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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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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像了…

  简直一模一样!

  狄剑淮怔愕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十五年前所有的愤恨、痛苦、刺骨的憎恶再次充斥全身。

  路得带他从收容中心附近的一个山潜入,沿着长而深的道,终于来到了照片中所拍摄的地下研究中心,但是,当他破坏门锁,一脚跨进内部,马上就被眼前所见给惊得寒直竖。

  这里,几乎是当年变种实验室的翻版!

  榜局、装潢、灯光,甚至连里头那种令人神经紧绷的葯水味都没有改变,恍惚中,他仿佛回到了过去,仿佛依然被关在实验室里,而这些年的自由时光不过是场梦…

  “怎么样?这个研究中心很惊人吧?”路得掩身在他身后,俏声地对他说。

  她的声音將他从虚实难辨的梦魅中拉回来,他提口气,稳住被惊绞紧的思绪,暗地道:“没错,非常惊人…”

  他没想到“诺亚方舟”竟在这个地方重新建了一个变种实验室!

  “你看得出这里在制造什么吗?”路得探出小脑袋,东张西望。

  “他们在制造怪物。”他鸷沉痛地瞪着那些巨型玻璃试管。

  “怪物?什么怪物?”路得故作无知。

  他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这其实是个专门拿孩子研究基因变种的地狱。

  “你怎么了?”她转头看着沉默的他。

  “没什么。”他摇摇头,接着伸手轻她的前额,道:“现在,我要进去看看,你赶紧离开这,走得愈远愈好。”

  “你要我离开?”她讶然地睁大眼睛。

  “对,离开这个小岛。”

  “可是…”

  “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有人入侵,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最好马上走。”他警告道。

  “你呢?你不走?”

  “不…没把这里夷为平地之前,我不会离开。”他正道。

  “你说什么?你要把这里夷为平地?”她惊骇地大叫。

  “嘘!”他一把从后方搂住她,大掌摀住她的嘴,在她耳边低声道:“小声点,别嚷嚷。”

  她愣住了。

  他手中特有的热气息直灌她的脑门,人的声音点燃了她耳畔的烈火,结实的膛紧贴她的背脊,她一下子就沦陷在他的体温中,心脏开始狂跳,四肢无故虚软,连呼吸都差点停顿。

  他和她…靠得好近…

  近得好像…她已拥有了他。

  狄剑淮的表情也变得古怪,那抹奇异的感觉再度升起,怀中娇小的路得抱起来像个娃娃,黑亮的头发散发着婴儿般的丝软暖香,印在他掌心的双也柔得令人窒闷…

  这该死的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纳闷且困惑,不太明白那种从口一个点四而出的动到底是什么。

  她忍不住抓住他的双手,仔细地看着那修长干净的十指,有如在欣赏着什么珍玩。

  “你的手好美…”

  他没有回,任她把玩着十指,心中的那抹燥热愈来愈炽烈。

  接着,她忽然把脸贴往他的掌心厮磨、亲吻,呢喃陶醉地道:“我喜欢你的手,好舒服…”

  在遇见狄剑淮之前,男人在她眼里向来是野肮脏的,她认为他们都迟钝、愚蠢又幼稚,因此十九年来她不曾有过爱恋的感觉,不曾对任何男人动过心,直到遇见了他…

  他的俊美清逸,他的白净冷逸,完全不同于一般的男人,他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强烈地吸引着她,就连一手指也能让她沉醉着魔。

  他惊愕地看着她,从指尖和掌心传来的波动不断涌入,和他原本就已漾的感觉在卷纠,令他不过气来。

  他有点害怕这样的亲昵举动,害怕又重蹈方才在休弦的覆辙,于是急忙回手,干涩地道:“别闹了!快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拒,她的忍耐已达极限。

  为何他总是抗拒她的示好?她说的做的还不够清楚吗?他为什么还是对她无动于衷?

  好,很好,他这次真的把她惹火了,不让他尝点苦头,他就不会知道她对他到底有多好!

  她该將这个游戏结束了。

  怨怒地瞥了他一眼,她慢慢勾起冷笑,缓缓转身看着他。

  “不!我不走!我要待在这里。”说着,她一步步向后退,退出他们躲藏的角落,主动进入监视器的摄影范围内。

  “你做什么?回来!会被发现…”他惊喝。

  “被发现又怎样?反正你说你会保护我。”她顽皮地笑了。

  “你…”“是你说的啊!”她说着转身就跑。

  “路得,等一下…”他叫着她,追了几步,突然感到不太对劲,马上停了下来。

  罢才太过震惊,所以没去注意,整个研究中心居然静得出奇,不但没半个研究人员的人影,连路得在前面跑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这太奇怪了吧!

