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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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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一打开,宋香漓突然顿住步伐,害身后的朱玄隶一时停不下来,朝她撞了上去。

  “哎哟!你——”

  “嘘,小声点。”宋香漓突兀地又将房门关上,拉着朱玄隶离开。

  “干什么啦!你不是要去找奴儿吗?大白天的,别拉人家去做『那种事』,我会不好意思的。”

  香漓瞪了他一眼。

  瞧他说的是什么鬼话,好像她无时无刻都在觊觎他似的。

  “没心情跟你鬼扯,朱玄隶,你听好。我答应嫁给你了,但是有个条件——”

  “哟!你『答应』嫁给我?”他干笑两声。“你有脸说我还没脸听呢!前几天不晓得是谁声泪俱下地跑来说爱我的哦!你想嫁人家都还未必肯娶咧!还『条件』?”

  “朱、玄、隶——”宋香漓开始磨牙。“就冲着这句话,你这辈子休想娶到本姑娘了!”

  就在她甩头想走时,朱玄隶片刻不差地张手将她搂了回来。

  “拿开你的手!”

  朱玄隶不摇头叹笑。“你呀!脾气这么冲,要真娶了你,我还有好日子过吗?”

  “那么,我建议你去娶那个温婉似水的太子妃,如何?”

  “只怕到时某人又会哭得天地变给我看。”

  “你——”她简直呕死了!

  “好了!好了!承认爱我入骨又下是什么丢脸事。”他像安抚小狗似地拍拍她的头,说得反倒像是她在无理取闹。

  宋香漓连连了好几口气。没关系,这回算他厉害,不计较了。

  “是!我爱你入骨,请你娶我行吗?”

  “那个——我要考虑一下。你知道的嘛!你脾气不好,长得又不怎么样,再加上…”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男人实在很有这方面的可天分。

  “朱、玄、隶!”宋香漓大叫,隐含杀人怒焰的声音响起。

  对,她承认,她脾气是不好,因为她现在就很想踹死他!

  “好、好、好!我娶、我娶!不要再婚了。”朱玄隶急忙点头。听听,那是什么声音?别说会让他作上三天的噩梦,连母猪听了都会难产。

  算他倒霉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是啊!你好委屈嘛…”宋香漓皮笑不笑地瞅着他。

  “你知道就好。”他摇着头直叹气,好像那是多惨绝人寰的不幸。

  “好!很好!朱玄隶,用不着你委屈!本姑娘就不信除了你便没人可嫁。”

  哇!她这回气坏了耶!

  朱玄隶开怀地朗笑出声,不理会她的挣扎,将她抱得更紧。

  “早就是我的人了,不嫁我还能嫁谁呢?你一定要我承认我也爱你入骨,才能心理平衡啊?”

  宋香漓一征。“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脾气真不是普通的差,成亲之后,一定得找间牢固一点的房子当新房,否则,肯定三两下就被你给拆了。”

  被他这么一逗,她反倒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好了。

  “讨厌!”

  “好了,你刚才说有什么条件?为夫的洗耳恭听便是,只要别叫我就好。”

  宋香漓瞪了他一眼。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想说的是奴儿。”她和奴儿感情这么好,尽管奴儿有心隐瞒,但是奴儿被一个不要脸的男人暗地里了两个多月的事,她怎么可能完全没发现。

  “怎么?要让她嫁我作妾吗?”朱玄隶不正经地调笑。

  “如果你不怕被屈胤碁剁成十八块喂狗的话。他现在就在奴儿上,我很乐意替你转达刚才的话。”

  “没想到这家伙的手脚还快的,我本来还打算等奴儿临盆时,再将他揪到奴儿面前纤悔认错呢!”

  “真搞不懂这烂男人有什么好的,值得奴儿这般死心塌地。”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上两人亲密、倚偎而眠的模样,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朱玄隶闷笑。“娘子,请别忘了,你家相公以前和他一样烂。”

  言下之意便是:奴儿有多没眼光,她宋香漓也差不多,半斤也别笑那个八两啦!

  “问题是,这天下第一男人对奴儿是认真的吗?”朱玄隶对她,也只有这点可取,所以她勉强可以说服自己节哀顺变,但是奴儿呢?

