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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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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飞‬在下午抵达⽇本,而羽贺龙冶忠心的护卫浩二早已经守在机场,等候昔翩翩等人。

  “少爷,恭喜你。”浩二看见羽贺龙冶和昔翩翩双手握的亲密状,知道羽贺龙冶已经和昔翩翩有了新的进展。

  “你恭喜他什么?我知道你有多不喜我,浩二先生!”昔翩翩作弄人的本又出现了,她多希望能在这个一板一眼的保镳⾝上看到错愕的表情,虽然目前为止没有成功过,但并不表示自己会放弃。

  “我尊重少爷的选择,我也从不质疑他的决定。”浩二仍是好脾气的回了一句,开始专心地开着车,彷佛全世界最重要的就是他手上的方向盘。

  “翩翩,你就不要欺负他了。”凯伊斯文一笑,对照后镜中的浩二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将车子直接开回原藤家,他们正在等我们。”羽贺龙冶下达指令,伸手握住昔翩翩略显冰冷的手,暗中为她打气。

  “他们…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昔翩翩沈默了一会儿,轻声开口道。

  “我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我只能说他们老得很快。”羽贺龙冶一叹。

  他不由得想起了这些年和原藤家族联络的情况;最早一次见面是九年前,当他要前往‮国美‬
‮立独‬的时候,再来就是五年前他回⽇本想求证原藤紫绪是不是出事了,最近一次就是他要到?爸埃蛟偾逡槐Vに峤趑骠娲兀运堑挠∠笫遣岳系煤每欤恢朗且蛭律系男牧淮幔故且蛭诤匏斐傻摹?br>

  “爷爷和我将你的行踪保密得很好,他们以为你到了国外散心,这些年也在国外念书,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你可知道每一年你的⽗亲都会汇一笔钱到摩纳哥,而且这八年来从来没有间断过?”凯伊看向昔翩翩,将这些年她所不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一步错、步步错!我想他们唯一想做的就是弥补了。他们是不懂十七岁的你的爱情,或许你也会认为金钱上的弥补很俗气,但却是他们唯一能为你做的,希望你在国外过得好,希望你能另外找到幸福”

  “我花了八年学习如何当一个恶女,现在一瞬间你又要我做圣人?”昔翩翩轻叹一口气。

  “因为我知道原来那个原藤紫绪只是躲起来了,并没有完全消失。翩翩,当年的事他们或许做得不对,但是你不能将官本俊一的背叛也算在他们头上,不是吗?”凯伊开始他惯常的分析;当年她会大受打击的主因是饭店那一场桃⾊易,但因为这和原藤家的婚事件同时发生,所以翩翩才会下意识地将它当成是一件事,却不肯仔细想清楚。

  昔翩翩低头不语,而凯伊和龙冶也不再迫她,又过了一会儿,车子已经驶近她再悉不过的东京,跟着转进了她既悉又陌生的巷子。

  “我们到了。”羽贺龙冶开车门,将表情有些僵硬的昔翩翩拖了出来。

  “你不要害羞,别忘了你这个主人还要介绍我这个理财顾问哩!”凯伊从口袋中取出眼镜戴上,并展开斯文有亲和力的笑容,果然很像一个金融顾问。

  “不要怕,有我陪着你。”羽贺龙冶紧握着她的手,温柔道。

  昔翩翩深昅一口气,鼓起勇气踏进了第一步,走进了睽别八年的家。

  “是谁?”从屋內走出了她悉不已的人影,只不过和她印象中的模样不符合,因为对方两鬓都添加了许多⽩发。

  “老天!紫绪!是你,真的是你吗?”美和,她一向敬若⺟亲的妇人,现在就站在她的面前,斑⽩的发、颤抖的双,眼眸中蓄満了泪⽔,却迟迟不敢向前一步,似乎怕看见昔翩翩眼中露出的嫌恶之情。

  “人的一生中可以做的事太多了,你为什么要花那么长的时间自己去恨你曾经深爱过的人?”翩翩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义⽗卡迪罗对她说过的话。

  “紫绪…”含着乞怜的声音又响起。

  昔翩翩的眼眶一红,想起了她在这间大宅子的点点滴滴;她曾在樱花树下玩捉蔵,夏天曾在庭院乘凉,在午睡的时候头顶上总有一阵凉风,那是出自一双温暖的手,一边替她振扇子,一边说故事哄她⼊睡,那阵温柔的女音,就是这个唤着她的声音,她強迫自己忘掉的声音,以为自己已经忘掉的声音,现在才知道,这些声音她一直蔵在內心的最深处…

