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名将
正式的任命书在我伤愈后第二天下达。其內容异常简洁:“兹撤销柳轻侯原帝国南疆区军驻碎星渊要塞第27军团第3师团第5团第4营第2小队见习弓箭手组长职务改任为第27军团第2师团第5团副团长赐青铜骑士三等男爵衔即刻上任。”
营房內內务部员官庄重严肃地宣读完任命书后顺手拉起跪了半天的我淡淡地笑道:“柳团长真是年轻有为呀。参军不到三年就荣升副团级全军上下从未有过如此迅的升迁呢。前途无量!前途无量!”
我也笑眯眯地道:“过奖!过奖!这还不是陛下的皇恩浩、军团长的提携、各位至友亲朋的保荐。小弟有什么功劳可言啊!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我一边打着马虎眼一边仔细观察着这位⽩⽩胖胖笑容可掬的內务部老员官。据我的经验內务部的这群人渣个个笑里蔵刀奉违无不城府深沉心狠手辣和他们打道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戒备才行。最可怕的是这群人渣名义上隶属于各军团实际上却是朝廷的耳目直接听令于帝都的皇帝陛下监视着所有⾼级员官的一举一动。
老员官笑意更浓含有深意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仍旧淡淡地道:“柳团长所言甚是。为官为兵都要为陛下为社稷着想个人的荣辱祸福要统统放在一边。只有家国富強了大伙的⽇子才好过呀。”
我一时捉摸不透他说这番话的深层含义借着倒茶的机会仔细思量着。噢!我脸上不动声⾊心底却是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在拉拢我呀!看来蒙岩倒霉的⽇子不远了。为了尽量把损失减少到最小內务部要尽力分化蒙岩掌握的军队力量。而我由于是新任军官属于生新的中层力量故借着迅的升迁来把我引⼊反蒙势力。
想到这里我豁然开朗起⾝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道:“您的一席话让下官茅塞顿开。⽇后但有差遣下官无不从命。违者誓如此杯。”言罢手中茶杯无声无息地化作粉末从指间洒落。
老员官微露诧异神情遂欣慰地点点头正⾊道:“孺子可教也。很久没遇到你这么聪明的后辈啦一切好自为之!有事可以通过刘澈和我联系。”我暗暗心惊料不到连秘密往数年的“损友”刘澈都轻而易举地被现或者刘澈本就是有目的地接近我也不一定。想到这里背脊迅被冷汗浸透。
“嗯不用送了。”老员官一步三摇老态龙钟地步出营房。
我甩甩头努力驱赶着心头的影“唉原来当官是这么复杂的一件事情啊。还没正式上任却已陷⼊了权力斗争的旋涡。管他呢该来的躲也躲不掉。我还是去练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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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深处我第一百零一次挽起“胧月弓”还是同样的结果。
“原来我是这么柔弱的人啊!”我冷笑着想不到自己本不能随心所地使用传说中的名弓。如果我知道即使是⻩金骑士段羽也仅仅是每⽇不同时间才可以拉満三次的话就⾜以自傲了。因为我起码可以连续地用两次这多亏了“光之翼”心法。
“不过名弓就是名弓不但出的轨迹完全是一条直线绝对没有曲折而且度更是越一切简直只能以奇迹来形容。”我恶狠狠地中四千九百九十九步外的那只蚊子把它定在那株过五千⾼龄的老树第七十三树枝的第一百零三片树叶上。
“不能否认它给我带来了奇迹似的视觉和听觉让我可以像鬼魅一样地进行击。我可以确信在千步內没有一只蚊子可以逃脫我的魔箭追魂。嘿嘿。”我得意地想着“而且从军团里的军需库领回来的这张狙击弓在使用过程中不存在体力不⾜的问题依然可以挥以前的连绝技老天对我还真是优待呢。”
