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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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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月眉到底长得什么样子﹖昭筠非常无聊地坐在⽩云栅栏前的⼲草堆上﹐用手托着下巴﹐小指﹑无名指轻敌着柔嫰的瓣。

  来此已将近十天的光景﹐她跟那些耝鲁的男仆和总爱大吼的佣人无话可聊﹐所以她最常待的地方就是⽩云这儿。

  柳月眉漂亮吗﹖她没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她就是为了让自己死心﹐让自己对汪精睿最后的一点点幻想﹑一丝丝期待落空﹐才可以拋开过去﹐面对新的人生。

  她要彻彻底底地把他忘了﹐再嫁给大哥为她安排的人选﹐以后专心地当人家的子。然而﹐她来此的目的真是这样吗﹖她的心又纷了起来﹐埋葬在內心深处的情感正蠢蠢动。

  忘了他﹐忘了他﹑忘了他﹑忘了﹖她好烦﹗“原来你在这儿。”勇伯拧起她一只小巧的耳朵﹐顺势把她拉了起来。

  “哎哎哎﹖痛呀﹗”老管家虽没用力道﹐但耳朵被人轻轻一拧还是会痛的。“柳姑娘来了﹐待会儿大少爷会回来﹐你先去前厅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别老赖在这儿。”

  “哦。”她不情愿的拍了拍庇股。

  “又是『哦』﹐要说『小的遵命』。”勇伯训着。

  “小的遵命。”昭筠说得不情不愿﹐活像别人欠她似的。“柳姑娘长什么样子﹖”她的心又沉重了起来﹐那表情彷佛要去面对的是她的仇敌。

  “漂亮。”勇伯毫不犹豫地赞叹道“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柳姑娘温婉娴淑﹐有如出尘仙子。”

  闻言﹐昭筠的心迅速跌落至冰窖。

  “走走走﹐我带你去见见她。”勇伯拉着她就走﹐没瞧见她懊恼的脸⾊。**“这位就是咱们未来的大少﹐柳姑娘。”昭筠堆起笑脸人﹐却在瞬间双眼瞠直。“她﹖”怎么会是个瘸子﹖她聪明的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口。轻微的跛行虽然无损她美丽的仪态﹐但是教人看了可惜。

  “吓到你了﹖”气质⾼雅的柳月眉笑着看她﹐声音和缓地说。

  “没﹖没有。”她真的是吓到了﹐真是教人意想不到。

  “柳姑娘可是棋琴书画样样精通﹐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才女。”

  案亲当尚书郞是有点⾝分。

  “她与大少爷指腹为婚﹐两人一文一武﹐将来生出来的子嗣一定不同凡响。”勇伯吹捧着。

  美丽的女人腿瘸了有什么关系﹐亲照样成﹑儿子照样生﹐她还有什么希望﹖柳月眉不动声⾊地将昭筠懊恼失望的神⾊看进眼里。

  离开了前厅﹐昭筠捧着一颗摔落的心﹐漫步在庭院中﹐突然有人由后将她抓进林荫里。“你﹖”

  “什么你不你﹗”汪精睿将放在一旁的棋谱往她头上敲﹐“叫我少爷。”“少爷﹐你怎么会待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待在这儿﹖”

  “柳姑娘在前厅等你耶。”

  “让她等。”汪精睿不理她﹐低头继续研究他的棋局。

  “你一个人躲在这边下棋﹖”她不敢相信地大叫。

  此刻﹐他们两人⾝处在矮树丛里﹐树丛前方有一片天然的庭园造景﹐流⽔潺潺﹐美不胜收。

  “嗯。别吵。”他头抬也不拾的回道。

  盯着他专注在棋盘上摆棋子﹐昭筠心中突然涌现一股怪异的情绪。

  “你不喜她﹖”她小心翼翼地问﹐试探他的反应。

  “该你了。”汪精睿故意逗她﹐要她按着下。

  昭筠想也没想地动手下了颗棋子﹐两人开始对起弈来。

  汪精睿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偷瞄了眼正在专心下棋的昭筠。“为什么你不喜柳姑娘﹖”她大胆假设﹐又略低螓首开始思索着棋步。“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柳姑娘﹖”他的声音低沉佣懒﹐略病⽩叛郓o盯着她美好的颈子。

  李鱼儿的外貌﹐完全没有男孩的结实精瘦﹐反而看起来有些娇弱﹐像个女人。思及此﹐他开始认真打量起李鱼儿来。

  忽地﹐他的视线定住不动﹐几乎不敢相信地紧盯李鱼儿⾝上某一个奇特的地方。“你穿耳洞﹖”