  这样的地方不是警戒森严吗?怎么会让他这么轻易就潜入?

  这一切,容易得让人不安…

  他心头凛然,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就在他注意着四面八方的动静时,路得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消失在前方。

  “路得?”他喊着,却不见她的回应。

  “路得!”他又叫了一声,路得依然毫无声息。

  怎么回事?她跑到哪里去了?

  正怔愕中,突然一声惊叫从远处响起…

  “啊…”那是路得的惨叫声!

  他脸色一变,担心地加快脚步,往叫声的来处奔去。

  宽敞的研究中心内通道横生,有如一座宫,就和当年一样,很容易让人失去方向,但他已顾不得很可能就此陷在里头,只想快点找到路得。

  路得的惨叫声一路將他引向内部,不一会儿,他来到了一个相当眼的地方,他陡地站定,瞠大双眼,呼吸愈来愈急促。

  三十多坪大的一个隔离室内,有着他最恐惧的那些仪器和平台,更教他吃惊的,是平台上竟趴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那孩子的背脊正突起两个残缺不全的畸形铁翼…

  一阵作呕陡地涌上他的喉咙,他的胃在翻搅,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的心…如被捣碎般疼痛!

  平台上那个孩子…是一个失败的变种人!

  他看过太多这样的孩子了,而他们的下场就是被消灭毁弃!

  困难地着气,他惊惧地后退,直觉地想逃出这个诡异的空间。这时,隔离室的玻璃门突然打开,一个耳的声音准确地叫出了他在实验室里的编号。

  “不进来吗?二号变种人。”

  是谁?是谁在叫他?

  他骇异地瞪着里头,刹那间,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

  “再不进来,你可爱的女朋友就没命了。”那声音沉沉地笑着。

  对方的笑声刚落,隔离室内的一个密门霍地打开,路得被两名大汉架着出现,她一脸惊惶,毫无血

  “狄剑淮!”她一看到他立即大吼挣扎。

  “路得…”他一惊,深知现在不是退却懦弱的时候,路得冒着危险带他来到这里,他岂能不顾她的安危。

  “怎么?不敢进来吗?你刚才不是才说要將这里夷为平地?那股气魄跑到哪里去了?”那声音不断刺他。

  他拧着眉,了一口气,大步踏进去。

  这一步,有如时空之门,一进到隔离室内,他就等于回到过去,等于必须独自去面对从十多年前就潜伏在他内心深处、一直等着噬他的那只猛兽。

  那只叫作“恐惧”的猛兽…

  “呵呵…光临…”对方开心地道。

  “放开她。”他不理会那个讨厌的声音,冷冷地对着那两名大汉怒斥。

  那两名大汉文风不动,他看得有气,突然箭步冲向前,手中已握着两金属羽

  “我劝你别轻举妄动,二号变种人,我们的雷口正对准这女娃儿的头,只要你一动,她就死定了。”那声音威胁地道。

  他一呆,急煞住冲势,握紧手中的羽,怒火隐隐窜烧。

  “出来!你们这些卑鄙的小人,只敢躲在暗处偷窥吗?”他大声叫阵。

  “你想见我吗?其实我也一直期待能再和你重逢呢!”那声音一笑。

  他的话引起他的警戒,这个人…认得他?

  “你到底是谁?”他惊问。

  “你真的不记得了?”密门再度敞开,一个人坐在电动轮椅上,慢慢地从黑暗的内室滑了出来。

  当那人的脸孔进入明亮处,狄剑淮只感到自己体内的血全被光,俊脸倏地刷白。

  他是…尤金博士!

  虽然老了,瘦了,头发全灰了,双腿伤残,但那小小的细眼,鹰勾的尖鼻,以及那婬的笑容依然未变,他那双盯着他的目光依然充斥着馋的念。

  这一刻,他似乎听见自己心中那只猛兽狂炽的嚎叫声…

  “呵呵呵…我们又见面了,我的天使。”尤金笑得极为开心,只不过老化尖削的脸让他的笑看来扭曲又狰狞。

  “你…你没死?”他惊骇地瞪着他,一如瞪着一个鬼魂。

  尤金…明明被“天旋”刺穿了心脏了…

  “很意外吗?说来还真幸运,那晚我重伤昏倒,大家都以为我没救了,于是將我送出实验室,在医院苟延残地躺了好几年,没想到就这么差躲过那场爆炸,成了变种实验室的唯一幸存者。”尤金笑着解释。

  听他提起那晚,狄剑淮脸上更毫无血,那件事是他心灵中的脓瘤,一碰就痛,却无论如何挤除不掉!

  路得颇感讶异,为什么狄剑淮一见到尤金博士会这么恐慌?

