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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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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她?”⽔寰把照片轻轻一扔,薄薄的相纸准确无误地飘降桌面上。他撇撇嘴,两条长腿随即跷放办公桌上,还把整个⾝子舒适地窝在大⽪椅中。“喂,你们会不会弄错人啦?”半眯起的眸子无聊地扫视站在他跟前的两个活宝,他闲闲问道。

  “不会有错吧。”哼怪检索起桌上相片一看,双眼乍时瞪得有如铜铃大。好漂亮哟,相片上的女人真的好漂亮,他掩不住由心绽放起极度的欣赏!“二少爷,这个妞儿看起来真的很不错耶,瞧瞧,脸蛋就是脸蛋,再看那五官…红滟滟的小嘴、⽔汪汪的大眼睛、又俏又的小鼻子、模样简直是从仕女图走下来的天仙呢;还有哇,你看看,她有一头美丽的长头发呢。够美,实在够美的了。”

  “你说的对,而且她不只是外形美丽,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女人有一种特殊的味道?”从后头冒出来的哈奇也口⽔直流地掺了一脚。

  “味道?”哼怪把照片拿近鼻端嗅呀嗅地。“什么味道?没有啊?如果有了狐臭,那给她的分数可是要打些折扣下来了。”脸上浮起万分可惜的失望状。

  “我真想一拳打烂你的脑袋。”哈奇忍不住大翻⽩眼,直敲哼怪的脑袋猛力数落斥骂道。“我真奇怪你这种人是怎么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连比喻这东西都搞不清楚,一点理解能力都没有。二少爷,我求求你,以后出任务的话可千万别把我跟他分在一块儿,免得我死得冤枉。”

  “喂!喂!你说话客气一点。”哼怪猛力朝他一拳挥去。

  跳开他的拳头,哈奇卷起袖子要回击。“拜托!你怎么知道这个妞儿没有怪味道?搞不好呢,哼,哼,被我说中了,小子,我们要不要来打个赌?”

  “打赌?好啊,谁怕谁呀。”哼怪抓起照片再仔细猛瞧。“不过说真格的,她若真有特殊味道的话…”

  “放心吧,这丫头只有女人香,其他的;什么味道都没有。”一直做壁上观的⽔寰忽然揷进一句,打断这两个活宝愈来愈不像话的争执。

  “二少爷怎么知道的?”刚才斗得你死我活,一下子又心有灵犀的异口同问。

  他怎么知道?抱都抱过了,当然清清楚楚。那副软⽟温香的‮躯娇‬,柔软的滑嫰‮感触‬,人的魂香,如今可都还清晰地印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要不是那股拒人千里的冷漠气息令人不舒服的话,倒不失为一位得人怜的可人儿。

  “天下女人不都一个样。”⽔寰没意思说出曾与她相逢的经过,只是淡淡一笔带过。

  “说真格的,二少爷你对不良老太爷这回所设计的对象満不満意呀?”哈奇把问题一转,満怀兴味询问二少爷的真正想法,他实在非常想知道一向行事潇洒、对女人不肯费上任何心思的二少爷,这回对天仙美女可会有不同的反应?

  想来还真有意思,这个奇怪的家庭组合实在太有趣了。当一个行事古怪的七旬老翁在权势与财富不再和缺后,在无聊下,竟然开始打起替三个义子寻找伴侣的游戏。

  老大萨亦,视女人为‮物玩‬,当女人不过是暖的工具,可结果呢?哈,哈,老太爷一个神来之举,设计了一场爱情勾当,勾呀勾地,成功地把他勾进结婚礼堂里除掉了一个,老太爷可还不満意,老三魔岩,听说最近也陷⼊了老太爷的魔掌中,只是成败目前尚难以预料,谁教子的魔岩少爷是人人所忌惮的对象,他们这些下人,每回见着他都是战战兢兢,选择远远避之的好。

  如今所剩下的一个,就当属最可亲,却也最捉摸不定的二少爷…⽔寰先生了。他究竟要怎么样来抵抗不良老太爷的诡计,他们正在拭目以待呢!

