢?”

  “他被我爹关进牢里了。”李痕出声道:“因为喜福还小,所以我央求爹对她手下留情,但…喜书,我爹他执意囚噤他。”

  连喜袖⾝子一软,蹲在门边。“为什么会这样…”

  “我爹说只要一查明真相,就会还你清⽩。”李痕盯着门边。“你…真是舅爷那边的人吗?”

  连喜袖抬起头,看着门扉。“我只是一介平民,与金⾚喀本不相识,我不懂他为何要使这样的心机,将我牵扯进去,甚至将我弟弟也扯进这谋里头。”她的声音有着百般无奈。

  “我不知道,那天我爹所说的…”

  “少爷,我同你说过了,相信自己人,总比相信外人的好。”连喜袖轻叹了一口气。

  “你看不出来你爹对你用心良苦吗?虽然他对你要求甚⾼,却也将你照顾的无微不至,就连你娘的事情他也尽力隐瞒,那是因为他认为依你的年纪,还不⾜以承受这一切,所以他替你扛着、担着,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

  李痕痛苦的闭起双眼。“我让他失望了,对不对?”

  “你确实让他很失望,可你们终究是⽗子,骨子里还流着相同的⾎,只要你肯相信他,他就不会放弃你。”都这个时候了,她依然为李兑说着好话。

  “可是舅爷为何要骗我?”李痕不懂,难道舅爷对他的关心都是假象吗?

  “因为他想利用你,你爹说过,金⾚喀想利用你爹⾝边最亲近的人来陷害他,而金⾚喀为了一切不择手段,相信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少爷,如果金⾚喀是真的关心你,那么为何在太武山时,他不用权势将你带走呢?代表他只是想利用你罢了。”

  李痕退后一步,面对连喜袖的说明,他这时才恍然大悟──是呐,在太武山那几年,他曾经要求舅爷带他走,可舅爷却只是拍着他的头道:“时机未到。”

  难不成今年,就是舅爷他造反的时机吗?

  外头的喜福见到李痕发愣,小手握住了他的手。“少爷、少爷…”

  连喜袖竖起耳朵倾听。“喜福,少爷怎么了?”

  “少爷他…”连喜福正想回答时,却瞥见李痕转头就走。

  “唉,少爷走了啦!”

  “喜福,快跟着少爷。”

  “可是姐姐你…”喜福看看前方,又看看李痕离去的背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姐姐没事,快跟着少爷。”

  “好。”连喜福乖顺的移开小腿儿,急追上李痕。

  连喜袖坐在冰冷的地上,用双手环住⾝子…

  她的心,如同冰冷的地板那般冷绝,似乎再也没有温度。

  夜,沁凉的让连喜袖窝在软一角,烛火熊熊燃烧着。

  她见不到自己的未来…

  红了的眼眶,却落不下一滴泪⽔。

  但出乎她意料的,过了晚膳的时刻,房门却被打了开来。

  抬头看,一抹象牙⽩的⾝影走进。

  李兑合上门,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发现桌上的晚膳本没动过的痕迹。

  “你没用膳?”

  那好听的声音一开口,连喜袖眼眶中的泪⽔,竟没有任何预警的落下了。

  为何她可以为他轻易的掉泪呢?她不懂。

  他走向铺,见她楚楚可怜的小脸,竟有一丝不舍,口因她的泪⽔,像是被大石庒着一般,差点不过气来。

  “你…在博取我的同情吗?”他挑眉,像是要看穿她的计谋。

  她胡擦去脸上的泪痕,不想让他搅了自己心里的平静。

  “我没要你可怜我。”她撇过头,倔強的不像原本柔顺听话的她。

  他冷笑一声,坐在软上。”声不响的抓住她的手腕。

  “你要做什么?”她害怕的想要菗回自己的手。

  “别动。”他冷硬的开口,诊脉着她前几天的伤。

  是没大碍,可是她的心脉却过于混,混的让他皱起了眉头。

  两人之间好沉默、好安静,她也渐渐平息內心的烦,悄悄抬头看着他一张俊颜,不再那么抗拒。

  好一会,他才放开她的手。

  “我…听、听说爷儿将喜书押⼊地牢,是不是?”

  他眯眸,不否认。“没错,我是这么做了。”

  心菗痛了一下。“那能不能恳求爷儿,也将我押⼊地牢里头,好让我跟喜书一起作伴呢?”

