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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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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紫央的脑袋完全不灵光了。

  红酒的后劲果然了得,加上她又是毫无节制地狂喝猛灌,结果…没有结果,因为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现在的她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而且隐隐作痛。

  叹了口长气,邢紫央按着额角,缓缓睁开双眼,却瞬间傻住。

  皱了皱眉头后,她又眼睛,眉心却又再度拧起,小嘴咕咕哝哝地低喃道:“我真的喝太多酒了,居然看见鬼了…”

  “鬼?”被称做鬼的应霁笑出声,磁嗓里充着兴味。“我是鬼?”

  “还是个鬼呢!”她又眼睛,想把鬼影子给抹去。

  见状,他又笑了。

  “怎么我的脑子都是鬼笑声…”邢紫央又痛的脑袋,全身无力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深一口气后,力气才渐渐恢复。“我怎么会坐在车子里呢?你又怎么会在我身边?”外头天色一片昏暗,现在是几点钟了?

  “我好心开车送你回家,你不记得了吗?”他道。

  “好心?”她一脸嫌恶。“得了,我才没有允许你送我回家,我不会感谢你的婆的。”

  “又变成剌猬了。”他忍不住摇头道。“奇怪,我不记得跟你结过仇怨,但你怎么老是把我当成蟑螂一样的讨厌呢?”

  “蟑螂?”她哼了哼。“蟑螂哪有你可怕,你是条毒蛇,一条老是潜伏在暗处,想伺机咬死人的超级毒物!”

  “啧啧啧!把我形容得这么恶劣,我究竟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让你如此仇视我?”角的笑意愈来愈诡异。

  他的笑让她的怒火烧得更旺盛,因为这抹令人厌恶的笑容还是跟八年前一模一样!

  记忆回溯到八年前,她十五岁的国中生涯时。

  当时年纪小小的她,因为只想把时间与精力花费在课业上,所以除了女同学外,一概拒绝其它男同学的追求,也因此,她在学校时有着一个“拒绝美人”的封号。

  只是,她的坚持却在国三那年被邻近一所贵族高中的男学生给攻破了。

  那个男同学名叫萧翊,是一位风度翩翩且品学兼优的高中男生。在一次的偶遇下,他开始积极追求她。起初她是拒绝的,可是萧翊却丝毫不气馁,而且没有使用死烂打的方式,而是适时适地的找她,然后每回见面时,他总是不断且殷动地对她嘘寒问暖,他的口才绝佳,因此教她开始卸下心防,渐渐地,他打动了她的心扉,让她情窦初开了。

  萧翊成为她的初恋男友。

  她以为自己结识了一位好男孩。

  在交往期间,她认识了萧翊的几位死,而应霁便是其中一位。

  罢开始时,她不明白为何每回聚会时,应霁总是对她出一抹诡异的笑意,因为那抹笑好像是在看戏似的,每每令她心慌。

  终于,在两个月之后,她知道了应霁的笑容所为何来。

  应霁果然是在看戏。

  萧翊会与她交往,竟然是因为打赌--他与他的死们打赌,看他能否追上出了名的“拒绝美人”就因为这个缘故,萧翊才会对她殷勤,才会在她身上下功夫。他对她的关注全是为了赢得赌注,他对她嘘寒问暖与殷勤照顾全是假装的。她只是他的游戏、玩具,只是为了证明他魅力的一颗棋子罢了。

  萧翊根本只是在玩她。

  而她则是被他的甜言语给欺骗了去,以为他是真心喜欢她的。

  当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大笑出声,笑自己的愚蠢,因为她会卸下心防同意与萧翊交往,有大部分的原因是听信了他的甜言语。

  她果然就是那种用耳朵谈恋爱的无知少女,结果会变成笑话也是理所当然的。

  邢紫央凝睇着应霁,咬牙迸话道:“你真的忘了八年前的往事,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

  “我是不明白。”应霁依然一脸无奈。

  他的态度更令她气结。

  他忍不住笑道:“别恼,像你这样美丽的女子,老是发火可是会变老的。”

  “得了,你不必用甜言语来哄骗我了,我的耳朵听不见的!即便你欺骗女人的本事和萧翊比起来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不过,我、不、会、再、上、当、了!”她恨恨地道着。口腹剑的小人最讨厌了!

