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魔鬼

　　原打算三四天就能直杀到盛京的唐军比预料的要迟得多，到了第五天，才到沈的前沿黑山。从锦州到沈，基本上都是平原，只是河众多，唐军的骑兵经常要涉水而过，大大减慢了行军的速度。

　　由于人对汉人的严格限制，东北的汉人除了叁军的士兵外都成了人的奴隶，这对唐军的情报系统来说极为不利，唐军对辽东有限的情报全靠商队来搜集。

　　在唐军拿下湖广和四川之前，唐军对朝庭境内的茶，丝绸，粮食，瓷器等有很大的需求，而朝庭经常止这些东西入唐军境内，唐军为了取得这些东西，只能依靠商人走私，让唐军境内商人的实力大增。

　　而商人最是逐利，虽然唐军和人属于敌对状态，也止不了商队进了人的地域贸易，唐军除了限制铁器，粮食入人手中外，对高档的丝绸，白酒，瓷器并不止，反而鼓励商人进行贸易，贺珍手下的情报人员也经常化装成商人来获取东北的情报。

　　只是皇太极也不傻，他虽然商人进入东北，毕竟茶叶，盐巴，棉布这些东西不可或缺，而且人收获的人参，貂皮等物也要通过商人换取银子，但皇太极对商队限制比较严格，每当一个商队进入东北都有专门的人员护送，并限定易的地区，要到一个城市也必须按他们划定的路线走。

　　这样一来。唐军对人地情报极为有限，人各城的人口和兵力并不清楚，这也是高杰和刘宗决定率军直捣盛京的原因。只是这一路上来，除了河给唐军造成不小地麻烦外，还有一些悍不畏死的人对他们进行騒扰的攻击。

　　唐军行军地路上经常会碰到人地村庄。普通地人没有得到皇太极身死。大军覆灭的消息。见到唐军的大军都惊慌不已，他们第一次见到整队黑衣黑甲的士兵，和以前的明军截然不同。

　　人在归化城下的大败，普通地族人并不知道详情，当初唐军的炮火扑天盖地，将英勇冲锋的人炸得尸横遍地。这也让侥幸逃生的士兵吓破了胆，回去后不愿意提起他们这次地经历。

　　许多人见到汉人的军队进入自己的村庄，他们象当初对付明军一样拿起了自己的弓箭对唐军进行偷袭，唐军第一天行军时遇到的人尚少。由于有良好的护甲，只有几人受了轻伤，偷袭的人反而在唐军火的打击下死伤惨重。

　　不过到了第二天，袭击唐军的人就多了起来，唐军再也不是受轻伤了，不时有小斥候遭到人的袭击。

　　望着整整齐齐排列在地面上的十五具尸体，高杰脸色铁青，向周围的人问道：“谁能告诉我，这时怎么一回事。”

　　这死去的十五人都是唐军派出去的斥候，他们的全身都了箭支，致命的箭伤是在头部，人的箭支五花八门，没有统一的制式，有木头的，有石头的，还有骨头所制，铁箭极少，显然不是人的正规军所为口唐军的护甲虽然好，奈何头部，手脚都覆盖不到，才会被这样的箭支死。

　　唐军的斥候十人一组，这次死去的十五人属下两组斥候，其中一组斥候死了九人，另一组斥候是听到呼救，赶过去救援的，结果死了六人，要不是大队来得快，剩下的五人也休想活命。

　　那一组唯在仅存的斥候赵阿大心有余悸：“报告大将军，我们经过前面一个叫兴胜堡的小村时，刚到村口，从村里突然出了十几支长箭，前面的五个弟兄当场死了，他们的箭支又狠又刁，还杀了我们的马匹，我们不清楚村里的情况，不敢冒然进村，只得吹响哨子请求增援，没想到他们在后面还埋伏有人，另一组兄弟赶到后，也遭到了他们的埋伏，当场死了三人，没等我们汇合，从村里突然冲出了数十人，对我们箭攒，我们在村口，没什么地方可以躲藏，每人只放了一两，前面的四位弟兄就全死了，若不是后一组的兄弟相距不远，连杀了他们六七人，我也不可能活着。”

