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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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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海失踪了。

  杨馥非并不急著找他。很多事得让他自己想明⽩,也许让他沉静一段时间,他才能真正想通某些事。

  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杨馥非开始心慌着急。

  必海没跟任何人联络,也不让别人找到他,他甚至连百胜都丢下,无声无息的,像是从地球上蒸发。

  第二个星期也过去了,她整天心神不宁地胡思想。

  想他会不会和人结怨,有人来找他寻仇?想他会不会开车不小心,在某个地方出了意外?想他会不会想不开,真的和可欣去了?

  堡作他可以不做,反正有底下的人替他顶著;书他不可不念,那是他平反的唯一机会,如果连学校都找不到他,她考虑回老家去找外婆,以他和外婆的感情,他绝不会丢下外婆不管;如果连外婆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她愈想愈不安,她决定亲自到校园一趟。

  宽阔的校园里,她连问了好几个‮生学‬,才来到法学院大楼。她不知道他的课表,更不知道他今天几点有课,她只能用最笨的方式来个守株待兔。

  稀稀疏疏的光从树梢间洒下,明明一早天气还很温暖,让她连外套都没穿就赶著出门,现在温度却骤降,冬风吹来的冷冽,让她只能全⾝发著抖。

  坐在位置显眼的花圃矮墙上,她从早上等到⽇落,紧盯著从大楼內走出来的一波波‮生学‬,就是没见到关海的⾝影。

  难道她才离开一下子去吃饭、上厕所,就这么错过他了?

  第二天,她又来到学校,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等候,今天的天气似乎更冷了,让她只能将自己缩成像颗球一样。

  进进出出的同学都对她行注目礼,她不以为意,连中饭都以面包解决,希望能减少错过的机会。

  可惜她还是⽩等了一整天。

  她给自己三天的时间,若再等不到他,她就打算去找外婆求救。

  第三天的中午刚过,天空飘起了⽑⽑细雨,在她打算躲雨时,关海终于从法学院大楼走出来。

  头发稍长的关海,发型似乎让他不再显得恶气腾腾,转而感觉像是沧桑中有股漂泊的英雄味。

  杨馥非看着关海被几个女同学簇拥在中间,他和她们边走边说,边说边笑,她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下。见他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

  她大方地走到他面前,一开口便问:“你什么时候才要回家?”

  他一出法学院大楼就瞥见缩在冬风细雨中的她,从那一刻起,他从‮奋兴‬到苦涩再到取舍之间,最后他决定视而不见,和⾝边的女同学谈论起功课。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在大学里,他似乎印证了这句名言。他特有的江湖味、特殊的工作背景,昅引著许多女同学的爱慕。从以前的乏人问津到现在的炙手可热,他的行情真可谓是⽔涨船⾼。

  她的发丝凝上了一层⽔霜,气⾊显得苍⽩而无力,他本该狠下心的,却怎么都无法做出伤害她的事。

  “赶著做期末报告,所以最近都窝在同学的宿舍里。”他功课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只脑瓶苦读来补拙。

  “那你什么时候要回家?”她不在乎那几双盯著她看的眼睛,执意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她脸上有著失眠的痕迹,让他心疼的想放弃这段⽇子的坚持,可是,他能心软吗?

  “等赶完报告、考完期末考我就回去。”

  “关海,她是谁呀?不帮我们介绍?”女同学们都很好奇这个突然挡住必海去路的女人。

  “她…”关海看着杨馥非,不知该怎么说。

  杨馥非替他开了口“我是关海的女朋友,你们好。”

  女同学们个个小嘴张成了0字型;她们心目中的坏男人,原来早已经有了好女人了。

  听她这么说,如果是以前,关海可能会开心得晕头转向,可是现在?

  像他这样什么都没有的人,他可以给她幸福快乐吗?她会不会是下一个被他伤害的可欣?

  “关海,原来你早已经有女朋友了!”女同学七嘴八⾆地怨声载道,纷纷斥责关海的不够意思。

  他看见她颤抖的肩、颤抖的小嘴,原本假装的坚持再也无法无动于哀。他脫下自己的外套,轻轻覆在她⾝上“你先回去,别再淋雨了,我还得去参加小组会议。”

  ⾝体因为他的外套一下子就暖和起来。“关海,我等你回来。”她一如往常的自信,只是心碎的声音是隐蔵在他看不见的內心深处。

  他无法应允,却拗不过她大眼里的固执。

  见他点头,她才转⾝离开,细雨纷飞中,他看着她愈走愈远的背影。

  “非非!”他忍不住地喊了她。

  风在飞,雨在飘,她回头看着他。

  他再也无法克制地冲到她面前。

  “别再来了!”他终究还是隔开了两人的距离。

  她的眼睛酸酸涩涩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掉过的眼泪,在转⾝的那一刹那,终于让晶盈的泪⽔悄悄地滑落。

  杨馥非生病了。

  先是喉咙疼痛,再来鼻涕不断,最后咳嗽咳到声音沙哑,反正感冒该有的症状,她是一样也不少。

  她整个人软绵绵的,脚下像是有千斤重,但她还是強打起精神到公司上班。

  服役中的秦天和蓝沙,只要一有休假,都会到公司来帮忙杂务。

  这天,两人不约而同的在周末来到百胜报到。

  蓝沙一看见杨馥非整张脸红扑扑的,警觉有著不对劲。“非非,你怎么脸红成那样?”

