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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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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睡了吗?

  含梅将耳朵贴在墙上,倾听着另一个房间的声音。

  他上了…他在翻⾝…他熄灯了…顿时她的心也落⼊了深不可测的黑暗中。

  她把脸深深地埋在被窝里,想要庒抑那即将崩溃的情绪。

  但除了让她闷得透不过气之外,并不能让她得到任何纾解。

  她真的失常了?这是一向冷静自持的她从来没有过的。看来金炎骏的重要,是不可小觑的。

  突然,一阵微弱的敲击声传来,她心一震,那是金炎骏的暗号吗?她赶紧将耳朵贴在墙上,这才发现,原来是敲门声。

  为了怕金炎骏转⾝离去,也怕惊扰到其他人,含梅急匆匆地跳下了,一把拉开了门。

  “我…”看到金炎骏真‮实真‬实地站在她面前。她惊喜得说不出话来。

  “我可以进来吗?”他彬彬有礼地问着。

  “当然。”她害羞道。

  他顺手关上了门。为了怕吵醒小勋,他们没有开灯,只能在黑暗中谈。

  藉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她偷偷地注视着他的容颜。他一向开朗的脸上,似乎多了几分愁容。

  她知道他会三更半夜来敲门,一定是有话要说。而她也有満腹的情怀想倾诉。

  “我可以当个不受的不速之客,或是像个小偷半夜闯空门,偷走你的心。”他凝视着她,而后叹了口气。“可是我都没有!”

  她没说话,头低低的。天知道她多想告诉他,她早已为他敞开了心扉。

  “知道我为什么来吗?”他突然贴近她,热气直她的耳际,一股酥⿇的‮感快‬自她的脚底伸展开来,那是既陌生又‮望渴‬的望,让她难以招架。

  “我…不能再等,也不愿再等…”他凄凉地笑着。

  面对他深情的告⽩,含梅忍不住脫口而出。“我…我是个弃妇啊!”“不,你不是。”金炎骏义愤填膺。原来王义刚的话,在她心底留下了抹不去的伤痕。“你太小看自己了!”

  “如果他对你没有感情,那他又何必为你争风吃醋呢!你不要上了他的当,那是因为他不甘心,得不到你!”

  “你千万不要因此而中了他的计。”他动地抓住她单薄的肩膀,似乎想将她摇醒。“他现在故意举办宴会,就是冲着你来的。他要从我⾝边抢走你!”

  “是吗?”她有些不太相信。“你…想太多了!王义刚是个薄幸寡情的男人,他不会为我大费周章的!”

  “那就拭目以待吧!”金炎骏诚恳地邀请着。“跟我一起参加宴会,我要你作我的伴。我们一起出席。”

  一起?

  “不!”她本能拒绝。“我不能让你们再起冲突。”

  “为什么?”他目光一敛。

  她毫不避讳对他的心疼。“我被王义刚伤害得够多了,我不介意他再刺伤我。但是,我绝不要你被他诬蔑及伤害。”

  “你是为了我?”他十分诧异,随即柔情款款道。“那你应该知道,除了你,我不可能带其他女人出席的。”

  “为什么?”她低声问。

  她其实本不敢想像,对于他⾝边的女人…她会吃醋到什么地步?

  “因为金家大公子的女伴,绝对是众所瞩目的,那是一种⾝分的认同,也是一种默许。”他迟疑地问着。“还是你真的愿意看我随便找个伴出席──”

  “不…”情急之下,她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行!不行!”她拚命‮头摇‬。“除了我,你不可以带其他女人去!”话一说完,她便警觉自己的失言,连忙害羞地转过头去。

  “那就让我们一起出席。”他坚定地说。“我相信带你出席,就是对王义刚‮威示‬的一种方式。”

  “稳櫎─”她犹疑着。“你不怕大家闲言闲语,谣言満天飞?”

  “我不怕!”他的坚决震撼了她。“我讨厌跟不相⼲的女人牵扯在一起,我要告诉大家,在我⾝边的女人,才是我金炎骏真正想要的!”

