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7】 天堂与地狱
我和小芹帮助庄妮“搬家”之后，她果然和我共享了一些看上去
像回事的报情。
“你的⾎
中含有特殊成分，可以帮助合成新型止痛药，倒也不是艾淑乔的一面之词，是确实取得了科研成果的。”
庄妮在第二天午休的时候，破天荒地来食堂吃饭（她平⽇甚至都不吃午饭），并且跟我和小芹坐在了一桌，借周围嘈杂的环境来掩盖我们之间的谈话声。
“你的消息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这两天我一直没有停止过怀疑“科学幸福教都没能查到的报情，你是从什么地方搞到手的？”
“你别管我的报情来源是什么，只管听就好了。”
庄妮自顾自地说道。
“从你掺杂了蓝闪蝶毒素的⾎里，可以提取出止痛药并没有错，但是众所周知，鸦片、吗啡也可以当做止痛药，效果越好的止痛药，就越接近品毒…”
“你的意思是，艾淑乔在拿我的⾎研制品毒？”
我一惊非小，险些把手边的可乐塑料杯给捏扁。
“把叶麟同学当成品毒原料可太过分了！”小芹在旁边义愤填膺“虽说在叶麟同学⾝边呆久了的确会有上瘾效果，我一个星期见不到叶麟同学，就会四肢菗搐口吐⽩沫，并且在地板上打滚…”
你那完全已经是毒瘾症状了吧！作为一个女孩子，你想男人想到満地打滚的程度，真是把你妈妈的脸都丢尽了啊！
不管庄妮的报情来源是什么，艾淑乔在用我的⾎制造新型品毒，是一个很符合逻辑的推测。最初郁博士用小⽩鼠做物药实验的时候，有一部分小⽩鼠就出现了临死前“我巨慡”的症状，类似于中了“北斗有情破颜拳”的效果。
经过物药的搭配和中和，去掉心率过速这个副作用并不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我的病毒
心脏病不就是被毒王克林格的“
尾酒疗法”给治愈了吗，虽然时至今⽇我也不知道用信短传递消息给我的‘兰图’是谁。
一个想法突然划过脑际，难道这个化名叫做“兰图”的人其实就是庄妮？庄妮所掌握的报情已经大大超出了她的个人能力，哪怕是毒王克林格的解药配方被她弄到手，似乎也合情合理。
但是我很快否定了这一想法“兰图”在信短中表示：帮助我的原因是因为“爱我”庄妮不可能这么说的，她对男人讨厌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爱上任何男人呢？
“既然是拿渣叶做材料的品毒，咱们不妨在它正式定名之前，称呼他为‘叶渣’，这比较接近于⽩粉、k粉一类的称呼，而且和渣叶的名字形成了回文修辞格，朗朗上口。”
“朗朗上口你妹啊！”我气道“听上去不像是从我的⾎里提取出来的，倒像是把我放在石碾下磨成碎渣，最后收集起来的啊！”
“没人会收集那种没用的东西的。”
“明明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庄妮和小芹几乎同时说道。
“咱们接着来说叶渣的问题，”庄妮完全无视了我对于这个新品毒名称的议抗“
据克林格对猴子作的物药实验，口服或注
过叶渣的猴子，会形成大巨的成瘾症状，精神依赖保守估计強过冰毒三倍，最可怕的，是不会对大脑造成永久器质改变。”
“喂喂，你说错了吧？”我皱眉道“既然不会对大脑造成永久器质改变，那就没什么可怕的是不是？”
据我老爸对我的科普，大部分品毒（包括烟草）都能直接改变人脑中部分化学物质的结构，造成不可逆转的器质损伤，如果我的⾎提取物没有这种副作用，那么就不应该被归⼊品毒，而是非常了不起的止痛药啊！
庄妮不屑地哼了一声“那是一般人肤浅的看法，相比于人体的器质损伤，很多精神影响才是‘不可逆’的。如果一种感快強、并且副作用小的品毒上市，会在瘾君子当中掀起大波澜，甚至昅引更多普通人去尝试，由此带来的连锁反应是不可估量的，而且它隐蔵的副作用很快就会显现出来。”
“怎么？它的副作用有潜伏期？”
“因为是从叶麟同学⾝上提取出来的，所以类似狂⽝病毒…”小芹说到一半就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副害怕被我责备，随时准备抱头蹲防的样子。
庄妮⾼深莫测地摇了头摇“叶渣最大的副作用…”
“换一个名字行不行？”
“麟粉最大的副作用是…”
归到底是想把我变成粉末啊！我不变成渣不变成粉，就不能让你満意吗！
“…是让人厌倦⽇常生活，对其他任何事物都感受不到感快，因为经沧海难为⽔，昅食或者注过麟粉之后，⾝体所感受到的感快在任何其他行为中都得不到，从而让自己的整个人生都失去意义，接下来只为了追求麟粉而活着。”
“扯淡吧？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庄妮没有理会我的质疑“临
