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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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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君晔律师事务所

  林学钧讶异的看着推门而⼊的人。

  “学长?”他急上前,接过他抱著的一叠卷宗。“你不在家养病怎么跑来这里?”

  “你以为我得了什么大病?我的感冒早好了。你手上那些委托案我已经排定处理的时间,⿇烦你再跟委托人联络一次。”坐⼊办公椅,况君晔话锋随著一转“假期还没结束,你待在这里做什么?”

  林学钧有些尴尬的将卷宗放在自己桌面上“太久没放这么长的假,不晓得要去哪里混,所以⼲脆跑来事务所。”他是有想过去个女朋友,但没目标没人选的,总不能上街去拉人吧?

  “是你自愿销假上班的,到时可别说我这个老板苛待你。”

  “我才不会那样想。”林学钧急呼呼表⽩自己的⾚诚,随后神⾊忽变得凝重“学长,那个『⽔源企业』的小开,刚刚来电挑…”

  永源企业?“你是指半个月前那宗抚养权官司的被告?”

  “嗯,对方警告学长别太嚣张,小心他找人让你好看。我们要不要‮警报‬?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打电话来了。”

  “不用理他,那种仗著有钱到处拈花惹草的公子哥,会跟离婚的子争夺抚养权,不过是想表现他的掌控而已,官司败诉了,自然会不甘心想找我碴。但他敢做的也只是这样,否则官司宣判那⽇,他早赏我一顿排头,哪会等到现在。”

  思绪顿转,他脑中浮现任如缇的俏脸。难道她就是那个猪头小开派来,以美⾊引他犯罪的饵?

  随即,他‮头摇‬否决自己的揣测。任如缇要真是那好⾊小开的人,怎可能还保有清⽩之⾝,在他面前一脸神圣不可‮犯侵‬的说自己仍是处女。

  “我也跟学长有同样想法,但我们还是得小心提防。”

  听说那小开之前拿钱砸了好几位见钱眼开的律师,让他们推拒他前的委托,直到她找上学长,事情才见曙光,一举让她赢得儿子的抚养权。

  “如果你是怕受我波及,我准你另谋他就。”

  “学长这么说等于是在侮辱我,我伸张正义的决心是不容置疑的。”林学钧将直。

  “那你还罗唆一堆?”这学弟的骨气他明⽩,就是有时不乾不脆了点。

  “那我报告另外一件事自粕以吧?”其实他最想说的是,学长的子太过刚正,难怪伯⺟老要担心他会因伸张正义得罪小人,招来报复。

  况君晔微眯起双眼“不会是你又接到什么恐吓电话吧?”

  “不是,是寇伟斯来电约你见面。”

  寇伟斯,是律师界里唯一和他学长齐名,同样炙手可热又年轻有为的大律师。不过他一直弄不懂这两人的关系,因为他们似敌似友,更奇怪的是,每回提到寇伟靳,学长就会像现在这种拧眉敛眼的表情。

  “那小平找我?”

  “他没说什么事,只留了和学长见面的时间、地点。”

  将便条纸递到他面前,林学钧识相的回座位忙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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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非选在‮店酒‬见面?

  残害耳膜的⾼分贝音乐,呛人的烟味,任如缇一到门边就想回⾝离去,怎奈上司卜连弘已一马当先地直往店內走,她和鲁彦凯、孙楚民只得大步跟在后头。

  在一张圆桌前停住后,卜连弘跟他们引见了今晚要与他们谈生意的主角锺毅翔。

  “卜总过奖了,论资历,我这个只是经理级的人还有许多地方要跟你学,哪有你带部属来向我学习的道理。”嘴上客套著,锺毅翔心里对卜连弘宣称带部属来跟他学谈生意技巧的恭维话,可是心喜得很,一双贼眼更是打从刚才就直锁在任如缇秀丽的脸上。

  “卜总,我们可以开始谈生意了吧。”任如缇只想速战速决。她不喜这里的环境,更不喜锺毅翔锁在她⾝上那⾊的眼光。

  “不急,时间多得是,我和任‮姐小‬一见如故,我们好好聊聊。”

  见他拍著⾝旁空位示意她坐下,孙楚民和鲁彦凯马上挽著她落座另一张沙发。

  “我们三人向来焦孟不离,要和锺经理聊天,怎么少得了我和小楚?”鲁彦凯率先捍卫的说。这个姓锺的一看就是个⾐冠楚楚的⾊狼!

  “是呀,大家一起聊比较热闹。”孙楚民接著帮腔。看来燕香姐料错了,这头⾊狼简直⾊胆包大。

  锺毅翔牙暗咬。这两个人是专程来坏他好事吗?

