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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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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唔唔…”眼见龙天行要离开,而她还在这儿当木偶人,爱爱当然得要奋力的发出声音,要他解除她⾝上的⽳道。

  可谁知道,不管她怎么努力,依然口不能言,只能发出咿咿啊啊的声音。

  眼看着他的背影逐渐离去,爱爱心里立时开始问候起他的祖宗十八代,或许是因为她的念力骤效,本来头也不回离去的人,突然兜转了回来。

  两道浓浓的剑眉微微收拢,在他的眉间刻道出一划不深不浅的沟儿。

  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常皱眉,真可惜,这么好看的男人…

  本!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爱爱心中暗呻了一声,管他皱不皱眉,现下回复自由才是最重要的好吗?

  努力睁大了眼,⽔亮亮的眸子写満了放开我的命令。

  但龙天行人是回来了,可是却没有伸手为她解⽳,只是严肃而郑重的说道:“刚才这之所以会伸手摸你,是因为我听说洋房商行里啥洋玩意都有,我以为你洋人塑的腊偶,因为塑得活灵活现,所以我忍不住想要伸手摸摸。”

  拜托,像她这样的美人儿,可说是浑然天成,洋人能塑得出来吗?

  他嘛帮帮忙好吗?

  像是心意相通似的,龙天行就是知道爱爱那记撇的用意,两道浓眉再次往中间兜拢去,可他却没再说什么。

  毕竟事不关己,所以他也懒得说。

  “件事是在下太过鲁莽,还望姑娘见谅。”话说完,他终于善心大发的‮开解‬她的⽳。

  一得到自由,早已心生不満的爱爱立时数落道:“你这个男人眼睛是瞎了吗?竟然把我这么一个活生生、⽔灵灵,且活⾊生香的人看成腊人儿,你有没有搞错…”

  怎知话都还没说完,这个惹人生气的男人竟然二话不说的转⾝就要走人。

  “喂…你等一下!”她忽尔喝道。

  虽然脸上満是不情愿,但基于她是一个姑娘家,所以龙天行还是停下了脚步,回过⾝用带著疑问的眼神盯著她,连口都懒得开。

  “如果事情真像你所说的这样,你对我没意思,那你⼲么甘冒得罪皇亲贵族的险救我?”像是不能忍受有男人对她视而不见,爱爱⽇气极冲的问道,非要问出一个所以然来。

  谁知他只是面无表情的解释“我不是要救你,我只是心疼这些洋玩意。”

  不说还好,一说爱爱更是不服气了起来。

  难道她一个活生生的俏美人,还比不上这些洋玩立息吗?

  “你的意思是,你会出手,只是因为不忍心看到这些东西被砸坏?”

  “对。”龙天行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她拔⾼的音调和不可思议的语气,实事求是的说。

  “你…”真是气死人了,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

  爱爱很不服气,几个小碎步她冲上前去,在他面前停止,仰⾼了头、瞠大了眼的她,突然瞥见一个急急忙忙的⾝影从外头冲进,那⾝影立时让她头⽪⿇了起来。

  话不说的将脸上的怒气转成哀求,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说道:“这次不管有没有那些洋玩意儿,你真的都要救我了!”

  “什么?”这个姑娘的情绪变化怎么大。方才还一脸怒意的瞪著他,可这会却又哀哀的求救,但救什么?

  他并没有瞧见她有什么危险啊。

  就在龙天行兀自不解的同时,洋房商行的大门又被人砰地一声撞开,跟著一个年轻小夥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左执⽟一进门—连眼前有什么都还来不及看清楚,就开口喝道:“你们谁敢动我的心上人一寒⽑,亦亲王府是不会饶了你们的。

  这一喝,连他自己都觉得颇有力拔山河的气势。

  这下,总能得到美人的青睐了吧!

  露出満意的笑容,他立时左顾右盼,怎地店里却空空旷旷的,没有他的仆佣之前所说的一群凶神恶煞呢?

  看着一头雾⽔的他,爱爱终于忍受不了的出声“左执⽟,你在耍什么宝?”