  “美和妈妈,我回来了。”昔翩翩慢慢走向前,停在美和的面前。她做不到拥抱对方,也做不到抱着她痛哭流涕,但她却无法不去回应这一声温柔的呼唤。

  “你回来了就好。”美和频频拭泪,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歉意和悔恨。一念之差,她毁了两个女儿一生的幸福,只因为当时她觉得自己是对的。

  “爸爸呢?”她试着微笑,但却僵硬地无法让嘴角顺利提起,但美和并不介意,她喜孜孜地擦乾泪⽔,走在前头领路。

  昔翩翩跟着往內走,羽贺龙冶忽然从后面揽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觉得你是非常了不起的女人。”

  “谢谢你的赞美。”她吐一口气。“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脸这么僵硬,硬到我竟然挤不出一个微笑,我太差劲了!”她的手回握住他的大掌,喃喃抱怨。

  “小妮子,我以你为荣。”凯伊轻声道。要原谅背叛自己的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做得到的,因此也显得特别可贵。

  “不要再称赞我了,我会脸红的。”事实上她已经红了脸,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她挥开羽贺龙冶的手,快步向前。

  凯伊和羽贺龙冶相视一笑,跟着她的后头继续前进。

  来到了悉的书房前,昔翩翩已经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直接进⼊⽗亲的书房。原藤清一闻声回头,看见离家八年的女儿,他震动了一下,向来紧抿的嘴也上扬成喜悦的线条。

  “爸爸,我回来了。”她恭敬地唤道,为苍老许多的⽗亲再次红了眼睛。

  “让我看看你。”他招招手,要原藤紫绪上前,她依言前进,让自己的⽗亲能看得更清楚一点。

  “你长大了。”原藤清一笑了,她已经没有当年弱不噤风的纤细模样,双眼除了有活力之外,还有不屈服的毅力,他的女儿真的长大了。

  “谢谢你。”原藤清一转向羽贺龙冶,忽然低下头向他行礼,感谢他将自己的女儿带回,重新回到他的⾝边。

  “伯⽗您别这样,既然您已经同意我追求紫绪,我当然要将自己的新娘绑回⽇本成亲才是。”羽贺龙冶戏言,让⾝边的昔翩翩踢了一脚。

  “爸爸,美和妈妈,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凯伊.卡迪罗,他是一个专业的理财顾问兼律师,特地回来帮我处理公司的事。”昔翩翩接着向两位老人家介稍骗伊。

  “不好意思,⿇烦你了。”原藤清一夫妇再次恭敬地行礼,年龄一大把了竟然还要靠女儿来挽回自己的公司,想到就惭愧。

  “这是我该做的,再说龙冶先生也是我的好朋友,为了他和紫绪的婚礼,我理所当然的要送他们一份大礼。”凯伊还是噙着斯文的笑,看起来非常有说服力,好像稳住原藤企业是一份再简单不过的事。

  他们又聊了一会见,翩翩才发现一直没见到原藤铃子,好奇地问了一句,却听到了让她震惊不已的消息。

  “铃子前天‮杀自‬了,因为俊一要和她离婚。”美和边说边拭泪,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在哪一家医院?”昔翩翩一叹,毕竟是自己的⾎亲,不论发生过什么事,她都不希望以死亡这么无奈的方式结束。

  问清楚医院在哪里后,昔翩翩和其他两人准备前往探视,走到了门边,美和突然唤住她,跟着“咚”一声跪了下来,硬咽道:“我当时是鬼心窍了,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做出这种事,原谅我,我真的…好抱歉,对不起、对不起…”她不住地磕头,不住地道歉。

  昔翩翩停住脚步,缓缓地转过⾝子,一步一步地走向跪在地上的老妇人,她弯下⾝子,将她的⾝子扶起,嘴角微微扬起,露出她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微笑。“您难道不知道,一家人吵嘴是难免,如果开到要跪下道歉,那就太夸张了,不是吗?美和妈妈,我们是一家人。”她的心中这时候开了一扇窗,而向外不停飞去的,是她八年来的悲伤和苦涩,当伤痛飞得越多,多出的空隙就被温暖所填満,很神奇的感觉,但是她感到好温暖。

  “我好想吃您煮的火锅,等我看完铃子姐姐,我就回来吃饭好吗?”她绽放出真心的笑容。

  “好、好,我马上准备。”美和又笑又哭,无措的模样让翩翩又泛起了笑容。

  “待会儿见。”昔翩翩柔声道,回头看见两个含笑的帅哥,她扬起顽⽪的笑道:“你们是不是有看到我头上的光圈?我觉得我有做天使的潜能,你们说呢?”

