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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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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朝她走来了!

  越走越近,花巧儿的心儿也跟着一蹦一蹦地狂跳着。

  他是为她而来的,她可以感觉到他灼热无比的眼神,那眼神就像要将人给呑没、给焚毁似的,‮大巨‬的力量,让人无法抗拒。

  不!她一点也不想抗拒…

  眼前这脫俗的紫衫男子是多么难得一见,距离越近,他那清朗俊美的容颜愈加鲜明,一⾝磊落潇洒的气质和英气人的笑容,更是煞人也!

  花巧儿觉得自己脸红了,全⾝泛着热气,越跳越狂的心,更是差点儿从嘴里跳出来。

  他来了,带着笑,⽟树临风、风流倜傥。

  十六年来,他是她见过最最好看的男人…呃,好吧,她才刚从昙花⾕里出来没多久,见过的男人也寥寥可数啦,但她相信,眼前的人是最好的,尤其…尤其他还以如此充満爱慕的眼光注视着她…

  嘻!真是不好意思哩,人长得美一点就是有这种好处,处处惹桃呀呀!

  她就知道,像她这种自然而不做作的样子才是真正的美,随随便便一摆,都能让像眼前这样气度翩翩的佳公子为之‮狂疯‬,本不需要去学金莲那一扭一摆的乌⻳走路方式。

  哎呀!他就要走到她⾝边,心跳更是越来越急了。

  在这紧要关头,花巧儿终于想起了女人的矜持几字该如何书写,难得地作状偏了个头,摆出一副神圣不可‮犯侵‬的模样。

  “姑娘,请别怪在下太过轻佻,实在是姑娘你长得真是太美了,让我无法自持啊!”温文有礼的声音十分动听。

  俊美多金再加上甜言藌语,这样的男人通常都是无往不利的。

  奔琰司刚刚好就具备了这多项优点,因此他⾝边从来就不缺少投怀送抱的女人,只是在见过夏砚宁的美貌后,开始捶顿⾜,惋惜着天下第一大美人被夜鹰给抢先夺走了,从此便发誓要找个更美的女人相伴一生。

  只是…这条件何其困难呀!

  夏砚宁是那么美,美得出尘、美得夺目,这世间还有人可以相比拟吗?

  以前说出场,他恐怕不会信,还以为自己那么苦命,就要一生孤独终老了。

  幸好上天是眷顾他的,在今⽇,他终于遇上了一个。

  虽然眼前的女子跑得气吁吁,但红润的脸蛋却让她更显风情万种啊!

  “真的吗?”花巧儿低着头轻声答道。

  原来她真这么漂亮,漂亮到让人无法自持哩!

  呵呵!真是太陶醉了。

  决定了,回家后一定要告诉她娘,她要拒绝金莲对她的训练,因为事实胜于雄辩,她这样的美,也是有人欣赏的。

  “姑娘,怎么不说话呢?是怪在下太唐突了吗?”辜琰司凝视着眼前睁着一双凤眼拚命眨动的美人问道。

  “唐突?怎么会。”难道他没听见她的回答?花巧儿加⾼了点音量,脸蛋儿更加酡红了。不过有点疑惑,那男人的声音怎么好像是从她背后传来的,难道是她耳朵有问题?

  “姑娘,你怎么了?”怎么还是不说话?辜琰司纳闷着,难道他男的魅力消失殆尽了,还是他长得太过俊帅,让对方看痴了?

  是啊,是看痴了。跟在花巧儿后头的金莲小心翼翼地望着眼前俊美的男人,一股狂烈的雀跃直上心头。

  好俊呀!不过…不过他到底在跟谁说话啊?她那姑‮姐小‬吗?可奇怪的咧,他俩背对着背也能说话呀?莫非不是,那么…

  “姑娘…”怎么还是盯着他看?辜琰司越来越纳闷了。

  吧么一直喊她呀?花巧儿可没那么大的耐

  “什么事?”

  她别过头来,眼眸四下溜转找不到那俊男,最后转过⾝去才看到他。但更令花巧儿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那双清澈的星目中所看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金莲?

  金莲!

  怎么会是她?花巧儿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金莲也不敢相信这俊美的公子所搭讪的对象居然是她,一时晕陶陶的。

  不过,她还是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女人嘛,总不能让人勾个小指就随意跟人家走了,要懂得矜持的。

  “公子,你…可不可以让个路呢?”金莲含笑地问。一双凤眼故意不看他,可心里却⾼兴得快昏倒了。

  俊男…俊男搭讪耶!

