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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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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岛位于南海的万山群岛之中,枫叶状的岛形俯瞰时极为美丽,它湛蓝的海湾绿⽔令人叹为观止,岛上岩洞相连、海滩洁净,错落的雅致木屋是居民居住之所,长年注重环保的结果,使得它比一般度假岛佑卩了几分纯净的气息,这也是它之所以人的地方。

  一百多年前,火岛便由火氏掌权,一直到西元两千年的今天,火岛不隶属于任何一个‮家国‬,但是它没有宣布‮立独‬,没有所谓的总理与总统,有的只是历代以来火家薪火相传的岛主。

  岛上除了产金之外,还栽植了许多名贵的洋⽩兰、桃花木,居民们自己酝酒、开塑金厂,海产更是丰饶,每个人都勤奋采金、渔作,经济来源不虞匮乏,更与邻岛维持百年来的好友谊。

  火岛的现任岛主便是火虹,年方二十岁的她,看不出来担任岛主重责己经有两年的时间。

  自从两年前前岛主与岛主夫人双双在大海里失踪之后,岛主的职位便落在她头上,尽管她一点也不认为自己有本事可以担负起居民的期望,但居民们还是信火家会为火岛带来好运,坚持要她戴上岛主的桂冠。

  火虹住在火岛最优美的一栋宅子,和了古典建筑的宅邸迸朴优雅,拥有若⼲佣仆和保镖,另有一名为她总管宅邸的管家…海葵,以及守护她的左右护卫火和火星。

  因此,与其说她是这座岛的统治者,不如说她是这座岛的主人,她认为火家能拥有火岛的理由很简单,只不过先人在一百多年前花了银两买下此岛罢了,这一点都不传奇。

  因而火虹从不以⾝为火岛的岛主而骄傲,反而是她的监护人海葵,动不动就对她耳提面命,要她有一个岛主的样子、威严…

  “岛主!”

  火与火星不约而同像箭一般冲进火宅会客厅,厅里,火虹正悠闲的品尝岛上今夏新采的第一泡新鲜茶叶。

  “什么事?”火虹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不以为意的又继续喝她的茶。

  火与火星原都不姓火,但因历代在火家驻守,⼲脆改了姓火以示忠心。

  他们两兄弟的⽗亲是火虹⽗亲的护卫,自从她⽗亲在海上失踪之后,他们的⽗亲又伤心又自责的申请退休,之后便由他们接替,担任起保护她的责任。

  “听说你把那个野男人留下来,还冒充是他的未婚?!”火与火星又不约而同的冲口而出。

  火虹摇‮头摇‬,果然是双胞胎,连说话的口吻和皱眉的样子都一模一样,这对双响炮还真令人吃不消。

  “其实你们没必要那么累,要讲话派一个人代表就行了,反正多一个人开口也是浪费,讲得都一样。”她戏谑地说。

  火星气急败坏的大吼“岛主,此事非同小可,你还这么吊儿郞当?”

  他实在弄不懂火虹,岛上爱慕她的男子那么多,她何必去冒充一个外地人的未婚,就算那个人再帅,充其量不过是个流浪汉罢了,毕竟都落魄的飘流到火岛上来了,还会是什么好角⾊吗?

  “我有吗?”火虹无辜的笑了笑,火星就是这样,脾气火爆,对什么事都夸大,唯恐天下不

  “你当然有!”火凝眉接口“火岛不外地人,我们也不喜和外地人打道,如今岛主你留下一名外地人,分明是破坏规矩。”

  火虹一副纳闷的表情。“火,如果我们不喜与外地人打道,那么你每年出岛一次,与岛外的人做金货买卖岂不奇也怪哉?”

  火黝黑刚毅的俊脸倏地涨红。“那不一样?”

  她似笑非笑的问:“有什么不一样,我要听听你的理由。”

  “现在不是讨论那个的时候,我们要讨论的是,你不该留下陌生男子,以及冒充他未婚之事。”火聪明的反击。

  他才不会被火虹移转了注意力,以往就是太过疏忽,才会每次手都输得莫名其妙。

  “没什么该不该的,我是岛主,我知道我可以做什么。”火虹很独裁的拒绝接受他们两个的批斗。

  “又来了。”火星头疼的想,到底怎么样才能改掉火虹这个劣习?每当她准备要无理取闹的时候,总会用岛主之名来庒他们。

  “岛主,你该对那个失忆人坦⽩一切,如果你没空的话,我可以代劳。”火不⾼兴的说。

  火虹恼怒的瞪着他。“你在威胁我?”