  “爱爱,我哪有耍宝,我是赶来保护你的。”他一脸无辜的说。

  “不用了,我自然有人保护!”真受不了这个公子哥儿,就说她对他一点‮趣兴‬也没有,可偏偏他在见著她第一眼后就对她死烂打的,活像是一只打不死的苍蝇似的。

  “谁!”左执⽟气怒的问,左顾右盼,这才发现商行里除了爱爱以外,还有另一个男人。

  心中的警钤顿响,左执⽟立时醋心横起,语气不佳的质问:“你是谁,在这⼲什么?”

  这个男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抢先他一步,害他没有办法英雄救美。

  “我…”龙天行正要解释自己谁也不是,可爱爱却眼明手快的先他一步开口。

  “自己的女人当然是要自己保护,今天就是他打退了贺臧那一群恶徒,你说他是谁?”她的话说得很暧昧,同时也替她获得了两个男人截然不同的反应。

  龙天行挑眉,正要反驳她荒诞的谎言,但爱爱又抢先一步的说道…

  “这就是我拒绝你的原因,一个真正的男人,所以小弟弟,你可以死心了吧?”说话的同时,她还不时以哀求的眼神扫向龙天行,他是何等聪明的男人,脑脑筋儿一转,已经通盘了解。”

  他不语,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倒还真想瞧瞧究竟是她笨,还是这个姓左的男人笨,毕竟这个谎言鳖脚的,只怕很难让人信服。

  丙不其然,左执⽟的脸上只闪过了一抹受伤的神情,随即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不信,你怎么可能是他的女人,他…”

  出乎两个男人意料之外的,爱爱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踮起了脚尖,将自己的红往龙天行薄抿的覆了上去。”…”左执⽟一时惊愕,就连被吻的正主儿龙天行也还没回过神来,爱爱又开口了…

  “这样你总相信了吧!我要的是男人,而不是男孩。”这话颇是伤人,她一直不愿意说,可是为了不让他固执下去,只好说了。

  只见左执⽟狠瞪了龙天行一眼后,便拂袖离去,将一室的尴尬留给了两人。

  “呃!我…”瓣还残留著独属于他的温热气息,爱爱尴尬的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著龙天行炯炯的⽇光,爱爱的头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十⾜十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娃儿似的。

  纤细的十指紧绞,她望着自个的鞋尖,毕竟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之前,她才骂人家是登徒子,可是现下却换成是她轻薄人家,虽然说她的本意只是为了要吓退那个烦死人的左执⽟,可她亲了他是事实,那现在:!

  望了她的头顶一眼,龙天行什么都没说,只是对她的冲动不以为然的摇了‮头摇‬,这姑娘还真是怪的。

  本来做事就一板一眼的他不想浪费时间,抬起脚一毫不犹豫的走人。

  望着那双逐渐远离的大脚,原本的紊都还没有厘清,爱爱却已经冲动的问:“你究竟是来⼲什么的?”

  总不成是专成来帮她解围,或是来替她驱走左执⽟的吧?

  “本来我是来谈生意的,但现下看起来没这个必要了。”他头也不回的说道。不知怎地,他潜意识里就是知道她是个⿇烦。

  既是⿇烦,还是少碰为妙,他的⿇烦已经够多了,不必再为了生意而多出这一个。

  没必要了,为什么?

  爱爱想问,可是那背影离去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让她连问的机会也没有。真是的,就算是我不小心轻薄了你,你也不必逃得那么快吧,毕竟我可也算得上是个大美女,又不是⿇脸瘸子的,有那么委屈吗?

  她‮勾直‬勾的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兀自咕哝著,一股子怪异的情绪就这么便上上的升了起来。

  …。

  “⽩总管,你方才说什么?”⽔漾漾的大眼眯著,爱爱瞪著⽩总管,简直不敢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

  一股风暴逐渐在她心里酝酿著,连带让她平时要不就慵慵懒懒,要不就笑意盈盈的脸沉了几分。

  像是没瞧见女主人脸上的霾似的,⽩总管只是一板一眼的说道:“我说那瑞堂洋行管事今⽇可乐和得很。”

  “为什么?”原本娇腻的声音变得低沉,这三个字她似乎说得格外‮劲使‬。

  “因为江南首富龙夭行,准备与他们合作进些洋玩意,然后分销‮国全‬。”

  “那你说为啥是瑞堂洋行?”爱爱再问,这次的话倒是字字都像是⽩牙里挤出来的。

  “瑞堂洋行的邢掌柜在市井里放出了风声,说这是因为咱们洋房商行的格局太小,女人当家,难成大器,所以堂堂的江南首富龙大当家不屑与咱们合作。”

  “⽩总管,替我备车!”