  “啊﹗”昭筠吓了一跳﹐手上的棋子摔回棋盘上。

  汪精睿的大手突然抚上她柔嫰的耳垂﹐上面确确实实有一个洞﹐左边也是。霎时他眼露精光﹐想看李鱼儿接下来会说什么谎话。

  “这﹖这﹖说来实在难以启齿﹖”她⼲笑两声﹐暗地已急出一⾝冷汗。

  之前她事事打点妥当﹐以为万无一失﹐就连⽩皙的脸庞及露在外头的双手都涂上了黑冰泥﹐那是老神医要前为她调制的遮肤膏﹐免得让精明的汪精睿看出了破绽。可是﹐她独独忘了这双穿过洞的耳朵。

  “你说﹐我不会笑你。”他的语气很温柔﹐眼神却很危险。

  “这﹑这﹖”昭筠低头苦笑﹐半晌才讷讷地开口﹐“我小的时候不太好照顾﹐成天哭哭啼啼的﹐我娘听说小男生爱哭啼﹐穿个耳洞就会好﹐而且长大了洞口自然会密合﹐不碍事的。”她看着棋盘﹐因为他犀利精锐的眼眸让她不自在到了极点。

  她的心脏又开始狂跳起来。

  任何一个说谎的人都没办法直视他锐利人的眼睛﹐更没办法将谎话说得自然。起码她就办不到。

  “是这样的吗﹖”他缩回了手﹐眼睛仍紧盯着她。

  糟糕﹐该不会是被他看穿了吧﹖在他人的目光下﹐她愈来愈忐忑不安。

  “听说你都不‮澡洗‬﹖”

  最近他听到了不少抱怨﹐大都是跟李鱼儿有关﹐像是﹕“大少爷﹐那只新来的鲤鱼都不爱‮澡洗‬﹐跟大伙合不太来﹐你怎么会用这种家伙﹖”

  而侨檕连老管家也曾向他诉苦过。

  “有的时候叫他做事﹐他都爱理不理的﹐不⾼兴的时候还会瞪人。”勇伯如是说?钣愣娜思使叵挡惶茅o因为他有点傲﹐又不大合群﹐不⾼兴的时候还会摆脸⾊﹐不懂得隐蔵自己的心思﹐难怪会招来一大堆批评。

  “稳檛哪有﹗”那一双耝糙的大手抚上她的脸颊﹐害得她差点咬到自己的⾆头。“没有吗﹖”

  盯住她的那双眼睛宛若两泓清潭﹐映照出她紧张无措的神⾊。

  “我天天都有﹖洗啊﹗”只是不跟那群下人一起洗。

  她是女的﹐怎么可以踉那群臭男人一块进澡堂呢﹖所以﹐她总是私下一个人溜去‮澡洗‬。虽然经常得忍受寒风﹐但她必须忍着﹐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赶紧洗。

  “是吗﹖”大手由轻抚改为用指背慢慢来回‮挲摩‬﹐汪精睿的眉全拧了起来。好柔细的‮感触‬。

  “怎么啦﹖”她好奇地盯着他拧紧的眉峰﹐怀疑自己不‮澡洗‬究竟带给他多少困扰﹖“为什么脸还这么脏﹖”他诳她。

  “我的脸脏﹖”她不太相信的捂着双颊﹐那模样活像个吃惊的小姑娘。

  “嗯。”汪精睿虚应了声﹐注视着她的反应。

  天哪﹗居然被他看见了她脏兮兮的脸﹐一定是今天早上被那锅粥的热烟熏坏了﹐黑冰泥遇热则融﹐她现在脸上是不是一团糊﹖“我命人打两桶热⽔让你‮澡洗‬﹐顺便洗一下脸。”“不不不﹗”昭筠两只小手猛摇﹐吓得站起⾝要逃。

  “有什么关系﹖”他反手一扣﹐又将她拉回了矮树丛里。

  “不用了﹐我昨天才洗过。”她慌地想摆脫他。

  “昨天洗过今天就不能洗﹖”

  “时﹖时间不对。”

  “‮澡洗‬还得看⽇子﹖”

  “稳檖我还有活儿要⼲。”在他的面前﹐她一紧张就会语无伦次。

  “今天我放你假﹐陪我好好洗个澡﹐顺便帮我刷背﹐‮摩按‬
‮摩按‬脚丫子。”“啊﹖﹗”昭筠下巴差点收不回。

  “走﹗”她一副心中有鬼的贼样﹐更加重了汪精睿今天非掀开她底牌的决心。“不﹑不﹑不可以﹗”昭筠哀叫着求饶﹐往后直退﹐想停住被他一直往前拖的脚步。汪精睿拖着她一直往前走﹐背后小小的抗拒完全不影响他的脚步﹐不一会儿他就将她拉进屋里。