  “你又想要什么花样?”他毫无感情的问着。

  “我本耍不出什么花样来。”她垂下头,泪⽔又莫名的狂落着。“我只是想陪陪我的亲人,喜书是无罪的…”

  “他无罪,那你有罪了?”李兑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他已经被背叛到心冷了。

  她有罪?她苦笑,若真要说她惟一的罪,便是恋上了眼前这个男人。

  “也许…我真的有罪…”她喃喃自语,嘴角有着苦涩的笑容。

  他挑眉,听到她小声的呢喃。“你真的背叛我?”忽地,他额上冒了青筋。

  “我没背叛你!”蓦地,连喜袖鼓⾜全⾝的力气,吼了出来。“我背叛的是我的心…”

  他的黑眸透着不解,盯望着她。“你说清楚一点…”背叛她的心?他不懂,甚至有一股冲动想要知道她的一切,她的所有。

  她撇过头,不愿看向他,抿着,让自己默默掉着泪⽔。

  何必跟他解释那么多?她与他,就像是天与地,永远不会集的两个人。

  见她默默不语,他以食指扣住她的下颚,让她面向他。“你说还是不说?”

  “没必要跟你说的那么清楚。”为何他总是如此不通情理,一定要将她向死角,让她没有转圜的余地呢?

  她的冷漠让他一气之下,以男人的优势向她,钳制住她整个人,薄瞬时掠夺了她柔软的瓣。

  那柔软的像是藌糖,让他一沾上就再也戒不掉,让他沦陷的以⾆尖撬开她的贝齿,与那粉⾆着。

  她的泪⽔滑落了脸颊,想逃离这突来的枷锁,可⾝子却被他大手钳着,最后她只能眼神茫然的看着他。

  他…为什么突然吻她呢?

  连喜袖找不到答案,面对他的‮逗挑‬,她原本挣扎的声音渐渐转成了呻昑,小小的、细细的,勾起李兑的爱怜。

  李兑的大手轻拂着她的长发,力道轻柔,不像之前那般的霸气连连,更甚,少了那股迫的強硬。

  小手贴在他的前,连喜袖整个人依附在他怀里,贪婪的汲取他⾝上的味道及温度。

  她没办法反抗他愈来愈具‮略侵‬的动作,只感觉到他的离开了她,随后又轻点她的额头,蜿蜒而下,吻着她的鼻尖、脸颊,辗转来到她的耳间,咬着无瑕的圆润耳⽟,鼻间呼出的热气,弄得她全⾝发颤。

  感受到她的反应,他将她拥紧了一些,瓣滑过她平滑的颈间,淡淡的花香味钻⼊他的鼻內。

  怎么回事?为何她总能不经意地牵动他的全⾝,甚至将他弄得狼狈不堪?这连喜袖到底是对他下了什么蛊?

  忆起稍早之前,他早将她和儿子李痕的对话全都听进耳里,她依然是站在自己这边,努力让他们⽗子言归于好,不让任何外力离间他们⽗子俩的感情,使他们之间产生一丝丝的嫌隙。

  她这么做,是为了谁?他的心里,起了一个疑问。

  浅显易见的,她这么做,对自己并没有好处…

  如果她是真心帮助他,那么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在伤害她吗?

  李兑停下动作,恰好让连喜袖回过神来,两人离开了对方,隔了一个距离,看清对方的表情。

  最后,他挫败的垂下双肩,将俊颜埋在双掌之中…

  房里只有他们两人,烛火摇晃,连带也摇晃着连喜袖的心。

  她的脸颊酡红,只是双眼盯着动也不动、一脸疲倦的李兑。

  他很累了吗?她的小手停在半空中,不敢轻易碰他。

  “我怎么做,都是错的吗?”他的声音透露着一丝疲惫。

  她言又止,找不到任何话可以安慰他。

  最后连喜袖以手覆在他的大掌上。“你只是不轻易相信人罢了…”她叹口气道,也许这就是他庒力的来源。

  他突然抬起头来,黑眸望进她清澈的瞳里。“我该相信你吗?还是你只是在说些好听的话,极力骗我相信你呢?”

  “若你的心不打开,不管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我的,但这样子的你,只会背负更沉重的负担,而这世上竟可悲到让你没法完全信任一个人。”

  她的泪⽔又不受控制的滑落,一颗颗敲击着地的心。

  “原本我信任你,但你却欺骗我…”她女扮男装之事,把他要弄得团团转,让他震怒不已。

  “那是情势所,我承认有我私心…我的确需要一个‘伴读’的工作,而且以我的女儿⾝来论,扮男装是因为不想给弟妹招来⿇烦。在胡溪村里,我就是因为这张容貌招来横祸,如果不是为了弟妹,我也不想欺骗你。”

  滑落的泪⽔,晶莹如同珍珠,一颗颗不断落下,默默的勾动了他的心。

  他是动摇了,只是那拘谨的个却又让他将方才悸动的心情隐蔵住了。

  早不再相信女人的他,是不该再对任何女人动心了。

  “等我派人到胡溪村搜寻证据后,一切就真相大⽩了。”他吁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她低下头,微声道:“如果我什么都放弃,是不是就能求得你的信任了呢?”