  “那洋行怎么办?”

  “老板不在家,今⽇不卖了。”她乾脆的说。

  呵,这大‮姐小‬只怕是气得不轻呵,连能让银子滚滚而来的店都不开了,就不知道等会遭殃的会是谁。

  懊不会是那个什么江南首富龙天行吧?

  脑子里堪堪闪过这样的想法,他的耳际便响起爱爱的命令…

  “顺便要人去查查那个龙天行住在哪儿,我要去问个清楚明⽩。”

  呵,就知道大‮姐小‬绝对不会放过轻蔑她能力的人,这龙天行果然首当其冲。

  苍迈的老脸上浮现一丝兴味,如果大‮姐小‬知道那个龙天行就是那⽇救了她的俊俏公子,两人不知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嗯,真的満想知道的,不过他可不想多话。

  少言可是⾝为总管的第一要件,而他向来谨记遵行。

  问他为什么知道龙天行是何人?眼观四方,耳听八方,一向是他的看家本领。

  那一⽇他其实是在的,只是当他从后屋出来的时候,正巧瞧见主子骂人骂得正舒服,所以他也懒得揷手就去准备午膳了,至于再接下来的砸店和大‮姐小‬轻薄人家的事,则是被去送货回来的小狈子不小心瞧见,然后兴⾼彩烈的告知他的。

  大‮姐小‬強吻人家,吓得人家不敢再和洋房商行做生意,如果她知道了,只怕要扼腕不已。

  那情形一定很精彩,真想跟去瞧瞧,

  “⽩总管,你还愣在这儿⼲什么?”眼见命令已经清楚的下达,他却还像脚底生似的站在原地,一双老眼贼贼的直盯著她瞧,爱爱一肚子火又旺了起来。

  他不知道她现下急著要去找人算帐吗?她生平最厌恶人家因为她是女人而不同她做生立忌,可以嫌弃她的货物不好、东西不齐全,可就是不能因为她是女人!所以她是和这个龙天行杠上了。

  “没,我只是在想,你一个姑娘家去找人家算帐,只怕会吃亏,不如让我陪著你去吧。”

  没想到这个建议只换来了她一记冷淡的笑容“然后让人家笑我们是、老。弱。妇。孺吗?”

  喔!说话真毒,看来大‮姐小‬真是气得不轻,想要跟著去是没指望了。

  ⽩总管一脸可惜的模样,但却没再多说什么—反正山不转路转,到时他就叫小狈子顺路去那儿送货吧!

  然后再顺便探听点消息,来养养他这老人家的耳,呵!

  …。

  门帘一掀,爱爱也不急著下车,只是抬头瞧了瞧龙景客栈好一会。

  终于她缓缓的抬脚,踏上车夫早已铺好的垫子,然后俐落地跳了下来。

  一张俏颜上尽是风雨来的沉,完全不复昔⽇的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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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爱!”一声低喊,彷佛带著点庒抑的情绪,但若细看,却发现这男人眸中正闪现著一抹似似奷的算计。

  连头都没偏,爱爱完全没有将目光调向来人,反倒轻巧的举步前行。

  男人不死心,又低唤了一声“爱爱,你听我说。”

  “额驸该唤的是容掌柜,直呼奴家的闺名似乎不甚适当。”她头不偏,眼不转,就是看也不看⾝侧的他。

  “爱爱,咱们需要这么生疏吗?”

  “为啥不用?”她反问,语气之间难掩一丝愤。

  可她⼲啥要为了一个什么也不是的男人愤呢?他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冷莫以待是最好的方法,其馀的就不用再说了。

  想到这里,爱爱的气平了,转⾝看向一⾝华服的罗歆。

  “爱爱,你还是这么美!”

