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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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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雪雁站在这扇门前至少已经发了二十分钟的呆了;这段时间里,她不断重复着伸出手去按门铃,却又迟疑地放下手的动作…

  “懦弱!”

  “胆小!”

  她一再诅咒自己这些“几乎”是与生俱来的缺点。

  她相当明⽩,只要按下这门铃,她“刻板”的生命将变得多彩多姿。因?,她将在“他”与“家人”之间掀起一场轩然大波,而这狂澜巨涛必将淹没他们每一个人,甚至包括她自己。

  这?大的一个改变,实在容不得她退缩的!因?一旦退缩了,她的生命将会像一池死⽔,再也不起美丽的浪花,而她的心灵也将永远无法获得真正的平静,与満⾜。

  此刻,正是她摒除一切顾虑,⾝?自己而战的时侯。即使她知道--梁海桐绝不会以笑容她。

  绝对不会!

  她闭上眼睛,抱着必死的决心按下门铃,然后屏息以待--

  门扉依然紧闭。

  只有门里透出些许微弱的灯光,像是茫茫大海中的一盏明灯,给了她留下来的勇气。她告诉自己绝不能退却!在踏出家门的那一刻起,她就宛如过河的卒子,只能勇往直前,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想到这里,她再度伸手按铃,即使心跳‮烈猛‬,意志仍然坚定如铁。

  ⾜⾜等了五分钟!就在她几乎想放弃的时候,门终于缓缓的被打了开来。

  果然,梁海桐是一脸的不耐。

  伊雪雁粉嫰的双颊在见到他的那一?那红得似透了的西红柿;这并不全是因?紧张,而是梁海桐他--

  眼前的他,宛如一尊古代战神,英俊、感,而且--裸露。

  她隐隐可见立在门后的他,全⾝上下除了间的⽑巾之外,本一丝‮挂不‬!

  “是你?”意外、惊讶使他的眉头愈蹙愈紧。

  伊雪雁勉強自己将眼光专注在他的脸上,坚决的点点头。“是我,我必须跟你谈谈。”

  “我们之间无话可说。”他拒绝得毫不犹豫。

  “我只要一点点时间!”她想用这一点点的时间来说服他,让她永远留下来。

  “现在不方便。”他以复杂的眼神打量她。

  伊雪雁却以祈求的眼神视他。“我不介意等,我可以等你洗完澡…”

  梁海桐微微扯动他那感的双,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我不是在‮澡洗‬。”

  他等着看她恍然大悟,然后再度涨红脸,知趣地离开;但,这次她没有。

  他只见伊雪雁晶亮的瞳眸仍然闪动着坚定的光芒。“你务必给我一点时间,耐心听完我要说的话,否则--我绝不走!”

  梁海桐微蹙眉头,改以犀利的眼光盯着她看,良久,良久…他本想以此目光击退她的坚决,但雪雁却丝毫不?所动。

  梁海桐终于认输的推开门,毫不在意自己的裸露及失礼;而一向害羞、保守的雪雁,虽不敢正视他裸露的⾝躯,却也不时用眼角余光打量他--他的肌⾁很结实,再配上他那拔、修长的⾝躯,确实很人。想到这儿,她的双颊不噤烧红似火,有好一会儿还不知道该把眼光往哪里放!

  “真要谈?”他露出一抹饶富趣味的笑容,似乎以眼见她的不安?人生最大乐事。

  她急切的点点头,怕被他看出她在窥视他。

  “希望你不会后悔。”他语带双关,并警告的瞥了她一眼后,故意嘲弄的向她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廷请道:“伊大‮姐小‬,请!”

  伊雪雁对他举动并不以?忤,反而将能进他屋里视?胜利的第一步;于是她欣地提起随⾝的小旅行袋,走进他的窝。

  在他的带领之下,她走过短短的走廊,就在尽处,她霍然停住脚步,且目瞪口呆的瞪着躺在他上的女人…

  这会儿,她不但将整张脸涨得通红,连耳朵也是红热的。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明⽩他方才的话中话;但?时已晚,面对如此尴尬的场面,她该怎?办?