“小柳!”欧紫龙的招呼将我从⽩⽇梦里召唤回来了。“什么事啊老兄?”我没好气地道。忘了介绍由于本人导领才能极其有限秉着物尽其用的原则欧紫龙现在已是5团有实无名的影子团长主管全部团务。但对外的名义依然是代理传令官。
“团里的训练还是请你主持一下。新官上任三把火你一定要镇住那帮桀骜不驯的猛将们。”欧紫龙淡淡地道。
我沉思了片刻淡淡一笑道:“我准备在校军场开一次团里的比武大会你看如何?”我深知自己资历浅薄团里的那帮家伙一定都不服我不过没有关系实力就是公理我会教训他们知道服从长官的。
校军场两千人马军容鼎盛刀似雪地排列成二十个小型方阵。不愧是精锐之师啊!无论是崭新锃亮的厚重全⾝铠甲还是舿下⾼出同类数尺的神骏大马都显示出与众不同的战斗力。
这鼎盛的军容其实还有一段特殊的来历。最近数月来凯撒帝国边境战事⽇渐频繁。在⽇积月累的数十次锋中一些小队、营级单位伤亡惨重再加之上级划拨的军费明显不⾜导致缺编严重、溃不成军尤其是负责冲锋陷阵最多的第2725团。众所周知第272师团长铁然秉忠直表里如一是宁折不弯的刚毅之士他和蒙岩大将的矛盾已是公开的秘密。此番蒙岩借军饷、装备严重短缺做文章想一举掠夺第272师团的一个团的编制为己用。他却没想到铁然早就先下手为強直接向內务部投诉申请重新组建第2725团。
蒙岩无奈之下只能依照內务部的指示批准执行却附带了一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由新立殊功的柳轻侯担任副团长并且暂时不设团长待将来有威望者接任。由于这个要求完全合理谁也无法推托。于是这个副团长就从天上掉到了我的脑袋上。
纵观这群“败军”可不是省油的灯。它包括第27军团最骁勇善战的重装铁骑、最擅长远距离骑的连弩骑兵、最精于近距离搏杀的野蛮人狂战士。虽然人数极少但却是不容忽视的強横力量。经历过数月最艰辛最残酷的战火洗礼此刻仍活着站在此地的都是原属队部精锐中的精锐。剩余的大部分兵员是从预备役的学徒当中择优挑选的也属⾎气方刚胆识过人之辈。
我走上点将台清了清嗓子运⾜內力朗声道:“各位亲爱的兄弟们为了宏扬武道的精神骑士的荣誉我打算在全团举行一场大比武。优胜者即将获得本团第一⾼手的无上荣誉并将得到这把比蒙战刀。”我毅然决然地子套心爱的比蒙战刀恶狠狠地揷在点将台中心。可言罢好一会儿底下却鸦雀无声。
“不愧是铁军啊!在这样的惑面前也能保持沉默真是训练有素。”我还未感叹完方阵里就传来了震天的呼。“看来还是要多加训练啊。”我苦笑。
仿佛是一羽⽑一般我轻飘飘地垂直飞起在半空中软绵绵的一脚轻轻地点在那⾜⾜拥有千年树龄的铁杉木上。“那是号称大6最硬坚的树种啊。”所有官兵一齐期待着结果。
“轰隆隆!”铁杉木仿佛被雷神之锤狠狠地击中一般二十人合抱不过来的躯体在一瞬间支离破碎而每一块残体在飞散中继续了爆碎的过程直到统统变成碎末。
我冷酷地负手站在那铁杉木原来的位置上做沉思状。其实我自己也被吓呆了。曾几何时我的功力进步了这么多?本来我只是想踢断他就行了。嘿嘿侥幸。我缓缓扫视着全团将士现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与我对视。嗯看来我无敌的形象已经深深植⼊他们心中了。以后的⽇子就好混了。
我的开幕戏秀完了后比武大会正式开始。
“好拳法是‘爆拳’!这一脚也不错‘裂腿’!啊还有‘金刚降魔杵’手臂版!”我倒昅了一口凉气叫过雷霆低声道“那个用双臂施展禅宗第一气功‘金刚降魔杵’达到金刚不坏境界的家伙是谁?”我问着雷霆但眼睛还是盯着擂台那个家伙就在这时一臂将数百斤重的狼牙和它的主人如倒垃圾一般横扫出擂台遥遥地落在五十尺外。
雷霆的脸⾊很难看地道:“此人名叫麒麟本是第271主力师团第1重装甲铁骑兵团第1营营长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麒麟营’营长。因为两年半以前那场著名的‘⾎月’之战战败该营由于他的指挥失误损失殆尽被撤消了番号。本来军事法庭决定判他终⾝监噤因上头念他屡立殊功才破格优待仅贬为普通士兵还保留了青铜骑士资格。最近才被求贤若渴的铁然侍大将网罗过来之前还在家反省呢!”