  她笑了!虽然那笑容没有想像中那么美,但也是媚态十⾜,辜琰司点点头,却没有让开。

  “在下辜琰司,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有何困难,为何跑得如此香汗淋漓?”能替美人服务,乃是他的荣幸。

  “我…”

  花巧儿这下子听得清清楚楚了,她的美梦啊…美梦在一瞬问破碎了。

  都怪这该死的男人,他的眼睛到底是长来做什么的?怎么没看儿她这前方的美女,反而看到后头的金莲去了呢?

  “她是在找我啦,还不快让开。”童稚的嗓音带着不満,花巧儿横了他一眼,气匮地说道。

  “是啊,我是在找姑‮姐小‬。”金莲这才回过神来,礼貌地颔首,轻轻一笑侧过了⾝,经过辜琰司,来到花巧儿⾝旁。

  “辜?辜‮姐小‬?真巧,这小姑娘也姓辜。”辜琰司还以为遇上了同宗,亲热地笑道:“小姑娘,长得很可爱喔!将来长大一定是个大美人。”

  金莲瞠大了眼。完了,这男人,他他他…他犯到花巧儿的大忌了。

  丙不其然,一转头,就看到花巧儿寒着一张脸。

  长大、长人,她都十六岁了,难道还不算大?

  真可恶,好歹她两个侄子都一、二十岁了,而他居然在面对她这个“大人”时,用那种哄小孩的语气说话,这是她最最痛恨的了。

  一股怒气几乎冲上了大脑,花巧儿的理智在?瞬间被炸得烟消云散,气质翩翩的俊男在她眼底瞬间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坏蛋。

  “我已经十六了…”她強调道。

  “什么?”辜琰司哪里有空去注意一⾝材娇小的娃儿,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金莲⾝上。

  “我说我已经十六了!”花巧儿再度嚷道。

  “乖!我知道,十六嘛!长得真的好可爱喔,对了,先去那里坐,想吃什么尽量叫,别客气,都算大哥哥的。”辜琰司轻哄道,态度敷衍到极点。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花巧儿几乎要跳脚了。

  “难道你不喜这家的菜?”他会错了意。“那看你想吃什么,尽量买。”

  只要她别吵到他与美人的搭讪机会,他可都是很大方的,辜琰司连忙从怀里拿出银两。

  “你…”就在花巧儿气得跳脚之馀,小二突然端着一锅热汤走近…

  “烫烫烫,借过,借过一下…”

  为怕那汤烫到了正在闹脾气的花巧儿,辜琰司只好拉着她一旋⾝闪避。

  孰料,会这么巧,不知哪里飞来的竹筷中了他的小腿,脚下一⿇,⾝子整个倾向花巧儿而去

  “哎哟…”

  两个人就这么跌成了一团,更要命的是,他的还那么不巧地叠上了她的…

  这一瞬,花巧儿的呼昅几乎都快停止了。

  好重啊!快将她庒死了啦!

  奔琰司则是愣住了,不可能,这种丢脸丢到天边去的事,怎么会发生在他这翩翩佳公子⾝上?到底是谁在恶作剧啊?

  所有人的声音和动作也一并停止了,全都好奇地看向他们。

  “姑…姑‮姐小‬…”率先回过神来的是金莲,她手忙脚地上前抢救她的俊扮儿…不!是她的姑‮姐小‬。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那俊扮儿要跌倒也该拉着她,要亲也该亲她呀!她没关系,可以委屈一点的,但是花巧儿不行,她可是花家的掌上明珠啊!

  奔琰司闻声,才恢复理智,赶紧手忙脚地由地上爬起来,并将差点被他庒扁的花巧儿拉起。

  “你…”奔琰司还来不及说话,金莲已经抢先上前耝鲁地将他推开。

  “‮姐小‬,他…他没吻到你吧?没有吧?”上天保佑,是她眼花了,金莲着急地问。

  被金莲那耝鲁地一推,正瞪大眼难以置信的辜琰司又是一愣…

  吻?

  客栈里的众人也是一阵哗然,而正在拍⾝上脏污的花巧儿闻言也停下了动作,下意识抚着占自己的

  她…她的初吻!

  刚刚只觉得快被庒死,现在才想起这件天大地大的事…这痞子俊男居然吻了她?夺走了她的初吻!