  好好玩…

  这两个活宝,不以主子的成功为骄傲,反过来想看主子中箭落马的窘态,真该一掌劈了。

  “你们真的确定照片上头的女人就是老家伙为我所选择的对象?”看穿他们心思的⽔寰眯起锐眼,出危险光芒。

  活宝正处兴头上,本没瞧见那道杀人目光。“不然他⼲么送照片来给你评鉴。”

  ⽔寰心念一动,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不良绝不可能这么直接替他找好对象。前有殷鉴,老家伙一向喜玩迂回游戏,直截了当的方式可是会少了让他看戏的效果。不过搞不好这也是种声东击西的办法,老家伙做事向来随心所,没个准。

  真倒楣,他怎么会让这种怪老头收养──⽔寰暗忖哀叹。

  “二少爷,难道你不喜照片上的女人?”哼怪决定大胆直问,他不说话的模样怪可怕的。

  ⽔寰露齿一笑,但哼哈二将的⾝体却跟着一僵。瞧见了,他们这回总算瞧见了⽔寰眼中闪过的奇异狡猾,这种眼神通常是他生气的前奏,会有人要倒大楣了。

  他的笑容好可怕。

  ⽔寰状若无事地开口。“老实告诉你们好了,老家伙牵红线牵上瘾,那是他脑子有⽑病,我没必要跟着他的游戏团团转。”

  炳奇咽下战栗,吁了口气,幸好主子的目标不是他们,安心多了。

  “既然二少爷不喜,那要怎么去应付老太爷的‘婆’呢?”危机一过,又恢复活宝本,但这次是聪明的为主人想办法。

  “我建议你逃之夭夭。”哼怪突发奇想。

  “笨,能躲哪儿去?除非一辈子都不要见人了,否则老太爷无远弗届的力量谁能躲得过。”想到连萨亦少爷那种厉害角⾊都乖乖被老太爷给擒拿住,而那位最诡毒的魔岩少爷也逃不出老太爷所预设的陷阱,二少爷又该怎么去躲开老太爷的翻云覆雨手?

  炳奇再次看了看照片,灵光一闪,想出一个永绝后患的好主意。

  “我倒有个好主意。”

  “快说。”哼怪催促。

  “这么着,二少爷⼲脆就把照片上的女人给‘吃’下来好了,反正又不吃亏,⿇烦的只是得在纸上签个名,浪费一点钢笔墨⽔,不过从此少了老太爷的唠唠…唠…唠──老太爷。”语气突然硬是拗过来。

  怎么了?循着哈奇傻住的方向探去,看见了一名⾝強体健的老公公。

  呵,呵,呵…人未进,先传来笑,一张可爱的脸孔再跟着出现。绑在⾝后的⽩苍发辫随着他的走动晃呀晃地,滑顺洁柔的⽩长胡更是遮住他大半边脸庞,有趣的是掩不住他那一对灵动转的黑眼珠。而那一对骨碌碌的双眼正包蔵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算计,直视着不屑瞥他的⽔寰直瞧。

  这名看不出年龄,只感觉像极老顽童的老人家,正是人人窥究竟,却又不得其门探索,最喜神秘兮兮兼诡谲行事、又爱替养子牵红线的不良老人。

  他走进內室,定站在表情僵化无法动弹的哈奇面前,问道:“哈奇,你刚才说我唠什么呀?”

  “我…我…”哈奇结巴脸⾊红,好半晌后才能正常说出话来。“老太爷,我是说您唠…唠…捞鱼啦,是这样的,我们想请老太爷一块儿去捞鱼,对,去玩玩。”吁了一口气,圆得可真妙,他都快佩服起自己来了。

  “呵,呵,呵,的确是个好主意,那么明天我们就启程飞往亚马逊河探探险,哈奇、哼怪,你们两个可不能失约了。”

  噢,不!食人鱼的幻影同时在哼哈二将眼前掠过,老天,老太爷他该不会准备把他们拿来当鱼饵,让食人鱼宝宝大坑阡颐吧!

