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老天爷啊
“南先生别动,调查王总是组织的决定,王总是战斗英雄没错,但功是功,过是过,相信组织会给出一个公正的处理,而且让小宁配合调查也是组织在走程序。”郑眼镜用虚火旺盛的公鸭嗓拼命狡辩着。
“我不管那么多,我今天先把话说在这里,我最多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以后宁卉必须离开公司,我再奉劝一句,如果这事是拿宁卉当工具要达到你们什么其他目的,别怪我没事先警告,到时宁卉受到什么伤害,那这事儿可能就没得完了。”
“言重了,南先生言重了,我说了都是组织的决定了,你作为家属的诉求我一定会向组织汇报的,我知道你也是体制內的同志,但不要这样组织嘛,要相信组织对不对?”
不说,郑眼镜这番软中着威胁的话,说得还是灰常有⽔平滴,狗⽇的不愧是混迹江湖多年的政治流氓。
“就别一口一个组织的了,咱桥归桥,路归路,一个月后我来领人!”说完老子摔门而出,真的,连冰岛普洱都没喝这孙子的一口。我晓得最贵的冰岛一万多块一斤…晚上吃饭戚纺按时赴约,穿的是一件应该是她最贵的⾐服来的…这是程蔷薇的判断…
一条蔵青⾊的,普普通通,但好看的连⾐裙,但脖子上戴了个淡蓝⾊的领圈是亮点…拘拘束束的,戚纺全程都没咋说话,我全程也没咋说话,说得最多的是“心理医生”程老师,晓得戚纺是名牌大学新闻专业⾼材生,人家程老师就楞跟戚纺聊新闻,这让戚纺一下子话稍许多了一点。
然后俩妮子单是聊法拉奇就从饭头聊到饭尾。只因戚纺前头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自己想做国中的法拉奇。我就想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程蔷薇不懂的?还好只读了三个博士头衔,再多读两个,我觉得地球就本不够程老师聊的了。
只是结账的时候老子心口在流⾎,MMP,三个人吃顿饭花了老子差不多五千大洋,点了瓶法国波尔多⼲红就除脫大半,程蔷薇找的餐厅,完全是按照不选好的只选贵的原则找的,程蔷薇后来告诉我就是故意的,说幸好本市没有再⾼档的了。
不然五千块本扶不住。我问这是为啥?难道请人家小姑凉吃饭就是为了炫富?问题老子也不是啥富豪哇,程蔷薇说不是,是为了塑造一种陌生感,说戚纺才毕业。
而且从她的生活背景看应该甚少出⼊这种场所,这种陌生感产生的离间效应会让我在她心目中多了一份神秘和⾼⾼在上的感觉。⾼⾼在上,程蔷薇说这是M臣服S的第一步。
“是不是说得有点远了,今儿不就是确定一下戚纺是不是M的吗?那么,她是,还是不是呢?”我问。
“还用问我啊?”程蔷薇一字眉再次⽇常双飞,然后神秘的笑了笑“其他我不说了,你只看她穿的什么⾐服来的?”
嗯,今天戚纺穿一条蔵青⾊的连⾐裙,戴了一条淡蓝⾊的领圈…饭是顺利的请戚纺吃了,程蔷薇关于戚纺是不是M的结论也下了,回家我却劈头遭宁卉一顿数落:“你今天说要请同事吃饭我当时没在意。
后来才回过神来,你说的这个同事才毕业对吧?人家一个小姑娘,你安的啥心呢?”“老婆,就是吃个饭了,她对到新公司来有思想包袱,我做做她的思想工作。”
“哼!做思想工作用得着单独吃饭?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能不晓得?我警告你哈宁煮夫,你马上就是公司导领了,跟女下属别走太近了!”
我靠,啥时候老婆有这么⾼的政治觉悟了?问题是,我有点懵,老婆你跟王英雄,不是导领跟女下属呢么?说完宁卉咬着嘴⽪狠狠的看着我,幸好我没说花了五千大洋,说了估计下一秒老子已经在⺟老虎的肚子里躺着了,这下好耍了,⺟老虎的警告不是闹着玩滴,MMP,还爱死爱木,估计下次再跟戚纺有个啥子,不转⼊地下工作怕是断无可能的了。
话说再有个把星期就到宁卉生⽇,我已经找了曾米青把想给宁卉办个生⽇趴体的想法说了,这个生⽇趴体当然包括了吃喝玩乐,主要是希望把办出特⾊,于是我就提到了皇家礼炮。
然后猜曾米青咋个说?这娘们说,也!咋跟我想的一样捏!说安排皇家礼炮的事儿就包给她了,这天,因为我一大早要外出办点事,地方正好在宁卉公司附近,所以早上我就开车准备先送宁卉去公司,而宁卉今儿的安排是上午去公司晃一趟,下午要跟牛导去见话剧商演的出资人。
然后晚上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当然,计划的是宁卉晚上也不回宁公馆了,会去牛导家过夜。算算宁卉跟她的木桐哥哥真的是好久没约会了。
因为这段时间牛导都是在忙商演的事儿,现在终于搞定,就是说,宁卉演艺生涯之门现在算是正式打开了,国中一线堵城的通不是吹的,说翻车就翻车,⾜⾜在路上堵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才到宁卉公司大门口,已经九点多了。
我赶紧停好车准备让宁卉下车,却看到公司大楼门口停着一辆警车,停着一辆警车本来没多大事儿,问题是不一会儿,从公司大楼并排走出来三个人…旁边两位穿着察警制服,好嘛中间那位…是王总。
王总的双手在前,有一件外套明显故意遮在上面…说时迟,那时快,本来正打开车门下车的宁卉一下怔住了,就是说宁卉也看到了公司大楼门口的这一幕,宁卉呆呆的看着前方,仿佛时间已死,一直到警车开出来从我们车旁呼啸而过,我才看到宁卉似乎⾝体在微微颤抖,脸⾊苍⽩。
然后一下子瘫坐在车椅上…宁卉脸上没有泪光,但我看到宁卉的眼睛却很红很红,说明宁卉忍住了眼泪流下来,却没忍住噙満眼眶…***载着王总的警车刚刚从我们的车旁呼啸而过,天空突然轰地平地响起一声惊雷!