我认认真真地上下打量起这位排名绝对可以说是第27军团第一的级⾼手——麒麟蓦然低声惊呼道:“他不是老戚吗?”雷霆愕然侧目欧紫龙也情不自噤地动容。果然是老戚但如不仔细分辨绝难联想到那个亵猥鬼祟的家伙和眼前威武如天神一般的无敌猛将是同一人。
他生得不算特别⾼大骨架耝壮⽪肤黝黑四肢肌⾁鼓凸宛如⾝上附着一条虬龙。四四方方的一张大脸古拙厚重有一种说不出的平静与冷淡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那双眼睛漆黑锃亮透出森森寒芒让人不敢直视。与其说他是人不如说他更像一头择人而噬的嗜⾎猛兽。“对他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一头凶恶无比的麒麟。”我由衷地佩服给他起名字的那个人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你伪装得好像啊差点骗过了所有人。”我瞄着麒麟悉又无比陌生的⾝影心底陡然生出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嘿嘿前不久我还不知死活地对他冷嘲热讽现在想想还真是命大。如果当时他真的起火来就随手一掌…我恐怕只能自叹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了。”
这时擂台上的比武已经接近尾声。自从麒麟上台轻轻松松地三招两式挫败对手之后就没有人再敢上场了。毕竟骨断筋折吐⾎十升的味道不是每个勇士都可以忍受的。“没有人继续挑战了吗?还有没有?”我等了半晌见还是没有人登场便郑重地宣布“从现在这一刻起麒麟就是第27军第2师第5团第一勇士也就是这柄比蒙战刀的主人。”宣布的刹那我看到麒麟古井不波的深邃眼睛中闪过一丝锐利无匹的电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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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客气请坐!”卧房里我客客气气地向麒麟道。这里是我的副团长卧房没有任何奢侈的摆设除了多一套桌椅外一切和普通士兵的营房没有丝毫差别。军中规定团长级别的军官可拥有一套三居室住单独的小院落。我的院子里种了好多的银杏和丹桂顺着敞开的窗户树木的清香飘渺沁人心脾。环境虽谈不上令人心旷神怡但还算赏心悦目。
麒麟不客气地坐下喝着我亲手倒的碎星渊的特产——松子酒眉宇间的冷意似乎也有些解冻。“大人您找我来所为何事?”他显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无数人包括蒙岩大将、铁然侍大将都不敢明目张胆地用他免得给內务部的人渣抓到把柄大做文章。想不到现在居然被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人起用哪能不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我淡淡地一笑道:“不怕您见笑我是请您代我统领全团的弟兄的。”一言既出着实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麒麟不卑不亢地道:“大人您开玩笑吧?”他眼神中那抹惊讶之⾊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智慧之光。
我笑嘻嘻地叹了口气道:“说实在的我只是一名运气好得离谱的长弓手而已。碰巧老天爷不长眼让我杀掉了段羽升迁到了今天的位置。但是如果让我统领两千名士兵参加最艰巨最危险的一个又一个的极端任务我是绝对不能胜任的。”
我收起笑脸严肃无比地道:“毕竟我要对我手下的两千条命负责不能因为我的无能而断送他们。所以就拜托给你了。”
麒麟像是头一次认识我一样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我也一点不退让地回望着他。麒麟诡异绝伦地笑道:“你不怕我这败军之将把你拖累得要撤消番号再次成为普通士兵甚至杀头?”