  “我想,应该是吧!”朱玄隶忍着不笑出声。

  天下第一男人?亏她说得出口。

  “应该?”宋香漓对这答案不到了极点。

  “我不过才贼笑两声,他就威胁着要打落我的门牙,你想,我还敢再问下去吗?”朱玄隶道。能得到一个“应该”就偷笑了。

  “我们来试试如何?”

  “怎么试?”朱玄隶跃跃试地凑近她。

  朋友是干什么用的?当然是无聊时打发时间,消遣兼陷害用的,他老早就看那家伙不顺眼了。

  “既然奴儿还是不能没有他,那么,我当然要确保再一次将她交给屈胤碁后,她不会被亏待,不过,也多少想玩玩那个薄情郎就是了。”

  “对呀、对呀,所以说…”

  两人头接耳,讨论得不亦乐乎,偶尔也停下来亲个小嘴。

  呵!呵!两人的浓情意,可不输房内的颈鸳鸯呢!

  宋香漓突然公布了她与朱玄隶的喜讯。

  当然,这当中最为她感到开心的,莫过于奴儿。

  不过呢!她也开出了条件:除非王丞相收奴儿为义女,代她承膝下,她才能安心出嫁。

  这事儿,小姐已经不是第一回提出了,可是她自认出身卑微,不敢高攀,只想安安分分当她的小奴婢,伺候着小姐就好。

  如今这样…岂不教她为难?

  接下来,朱玄隶看奴儿的眼神,总会充分地表达着:你要是不答应,真的会害我娶不到老婆。

  坏人姻缘的事,奴儿岂敢去做?

  万不得已,她只好点头了。

  王丞相夫妇是对很慈蔼的父母,也极喜爱她,于是她也在心底默默地感念着小姐的恩泽。

  犹记小姐出嫁前,曾对她说过:“奴儿,如今的你,已不再是孤苦无依的小孤女了,你是相府的二小姐哦!所以,受了委屈千万别暗自隐忍,记得,你还有我这个姊姊,以及一个当王爷的姊夫、更有丞相府这个娘家可以让你靠。这么显赫的身家背景,谁敢欺负你?”

  小姐…噢!不,姊姊的话,听得奴儿一知半解。

  她为什么会受委屈?大家都对她很好呀!

  还有,什么叫“娘家”?她又没有“夫家”

  “姊姊呀!要嫁的人是你又不是我,这些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吧?不过我相信,姊夫会好好疼爱你的。”本就单纯的心思,不会去多想什么,那番话,奴儿全当是宋香漓出嫁在即,太过紧张的缘故。

  之后,香漓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了。而屈胤碁,仍是不间断地时时出现在她身边,不过,白天却鲜少再见到他,她想,应该是她身边总是有几名小婢女转来转去,他找不到恰当的时机吧!

  夜晚,再一次来临。

  挥退了身旁转得她头昏的婢女,奴儿悄悄推开了窗。

  期待夜晚,成了她的习惯,不得不承认,潜意识里,她其实也在盼着他。

  “在等我吗?”屈胤碁低抑的嗓音在耳畔轻回,由身后将她抱了个怀。

  奴儿惊了声,偏过头看他。“你——”他这回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你以为我每次都会跳窗进来呀?”屈胤碁总能轻易看穿她的想法。“小笨蛋,你房门又没锁,我当然会选择大大方方地开门走进来。”

  她偏头想了一下。“对哦!”娇憨的神态,看得屈胤碁腔爱怜,俯下头温存地轻吻她。

  “我好想你——”

  一声盈感情的话语,令她浑身酥软口“少爷——”

  她觉得自己好没用,明明再三告诫自己,别再靠近他,却总是情难由己地一再深陷,难以自拔。

  “看在我是你孩子的爹的分上,改一下称呼。我早就不是你的少爷了。”看着朱玄隶抱得美人归,他竟也有了某种悸动与渴望——“那——我该喊什么?”奴儿一脸为难,小脑袋瓜老实得不会转弯。

  闻言,屈胤碁挫败得直想撞墙!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唉!早该对她的资质绝望的。

  “至少喊我的名字。”没关系,他多得是一辈子的时间和她磨,就不信不能让她主动开口喊声夫君!