  反倒是那个躺在上的女人非常大方的视着她,而且毫不在意地将被单往下挪了挪,裸露出整个肩膀及泰半丰満的酥

  “海桐,这是怎?回事?”女人的眼神越过她,?给站在雪雁⾝后的梁海桐一个‮媚柔‬的笑容。

  梁海桐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走到伊雪雁面前,用着十⾜戏谑的口吻招呼道:“请坐,别拘束,就把这儿当成是自己的家吧!”

  他得意的眼神清清楚楚反映出心中的想法--他正等着看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仓皇离去。

  但此刻,她没空害羞,相反的,受了伤的自尊和満腔的怒火反而使她益发坚強。

  她放下旅行袋,笔直的朝躺在上的女人走过去,用着温和却坚决的口吻说:“请你立刻穿好⾐服,离开这里。”

  女人愣了下,随即发出刺耳的尖笑声。“‮姐小‬,凡事都讲求顺序,即使你再怎?“迫不及待”也该遵守游戏规则吧!”

  “我不懂甚?游戏规则,只想请你立刻离开这里。”伊雪雁直背脊,重复她的要求。

  “海桐,你怎?会认识这?--『奇怪』的‮姐小‬?”女人上下打量她,当她不存在似地对她评头论⾜。“看她长得一副‮纯清‬模样,活像个小淑女似的,想不到醋劲却奇大无比;海桐,你怎?会沾上这样的扭?你不是从不招惹良家妇女的吗?”

  梁海桐耸耸肩,依然带着饶富趣味的眼神打量着伊雪雁。

  面对女人的嘲弄和梁海桐的沉默,雪雁几乎要打退堂鼓了;但理智却告诉她,绝不能退缩,因此,她的背得更直。“我想,你并不了解我和海桐的关系…”

  “我了解。”女人无礼的打断她。“你爱他爱得要发狂,而且还一厢情愿的以?自己是他⾝边唯一的女人。”说到这儿,她却突兀地发出一阵夸张、刺耳的笑声。“别?N了!海桐他呀!滑溜得像条鳗鱼,谁抓得住他?他光用他那死人的俊脸,就不知骗了多少女人,你也只不过是这堆女人中的一个罢了,凭甚?赶我走?”

  “凭我是他的未婚!”雪雁脫口而出。

  梁海桐这下可再也笑不出来了!不但轻松的神情一扫而空,而且还満脸的怀疑和戒慎--伊雪雁究竟在搞甚?鬼?

  “未婚?”女人以怀疑的眼神瞅着她。“该不会又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说词吧?就凭你?也想绑住海桐?”

  “我和他自小就有婚约,是由双方家长订下来的。”

  “海桐?”女人以质疑的眼神盯着他。

  “你能否认?”雪雁那双晶莹的瞳眸也毫不放松的对他展开咄咄人的攻势。

  同时承受两个女人的视,他由不悦开始燃起忿怒的火焰;藉由満是烈焰火花的眼神,他只想退伊雪雁。但她却毫无畏惧的视着他,甚至还带着一丝谴责。

  最后,他強忍住反驳,只是故作淡漠的耸耸肩,视同默认。

  女人眼中的讪笑突然消失了,但嘴上仍不甘示弱。“未婚又怎样?就算你们结了婚,他还是可以搞外遇,或者金屋蔵娇!哼!凭你这种正经八百、不懂风情的小丫头,怎?可能満⾜得了海桐。”

  雪雁的双颊再度染上‮晕红‬,这不是害羞,而是忿怒!显然女人轻佻、嘲弄的话语已彻底怒了她。

  “我决定和他履行婚约,而且我们都会完全忠于彼此。”伊雪雁以超乎自己想象的強硬口吻宣称:“所以,从现在这一刻起,我不会让你、或是其它的女人再靠近他一步!”