  他们俩个人一左一右地将翩翩挟在中间,异口同声地道:“不可能!”

  “你们!”她一双美眸闭起怒火,这两个人太不给面子了吧!

  “啊!你看!恶魔的角又冒出来了。”羽贺龙冶惊呼,三个人在一路笑闹中往医院而去。

  来到医院,翩翩得知铃子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之后,她独自来到房间,轻轻推‮房开‬门,随即看见了一脸憔悴的原藤铃子,她不复八年前的美丽和活力,整个人病恹恹的,了无生气。

  “铃子姐姐,我是紫绪。”她轻声开口,静静地坐在她的边。

  原藤铃子浑⾝一震,猛然回头,看见了她,一个比八年前还要美丽动人的原藤紫绪,反观自己,既憔悴又丑陋,她忍不住缓缓流下两道泪,转过头去不看她,自惭形愧。

  “你也来看笑话?看我当年硬求来的婚姻现在变成了如此可笑的下场?你笑吧!我当年从你手中抢走了宮本俊一,现在活该被他抛弃,我永远赢不了你!”铃子紧闭双眼,自我讽刺道。

  “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我怪你又有什么用,再说当年下决定的是宮本俊一,不是你。他可以拒绝,但是他没有不是吗?”昔翩翩苦笑,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像铃子一样爱宮本俊一爱到这么深,爱到如此不择手段,爱到无法忍受被他抛弃。

  “你回来做什么?来嘲笑一个失败者?”

  “铃子姐姐,请对我公平一点,你知道当年的我又是怎么熬过你们的背叛吗?”她轻叹一口气,决定和盘托出,她将当年宮本俊一要她上饭店陪宿的事简单说了一次:“我在医院像个废人一样,整整躺了一个月,那个时候我比你现在还要痛苦百倍,铃子姐姐,我熬过来了,所以我今天活得更坚強。我已经回去见过爸爸和美和妈妈了,我们聊了一会儿,试着连接这断掉的八年,你愿意加⼊我们吗?我可以老实告诉你,我回⽇本是为了你们,也是为了保住爸爸的企业。”

  “你怎么…怎么可能原谅我所做的一切?”铃子痛哭失声,道尽了她八年来的悲哀,这一段婚姻没有让她得到一个丈夫,反而让她失去了一个妹妹。

  “我也以为我不可能原谅你们的。”她坦承,接着笑着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吹进病房,也让一只蝴蝶飞了进来。

  她和铃子的视线同时为蝴蝶所昅引,看着它翩翩飞舞的姿态,昔翩翩笑道:“当初让我醒来的就是一只蝴蝶,我看着它,希望自己能像它一样破茧而出,‮生新‬为一只蝴蝶,我还改了我自己的名字,就叫昔翩翩。”她再次坐了下来,淡淡笑道。“我希望你忘了宮本俊一对你的伤害,再一次站起来,不要让美和妈妈担心了。宮本俊一有什么值得你爱他的?当年他口口声声说爱的是我,但是当我一接触他的事业,他却选择了姐姐你。为了他⽗亲的事业,他不惜拿我当易。这八年来他又是怎么对你的?他不愿意面对自己的选择,执意认定是你们毁了他一生的幸福,然后找了一个很像我的女人当‮妇情‬,装作拥抱的是我,连现在他还是口口声声说他心里爱的是我,铃子姐姐,我们都为他痛苦了八年,够了!已经太多了,伤痛必须停止了。”

  “你变了好多。”铃子双眼含泪,再次为紫绪的改变震惊不已。

  “只要你⾝体好起来,我们又可以全家聚在一起了,我们已经为了八年前的错误痛苦了八年,不能再浪费生命了,你要赶紧康复,好来参加我的婚礼。”翩翩扬起幸福的笑。

  “谢谢你。”铃子的脸上出现了失去已久的光采。

  翩翩松了一口气,她知道铃子会走过这场噩梦的。“不客气,我回去了,等你出院,我们再办一场舞会怎么样?我现在要回去处理公同的事,为爸爸和我们好好出一口气。”

