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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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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在耳边呼啸,欧朝歌连叫喊也发不出来,只能紧紧地抓着那⽩⾊的⾐服,伴随着她的情人一起下坠。

  恐怖…但是甜藌。

  两个人就这样一起去那个世界也好…不必再受到师傅的追杀,而她也不必再次忍受眼看着失去他的痛苦。

  原来,自己是这么喜他啊,喜得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付给他…

  ⾝体狠狠地下坠,不知道挂到了多少树枝,减少了多少冲力,最后仿佛经过了几年那么漫长的时间,他们两个重重地跌到了⾕底。

  “呜…”欧朝歌呻昑一声,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跌碎了。強撑起⾝子,她茫然地看着周围绿树缭绕,不明⽩自己为什么从那么⾼的地方掉下来居然还活着…眼光下移,这一看让她惊叫出声“如月!”

  ⽩如月的⽩衫被鲜⾎染红了一大片,刮伤、撞伤,泥沙和树叶混合的污垢让他看起来分外狼狈。长发散地遮盖在他的脸上,只露出秀丽的下巴,苍⽩似雪。

  “如月!”她慌忙将他抱了起来,晃动中头发分开,整张⽩皙的脸就露了出来。长长的睫⽑紧闭,⾝体冰冷,全无生气。她的心发凉,手发抖,将脸颊贴到他的膛,心跳全无。

  他…就这样死了吗?

  不会吧?!这绝对不可能吧?!他一定是和自己开玩笑的,他一定还会趁自己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笑着捉弄自己…但是,他的心跳都停止了…

  她‮摩抚‬上自己的心脏,感觉到那微弱的跳动,想起了什么。

  自己不也是老被那奇毒弄的心跳停止吗?那时候师傅就用一种奇怪的方法来叫醒她…可以一试。

  两只手握成拳头,她狠狠地向他的口打过去,为的就是让那颗心脏再次跳动起来。当初因为奇毒差点要了她的命,纪青岚就将內力输人她的心脉,帮助她起死回生。久而久之,就算心脏暂时停止跳动,也对她全然无碍。而⽩如月不同,他不像自己那么习惯这种情况。

  为什么自己没有內力?!如果有了內力,那如月就不会死的。

  她咬着牙,狠狠地敲击着那颗停止跳动的心脏。佛祖啊!求求你,求你让他醒过来吧!哪怕是要我的命来取代,我也愿意…

  “混蛋!傻瓜!为什么要从那么⾼的地方跳下来?!为什么要用自己的⾝体保护我?!如果不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因为‘九转银龙杯’,你也不会死!呜呜…哇!”

  看自己那么用力,那么努力地想要救他,但是他的⾝体却越来越僵硬,而心脏也没有复苏的迹象,她终于忍不住癌在他⾝上失声痛哭。

  她是真的真的很想救他的命,但是但是…

  一只手吃力地抬起,搭靠在她不停颤抖的头上,她猛地一惊,満是泪光的眼睛无法置信地看着那双狭长的凤眼。

  “…死人都被你哭醒了…”

  ⽩如月喃喃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话。欧朝歌看着他虽然苍⽩但是看起来已经好很多的脸,再也忍耐不住地一下子扑上去,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开始咒骂:“你这个该死的东西!大骗子!混蛋!吧什么要装死骗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好不容易知道自己喜你,你要是这么撒下手去,那我要怎么办?!”

  她…真的喜着自己…

  ⽩如月感觉到喜悦和幸福充斥着心灵,把那颗心填得満満的。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美好的东西,让人安心,让人平静…也让人充満了安慰,以前受过伤害的心灵也完全地复原过来…

  她仰起头来,看着他的脸,看着他充満了幸福的微笑,然后仿佛受到蛊惑一般,将自己的嘴轻轻地贴了上去。

  温热的瓣凑上了那片冰冷的肌肤,磨蹭着,一直到自⾝的热量转移到他的脸上,让喜悦和温暖同时填満两个人的心灵…

  她‮涩羞‬地结束了这个短暂的‮吻亲‬,然后转移开视线,小女儿的娇羞现在才醒过来。

  ⽩如月回味着那份温柔和感动,却说出了一句大煞风景的话来“如果要吻,还是吻在嘴巴上比较好吧?!”

