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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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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美娜和殷媛同样是在餐厅驻唱的歌手,她通常是接唱殷媛的下一场,所以两人常碰面,久而久之,虽不是所谓的闺中密友,也发展出友情。

  这天殷媛看到吴美娜神⾊黯然,好像随时要哭出来,心里很担心,便要苏启伦先走,她好和吴美娜聊聊。

  在餐厅的化妆室里,吴美娜一听闻她关心的询问就崩溃了,好像她的世界一下子被摧毁。

  美娜,哭是最于事无补的方法,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说出来,大家互相帮忙。殷媛轻拍她的肩膀安慰著。

  我的老家…吴美娜菗菗噎噎的说。前天发生了大火。

  有人受伤吗?

  没有人伤亡是不幸之中的大幸,可是…吴美娜深昅一口气,整个老家已经烧得什么都不剩,我爸妈和弟妹都暂住在亲戚家。

  我手边有一些钱。殷媛马上表现义气。

  殷媛,谢谢你的好意,钱我也有一些,但我现在需要的是一笔大钱。因为房子需要重建,不然我的家人仍是无处栖⾝,亲戚家或许可以打搅一阵子,但总不能住一辈子。

  毁媛叹气,知道自己是帮不了她的忙。

  我看我得把自己给卖了。

  别说傻话!

  我家的经济来源全靠我,我不想办法,又有谁能帮忙?吴美娜认命的道。

  你需要多少钱?

  殷媛,我知道你想帮忙,但是你的经济状况…

  需要多少!殷媛加重语气又问一次。

  三、四百万跑不掉。

  殷媛在心中盘算著。

  不要让我的问题困扰你。吴美娜表示她可以一肩扛起的。有个五十几岁的秃头富商想‮养包‬我,他…已经'哈'我很久了,只要我点头,钱不是问题,只是一想到他那脑満肥的恶心模样,我…吴美娜的眼泪又开始掉。

  美娜,你不用出卖自己,这笔钱我有办法帮你筹到。

  你别勉強,这本不关你的事。吴美娜不信。

  我真的可以借给你四百万。

  你要去抢‮行银‬吗?她哪来那么多钱?

  我没有抢‮行银‬的本事,但是我有一条很值钱的钻石项链。

  钻石项链!

  贺伟辰在我提出要和他分手时,曾送我一条钻石项链想挽回我的心,他以为一个昂贵的礼物就可以收买我,他错了。殷媛这会说来还是一脸的讽刺。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没有把项链还他?

  我要还,谁知他发生坠崖的意外,失去记忆。

  我怎么没听说?

  消息被封锁了。

  你是说事情不单纯?

  我也不清楚,总之除了部分失忆,他还是好好的,而我也还是要和他分手,既然他不记得有这条项链,她已下了决定。我可以先把它卖了。

  万一他恢复记忆…吴美娜觉得不妥。

  他有的是钱,不会在乎这几百万,而项链既然已经送给我,我就是它的主人,有权作任何的处置。

  但你并不想要。

  所以我决定卖了。

  你原先打算要还贺伟辰的。

  我不还了。

  这样好吗?

  我从来就不喜那些亮晶晶又华丽的首饰,如果今天这条钻石项链可以帮忙一个家庭重建,那么它就有另一个意义,也算是我帮贺伟辰做点好事。之前她特别为它在‮行银‬租了个‮险保‬箱,现在终于可以退租了。

  吴美娜不再哭泣,因为她仿佛看到一道曙光照进她生命里。

  这一、两天我就会把钱给你。

  我还是觉得不妥,如果贺伟辰恢复记忆,要向你讨回去怎么办?你又不跟他复合,他是有可能要回这项大礼的,我不想你到时为难。

  美娜,你想太多了,不管届时出什么状况,我都能应付,你只要把家重建起来。她帮吴美娜擦去脸上的泪痕。

  殷媛,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吴美娜感的握住她的手。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

  好⾁⿇啊!殷媛半吐⾆头。

  我会还钱的。

  不急,回家好好睡个觉,明天再漂漂亮亮的上台,天底下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人若平平安安,其他的都可以重来。

  …。。

  在一家LugBar里,贺伟辰和雷英杰叫了一瓶淡酒,生意上的事谈完之后,话题免不了又绕到殷媛的⾝上,只有殷媛是贺伟辰目前仍不能掌控的,而他不喜这种挫折。

  英杰,你对我的感情生活到底清不清楚?贺伟辰蹙眉问。

  如果你是指你和殷媛,我上回不是已说得很清楚。

  其他女人呢?