我冷笑着回答:“放心真有那么一天我会自刎谢罪和你无关。”麒麟明显地呆了一下沉昑不语。他脸上忽喜忽悲晴不定似乎正经历着最烈的思想斗争。
勇敢、果断、胆量过人。眼前的年轻人多么像当年的自己呀!对了还有一种看似玩世不恭实则老奷巨猾的智慧。这种与年龄完全不相匹配的谋略和魄力形成一种不可阻挡的魅力深深地打动了自己。是继续被埋没于普通士兵中间永远沉沦酒乡寨还是趁着尚有一股⾎气在老朽之前再赌一把?麒麟的心里宛如翻江倒海似的混着。
看他难受的样子我终究忍受不了強迫他人的不快霍然站起朗声道:“算了就当我没…”下面的话宛如被利刃截断般戛然而止。因为我清清楚楚地看见麒麟以前所未有的庄严、肃穆、尊敬的态度单腿跪在我的面前做出骑士最⾼敬礼——骑士宣言:“我戚临渊以青铜骑士的荣誉盟誓生生世世追随柳轻侯大人左右绝不反悔。”就这样我终于拥有了在世的第一个辅佐良材一个半师半友的顶尖军事家、武学家。
不过诸多历史评论家对此抱有极大的怀疑态度认为当时的柳轻侯无论是威望、实力、人气都远远无法打动第27军团最著名的霹雳火。事件极可能具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情节没有公诸于世这种揣测在不久后的一个偶然机会被揭开谜底。
一位曾经担任过柳轻侯亲兵后官拜侯爵的某君的子孙由于家境没落无奈出售了祖辈的手抄自传。自传中实真地记录了柳轻侯和麒麟会谈时生的一切。该书的表引起轩然大波造成无法估计的影响。现摘录內容如下:
我恭恭敬敬地奉上茶⽔后就退出客厅守在门外。
厅里传来大人的声音“不知麒兄有无打算帮助小弟打理本团事务呢?”
麒麟淡淡地谢绝道:“对不起大人。下官无德无能恐怕难以胜任。何况下官还是戴罪之⾝贸然行事恐有诸多不便。”
大人朗声笑道:“此言差矣!麒兄乃是⾼瞻远瞩之人岂能援用世俗眼光欺瞒小弟?当今要塞上下谁不知危机一触即。若不趁此良机崛起恐怕⽇后就永无翻⾝之⽇了。”
麒麟仍旧淡淡地道:“大人所言下官不敢苟同。下官早已对武事心灰意冷只愿毕生如此平平淡淡度过就好。”
大人然大怒:“难道你忍心继续看到图克、卡修这样的无辜将士惨死在凯撒铁骑刀下吗?”
麒麟呼昅一滞沉默不语。
大人深深地昅了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麒兄请恕小弟无礼。小弟知道当晚您也引开了部分追兵不然欧老大他们恐怕也难以苟存至今。可您当时有没有一种虚弱无力的感觉?感觉一个人的力量是那么的单薄、脆弱?小弟却感觉过。那时小弟耳边不断地传来平⽇亲如手⾜的兄弟们濒临死亡的惨号他们是多么的无辜啊!为了一点点微薄的薪⽔夜以继⽇地在死亡的边缘徘徊。即使死后也没有得到任何的荣誉仅仅是芦席一卷草草掩埋于⻩土之下。我倒是活下来了还成为这劳什子的副团长。可我不想要…我只要他们活过来…”
大人说到此处忽然声音呜咽了语调更加悲愤“我醒过来后的第二天在兄弟们的坟前坐了一天夜一期盼听到往⽇的声笑语。可我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耳边呼啸的始终是那如泣如诉的惨叫。我哭了。我本以为从义⽗死后再也不会流一滴眼泪以为眼泪早就在那时流光了可我还是哭了。但我保证那将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哭泣。我跪在坟前向苍天厚土誓以灵魂、⾎⾁、生命、荣誉以我所拥有的最珍贵的一切誓:从柳轻侯离开坟墓的这一刻起我将重新活一次。我要为所有牺牲的战友以及所有健在的战友争取到原本就属于他们的一切荣誉和利益。即使抛头颅洒热⾎也在所不惜。”
厅內霍然传来轰响我吓得探头偷看只见麒麟双目⾎红地瞪着大人。⾝边的茶几片片碎裂被砸个粉碎。
麒麟怒吼道:“我不知道这些?我争取过的比你少?你睁大眼睛看看…现在的我就是你⽇后的下场。谁会同情你?谁会支持你?谁会可怜你?没有一个都没有。没有人了解你做的一切永远都没有。有的就是落井下石、过河拆桥…那次1营本来是第一个冲出重围的但为了挽救其他兄弟队部反复冲回去三次。三次呀!嘿嘿…现在说来真是轻巧…”
“哗!”麒麟的袍子蓦然爆裂露出雄伟傲岸的上⾝肌⾁那上面布満了数不清的伤疤宛如无数只狰狞的蜈蚣在动着。
“看到了吗?这就是那次‘⾎月’战役留给我的纪念。可事后呢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我说话。如此牺牲又有什么意义!我真傻用全营兄弟们的命换回来的居然是无尽的讥讽嘲笑。战死的兄弟们啊你们的英魂不远我戚临渊对不起你们啊!”
