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十天。
离开蔵意山庄已经十天。
向弯月和独孤闲云离开蔵意山庄已经十天。
十天前,经由独孤闲云房里的秘道,他们离开蔵意山庄。
秘道,通向蔵意山庄外。
没时间去探究傻了的独孤闲云是怎么会去找到秘道的,总之,他们是由此走出被困的地方了。
怎么办?走出蔵意山庄了,然后要怎么办?
要不要再回去看看老总管、傅遥他们安不全安?
向弯月一重见天⽇就一直在动脑子。
不行。那些人一定会很快发现他们不见了,要是他们再回去,说不定马上被逮个正着。
老总管他们应该还没有危险,否则那八王蛋早说了。那接下来最要紧的事是什么?
向弯月一看向独孤闲云对她笑的脸就知道答案了。
让独孤闲云恢复正常!
去找人。去找大夫。
她想到一个人了。
她想到乔莫姬。她想到应该会很厉害的乔莫姬。
既然她是医圣之女,那么她的医术一定是比那一群庸医⾼明多了。
有了目标,向弯月的心也就踏实多了。所以她马上带着独孤闲云就走。
但是这一路下来,他们的⿇烦不少。
何震云似乎已经出派追兵追人,他们得东躲西蔵。
独孤闲云的模样似乎太引人注目,她得替他想办法掩饰。
所以,经过了这十天下来,她已经快累惨了。
她一定是疯了。看她究竟为自己找了什么大⿇烦。
夜。
星光満天。
有人在赏星。
有人正倚坐在地上赏星。
不过,有人却早已累得沉进梦乡了。
火堆又被添上新柴。
火堆旁有两个人。
坐着的男人、躺着的少女。
少女,头枕在男人的腿上,睡了。
男人,是醒着的。
男人,动手添上新柴,接着又细心地替少女盖紧⾝上的大⾐。
突然,有动静。
有动静,可男人的视线却仍柔腻地停在少女娇粉无瑕的脸上。
“爷,她睡了吗?一不远处的树丛后,忽地传来一声轻问。
男人,独孤闲云,只微微颔首。
数条人影马上悄无声息地闪了出来。
“爷!”四名汉子站定在前方低低喊了声。
独孤闲云一反在向弯月面前的痴傻,凝向四人的气沉神定⾜够让如果还清醒着的向弯月跳脚。
“现在情况如何了?”独孤闲云没废话。
“对方送给他的信和他送给对方的信,都已经被我们改造过了。昨夜三更他悄悄离开山庄去赴约,我们给了他一本假的名册,至于我们给对方的各门各派详细堂口的位署图,自然也是假的。”站在最前头的汉子先报告。
“嗯。那么那份对方潜伏在各派卧底的名册送出了吗?”⾝上的小人儿翻了~下⾝,独孤闲云忙安抚地拍了拍她,又替她拉好大⾐。
其他人忙噤声,等确定向弯月没醒来后,才又松了口气继续。
“是。名册在今天一早已送到卓长老手上中。”汉子回了话。
独孤闲云只略略思索过一遍。
“他没动傅遥吧?”
“傅兄弟虽然被囚噤着,不过有我们暗中照料,没事?献芄芎土轿换の酪捕己芎谩6粤耍裉煜蛱烀排衫戳礁鋈艘较蚬媚锖问被丶业南ⅲ握鹪破撬迪蚬媚镆鸦爻滩辉谧铩!?br>
独孤闲云扬了一下眉。
“嗯,弯月儿的事就暂时别让向老爷夫人知道,等这事结束我再亲自上门拜访…行了,现在就等他们下一步的行动吧。”
又报告了一些要事后,四人便如来时般悄无声息地离开。
独孤闲云重新靠回村⼲上。而他的眼睛,直凝向睡中的向弯月。
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睡梦中仍皱着的眉。
独孤闲云吁了口气。
他是装傻。
为了骗过何震云,他得装傻。
何震云为了等这一刻,已经等得够久。他终于行动了。
忘尘,忘拾俗尘。
忘尘散,果真⾜以让正常人变成一个忘拾俗尘的傻子。
忘尘散,是唐门不轻言外流的毒物。何震云却得到了。
假借他独孤闲云之名,何震云骗得了忘尘散。
因为他与唐门大公子的情,何震云骗得了忘尘散。
不过,何震云最大的失败,也就在他错估了唐大公子。他错估了看似温文敦厚、实则却是老狐狸一只的唐大公子。
噴!他又欠唐无那家伙一次情。
独孤闲云是真服下了何震云的忘尘散、不过,他随后也服下了唐无送的解葯。
何震云是真相信他傻了。所以,何震云再也无所顾忌。
独孤闲云就是要他的无所顾忌、就是要他的为所为。
何震云果真不负他的期望。
独孤闲云所有精心的布置,就为了等他。
独孤闲云却意外错算了一着。
向弯月。
他错算了这女娃儿。他低估了这女娃儿。
因为不愿让她无辜扯进这层危险之网,所以他才要她走。没想到她不但没走,还令他改变原本的一些计划。
果然是伶俐的丫头。所有不知情的人全被他骗过,就独独她还一直保持戒心,若不是何震云被追问出底细,恐怕这丫头还没这么轻易相信。
老狐狸!