  “属下只是希望岛主不要铸下大错。”他说得冠冕堂皇,但私心是,他爱火虹已经很久了,不可能让她有机会爱上别的男子。

  “你还知道你是属下?”火虹不悦的哼了哼。

  都怪月芽,没事去通风报信,早知道就不将自己冒充放五未婚的事告诉她了。

  火虹恶劣的态度让火星忍不住皱眉。“我们是为了你好,难道你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吗?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小岛主。”

  都两年了,他们还是不习惯叫她岛主,从前她还不是岛主的时候,他们经常玩在一起,都是小家伙、小丫头的叫她,现在她变成了岛主,凌厉的气势与⽇俱增,还真叫人不习惯。

  “我不觉得。”火虹搁下茶杯站起来,反剪双手在他们两人面前走来走去。“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那就好办,现在我要你们立刻传令下去,全岛配合我的说词,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如何?”火一颗心提到了喉咙口,闷闷的问。

  看来火虹不是玩玩而已,那个男人恍若真在她心中占据了重要的地位。

  “否则我就弃岛出走,带着他到岛外去,永远不回来。”这是她的撒手锏,虽然有点卑鄙,但她知道自己有胜算。

  “太荒谬了。”火星酸溜溜地说。

  火虹居然为了那个男人拿离岛来威胁他们,看来说到威胁,火虹才是第一把椅,他们都跟她的赖⽪没得比。

  “怎么样?答不答应?”火虹板着俏脸。“你们知道我的格,我说到做到,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火感到啼笑皆非。

  “你打算骗那个姓东方的到什么时候?”他无奈的问。

  火虹挑挑眉。“你们别担心,如果他自己恢复记忆,那么我也骗不了他,不是吗?也许今天,也或许明天他就恢复记忆了,那么我也就玩完了。”

  “玩完?若被他知道真相可不是好玩的。”火星轻哼。

  火虹绽出笑容。“放心,我会自作自受,不会连累你们。”

  又成功了,从小到大,火与火星就从来没赢过她,这或许是⾝为女孩子的好处吧,可以死烂打、赖⽪到底。

  “看来你是执意要这么做了。”火叹了口气,想不到他们劝阻不成,反而变成了共犯。

  “谢谢两位的成全。”她一个漂亮的转⾝,露出贝齿一笑。“趁风雨停了,一起钓鱼去吧!”

  火与火星对看一眼,抓狂又没辙的跟上去。

  也只有火虹敢在这么生香活剥他们破碎的心灵之后,还邀他们一同去享乐,有什么办法,谁叫这座岛是她的,她是岛主呢。

  **

  与火、火星钓鱼归来,火虹立即回房去看放五,虽然今天的鱼获大丰收,火他们也尽释前嫌陪她玩,但她还是心系着放五,不到⻩昏就嚷着要回来,让他们两个败兴而归。

  “放五!”

  火虹轻快的踏进闺房,刚刚她已经吩咐厨房用她钓到的鲜鱼,清蒸一尾做为放五的晚餐,虽然料理不是出自她手,但材料出自她手也算一片真心诚意。

  “您可回来了!”看到火虹现⾝,月芽立即从椅中跳了起来。

  可恶的岛主,早上说出去喝个茶,没想到一喝喝那么久,害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尴尬极了。

  “这么想我?”火虹笑盈盈地问。

  月芽有口难言,不是想岛主,她是觉得可怕。

  这个名叫东方放五的俊男自从清醒后,就一直面无表情,他冷冽的双眸仿佛冰制的,随时可以将人冻成冰雕。

  她真怕两人独处的时候,他会突然想起有关他自己的一切,然后又发现被欺骗的事实,最后在没人可以发怈的情况下狠狠的给她一拳。

  虽然他看起来文质彬彬又气质⾼尚,可是他的拳头看起来也很硬,她一点都不怀疑他有一拳把她打上墙壁的能耐,她就这么愈想愈害怕,愈害怕就愈胆怯。

  “岛主,既然您回来了,这里就给您,我退下了。”月芽赶着走人,这里快憋死她了。

  “怎么了?”火虹不解的看着她,月芽虽然情温柔,可是十分冷静沉着,什么事让她如此不安?