　　高杰“哼”了一声：“那袭击你们人的尸体呢？”

　　“报告大将军，他们见我们的大队人马来了，马上就撤走了，临走前尸体也被带走，兄弟们本来要追击，可是七拐八拐之后，他们的人影一个也不见了。”

　　刘宗听得大怒：“好一个兴胜堡，大将军，人太猖狂了，不给他们一点教训肯定不行，我们要把他们打痛，打惨，打得听到我军的名字就只能远遁，我建议将兴胜堡围上，无论男女老幼，全都杀了。”

　　一路上，高杰为了能快速行军，遇到的村庄都不予理会，人的此次偷袭象捅了马蜂窝，高杰意识到若是不肃清自己的后路，不但会打击到自己的士气，恐怕还会有更大的麻烦，若不用雷霆手段震住这些胆大妄为的人，一路上有的是苦头等唐军来尝。听了刘宗的话，高杰下了狠心，道：“好，屠村！”

　　斥候回道：“大将军，兴胜堡已经没有人了。”

　　刘宗一愣：“没人，那这附近还有没有其他村子。”

　　斥候回道：“有，东边四里有一个三十多户的小村，北边五里处也有一个五十多户的村庄。”

　　刘宗点头道：“有就好，总共八十多户，怎么也有数百人，杀我唐军一人，我们要他们以十，以百的偿还，大将军，既然兴胜堡找不到人，那就用这两个村子来补偿，我们要让人后悔，后悔袭击我们的斥候。”

　　高杰点了一下头。下令道：“全体听令，将东边和北边地两个小村全部包围，犬不留。”

　　唐军暴喝一声：“是。”全部兴奋起来。犬不留就意味着可以随心所，高杰的手下一直在草原，以往这种事可没少做。进入辽东后。辽东已被人所毁口一路全是残破的景象，早已起了他们心中地怒火，纺要发牙还牙，如今终于得到机会。稷萌个村庄都离大路有一段距离，唐军一路行军都是接商队提供鹏也图，从不偏离大路。因此人都安心的很，大部分人都没有逃离，哪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唐军在兴胜堡损失了十五人，在找不到人报复地情况下要拿他们出气。

　　唐军全是骑兵，等到人发现唐军铺天盖地朝村中来时，再想逃走已经来不及了，他们惊骇死，还想借着村中地地形反抗，只是数千唐军往村中一挤，他们对地形再熟悉也毫无用处，一时间，村中声大作，人在家中东奔西逃，还是被唐军一一杀。

　　两个村共八十三户，四百一十五口人不分男女老幼，全部被唐军杀，临走时，唐军又在村中点燃了房屋，熊熊地烈火在半空中升起，十余里处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在离两个村数里外的一个山头，一群人目瞪口呆看着两个村庄升起来的浓烟，他们正是兴胜堡中的人，兴胜堡是一个有一百多户，六百多人的大庄，他们属于正白旗下的一个牛录，归化一役，从此村出去地五十多人全死在唐军的炮火之下，他们对唐军有刻骨的仇恨，这次看到唐军经过他们的村庄，便组织人手袭击唐军地斥候队。

　　只是没想到唐军如此难，他们虽然偷袭到了唐军，在唐军的反击下也死伤了十多人，他们以为唐军找不到人出气，至多也就把他们的村庄烧毁时，根本没想到会连累了附近的两个村庄。

　　唐军一路行军都对人的村庄不理不睬，这让人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唐军就是汉人所说的仁义之师，不会对人的普通居民下手，才敢放胆袭击唐军，事实上开头的騒扰因为唐军没有吃亏，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将附近的袭击者赶走了事，并没有对周围村庄的人下手，只是一旦触犯了唐军的逆鳞，唐军峥狞的面孔马上了出来。