  “不过,一号变种人也太狠了,托他的福,我这身体一蹶不振,只能挂在轮椅上,乏味而无聊地度。”尤金眼中全是愤恨。“还好,三位财团总裁把我找了回去,要我把当年实验室的数据和重要资料记下来,只可惜有些重要的纪录被毁,十五年来我们用了多少孩子,却再也造不出一个像样的变种人…”

  “你们还想再造多少孽才甘心?”他愤怒地吼道。

  “造孽?不,我们在改造优良人种哪!看看你,你们北斗七星不就是我们最得意的作品?尤其是你…”尤金嘿然冷笑。

  作品?

  这字眼该死的刺耳极了!

  “住口!”他喝道。

  “生气了?很好,尽量生气吧!怒气就是变种基因的能量,再让我看看那对美丽的翅膀吧!”尤金笑嘻嘻地道。

  “你…”怒火瞬间在他的腔暴窜,过度激动的情绪让他体内的变种细胞活化,倏地,他背上的肩胛高高拱起,他大惊,急忙按住背后,想压制翅膀的开展。

  “为什么不让我看呢?我好怀念你那完美的天使模样,我忘不了你小小的身体在我手中发抖害怕的样子…”尤金婬笑着。

  路得的小脸沉了下来,难道尤金这个老鬼以前曾侵犯过狄剑淮?

  她盯着尤金腐朽的嘴脸,原本对他已没好感,如今更加厌恶,要不是他是她的主子们的重要贵客,她一定会帮狄剑淮杀了他。

  “闭嘴!你这个恶心的变态!”狄剑淮愤恨地痛骂着尤金。

  “呵…看来你也忘不掉…”尤金兀自大笑着。

  “你给我闭嘴!”暴怒烧熔了他的意志力,火气再难收敛,强烈的巨痛从他的背部炸开,转眼之间,一对银亮的金属翅膀穿透他的衣服,霍然展开,铿锵地张扬着每一

  冰冷的气息中挟着一股奇特的金属味,在场的人全都傻了眼。

  路得看得目眩神,她没想到狄剑淮变身的这一幕竟是如此惊心动魄。

  棕褐色的长发,偏白的肤,加上银亮的双翅…

  那个夺走她芳心的天使,重现在她眼前。

  尤金也看得痴了,只因在他印象中,狄剑淮还只是个小天使,而今,他长大了,甚至连那对金属翅膀也跟着成长。

  真是惊人哪!

  当年他只是实验地將研发出的体金属注入他的肩胛,岂料真的成功地创造出一个天使,如果好好研究狄剑淮,那么,他將能够创造更多的有翼人类!

  “啊…多美的形象啊!三位总裁要是看见了你,一定也会很高兴的,有了你这个活体实验品,他们等待多年的变种基因改良人种就可以达成了…”尤金兴奋地喊着。

  活体实验品?路得细眉一蹙,非常不喜欢这个用词。

  狄剑淮鸷地瞪着尤金,杀气腾腾地一步步走近他。“你们还想利用我们来制造其它的变种人?别作梦了!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狄剑淮眯起眼。“你们都快死了。”

  再见到尤金,他脑中只有这个念头。

  只有亲手杀了尤金,他的噩梦才会结束!只有毁了这里,他的怨气才能消除!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该被消灭,一如当年化为灰烬的变种实验室。

  “那可不一定呢!我的天使,你真以为你能活着离开这里吗?真是太小看我们了,我为了接你,还准备了一些有趣的秀呢!”尤金狞笑着,按下一个按钮,霎时,隔离室的墙全倒下,一大群身体被改造得畸形怪状的少年们一拥而入。

  狄剑淮脸色大变,他怎么也没料到,尤金竟会用小孩子来对付他。

  “你忍心杀他们吗?他们和你一样,都是变种人呢!只不过他们没有你幸运,全都是些失败的作品…”尤金狡狯地看着他。

  “可恶!”他怒斥一声,冲向尤金,但那群孩子却在这时扑向他,抓住他的双腿。

  他反地回击,但是当他看见那些孩子诡怪不全的身体和四肢时,手中的羽竟无论如何都刺不下去,因为这些孩子每一个看起来都好像他当年的自己…

  就在他怔然时,那些孩子已展开攻击,其中一个还以变形的五指抓破他的口!

  “啊…”他闷哼一声,翅膀一挥,將他们全都搧倒。

  “狄剑淮,别心软哪!他们虽是小孩,可是每个都丧失心智了!”路得在一旁猛喊。

  尤金皱起灰眉,转头看着她,似是在谴责她帮着外人。

  她则冷傲地回以一记诡笑。

  狄剑淮闪躲了几回,不再手软,陡地抓起一个少年,痛心而冷凝地对他道:“现在的你们一定比死还痛苦,所以,就由我来帮你们解吧!”