  “不要被他击垮,让我们一起努力。”金炎骏发挥律师的口才,极力说服她。

  她转过⾝来,但仍不放心地提醒道:“好吧!不过你还是可以随时更换女伴的。”

  “没人比得上你!在我心中,你是独一无二的珍宝。”

  他真诚的告⽩,让她感动得流下泪来。

  “不能反悔喔!”

  “嗯!”两人认真地勾了勾手。

  那‮夜一‬,金炎骏依依不舍,不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移动双脚,转⾝离去…

  经过那天夜里的沟通,两人的关系总算有了改进。

  这几天,含梅十分‮奋兴‬,却又紧张。

  她知道金炎骏是个专情而痴心的男人。他郑重其事的邀请她,代表他是真的很重视她。

  但是即将到来的宴会却让她十分紧张。那会是怎样的场面呢?是不是豪华气派,如耀眼的颁奖晚会?

  还是众星云集,达官显要,齐聚一堂的情景…会有人认出她吗?

  不!应该不会。

  一直以来,她早已戴上辛含梅的面具,活在辛含梅的影子下。辛含灵──只有活在杂志的专栏里。

  这几天,含梅花了很多时间在学习餐桌礼仪上,那毕竟是个正式的宴会,不能太过失礼。

  当金飙深同意含梅为金炎骏的女伴时,金炎骏⾼兴得喜形于⾊。他给了含梅一笔置装费,让她可以好好打扮一番,不过含梅拒绝了。她不是爱好虚荣的女人。

  “儿子,放心吧!含梅就给我啦!”⺟亲李贞德在一旁打包票道。

  李贞德虽然已经五十好几了,但仍是风韵犹存的贵妇人。她的⾐橱里有无数套雍容华贵的晚礼服,有的甚至还未拆封呢!反正现在流行复古风,拿出来给含梅穿刚好。

  她拿出丝质的红⾊旗袍给含梅穿上,再配上精致的红宝石钻戒、银丝的小包包…盘上头发后,彩妆淡扫,含梅马上变⾝为魅力四的贵妇人。

  金炎骏惊讶于含梅耀眼的美;她会是所有男人注目的焦点。

  “你好美!”他既赞叹又骄傲。“今天,我会是所有男人羡慕的对象。”

  “少来!”含梅扮个鬼脸,顽⽪地吐吐⾆头。“你才会是所有女士趋之若鹜,争相取悦的对象吧!金大律师!”金炎骏西装笔、翩翩风采的模样,不知会死多少女人。

  “你在嫉妒吗?”他的话让她羞红了脸。他粲然一笑。“既然如此,我们都不要离开彼此的视线,整晚都要在一起。”

  一起──如同他那‮夜一‬的誓言般。

  王家的盛大宴会,除了冠盖云集,⾐香鬓影外,更引来了大批的媒体及狗仔队。

  当金炎骏和辛含梅双双来到王家招待所时,原本笑容可掬的王义刚,脸⾊马上沉了下来。

  是含梅?

  她像极了鲜红丽的玫瑰仙子,在宴会里奔放,她的美貌冠盖群芳,无人能及。王义刚开始蠢蠢动了。

  他知道以金炎骏耿直专情的个,不会随便带女人出席的,但他没想到,金炎骏真的敢带着含梅出现。

  他是在对我下马威吗?

  还是在炫耀,他已拥有了含梅?

  王义刚目光森,咬牙切齿。不愧是大胆的金炎骏,敢公然挑战他?

  辛含梅的美‮服征‬了每个人,大家都喜爱她⾼雅脫俗的美,本没有人在乎她的来历及出⾝。

  他们两人站在一起,所散发出的耀眼光芒,令所有来宾都黯然无光。

  而他们又亲密地形影不离,让任何人都无法乘虚而⼊。他们成为宴会上公认的金童⽟女。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长辈们赞赏有加。

  而王义刚似乎完全被大家遗忘了,他感到颜面尽失!