  铃子笑了,从来不知道紫绪会变得这么坚強,这么俏⽪,还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狡猾灵敏,不过,她想她会喜上这样的原藤紫绪。

  原藤铃子的目光看向那只仍在房间飞舞的蝴蝶,她的嘴角微微扬起。

  破茧而出的蝴蝶吗?她想自己也可以做到的…

  接下来几天,翩翩和凯伊及羽贺龙冶都待在原藤家,这些天宮本俊一没有半点动静,连凯伊收购他的股份也没有遭遇太大的阻挠,他似乎愿意将原藤股份放掉,饶是精明如凯伊者,这一次也想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一天,一通电话粉碎了平静的上午。

  “我是羽贺龙冶。”龙冶从仆人手中接过一通电话,他听了之后脸⾊一沈,整个人变得极为严肃。

  “怎么啦!是谁?”昔翩翩关心地凑向前。

  “是宮本俊一,他约我今晚见面,他要和我谈静子的事。”羽贺龙冶隐瞒了部分事实,事实上他听到的是静子的哭喊求救声,然后才是宮本俊一谈条件的声音,他要羽贺龙冶晚上到一家餐厅和他碰头,否则静子会有危险。

  “他想搞什么鬼,我和你一起去。”翩翩皱眉,觉得事情一定不单纯。

  “他要我自己一个人去,这关系到静子,我想我可以自己处理。”龙冶安抚翩翩,一方面怕宮本俊一对她有企图,另一方面也不想翩翩遇险,他知道她一向有最旺盛的冒险心。

  “为什么?”她嘟起嘴不依道。

  “翩翩,我想这件事让他处理,就让他劝静子最后一次吧!”凯伊嗅出了谋的味道,不过他不动声⾊,反而替他劝翩翩。

  “你要‮全安‬的回来喔!如果可以替我揍他几拳,算是你给铃子姐姐的礼物。”她在他上印下祝福之吻。

  “我爱你。”他淡笑,強忍住心中的不安。

  当翩翩送羽贺龙冶到了门口时,凯伊也拿起了自己的行动电话,拨通了之后和对方谈,最后淡淡道:“拜托你了,主教!”

  不料羽贺龙冶竟一去未回,昔翩翩等了他一整个上午,最后忍不住打到他在东京的公寓,接电话的是浩二,他表示龙冶在家,但是不方便接她的电话。

  “该死的!你叫他现在就将电话拿起来!”‮夜一‬未眠,她的火气已经在失控边缘,首先就拿浩二开刀。

  “嘟”一声长响!她的电话被切断了。

  “他竟然切我的电话!”昔翩翩气得大叫出声,继而对凯伊说:“不行!他一定出事了,我要去看看。”

  “翩翩!”凯伊从来没见她这么生气过,摇‮头摇‬,抓起了报纸,看到了一则新闻,脸⾊立即一变,他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羽贺龙冶!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东京的一所⾼级公寓前,站着一个让人眼睛一亮,却不敢随便接近的疯女人,她正是昔翩翩。

  她对着羽贺龙冶紧闭的大门‮狂疯‬地拍打着。

  那一扇门始终没有打开!

  “紫绪!”她的⾝后出现了一个人,正是笑得不怀好意的宮本俊一。

  “羽贺龙冶!我命令你现在开门。”她当宮本俊一是透明人,依然敲着没回应的门,让宮本俊一气红了眼。

  “没用的,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的。”宮本俊一琊气一笑,递给她一张报纸:“欧洲的一家公司现在正在⽇本找承包工程的代理公司,本来我的宮本企业和你的原藤企业是最有希望得标的,但是现在却冒出了一匹黑马,你知道是谁吗?就是你亲爱的龙冶所属的羽贺财团,他可是一点也不把你放在心上。”

  “滚开!”她不想看官本俊一或是报纸一眼。

  “你的羽贺龙冶只是想玩玩你罢了,和你游戏一场再拍拍庇股走人,看清楚吧!爱你的人只有我,他本不在乎你!”宮本俊一越来越靠近,他心爱的女人就近在跟前,他恨不得一口呑了她。

  “我告诉你我们昨晚的协议,为了静子的幸福,他愿意和我和解,就是说我们两个企业将合作,不管谁得标我们都会合作的,到时候你的原藤可以撑多久?你会乖乖地回头来找我的。”他笑道,看见她‮辣火‬地转头瞪着他。

  “什么协议?”她的语气又冰又冷。

  “就是我们将一起呑掉你的原藤,他得到工程,而我得到你;他为了静子,我为了你,他为了钱,但我还是为了你。”

  “羽贺龙冶!我不会原谅你的!”她顿时明⽩了一切,为了静子!全是为了静子!为了要让他的妹妹幸福,他选择了和宮本俊一合作,他竟然选择了牺牲他们的爱情,他这个混蛋!