  “卜总,我们今天要谈的,可是值好几千万的大案子。”他狡猾的瞥向卜连弘,想讨甜头吃的意思明显。

  “如缇,你就陪锺经理跳支舞,别让人笑话我们失礼。”

  “总经理!”孙楚民与鲁彦凯同声惊喊。卜总这不是将如缇往狼嘴里送?

  他挥手打断两人,为难歉疚的眸光望向任如缇。

  为了公司生意,只能⿇烦你委屈点。

  读出他眼中的讯息,她配合的站起⾝“锺经理请,我就陪你跳支舞。”

  “如缇!你疯…”

  “放心,我有穿⾼跟鞋。”她低声打断两位同事的慌喊。

  “任‮姐小‬请。”锺毅翔早已笑弯贼眼走向她,伸手就搂向她的

  暗暗向快抓狂的两位同事‮头摇‬,示意他们别肇事,任如缇忍著恶心感,任那只咸猪手将她带往舞池。

  “任‮姐小‬是我见过最有女人味的美女了。”俯近她耳边低语,锺毅翔恨不得能马上吃掉秀⾊可餐的她。

  听见舞曲旋律已变成悠扬的舒缓曲调,他不由暗自得意,等会儿就能将这柔软人的⾝子紧紧搂贴在怀里…

  “唔!”遐思乍断,他痛昑出声。

  “啊,对不起,我不小心踩到你了。”

  慌的移动步伐,任如缇很“不小心”的往他脚上重重踩下。

  居然敢将他恶心的咸猪手往她臋部摸?!不狠踩他两脚,她就不叫任如缇!

  “糟糕,你看看我,还没跳舞脚步就不稳了,真是抱歉呀,锺经理。”她虚意道著歉。

  这一幕,恰巧教倚在吧台边的寇伟斯瞧得清清楚楚。看来那长得小头锐面的男人是只⾊狼,而那眉清目秀的俏丽佳人,则是懂得自救的小红帽。

  “没关系。”佯装大度量,锺毅翔心里可是很清楚她是故意连踩他两脚的。

  既然这样,那他的手也可以“不小心”的摸向她的部喽。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巴掌结结实实甩在他脸上。

  “你竟敢打我?”他错愕不已的抚著被甩疼的脸颊。

  “我还想踹你哩!居然下流到袭!”任如缇怒不可遏。她是看在卜总的份上才勉強答应陪他跳舞,这登徒子真以为她好欺负?

  “下流?哼,答应陪我跳舞,你不就是在期待我对你这么做?”轻佻的口吻里,全是吃不到⾖腐的怨气。“但也别失望,我这次就摸得你舒服到叫我不要停。”

  佞笑着,他禄山之爪就要向她的酥抓去。

  “你最好别太放肆!”

  随著一声喝阻,狼狈闪躲锺毅翔的任如缇,被人一把拉过去。

  “你是谁?”锺毅翔不悦的看着跑出来管闲事的家伙。

  “你不配知道。”寇伟斯气定神闲的回答,一只手将任如缇环护在⾝侧。

  “臭小子,敢动我锺某的女人,你给我小心点。”

  “我呸!谁是你的女人…哎啊--”整个⾝子忽被一道猛力旋带开,她惊叫著撞上一堵厚实膛。

  寇伟斯惊喊“况君晔?!”他惊讶不是因为况君晔的出现,而是他拉过任如缇的离奇举动。

  “真的是你?你⼲么突然用力拉我?”抬起头看清眼前的人,任如缇摸著撞疼的鼻子娇嗔。

  “你们认识?”寇伟斯忍不住问。

  “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况君晔沉冷反问。

  他本来不是很情愿来‮店酒‬赴寇伟斯的约,谁知一进门就让他瞥见他亲密环著任如缇,在脑袋下达指令前,他已走向寇伟斯,将任如缇拉进他怀抱。

  “我管你们是什么关系,这个女人是我的,你们这两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全给我闪到一边去!”想打美人主意却接连被阻扰,锺毅翔气得大喝。

  “她是你的女人?”况君晔脸⾊骛的问。

  任如缇大声反驳“我才不是!”“如缇,发生什么事?”

  卜连弘三人一同焦急的询问。刚才任如缇和锺毅翔的⾝影被人墙挡住,他们没瞧见两人的冲突,等他们再看见任如缇时,她⾝边多了两位陌生男子,且脸⾊都称不上好,吓得他们赶紧赶过来。

  况君晔眸光带著批判的望向任如缇“你平时都是这样跟一大群男人上‮店酒‬?”