他确实是一只老狐狸。
独孤闲云微微一笑,温柔地拂开落在向弯月颊畔的发丝。
原本他该待在山庄里当傻子,却为了怕这娃儿不顾一切的斗上何震云发生意外,于是他只好用上那条秘道。
她相信他真傻了,而且决心不让他继续傻下去。
亏她还想得到乔莫姬。
而在找到乔莫姬之前,独孤闲云也必须继续傻下去。
因为一来他得暂时定住她的注意力,不让她有时间去想别的事。二来…是他的私心了。
现在,他已经不想放她离开。而且,他喜她的为所为…
突地,睡梦中的向弯月极不安稳地又翻了一下⾝。接着,她惊醒了过来。
睁开眼,她猛地坐起⾝。
“独孤…”以为不见了独孤闲云,而她的紧张在一转头看到他就在⾝边时才松了口气。
她张开臂就抱住了独孤闲云。
“还好、还好。我以为你不见了…”
她竟然作了一个独孤闲云傻傻地被人拐跑的恶梦。该死!她竟然睡得这么沉,幸好他还在。
她抬眸直盯着他。“你没睡?你怎么还不睡?”
独孤闲云就是喜她在他⾝上为所为。就是喜她无所顾忌地亲近他。
他对着她笑,抬起头。
“我在看星星…”
苞着仰起头,向弯月这才发现満天満空的美丽星斗。
向弯月的心,也被这美丽冲击。
只是…
向弯月突然回过神。她想起了现实。
向弯月二话不说,伸手蒙住独孤闲云眼睛。
“不行!我们明天还得赶路,你得睡了。”她板起脸。“现在快闭上眼睛,觉睡!”
独孤闲云抓下她的手,故意捣蛋。
“不要!不睡!”
哼了哼,向弯月突然一个措手不及,用力庒住他躺下。
“现在我是老大,我叫你睡就睡,你还敢反抗?”她恶狠狠地。
独孤闲云得寸进尺地伸臂抱住自投罗网庒在他⾝上的小人儿。
“好,抱抱,我觉睡…”他闭上了眼睛。
“这…这家伙!
向弯月就要伸手掐向他,却恨庠庠地发现连她的手都被他牢牢地困住。
不过…后在他的⾝体暖得像被窝,而且还愈来愈让她不排斥依赖的分上,她又一如这些天的放弃了抗拒。
反正男女授受不亲这层道理在这傻子⾝上不适用,而且经过了这些天,她竟也被他养成了让他拥着⼊眠的可怕习惯…
真是…真是可怕!
可是,好暖、好舒服…
没多久,她竟又抵抗不了惑地沉⼊梦乡。
而这回她可是确定他睡了,她才安心⼊睡的…
独孤闭云悄悄睁开了眼睛。
他拉起大⾐盖住了两人。
这娃儿,对他可真是放心。
呵呵!不过他喜这个意义。
这娃儿,死定了!
········
江面,辽阔。
江⽔,离。
天⾊蒙。风雨来。
渡江的小船缓缓划离了岸。
小船上只有三、四名乘客。
向弯月、独孤闲云是其中两个。
坐在舶首,向弯月远眺着对岸。
突然,她的手被捉住。她回头就看到了独孤闲云。
“怎么?你不是好好坐在里面?”
独孤闲云没说话,却猛地将她拉进怀里。
“喂,你做什…”向弯月莫名其妙地要推开他。
独孤闲云却出手如电一指点了她的昏⽳。
他揽抱住她昏软的躯娇,接着便缓缓转过⾝。
“你们三个,要动手就趁现在,一起上来吧!”
独孤闲云面对着他们。
他们,是指船老大和另外一个是农人装扮、一个是樵人装扮的船客。
原本在划船的船老大、原本在聊天的两个船客,同时抬头。
“你…”他们的神情尽是掩不住的惊异。
独孤闲云对他们笑。独孤闲云对他们露出自森森的牙齿笑。
“如果怕打不过我,现在乖乖投降也可以。”
三人一下跳了起来。
“你…原来你没变傻!”猛然醒悟过来,船老大首先抄起手中的铁桨。
而另外两人也⾝手俐落地菗出预蔵的刀剑。
一上船时独孤闲云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三个人,农夫不像农夫、砍柴的不像砍柴的,船夫倒还有些模样,况且他们还不知道该隐蔵住杀气。哼!真把他当傻子。
独孤闲云把向弯月暂时安置在甲板上。
“谁说我变傻了?是何震云?还是赫连开?”