  这就是她对应霁充戒心的原因。事实上,应霁这个人肯定也是个子、坏胚子,仗着出色的外型招蜂引蝶。他能跟萧翊成为好友,一定是有相似之处,所谓物以类聚嘛!

  “萧翊…”他喃念着这位久未联络的过去友人之名,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记得八年前的无聊事件,而且还把这件事看得这么严重啊!”他双手一摊,无辜地说着:“可你气归气,又怎么可以迁怒到我头上来呢?当年又不是我在戏你。”

  “你跟萧翊是好朋友,这点我没有冤枉你吧?”她指控道。

  “然后呢?就因为我跟他是朋友,所以我也有罪?”

  “没错!我相信物以类聚这句话。”她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你能跟萧翊成为好朋友,代表你们臭味相投,也表示你跟他是同一种人。”

  “你的理论是有意思的,不过,那些都是八年前的事情了,你怎么还记恨至今?”

  “谁叫我又看见你了!”在他出现的第一天,往事马上浮上心头,她对他充着戒备,与他成为同事之后,她更庆幸自己的防范是对的。“况且,你一点儿都没有改变,依然是尽情地发挥你的男魅力,哄女人的手段也一样厉害无比。”

  应霁懒懒一笑,身子突然故意靠向她。“紫央,你对我确实有偏见。”

  她一惊,吓得身子一缩。“你别靠过来!”他散发出来的深沈魅力令她胆战心惊,急着出声警告道。

  “你对我的偏见实在太深了。”他再度强调着,坏坏的角又勾起。“你这是叫迁怒,我可不曾骗过你啊!”她移开视线道:“你是没有骗过我,但我知道你会骗人。”

  “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你这个花花公子,别再靠过来了!”她想尖叫。他愈靠愈近,她已经能清楚地闻到他的男气息,这让她的脸蛋红透,气息也不稳了。“不说你高中时期的情史,就从你到『B』之后的样子,也知道你跟八年前没两样,甚至更可怕!”她强自镇定地道:“你依然巧言令,运用过分俊美的脸皮惑女人的心!”

  “唉,看来你真的定了我死罪。”他无奈地吐息道。

  她呼吸一窒。“所以麻烦你离我远一点儿。”说完,她马上打开车门跳下车,不再让他继续接近她。

  冷风吹来,她打了个寒颤。

  应霁也下车,绕到她身侧,还继续说道:“紫央,我一直认为你会这么害怕我的原因不是厌恶我,而是担心自己爱上我。”

  闻言一惊,邢紫央脚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你、你在说什么?你说的是什么鬼话?你你你…”指控的声音发着抖。

  “看你一脸惊恐的样子,是不是被我说中心思了?你是不是暗恋我很久了?”低醇的嗓愉悦地说道。

  “你你你…”她磨牙。“你让我想吐!你也大会自抬身价了吧?像你这么厚脸皮的男人,还真是举世少见!”

  她的话没有怒他,反倒又惹来他的笑声。

  “笑什么笑?你还笑!”她情绪绷到极点,他诡异的笑容让她不自觉地又往后退去,却一个踉跄往后一跌--

  “呀!”她嚷。

  他扶住了她。

  四目相对,她全身僵硬。

  望着他那张充“杀伤力”的脸皮,又嗅闻到那所向披靡的男气息;心,开始浮了…

  这就是他的能力,他总是有办法勾引女人的灵魂,那技巧比起过去的萧翊可还要高竿百倍。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连她都开始酥麻起来,只因应霁的惊人魅力总是能让男男女女对他情不自

  她该不会因此沦陷了吧?

  难不成她真的如他所言,爱上他了?

  不!

  她咬住下,让痛感把快要失的理智给通通拉回。

  “我不可能爱上你的!再说,你也不可能真心喜欢我。在你眼中,我大概只有玻璃珠的价值,你不会对我这种普通人感兴趣的。”他是氓、是坏蛋、是不会对感情付出真心的混帐、是一个只会说甜言语的花花公子!