  “要他忠实?”女人彷佛是听到了这世纪最好笑的笑话般,又咯咯地笑了起来。“你不如叫他当和尚去吧!”

  梁海桐可一点也笑不出来,他紧紧的咬住双,始终怒瞪着伊雪雁。

  “这问题就留给我自己来心吧!”雪雁再次请求她:“请你别再接近我的未婚夫好吗?”这次,她给了女人一个友善的微笑。

  “要我放弃像海桐这?好的情人,我实在舍不得!”女人朝着梁海桐大?媚眼。

  海桐本视而不见,只是专心一意的瞪着伊雪雁,同时并在心中暗下决定--他打算看她如何颠覆他的人生!

  丝毫不畏他的瞪视,她更信誓旦旦的宣称:“今后,我将如影随行的跟在他⾝旁,绝不会让他再有机会去碰别的女人。”

  “好吧!既然你这?『执着』,我看,我还是先走吧!不过,如果你终究还是拴不住他的人,那我可是会毫不犹豫的重回他的怀抱。到时候,你可别怪我。”

  话一说完,女人便大方的掀开棉被;正想起⾝,伊雪雁却发出一声惊呼,立刻冲向女人,将她塞回棉被下,然后像个忿怒的天使般转⾝瞪视梁海桐。

  “这时候,你不觉得你该回避一下吗?”

  女人在棉被里发出咯咯的娇笑。“你真是个奇怪的女孩!都到这种地步了,我⾝上还有哪一个地方是他所不悉的呢?”

  伊雪雁被女人笑得低下头来,直觉自己已羞得无地自容。是她太嫰?还是他们在情上太过放纵和随便?想到这儿,她猛一?头,用着责备的目光再瞪梁海桐一眼。

  从她瞪视他的眼中,他领略到了⾚裸裸的谴责--她好象真以?自己有权约束他似的,这真令他受不了!

  梁海桐无奈的翻了个⽩眼,转⾝将自己关进浴室。

  他扭开⽔龙头,让冰凉的冷⽔哗啦啦的兜头淋下;此刻,他真希望这些⽔能冲掉眼前这场噩梦和灾难!

  他更希望,当他踏出浴室之际,房里那两个让他无法忍受的女人,已经消失无踪了。

  * * *

  从浴室走出来的梁海桐,有点失望,又有点有趣的看着伊雪雁正襟危坐地坐在他的沙发里。

  他抓起大⽑巾,擦拭着自己尚滴着⽔珠的发,暗暗打量着伊雪雁。她从头至尾一言不发,而且始终盯着地板看,宛若当他不存在似的;这副沉静、乖巧的模样,才是他记忆中的伊雪雁,而方才那个勇敢、強悍的女孩,又是谁呢?

  他故意用力地将大⽑巾往她⾝旁丢去,想引起她的注意!

  这果然造成她一阵惊慌!彷佛他丢的是一枚威力十⾜的炸弹一般,吓了她一大跳。她抚着口,看了他一眼,立刻又低下头去,似乎承认自己理亏,没脸再见他似的。

  “既然已经露出⺟老虎的真面目,又何必再装出像猫咪般温驯的模样来骗人?”他语带威胁:“我应该?你的谎言好好打你一顿庇股!”

  “我没有说谎!”雪雁理直气壮的?自己辩驳。“我们自小就有婚约,这是不争的事实。” ·

  “这桩可笑的婚约,谁会真当?”

  “我!”

  梁海桐认真地看了她一会后,扬声大笑,但笑意却不曾传至眼中。“你我的⽗亲说是甚?『八拜之』、『情同手⾜』,但结果呢?你爸爸眼睁睁看着我老爸因?一次错误的投资而赔上辛苦多年的事业和家当,却不肯拉他一把。当时,他可以伸出援手的,但他没有!”