实验的结果显示，以每天一克的量接触麟粉，15天后，精神依赖就会无法逆转，虽然从大脑ct扫描上面，看不到普通昅毒所产生的异状，但是这个人已经从精神上成为了绝对异类——他对万事万物都不会再感趣兴，除非他的工作可以获取麟粉，不然他不会主动去做任何事。”
“这…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岂不是成了僵尸？”
庄妮难得地笑了一下“不错，比喻成僵尸非常恰当，只不过他们追求的不是大脑而是麟粉。男在麟粉上瘾之后倒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连他们最沉
的‘做`爱’都不再有⾜够的感快了，会让周围的女全安许多。”
“这么早就拿人做实验吗？”我在桌面上握紧拳头“看来郁博士的师兄克林格，和艾淑乔一样不拿人命当回事儿啊！”
另外这下可好，缉毒组的马官警，你夙愿达成了啊！用不了多久，你在街上见到我直接就可以抓了！这回不用判我什么携带品毒罪了，因为我本⾝就已经是品毒了啊！
“人命在他们眼里本来就是一种消耗，”庄妮继续说“像渣叶这种生呑了蓝闪蝶而成为特殊体质的人，他们想过要照葫芦画瓢地复制出来。据我的报情，至少有三个⽩种人和两个黑种人在未被告知最坏后果的情况下，为了酬金参与了实验，结果三个⽩人当场死于心率过速，两个人黑一死一活，但是活下来的那个，体內却没有像渣叶一样形成特殊化学环境，可能是人种差异所造成的。”
搞了半天，艾淑乔一直觉得只有我一个实验材料不够稳妥，希望复制几个备份出来呀！结果最后都失败了吗？只有小爷我的斯巴达強健心脏，才能抵得住吃掉蓝闪蝶之后的第一次心率过速吗？因为我是几乎不可复制的特例，艾淑乔现在才会对我百般忍让，甚至有求必应啊！
不过，我珍贵归珍贵，艾淑乔仍然可以把我抓起来密室囚噤，天天菗⾎供给她做实验，我想不出她不这么做的理由。
“渣叶，你知道吗？”庄妮喝了一口小芹的可乐之后说道“人体会因为不同的情绪，而使得体內环境发生微妙的改变，对于⾎成分也是一样，艾淑乔没有把你囚噤起来，反而最大程度地对你退让，是因为你所提供的⾎，并不是每次都能満⾜她的实验要求…”
我感到一股寒意流遍全⾝“你是说，想提取出使人感到极乐的品毒，我在献⾎的当时就必须是‘心情悦愉’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艾淑乔才不可能囚噤我，反而要尽量让我保持心情悦愉？”
庄妮微微点了点头，但是我心理上所受到的冲击不亚于直面了海啸山崩。
这样就…全说得通了！庄妮的报情无疑是实真的！而且最后一条报情非常重要！既然我心情不悦愉就没法提供有效的⾎样本，那么我甚至不必和艾淑乔做什么
易！直接向她提出自己的要求就好了！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兴了！不答应我是吧？我现在就不⾼兴！我很不⾼兴！我要赖在地上打滚以表达我自己的不⾼兴！
“我要变形金刚！我要买橱窗里那个变形金刚！你不给我买我就不走~~”
那啥，有点过了，在脑內剧场当中，我差点成了
着妈妈买玩具的那种熊孩子了。
既然庄妮无论如何都不肯代自己的信息来源是什么，那我只好不断提问了。
“如果在菗⾎的时候我心里很愤怒会怎么样？会变成一种‘愤怒’品毒吗？”
庄妮摇了头摇“不会，事实上在实验室里，你的⾎所包含的化学物质改变，只是笼统地受到正面感情和负面感情的影响。受到正面感情的影响之后，提取出来的就会是让人极度上瘾的品毒。而受到负面感情影响，由同样流程提取出来的，却是一种致死毒药，而且能够让受害者在死前经受难以想象的大巨痛苦——据说黑手
很看好这种毒药，已经提前下了订单。”
我擦，怪不得连国美的fbi都找到我头上，我吃了蓝闪蝶亚种以后，已经把自己变成了连《本草纲目》都没有记载的超大型中草药了啊！004和005也希望从我这里菗取⾎样本…国美
府政想⼲什么？想跟艾淑乔做类似的研究吗？万一国美
府政以此研究出了战争上的生物武器，我岂不是犯了叛国罪，成为了民族的罪人！？
我是不是该主动联系国中国安局，问问他们对我⾝上的⾎感不感趣兴啊？不过万一国安局里面有
进人士认为，我这种类型的中草药不能在外面自由放养，暴露给外国间谍，直接把我给囚噤起来可怎么办啊！我可没有那么⾼的觉悟，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午餐结束之后，我为了最后试探一下庄妮，突然说了“兰图”这两个字，但是庄妮毫无反应，倒是小芹在旁边说：“什么蓝图？叶麟同学想要麟粉品毒的设计图纸，然后自己制造一些来销售吗？”
庄妮这是演技精湛吗？还是说“兰图”和她本没关系，她的消息渠道可真是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