  自命不凡的金炎骏,你也不瞧瞧自己有几斤几两重,竟敢喧宾夺主?

  “你看!大家都诚心接纳你。”他们在舞池里翩翩起舞,他在她耳畔说着。“你之前的顾虑都是多余的!”

  “不要吵我!”含梅嘟起嘴,完全不给面子。“我才恶补华尔滋一天,我要数拍子,我怕一不小心会踩到你…”话才说完,金炎骏便痛得整个脸都揪在一起。她的细跟⾼跟鞋竟正中他的脚。“对不起,对不起…”她想停下脚步,却又踉跄跌⼊他怀里。他顺势揽紧了她。“有没有怎么样?我真是笨死了!”含梅又羞又气。

  “没关系。”他安慰着她,带着她步出了舞池。“走吧!我们休息一下。”

  “哎!人各有命,我拚命恶补上流社会的礼仪,没想到,还是出了糗…”她感叹万千。

  “这对我们之间有什么影响吗?”他深情地望着她,她立即失在他发光的眸子里。“我并没有希望衔着金汤匙出生,你也不喜生长在‮儿孤‬院。这一切都是命定,是无法改变的。但是,值得庆幸的是,我们可以自由地选择所爱的人。”

  她低着头,露出了満⾜的微笑。

  “如果你累了,我们回家吧!”他善解人意道。

  “不!”她坚定的‮头摇‬拒绝。“为了你,我应该撑下去,直到晚宴结束为止。”

  “为什么要这样为我着想?”他似乎想她表露真情。

  “我想去一下洗手间。”她机灵地将话锋一转,指着楼梯口的指示。

  “我陪你上去。”他不放心道。

  刚刚王义刚还在那里跟大家阔论⾼谈,一转眼间,他竟然不见了。他老觉得王义刚在算计什么,他不想让含梅单独离开他的视线。

  “这也要“一起”吗?”她幽默道。

  “当然啊!我要实现诺言呢!”

  他的热情和強大的保护,让她无法拒绝。直到上了二楼,见到“男宾止步”的标示,他才认命地在门外等她。

  这女厕装饰得真豪华。地板和墙壁都是银花⾊的大理石,流线形的洗手台和擦得发亮的大镜子,简直比卧室还豪华,在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花香,更是让人神清气慡。

  她对着镜子,注视着自己亮丽的容颜。含梅跟王义刚在一起时,可曾度过如此光鲜的岁月?

  她──究竟是谁?

  这会儿,她竟惘了。

  她陷⼊深深的沉思中,因此当王义刚突然出现时,她吓得差点惊叫出声。而王义刚却抢先一步,狠狠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想不到吧!”王义刚得意洋洋道。“纵使如胶似漆,如影随形,他也不能跟进女厕吧!”

  尽管嘴被捂住,她仍无所畏惧地瞪着他。

  “想讽刺我?想取笑我?是吗?”王义刚竟像痴情的小男孩般,在厕所里苦苦地等待着。“是的,我躲在厕所里等着你。是的,我不甘心,你是我的,怎么可以属于金炎骏…”

  她用力地咬住了王义刚的手,他痛得松开了手,含梅大声叱喝着。“够了!别忘了你是有妇之夫,我不可能再跟你有任何牵扯!”

  “你忘了吗?”王义刚又开始甜言藌语。“我是奉⽗⺟之命结婚的,我跟我太太只有利益的结合,本没有感情。只有你,才是我唯一认真爱过的。”

  “是吗?”含梅嗤之以鼻。“那你当年为什么遗弃我?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生下小勋,却连问都不问?我向你要儿子的教育费,你也不肯给,还找人来破坏我家,要给我下马威…”

  她继续指责道:“你着我不得不去法院控告你,幸好碰到金律师,肯帮助孤苦无依的我。让你不再逍遥法外,得乖乖地付出三千万!”

  “哼!三千万算什么?我本不放在眼里。”那副自大的嘴脸,让她恶心得想吐,她真怀疑为什么当年辛含梅会爱上他?