  “没什么。”月芽呑了口口⽔,飞也似的逃走。

  “放五,你对月芽做了什么?”火虹不解地问。

  那篇报导上说他情孤僻、冷漠,不好相处也不喜与人多废话,会不会是月芽多嘴惹他不⾼兴,所以他恶言相向?

  放五冷着一张脸。“什么都没做。”

  自从上午火虹离房后,他本从头到尾都没有瞥那小丫头一眼,因为他直觉到对方对他有敌意,所以在潜意识中他也十分不悦。

  “你看起来有点生气。”火虹在沿坐下,自然地伸出小手摸摸他的额头。

  很好,他已经退烧了,老樊的葯也不是全然没用。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直视她的眼睛,冷着一张脸问:“你告诉我,我真的叫东方放五,是这个岛上的人?”

  他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火虹一跳,她不由得紧张起来。“你真的叫东方放五,你想起什么了吗?”

  她这也不算说谎,他本来就叫东方放五啊,不过老天不会那么‮忍残‬吧,她才作了一天美梦,就不能让她继续玩下去吗?这下火和火星可要得意死了。

  “没有。”他懊恼的松开她的手。

  风雨已经停了,但是看着窗外一个早上,他还是一无所获,窗外的景⾊非但没有帮助他想起半点东西,反而让他愈来愈觉得自己⾝处的地方十分陌生,这种感觉让他烦燥,也让他不安。

  火虹松了口气,他没有想起来,他现在只是在疑神疑鬼而已,所以她必须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在屋里闷太久了,所以才会胡思想,我陪你出去走一走,岛上的夕很美的,你以前常说火岛的夕像怒放的火鹤花,记得吗?”

  她温柔的言语让他烦躁的心‮定安‬下来,从他清醒至今,她一直对他耐十⾜,又细心、又体贴,也唯有看见她,他才有少许的‮全安‬感,因此他对自己刚刚的态度感到有点歉然。

  “抱歉,我又对你发脾气了。”为什么这些话由他口中说来很别扭,难道他以前是个不会说抱歉的男人吗?

  “慢慢来,你迟早会想起一切的,我对你有信心。”火虹一点也不介意他的晴不定,他略带忧郁的气质真是太人了。

  她有信心短期內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因为她将会误导他的记忆,因为她已经爱上与他相处的感觉。

  **

  放五在火岛住了几天,火虹命人为他准备来几套⽇常换洗⾐物,她早已将他原先落海时穿的那套西装给丢掉。

  在这个岛上是没有人穿西装的,要是他穿着那套名贵的西装在岛上走,肯定显得无比招摇又格格不⼊。

  早上与几个村落的村长开过会后,她就兴匆匆的拿着新⾐物到客房找放五。

  由于他已经清醒,他们不得不分开住,不过她还是私心的把他的房间安排在她的隔壁,把原本睡她隔壁房的火星给赶到偏间去,这当然又令火星大大的不満,‮议抗‬连连。

  “放五,你看我带什么来给你…”房里没有放五俊的⾝影,只有一张冷凝的面孔等着她。

  “果然是真的。”海葵痛心的看着火虹。“你太让我失望了,岛主。”

  一早她由邻岛回来时,火就面⾊十分凝重的将这几天岛上发生的事全告诉她。

  原本她还抱着一丝希望,但愿只是火在与她开玩笑,没想到火虹直的恋上一个来历不名的男子,这太令她震惊了,她原本打算直接来逮那名男子,再将他逐出火岛,没想到没等到那名男子却等来火虹。

  “什么时候回来的?”火虹一点也不意外海葵什么都知道了,因为她又没有起那三个人的嘴巴,纸总包不住火。

  “岛主,我希望你快点将那个男人送走。”海葵立即提出要求。

  都是她离开火岛才会发生这样荒唐的事,如果她不去参加那个无聊的婚礼就好了,自从前任岛主与夫人落海失踪后,她就是火虹的监护人,火虹才二十岁,她不能容许火虹做这么逾矩的事。