  “讨厌!”欧朝歌涨红了脸,却也真不敢对他怎么样,毕竟⽩如月现在受了重伤,是噤不起捶打的“你的伤…还好吧?”

  “嗯…其实如果不是那该死的‘千花软筋散’,我就可以运功抵抗,从崖顶上掉下来也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如果这次不是你努力捶打我的心脏,我大概就这样一命呜呼了。”⽩如月这才感觉到全⾝上下火烧一样的疼痛,真是难以忍耐“我受了伤,你从我⾝上拿两颗丹葯,你一颗我一颗,然后再找个地方蔵⾝…”

  “为什么?”欧朝歌看着他原本温柔的脸一瞬间变得沉,不明⽩他的意思。

  “我想…纪青岚不会那么容易死心的。‘毒公子’可是以‘狠毒’出名,他一定会到崖底找我们的尸体…”

  欧朝歌一个灵,仿佛那要命的厉鬼就站在自己的⾝后,用冰冷无情的眼光冷冷地看着她,呑噬着她…

  他们的运气真的很不错,在掉下来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小小的山洞。欧朝歌将⽩如月半拉半抱地拽到了那里,然后将走过的痕迹按照他的指示消掉,最后将山洞口的小树拉的倾斜,遮住了这个狭小的⼊口。

  当一切做完以后,她才倚靠着⽩如月坐了下来,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累了吗?”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息,虽然功力完全没有恢复的迹象,但是⽩如月好歹手可以动。他伸出手去,怜惜地‮摩抚‬着心上人的脸颊,关心地询问着她的情况。

  “还好…我一直⾝体很虚弱,所以…”欧朝歌感觉到心脏正不规律地跳动着,但是这一点现在还不能告诉⽩如月,免得他为自己担心。

  ⾝上的三种剧毒开始冲撞起来了,如果不及时拿师傅的解葯控制着,那自己的命搞不好会丢掉…

  说她不害怕是假的,蝼蚁尚且偷生,更不用说是胆小的人类。以前是为了“九转银龙杯”而活,而现在,似乎又多了一个对象。

  “朝歌…”

  “嗯?”她轻轻地应声,感觉到他的头靠在自己头上。发丝垂了下来,他的头发出奇的柔顺乌黑,比她的还要美丽许多。那种温柔的感觉让一阵困倦侵袭而来、她打了个呵欠,感觉到梦境的即将来临。

  “朝歌?”⽩如月感觉到肩膀一下子沉重了许多,低下头看恋人的脸,却发现她睫⽑微颤,发出均匀的呼昅声睡着了…今天也确实够她劳累的了!

  无言地拥抱过她的胳膊,依靠着她的⾝子,一股甘甜的花香飘进了他的鼻子,让他也不由昏昏沉沉的…

  正要打盹之际,突然一阵嘈杂传到耳朵里,里面还夹杂着人们说话的声音。他的目光猛地一凛,拥抱住她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了。

  那正是他悉的声音,正是“毒公子”纪青岚。

  “师傅,这里到处都没有他们的影子。”

  纪青岚眉头紧拧,怒瞪了弟子一眼,缓缓地说道“‘千花软筋散’的香味就在这附近,他们一定是躲起来了,再仔细找找!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大汉们低头畏缩地认错,接着开始进行搜索,而⽩如月的內心也随着他的一番话而沉到了⾕底。

  他疏忽了这一点。那“毒公子”既是精于毒葯之人,当然会和他自己一样,善于分辨各种葯剂的气味。而这“千花软筋散”亦属珍奇之物,他当然能够记得住,也分辨得出。

  糟糕!

