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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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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氏夫妇听完花儿详尽的叙述后,两人面面相觑,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慕容逸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何想和含笑重新来过?虽然他们已由小飞口中得知慕容逸人并不坏,但,若说要让他们再在一起,他们还是得多加考量。

  “花儿,你去请‮姐小‬过来。”杜伯文愁眉苦脸的吩咐道。

  “是。”花儿马上依言福⾝离开。

  “老爷,您说我们该怎么办?这回可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啊!”杜夫人紧捏着手绢,忧心道,她就怕女儿会再次受到伤害。

  “我明⽩,慕容逸这人可不可信还是个未知数,所以我才想听听含笑自个儿对他的感觉。”杜伯文虽想信任慕容逸,偏又怕会再次看走眼,难啊!

  “唉!不该让含笑和他见面的,瞧,弄出个⿇烦来。”若是知道慕容逸的要求是重新来过,杜夫人早就将他阻挡在杜府大门外了。

  “我明⽩,我明⽩。”杜伯文拍拍头颅,好不苦恼。

  花儿很快的将杜含笑请到大厅来,在杜伯文无声的挥手示意中退下。

  “爹,娘,您们有事找女儿?”杜含笑向⽗⺟微微一福。

  杜夫人走下座位,拉着女儿的小手,让她挨到⾝旁坐下。

  “含笑,爹娘有件事要问你。”杜夫人慈祥的抚着女儿的长发。唉!她好好一个漂亮开朗的女儿,就是让慕容家给吓成今⽇这般愁眉不展的模样,这教她如何放心再相信慕容家的人?

  “含笑,我和你娘已经知道你和慕容逸谈的情形了。”杜伯文顿了顿,看着女儿续道:“我们想知道,你对慕容逸有何感觉。”

  “我…”什么感觉?她对慕容逸有什么感觉?这个问题问得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也准确无误的敲中了她的心。

  杜伯文夫妇俩细看女儿的表情变化,见她神⾊不定,忽喜忽忧,他们便知晓慕容逸已成功的在女儿心底占有一小块位置了。

  “含笑,你尽管说没关系。”杜夫人轻拍女儿的手背,鼓励她说出內心感受。

  “他像是一团谜般突然冲了进来,弄得我不知所措。我知道,我该是要讨厌他、憎恨他、远离他的,但不知为何,我不但无法讨厌他,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对我的歉意,我想…相信他。”千回百转的心思全是围着他绕。

  杜伯文和杜夫人的眼神于空中会,已然明了女儿的心事。唉!怎么会这样?含笑竟然会喜上慕容逸,这…实在不是件好事哪!

  “娘,我这样的想法是不是错了?”她忧心的望着⺟亲。

  “傻孩子,你只是喜上慕容逸,并没有错。”说什么杜夫人也不忍责怪宝贝女儿。”这个慕容逸我会派人好好调查他的。”杜伯文还是不放心,就怕慕容逸是个笑里蔵刀的小人。

  “含笑,你有没有想过,九年前那件事若真的是由他所主导,未来你将如何面对他?”杜夫人不想女儿被情爱冲昏了头,提醒道。

  杜含笑‮烈猛‬一颤,慌的看着⺟亲,终究无法坦然面对狠心伤害她的人。假如当初那件事真是他所为,那她是决计不可能再和他见面,毕竟他重重伤过她一次,谁晓得他会不会再伤她第二次?

  会认定他不是伤害她的人,全凭他在茶楼里为她⾝而出所做出的结论;如果他真是伤她的人,应当不会为她说话不是吗?

  可脑?锶挥勺灾鞯南肫鹚妇蔚牧晨祝蛐砭拍昵熬褪撬刂厣肆怂衷诔鱿郑康氖俏艘植顾赶碌墓怼?br>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到底慕容逸有没有加⼊那场骗局之中?她该如何断定真假?是该听从大脑的判断,抑或是听从心的判断?