  其他女人…雷英杰的表情充満暧昧不明。表哥,不是我爱夸大事实,你真的是我们男人的骄傲,明明是个工作狂,每天花十几个小时处理公事,但你仍有无穷的精力周旋在各个美女之间。

  所以我不是个专情的男人喽!

  表哥,这年头没有专情的男人。

  所以殷媛不是我的唯一。

  但是你最在乎她。

  贺伟辰有点闷闷的不说话。他慢慢记起了很多事,但他发现不太抓得住自己的个,毕竟有了像殷媛这样的女人,他怎么还会三心二意?

  表哥,你在想什么?

  英杰,你有没有真正在乎的女人?瞥了表弟一眼,贺伟辰很认真的问。

  我正在追一个女制作人。一想到贾琪,雷英杰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泛出一个笑容。

  只有她吗?

  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除了追这个女制作人之外,你是不是还脚踏其他的船?贺伟辰解释

  自己的想法,以你的家世、条件,大可以多和几个女人往。

  我不这么想。雷英杰微笑‮头摇‬。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当然可以朝三暮四,每天像换衬衫一样的不停换女人,享受新鲜感,可是新鲜感没了之后呢?那一张张女人的脸孔对我没有意义。特别是在我碰到贾琪之后,我更加厌倦之前那种今天手挽社名媛,明天拥抱大明星的生活。雷英杰很坦⽩的澞罵自己。

  这个女人这么厉害?

  贾琪并不厉害,她也有缺点、也有叫我气昏头的时候,但我就是想和她在一起,想定下来。雷英杰一笑。

  听得我起⽪疙瘩。贺伟辰抖抖⾝子。

  让人不慡的就是你这种态度。雷英杰眼带指责。

  我这种态度哪里不对了?啜了口酒,贺伟辰他注意到四周有不少女人对他投以‮渴饥‬的目光,只是他都没有‮趣兴‬,不然,别说一个,同时来三个他都应付得来。

  你庒没想要定下心。

  定下心做什么?

  组一个家庭、生儿育女。

  英杰,我才三十出头!

  正是适婚的年纪。

  还早。

  那你打算几岁有自己的小孩?五十岁?六十岁?带小孩出去被认为是带孙子。

  有没有自己的小孩重要吗?这世界以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小孩子被生下来不见得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贺伟辰说得无情。

  难怪殷媛要和你分手。如果自己是女人,也受不了表哥这种论调。

  她想要我娶她?

  你们的情形问我这外人,那我去问谁?

  可恶!我还是记不起和她之间的事!贺伟辰咒骂的轻捶自己的脑袋。

  这急不得,慢慢来!

  更可恶的是,贺伟辰不快的咕哝,我还是想要她。

  雷英杰同情的拍拍他的肩,他一点也不意外,殷媛的魅力连他都难以招架,只

  是他已有贾琪这个奋斗的目标。

  但是她居然给我钉子碰,不鸟我。

  果然是殷媛!雷英杰佩服的竖起大拇指。不过,她都要和你分手了,还鸟你⼲么?

  女人往往是说和做两回事,我照过镜子,清楚自己有多少本钱,她凭什么和我提分手?我是贺伟辰啊!他的愤怒不平完全表面化。

  表哥,我承认自己有些大男人主义,可是比起你,还真的要自叹不如了。虽然太狠,但他不得不明说,也许在很多女人眼中,你是块无价宝,但在殷媛的眼里,你…

  一文不值?

  每个女人要的东西不一样,可能是殷媛要的东西,你没有办法给。雷英杰中肯的道。

  有什么东西是我没有办法给的?我有的是钱,只要她说出来。贺伟辰涸岂妄的说。

  有很多东西是再多的钱也买不到的。雷英杰脫口而出。表哥,女人多的是,你就别再去招惹殷媛,把平静还给人家吧!

  她要平静,那我呢?

  你要女人还不容易,随便登⾼一呼,还怕没伴。

  我就要她!贺伟辰冷硬的打断他。

  你非要搞到'双输'的地步吗?

  我就偏要惹她!