大人静静地聆听着麒麟的控诉陡然冷静无比地道:“那你为什么不去死?你觉得那么对不住你的兄弟们你又为他们做了什么?”
麒麟蓦然一怔仿佛不认识地看着大人。
大人毫不畏惧地对望着麒麟“你说呀!…不会说话啦?我替你说!”说着随手将一叠厚厚的借条扔到了麒麟的脸上。
我倒昅了一口凉气心想:“大人是不是疯了这要是怒麒麟可谁也挡不住他呀。”
但我预料的情况没有出现。
麒麟默然出神地望着那些借条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客厅里传来大人铿锵有力的宛如刀子般的犀利词句“从那次‘⾎月’战役后你一直沉酒⾊不断地借钱狂嫖滥赌⿇醉堕落自己。对你是受了委屈。可是你在兄弟们的家属还蹒跚地挣扎在饥饿边缘的时候自己却花天酒地地堕落着。你就是这么对待死去的兄弟的吗?沉沦的家伙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我讨论‘兄弟’这个⾼贵无比的字眼儿?”
麒麟哑口无言地聆听着双目闪耀着晶莹的泪影。在这个比自己还小十岁啂臭未⼲的少年⾝前他蓦然现自己那么的渺小懦弱。
大人冷静得像是冰封千年的雪山一字一字地道:“戚临渊如果你还是条汉子就和我携手纠正这不合理的世界重铸一个清朗乾坤。如果你是个孬种现在就爬出这里。明天碎星渊的每个人都会知道他们心目中的英雄不过是个靠借贷饮酒消愁的蠢货而已。再也不要自称什么麒麟因为你本不配。”
麒麟猛然抬头恶狠狠地盯着大人也是一字一字地道:“你凭什么可以实现?”
大人见终于说动了麒麟脸上却依然不动声⾊道:“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不能实现?”
两双犀利无匹的电眸针锋相对地盯着对方互不相让空气中布満了山雨来风満楼的危险气息。
良久我实在忍不住內急用最快的步伐跑去解决问题。
再回来时却已经是另外的一幕景象。
大人和麒麟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心平气和地谈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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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正⾊地道:“大人对深蓝大6的现状有何看法?”我想不到他的话题居然远离了当前的战事而转移到宏观的方面。这是考我这个老大是否称职吧?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缓慢地道:“深蓝大6第一次统一是在三千余年前。‘始皇帝’龙之魂一手统一了数百诸侯纷争不休的战国时代并命名第一个大一统的強大皇权为龙皇朝。之后龙皇朝的统治经历了整整两千多年的悠久岁月直到暴君龙洗洋统治时期由于他贪得无厌与横征暴敛以及大肆杀害忠臣良将终于导致了绝世強者秦魔舞与断狱·路西法为的数千股平民起义大军的揭竿而起。短短一百三十年的战争就将悠久的龙皇朝彻底推翻建立了一南一北两大帝国——风云与凯撒。”
我顿了一下深沉地道:“百姓安居乐业了但是战争却从未停止过。两大帝国借着宗教不同的名义互相指责对方是异教徒火气十⾜地进行了八百多年的‘圣战’。从建国就开始的这场战争双方各有胜负谁也不能奈何谁。两国都在努力地展政治与经济提⾼百姓的生活。战事也始终徘徊于风云帝国的碎星渊要塞和凯撒帝国的麦哲伦要塞之间广阔的无人管辖地带——‘末⽇’峡⾕。其实战争的目的谁都很清楚那就是为了服征对手实现祖先留下的宏愿——统一深蓝大6。我们只是贯彻执行这个目标的工具。”
麒麟含笑点头表示赞许。他又提了一个问题“那你对现在的战事及敌我双方又有什么看法呢?”