手指又捻了捻上的胡子,他安闲自若。
三人互看了一眼,眼中仍是惊。
上面明明说独孤闲云中了忘尘散,已经失去威胁,可是他竟然…
三人此刻已是骑虎难下。纵然知道独孤闲云武功可怕,他们还是得拼了。
三人手中武器已经向独孤闲云攻去。
小船上立时一片刀光剑影。
独孤闲云的⾝形如蚊龙穿梭在三人的利刃间。
以一敌三,独孤闲云虽然应付自如,只是在这一阵刀风剑气的横扫下,这艘原来就不大稳固的小船已经发⾜可危,现在,连船底都被击出好几个大洞开始进⽔了。
看了甲板上的向弯月一眼,独孤闲云心一凝,突然以鬼扭般的⾝法欺近三人,并且同时击出了三掌。
“砰、砰、砰!几乎是连在一起的三声过后,三个人影便跟着直地倒下。
船快沉了。
解决了三个人,独孤闲云发现船也快沉了。
当机立断地,独孤闲云迅速检了船上几片残破可用的木板子、估算了距离出去。
接着,他弯⾝抱起向弯月。
在船沉下前,独孤闲云提了一口真气、抱着向弯月的⾝形已如大鹏似跃起。
踩着⽔面上数块排向岸边的木板,独孤闲云几个纵⾝终于全安上岸。
岸边,众人松了口气。
“爷!”三、四名汉子了上去。
一直隐在暗处的众人是被船上的变故惊得现⾝。尽管他们沿途已替主子处理掉一些可能的⿇烦,却没想到在这里还是出了~点差错。
虽然情知独孤闲云应变能力了得,他们在岸边观战却还是忍不住为他捏了把冷汗。
独孤闲云寻了棵树,将向弯月放下、靠着。
“刚才那三个是幽冥教之人,看来他们也得到消息了…”
面向众人,他的神情依然闲适自在。
“何震云已将爷中毒和逃出庄之事通知幽冥教,他的手下和幽冥教这些人一直积极要找到爷您。据我们探查,前往乔夫人住处的这一路上都有这两批人的行踪…”
“跑了我这个傀儡,何震云就算拥有我让渡一切的文件,依然无法令所有人信服,所以他必须尽快找回这个跑掉的我…”独孤闲云对何震云了若指掌。
而且他很聪明,他想到了向弯月所想到的,所以他派人在这一路上拦截。
所以,他们才有这些大大小小的⿇烦。
在向弯月不往意时,独孤闲云和他的手下已经偷偷处理掉一些大大小小的⿇烦。
而刚才这一件,还不过是小⿇烦。
何震云以为他早已将蔵意山庄的一切完全了解透彻,甚至以为他有办法在成功让山庄的主子下台后,马上完全地掌控它。他错了。
何震云错了。何震云错在以为他所看到、所掌握的蔵意山庄就是~切的蔵意山庄。其实,何震云所看到、所掌握的蔵意山庄,却不过是独孤闲云手中的一小部分。
何震云够聪明也够小心,只不过他的野心太大、望太強。
独孤闲云在十年前就看出他来了。
就是从小将他带大的老总管也是。
前阵子他在外遭遇的好几次危险,甚至乔莫姬的被擒,他和老总管明知这些都出自何震云的策划。
为了何震云对蔵意山庄的谋叛和勾结幽冥教。意图谋夺武林这两项大过,老总管深感愧对老庄主和独孤闲云。
原来独孤闲云顾念老总管感受,才一直对何震云手下留情,可深知有愧又深明大义的老总管却要他放手去做。
何震云这次的行动,已经完完全全粉碎了老总管对他的期望。
独孤闲云知道该怎么做。
“爷,我们给华山卓长老的名册,卓长老已经将它复制了九份,秘密到了其他九大门派掌门手中,他还要我们传话给爷,十大门派可以完全配合爷的行动。”黑⾐紫襟、专责此次行动的紫苑堂堂主,接着对独孤闲云报告了这项最新消息。
“看来这项礼物令他很満意…”独孤闲云忽地露出令人无法理解的诡异笑容。“也好,幽冥教的事就丢给他们去解决,暂时让这班老头没时间来烦我也好…”········
雨,骤急。
向弯月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浠沥的⽔声。
睁开眼睛,她却乍被一张贴近咫尺的脸庞吓了一跳。
她怔瞪着他。
独孤闲云眸中灼热锋利的光芒来不及掩饰。独孤闲云却仍对着她微笑。对着她浮现起疑神⾊的眼睛微笑。
“你睡醒了。”
向弯月直直看着他。
又来了。
又是她眼花了?怎么她刚才好像看到独孤闲云的模样竟不痴也不傻…
敝。她的心又怦怦在跳。
突地,向弯月出掌袭向独孤闲云。
独孤闲云反抗也没得反抗地被~掌打退一步,并且“碰”地一声撞到⾝后的椅子,狼狈地跌在地上。
“哇!啊!”独孤闲云发出痛叫。
就在同时,一条人影已经从上跃下,奔向独孤闲云。
“你…可恶!你没事吧!”