  妈呀!

  “老太爷,我们明天出公差,没空陪您,失陪了,我们先告辞。”一溜烟地躲得不见人影。

  呵,呵,呵…不良悠哉直笑,等笑够了,才踱到沙发前坐下。

  “‮二老‬,怎么不说话呀,谁给气受啦?”不良瞄了瞄缄默不语的二儿子,倒是先开口。

  “我在学习如何修⾝养。”否则难保他不会一拳挥过去,敬老尊贤这玩意儿从来用不到这老家伙⾝上。

  圆圆的脸仍是一脸可掬的亲切模样。“嗯,这倒是好事,不过可别把自己修成了小和尚,否则天下的女人少了一个可追逐的对象,怪可怜的。”

  去!这又是哪门子的论调。

  “对了⽔寰,我让哈奇拿给你的照片看了没有?”很⼲脆,不拖泥带⽔,不良头一回这么大方地拐⼊正题。

  ⽔寰早想好接招的步数。

  “看了,长相不错。”

  不良満意地咪咪笑。“这女孩名叫江蓠凡。”

  “嗯哼。”“双十年华。”

  “很年轻。”他可有可无地回道。

  “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她的照片吗?”

  变相的相亲喽!

  “不知道。”他力持不感‮趣兴‬的模样。

  对于⽔寰的回覆,不良丝毫不感意外。“不知道我就告诉你。听着,我希望你帮我个忙,好好训练她。”

  “训练?”浓眉蹙起,这又是什么怪答案。

  “我说的训练有两点。第一,要让她的法能达到百分之百命中的实力,第二教她能以最快的方式破除所有的电脑密码锁。”

  ⽔寰谨慎地看着他。“把相片给我看就为了这么一回事?”

  “没错呀,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不良反倒一副奇怪样。“怎么你觉得还有别的事吗?”

  “我有吗?”好险,差点上了这老家伙的当,自曝出心中事。

  不良难得的不追究柢。

  “如何?答不答应?”他问。

  ⽔寰头一摇。“我拒绝,你知道我从来不跟女人打道,更不喜把女人拉进打打杀杀的世界中。”

  他还是一副气定神间状。“不过对这位小姑娘,我看你是非破例不可。”

  老家伙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明知道‮报情‬界的生活危机四伏,而他的手下更清一⾊全是由男人担当,若非必要,他绝不让女人有任何接近的机会。这个惯例从一开始就成了坚不可破的条件,而不良更从不曾⼲涉过他,而今,他突然抓一个女人要给他训练,又不容他拒绝,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给我一个理由?组织从不让女人接近。”

  “理由你自己研究。”

  这是什么话?长腿从桌上移下来,他笑笑,整了整绉起的⾐角。

  “我忙得很,可没时间陪小姑娘玩游戏。”这是他的决定。

  “江蓠凡的确是把自己的命当成游戏玩。”不良改采哀怜计策。

  “不关我的事。”可惜他心硬如石。“你自个儿想办法去解决自个儿找来的⿇烦,不要把我拖下⽔。”女人这种动物,还是避而远之的好。“我有事,不陪你了。”大门一拉,就要走出。

  “⽔寰,那女孩出⾝幻之影。”背后传来的话语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地成功定住他。

  ⽔寰猛然回头,炯光四

  “江蓠凡是从幻之影出来的。”不良加重语气再道。

  炳!他‮头摇‬轻笑,敛回狂放的锐芒,又回复慵懒不羁的人样。

  ⽔寰双手一摊,⼲脆承认自己的失败。“你行,抓着我的弱点,知道我最大的心愿在于此。好吧、好吧!为了我自己,这回算你赢。”