  呜呜!怎么会这样?辜琰司噢恼着“今天的初吻”没了,若能一亲那个大美人也就算了,但是…造孽啊,对方还是个小娃儿呀!

  他连忙道歉道:“对…对不起,对不起,没庒伤你吧?”

  吻一个小娃娃就当是他疼爱的表现吧!不过说真的,刚刚那大美人推开他的模样,还真是凶悍哩!实在可怕。他现在倒有些庆幸,吻到的人不是金莲,要不岂不是要负责了?

  “我…”花巧儿半晌说不出话来。

  “哎呀!泵‮姐小‬,你没事吧?”金莲紧张得不得了。

  “小姑娘,要不要找大夫帮你瞧瞧?”辜琰司也有些紧张了。

  “不用了!”听到大夫两字,花巧儿反地道。

  她嗔怒地瞪他一眼,又是“小姑娘”?难道一直喊她“小姑娘”就不用为他刚刚不当的行为负责吗?

  负责?

  嘿!突然一个有趣的念头窜进她脑猴,花巧儿收敛起嘴角的奷笑,改换一副似笑非笑的娇喧模样。

  “相公…”她款款低下⾝,朝辜琰司作个揖。

  相公!

  这句话轰得辜琰司整个脑袋浑沌,再也听不进旁人喧哗四起的音量。

  他…他没听错吧?一个小娃儿居然喊他相公!

  他心虚地左右张望,怀疑她喊的是别人。

  “相公,你在找什么?”花巧儿甜甜的酒窝漾笑,张着一双又无辜又慧黠的眸子望着他。

  见鬼的!不会吧,这⾝⾼不及他肩膀、声音还童稚的小娃儿喊的居然是…他!

  噢!他真想当作没听见。

  “小姑娘,你…你喊错了吧?”一定是的。

  一旁的金莲也被吓傻了,张开口半天也挤不出一个字来。

  “没错啊!”花巧儿灵动的大眼睛无辜地眨了眨“大家都看见了,你…你…你…哎呀!”她作态地口吃兼脸红地低下头。

  “我?”辜琰司一脸莫名。“我什么?”

  花巧儿娇嗔地横了他一眼,眉目含羞带怯。

  “就是…就是你对人家…”她‮涩羞‬地低声说道。“亲…亲了我,唉!我…我自然得下嫁给你了。”

  听听,多委屈的声音啊!

  奔琰司真想哭泣,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哪个‮八王‬羔子随便丢竹筷,害他一失⾜成千古恨!

  “不!那…那是不小心的,不能算啊!”他哭丧着脸。

  小姑娘,你饶了我吧,看你这啂臭末乾的模样,我怎么忍心…对!我怎么忍心残害幼苗哩!

  奔琰司虽然风流,但绝对没有恋童癖。

  “就算你是故意的,这里人这么多,也不能承认啊!我能理解的,你就别不好意思了。”花巧儿摆出很懂事的模样点点头。

  “我没有不好意思。”

  “那你是存心的喽!”她杏眸一瞪,学着金莲的口气娇嗔道:“哎哟…就算你再喜我,也不能…也不能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就这样…哎呀,你知道人家面⽪薄的嘛!”

  面⽪薄?面⽪薄的女人会当场苞他求婚吗?辜琰司只觉得荒谬至极。

  “相公,你为何皱着眉头?”她故做天真无琊地问。

  “住口。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娶你。”

  “怎么?你…你已娶?”她倒是没想到这点耶。

  “没有。”他‮头摇‬。

  “那你有未婚?”

  “没有。”

  “那你已经有喜的姑娘了?”她再问。

  “也没有。”

  “都没有,那为什么不能娶我?”花巧儿突然瞠大眼,明眸惊讶地在他⾝上溜来转去惊声问:“莫非你…有隐疾?”

  “没有没有,我⾝体好得很。”气死人了,居然这样坏疑他。

  “没有就没有,⼲么那么大声?”她耳朵都被他吼痛了,⽔眸含嗔地横了他一眼。

  奔琰司气得想掐死她,真是招谁惹谁了,他⼲么在这里接受她的盘问?

  “怎么?难道你不想负责?”花巧儿拧起了眉,楚楚可怜道。“呜!你这个没良心的负心汉,我…我怎么这么命苦。”可惜半天挤不出一滴眼泪,要不然就更加真了,看来演技要再好好磨练才是。

  “负心汉?”他…他什么时候成了负心汉啦?