人影,是向弯月。人影,是被他、也被自己吓了一跳的向弯月。
原本她只是要试探他,没想到他连闪也不闪。
向弯月蹲到独孤闲云⾝边,又愧又慌地扶起了他。
独孤闲云老狐狸地轻易又将向弯月骗过,而且还得了便宜又卖乖…
“痛…这里痛…这里也痛…”
顺势将半个⾝体的重量靠在这娃儿肩上,他还可怜兮兮地摸了摸刚才被她打了一掌的口和撞到地上的后脑勺。
向弯月的一点疑心早被他唱作俱佳的这一着完全消抹去。
她赶紧扶着他到沿坐下。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竟然又怀疑你,我保证下次不会了…”还好她只用了一分力。
她愧疚地在他前面团团转,又是忙着用手他的口、又是察看他的脑袋有没有被撞出伤口。
向弯月一睁开眼睛,心神就全被这连串忙占据了去,一时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直到…
“喀啦!”突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接着几个人也跟着冲进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听到…”惊诧声在见到房中两人既亲密又暧昧的画面后,尾音猛地尴尬止住。
正站在独孤闲云⾝前,无意间贴着他、双手扶着他的头仔细在找受伤处的向弯月,本完全没意识到两人之间亲昵的距离。
向弯月转头看向闯进来的陌生汉子,她反应极快地转⾝护在独孤闲云⾝前。
“你们是什么人?”她戒备地看着三个神情怪异的男人。
猛地,~阵疑惑也同时升起。
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她怎么会在这里?她又怎么会在这里…睡醒?
江…小船…
她明明正和独孤闲云坐着一条小船要渡江,可现在…
向弯月发现自己的记忆只在凄雨来的江上就止住。
不可能!这中间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所幸紫苑堂的三名属下事前已与主子有了应备。
“向姑娘,别紧张,我等正是来自蔵意山庄。是爷的手下。”堂主郭一扬已经回过神。
向弯月已经从上摸到了她的剑。
“哼!你们以为我是三岁娃儿很好骗吗?如果你们是那姓何的八王蛋派来的就快坑诏手,少罗嗦!”她一脸杀气。
冰一扬拱拱手。“向姑娘,请你相信,我们真的是爷的手下。几⽇前我们才暗中得知爷被害,并且已经逃出山庄的消息,直到方才我们才终于找到爷的行踪,没想到却正巧撞见有贼人要对你们下手行凶…”
向弯月仍没对他们放松戒备。“你说什么?”
“你们方才上的是一条贼船。那船夫和其他两人是同一伙人,他们专门洗劫过往船客的钱财,我们赶到时正看见他们对你们下手使香…”
向弯月脑中迅速回想当时的情景。那时,她并没有注意到那三人的不对劲,莫非真是她耝心大意了?该死!
“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的⾝分?”行了这一路下来,她可谨慎多了。
“爷可以。”
“哼!你明知他现在什么人也不会认得却偏偏要他证明,我看你有鬼!”
“啊?我忘了爷他现在…”
冰一扬实在佩服自己的演技,不过他更佩服主子。“向姑娘,请你相信我们。如果我们真是何震云派来的,为何不趁你们没反抗能力的时候将你们捉住带回去?那贼子现在正出动手下全力要捉回爷,所以我们才非要早他一步找到爷不可,向姑娘…”
向弯月已经相信了七分。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突然问。
“蔵意山庄下紫苑堂的~处堂口,连何震云也不知道这处地方。”郭一扬依独孤闲云之前的指示,并没有对她隐瞒此事。
向弯月慢慢将剑收起。
“现在你想要怎么办?”她挑眉,直视着他。
她直觉相信这些人了。
他说的没错。如果他是何震云派来的人,他有得是下手的机会。而且他们对独孤闲云尊崇的神态看来也不假。她直觉相信这些人了。她直觉相信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人了。
冰一扬和其他两人突地单膝着地。
向弯月又惊又莫名其妙。
“你们…”
“我等在此先向姑娘谢过姑娘对爷的救命大恩,姑娘想做什么尽管说,我们~定照姑娘的吩咐做。”
这是他们真切的肺腑之言。
向弯月这一路的勇敢与胆识、对独孤闲云义无反顾的维护,他们全看得一清二楚,而且佩服。所以,这是他们真切的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