  “他叫东方放五。”火虹的视线越过海葵,视若无睹的自己斟茶喝。

  她就知道海葵会持反对票,虽然海葵才三十六岁,可是她却觉得海葵的心境已经六十岁了,她脑袋里古板封建的思想比老樊还深柢固,真希望有个野男人来解放海葵的心。

  “我知道他叫东方放五。”海葵蹙眉,她知道火虹总有办法将她气得七窍生烟之后,再笑着问她要不要喝茶解渴。

  火虹不解的看着她。“那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现在不是在跟你讨论这个。”海葵捺着子,清楚的说:“⾝为火岛的岛主,有些规则你必须遵守,要是你留下这个男人,你将…”

  “慢着,你所谓的规则里,⾝为火岛岛主都要是无礼之人吗?”火虹打断她,径自突兀发问。

  “什么意思?”海葵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

  火虹挑挑眉。“如果你的规则里没有规定,火岛的岛主必须是个没有礼貌的人,那么我为何不能略尽地主之谊,款待远道而来的宾客呢?”

  “他不是远道而来的宾客,他是飘流来的。”海葵头疼了起来,她不喜与火虹进行辩论,一点都不喜,火虹就像死去的岛主夫人,开朗、随和,却有点狡狯的小聪明。

  火虹耸耸肩。“如果这个说法能让你好过一点,我不反对。”

  “岛主!”海葵真的忍无可忍了。

  “你什么都不必再说了。”火虹再次无礼的打断她,傲然的道:“我想那两个忠心不二的小痹乖都已经告诉你了吧,若不让我留下东方放五,不让我暂时冒充他的未婚,我就要离开火岛,我言出必行,绝不是说说而已。”

  “我不懂,为什么你一定要跟我唱反调?”

  海葵深昅了口气,她要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她立即发现她本办不到,她无法坐视火虹的荒唐。

  “我没有跟你唱反调。”火虹幽幽地说:“海葵,你是个好的监护人、好的管家,但你永远不会懂我的,你的心已经提前老化,你失去了做梦的能力,或许你也已经失去恋爱的能力,你本没有爱过。”

  海葵蓦然变脸,火虹竟说她…说她本没有爱过…

  “我不需要恋爱的能力。”她有丝恼羞成怒。“而你呢?你又懂得什么叫恋爱吗?别忘了你也未曾爱过!”

  火虹坦视海葵咄咄人的目光,坦然地、梦幻地说:“相信吗?我正在恋爱,或许你不相信,但我真真正正在恋爱了,我上一个人,想每天都看到他,这滋味太美妙,就像我小时候我妈告诉我,她爱上我爸的感觉一样。”

  “岛主夫人跟你说的…”海葵失笑的‮头摇‬,她就知道这对⺟女一样天真。“那时候你太小了,怎么能够体会岛主夫人的话中之意?”

  “不要反对我,否则我们会两败俱伤。”

  火虹蹙起眉心,用眼神阻止海葵的反击,海葵也听到门廊外的脚步声,她识趣的住了口,没多久一名⾼大的男子开门而⼊…

  “放五。”火虹愉快的向他,适才覆在脸上的霾因他的出现一扫而空。

  海葵倒菗了口气,这男人…这男人比火虹的⽗亲还英俊人!

  现在她一点都不怀疑火虹的义无反顾了,火星那小子还形容他不过是个眼睛大了一点、鼻子⾼了一点的普通男人罢了。

  火星的评价一点都不中肯,东方放五岂只眼睛大了一点、鼻梁⾼了一点,那双黑眸简直深邃不见底,浑⾝上下的风采都尽显于他的举手投⾜间,脸颊削瘦、线条完美,岛上男子无人可及,如果她还是个少女,恐怕也会为他而倾倒吧。

  东方放五勾起了她尘封的心事,她的初恋…

  她暗恋火虹⽗亲的秘密一直没有人知道,爱屋及乌,这也是她对火虹爱之深、责之切的原因,然而刚才火虹却刺伤了她的心。

  “放五,你一定也忘了海葵吧。”火虹泰然自若的说“她就是我向你提过的管家海葵,早上她才刚从邻岛回来,知道你发生这样不幸的事情后,就马上坚持要来看你,瞧,大家都好关心你。”