你没听错,这也不是电影拍摄现场,大清八早没有一丝儿乌云的天空,竟然就愣生生打了个雷。
这叫不叫活久见我不晓得,千真万确,以我三十余年的人生长度这TMD还真就是活生生见着的头一遭。
不过你也不要诧异,窦娥鸣冤的时候六月也能飞雪,人家王总英雄蒙冤,晴天为啥就不能霹个雳?晴天霹个雳不要紧。
随着这声霹雳事先也不打个招呼的轰鸣,我看到宁卉的⾝子腾的一下竟然差点从副驾座位上弹起,我赶紧伸过手去揽住宁卉的胳膊:“老婆吓着了?别怕别怕,老天爷感冒了打了个噴嚏。”
“啊?”宁卉对老天爷感冒冷不丁打的这个愤怒的噴嚏当然没得任何思想准备,刚才⾝体的失控当属正常的应反应,半晌才回过神来,也不敢看我,估摸是怕我看出她此刻早已泛红的眼圈,只是嘴里喃喃到“没…没事。”
“唉,天怒人怨啊!”我意味深长的叹息到,然后有些心疼的摸抚了一下宁卉的胳膊,本意想以示安慰,未料竟抚了一掌透心的冰凉。
发肤之凉源于心冷,这个道理我是懂滴。大约是因为听懂了宁煮夫天怒人怨的叹息,宁卉⾝子不由地一紧。
然后手搁到车门上楞了一会儿复又打开,咬了咬嘴⽪,似乎在努力将⾝体控制到如常的平静之态。
接着一个漫长的深呼昅过后,才转过头来朝我瞄了一眼,眼神有些惶措,眼眶依旧泛红,眼角尚有滴滴晶莹:“嗯老公,那我去公司了。”“好的老婆,有事给我打电话。”
宁卉下车之后我才感觉刚才死去的时间重新开始了呼昅,就见宁卉肩披挎包,步履稳健如常,背影袅娜,腿美还是那双腿美,翘臋还是那瓣翘臋,蛮还是那袭蛮,饶是轻轻摇上三摇…
下车到公司大门也就堪堪三五米,宁卉三五步把个天使职场OL的步伐跟人间走出了三万光年的距离。
这当儿公司大门间或有或是公司员工,或是外来人员的三五路人进出,宁卉当然明⽩在这个非常时期,自己在公司早已被凶残的群狼环伺,如果情绪上因为王总的任何变故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喜怒哀乐,都有可能授人以柄,从而将自己,以及王总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不晓得的以为宁女神依旧步态蹁跹,我自然懂得老婆其实是如履薄冰,经过大门的时候,宁卉没忘对门岗大爷许以了一个明媚的微笑,然后开口问候,声音清脆,甜度一点不敷衍:“早上好徐大爷!”
“宁部长早上好!”被叫成徐大爷的大爷朝宁卉点了点头,很有礼貌的回应到。我来接送宁卉上下班多次,见到大门门岗基本都是这位大爷在把门,觉得这位门岗徐大爷似乎早过了法定退休年龄,背部略显佝偻,脸上皱纹如壑,⾝体处处显现出常年辛苦劳作之痕,宁卉每过大门,许以徐大爷一个微笑加亲切的问候是雷打不动的⽇常。
包括今儿这个平地惊雷般的晴天霹雳也没改变。话说一大早看到王总被安公带走确实有些突然,此刻我也十分心急,但并不是为了吃热⾖腐,是三分患王英雄的命运,七分忧老婆的情绪…
其实这会儿心急也木有卵用,只能看事态发展做应对了,无论形势如何风云诡谲,我的第一要务是必须保证老婆人⾝全安,⾝心无患。
看着宁卉慢慢走进了公司大楼,于是我心事重重的的正启动车车准备离开,便突然看到徐大爷从门亭窗户伸出头来,仰着一张愤懑而无奈的脸朝向天空似乎在祈喊:“唉,老天爷啊,为啥好人就没有好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