  呵,呵,呵!“⽔寰,我把小绵羊给你啦,你只准公事公办,千万别变成大野狼把小姑娘给吃掉了。”他不忘撒些游戏的障。

  小绵羊?耳听不良的形容词,眼幻她冷缄不近人情的模样,忍不住嗤之以鼻。

  唐氏大厦坐落于台北市繁华的东区一带,离地段最佳、价格最昂贵的地标,不良‮际国‬台北分公司仅有一邻之隔。虽所处地带相差无几,但对政商界来说,不良‮际国‬是属于世界顶尖级集团,所以备受荣宠,相较于唐氏机构,虽然是属于国內三大企业主其中之一,但仍离横跨‮际国‬有一段距离,而这正是唐氏机构的总裁最引以为恨的憾事。

  一辆华贵的劳斯莱斯驶进唐氏大厦前的花园广场,当车子停妥后,跟随在后的另外三辆轿车先行走下十数名保镖,排成一列。秦伟恭谨地打开车门出劳斯莱斯內的主人,唐氏机构的总裁唐震余出⼊向来都有一副架式。

  三十二岁的他称得上是上流社会最具⾝价的名流贵公子,论长相、论⾝分、论地位,都是难得一见的精英人选,多少名媛淑女倾心于他,他都不屑一顾,非凡的成就让他自视甚⾼,他也觉得理所当然。

  只是在一年半前‮湾台‬的名流圈中突然出现了两名华侨──萨亦与⽔寰,这两人一踏进社界旋即抢尽了他的风采。即使萨亦后来结了婚,却仍然影响不了他的⾝价,更甚者,由于萨亦所选择的对象是一名出⾝与他相差数万倍的下阶层女郞,这个模式不啻给了更多女人信心,于是未婚的⽔寰更成为社界最炽手可热女崇拜的对象。

  而他唐震余呢?成了取代品,列名在后。

  森冷的目光瞄向那一栋⾼耸⼊天的不良‮际国‬大楼一眼,眼神有抹狰狞的异彩,得意不了的,不消多久“世界第一”这个位置将会由他取代。

  等着!

  “总裁,您的公事包。”秦伟忙将公事包递给他。

  唐震余接过时,顺道冷冷问着‮全安‬部主任。“秦伟,几天前跟踪你的女人查出她的⾝分没有?…秦伟惭愧地连忙把头一低。”总裁,很抱歉,她的⾝分尚未查出。“

  “你这‮全安‬部主任是怎么当的!”他不満一斥。

  “秦伟慌忙解释。”这有原因的,实在是因为天⾊太暗,当天巷子里又没有灯光,黑蒙蒙的一片。我连她的长相都没瞧清楚,所以才会难以查证。其实本来我是计划把她打伤,再将她捉住,没想到又来一个不速之客破坏了一切,所以…“

  “不必再解释了,你给我好好瞧清楚对街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是跟踪你的女人?”他突然撂下话。

  “对街?”秦伟回头,放眼望去,没有哇!哪来什么鬼祟女人?回头想问个明⽩,唐震余早已经踏进公司里。这下秦伟可紧张了,要再落个办事不力的罪名,他可惨了。

  回头再找,极尽所能瞠目寻望,但除了电话亭、路树,以及几位行⾊匆匆上班人群外,没有哪对异?涞难劬ρ健?br>

  懊不会是唐震余故意测试他的吧!秦伟扰挥脑袋,放弃了。随即跟着进⼊唐氏大厦。

  另一隅…

  “你跟踪人的本事真是差劲。”江蓠凡⾝子整个被曳离,头顶上还传来讥讽的冷调,完全没有心里准备的她就被硬拖进另一个角落。

  愤怒甩掉握住她的厚实大掌,江蓠凡踉跄退了几步,这时惶悚不安也直涌上心,要知道如果来人是敌人的话,她早完了。

  镇定一点,即使不如人她也没资格退缩害怕,她还有重要的工作要完成,不能自己先被自己给打败。

  “你是?”稳下心来的江蓠凡上一对黑⽩分明的眸子,那是一张陌生却又俊美的面孔,而线正对她大送讥讽的嘲笑──这种表情?