  说罢,他洒出了漫天的羽,一比尖刀还锐利的羽穿了少年们的膛,鲜血淹漫了他们小小的身躯。

  那群孩子连痛都不会喊,就这么一个个倒下,像殒落的小星星般,安静地失去了生命…

  狄剑淮低垂着眼,硬是將溢上口的酸涩下,含着腔的怒与恨,走向尤金。“接下来,轮到你了。”

  尤金有恃无恐地冷哼“你长大了,也变得不听话了,等我抓住你,再好好地驯服你。”

  “别作梦了!你不会有这种机会的。”狄剑淮狠一笑。

  “你以为你杀得了我?”尤金看着他。

  “对。

  “你不顾这小女娃的命了?”尤金一挥手,那两名大汉突然拉住路得的四肢,將她整个人抓到半空中,一副要將她撕开的样子。

  “啊…”路得痛得尖叫。

  他心中一震,怒喝:“住手!”

  “不想她被撕裂的话,就乖乖束手就擒。”尤金以路得的性命做要胁。

  “什么?”要他为了路得而就范?

  “不要管我!狄剑淮,你走吧!千万别为了我…”路得大喊。

  “路得…”他俊眉绞紧,为难地杵立着。

  以前,这情形他根本不予理会,别人的死活从来与他无关;但现在…现在他却无法置路得于不顾,不只因为他欠她一份人情,还有一些他难以解释的因素在他的心中作怪,让他不能再像往常一样率出手。

  路得心中闪过一丝喜悦,狄剑淮为了她而犹豫,这表示他多少还是在乎她的。

  “你快走!再不走,就永远走不了了!”她语带玄机地道。

  “呵呵呵…你要怎么做呢?‘天玑’。”尤金嘿然冷笑。

  “还不容易,我救了她再走!”狄剑淮不再多想,大喝一声,手中的两金属羽倏地飞出,分别向那两个大汉的眉心。

  然而,那两个大汉竟轻易闪开,手不但没放开路得,反而扯得更紧。

  “啊…”路得疾声痛呼。他大吃一惊,随即往上飞跃,正要抢上前去救人,不料尤金突然朝路得开了一“砰”地一声,路得的身躯震了一下,接着便被那两个大汉丢向房间的正中央。

  “不!”他惊吼一声,转而飞向她坠落的方向,在她摔落之前抱住了她。

  就在他们双双降至地面之际,地面忽地裂开,几十奇特的长形钢条如手掌般从地底升起,活像要捕捉他们般,包拢而来。

  狄剑淮骇然地马上展翅高飞,突然间,一个尖锐的东西扎进他的手臂,他诧异地低下头,赫然看见路得睁着她那双骨碌碌的大眼,笑着正將一支针管中的体注进他体内。

  “路得,你…”他错愕又不解。

  “放心,这只是麻醉剂而已,不会伤害你的。”她伸手抚摩着他的脸。

  他脸色骤变,隐约察觉到什么,但还未想清楚,整个人便因葯效发作而全身虚软,双翅一敛,掉入钢条的中心处,而那几十钢条正好收口,形成了一个巨大的…

  鸟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瘫在地上,强忍着晕眩,拾起眼,路得俏丽的小脸上全是狡猾的诡笑。

  “我早就说了,我会得到你的,我的‘本事’不小吧?”路得蹲在他身旁,笑着拂开他的长发,开心地道。

  “你到底…为什么…”他的力量一寸寸地消失。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角川哪!”她笑嘻嘻地以文回答。

  角川?谁是角川?

  他有一刹那想不起这是谁的名字。

  路得倾向他,提示道:“怎么?两个月前我们才在日本和洛杉矶见过面,你忘啦?”

  猛地,他想起了那个藉着联组挑衅北斗七星的日本小女人,恍然震惊“是你…”路得…居然就是角川?

  “是我,为了抓你,可费了我不少工夫呢!”路得得意地笑着。

  他霍地举手揪住她的衣领,咬牙切齿地低喝:“你…骗了我?”

  她被他的表情扎了一下心脏,只因她在他碧蓝深邃的眼瞳中看见了被背叛的惊怒…还有强烈的恨意。

  她的笑容陡地消失。

  “你…该死的…从头到尾都在骗我…”情绪的激动让葯游走更快,很快的,狄剑淮连翻的力气都没有,意识便逐渐消失,两眼一闭,倒向她的怀中。

  她紧紧抱住他,小脸上凝结着薄薄的一抹忧郁。

  “魅惑天使”终于成了她的笼中鸟了,但为什么她的心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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