　　烧掉两个村庄后，唐军把兴胜堡的房屋也全部点燃，将兴胜堡也化成灰烬，才解恨离去，等到唐军走后许久，兴胜堡的人才敢从葳身处返回，村庄被毁，这在袭击唐军之前就有心里准备，只是人一到唐军屠过的两村一看，许多人都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唐军对村中的壮年男子都是用火杀，对小阿则直接抓到村口用刀砍为两段，许多人小阿的内脏洒得到处都是，令人发指的是唐军连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抛进火中让他们活活烧死。

　　这种事人进入内地时也经常干过，他们听到回来的士兵吹嘘在内地如何烧杀抢掠，汉人是如何懦弱，汉人的女人是如何的美丽，汉人的财富注定要被人所抢，村中无论男女老少都认为理所当然，可是轮到自己时，为什么会如此的疼痛。

　　兴胜保的村长雅尔哈齐看到现场如此的惨景，跪在地上，痛哭涕，以头抢地，大骂：“魔鬼，魔鬼，他们是一群魔鬼。”

　　决定袭击唐军斥候的正是兴胜保的村长雅尔哈齐，他以前是一名人的一名牛录，多次跟随他们的天命汗努尔哈赤杀入汉人的城池，死在他手下的汉人至少有百人之多，被他强暴的汉人女子也有数十人，他杀死的汉人婴儿不下六七人，只是如今他老了，又在一次战役中受了伤，再也不能上战场，才回到了村中。

　　雅尔哈齐在大叫唐军是魔鬼时，他是否知道，汉人每一次讲到鞑子来了时，又何尝不是把他们当成魔鬼看待，他在屠杀汉人的百姓，婴儿，强暴汉人的女子时，他为什么不会想到自己是魔鬼。

　　从兴胜保附近的两个村庄开始，唐军一反之前对人村庄的不理不睬，大军分成三路间齐头并进，斥候每发现一个村庄，大军先不动声，突然之间大举包围，将全村男女老少全部屠尽，然后放火烧村，浓烈的烟尘数十里外都能看到。

　　一时之间，唐军沿途所过的村庄都化成一片灰烬，逃得稍慢一点的人都被唐军屠杀殆尽，魔鬼的称呼再次落到了高杰身上，在唐军连屠了十余个村庄后，人再也不敢袭击唐军的队伍，唐军还没到，整个村子的人已逃得无影远踪。

　　黑山位于锦州市东北端。东部依绕河与辽中县、新民市为邻，地处绕河下游地区西部、北部为五十到一百米的低矮丘陵，是医巫吕山的一部分，中部为开阔的平原，南部为洼地。平原地势平垣，土质肥沃，河纵横。绕河及其支流东沙河、羊肠河从黑山绕过。

　　过了黑山，就到了沈的外围，罗勒能成为正蓝旗的固山额真，并不是一个纯粹的莽夫，他只有一千多人，要想拖住唐军的二万大军，正面敌当然不可能，他在归化城下也见识过唐军的火威力，自己一千多人还不够唐军牙，唯有靠偷袭，騒扰才行，黑山北部的那些五十到一百米的低矮丘陵正好适合于用来突袭。

　　罗勒已在这片丘陵中躲藏了二天，本来预料唐军马上就要到来，他带着一千多正蓝旗的士兵紧赶慢赶，从沈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到了黑山，唐军却因为要报复人的袭击，横扫了十几个人的村庄，担搁了时间，让罗勒空等了二天时间。

　　他们在等待唐军的同时，已遇到了好几批逃跑的族人，这些人的村庄都位于唐军要经过的要道，唐军连灭十余个村庄的事已经在整个辽宁传开，所有的人都人心惶惶，拼命往能给他们提供保护的城池而去。有的人离城池太远，干脆逃到山中，等唐军的大军走过后，才敢返回。

　　有了这二天的时间，盛京的迁移工作已差不多快完成了，罗勒其实已没有必要再去阻击唐军，只是听到逃离的人诉说着唐军的暴行，正蓝旗上下都憋着了一股劲，一定要在这里狠狠的教训一下唐军，谁也不肯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