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好戏还在后头
接着一位満脸刀疤的驼背老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这位老人的目光犹如两把利剑,在刑房內扫视了一圈。
最后落在那个中年人的⾝上,⻩镜的脸上浮起得意的微笑。⻩镜看了一下⾝边的胡兵,朝他点了点头,那胡兵立刻会意,走到那中年人的面前,提起地上的一桶⽔,就朝那中年人面扑洒过去,那中年人犹如被电击一般。
全⾝一阵颤抖,那淋淋的头发下面是一张苍⽩的脸。中年人慢慢的张开双眼,他的眼中有种英雄迟暮的神⾊,带着一丝的怨恨,当他看到门口的⻩镜之时,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一副鄙视的神⾊。
⻩镜并没有为这中年人的无礼而动气,反而面带微笑的踱到他的面前,双眼凝视着中年人。⻩镜左右看了一下那些胡兵,命令道:“你们都退下,守好门口,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来,否则唯你们是问!”
那些胡兵匆忙跪地道:“遵命!”胡兵在⻩镜的命令下全数退了出去,这时,整个刑房只剩下那中年人和⻩镜。
那中年人咬着牙道:“你只不过是我胡国皇家的一介家奴,竟然敢以下犯上,居心何在?”⻩镜仰天大笑道:“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摄政王吗?你的时代已经落幕了。
这怨不得任何人,怪就只能怪你太好女⾊,为了女人,你杀了先皇天佑帝,丧失了应该属于你的皇位,并犯下弑君的滔天大罪。”这中年人就是摄政王哈扎特,自从⻩镜以雷霆之势发动政变之后,他就被⻩镜请进了大牢。
哈扎特心下大骇,呑呑吐吐的道:“你…你胡说什么?你有何证据?”“如果我说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陷阱,你相信吗?”“陷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自从你杀了天佑帝开始,你已经陷⼊了老夫辛苦设计的圈套,你说我还需要什么证据吗?”
⻩镜望着一脸疑惑的哈扎特,沉声道:“怎么样?那个女人的⾝体还令你満意吧?是不是有种罢不能的感觉?你们兄弟俩都栽在她的手上。”
哈扎特顿时恍然大悟,他知道⻩镜口中的那个女人就是胡国的瑞和皇太后,哈扎特不由的大喝道:“你说什么?什么是你的圈套,你跟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说完哈扎特的神情有些动,在刑架上不断挣扎着。
⻩镜丝毫不理会哈扎特那近乎发疯的表情,缓步走到那火盆的旁边,拿起里面的一烙铁摇晃着。
笑道:“从那个女人进⼊你们胡国皇宮开始,你们胡国的皇室就必定陷⼊万劫不复之地,你难道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哈扎特闻言一愣,他开始陷⼊沉思,从十年前瑞和⼊宮开始,一向对哈扎特信任有加的天佑帝对哈扎特的态度越来越冷淡。
直到后来甚至还卸了哈扎特的兵权,使兄弟之间的感情彻底破裂。他又想起,瑞和来找他的那晚,她使尽了浑⾝解数,让哈扎特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之下。
之后,瑞和暗示哈扎特杀了天佑帝,取而代之,当时哈扎特还顾念兄弟之情犹豫不决,谁知道瑞和居然密函相告,天佑帝已经知道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奷情,哈扎特当时慌了手脚,他知道天佑帝绝不会原谅他。
当时天佑帝正好在⽩云山的温泉避寒,哈扎特趁夜在天京城发动政变,并连夜赶到⽩云山,用瑞和事先给他的百涎丸扔进了天佑帝所用的温泉之中,天佑帝回到他在皇家温泉的书房內就忽然暴毙,他在子与弟弟的谋毒计中一命呜呼。之后哈扎特立即宣布天佑帝驾崩的消息,但是,问题也随之而来,哈扎特当时大权在握,对于是否登基称帝徘徊不决,如果他立即称帝,恐怕难以堵住満朝文武和胡国百姓的口。
何况,当时天佑帝的长子顺王哈吉正领兵在外,哈扎特登基势必给哈吉一个借口,举兵回京,胡国恐怕从此裂分。
就在哈扎特犯难的时候,瑞和再度来访,他们在上痛快绵之时,瑞和提出由她的幼子登基,这样不仅可以堵住众人的口,也可以消除胡国的裂分,让顺王哈吉不得不咽下这苦果。
而且,瑞和提出哈扎特出任摄政王,总理朝政,这样只是没有了虚名,但是却握有实权,在当时这也是唯一两全其美的办法。哈扎特考虑再三,再加上瑞和那要命的上功夫,哈扎特当时所有的冷静全部丧失,沉醉在温柔乡里,答应了瑞和的要求。
幼帝登基之后,哈扎特一直想杀了顺王哈吉,但是瑞和却一直反对,为了博得美人的心,哈扎特就跟当年的天佑帝一样,对瑞和言听计从。⻩镜就在那时候出任胡国的首辅大臣,位居宰相。