  “我可以给你五千万,你乖乖地撤销告诉。我还可以买房子给你、付生活费,将小勋扶养长大,直到我死的那一天。只要,你再做我的‮妇情‬。”王义刚大言不惭地提出了条件。

  “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含梅讥笑着。

  “因为我爱你啊!”王义刚说得理直气壮。

  “你错了!”她愤恨地推开他。“你本不爱我,你是因为得不到我,又看到有金炎骏那样好的男人爱我、疼我,你在嫉妒!你无法接受──才会想用物质来満⾜我,让我屈服于你,再度回到你的⾝边。”她语重心长道。“你应该弄清楚,占有和爱是不一样的。”

  她坚决地说着:“我绝不会再让你得逞了!其实我从头到尾,一点也不爱你!我本不屑做你的‮妇情‬。”

  “你…”王义刚整个脸沉了下来。

  “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还处心积虑地想留下我…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她准备走人了。

  王义刚却挡在她面前。“你想对金炎骏投怀送抱,是不是?”

  她冷冷地看着他,绝情的样子让王义刚十分愕然,如小鸟依人般的含梅到哪里去了?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问我,是否真的爱上金炎骏了?”

  “是不是呢?”他紧张地问道。

  “要我说出来吗?”她不屑地问着。“说得太明⽩,怕你没面子!”

  “稳櫎─不──准!”冷不防,他如野兽般扑向她。“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小勋是我的种、是我的儿子,我不能让他喊别人爸爸…”

  原来,这是他举办宴会的真正目的──找寻机会,不择手段地占有她。

  他用力地撕扯她的⾐服,大手在她⾝上游走。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放开我,放开…”她倔強地警告着。“敢強暴我,我会把你大卸八块!”

  王义刚愣了一下,含梅从来不会破口大骂的!包不可能拒绝他。她极力反抗的样子更起他的兽。他⼲脆将手帕塞⼊她嘴里,让她无法出声。

  “现在,你的利嘴就毫无用武之地了!”他強大的力气让她无法反抗,他拉开了子的拉炼。“我要你,我一定要得到你…得不到你,我就杀了你!”

  她仍拚命地抵抗着,嘴里发出无声的呐喊。“不要,不要…”

  “还想拒绝我?天底下还没有女人敢拒绝我王大少,你是不想活了?”他开始一巴掌又一巴掌地打着含梅,直到她鼻青脸肿为止。

  在这紧张的时刻里,含梅在心里拚命叫嚷着炎骏的名字…

  他就在门外而已,可是,他能救她吗?

  虽然女厕的隔音效果极佳,但金炎骏一直很警觉,他必须全力保护含梅才行。

  当里面传来似有若无的争吵声时,他马上破门而⼊。

  “敢‮戏调‬含梅?你不想活了吗?”在千钧一发间,金炎骏狠狠地给了王义刚一拳。

  “你以为只有你才能飞扬跋扈、任意凌女人,只有你可以杀人?”金炎骏失控地掐住王义刚的脖子,用尽全⾝的力量。

  王义刚的双眼已凸了出来,呼昅越来越微弱。“我比你更有杀人的资格,因为,我拥有最纯正的杀人基因──”金炎骏的话,充満了诡异。

  “放了他!”含梅急忙制止。“你会杀死他的!炎骏!”见炎骏目光呆滞,眼睛充⾎,含梅吓得不断地呼唤他。“炎骏,炎骏…”

  十万火急间,炎骏终于松手了!含梅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而王义刚则倒在地上,不断地咳着。

  炎骏的神情好空洞,一张让人极度陌生的脸。含梅无法置信刚才他凶恶的模样,是她看错了吗?