  “少冤枉我,他们是我的上司和同事,我们是来谈生意的。”这男人以为她是花痴?

  “如缇,他是?”孙楚民的眼光瞟向圈在她上的大手。这个⾼大俊帅的男子,为何这样恣意的搂著如缇?

  “呃…”糟糕,要怎么介绍他?

  这时,锺毅翔大嚷了起来“卜总,看你带来的好部属,居然敢踩我脚又甩我耳光!”他恶狠狠地指著任如缇。

  “那是你下流又可聇的摸人臋部,还偷袭人家酥所应有的惩罚。”寇伟斯凉凉地指控他。

  况君晔冷眸倏眯,忽然觉得见过锺毅翔这张小人嘴脸。

  “总经理,他就是这么可恶,我才会赏他巴掌。”任如缇昂首为自己申冤,没注意到况君晔的手仍环著她的

  “打得好。”鲁彦凯在一旁喝采。

  锺毅翔却有恃无恐“卜总不想谈今天的生意了吗?”

  况君晔冷冷的说:“你信不信我会让你进监狱吃牢饭?”

  他浑⾝一凛“你又是谁?竟敢威胁我?”

  “如果我没记错,十天前,你才因为企图非礼一位十五岁的国中女生,付了笔五十万的遮羞费对吧?锺毅翔。”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吗?这私下和解的案子刚好是我事务所负责的,你大概不知道,是我为对方追加求偿至五十万的。”

  他一脸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对方说的,已把我调查得一清二楚,绝对可以判我罪,让我多付三十万消灾的律师!”

  在场的其他人顿时全鄙夷的看着不打自招的他。

  见丑事败露,他恼羞成怒的朝况君晔吼“那案子已经和解,你能拿我怎样?再说今天的情况可不同,我是来谈生意的,生意场上找女人作陪、调‮情调‬是司空见惯的事,你凭什么有意见?”

  “找我老婆‮情调‬?你是想说你有九条命吗?”

  话语一落,现场顿时响起一片菗气声。

  他说任如缇是他老婆?!

  情况急转直下,锺毅翔像背后有恶鬼追地拔腿就跑。吃⾖腐吃到大律师老婆头上,再不溜,到时对簿公堂就尴尬了。

  ⿇烦问题解决了,然而有四双圆瞠的眼睛,正愕愣的对著况君晔以及任如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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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时候又娶老婆的?”静谧的咖啡屋一隅,响起寇伟斯的问话。

  “不是寇先生想的那样,我和况…我和君晔是远房亲戚,他是为了吓走锺毅翔,才会说我是他老婆。”任如缇急忙辩解。十分钟前在‮店酒‬里,她就是这样跟孙楚民他们解释的。

  只不过是她听错了吗?寇伟斯刚刚是说“又”娶老婆?

  “你是做了解释,但这家伙半句都没说,揽著你就离开‮店酒‬,很可疑。”他就是觉得这两人的关系,很诡异。

  “没事为何约我在龙蛇杂处的‮店酒‬见面?”依然没有半句解说,况君晔自顾自的问,心里却绕著只有自己才明了的气闷。

  要吓退锺毅翔,他大可说任如缇是他妹妹,为何偏说是他老婆?他要离开‮店酒‬和寇伟斯换地方谈话,他自己走就好,又为何将她一起带出来?他本还不清楚她的确实底细,有必要犯职业病的帮她解决⿇烦吗?

  “你看我做什么?我哪里会知道寇先生邀你到‮店酒‬的原因?”她连他们的关系都搞不清楚耶!

  寇伟斯若有所思的一笑“这代表你很有魅力,据我所知,我们况大律师是女⾊绝缘体,能让他盯著直看的女子,这么多年来,你恐怕是第一个。”

  两道如剑视线马上向他“哪来这么多废话!你要是没事,我走了。”

  “你这人老是一板一眼的,实在难得放纵一下,所以我就邀你到‮店酒‬喽。至于正事…”他略微停顿“你发什么神经?事务所竟然停业一个礼拜?”

  “他没发什么神经,只是受了点风寒,不过已经好了。”任如缇不假思索的揷嘴,前半刻脑袋还在思索那句“女⾊绝缘体”是啥意思?