⻩镜原本是天京城一个默默无闻的京官,哈扎特认为他只是胡国皇室的一介家奴,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虽然哈扎特很听瑞和的话,但是哈扎特再怎么放任瑞和,他却牢牢的控制着天京城的兵权,当时“锐骑营”和“皇骑营”全部在他的掌控之內。
瑞和又适时的提出废除八部会议,让哈扎特独揽军政大权,哈扎特当时对八部的酋长也心存不満,因为八部会议是祖制,权力极大,有他们的存在,哈扎特始终不能顺心,瑞和的建议正好中了哈扎特的下怀,哈扎特立即宣布废除八部会议。但是从此之后“皇骑营”的库勒立即掉转了头,开始对幼帝和瑞和皇太后效忠,不再听从哈扎特的命令。
哈扎特对于库勒的转变并不在意,认为就凭他一人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何况他效命幼帝那也等于效忠他哈扎特,幼帝那里还不是他一句话吗!他认为自己始终控制了胡国的大权。但是在这之后“锐骑营”的博尔特也忽然转变了态度,开始靠向瑞和,博尔特与瑞和之间的关系也甚是暧昧,这个博尔特是哈扎特一手提拔的心腹。
对于他和瑞和之间的暧昧,哈扎特不能原谅。于是哈扎特借病不出,前去乐州养病,他是想给瑞和一个下马威,让瑞和知道,离了他哈扎特,胡国的朝局是瑞和无法控制的。
但是哈扎特做梦也没想到,那一向卑躬屈膝的⻩镜居然忽然崛起,瑞和也从幕后走上了前台,⻩镜帮助瑞和完全控制了胡国朝政,把哈扎特的亲信逐个调离权力的中心。哈扎特闻讯连忙赶回了天京城。
但是他辛苦而来的优势已经所剩无几,在这之后就发生了一系列的变故,直致发生了政变,自己也莫名其妙的被请进了死牢。哈扎特联想到这一切,立刻咆哮道:“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谋诡计?”
⻩镜点了点头,微笑道:“你终于想通了,从头到尾,你所扮演的角⾊只是个小丑而已,你从权倾朝野,到众叛亲离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所以我说了,这怪不得任何人,你们兄弟都毁在那个女人的手上,我只是出谋划策。
原本我还以为计划中也有变化,没料到你们兄弟愚蠢到极点,居然看不出这女人的狠毒,她之所以不让你杀哈吉,完全是为了让哈吉牵制你而已,让你废除八部是为了让你起胡国贵族的不満情绪。”
哈扎特的眼神陷⼊一片绝望之中,他现在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他的表情很是懊悔,眼角挂着悔恨的泪⽔,这个在胡国打滚了几十年的摄政王居然也不可控制的落泪了。
一个女人与一个他认为是家奴的人,居然断送了他的一生。哈扎特自己种的苦果也只有自己咽下去,他冷冷的望着⻩镜,道:“恐怕不久之后,我也就是个死人了,这是我的报应,我不怪任何人。
但是在我死之前,你可以告诉我原因吗?你设计如此歹毒的计划,为的又是什么目的呢?”⻩镜仔细端详着手中那块烧的通红的烙铁道:“原因很简单,我是为了报仇而来,早在二十多年前,你就注定有今天的下场!”
哈扎特自嘲的笑道:“二十多年前我还不知道有你这个人的存在,我们又何来的仇恨呢?”⻩镜忽然咬起了牙,那一向平静的双眼中着仇恨的火焰,狠狠的道:“如果你知道我真正的⾝分,就知道我们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哈扎特浑⾝一震,道:“你的真正⾝分?你究竟是谁?”
“二十多年前,你与雅特嘉平皇帝大战龙翔关外,你暗中私通当时的建王,也就是后来的建兴,谋害嘉平皇帝,让雅特人饮恨关外,尽得九州岛之地,你这一生中最为辉煌的功绩你也会忘吗?”
哈扎特瞪着双眼望着⻩镜,就好像看怪物似的,颤抖着道:“这…这些你怎么会知道?…你究竟是谁?”这些知道当年之事的人几乎都死绝了。
而眼前的⻩镜又是如何知道的呢?⻩镜在哈扎特的眼中显得越来越神秘了。***⻩镜把手中的烙铁又放了回去,双手背后,眼中多了一丝失落,慢慢的道:“我原本应该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还有属于我的皇位,但是这些却被你们这些禽兽一一夺去了,夺之恨,杀⽗之仇,不共戴天。”
⻩镜说完猛的一回头,双眼杀机陡盛,指着哈扎特怒喝道:“而你和天佑甚至整个胡国人都是帮凶,我自毁容貌,在胡国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等的就是今天,我要把你们祖辈辛苦建立的基业彻底的摧毁。”
哈扎特终于开始害怕,因为在他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人名,哈扎特恐慌的看着⻩镜道:“王靖!”
⻩镜走到哈扎特的面前,忽然,他抬手狠狠甩了哈扎特两个耳光,沉声道:“你的记总算不差,还记得我,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们上绝路了吧?我告诉你,好戏还在后头,这场游戏还有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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