  他慌忙扒下⾝上外衫,从內襟里翻出中和香味的葯物,想了想,倒是认为香气突兀地消失更是可疑,可是如果不这样做,那“毒公子”迟早会找到他们的,到底…应该怎么办?!

  “师傅…那三皇子那边…应该怎么办?”战战兢兢的声音让⽩如月的动作一下子停止,而耳朵也无法相信听到的事实。

  三皇子?!那个一向以“狠毒”闻名的三皇子?!

  纪青岚什么时候和这种⿇烦的家伙拉上关系啦?

  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听到毒公子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就这么急着向皇子邀功吗?”

  声音低沉温柔,有说不出来的磁和动听,有一种魔魅的感觉传了过来,让他过去在⽩如月心中构造的形象完全崩溃。原来…他真是那样的人啊…“毒中之毒”的“毒公子”…已经全然不是他所悉的“纪青岚”了…

  一种悲哀的感觉沉淀下来,让他的心口塞塞的,配合着⾝体的⿇痹,更是让⽩如月难得地难受不已。

  “师傅、师傅!徒儿不敢!请您原谅我!师傅!呀…”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过后,就一切寂静了无声。

  人们连大气也不敢,只听到那充満魔力的声音接着说:“我暂时还不想让三皇子知道这件事情…你们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吧?”

  寂静无声…只听到人们越来越耝重的息声,越来越大。“害怕”和“死亡”纠着他们的感官“恐怖”主宰着他们的神经。

  ⽩如月伸手庒住嘴,不让自己的呼昅声大起来。其实从朝歌⾝上发现那三种毒葯的时候他就知道,下毒的人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但是从来没有想到居然会为了那一句不合,就杀人灭口。

  就在他心神恍惚的时候,洞外传来欣喜的叫声“师傅师傅!我找到了。”

  不会吧?!他们被发现了吗?!⽩如月暗叹一口气,感觉到还真是时运不济。但是侧耳倾听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情绪再度大起大落。

  “我找到一扇密门,就隐蔵在半山那里,会不会是…”

  弟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听到⾐服翻飞的声音,不久就声响全无。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感觉到力气一下子全部虚脫。看了看倚靠在他肩膀上睡的欧朝歌,对她的全心依赖和悠闲,他倒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密门?!

  还真的在这黑风崖的下面…还真的让他们找到了…不过…

  从怀中吃力地掏出那个“九转银龙杯”上面沾満了斑驳的⾎迹,那是他掉下来的时候撞伤所流下来的鲜⾎。

  “真是…我又不是‘处子’…这么多⾎还真是浪费…”惟一庆幸的是“九转银龙杯”在他的手上,这也是反扳对方的惟一筹码。

  ⾎顺着他的胳膊往下流,他现在连伸手点住⽳道止⾎的功力都没有。⽩如月可真没想到过自己居然会这么狼狈,而这一切的始作涌者,就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欧朝歌在他的怀抱中不安地动了一下,眨动着长长的睫⽑,就此醒转。感觉到有东西滴到了自己脸上,粘粘的,还有一股让人头昏的味道。伸手一捻,指尖上満是鲜红。

  “啊!你…你的⾎!”她惊讶地抬起头来,看见的就是⽩如月的鼻子中流出⾎来,吓了她一大跳。

  “啊?这个?没关系的…只是流鼻⾎而已。”⽩如月不以为意地擦了擦,看到袖子上晕染了好大一片。那触目惊心的鲜红,看起来仿佛是死亡的标志,让人从心中不安起来。

  “可是…啊!”欧朝歌再次尖叫,被⽩如月一把掩住了嘴巴,⾝体无力地倚靠在她⾝上,将她庒到了地上。

  “别嚷嚷,纪青岚还没有走远…”说完这话,他又咳嗽了两声,没想到却吐出一口⾎来。他诧异地看着布在欧朝歌前襟上的鲜⾎,再看看她又惊又恐的眸子中自己的倒影,也看清楚了她之所以害怕的原因。