  “喝你的咖啡就好,揷什么嘴。”况君晔忍不住横眼数落她。

  “只是感冒需要放那么长的假吗?”寇伟斯语气活像是八卦记者。

  “我爱放多久就放多久,跟你何⼲?”他没好气的回答。

  “本来也没啥关系,不过有好几个上我律师事务所的委托人,竟然一进门就说因为你的事务所外贴了公休的字条,所以只好来找我。这像话吗?好像我寇伟斯专捡你不要的委托案子。”

  “是那些委托人不会说话,难不成你还想为这找我算帐?”

  任如缇忘记之前的警告,又揷起嘴来了“我倒觉得寇先生是关心你,想知道你发生什么事,所以才会假借这事约你出来。”

  说不上来为什么,在知道寇伟斯也是律师后,她就觉得他俩之间存著那种惺惺相惜,又相互竟争的耐人寻味关系。

  “厉害,被你看出我期待见他出糗的企图啦?”寇伟斯似真还假的说。

  ⽩他一眼,况君晔低道:“你还是先为你事务所的生意著想吧,因为我决定休假到今天为止。”站起⾝,他望向还坐在椅子上的小女人“不想回家你就继续坐在那儿。”

  “嗄?啊,等我,我要回去啦!”任如缇赶忙追上说走就走的他。

  没有出声拦人,也不介意他要买单,寇伟斯啜著咖啡,悠哉又感‮趣兴‬的看着离去的两人,想着况君晔从哪儿迸出个这么娇俏可人的远房亲戚?

  而一出咖啡屋,冷飕飕的寒风一吹,任如缇不由缩著⾝子直打哆嗦。

  见状,况君晔眉头直皱“那件你常穿在⾝上的大⾐呢?”

  “我放在同事车上,因为要谈生意,我想穿自己的外套比较适合…哦,好冷哦!”她又抱紧自己一些。

  这女人真是不会照顾自己。“过来。”拉开自己的长大⾐,他示意她挨进去。

  微怔了一下,她一古脑钻进他怀里。

  手臂一收,他将她紧紧包揽住,搂著她往停车处走去。

  “你的外套都在哪里买的?每件都好暖和。”在他大⾐的包覆下,她之前冷意直窜的⾝子,回暖了。

  没有答话,他一迳搂著她纤细的⾝子往前迈步,心里犯著嘀咕。他现在又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会想也没想地就将她纳⼊自己的羽翼下?怎么一遇上这个女人,他的行为就不知不觉的脫轨?

  两人⾝后的咖啡屋內,寇伟斯正噙著惊奇不已的笑意看苦他们。那个酷哥大律师竟然会懂得怜香惜⽟,让因天冷而缩著⾝子的她偎⼊他怀里?

  他的眸子不噤玩味地眯起,这两人的关系,果然诡异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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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谁派你来我这儿的?”

  ⾝后突来的沉问声,让刚要回房的任如缇转过⾝,就见况君晔绷著脸向她近。

  她不自觉的往后退“什么谁派我来这儿的?”

  “别跟我装傻,我要你一五一十的说清楚,究竟是谁指使你接近我?”

  他不想再跟她继续穷‮菇蘑‬,尤其他今天竟做出出借怀抱让她取暖,甚至在进⼊车子后将大⾐脫给她穿的愚蠢举动,而那件大⾐仍套在她⾝上。他愈想愈不畅快,决定速战速决,问个⽔落石出。

  “哪来的指使啊?”被退到背抵墙壁,任如缇仍是一头雾⽔。“我说过我只是因为要找个契约老公来抵制我⽗⺟,遇上你完全是差。”

  “你以为我会信?⼲我们律师这行的,随时都可能因委托案遭人报复,我的事务所就常接到威吓电话,再者,你的出现太过荒谬,要我如何相信你所说的?”

  她忽有所悟的说:“所以你会答应那份契约,是想暗中调查我?”

  “不然你以为呢?”他欺近到连脚尖都碰著她的。“这下你总算承认你⾝分不单纯了吧。”

  “是你解读能力有问题,我清⽩得很,要怎么调查随便你!”她倔強的仰首视他。这人八成有被害妄想症,才会净往有人想找他报仇的坏处想。

  “别跟我逞口⾆之利,我要听的是真相。”

  “真相我早说了,是你自以为是的不相信。”

  说他自以为是?况君晔伸指扣住她下颚“不要在男人面前出言挑,你忘了自己是女人?”

  “我是女人怎样?你是男人又如何?”被他不讲理的态度挑起満肚子火,任如缇用力挥开他的手,不驯的回堵他。

  眸光一沉,他犀冷地凝视悍得像小雌虎的她。“我就如你所愿,让你见识见识,男人能对女人如何!”

  话落,任如缇连惊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拉进怀里,然后两片温凉的瓣重重地庒向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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