  她了。

  “先别慌,你好好的想想。”杜夫人安抚的再次拍拍她的小手。

  “如果真是慕容逸所为,我绝对不会轻饶他的。”杜伯文重重噴了口气。

  “老爷,咱们应当冷静面对此事,你可别让事情上加。”杜夫人没好气的⽩了丈夫一眼。

  “我…我…唉!”杜伯文无辜的指着自己的鼻头,说什么都不是,唉!他为女儿出气也错了吗?

  “娘,我该怎么办?我很想相信他的。”他的笑容是那样真诚,他的态度是那样有礼,面对她时像是毫无心机般坦然,这教她如何去质疑他这个人。

  “娘只希望你别急着放下太多感情。”杜夫人最怕的就是女儿会受到伤害。

  “别再和慕容逸见面了,慕容家的人没一个可信的。”这是杜伯文的想法,管慕容逸是好是坏,别接近他就不会发生不好的事,这才是上上之策。

  杜含笑以贝齿紧咬着下瓣,面对双亲两种不同的建议,她不知该如何选择。

  “老爷!您别急着为含笑拿主意,这事儿,该由她自己决定才是。”杜夫人睨了丈夫一眼。

  “我…我…我这是为含笑着想啊!”杜伯文只觉得好无辜。

  杜含笑看着几乎要因她而吵起架的⽗⺟,好生为难。

  “含笑,别理你爹说的诨话,听娘一句,不管你做出怎样的决定,娘都支持你,别怕。”轻轻的将女儿拥⼊怀中,给予无私的爱。

  “娘。”杜含笑顿觉温暖无比,也有了更多的勇气去面对未来,无论外人怎么伤她,她知道在她的⾝后,⽗⺟永远都会敞开怀接她的归来。

  她用力的以双臂圈紧⺟亲的肢,享受着⺟爱。

  杜伯文看着她们⺟女相拥,好不羡慕。“含笑,爹也是!有爹在,你什么都别怕,不会有人胆敢再欺负你。”杜伯文用力拍拍膛,一副豪气⼲云的模样。咳!咳!这样女儿也会像喜她娘般喜他这个爹吧?!

  “谢谢爹。”杜含笑开心的笑扬了,转⾝抱着⽗亲;她是何其有幸,拥有世间最好的家人。

  “傻女儿,和爹爹说什么谢呢!”杜伯文眼眶发热,好不怜爱的轻拍着女儿背脊。

  “含笑,爹和娘最大的希望就是看到你幸福快乐,你懂吗?”再多的财富也换不了女儿一个无忧无虑的笑靥。

  “嗯!我明⽩,我一直都知道。”她合上眼,用力颔首。

  案女相拥好一会儿,杜含笑才由又被唤回的花儿扶着离开;女儿一退出大厅,杜伯文热烫难舍的老泪就滚落下来,哭的好不凄惨。

  “老爷,您这是在哭什么?”当场让杜夫人看傻了眼。

  “我…我…你不懂,我只要想到含笑喜上那个慕容逸就觉得难过。”总觉得女儿之所以会离他愈来愈远,全都是慕容逸的错!

  “可当年这门亲事不就是您亲自订的?!”杜夫人可不记得九年前要嫁女儿前,丈夫有这么难过。

  “我现在后悔了!咱们应该让含笑留在家里,让她永远当我的乖女儿、乖宝贝。”说穿了,杜伯文就是舍不得把女儿嫁出去,假如慕容逸没出现,含笑应当会在府里住一辈子的,都怪慕容逸不好。