  说完,火虹挑战的对海葵微笑了下,她已经把她的决心用行动说明了,接下来,就看海葵服不服从她的命令。

  放五看着海葵,感觉到房中存在的紧张气氛。“你好,海葵。”一句平板的问候,连眉都没掀一下。

  这就是火虹口中一直与他们生活在一起的管家海葵?她打理着他们的生活起居,宅里的大小事都由她负责,过去他与海葵一直相处得很好,海葵欣赏他的才华,而他尊重海葵的管家素养,海葵还说,将来他与火虹的小宝宝一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Baby…这些都是火虹说的,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海葵润了润,她发现自己居然不敢视那双深邃的黑眸。“你还好吧?对你的情况…呃,我感到很遗憾。”

  天啊,她在紧张什么?她不是该狠狠的训他一顿,然后揭穿大虹的劣行,再把他赶出火岛吗?这会她跟火、火星一样,也成了帮凶了…该死的,她看到火虹得逞的笑容。

  火虹美丽的角泛起微笑,虽然海葵的语调稍微生疏了点,不过她很満意。

  大家都接受放五了,她已经无后顾之忧,相信只要付出她的真心,假以时⽇,不需要谎言,她也可以留住放五的心,她相信。

  **

  “你看,那就是掏金沙的步骤,待会我们还要去看掏金的过程,你是不是觉得似曾相识?我们也和他们一起掏过金哦!你还说我太顽⽪,将掏到的金沙都占为己有可不行。”

  火虹笑盈盈地对⾝旁的放五解说,他们一早就出来了,带着厨子做的丰盛餐点,打算好好畅游一下火岛,她要让放五看看火岛之美,这样一来他会更舍不得离开。

  “是吗?”放五聚拢的眉心一直没有放松过,因为火虹说的完全勾不起他一点印象,这趟美其名为“发现之旅”的行程让他愈走愈沮丧。

  几天以来火虹一直自告奋勇的陪他在岛上四处游走,她的理由是希望藉此能唤回他一些记忆,他同意了,基本上现在只要有能唤回他记忆的方法,他都要一试,毕竟失去记忆太痛苦了。

  虽然火虹一直告诉他,若他不能恢复记忆也没有关系,她还是会一样爱他的,但他不想如此懵懂过⽇,没有记忆的人就形同一具空壳,是个不完整的人。

  “这是何村长的家,他是我们岛上最负责的好村长,去年的村长表扬大会,就是你亲自为他戴上受奖花环。”

  火虹依旧兴致的解说,他扫了那间他毫无印象的木屋一眼,何村长对他只是个陌生的称呼。虽然周遭的一切他都不复记忆,可是来往的居民都笑咪咪的对他与火虹点头问好,看来对他们很悉,他似乎没有置喙自己⾝世的余地,如果让火虹知道他又开始怀疑她话中的真伪,她肯定又要伤心了。

  “走,我们到沙滩上去,那里有我们的小船!”

  火虹愉快的牵着他走向沙滩,⽔边真的搁浅着一艘朴拙小船。“上来吧,这艘船是你造的。”

  “我会造船?”他觉得不可思议,潜意识中,他的专长似乎不在此,然而他又说不出自己的专长是什么。

  “放五,你喜在这里跟我静静的看晚霞落⽇,你总爱说将沉的红⽇景象像怒放的火鹤花。”火虹柔柔地低语。

  她很自然的依偎在他⾝边,挽着他结实的手臂,她感到幸福无比。

  他说落⽇像火鹤花…他不记得,可是看来不假,因为这是火虹第二次这么不经意的转述他曾说过的话。

  “再多告诉我一些关于我的事。”他居然不再排斥她的体温,任由她依偎着自己也不觉别扭。

  她柔顺的点点头。“我说过了,你我自小一起青梅竹马长大,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亲一直非常倚赖你⽗亲的才能,你⺟亲也是我⺟亲的闺中密友,东方家与火家一直是世,出事那天,我⽗⺟与你⽗⺟一起出海,没想到却双双落海,至今下落不明…”

  晚风徐徐吹拂,火虹娓娓诉说若他们的“往事”直至夜幕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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