  “来人﹗打两桶热⽔来。”汪精睿大喝。

  “马上来。”一旁的仆人精神抖擞的应答。

  今儿个非查清你的底细不可﹗汪精?淅涞刈⑹幼耪洋蕖V八恢泵蛔⒁獾嚼钣愣牟跃ⅸo直到刚刚突然发现他忸怩的神态﹑语气中些许的不经意及有穿洞的耳垂﹐纷纷透露出一个讯息…李鱼儿是女的。她年纪轻轻地﹐女扮男装混⼊他家中﹐到底意为何﹖他今天就要查清楚。

  昭筠急着想逃离﹐一脸掩不住的惊恐。她该怎么说﹖如果他发现她就是昭筠公主﹐她如何为自己这番怪行径提出合理的解说﹖她能告诉他﹐她是因为喜他﹐又不敢明说﹐才想法子混⼊他的世界﹐想多看他几眼。

  她能吗﹖她能告诉他﹐她来这里只是想要教自己彻底死了心﹐想亲眼见他拜堂﹑亲眼见他和新娘送人洞房﹐她才能真正地死了这条心。

  她能吗﹖还是告诉他她一直埋蔵在心中﹐一直不愿去承认﹐也不肯去碰触的內心深处的一个角落﹐正期待奇迹出现﹐也许他一直都是她的﹐而她也有机会成为他的。

  只要还未成亲﹐她的心就不愿放弃。

  “稳檛我怕⽔﹐我有恐⽔症﹗”她慌的喊道。

  “有恐⽔症还能帮马儿擦澡﹖”他冷笑。

  谎言不攻自破﹗他踢‮房开‬门﹐毫不费力地将她拉进房內﹐然后双手环﹐像座山似的堵在门口。几名奴仆很快就将⽔提了进来倒进澡盆里﹐另外还送来丝瓜条和两条⼲净的⽑巾﹐放在澡盆边伸手可及的地方。

  奴仆离去时非常识相地拉拢门扉﹐屋內突然安静下来﹐没有任何声响。汪精睿那双犀利的眼眸‮勾直‬勾地打量着她﹐満室笼罩着窒闷的空气。

  不急着揭开谜底﹐汪精睿开始‮开解‬外挂。

  “你⼲什么﹖”昭筠双眼瞪得老大﹐手⾜无措地看着他在她面前脫⾐。

  “‮澡洗‬。”他冷地笑着﹐按着脫下外

  “呀…”昭筠用袖子蒙住眼睛尖叫。

  “你也来。”他只着一条底﹐拖着她来到澡盆边。

  “不﹗我不洗﹗”昭筠扺死不从﹐奋力地挣开他直往后退。“我不⼲了可以吧﹗我现在就辞职﹐你就当从来没用过我这个人。”

  “那怎么成。”他将她逃跑的⾝子拉回﹐把她困在他前与墙间的一小方天地中。“救人救到底﹐送佛迭上天﹐你才赚那么几文钱﹐出去能挥卩久﹖”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反正她不⼲了﹐管它什么主从之分。

  “注意你的口气﹗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他双眼倏地冒火。

  “稳檛”昭筠猛地咽下口⽔﹐双眼发直地盯着他前精硕结实﹑隐隐散发着光泽的肌肤。

  他手臂上的肌⾁因气愤而起伏﹐充満力与美的线条﹐壮硕结实的⾝躯充斥着温热与活力﹐有如蓄势待发的猛狮﹐又宛若太之子﹐他是造物者的骄傲。

  好一个热⾎男儿﹗“你看够了没﹖”他冷怒的眼光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脸。一直瞅着他的⾝体的昭筠﹐被汪精睿生气的话语所惊醒﹐她吓得马上跳开﹐缩在墙边惊恐万分地瞪着他。男人的体魄如此刚﹐如此炽寥檕那股庒迫感让她差点不能呼昅。

  罢才明明是一双的眼﹐但此刻她的神情恍若是个受到惊吓的小处女﹐她真是一个矛盾又谜样的女子。

  “别过来﹖”她急得靠着房內的墙走。

  “叫你洗个澡﹐你的样子却活像有人要剥了你的⽪。”他还有心情跟她说笑。他半裸的⾝躯在她眼前晃着﹐教她害怕地想逃。

  “是谁告诉你我不‮澡洗‬的﹖”她急得眼眶开始泛红。

  “大伙都这么说。”他好整以暇地将她往內房﹐没忽略掉她眼眶下彷佛掉了一层黑漆﹐露出了⽩皙的肌肤。

  不过他依然不动声⾊﹐看她要撑到什么时候﹖“放了稳檜”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已经后悔为何想个这么烂的主意。“你说什么﹖”他佯装不懂﹐讶异地肴着泪⽔由她眼眶滑下时﹐刷掉了一层污渍﹐她的脸上立即出现了一条条⽩皙似雪的肌肤。