  “你真是愈老愈糊涂了,说的这话能听吗?难不成你不想女儿得到幸福?”杜夫人看不下去,开始数落丈夫的不是。

  可怜的杜伯文乖乖的缩着肩,接受子的训示,一个字也不敢反驳。

  打老远要回房的杜含笑与花儿就听见两老吵架的声音,她们两人不住吃吃发笑,是早已习惯他们愈吵感情愈好的事儿了。

  花儿笑咪咪地说:“嘻,‮姐小‬,我来杜府这么多年,可没见过哪回夫人和老爷吵架,老爷敢回嘴的呢!”可怜的老爷,永远只能被夫人骂着玩。

  “爹说他这是疼娘,让着她。”杜含笑小声道,要花儿放低音量,免得被其他仆佣听去惹来笑话。

  花儿笑的更开心了,凡是在杜府工作的仆佣,没有一个人没听过老爷和夫人的争执,大伙儿早已见怪不怪。

  “总要留点面子给我爹不是吗?”杜含笑难得调⽪的眨眨眼。

  “是!是!”花儿笑的更加灿烂。

  回到杜含笑的房门前,花儿为她推开紧闭的门扉,嘴巴仍旧不知死活的说着老爷夫人争吵的趣事。

  紧闭的门扉以最快的速度被花儿打了开来,杜含笑正立于房门前,在门扉打开的那一刹那,她便已将里头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

  她脸上的表情由喜悦迅速转为惊恐,然后,她马上放声尖叫,双手紧抓着颈子,脸⾊转为死⽩,整个人昏厥过去。

  花儿一时没意会发生什么事,只知‮姐小‬惊骇的尖叫声吓着了她,又见‮姐小‬整个人往后昏过去,她连忙冲上前扶住,以免‮姐小‬昏倒时摔伤自己。

  “‮姐小‬,‮姐小‬,你怎么了?”杜含笑突来的昏厥吓坏了花儿。

  她焦急的想‮醒唤‬
‮姐小‬,也想唤更多人来帮忙,可她的眼不由自主的望向房里,这一眼,也吓得她心神裂,跟着放声尖叫。

  骇人的尖叫声惊得府內其他人连忙赶过来看。

  “怎么回事?花儿,你怎么在尖叫?‮姐小‬她怎么了?”最先赶来的仆佣不明所以慌的问道。

  只见花儿颤抖着手,指着‮姐小‬的房內;仆佣顺着她的指示往里头看去,惊得倒菗一口气。

  罢在大厅责骂丈夫的杜夫人和杜老爷也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这里出了什么事儿?!含笑怎么会昏倒?”杜夫人忧虑的问。

  杜伯文则是一到现场,顺着众人的目光,就瞧见女儿闺房里的异状了。

  在含笑房里的屋梁上悬了条⽩绫,⽩绫上绞着一个穿着含笑⾐裳,状似女尸的物体,经杜伯文仔细一看,发现那是个由稻草扎成的假人,他气得浑⾝发抖。

  “可恶!这是谁⼲的?!”他怒吼出声。

  众人是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知道是谁胆大包天做出这样的事来。

  “快去请大夫来!”杜夫人拧着眉吩咐,见丈夫没来关心女儿的情况,反而不知在骂什么似的,她火大的抬首要责骂丈夫时,也看见了令丈夫怒火奔腾的物品,她惊得说不出话来,泪,马上纷纷跌落。

  “马上把那个稻草人拿下来,拿到外头去给我烧了。”⾼涨的怒火无处可发,杜伯文指示着家仆快速动作。

  “是。”几名较大胆的家丁马上上前,忙着解下⽩绫上的稻草人,并带到外面去烧掉。

  “我的天!究竟是谁这样恶毒!”杜夫人难受的合上眼,心疼的紧抱着爱女。

  “含笑必须换间房。”杜伯文自子怀中抱起女儿,不想女儿醒来又想起曾发生过的事。

  “嗯。”杜夫人同意颔首,泪流満面。他们不难猜出对方的用意,就是打算吓坏他们的宝贝女儿,也有可能是想诅咒含笑,要九年前的惨事再次发生。

  到底是谁做的引谁的心这样狠毒?!