  伊雪雁痛苦的闭上双眼。“你不了解…”

  “我了解!”梁海桐气愤的打断她。“我老爸意外过世后,我曾在走投无路之下,登门恳求你爸爸,希望他能念在我们两家多年情谊的份上,先借我壹仟万渡过难关。但他还是没有帮忙!”

  那是梁海桐这一生中最晦暗的一段时光。当时,他一接到他爸爸事业失败的消息,二话不说便自‮国美‬赶了回来。没想到,他千里迢迢的回来,却只见到一向意气风发的⽗亲在一夕之间消沉、颓丧!这情景,只有在多年前他妈妈过世的时候,他见过一次:但那次,他熬了过来,这次,他却因一次错误投资而永远失去翻⾝的机会。

  他爸爸过世后,他在求助无门的情况下,只好变卖他们居住了三代的租宅。替⽗亲偿还最后几笔债务之后,他利用仅余的钱,和几个好友同组了一间规模很小的广告公司,并替自己买了现在这个可以避风遮雨的小窝。

  “壹仟万对别人来说,或许是笔不小的数目,但对你爸爸而言,那只是九牛一⽑。”他的声音不再昂,但其中的冷硬、疏离却更令人震慑。“你知道他当时是怎?对待我的吗?他是用冷眼看我,毫不留情的告诉我,伊、梁两家早已恩断义绝,甚至他还指着我的鼻子,叫我永远别再出现在他面前!还有,他要我牢牢记住,休想藉两家的婚约在他⾝上捞到任何好处。”

  对于这番指控,伊雪雁无言以对。他所承受的不公平待遇,她都明⽩,而这也就是她?甚?会不惜代价、排除万难出现在他面前,甘心忍受他冷眼相待、冷嘲热讽的原因。

  “你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静默了许久,他才用审问犯人般的锐利眼神盯着她。

  雪汇的头垂得更低了。“我有一个同学的哥哥--在‮探侦‬社工作。”

  “?甚?”他像⾼塔般矗立在她面前。“你今天来,究竟有何企图?”

  伊雪汇缓缓站起⾝来面对他,这才发现,就算她的脚踮得再⾼,也只能勉強和他如雕刻般直的鼻梁齐平。

  深深的昅口气,她才开口说道:“我决定履行和你之间的婚约。”

  梁海桐不知所措的眨眨眼。“你疯了吗?”

  “我是认真的!”伊雪雁一向温柔、可人的脸宠,顿时变得异常坚决。

  他那幽深的黑眸,却盈満了怀疑和刺探。“你究竟在搞甚?鬼?”

  “我是个守信诺的人,既然我们之间有了婚约,我就要履行它,这个决定,任谁都无法、也不能改变或动摇的。”

  “你爸爸似乎并不这?认?!”他故意朝她进一步,顿有威胁的瞪看她。

  伊雪雁也毫不畏缩的瞪回去。“要嫁你的人是我,不是我爸爸!”

  在她坚定眸光的注视下,梁海桐不战而降,只好无奈的跌坐在沙发里,烦的耙耙他那头浓密的头发。“?甚?”

  她则优雅的坐回原位,悄悄打量坐在对面的他。“我说过了。”

  “你是不是跟你爸爸、或者你继⺟⻩美纱闹别扭,才想来我这儿避难的?”

  她‮头摇‬。

  他径自猜着原因。“或者--你想利用我,好叫那个始终像条哈巴狗紧咬着你不放的⻩家彦多吃点苦头?但我怀疑,你这?做本对他?生不了冲击!那家伙就像个傀儡,喜、怒、哀、乐、望都任由他姑姑⻩美纱控罢了。 ”

  “别那?说家彦!”她?⻩家彦‮议抗‬。“其实他人不错,只是比较没主见而已。他是美纱阿姨一手栽培出来的,也莫怪乎他会将她的话奉?圣旨。”

  “他的事我管不着!”他不在意的耸耸肩。“事实上,与你们伊家任何有关连的人与事,我都不想管,也没‮趣兴‬管。如果你闹够了,是不是能离开,好留给我片刻的安静?”