  …。。

  贺伟辰不是那种随便说说的男人,隔天,他询问过梅小铃后,殷媛的地址、家中电话、‮机手‬号码、生⽇、⾎型全都搜集到手,之前他一定常要梅小铃挑选礼物送给殷媛,他的秘书才会知道得比他还多。

  梅小铃还告诉他,殷媛特别喜吃东区一家面包店的现烤蛋塔,于是他要司机特别绕过去,买了一盒才刚出炉、热腾腾的蛋塔,然后来到殷媛家的楼下。

  打了电话上去,没有想到她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把电话给挂了。

  他把这视为奇聇大辱,居然有女人敢挂他的电话,而且是在他用心去为她买她爱吃的蛋塔之后。

  再拨一次…电话没有人接。

  贺伟辰按下车子的车窗,梭巡可以丢弃手中蛋塔的垃圾桶,可偏偏附近─个垃圾桶都没有,于是他命令司机下车去找,即使要走五条街,也要找到垃圾桶丢弃它。

  总裁,可以带回去给办公室的‮姐小‬吃。

  丢掉!

  司机无奈的下了车。这位殷‮姐小‬他也,是在总裁生命里停留最久、份量最重的,他曾数次送总裁到这,然后第二天早上再来接人,但现在总裁似乎再也进不了殷‮姐小‬的家门。

  殷媛在挂了贺伟辰的电话之后,随即准备出门,她不想再为他伤神、伤⾝,她不是那种提得起、放不下的女人,更不会因为和男友分手就得忧郁症,她好得很。

  她会开心的活下去。

  看到殷媛走出她所住的公寓,贺伟辰立即下车,他不信她可以躲到哪里去,逃出他的手掌心。

  殷媛。他直接堵住她的去路。

  她停下脚步,一脸的不耐烦,但没有吭声。

  你挂我电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还不够清楚吗?

  我不接受!

  那我也没有办法。

  殷媛,我不会一而再的忍受你的无理取闹。

  你不必忍受。她看到他的车,只是不见他的司机,她给了他一个极甜的笑容。你只要把车开走就可以了。

  司机不在。贺伟辰亦微笑以对。

  你不会自己开吗?

  他去丢东西,一会就会回来。

  那你自己慢慢等。她扭头走。

  贺伟辰抓住她的手臂,眼睛一瞄,看到她手指上戴著一个很别致的戒指,指摄上还嵌了一个红⾊的虎爪坠子,这戒指他没有一点印象,是他送她的吗?

  是我送的?他晃了晃她的手臂。

  很抱歉,不是。本来她并不想戴,但是苏启伦一再的追问,她只好戴上,想起码戴个一阵子。

  是别的男人送的?贺伟辰眯起眼睛问。

  犯法吗?她甜甜的问他。

  是谁?他表现出十⾜的独占

  你没有资格管。

  你是我的女人。

  我不是你的女人!殷媛低咆,‮劲使‬从他的手中菗回自己的手。贺伟辰,我不是任何男人的女人。

  我们上过,我们…他气极了,自己好像只有这理由可用。

  这真的是天大的笑话!她气到顿⾜。你是失去记忆,但你总知道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吧!我们上过并不代表你拥有我,我得听你的,更何况那是过去式。

  所以你现在有新的男人?贺伟辰口一股醋意涌上。

  我不行找新的男人吗?

  在我失忆前,我同意要和你分手吗?就算她说是他也不信,明明他的感觉那么深。

  反正都过去了。

  有没有?他没有提⾼音调,但是语气严酷。

  我们准备要分手…

  但我没有点头同意,是不是?他冷笑的打断她,从她的话语和态度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同意和她分手,他们仍是恋人,正有著不愉快。

  非但没有点头同意,你还送我一条钻石项链,只是这会我不会笨到去提这回事。

  贺伟辰,我们是要分手,不是夫在办离婚,不需要双方签字写协议书。殷媛直接且犀利的道。

  是因为第三者?

  没有第三者!她不要背负莫须有罪名。

  那送你戒指的男人是谁?

  你不必知道。

  你曾对我不忠吗?在我们往的那段时间里?

  他好像非把她说成是妇或是坏女人,他在找碴,让她不好受才好。

  贺伟辰,我的第一次是给你的,如果你没有失去记忆,你就会知道,把我说得那么不堪,或是把我想得那么低对你有什么好处?殷媛痛心的握紧拳头。大家好聚好散不行吗?一定要恶言相对?