  “你形容自己是玻璃珠,这是对自己的贬抑,真不好。看来,我得要好好地帮你进化一下了。”铁臂猛地牢而紧地扣住她的际。

  她一颤,想逃,身子却更无力。理智明明迫自己要快点跳离他的怀抱,可整个人却反而更加无力地偎在他怀中。

  她抖颤地道:“你在说什么鬼话?帮我进化什么?我又不是机器人!”

  “为了让你拥有自信,我要帮你从玻璃珠进化成黄金。”

  “怎么进化?”她的身子愈来愈无力,完全无法抗拒他如神如魔的梦幻风采。

  “就是这样进化喽!”说完,他掬起她的下颚,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际,舌马上就堵住她的子邬。

  四片嘴紧紧黏贴着,他灼人的瓣以及销魂的气息不犊旎断地侵入她的心弦,她心跳得飞快,脑子也晕眩了…

  奇怪,她怎么会任由自己沈沦,不但没有马上拒绝他,还持续且亲昵地与他亲吻下去?

  邢紫央张着茫然的双眸,这一望,又望进了他的眼眸深处里,一瞬间,她发觉自己的某个部分被他给攫获了去。

  而且,他狂炽的吻还释放出某种意念,那是什么?他想做什么?他想对她下什么蛊咒?

  她紊乱了。

  许久过后,直到满意了,应霁才慢慢松开密密舌。

  她气,急着,臆剧烈地起伏,过了好久好久后,才暗哑地开口问:“你…你为什么吻我?”

  应霁扶正她,而后突然转身。

  “喂?”她愣住。

  他头也不回地上车。

  “喂--”就这样走人?

  砰!应霁关上车门,没回答她的话就启动引擎,开车离去,留下茫然不解又窘迫的邢紫央。

  答案呢?他为什么吻她?为什么?

  她呆呆地伫立在原地,却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只有夜风不断吹袭而来,吹得她头痛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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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紫央心神不宁。

  这一个礼拜以来,她坐不安稳、食不下咽,还因此瘦了三公斤。

  原来强烈的情绪起伏是可以带来减肥效果的,可她不想持续下去,心中的死结若是无法解开,她肯定会瘦成排骨

  她要问问,他的吻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还有,自己为什么不反抗?当时她的身体竟然完全不听指挥,就由得他吻得尽兴。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忘了前车之鉴,难不成在不知不觉之中,她又踏上了不归路,开始以貌取人,耳朵也被惑了?

  她怎么会那么没用?

  邢紫央愈想愈恼、愈想愈生气,一脸凶样。

  “你怎么啦?样子好凶喔!”“B”的同事们看着横眉竖眼的她一问间地“搜查”办公室,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人呢?人呢?

  邢紫央只想快点找到应霁,这七天来他都没进办公室,电话也联络不上,他是故意在闪她吗?

  同事经过她身畔,也奇怪地问道:“紫央,你怎么啦?一脸心神不宁的,出了什么事?还有,你在找什--小心!”来不及了。

  “啊!”邢紫央闷哼一声,脚尖狠狠地踢到桌脚。“痛痛痛…”

  “你还好吧?”

  “痛…”都是应霁害的!

  “紫央,你到底在找些什么?”

  邢紫央皱着眉头问道:“有没有人看到应霁?他进了办公室没?”不得已之下,只好问问同事有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应霁?你要找执行长?不会吧,你怎么会主动找他?”

  鲍司上下全都知道,除非是公事上的必要,否则她对应霁是避而远之的,这回却突然主动开口说要找他…嗯,事有蹊跷,而且可能不是公事,瞧她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像是要砍人似的。

  “执行长好像还没进公司。”

  “有谁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耶。”有同事问道:“紫央,你怎么突然间急着要找执行长?是出了什么大事吗?”她向来都是透过直属上司唐瑜和应霁商讨公事的,难得见她主动找他。

  “我--”

  “大概是七天没见着我,紫央太想我了,所以才会这么急着找我吧!”像个幽灵似的,应霁无声无息地从她背后出现,还大剌剌地调戏她。

  什么七天没见、想念他?天哪,他居然直接对她挑情,完全没理会这里是办公室,而且还有七、八名同事在场!