  “胤…胤碁…”她喊得僵硬。

  他又不了。“你那什么口气?委屈你了吗?”

  “人家…不习惯嘛!”又凶她?他脾气真坏。

  她扁扁嘴,可怜兮兮的。

  “我…”屈胤碁额际。“为什么你总能让我觉得我好像欺侮弱小的恶霸?”

  什么“好像”?他本来就是。

  楚楚堪怜的风韵,足以教任何铁石心肠的男人感到羞愧。他低低叹道:“好了,别破坏气氛,好几天都无法靠近你,让我好好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他从来都只会笑她“丑奴儿”才不会想看她呢!他应该是要看他的孩子吧?

  “别像个怨妇。”他笑谑地亲了下她的。“那不是我的错,我也想来,但总不能让你惹人非议呀!”

  他几时也会在意她的名声问题了?

  奴儿忍不住好奇地仰首看他。

  “那群人到底在搞什么?一天到晚绕着你打转,他们都没事做了吗?”说到这个,他就忍不住腹抱怨,害他每次想亲近他孩子的娘都好困难。

  “是香漓姊,她说我大腹便便,得有人随时在旁照顾才成。”

  也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没反对,愈近临盆,很多情况都不是她能预料的,她得为她的小宝贝着想。

  但屈胤碁可就不这么想了。

  他连连冷哼了数声。“我倒觉得那女人不怀好意。”

  他才没有奴儿的单纯,宋香漓这么做,绝对是冲着他来的,搞不好朱玄隶也掺了一脚。

  “你别这样说嘛,香漓姊也是为我好…”“又替别人说话?”屈胤碁沈下脸,开始不了。“是不是连那个女人都比我重要,我根本无足轻重,是不是?”

  “那…那个…”他在生什么气啊?什么重不重要的,他的脾气真是愈来愈怪了。

  还犹豫?屈胤碁正在抓狂当中。

  随便一个闲杂人等都能把他比下去,那他到底算什么啊?

  没错,他正在做着最可笑、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发生的事——吃醋!

  “奴——儿——你给我说清楚,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了?

  我——”

  他非常、非常的凶,同时也把她给吓到了。

  “哇——”奴儿抚着肚子,低了声。

  好像动了胎气,连宝宝都受到惊动,抗议地直踢她。

  屈胤碁察觉到她的异样,脸色一变。“怎么了?”

  “我——”奴儿蹙起秀眉,哀怨地望着他。

  “我看看。”他拉开她的手,贴上腹间,感受那一波波的震动。

  “小家伙又捣蛋了?”

  刚开始,他真的是被她给吓出一身冷汗,一直到后来,才渐渐习惯。

  “嗯。”奴儿点了下头。这阵子,她真是被折腾惨了。

  屈胤碁体贴地扶着她回到上,大掌轻柔绵密地抚着她圆滚滚的肚子。“再半个月就临盆了吧?”

  “对。”她有些讶异他记得这么清楚。

  他调整了下姿势,让她安稳地偎靠在他怀。“其实,我很意外你会怀孕,这明明不太可能发生。”

  奴儿倏地僵直背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紧张。”屈胤旧安抚地拍了拍她,柔声道:“我绝对相信这是我的骨。我只是不明白…你没喝葯,对不对?”

  “葯?你说的是那些补葯吗?”她到现在都还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它真的好苦,我最怕喝葯了,每次喝完都会吐出来。”

  “所以你就干脆不喝了?”他简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她心虚地点了下头,自觉有愧他的好意。

  “这就难怪了。”算是差吧!“小傻瓜!有哪种『补葯』,会需要在男女之后喝的?”

  “你是指——”她瞪大了眼,似有领悟。

  “没错,一开始,我并不打算让你怀有我的孩子。”

  “那…那…”奴儿心惊不已,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不安地想挪离他的怀抱,他却没让她如愿。

  “你都已经先斩后奏了,还担心什么?”她根本没让他有说不的权利。

  “你…想要他?”

  “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是啊!否则他这些日子何必对她痴不休?她笑自己的穷紧张。

  “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他连想都没想。

  又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

  她以为,他会希望是个男孩。毕竟,他至今仍无子嗣,不该是期望有个男丁为他传承香火吗?