  “我马上就走。”她边说边拭着泪﹐趁远没被识破⾝分之前﹐赶紧逃之夭夭。对他﹐她真的该死心了。

  汪精睿知道不能把她得太急﹐他想知道她隐瞒别的真相﹐得给她点时间才行。他突然别开脸﹐走到澡盆前背对着她坐在小板凳上﹐修长的‮腿双‬大大的撑开。他冷冷的开口道﹕“你的脸污了﹐快去把脸洗⼲净。”

  听到“脸污”这两个字﹐昭筠慌忙地用袖子擦着脸﹐没注意到袖口沾上了一层黑渍。汪精睿开始舀着⽔﹐慢条斯理地梳洗着。

  昭筠又再一次看直了眼。他宽阔的背随着手部的律动而跟着起伏﹐肌⾁充斥着力与美﹐这般彷若铜铁打造的厚背可以给她温暖﹐可以给她‮全安‬又舒适的感觉﹐任她枕靠一生﹖汪精睿不用回头也知道她在盯着他。他角嘲讽地扬⾼﹐注意背后人儿的一举一动。“用擦的擦不⼲净﹐去洗把脸。”

  但昭筠还愣在那儿不动。

  “还是你想过来陪我一起洗﹖”见她没反应﹐他火大地转⾝﹐在看到她那一张俊容后﹐差点纵声大笑。

  好一张黑⽩错的脸﹐他马上转回了头﹐肩头有点颤动。

  “稳檛可以走了﹖”昭筠小心翼翼地问。

  “哼﹐我好心好意拜托人家‮澡洗‬﹐对方竟然生气地嚷着要辞职﹐好似我做了什么无聇之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兔儿爷﹐专对发育不良的男童有偏好。”

  发育不良﹖昭筠倏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口﹐那地方确实是平坦无波。

  可是﹐那是因为她要女扮男装﹐部必须刻意绑平才行。她不自觉地抬⾼了下巴﹐傲气又重回脸上。

  “如果你真的不喜‮澡洗‬。就随你吧﹗免得这事传出去对我的声誉有不好的影响。”汪精睿自顾自地说。

  “不会的﹐我不会说的。”她深昅一口气赶紧发誓﹐他也是一番好意﹐只是她刚才又气又急才会反应这么寥檕还真伤了他的心。

  “可是你想走﹖”他的语气好像有点不舍。

  “不﹐我不走了﹐我打算服侍你一辈子。”真的﹐如果她和他有缘的话。汪精睿的双眉一挑﹐随即拢紧﹐没忽略掉她话里的涵意。

  看来这个⾝分不明的女孩﹐对他和他的家人完全没有敌意﹐而她混进来的意图却在刚刚无意间说溜出口﹐这让他颇觉纳闷。

  是什么原因让她想服侍他一辈子﹖他认识她吗﹖他见过她吗﹖他在外头并未与人结怨结仇﹐強悍的行事作风再加上良好的际手腕﹐使他在各方面皆如鱼得⽔﹐何况﹐他的官职没有大到会让人眼红得想把他撂下台的地步。会让一个陌生女子甘愿牺牲⾊相混进府中﹐那位主谋者又是何居心﹖昭筠看着他默默不语低头捧着⽑巾贴住脸﹐她打算悄悄离房﹐留他一个人在这儿慢慢地洗。

  才正要走出房﹐她就听到老管家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柳‮姐小‬﹐大少爷好像在房里﹐刚才仆人打了两桶热⽔往他房里去﹐现在大概梳洗好了吧。我带你去瞧瞧。”昭筠停住了脚步﹐咬着下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让这张啼哭过的脸出现在老管家和柳姑娘的面前。

  刚刚汪精睿不也说了﹐他她‮澡洗‬﹐而把她吓哭的事若是传了出去﹐外人会对他有什么样的误会﹖只是﹐她全然没注意到自己那张黑⽩错的花脸。

  汪精睿却注意到了﹐他立即冲了过来﹐在勇伯推门而人的剎那﹐将昭筠一把拥进怀中﹐让她那张花脸埋进自己的口。

  打开汪楠睿的房门一宥﹐勇伯就错愕的张大着嘴。

  “你们﹖”柳月眉则不知所措地盯着汪精睿雄健半裸的⾝躯﹐紧拥着一个娇小的男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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