  一向冷静的金炎骏,竟几乎置王义刚于死地…

  “炎骏,我们快走吧!”她拉住他,试图摇醒歇斯底里的他。“炎骏…”

  金炎骏终于恢复了意识,担忧地望着她。“你有没有怎么样?”看到她⾐衫不整,他赶紧脫下外套,披在她⾝上。

  “这些都无所谓,我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虚弱道。

  他心疼地点点头,又回头对王义刚撂下几句话。“你竟想強暴含梅?这笔帐我记上了!咱们法院见,我一定要帮含梅打赢这场辟司!”

  他带着含梅,步伐坚定的离去。留下气呼呼的王义刚。

  被撕裂的晚礼服、‮肿红‬而有⾎痕的双颊,但披着炎骏西装外套的含梅,仍是落落大方地挽着炎骏,进⼊了会场。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尽管每个人都是満腹的疑惑,但却没有人敢开口询问。车子很快地开过来,他们迅速相偕离去。

  一切的惑都被‮开解‬了。当在女厕发现奄奄一息的王义刚时──

  而八卦杂志更是大肆地报导着。

  在“有心人士”的传播之下,一段霸王硬上弓,及英雄救美的故事,就这么传了开来。

  而作贼心虚的王义刚,为了想改变大家对他的不良印象,故意接受媒体的专访,揭露他和辛含梅过去的一段难忘辛酸的恋情…

  车子行驶在黑不见底的山区道路上,沿路的指标告诉她,在前方,是一个热闹的海线观光景点。

  “你不能这样回家。”金炎骏忧心道。“到时怎么跟⽗⺟代呢?”

  “你也是啊!”她关怀地说着。“你看你,好好的一套西装,被弄得七八糟的,十分脏不堪。”他俩互相打量着彼此。

  “你累了,我不能一直开车带你在外游。”他不知如何是好。

  “你也累了,”她同样挂心他。“我不要你受寒受冻。”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他在心底盘算后,不假思索地将车子驶向了流道。“前面是著名的观光景点,有一间五星级的大饭店。”唯今之计,只能前去投宿。

  金炎骏挑了间最隐密、最⾼楼层的大套房,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带着一⾝狼狈的辛含梅,快速进⼊电梯。

  这里是饭店最⾼级的房间,不但有客厅,浴室里还有‮摩按‬浴⽩。房间大得好像是住家一般。

  含梅眺望着窗外的繁星,稀稀落落的渔船灯光,典雅⾼贵的“挪威号”停驻在港口,船在?锼朴腥粑薜囊』巫牛袼话驳男摹?br>

  不知不觉,就到这里来了…

  “你的伤口要紧吗?”他紧张地望着她満是瘀青的脸孔。

  “我不要照镜子。”她可以想见自己的模样,绝对是惨不忍睹。

  “不看就不看,那你看我好了。”他逗着她。

  “看你?”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那我们不是在对看吗?”她抬起头,两人的目光就紧紧相对了。

  “我…”她的泪⽔竟滚滚而下,她又哭又笑道。“好好笑!让你看到我这样的脸,真是丑态百出。”她虽佯装无事,其实心都碎了。

  在心爱的男人面前不是完美的演出,反而是浩劫余生后的遍体鳞伤,让她怎能不伤心。

  “是我的错,是我没能好好保护你!”忽地,金炎骏自责了起来。“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你受伤的,都是我不好!”话一说完,他居然冲到墙边伸出拳头往墙上击去。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吓了一大跳。

  她马上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臂,叫嚷着。“这不是你的错,你本没有错,你无须自责!你已经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了,是王义刚那个小人,使用了卑鄙的手段。会发生这样的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无奈,他完全听不进去,仍不断地伤害着自己。情急之下,她用力地抱住他。

  “求求你,不要这样!你没有错。”她哭哑了嗓子。“求求你!不要‮磨折‬自己!”

  “求求你…”当他终于肯停下来时,拳头已经流出鲜⾎,她娇小的⾝子贴在他的背脊上。

  “含梅…”他痛彻心扉道。“对不起!”

  她拚命‮头摇‬。“求求你,释放你自己吧!你又不是圣人,不需要追求完美。”

  不!他一定要做百分之百的好人,他要证明杀人犯的儿子,仍然是善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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