  杨馥非正埋首在电脑萤幕前,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有吗?”

  秦天废话不多说,手背立刻贴上她的额头。“你发烧了!你自己都不知道吗?”他忧心忡忡地叫得很大声。

  她连咳了好几声,赶忙拿起桌上的保温壶,灌下了温热的开⽔后,才说:“没关系啦!我只是感冒,多喝开⽔就没事。”

  “你都咳成这样,声音也快没了,还说没事!”蓝沙听到她那如鸭子叫的喉音,啪的一声,就将她手中的滑鼠给拿开。

  “关海呢?”秦天问得很不客气。

  “他赶报告,又要准备期末考,所以他最近都和同学在一起。”她忍住喉咙痛,勉強解释。

  “骗我们没念过大学呀?!”秦天这下真的生气了。

  “太可恶了!你病得这么重,这家伙竟敢把你一个人丢在公司。”蓝沙也发火了。

  “他不知道我生病,我没告诉他。”她简直是用著气音在说话。

  秦天质问:“你们不是住在一起的吗?他怎会不知道你生病?”

  “他已经有半个多月没回他的顶楼花园了。”她的边溢満苦涩,生病中的虚弱,让她看起来更是可怜。

  “我早就说过不能将你给他,就知道他一点都不懂得珍惜你。”秦天开始后悔没有出手去追求非非了。

  “你少说两句。你没看非非很难过吗?我们还是先带她去看医生,她不能再烧下去,要是转成肺炎那就不好。”蓝沙制止秦天的抱怨。

  “我没事的!”她犹在挣扎,能不去看医生,最好就不要去。

  “别逞強了。”秦天握住她的手腕,想強迫带她去医院。

  她脚步不稳,⾝体晃了下,直往秦天的怀里倒下。

  “秦天,你小心点!”蓝沙也赶过来帮忙搀扶。

  秦天⼲脆打横将杨馥非拦抱起。

  “秦天,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她只是一时脚下不稳,还没病到这种程度。

  秦天本不理她。“蓝沙,你去开车,我们送她去医院。”不顾外头员工的异样眼光,秦天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其实她也无力挣扎,⾼烧让她有些头昏脑

  “到一楼等我。”蓝沙早一步的冲进电梯,打算先将车子从地下室开出来。

  怕怀里的她会不舒服,秦天放慢脚步走出公司,电梯门打开的同时,关海正巧走了出来。

  必海凝结著一张臭脸,显然对眼前这件事误会得非常深。

  秦天也満肚子的火气,就这样与关海牛眼对牛眼的瞪看。

  杨馥非原本半覆的眼睫在感觉到秦天全⾝紧绷的气息时才把头抬⾼。

  “关海…”她喃喃的声音,只发至喉底,沙哑⼲涸的音调,让她只剩微弱的气音。

  “你怎么了?!”关海贴近到她⾝边,也发现了她脸上那不对劲的嘲红。

  “你还会关心她的死活吗?!”秦天一个跨步,就想超过关海,却被关海挡下。

  “秦天…”她摇著头。

  “我来抱她!”关海伸出手想接过非非,秦天却不想如关海的意。

  “你不是要念书、要‮试考‬?!你还有这个时间来照顾她吗?!”秦天毫不客气地损著关海,刻意将杨馥非抱得更紧。

  “秦天正要送我去医院。”她替他们缓著气氛,这三个死可能太了,每次讲话都非得这样冲来冲去的。

  看到杨馥非的双手还攀附在秦天的脖子上,关海不理会秦天的挑衅,他看着她说:“我送你去医院。”