  “我不走!”她不但不走,还打算永远留下来,留在他⾝边,好拯救他那堕落的灵魂。

  他又挑起双眉,以不寻常的眸光打量她。“你该--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他的话像刺,扎得她坐立难安。“我爱不爱你跟这件事无关…”她自喉咙中強挤出话来。“我有责任履行这个婚约,你也是。我不能将这?神圣的约定视?儿戏,任人几句话就一笔勾销;自小,我就知道这个婚约的存在,我也早打主意要履行它!”

  “你以?你是贞节烈女、不事二夫吗?或者,你真想?自己赢得一座贞节牌坊,好供后世子孙尊崇膜拜、万古留芳?”他以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拜托!请你搞清楚点,现在就快迈⼊二十一世纪了,那一套已经不流行了!”

  “你一定要用这?讥诮的态度跟我说话吗?”伊雪雁轻声‮议抗‬。

  “很遗憾,恐怕我必须辜负你的一番『美意』。”他故意要跟她作对似的,态度也更加吊儿郞当起来。“我也是从小就知道这个婚约的存在,但我从来不打算履行它;事实上,这也就是我?甚?会在大学一毕业就迫不及待『逃』到‮国美‬去的原因。我之所以会选择离乡背井去念书,?的就是要躲避这桩婚约!”

  她以受伤的眼神回望他,眼眶中有泪⽔在打转。

  “结果,我老爸事业失败,而你老爸翻睑不再承认这个婚约。”他?眼望向天空,似乎在感谢老天爷所赐的恩泽。“我终于挣脫了这个枷锁,这是我们梁家面临一连串的灾难之后,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所以,我万万没有再往火坑里跳的道理,你懂吗?”

  在梁海桐的眼里,她显然就像毒蛇猛兽般的可怕。伊雪雁好想哭,却強忍住,不让自己掉眼泪。在这个决定成形之初,她就知道自己必定得孤军奋战;这世上,没有人会支持她的,尤其是梁海桐。所以,在踏出家门的那一刻,她就抱定了无论面临任何困境也绝不放弃的决心。

  他彷佛戴上透视镜般,在她強装坚強的外表下,仍看见了她那哀怨的眼神;这使她看起来就像一只受了伤的楚楚可怜的小猫咪,而他无异就是那只‮忍残‬欺侮她的大恶⽝!他痛恨这种感觉--这种每次面对她必会?生的感觉!

  他略略缓和一下语气。“雪雁,别傻了,你不必认?你该对我负甚?责任的。当初这婚约是你爸爸跟我爸爸做主的,现在他们一个已经过世,一个已经反悔,这个婚约也就理所当然的不存在了!我们俩也终于可以摆脫被人主宰、控的命运,这不是很好吗?”

  对她而言,这并不好,至于原因?何,目前,她还不打算告诉他。

  见她不语,他又开始不知所措起来。东瞄西瞄的,他瞥见了她的小旅行袋,这不噤使他更加惶恐起来。看样子,她是玩真的。

  “你离家出走?了我?哦!不!我不会信的!你爸爸已经否定了这门亲事,而你继⺟更是处心积虑想要你嫁给他的侄子⻩家彦,你何苦与他们作对?”

  “海桐,我爸爸确实做了他不该做的事,但这其中另有隐情,他…”呑下原本想说的话,雪雁幽幽的叹了口气。“我不能再加深这个错误,更不能毁弃对梁伯伯以及你的承诺。”

  他恍然大悟的说:“原来你是抱着赎罪的心态来找我的。拜托--雪雁,如果你真想补偿我甚?,那就请你放弃这个坚持,好吗?”

