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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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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走了?为什么?我们三人不是处得不错?⾼禹也答应让你留下了不是吗?”

  乍然听见姐姐说要走,成隽连珠炮似的问了一大串问题。

  成菱朝弟弟淡淡一笑。“这里太远了,就像你说的,来来回回上下班,不太方便。”

  嗯,这个理由倒是充分。

  “那我怎么办?当初跟妈的约定就是你和我一块住在⾼禹家,你这样一回去,我不就也得跟你回家去了?”这才是成隽最在乎的一点。

  “你还想在这待多久?”

  “至少两个礼拜。”

  成菱想了一下。“好,就两个礼拜,你继续待在这,我改住朋友家。时间到了我们再一块回去。”

  成菱想出的办法看似两全其美,成隽可以照旧住斑禹家做他想做的事,而成菱也可以兼顾工作,但不知是自己敏感还是怎么的,成隽就是觉得哪儿怪怪的。

  “我问你噢,姐,你对⾼禹的印象怎么样?”

  “怎么这么问?”成隽的问题教成菱一下警觉起来。

  “好奇。说嘛!对他印象怎么样?”

  “他人还不错。”成菱点点头。

  “就这么一点感想啊。”成隽凝视着成菱,后者一脸忐忑地点了点头。他挑挑眉,边在心里偷偷回想他这两天注意到的事。

  如果只发生一次,那有可能是他错看;但就成隽注意到的,至少有五次…⾼禹眼睛时常盯着姐,而姐也是,每回趁对方不注意,两人的眼睛就会悄悄爬上对方脸庞,然后两个人都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天⾐无,没有其它人发现。

  偷看对方还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在于眼神。成隽注意过,两人注视对方的眼神实在太暖昧。本来他还在猜这两个会这样你偷看我、我偷看你看多久呢,结果这会儿姐就跑来说她要离开了!

  不过也好啦!成隽在脑中将两人形象结合,一个是漂泊如风,长年在国外奔波的格男子;一个是谨守规律、低调沈默的严谨女子!他们俩结合会是什么样子?想着想着,成隽突然起了一⾝⽪疙瘩。

  不是他嫌弃姐或者⾼禹,而是他们俩感觉太不搭调了!

  “对了,⾼禹知道你要离开的事情了吗?”成隽突然想到。

  “跟他说过了。”

  “他没意见?”他口气颇为诧异。

  成菱点点头。

  既然这样,他也只能同意喽。成隽闷闷地点点头,指指暗房便又躲回里头工作。望着紧合起的暗房门,成菱知道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她转⾝回房间,拎起早已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行李,没打算再跟⾼禹道再见,她直接走出公寓大门。赶在最后一班渡轮出发前,成菱就这样一个人孤伶伶地,重新回到淡⽔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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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禹跑去敲成菱房门,问她早餐吃什么,瞧见迭得整整齐齐的棉被枕头,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竟已连夜离开。

  这丫头,就这么急着要逃开他,连多留个一晚,等到天亮再离开也不行?!

  望着空的客房,⾼禹气急败坏地冲回他房间摇成隽起来。

  “⼲么啦!七早八早的。”成隽一边说话,一边猛打呵欠。

  “还睡,你姐回家了你知不知道?!”

  经⾼禹一吼,成隽才恍然回过神来。

  “你不是也知道?”成隽把昨晚成菱说的话跟⾼禹重复了一遍。“如果她没待在房间,就表示她去朋友家住了。”

  “我是知道她要走,但是她可没提过会连夜离开。”瞪着成隽轻松的表情,⾼禹突然按捺不住火气。“你怎么还能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她一个女生七晚八晚坐船离开八里,也没跟人讲一声,万一路上发生危险她找谁支持?”

  “你既然这么紧张,那昨天我姐跟你说她要走的时候,你就该跟她说清楚啊!”大清早就被人挖起来吼,成隽也是老大不⾼兴。“事后再来吼我有什么用,你可是第一个知道的人耶!”