  “执行长说的是真的吗?你跟紫央之间是…”在场的同事们个个瞪大双眼,一脸的不敢相信。他们成为一对了吗?这是哪时候的事?怎么从来没感觉到他们在交往?

  应霁忽然笑开来。“怎么啦?一句玩笑话而已,大伙儿就都当真啦?”

  “只是玩笑啊…”几个女同事偷偷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这两人并没有交往,没有阻断她们的希望。

  其实能够在“B”工作的女职员,个个都是才华洋溢,也多是貌美动人,只是,就算她们为应霁心动,但自尊与骄傲也让她们不敢有纠应霁的行径,只会拚了命地希望能用自己的能力来吸引他的青睐。

  只是到今天为止,他对谁都没有特别的注意,全部一视同仁,让她们人人有希望,却个个没把握。

  “霁,你实在不应该跟紫央开这么恶劣的玩笑,瞧她吓得脸色都发白了呢!”就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

  “吓到你了吗?”他魅一笑,问着邢紫央。

  邢紫央深深了一口气,道:“应大执行长,可不可以麻烦你出来一下?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你。”忍耐、忍耐,千万不能在这里跟他呛声!为了不想让同事们看笑话,她得转移阵地再跟他说清楚。

  “好啊!”他点头。

  两人走进会客室。

  喀!邢紫央锁上门,不让外边的人有机会听见他俩的对话,因为等一会儿她要问的全是些见不得光的问题。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睇着他,眼眸一瞬也不瞬。

  “什么什么意思?”他无辜地反问道。

  “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故意装蒜?”

  “我是真不明白你到底要问我什么问题啊!”他就是要她主动开口就对了。

  “接吻的事!”她咬牙迸话,为了怕牵拖下去会永无止尽,所以她不转弯抹角。“我要问你,那天晚上为什么要吻我?”她努力控制自己的脸别红了起来。

  “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问题?”

  “快点回答我!”她不容许他有转移话题以及敷衍的机会。

  应霁耸耸肩,慢条斯理地回道:“也没为什么,那天不就是因为喝醉酒了,所以才会吻住你。酒后这话你应该听说过吧?”

  “你只是因为醉酒,所以才吻了我?!”她不敢相信。

  “要不然呢?”

  “呃!”她语

  他的眼眸掠过一抹光彩。“你期待我回答什么?”

  “没、没有啊…”她喃道。原来他只是酒后,所以才会吃她豆腐。

  “可是你看起来一脸失望的样子。”

  “都怪你那晚的连篇鬼话,说什么要把我从玻璃珠变成黄金,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所以才要找你问个明白。”

  “那我的回答够清楚了吧?一切都只是酒在作怪。”

  “是,明白了。”她深口气,冷睇着他。“我让你白吃了豆腐。”

  他抱歉地道:“关于这一点,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也希望有机会能够补偿过错。”

  “补偿?你想怎么补偿我?”

  他认真地想了想,道:“不如我就站在这里不动不移,让你回吻我好了。”

  “神经病!”这男子果然是恶魔的化身。

  “我是认真的。”

  再继续跟他扯下去,她肯定发疯。“我疯了才会继续跟你讨论这个问题!”她转身走人。

  “等等!”他忽然叫住她。

  按着门把的手颤了下,突然间很怕他会冲过来。

  “你别紧张。”他似乎看出了她的惊恐,说话的口气带着浓浓的笑意。“我只是要麻烦你跟瑜提醒一下,今天晚上的联谊餐会可别忘记要出席。”

  她忍着气回道:“知道了。”打开门板,外边果然聚集着一群想探询八卦的同事。

  “还有--”应霁突然提高声音说话。

  “还有什么?”

  但见众人竖起耳朵在聆听。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不要这么讨厌我,其实我是个好人,你用点心来了解我,就会明白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邢紫央的脸蛋瞬间红。可恶!他是故意说这些话好误导眼前这群探听八卦的同事,诬陷她才是一个难以相处的人,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

  应霁,你这个可恶的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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