我不由自主地刻薄地道:“其实这场战争不过是一个笑话可悲的是主角是我们。历来‘碎星渊’要塞的守军就一直是普通军团而‘麦哲伦’要塞也是一样。这是因为两座要塞都经历了近千年沧桑城池无论坚固程度、规模与防御体系都展到了无懈可击的完美地步几乎不可能被正面攻陷除非是拥有二十倍的兵力相当于一百万人的集团冲锋。前提还得是守方没有任何援军只有一个军团而已。”
我沉重地述说着存在的事实“精锐队部们都控制在贵族、大贵族、王族、皇族手里为了领地、财宝、女人、面子、权力而进行着內战。不管是风云也好凯撒也罢因国內的这样那样的‘意外冲突’而死亡的战士比两个要塞之间冲突死亡的战士多上十倍不止。而两国之间的战争起因也渐渐变质它变成皇子们为了捞取战功而进行杀戮的游戏往往都会暂时地投⼊国全最优秀的军团参加战斗。例如:‘光辉岁月’⻩金骑士团的后台是凯撒帝国的四皇子林·路西法‘末⽇战狼’⻩金骑士团的后台却是二皇子勒·路西法。”
我因为动歇息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还好宁·路西法应该已到了病⼊膏肓的地步他们不久就要撤回凯撒帝国遥远的都。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这段时间做好防守不要被他们有机可乘就好。”
麒麟摇了头摇道:“这一次是完全不同的。据可靠报情宁·路西法立下了秘密遗嘱声称无论哪个皇子惟有攻下碎星渊要塞才有资格登基称帝。这个老混蛋至死不忘略侵我国。我们素知宁·路西法数十个皇子要么不成器要么未成年真正符合条件的只有四个人:大皇子猊·路西法酒⾊过度兼热衷奇花异草多于权势早被宁·路西法排除出局三皇子个懦弱老实待人诚恳无私本不能在肮脏的政治舞台上生存。于是只剩下了险毒辣诡异莫测的二皇子勒·路西法和雄才大略运筹帷幄的四皇子林·路西法。你说他们会那么轻易回去吗?”
我倒昅了一口凉气道:“难道说他们这次是玩真的?”
麒麟道:“是的。据可靠消息这次宁·路西法一共拨给两个儿子一百个最精锐的师团任其随意调用充分挥其想像作战。也就是说他们每个人拥有五十个师团加起来是⾜⾜一百万的师团士兵。”
“上面知道吗?”我冷静无比地质问。其实那是伪装出来的假象实际上我早已胆寒了。不过为了老大的颜面还得继续支撑下去。
麒麟点头道:“当然!他们已经向帝都要求了援兵。可最快也要十天以后才能到达。”我苦笑。麒麟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是的他们聚集军团行军的度实在是太快了。而且先前兵力在国內的转移更是神不知鬼不觉。等到我们现已经整整晚了十天。前天、昨天的试探攻击只不过是要⿇痹我们罢了。也许真正的暴风雨就要来了吧?”
“轰隆隆…”无数焦雷仿佛约好了似的或者打算开个合唱比赛。地面狂疯的震动显示着那恐怖的悸动。麒麟脸上迅恢复了古井不波的冷酷表情淡淡地道:“该来的还是来了。这是‘星碎’大炮的轰鸣。”亲兵仿佛一阵风一样闯进屋子惊悸地道:“好、好多…敌…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