  “那,你会带走他吗?”这是她最担心的。

  “你问题太多了。”屈胤碁企图封住她忙碌的小嘴。

  奴儿却不依地努力躲开他积极的进犯。“少爷!”

  “喊我的名字!”他有冤枉她吗?这女人的确是蠢到天地同悲!他都做到这样了,她还不开窍,真想扭下那颗小脑袋瓜,看看里头都装了些什么。

  “你…回答我嘛!”

  “除非你抱着孩子一起回到我身边,否则我什么都不稀罕,这样你满意了吗?”他气闷地回道。

  没错,他是知道这孩子对她很重要,足够让他胁迫她,而他也曾想这么做,但是…唉!那只会令她哭泣。

  他认栽了,心高气傲如他,却偏偏见不得她的泪,她想怎样,都由着她吧!

  “那…不是太委屈你了吗?”奴儿一脸心疼地看着他。骨分离很苦的。

  知道他有多委屈就好!

  屈胤碁移近她。“那就张开嘴。”

  张开嘴和骨分离有什么关系?

  正发问,他已印上她的,火热的舌狂野地席卷了她,直尝尽她腔之内的每一寸甜蜜。

  老天!她一定要这么整他吗?他都快被折磨得发狂了。

  近乎贪渴地攫取着她每一分温香,急切的手着她因怀孕而更为丰盈的房,但,那却无法足他,热辣的舌袭向那抹嫣红,饥渴而狂切地,沁出的淡淡香是如此沁甜,刺着他几爆炸的情

  奴儿娇失声。这股来势汹汹的情,教她无力招架。

  “我没有办法停止…”屈胤碁痛苦地声道,浓重的鼻息洒在奴儿细致感的娇躯,点点冷汗随之滑落。“我可以吗?奴儿。”

  “我不知道——”她惘地摇着头,像个找不到方向的孩子。

  “那就阻止我,否则…你今晚会再也无法全身而退。”一再的压抑,已让他濒临爆发的极限,他可不是圣人啊!

  “我…我…”明明是想听他的话,将他推开的,但是软腻小手一碰上他,却是情不自地攀附。

  “噢,天!”屈胤碁剥开她层层的衣物,再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别…”意识稍稍清明,奴儿羞惭地低道:“我怀孕的模样很难看…”

  屈胤碁征了下。“傻瓜!”他不再迟疑地卸去她身上所有的遮蔽,温热的双手一寸寸地膜拜着不若以往娇娜窈窕、却同样人的体,以行动告诉她:在他眼中,任何时候的她,都是最美好的!

  “胤碁…”奴儿呢喃着,感觉出他显而易见的呵怜与珍爱,她动容地泛起泪光。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喊我的名字。”屈胤碁对上她盈然泪眸,心头一震。

  “你——不要哭,我不碰你就是了…”他咬紧牙关,硬是强迫自己身。

  “不,别走。”奴儿搂回他,这是数月来,她头一回主动亲近他,表现出对他的需要。

  他震撼地望住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她轻轻浅浅地吻着他发热的耳畔。“我不要你走。”

  当她没出息好了,她就是离不开他。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做着徒劳无功的挣扎,但那又怎样呢?心早已不由自主地飞向他,她明白自己始终在自欺。

  这一生,她是注定得依附他而活,即使下场是再一次被他伤得体无完肤,她也认了。

  她情愿死在他手中。

  得到她的允诺,他抛开疑虑,低道:“我会很小心的。”

  然后,他动作轻缓,极温柔地深入她温润的娇躯,让两道渴望融的灵魂深深结合——一瞬间的足,令他不由得叹出声。

  多久了?这股柔暖的抚慰,教他眷恋着、渴盼着,无一或忘,也只有她,才能带给他除却灵之外,另一种似水般的柔情包围。

  “奴儿呀…”他似有若无地低喃着,一个首度教他放入心上的女子芳名;一个由他所取、由他所独占珍怜的女子芳名。

  像是回应着他的绵,奴儿着他,与他一道共舞绕肠醉心的情旋律。

  尽管是在极致缱绻中,他依然不忘温柔,每一回的深入,给了她愉,也给了他慰藉,但就是不允许自己放纵。

  原来呵!两,也能是心灵的旎相契,而不为狂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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