  她毫不犹豫地‮头摇‬,那坚决的模样是他从不曾看过的。

  “我一点也不想娶你!事实上,你对我而言一直是个⿇烦,而我对你本是避之唯恐不及!”他一心一意只想让她打清“赎罪”的念头,本不在意自己的话有多伤人。

  伊雪雁心碎了。“?甚?”她的嗓音像是受了伤的动物,正在做痛苦的呻昑。

  “你总是陷害我!”

  她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我有吗?”

  他重重的点点头。“我从小就好动,而你温顺、乖巧得像个天使,我们俩本就不对盘,但你偏偏爱跟在我后头跑,只要我一忽略你,你就泪眼汪汪的去投诉,害我每次都被我爸妈责?和处罚。从小到大,你就像是驮在我背上的沉重包袱,害我失掉了许多快乐,并且忍受了许多不平的待遇。我真的怕了你!”

  “对不起…”她低着头,躲避他动的指控。“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现在我已经长大了,不会再是你的包袱了。”

  他很怀疑!瞧她这副眼眶微红、哀怨委屈的模样,和小时候那个小可怜本就没有差别。

  “我真的很惹人厌吗?”

  他清楚地看见她的泪⽔滴溜溜的在眼眶中打转。不,伊雪雁一点也不讨人厌!事实上,即使他见多识广,看遍中西美女佳丽,她的美依然令他目眩神驰!她温柔的气质依然令他怦然心动,她楚楚可怜的娇弱,依然能起他旺盛的保护

  但,伊雪雁对他而言,就像是天边那颗遥远的星子,只可远观,而不可近取。因?,他只是生长在俗世里的一个平凡男子,他渴爱自由,渴爱无拘无东的生活,他不够完美,不够资格去摘取那颗耀眼的星子。

  “雪雁,在我的心目中,你就像是个易碎的搪瓷娃娃,需要人细心呵护,才能凸显你的美和娇贵。而我太耝心,太没耐,你跟着我,只会受伤,你懂吗?”

  她一味地‮头摇‬,且被他的拒绝挫败得想嚎啕大哭。“那不是我!我不是搪瓷娃娃,你本不了解我!”

  “我不想了解你,行吗?”

  他的拒绝总是像把刀,砍得她心痛难耐。她受够了⾝边的人都将她看成是温室里的花朵,认?她永远都是一个娇贵、需要人处处呵护的小女孩,好象她真的没有思想、没有主见、没有自己所‮望渴‬的…天知道,她是个多?有思想、有主见,会?自己的执着而坚持到底的人!

  “雪雁,忘了那个可笑的婚约吧!你真的不必认?你亏欠了我甚?,真的!其实,我也不是真的在怪你爸爸,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立场和苦衷,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梁海桐不噤有感而发。“虽然我现在所处的环境和以前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但至少我还有个小小的安⾝之所,还有个和朋友合组的小公司,我对未来依然充満了信心,我爱极了目前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不仅自由,而且放纵、荒唐!说来说去,他不过只是不想有她这个包袱来妨碍他追逐女人的自由罢了!想到此,伊雪罹留下来的决心不噤益发坚决。

  她⽔汪汪的大眼,在瞬间又盈満了钢铁般的光芒。“我不走!这辈子,我都是你们梁家的人,是你梁海桐的子!”

  “你真的疯了是不是?”

  “我从来没这?清醒过。海桐,请你接受这个事实--我矢志履行这个婚约,任何人都无法改变或动摇我的心志。”

  “你…”这是梁海桐有生以来第一次结巴,第一次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的行李该放哪?”

  她的我行我素让他气结!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他只好恶狠狠的瞪着她。“你真的不走?”

  “我可以睡沙发,如果--你可以在和沙发之间挂个布帘,那会更好!”雪雁打量四周,兀自盘算着。

  “伊雪雁!”

  对他的震天怒吼,她置若未闻。“我能使用浴室吗?”

  他所有的耐已被她的漠视彻底地磨尽。“你不走?好,那我走!”

  抓起西装外套,梁海桐怒气冲冲的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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