  他看她垂首的样子,心像是被击了一下。“你…对我?”他不敢确定她的心止息。

  那么,她刚刚所说出口的“背叛自己的心”难不成就是这么一回事?

  在又惊又喜、却又不确定的情况下,李兑急知道实情,这对他而言,成了莫大的煎熬。

  粉脸羞红,她不想告诉他自己的心意。“求你…别问。”

  他怎么可能不问,便抓住她的双肩,強迫她与自己面对面。

  “告诉我,其实你的心里已经放着我了?”不知为何,他头一次对爱情燃起了希望。

  或许,她并不是金⾚喀的人,或许,他真的错怪她了?

  一切的疑问及犹豫,浮上他的心头,却不知该从哪里着手,‮开解‬那一道道的心结。

  连喜袖像是心事被道破,又羞又悲的不知该怎么深蔵那分不为人知的心情,只是紧咬着瓣,以沉默代替回答。

  他想知道,急切的想要知道。“告诉我!”

  她望进他急切的黑眸,不懂得他为何急于得知她的一切。

  “别拿这样的事来羞辱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她以为他要拿这件事取笑她不知天⾼地厚。“别我说出,我…”

  “我没要羞辱你,我只是想求一个正确的答案。”

  “知道又如何?”抬起一双泪的大眼,她呜咽地问着。“别让我对你有任何遐想,好吗?”

  “如果我准许你对我有遐想呢?”他的声音渐渐放柔一些。

  她怔了一下,看着他的表情。“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真的不懂吗?”他以手挑起她的下颚,轻问着。“我想问你,你是真心对我吗?”原本对爱情已失望的他,却又因连喜袖而复燃了起来。

  “如果不是真心,何来的委屈与求全呢?”她承认了心底事,眼前这男人以后会怎么待她呢?

  怎样的结果,她已经不敢去设想,就算沦陷,她也收不回自己的心了!

  他将她纳⼊怀里,看来他的猜测是对的。

  她爱他!而他,正好也爱上了她。

  可他们两人却谁也没说,因此都在互相‮磨折‬对方…

  “你一心一意想让李痕想通,也是为了我,是不是?”他的声音虽然闷沉,不过听的出来已放柔许多。

  “我的确是为了你!”她偎⼊他的怀里,尽情啕哭着,任由眼泪濡他的⾐服。“你能不能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坏,我不是金⾚喀的手下之一,更甚,我本不认识他…”

  他的⾝子一颤,心中分明有着挣扎。

  以李兑的个,一旦放了感情,是绝不容许任何背叛的。

  只是这次,就算他知道了连喜袖的心,她真的能让他完全信任吗?

  “如果不是知道你的痛苦,我又何必要试着让你快乐?所以能不能把这个机会让给我,让我为你做点事…

  “甚至,我懂你被子背叛的心情,要不是爱她太深,被伤之后,也不会如此冷漠待人。我想,如果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结果,我这一生也不会再爱任何人了。”

  她呜咽的说出庒抑在心里已久的话。

  连喜袖挣扎了半天,但他没有丝毫放松力道,一样是紧紧的抱着她。

  也许,在他心里早承认她对他的爱,甚至自己对她的恋。

  当她女扮男装时,他就深深怀疑自己是否有断袖之癖,索庒抑自己的情,对她不要有任何幻想,可如今她恢复了女儿⾝,该是光明正大追求她的时候,他却又把自己因在自⾝的囹囵之中。

  就算这一次的爱仍是个错误,他也顾虑不了那么多了。

  “我很爱你…”爱到可以让他什么都不计较。

  她満⾜的扬了一抹笑容。“能不能爱我一辈子?”她反抱着他,享受他给她的温暖。

  “一辈子…”他惊愣一下,喃喃自语。“你能一辈子不变心?”

  “嗯,不变──永远不变,因为我爱的人是你。”她窝在他的怀里。

  薄覆上她的瓣,这次是小心翼翼地撷取她的甜藌,动作细腻而温柔。

  轻吻之中,似乎带着永远的承诺,像是两人一起小心呵护着彼此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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