  电梯门在这个时候又打开了,秦天狠瞪了关海一眼后,自行冲进电梯里。那个脑子打结的家伙,他得给他一点颜⾊瞧瞧。

  必海也跟著跑进电梯,又不能跟秦天当场抢起非非来,看着她偎在秦天的怀里,他只能纠结眉眼,彻底的怪起自己。

  “非非烧得不轻,蓝沙的车已经在一楼等。”秦天气归气,还是很好心的解释。

  前天她淋雨回家,才会生病的吗?关海看着她眉宇之间的痛苦,他憎恶自己⼲什么要坚持那狗庇不通的道理,否则她今天也不会生病。

  “把非非给我。”关海沉声,脸上张狂著不耐。

  “非非是你的吗?”秦天反讽著关海。

  杨馥非无力当和事老,对于关海的突然出现,她心头的‮悦愉‬已⾜以减轻感冒所带来的不舒服。

  “当然是我的!她是我的女朋友。”关海这次没有犹豫,说得斩钉截铁。

  “女朋友?”秦天冷哼一声。“如果你当她是你的女朋友,就不会这样对她了。”

  “是我不好。”

  “敢爱就得敢负责,你爱非非爱这么久了,何必为了一个罗可欣,把你们两个的感情搞砸!”

  必海被骂得哑口无言,谁让秦天说的句句都对。

  “喏,非非还你,要是你敢再伤害她,我绝对不会饶你!”秦天双手一伸,关海立刻将她接住。

  杨馥非看着关海,又有想哭的冲动。她一向很坚強的,最近她是怎么了,怎会动不动就想掉眼泪?

  怀抱著她,他心思百转千折,以为能够狠心的,却还是情不自噤。

  秦天挑⾼眉眼,双臂环,一副向他宣战的模样。

  必海不是不懂秦天对杨馥非的爱意,曾经也想过要成全秦天,只是,在看到秦天抱著她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醋劲有多大、占有有多強;他想他永远都无法放开怀里的人,永远都无法。

  三个大男人‮腾折‬了一整晚后,终于在凌晨前将杨馥非送回关海的公寓。

  经过一整夜的休息,在关海细心的照顾下,杨馥非的气⾊明显的好转,只是她还是得乖乖躺在上休息。

  中午时,秦天来采视杨馥非,她已经能够坐在上吃关海亲手煮的面。

  秦天一到,关海的神经就绷得死紧。秦天看关海那个样子,就愈故意和杨馥非聊东扯西。

  “要不要我喂你吃?”秦天亲密地坐在沿。

  “不用了,上次我手受伤,都没让你们喂了,何况这只是小靶冒。”她的声音还是一样沙哑,不过以她平常的健康宝宝情况,多休息两天就没事的。

  “秦天,你要是闲著没事做,可以去帮我修剪台上的花草。”关海替秦天找事做。

  “别想。我偏要在这里看着非非。”

  “以后没事少来烦她。”

  门铃声打断秦天正要反驳的话,关海⾝为主人,只好自己去开门。

  门一开,关海惊喜地叫著:“美美!”

  屋內的两人…杨馥非诧异、秦天皱眉。

  杨馥非虽然有金美美的电话,但历经了罗可欣的‮杀自‬、关海的委靡下振,一连串的事情忙下来,让她本忘了要联络这位好久不见的死同学。

  “嗨!好久不见。”金美美羞怯地对著关海打招呼。“好久不见,快进来。”

  杨馥非先一步将碗筷搁在头柜上,然后连跑带跳地冲下

  “美美!”

  “非非!”

  两个女人热情地拥抱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彼此。

  必海拿著一双室內拖鞋到杨馥非脚边。“穿上,地板很冷。”

  杨馥非听话的套上拖鞋,然后拉著金美美在沙发上坐下,她难掩‮奋兴‬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秦天说你生病了,所以我过来看你。”金美美偷偷瞥看了秦天一眼,很怕她的突然出现又让秦天不开心。

  “我只是小靶冒,不过这场病生得真好,让我能够再看见你,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你都没声音了,还说小靶冒。”金美美的样子还是没变,娇小玲珑中是秀气的柔美。

  必海端来杨馥非吃到一半的汤面。“面凉了就不好吃了,你吃完再和美美聊。”

  “美美,等我五分钟,我先把这碗面给解决。”

  “你慢慢吃,没关系的。”金美美又看了秦天一眼,只是秦天飘睐的眼神里,丝毫没把她看进去。

  “秦天,你跟美美比较,帮我带美美前后走一圈。”关海又替秦天找事做,省得他总觉得他碍眼。

  “我刚好也有话跟美美说。”秦天没等金美美表示,先走到台外,站在秋千架旁。

  “非非,你慢慢吃。”金美美随后也走了出去。

  秦天带著金美美绕过屋子来到后台,有意痹篇关海和杨馥非的注视。

  冬风暖中,秦天面向著观音山景,口气不愠不火地说:

  “你怎么来了?”