  “夫人,我会找出凶手来,我不会放过他的!”杜伯文恨的咬牙切齿,急急抱着女儿,将她换到另一间房去。

  杜夫人不住掉泪,心疼女儿所受到的惊吓;她心底抱持的想法与丈夫相同,任何胆敢伤害他们女儿的人,他们一个都不会放过。

  慕容逸在商行里听管事报告刚开采的最新盐矿之事,遇到有疑问的地方,也会直接提出来相互讨论。

  避事原先对他的能力与处事态度还抱持着存疑的态度,可在与他相处过后,管事终于了解慕容逸虽和慕容靖是异⺟兄弟,但终究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慕容逸要好相处多了。

  两人严肃的讨论着,不时提出可行⾼的意见。

  就在两人讨论得罢不能之际,商行里突然冲进一名青年,一见到慕容逸便用力拉过慕容逸,直接往他的脸上挥出重重的一拳。

  他这一拳打歪了慕容逸的脸,吓得商行里的管事与伙计连忙挡在慕容逸⾝前护主。

  避事指着对方的鼻头骂道:“你是什么人引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我家少爷!”可恶!都怪他没小心留意,竟让少爷受了伤。

  伙计们则是拿扫帚的拿扫帚、取木的取木,准备好随时和来人厮杀一番。

  慕容逸却是气定神闲的被打疼的脸,口中的⾎腥味提醒了他,刚刚杜云飞那一拳用了多大的气力,看来,以后他是不能小觑看似文弱的杜云飞了。

  “我没事,你们都退下。”只是他不晓得杜云飞为何会突然跑来给他一拳。

  “少爷!”管事不放心让少爷独自面对眼前这横眉竖目的年轻人。

  “退下。”慕容逸以命令的语气低喝。

  “是。”管事不敢挑战他的威信,朝其他伙计使使眼⾊,一行人退到一旁,可双目仍然留意着他们的动作,好在那人出手时,可以赶紧上前助少爷一臂之力。

  “啊!那人不是杜家的少爷杜云飞吗?”其中一名伙计认出他来。

  杜云飞?管事皱了皱眉,不明⽩慕容家已有多年不与杜家往来,为何杜云飞今⽇会忽然上门来打人?

  “慕容逸!你这个无聇小人!”杜云飞气得脸红脖子耝,恨不得再冲上前去给慕容逸一阵好打。

  “你要指控我,也该有个理由吧?”慕容逸觉得自己被打的莫名其妙,他什么时候去招惹到杜家少爷了?

  “你还敢狡辩?我姐姐差点就被你给害死!”杜含笑昏倒后,杜云飞马上被家仆火速请回府里,听完来龙去脉后,他便断定此事定是慕容逸所为,毕竟只有慕容家的人才会犯下如此恶劣的行径,在气不过之余,他便怒气冲冲的冲出家门,找慕容逸讨回公道。

  早该知道不能相信慕容逸这个人,或许在茶楼那一幕是慕容早就安排好,骗他们上当,而他们竟然蠢得上了慕容逸的当!

  慕容逸一震,紧抓着杜云飞的手臂追问:“你说什么!杜姑娘她怎么了?”她出事了!

  “哼!你别跟我装傻,我姐她怎么了,你会不晓得?哼!把她吓晕,你很得意是吗?”杜云飞用力甩开他的箝制,决心不再相信他说的话,以免再次上当受骗。

  “杜姑娘出了什么事,我完全不知情。”吓晕!她是被什么吓着?

  “胡扯!你不可能会不知情,我不知道你是派谁偷偷把一具穿上我姐⾐衫的稻草人悬吊在她房內,不过我一定会查出来的。杜家和慕容家之间的仇愈结愈大了,杜云飞恶狠狠地瞪着他。

  闻言,慕容逸心一惊,想像着一具穿着杜含笑⾐衫的稻草人就悬吊在她房內屋梁上的景象,他已可想见她受到多大的惊吓;他睑⾊发⽩,又气又恨,和杜云飞抱持相同的想法,就是绝对要找出凶手来。

  主使者究竟是谁?为何要故意伤害杜含笑?脑海中唯一联想到的人就是谢金花!可是他又有些不确定,谢金花有何理由要再伤害杜含笑?莫非他与杜含笑见面的事被谢金花知道了?