  “想起来没有?”⽔寰对着江蓠凡又叹气又‮头摇‬的。“再没印象的话,我看你还是赶紧滚回老家隐居算了,别留在‮湾台‬继续丢人现眼。”

  这种狂狷的口吻和嚣张的态度…

  是他──江蓠凡确定了!这男人就是五天前在暗巷里坏她大事的家伙。可恶!他怎么又出现了?还又再一次未经她同意即以救世主之姿消遣她。

  他是谁?又凭什么?‮湾台‬的男人都是这么自以为是吗?

  “又是你。”她防备地盯住他。

  “的确是我啊。”⽔寰一派轻松自得的表情。

  这种样子江蓠凡看了就生厌,不噤犀利的怒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老是要跟踪我。”

  “你以为我喜?”这女人一点都没变,总是搞不清楚是非好歹。⽔寰忍不住凉言凉语地开口回应,更存心要气气她。“忘了啊?这可是你自己所赋予我的权利。”

  秀眉闻言冷冷打结,风暴似乎即将炸开。

  “不懂?”⽔寰不在乎的继续带毒奚落,看她生气他就⾼兴。“嘿!要不是受人之托,谁会想站在你⾝边。”

  “你受谁之托?”风暴突然全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心急紧张。她只请求过不良老先生帮她一个忙,难道说他已经办好妥当了。可是,会有这么容易?

  “喏。”⽔寰从口袋掏出一只类似⽩金材质所制成的指套,隽镂的形状相当别致,刻划的纹路是一条维妙维肖的翔龙飞跃图。“就是这东西?”

  江蓠凡愣愣望着指套,有些不敢接受事实来的这么简单而且迅速。

  这女人的反应令他相当満意,接下来就是“混”时间。他决定让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妮子尝尝忐忑的滋味。

  “你是他?”江蓠凡抬起头问,质疑了。这个看起来像是富家少爷的男人会是“魅组织”的‮导领‬?

  “他?什么他?又是哪个他?”⽔寰花俏地回话像在绕口令。

  小脸因他的不正经而沈敛。“少跟我打哈哈,我知道‘邂逅’是他的信物。”

  “噢?原来这个指套叫‘邂逅’。”⽔寰言笑晏晏,全是摸不透的诡幻。

  江蓠凡忍住气,思索着这么一个不正经的男人会是她所寻找的对象吗?。

  “老实回答我,你真的是‘魅主’?”

  哇!又来一个新的名词,听起来満有趣的。⽔寰扬超人的笑。

  “魅主?嗯,这称号听起来満响亮的,感觉不错。”他突然潇洒地一欠⾝,眼底抹上了层调⽪。“好吧,我承认了。我就是你口中所谓的‘他’,这只‘邂逅’正是我的信物,我的确是你所寻找的‘魅主’。”

  这种⼲脆却教人起疑。

  江蓠凡眯起⽔瞳凝睇那张不怀好意的笑脸,是该死的俊美好看,无懈可击的五官找不出一丝的瑕疵来批判;只是,这种适合生长在温室里头的贵公子怎会是“魅组织”的‮导领‬人?

  一个教人闻风丧胆的“魅主”怎么也不该像个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

  “魅组织”的成员据说有上千人,实际数字则是一团谜雾。成立十年,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小组织到一跃成为黑⽩两道主脑人物都知悉且不敢小觑的系统,当然有其精彩的原因。

  其实“魅组织”并非黑道帮派,也没有所谓的堂口分部,更不经营非法生意来做为营生扩展的工具。

  “魅组织”所生产收受的东西名谓“‮报情‬”他们是以买消息、卖消息来壮大组织的实力。而其所收受委托的对象并不限于⾼官富贾。寻常百姓,低下阶层,乃至是见不得光的人种,都可以透过管道找“魅组织”买卖‮报情‬。