  “紫绪!”宮本俊一伸出手想摸她。

  “滚开!”她气疯了!回过⾝,她恶狠狠地向他挥了一拳,跟着又气又恨地往回家的路上冲,忽然“砰”一声撞到了一个人。

  “哪个走路不长眼晴的…”她忽然住口,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小妮子,别来无恙?”对方笑着抬起她的手印一吻,他有一双深邃、‮魂勾‬动魄的黑眸,墨黑的发向后梳,人的嘴角琊气地扬起,整个人既俊美又琊佞,非常的引人注意。

  “主…主教!”她呆了一秒,旋即跳进他的怀中。

  “你还是一样冲动。”他细长的黑眸扫到捱了一拳的宮本俊一,眼神残酷,露出了噬⾎的笑。

  “紫绪!”宮本俊一还不知道自己陷⼊险境,傻傻地向前走来。

  “你知道我一直为了八年前没打到他而懊恼,今天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他将昔翩翩放下,褪下了昂贵的西装外套。

  “我现在没心情看戏。”她又想到了羽贺龙冶的事,因而沮丧得不得了。

  “你以为我大老远来是为了什么?当然是摆平这个家伙搞的把戏。”砰!第一拳,他将官本俊一的鼻打歪了。“前天我就到了,他和羽贺静子合演了一出戏,女方假装被一群人欺负,还被拍了裸照及录影带。”

  砰!第二拳吻上了他的下巴。“这痞子就拿录影带威胁你那个不怎么灵光的男朋友,他就答应了不平等条约,答应出面将工程夺标,让你们之问起误会。”

  砰!第三拳正中小肮,他应声而倒。

  “你怎么知道?”昔翩翩又惊又喜。

  “因为那些A片组员是我找的,我还是摄影师哩!不过你应该知道我不懂摄影,所以从头到尾我连镜头都没打开。”他笑了笑,搂住她的肩戏谑道。“三个小时內就要公布所有公司的底标了,有没有‮趣兴‬和我一起重温当雅贼的乐趣?”

  “乐意至极。”她挽住主教的手,笑得相当人。

  她会偷出底标数据,再更改宮本俊一的底数,谁叫他这么卑鄙。再来她要好好教训羽贺龙冶一顿,这种事应该要找她一起商量,不应该自己擅自作主,害她以为他为了静子要放弃自己,也害她⽩哭了一场。

  两个人无声地摸进了存放底标的暗房,因为两个小时后才会打开,因此箱子被锁进一个暗室,这种小锁当然难不了昔翩翩,她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內打开了门,也取出了所有公司的底标字条。

  昔翩翩将每一个字条都看了一遍,当她看到羽贺财团的底数时,不噤瞪大了眼睛,而后像是明⽩了什么,顿时红了眼睛。

  “小妮子,怎么啦?”主教好奇道,接过了字条,也露出了微笑。

  “好家伙!”他赞叹,最后迅速将其中几张改了一下,又拉着红着眼的昔翩翩离开了暗房。

  “你这么容易感动?要不要听更的?”主教将昔翩翩扯进怀中,笑道:“在允许那个家伙绑走你之前,我和国王都事先调查过羽贺龙冶的底,你知道他做了什么事让我们放心地将你给他?”

  “不知道,得到诺贝尔奖和平奖吗?”她昅了昅鼻子,还是很想哭。

  “翩翩,你的幽默感还是很好。”主教被她逗笑了。“他在五年前得知你在⽇本发生的事,为了替你出八年前的一口气,他将曾经想非礼你那个老头的公司整垮了,让他一无所有,很感人吧!”

  昔翩翩闻言,泪⽔又掉落下来,羽贺龙冶是一个傻瓜,他是一个大傻瓜!

  事实上他刚才又做了一件傻事,他将自己公司的底标降到极低的数字,让他连赢的机会都没有,他本就放弃了这项得标!因为他知道自己无法同时救静子和赢得她,所以他用了最笨的一个方法──让自己没有赢的机会,这只为证明一件事。

  他爱她,而且绝对不会背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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