  谢金花本意在伤害他,但她偏偏不愿直接针对他来,而是伤害他⾝边的人,教他痛苦;倘若这就是谢金花的目的,他得得说金花成功的办到了!听到她吓晕的消息,他心底非常不好受,多希望谢金花是直接针对着他而来,别再伤害他⾝边的人。

  他沮丧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警告你,别再接近我姐,否则我会杀了你!”为了保护姐姐不受到任何伤害,杜云飞⼲脆豁出去了。

  “这件事并不是我所做的,我会找出凶手来。”慕容逸无所畏惧的膛面对杜云飞。

  “你要我们怎么信你?你才一出现就发生这样的事,原先我姐过着很平静美好生活,都是你破坏了这一切。”杜云飞不再信任他。

  “我知道。”所有不利的因素全都指向他,要杜云飞相信他,是太苛求了。

  “你别再出现了。”杜云飞撂下警告。

  “告诉我,杜姑娘目前还好吗?”这是他最关心的事,他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偏偏所有伤害都是冲着她而去;心,狠狠揪疼着,为她所受过的痛苦。

  “她还没醒过来。”明明可以不要理会他,杜云飞却不由自主的回答了,在回答之后,马上换上一脸恨不得把自己给掐死的表情。

  “谢谢你肯告诉我,她的情况。”慕容逸真诚的感谢他。

  杜云飞不接受他的谢意,抿着瞪他,过了一会儿方甩袖离去。

  杜云飞离开后,管事打发伙计们去忙其他事,一脸担忧的望着慕容逸;二少爷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是因为被打了一拳,抑或是为了杜家千金?

  近来他听过一些耳语,说二少爷似乎很在意杜家千金,甚至曾明⽩警告过一些不知死活的人,不许再谈论她的是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早就解除婚约了吗?为何二少爷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对杜家千金存有依恋?

  “少爷,您脸上的伤…让小的去请大夫过来看看可好?”望着他脸上的‮肿红‬,管事建议道。

  这杜云飞下手真够猛的,若非他们及时阻挡,少爷⾝上的伤,恐怕不会只有一处。

  “这点小伤,不碍事。”慕容逸沉着脸,心里想着该拿谢金花怎么办?由着她继续下去?

  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杜含笑受的伤害太多太多了,他相信,谢金花本不在乎杜含笑的死活,如果杜含笑被谢金花死了,谢金花也不会有半点愧疚。所以,他一定要想办法保护杜含笑,不要再让谢金花的利爪探向她。

  “可是…”管事仍觉得不妥。

  “没关系,李管事,商行的事就先由你处理,若有问题,我就在府里,你随时可以过来找我。”慕容逸边走边丢下话。

  “是。”李管事恭送他离去。

  离开商行的慕容逸直接回府,并没有到杜府去吃闭门羹;他一回到府里,便见谢金花嘴角噙着可怕的笑容,坐在花园里摘花。

  一朵朵的含笑花被她摘下来放在手中把玩,有的被她撕去一瓣瓣的‮瓣花‬;有的遭她用力拧在手心;有的则是让她扔在地上以脚尖用力踩踏过。

  慕容逸立于暗处看了好一会儿,愈看,心底的郁愈是浓重的化不开。

  “呵!呵!”拔着含笑花的‮瓣花‬,谢金花笑的好不得意。

  慕容逸认为他看的够久了。这才由暗处走出。“大娘。”

  “你回来了?”谢金花被他吓了一跳,双手蔵到背后,紧紧掐按住手心里的含笑花。

  “是的。”慕容逸有礼的回答。

  “你今儿个似乎回来的较早,怎地?商行没事让你忙了?”表面上谢金花是带着笑同他说话,实际上她心里正恨得牙庠庠,她多‮望渴‬一巴掌轰上他的脸。

  慕容逸凭什么掌管慕容家?!他不过是个小妾所生的杂种:她的靖儿才是真正慕容家优秀的长公子,该接掌慕容家的正统人选懊是靖儿,结果什么便宜都让慕容逸给捡了去。

  不公平!这对靖儿不公平,对她也不公平!慕容逸就和他那个人⺟亲一样专爱抢别人的东西,大的抢走她的丈夫、小的抢走靖儿的家产。不能原谅!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们的恶行!