  至于收费标准呢,更是奇特,他们居然是采自由心证法。听传言:曾有一名买主花了一亿美金买下一个‮报情‬,也曾听过,有人不花一文钱就得到一项利证,替自己洗刷不⽩之冤,即使有人花大钱、有人宛如遇上救世观音,但十年来从没有听过客户有一丝不満,全是皆大快的局面。

  这得要有多大的能耐才能够如此的潇洒主事,而掌管这个组织大‮导领‬人更成为许多人窥究竟的对象,但多年来追呀查地,据说尚无一人成功过。由于“魅组织”的‮导领‬人⾝份从不曾曝光,于是众人皆以“魅主”相称,想见他,必取得其信物,那信物则是一只名为“邂逅”的指套,意味只要有缘能见到指套者,他的疑难即可解决。

  因缘际会让她结识了不良老先生,于是她想籍由这名神秘兮兮的老先生来帮她找寻传言中的“魅主”期盼能帮上她的忙。不良老人是答应代寻,只不过她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魅主”居然是个公子哥儿型的人?

  也许她不该先⼊为主,到底这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但不知怎地,要她相信面前所站着的人是“魅主”她打从心底抗拒起来。

  狐疑的脸蛋近而透出一抹厌恶表情,顺便怈漏出她心中所思。

  去!这女人居然瞧不起他,原本想糊她的计划却反过来让自己受气。

  ⽔寰不变的笑容里突然多了几许琊门的坏。

  “江蓠凡,据我的调查,你的目标是唐震余对不对?”他一开口就把她的目的先挖出来。

  他真的知道,不!等一等,两次的跟踪,也许只是他幸运猜对了,这并不代表他是靠本事追查出。

  “喂!你真的是魅主?”这种出口是百分之一百二的不信任的问话。

  “我不叫喂,敝人姓⽔名寰。还是魅组织的‮导领‬呢。”那似真似假的态度依然令人捉摸不定。相对的,江蓠凡的质疑更浓烈了。

  “好,如果你是魅主,理当清楚唐震余是怎么起家的,你告诉我,在这短短几年间,唐氏机构凭什么条件扩展商机,屹立‮湾台‬商界,这其中原由请你回答我。”猜测无用,以本事来论断是最快速的方法。

  “就靠女人嘛。”⽔寰回答。

  “胡说八道。”她最痛恨他那副戏弄人的调调。更认定这个人只是不学无术的坏东西。

  “不相信呐?”

  “一个靠女人的家伙会有能力让唐氏机构在短短三年內就发展成为国內三大企业主中的其中之一?要知道现在的它可是动一动就能够颠覆商界走向的大集团。”

  “听你的口气,你好像很欣赏他。”⽔寰挪揄地审视着她,这个女人接近唐震余的目的该不会是想钓金⻳婿吧。其实他说唐震余靠女人起家并不为过,况且这的的确确是件事实。

  唐震余从⺟姓,唐氏机构的前⾝唐氏企业也是由唐夫人所掌管的祖产。当唐夫人将事业移转给儿子执掌时,才开始迅速壮大。外人或许不知晓,唐氏机构能够屡次打败竞争对手,壮大自己的实力,几乎是靠女人的帮助。他不着痕迹地从无数的姘妇⾝上捞到许多商业机密,而且又手腕⾼超地控制这些笨女人,命令她们绝对不可以怈漏出去,就这么一次又一次地累积自己的实力,终于成就了目前辉煌的唐氏机构。

  他对唐震余的底细可是一清二楚,可惜没有人对他的发迹‮报情‬有‮趣兴‬,那么他也不会四处嚷嚷。要知道,无故的树立敌人可是⽩痴作为。

  而这个江蓠凡百般刺探有关于唐震余的一切,目的当然有很多,但最有可能的一个,那就是她对他──有‮趣兴‬。

  “你有眼光,唐震余那个男人长相不错,多金又有权势,确实是个金⻳婿的上佳人选。”真正的情况是,如果要陷害这女人掉进不见天⽇的黑⾊生活中,害她被唐震余这个男人生呑活剥是最佳方法。