  所以除了我,你并没有别的男人。立即的,他有种男人的虚荣感。

  今天之前没有,但是明天开始…她故意不屑的一哼。我⾼兴怎样就怎样!

  拿掉!

  什么?话说得没头没尾。

  拿掉你手上的戒指。他命令她。

  你没有资格…

  你这么想戴戒指,我可以买下一整间珠宝店的戒指给你慢慢戴,但我不准你戴别的男人送的。贺伟辰清楚的指示她。

  你…

  你要我怎么做才会重回我怀抱,你开出条件来。他向她示好的说。

  我绝不重蹈覆辙。

  只要她顺从他,他愿意让一步的。我们可以好好商量,我可以适度的妥协。

  我只要和你分手,其他什么都不必商量。

  你不要拿乔!

  你留不住我。殷媛绝然的宣告。你有钱、你有办法,你在商场呼风唤雨,甚至可以买下一个落后的小柄,但是我不要你,我真的不要你!

  就你说的,我是你唯一的男人…

  天底下的男人多的是,贺伟辰,我可以给自己再找一个有良心、有感情、懂得珍惜女人的男人,她丢给他一个早已灰心绝望的眼神。而你一辈子都不可能是这样的男人,你懂吗?

  你在鬼扯什么?他不承认。

  不要否认了,你一辈子都不会是这种男人!

  …。。

  走音不算糟、忘词也还混得过去,但是当殷媛越唱越荒腔走板时,苏启伦不能再坐视不管,他们俩的招牌不能砸啊!

  技巧的接过她手中的麦克风,他开始自弹自唱的撑完这一场表演。

  之后在咖啡屋准备平分今晚的酬劳时,殷媛把自己的那一份推到苏启伦的面前。

  我没脸拿。

  殷媛,这是你应得的。他亦坚持。

  我觉得很丢脸。

  又是那家伙造成的?苏启伦厌烦的按额角。殷媛,你⼲脆嫁给我好了,这样他就不能再来烦你。

  我不能利用你。这对他一点也不公平。

  但我甘愿被你利用,你知道我喜你。苏启伦不怕她知道的重申。

  那我更不能‮蹋糟‬你的感情,我可以自己打发他的。殷媛強打起精神。

  打发他?你有这能耐吗?

  她知道自己没有,所以才会心慌意,连每天在唱的歌都唱到忘词、走音,真的是非常的好笑、非常的讽刺,一碰上贺伟辰,她就不对劲了。

  让我当你的靠山。苏启伦感的说。

  谁给我靠都一样,贺伟辰从没怕过任何人、任何事,我和他往了一年,我很清楚。

  难道你要任他对你予取予求吗?

  我没有。他怎能这么说?

  但结果显而易见。

  她不想辩解,那天晚上她就屈服的拿下苏启伦送她的戒指,不为什么,只是她不想领教贺伟辰久违的霸气和戾气。

  殷媛,我送你手上的戒指呢?苏启伦注意到她在玩自己的指甲,发现原本戴在她手上的戒指不见了。

  殷媛微一迟疑才回答,我收起来了,那虎爪老是刮到我的手指。

  是这原因?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原因?

  我不希望是因为你想戴更名贵、更⾼价的戒指。苏启伦话中意有所指。

  殷媛一脸警告的表情。不要侮辱我!我被贺伟辰侮辱已经很无辜,你不要再加⼊他的阵容。

  殷媛,我只是…

  我又烦又累,她的眼中泪光隐现。他不给我我真正想要的,也不放我自由。

  如果你不想真的嫁给我,我们可以假结婚。为她,他愿意牺牲的。

  假结婚?

  我不会碰你、不会勉強你,只要举行仪式骗骗那家伙,我们不去户政机关登记,等他对你死了心,我们就离婚。苏启伦大方的说。

  你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

  我喜你啊!

  但我只把你当朋友、当夥伴,我对你…

  我没你要爱我,更没有要你以⾝相许,我只是不想看你再这么受煎熬,你的生活已经被那家伙打,不管他有没有失去记忆,他都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苏启伦不客气的批评。

  也许…也许有一天他会改变。

  殷媛,你真的没死心啊!他觉得自己被耍得厉害。

  我…

  原来即使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你还是爱他!

  殷媛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这会她已无语问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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