  “来看非非呀。”金美美怯怯地回答。

  “是吗?”秦天侧首,看着只及他肩膀⾼的她。

  “嗯。”她点头。

  今天来到关海家,金美美是鼓⾜了莫大的勇气。

  自从秦天去当兵之后,她就很少见到他。她明知秦天欣赏的是像非非这样‮立独‬自主、大方成的女人,可是她偏偏想不开的一脚踩⼊对他的情感漩涡当中。

  自从第一次坐上秦天的自行车开始,她就像那些追求梦幻的小女孩般,死心塌地的喜上秦天。

  秦天⾝上有股昅引女人的琊质恶气,这么多年来,只见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前仆后继地想掳获他的心,偏偏他对谁都没有认真过。

  她始终以为自己有希望,始终以为时间久了,就能和他⽇久生情,结果,她还是只能将失望的苦果往肚子里呑。

  她已经两个月又五天没见到他,她实在很想见他一面,刚好他有事打电话给她,顺便跟她说了非非的事,她只好用非非当借口。

  只要能远远地看秦天一眼,她就心満意⾜了。

  秦天怎会不知道她对他的情意,只是他没那个心,既然无心,就不该耽误她美好的青舂。

  她是好朋友之一,她也从来没对他有过逾矩的纠,也没对他说出任何表⽩的话。既然这样,他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切如同往常般和她保持普通朋友的情。

  “我以为你是来看我的。”秦天坏坏的嘴角噙著笑意。

  “我…我没有!我真的是关心非非。”

  “那就好。”秦天没再看着她,远眺著淡⽔河口。

  他敢对任何一个女人‮情调‬说笑,就是不会对金美美多说一句暧昧的话,中间的分寸他还懂得拿捏。

  金美美随著秦天的视线看过去,远方天空乌云蔽⽇,山的那头似乎已经下起雨了,就像她此刻沉甸甸的心情。

  她要是有非非一半的勇气和果断就好,为什么她不能像非非一样的大方自若,想什么就去做什么?她想她是深深的嫉妒著非非。

  “非非真幸福,你、蓝沙和关海,都对她这么好。”她不是抱怨,只是口气有些幽怨。

  “我、蓝沙和关海对你不好吗?”

  金美美苦笑了下,没有回答秦天的话。她不在乎蓝沙,也不在乎关海,她在乎的只有秦天。

  屋內的杨馥非,在关海的紧迫盯人下,将一整碗的面吃得精光。

  “别这样盯著我。”杨馥非嗫嚅‮议抗‬。

  “你喉咙还没好,待会美美进来后,你少说点话,免得声音愈来愈哑。”

  她‮头摇‬。“我有好多话要跟美美聊。”

  “不急于一时,等你感冒好了,你聊三天三夜,我都不管你。”

  “你又开始霸道了。”

  “有吗?”

  “有!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不准这不准那的,上次我手受伤,你好像还没这么罗嗦,这次你好像变成管家公了。”她笑容甜甜,故意开他玩笑。

  上次她手受伤时,他正在为罗可欣的死自责內疚,怎么可能有多余的心思来约束她。

  “我宁愿让你嫌,也不要让你再吃苦受罪。”他牵起她的手,紧紧地与她十指相扣。

  这是罗可欣过世之后,他第一次主动亲近她。她有说不出来的感动,他真的已走出对罗可欣死亡的愧疚了吗?

  “⼲什么这样说,我又没吃什么苦!”她是死鸭子嘴硬。她为了他的事,不知道伤了多少神、失眠了多少夜晚,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在体力精神都不好的状况下,才会让这次的感冒来得又凶又猛。

  沙发上的两人膝盖碰膝盖,眼对眼深望,他脸⾊柔和得如舂风吹过,空气凝结在彼此的呼昅之中。

  “非非…”他柔柔叫她。

  “嗯?”

  好像有什么事该发生,她大方的偷吻他是一回事,可是看着他缓缓靠近的方形睑,又是另一回事。

  她配合著他形的角度,自动覆上眼睫,当他的如预期地碰上她的时,她硬是头一偏,躲开他的吻。

  在他的自尊心受到摧毁之前,她就急著开口说:“我重感冒,会传染给你的!”

  他如释重负地笑了,还以为…以为…原来是自己吓自己,虚惊一场。

  “我不伯,我愿意把你所有的病毒都接收过来。”他不再矜持,就让浓烈的情感尽情的宣怈。单手抚上她的后脑,不再让她有机会闪躲,倾⾝吻上她因为感冒而⼲裂的瓣。

  两人吻得浑然忘我,台门却在此刻不解风情地打了开来。

  两人如弹簧般弹开相拥的⾝体。

  秦天表情古怪,似笑非笑地看着好戏。

  金美美一脸抱歉,很想再把台门给关上。

  必海张扬著恶人脸,恨不得一脚把门口的两人踢飞。

  杨馥非垂低著头,只能紧紧缩进关海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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