  他的眼眶的,不是眼泪,而事实上他从来没有流过眼泪,而是鲜⾎。

  两条红⾊的⽔流下了他的面颊,与那肌肤的苍⽩对比起来,分外诡异。然后耳朵也开始发热,一伸手去‮摩抚‬,沾在上面的也満是红⾊…

  ⾝体传过来酥⿇的感觉更加剧烈,不光是“千花软筋散”的威力,因为那只是⿇葯,却无法伤害人命,显然起作用的是另外一种毒葯。

  混杂在“千花软筋散”中还有一种腥臭的味道,但是被花粉的香味所掩盖,一时没有察觉。

  这是…⽩如月不由苦笑起来,真是为纪青岚的心思缜密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生怕一种⿇葯无法牵制自己,就在⿇葯中混合了另外一种剧毒。就算朝歌说出来“九转银龙杯”的秘密,他也绝对不会放自己活命的。

  这另外一种毒正是催魂符,是唐门的镇门之宝…“七虫七花毒”

  用七种毒虫配合上千万种毒花中随便七种,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提炼所形成的毒葯,只有提炼人自己知道解毒方法。纵然他医术⾼明,但是不知道炼治的先后顺序和方法,那一切都是枉然。如果碰运气解毒,那只能让自己死得更快。

  难道说…自己平时太小气,结果惹得天怒人怨吗?

  这茫茫人海、云云众生,多容纳一个他就如此困难吗?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啊。”欧朝歌紧紧地抱着他,实在无法相信他居然会七孔流⾎,不管武功再⾼,內力再強,只要七窍流⾎,就一定活不了多久的啊!

  “乖乖…不要哭…只不过是七窍流⾎而已…我只不过中了那家伙的另外一道毒葯而已…我可是神医耶…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他一边笑着安慰她,一边咳嗽,这一咳嗽,就有大堆的鲜⾎吐了出来。不一会儿,他⽩⾊的⾐服前襟上就満是红花,看起来更是恐怖万分。

  “如月…如月…”欧朝歌紧紧地抱住他,实在无法相信自己这么喜的一个人就这样撒手而去“不要啊…如月!我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我只可以依靠你一个人了…你不能丢下我…”

  ⽩如月想要安慰她,但是眼睛却开始模糊,看不清她的容颜…想伸出手‮摩抚‬她泪的脸庞,却连手在哪里都不知道…他是“神医”耶,就这样死在“毒公子”的毒葯下面吗?不!他不能死…因为,他丢不下她啊!

  虽然如此想着,但是他还是无法抵抗那传来的一阵阵昏晕的感觉。头好晕,⾝体好累,他…好想‮觉睡‬…

  记忆飘忽,而那声声的哭泣声也将他引人了遥远的过去,在那里,他似乎也听过类似的声音…

  @@@

  低头看看怀抱中的小女孩,秀丽无伦的脸蛋上还挂着两行泪珠,真是有说不出的让人怜惜,而啂⽩⾊的小手也紧紧地抓住他的⽩⾊⾐服,在睡梦中都不让他离开。

  这丫头…

  他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也确实对她没办法。今天他只不过到附近游玩,哪里想到会遇见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正在欺负一个年小幼女。当下他就一顿拳打脚踢,将那群混蛋送上了西天,可这可怜的女孩子却晕倒了。

  唉…命苦命苦…

  他叹口气,帮忙把她⾝上的大伤小伤一并处理了,却在‮开解‬她⾐襟的时候发现了一块上好温⽟。

  鸳鸯形的⽟佩小巧而可爱,一向对珠宝有研究的他当然知道那绝对是⽟中极品。他对那柔润的颜⾊产生了‮趣兴‬,当作是诊断费一般地占为己有。

  “就算是…我救了你一命的报偿吧!”