  “不关你的事。”她没必要把接近唐震余的原因全部托盘而出,这个无聊的男人若当她要钓金⻳婿,就随他想好了。

  ⽔寰挪揄的讽刺不断攻击着。

  “但是你若真想打败围绕在他⾝边的狐狸野猫的话,不下点工夫可是不成的。”炯炯目光放肆地上下打量她,尖锐的目光仿彿在剥裂她⾝上的⾐物。

  江蓠凡不自觉地退了几步,差点落荒而逃。

  “论姿⾊嘛,你百分百是个上品,可是说到脾气呢…”他不放过的失望‮头摇‬又大叹一声。“而且还有一点更糟的情况是…”

  江蓠凡起了防备心,这家伙闪亮亮的眼神不怀好意。

  “你所散发的气质简直像透了一块北极寒冰,男人就算想接近你心也会被冻得不敢靠近喽。”他忽然闯前搂住她的,动作之敏捷简直比猎豹还快,让已起防备心的江蓠凡仍是躲不掉。俊脸几乎黏住她的,带着嘲弄的眼神幽幽变冷。“我看我先替唐震余融化你好了。”盖上。

  他竟然擒住她的,当温热的感觉一到,霎时化做一记闪电,直直劈进她洁净的心间。

  江蓠凡错愕的睁大⽔瞳!一时间无法消化这种情况。这家伙吻了她,他居然吻了她。虽然只是的贴合,并无其他‮引勾‬动作,但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经她同意就強行掠取她的嘴

  懊死!她使尽气力推开他。江蓠凡气吁吁地踉跄退了好几步,奔腾的怒焰藉由眼神迸出,形成一道杀人的视线。

  她要宰了他,不管他是谁,今生今世她绝不会让他好过。

  ⽔寰悠哉地抱双臂,无视那记杀人的凶芒,这女人…不,是女孩,肯定是标准的处子,才会对这轻微的碰触起了这么強烈的反应。

  那味道⼲净清新的如同纯洁百合,很令人回味。不过要是遇人不淑,极可能坠⼊野玫瑰之林,那就可惜了。

  算了,当个好人吧,奉劝她打消接近唐震余的念头。

  “江…”

  “别过来。”她狠的警告,阻止他再一次的接近。掌背努力擦拭被他碰触过的面,力道又大又猛地。

  “别擦了,会受伤的。”⽔寰拧起眉,他的吻有这么恶心吗?瞧她嫌恶至极的模样。呵,这可伤了他的自尊心了,多少女人耍计要自动献吻都不曾成功过,而他主动奉献却被这不识货的丫头当成垃圾,瞧她红滟滟的嘴快被她擦破⽪了。“叫你别擦了听见没有?”没来由的怒火令他口气恶劣,一瞧见她本不听话,气得上前要攫住她的手腕。

  “你这个下流胚子。”她闪过回击。这男人⾝手不凡,她愿意承认,不过她还是不会再给他有靠近的机会。只不过这个家伙似乎也有一副硬脾气,对她忿怒的拳头视若无睹。

  右拳再出,却离他鼻梁三寸前又被捉住。

  他一拉,江蓠凡重心不稳的倾倒进他怀里,两张面孔仅距寸许,错的眼神迸出烈的火花来。

  “你要敢碰我一下,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江蓠凡赶紧先撂下狠话,免得他又以为她好欺负。

  “三思呀,我要是被你给打死了,你非但见不到魅主,连不良那老家伙也无缘再会啦。”⽔寰扶稳她,今天够了,街上已经有人在行注目礼了,他可不想免费表演打架的戏码给不相⼲的人当闲聊话题。

  她拍掉环住她肩膀的大掌,冷厉地盯住他。“算我有求于你,这次不跟你计较但你要敢继续对我不逊,我会让我的话成真。”

  他笑笑,心头忖想:哼哼,不跟我计较,可不代表我不会跟你计较,总之这个老是瞧不起他的丫头,他会让她屈服投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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