  他们会遭到报应的,她不好过,谁也别妄想逍遥好过!

  熊熊怒焰持续燃烧多年,即将要一举爆发出来。

  “商行里没重要的事需要处理,所以我便回来了。”慕容逸佯装没瞧见她眼底憎恨的怒火,冷静说道。

  谢金花忽然发现他脸颊上的‮肿红‬,心喜的挑眉问道:“哟,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肿了呢!是被谁打了?”呵!是谁这么识相,替她教训了慕容逸?

  “这没什么。”慕容逸耸耸肩并不想谈他的伤。

  “慕容逸,你被打了是不关我的事,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现在你回到慕容家,可不比在外头,你在外头怎么来我都不管,但现下你出门去就代表着慕容家,可千万别惹出事端,丢了老爷的面子,懂吗?”好不容易逮着教训慕容逸的机会,她怎会不大书特书?

  “我明⽩。”慕容逸怎会不知谢金花巴不得他成天惹祸,好让她大作文章。

  “你能明⽩是最好的了,免得你爹一时错看,将全部家产由你管理,若是被你败光了,岂不是笑掉众人大牙?”

  “大娘教训的是。”慕容逸面无表情的回话。

  谢金花本想羞辱、刺他,结果他老神在在,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情绪波动,这让谢金花气黑了脸,恼怒的将手中掐烂的含笑花给扔到慕容逸脚跟前。

  “那是什么花,你可认得?”她挑衅的睨着他看。

  “认得。”慕容逸不动声⾊的望着含笑花。

  “我说有些人是人如其名,就像有些花儿被掐烂了,你若不仔细看也瞧不出,不是吗?”她意有所指的睨着他看。

  “大娘想说什么?”他有礼请教,其实心底的火气不比谢金花来的少。

  “哼!我想说什么?好,我是说,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该是娶房媳妇进门传宗接代的时候。正巧,我娘家一门远房亲戚的闺女长了満脸⿇子,正愁没人可嫁,你就娶了她吧!”

  哼!慕容逸以为她不晓得他喜上杜含笑是吗?她偏不让他们有机会双宿双栖,打算随意推个女人要他娶。

  “谢大娘好意,但我早巳心有所属。”他没傻得来者不拒,着了谢金花的道儿。

  “心有所属?谁?”好个杂种!居然敢不听从她的意见?谢金花挑着眉、尖着声质问。

  “是杜姑娘。”

  “哪个杜姑娘?”他还真敢说?!

  “就是曾经和我有婚约的杜含笑杜姑娘。”

  “哼!那样不守妇道的女人你也敢娶进门?难道不怕她三天两头就来个红杏出墙、惹人笑话?还有你爹那边,你以为你爹会同意让她进门吗?”谢金花用力拍着桌子。

  “杜姑娘是怎样的人,我很清楚。”

  “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说我冤枉了她?大伙儿都没瞧见她和靖儿私会?”她挑衅的瞪着他瞧。

  “她有没有被冤枉,你我心知肚明。”慕容逸直接跟她挑明了说,不打算再和她玩转弯抹角的游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谢金花脸⾊一变,心想他不会是知道了什么事吧?

  “我的意思很简单,请大娘别再对杜姑娘出手,不然大伙儿撕破脸,可就很难看了。”他弯⾝拾起被她扔在跟前的含笑花,护在掌心。

  “你在威胁我?!”

  “随你怎么说、怎么想,有本事就直接冲着我来,别再伤害她。”精锐无比的眼眸锁定她,宣示着他的警告。

  谢金花气得急着气,死命瞪着他,紧抿着不说话。

  在这一刻,他们正式宣布敌对,不再隐蔵对彼此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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