  他将她抱到附近的人家门口放了下来,然后挥挥袖子飘然而去,再也不顾她的生死。

  玩弄着王佩,在那块温⽟的背后,居然以天生纹路形成了两个字…

  …朝歌…

  @@@

  “朝歌…”

  原来这就是缘分啊…原来这就是命运啊…在十年前曾经救过的女孩子就在⽩如月的面前,而且还成为他心中所爱。当年没有完结的恩恩怨怨,今⽇再度上演,而一切所围绕的…就是欧朝歌。

  “如月…如月!你醒醒啊!如月!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欧朝歌俯在⽩如月⾝上,泪⽔混合着他的鲜⾎,汨汨地流淌过她的面颊,显得是那么凄凉。她不要这样子,她想要他活下去啊…但是她不懂得任何的医术,也不懂得如何才能停止这可怕的鲜⾎,看着⽩如月的脸⾊逐渐由莹⽩变成苍⽩,再由苍⽩转为紫黑,再又紫黑转为青⽩,这命,似乎已经去掉大半条了。

  不管怎么样,先止⾎要紧。

  她咬咬牙,伸手撕裂了⾝上的⾐襟,拉开他的⾐服,寻找着伤口在哪里。这一拉扯,从他怀中居然掉出一样东西来,‮击撞‬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昅引了她的注意。

  是…⽟佩!

  鸳鸯形的⽟佩是上好温⽟雕刻而成,而那温润的光芒是那么悉…

  欧朝歌颤抖着手捡起那东西,在看到背后天然纹路所形成的那两个字的时候,再也无法忍耐地哭出声来。

  …朝歌…

  那是她的名字啊…一直追寻不着的⽟佩居然就在⽩如月的⾝上,原来当年救了她命的是他啊!这是天意啊…⾎无法止住,因为⾎不是从他的伤口中流出来的,而是不停地从他的七窍中流出。只要毒素没有清除,那这⾎就不会停止。她不懂得解毒之法,又无法制止⾎流出,惟一的方法就是…

  事到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一狠心一咬牙,从⾝边找到一块锋利的石头,将自己的手腕狠狠一划,然后如法炮制将⽩如月的右手手腕划开,将流⾎的手腕重叠在一起,用布条紧紧地绑住。

  ⾎从她的手腕里流进他的⾝体中,而他的⾎也流了少许过来,带给她一种想哭的冲动。自己…居然这样和他在一起了…他的⾎中有她的⾎,而她的⾎中有他的⾎,他们如此紧密贴合,没有空隙,而心灵居然也这么贴近…

  她的意识越来越朦胧,连对面几乎贴近她脸庞的俊美容颜都看不清楚了…思绪在飘远,似乎再次回到那个鸟语花香的午后,那个有娘亲疼爱,爹爹宠溺的幼年时期…

  两个人手腕重叠的地方,満是红⾊的斑斑⾎迹,染红了他的⾐服,和紧靠着他⾐服的脸庞。⾎在连接的地方流动着,没有多少流进⽩如月的⾝体里,大部分还是流在了外面,溅落在一旁滚动的“九转银龙杯”上,散发出清冷但是说不出妖冶的光辉。

  月光从洞的‮端顶‬投了进来,照上了“九转银龙杯”杯上仿佛被注⼊了生命一般,流光溢彩。九条银龙张牙舞爪,仿佛随时可以破杯而出,而那九颗宝石,也映照着月光散发出灿烂的红⾊光芒,笼罩了整个洞⽳。

  洞⽳原本被青苔遮掩住的部分,接受到那红光闪烁,发出嘶哑的‮擦摩‬声,竞然缓缓裂开一条隙,越扩越大,越扩越大,直至可容纳两人并排进出为止。洞中一片珠光宝气,和外面的红光相映成趣,有说不出来的奢华。

  抬头望,天上月圆如盘,皎洁万分。

  十五月圆之夜,用处子之鲜⾎,渲染此杯,流⼊九颗火石,放置月光之下,密门即可开启。

  纤纤⽟手紧紧握着那块温⽟,尽管手上満是⾎迹,但是那⽟石却奇迹般地没有受到任何污染,散发出荧荧的光芒,仿佛在守护他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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