  一可我美不美已经不⼲你的事了。”一句话堵死人是她的看家本领,她可没那耐心去同人周旋,尤其是一个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

  话声才落—她已经毫不客气的转⾝,打算进客栈去找人,懒得和他多说,但罗歆却一把扯住她,阻止了她的脚步。

  “你来这儿,是要去找龙大当家的吧?”

  爱爱不语二双眼瞪著他,充分表露出“甘卿啥事”的疏离。

  “爱爱,这档子生意你就别同我抢了,你也知道这瑞堂洋行是我辛辛苦苦才建立起的基业,我不想被人说是吃软饭的家伙。”

  这算什么,动之以情吗?

  很可惜的是,她已经不是昔⽇的容爱爱,她现在软硬不吃,若罗歆没来求他,她或许只是来瞧瞧,但罗歆求了,那她若是没将这生意抢到手,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吗?

  “你家的邢大掌柜已经在市井放话,说我是女人当家,所以那龙天行铁定是因此才不愿与我合作,而找上瑞堂洋行,既是如此,你又怕什么呢?”

  “我不是怕,只是怕这般的竞争会伤了咱们的情谊。”罗歆软言说道。

  “就算我俩之间有什么情谊,两年前就已经消失殆尽了,你现在来同我说情谊岂不可笑!”爱爱冷嗤,丽的脸庞上尽是不屑,丝毫没有半丝的留恋。

  “爱爱一定得要这样吗,做不成夫便是仇人?”

  “我们会成仇人不是因为做不成夫,而是因为你那下流勾当。”她直言,一点也不畏惧对方如今已不是一巾井小民,而是一局⾼在上的堂堂十额驸,怎么说也算得上是皇亲国戚。

  可说真格的,额驸又如何,她连那贺臧贝勒爷都没放在眼底了,一个小小的额驸又有何惧?

  “你这曰疋真打算与我为敌了?”他眯起了眼,方才的柔情万千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不善。

  “我没‮趣兴‬与你为敌,只不过这做生意是各凭手段,你有本事我自是抢不过你,可若是你没本事,你那瑞堂洋行最好尽早关门。”

  “你…!”被爱爱的话堵得脸上一阵青⽩一⽗错,罗歆不自觉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而爱爱也不喊疼,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眼光充満了挑衅,她倒要瞧瞧他能拿她如何。

  “你真的执意与我为敌?”他恨声问。

  一直以来,容爱爱在他心中就是一个疙瘩,因为她的存在,他得时时面临著欺君大罪,甚至不太敢让他的格格夫人出门,生怕在外流传著的一丁点传言,会毁去他长期以来的努力。

  所以他在爱爱开了洋房商行之后,也在京城里开设了一家瑞堂洋行,卖的东西比她的便宜,也比她多,成心就是想要斗垮她,然后便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她。可谁知道,从前看似柔柔弱弱的她,却在发生那件事之后,突地摇⾝一变,成了个悍婆子。

  做生意的手腕是一等一,许多王公贵族的格格、福晋都是她的座上嘉宾,让她的生意愈来愈佳,人面也愈来愈广。

  现下要动她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可是随著她的⽇益坐大,他的心情也就⽇益低沉,生恐东窗事发的他,更是想尽办法要除去她。

  所以这次他无论如何也要拿到龙家的生意,因为只要有了龙家的奥援,他相信要斗垮她指⽇可待。

  “反正在你的心里,本来就信仰著、非友便敌。这四个字,至于我可不承认咱们是朋友,所以做敌人就做敌人吧!”爱爱丝毫不在意的说道,如果说她的心里还残留著任何一丝的情分,也早就随著那⽇她和囡囡坠落崖底而灰飞湮灭。

  本来她想如果能做到井⽔不犯河⽔也就罢了,既然他执意要找她⿇烦,那也没有什么好客气了。

  “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走着瞧!”狠话一撂下,气怒的罗歆狠狠地摔开了她的手,拂袖而去。

  至于爱爱则是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走着瞧便走着瞧,她怕谁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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