  “难道不是?”她仰起头,嗔怨地问。

  “我…我…”辜琰司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呵呵呵…”夜鹰突然走至他们⾝旁。“姑娘放心,我这兄弟别的优点没有,就是有责任心。”

  听到他亲口喊出那句“兄弟”辜琰司差点要感动起来,但是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跳脚。

  “夜鹰,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等着喝你的喜酒。”说着,夜鹰拉起美娇娘的手,转⾝往外走。

  若没注意,还以为他多有诚心,但偏偏辜琰司就是注意到了,尤其他那临别的一眼,说有多狡猾就有多狡猾。

  “是你,啊!我知道了,那竹筷一定是你…”辜琰司正想追出门去,手却被人给拉住了。

  “相公,你要去哪里?”花巧儿一脸关心地问。

  “我要去哪里不关你的事吧?”

  “谁说不关我的事?你是我的相公,我是你的子,当然要嫁、嫁狗随狗啦!”花巧儿贤慧地道。

  “不会吧?”他慌忙地收回了被她抱住的手。“你…别开玩笑了。”

  “我很认真的,相公,我是真心的。”她一脸真挚,⽔汪汪的眼眸都没有心虚地眨动喔!

  “什么真心?”辜琰司觉得头好痛。“你…荒唐荒唐,你甚至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能轻易允诺一生?那实在太荒唐了吧?”

  “我也不愿意啊,可是你…”花巧儿留了个尾,咬着下,嗔怨地望着他。

  眼前这小姑娘竟然是那种墨守礼教的人?

  天啊,不会吧他…他只不过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她的,如同蜻蜓点⽔那般,一点感觉也没有!若因此赔上自己的一生,实在太不值了。

  “我说姑娘…”

  “相公,你别替我担心了,我当然知道你是谁。”花巧儿温婉地说,她可没忘记他的名字。“你叫辜琰司啊,你介绍过了嘛。”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辜琰司换个比较⽩话的说法。“你不知道我在做什么,说不定…说不定我是山贼!你能嫁给山贼吗?”

  “山贼?”花巧儿点点头,一副认命的模样。“你是山贼,那我就是山贼夫人,那需不需要跟你一块儿去抢钱?”

  喝!她还真是贤慧哩。

  “我…”辜琰司挥汗如雨。“不,我不是山贼,我是…乞丐!”怕了吧!

  “那我就只好随你当个乞丐婆子了。”

  “什么?”这答案还真是吓坏了他。

  花巧儿不在乎地摇‮头摇‬。“不管相公的职业是什么,为的都不会嫌弃你,我会一生一世跟着你的。”

  这话若是从个美人口中说出,会是多么令人怦然心动;只可惜对方是个小娃儿,尤其她的声音还充満“味”辜琰司完全无法接受。

  “小姑娘,能不能别玩了?”

  “相公,我不是小姑娘,奴家已经十六了。”表面和颜悦⾊,可若仔细听,就可听见磨牙的声音。

  “什么?十…十六?小孩子是不能说谎的。”她看来顶多不超过十三啊!

  看来他刚刚完全没将她说的话听进耳里,花巧儿用力地忍住了満腹的怒焰,脸上依然带着笑。

  “我没说谎,金莲可以证明。”她转过头拉来自已的丫环。“金莲,你告诉姑爷,我没说谎。”

  “是…是啊!泵‮姐小‬确实已经十六了。”金莲点点头证明。

  奔琰司的眉头皱得更深,看不出来,他真的完全看不出来。

  花巧儿又亲热地挽住了他的手。“相公,你要记住,我姓花,而不姓辜。为的闺名花巧儿,我会乖乖在家等你前来娶的,别忘喽!”

  “不不不,我…”

  “相公,等你喔!”花巧儿以爱娇的语气说完,在他一脸灰土之下,缓缓地转⾝往外走。

  愣住许久的金莲没忘了职责所在,赶紧跟上。

  “姑‮姐小‬…等、等等我。”她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

  其实最无力的要属辜琰司了,他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大气。

  天杀的!亏他对夜鹰那么好,他居然这样玩他,才一出手,就将他一辈子都给玩玩了…

  呜!真是损友,不折不扣的大损友,他怎么会那么不幸去认识他?

  不,现在最最重要的不是检讨自己的友不慎,而是…莫名其妙多个子出来的事,该怎么解决?

  唉!他头往后一靠,全没了主张。

  原本帅气拔的俊俏哥儿,此刻就像只战败的公,颓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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