  斑禹被成隽说得脸一阵青一阵⽩。

  “对,没跟她问清楚是我不对,但我怎么知道她动作会这么快,我以为她至少会等到隔天早上再…”

  “现在再说这个有什么用?我姐都离开了。”成隽没好气地瞪了⾼禹一眼。

  “不过说也奇怪,你⼲么紧张成这样?就连截稿⽇期到了也没见你这么气急败坏…”

  “我能不紧张吗?她一个女孩子不知道几点从我家离开…”

  看成隽表情,似乎真的觉得是⾼禹太小题大做。⾼禹摇‮头摇‬,现在他终于知道成菱那么ㄍーㄥ、那么不敢示弱的原因是什么了。出生在一个从来不担心她‮全安‬的成长环境,她不ㄍーㄥ怎么行?早垮了嘛!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浪费时间,我知道可以上哪去找她。”

  不等成隽回答,⾼禹话一说完,他手抓起钱包钥匙就急忙奔出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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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菱庇股才刚坐上椅子,桌上电话紧接着响起。很少这么早有人打电话找她,成菱蹙着眉接起电话。

  “影像资料库,我是成菱。”

  一个听似愤怒的口气从话筒传来…

  “我⾼禹,很好,你已经在办公室,我马上过去,你不要给我跑!”

  不待成菱回答,⾼禹一说完马上切断电话。成菱瞪着嘟嘟作响的话筒发呆,好一会儿还厘不清现在该怎么办。

  要傻坐在这里等⾼禹来?成菱直觉不想,但是不待在这,又能躲到什么地方?

  约莫五分钟,关起的办公室门“砰”一声打开,⾼禹怒不可遏的脸跃⼊成菱眼帘。

  他瞪着成菱的脸庒抑地吼:“你是怎么回事,要走也不来跟我打声招呼,难道你不知道有人会担心你吗?”

  成菱被骂得哑口无言。她昨晚没说一声就走,感觉的确不太礼貌。

  “对不起,于情于理,基于礼貌,我知道要先跟你说一声再走,可是在昨晚那种情况下,我觉得离开是比较正确的…”

  “见鬼!什么于情于理?!”

  斑禹一下被她冷静的表情怒。这小家伙,她竟然以为他生气是因为她没跟他道别、不够礼貌?

  “我才不管什么情不情、理不理的,我在乎的是你的‮全安‬、‮全安‬!你不担心就算了,问题是我在意,我会担心啊!”斑禹吼完,蓦地转⾝抓了一把椅子坐下。他得离她远一点,否则难保他等会儿不会控制不住地扑上去摇醒她…该死的!她怎么能够这么不在乎自己?

  成菱傻眼地看着⾼禹,好一会儿才厘清他生气的原因,他在担心她。

  这念头闪过成菱脑海,差一点又感动地掉下眼泪,她连忙别开视线悄悄地深呼昅。

  “算了,你现在人‮全安‬就好。”

  斑禹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重点是她人现在‮全安‬无虞。

  “把你朋友家的地址电话抄给我,你放心,我不是想騒扰你,只是想确定你待在那不会有问题上

  成菱看着⾼禹好半晌,似乎在心底衡量什么,最后她叹了口气,决定吐实。

  “我其实不是住朋友家,我在公司附近买了一个小单位,十几坪大。这件事我没告诉任何人,连我妈跟小隽都不知道。”

  斑禹眯起眼睛问:“你昨晚住那?”

  成菱点头。

  “听起来感觉好像‮全安‬了一点。不过不管是不是你自己的房子,你还是一样要把电话地址抄给我。”

  就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放弃!

  决定不再浪费时间跟他拉锯下去,她转⾝将地址电话全抄在便条纸上,⾼禹接过一看,満意地点点头。

  他先跟她预告。“我今天会回我爸妈家开车,在小隽住我家这段时间,我会菗空不定时到你住的地方拜访,这段期间你最好好好照顾自己,听懂了没?”

  “你也把我看得太脆弱了。”他的说词虽然让成菱颇感动,但嘴上却仍忍不住小小地抱怨。

  斑禹伸出手她细长的发。“错,是你把自己看得太坚強了。好了,知道你人没问题,我回去了。再见。”

  他拍拍她的头顶,随即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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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有的人觉得独居太寂寞,但对成菱来说,一个人的屋子,反倒是个最能放松精神的地方。

  她知道自己的格,⾝边有人在,她脑子便会不由自主地绕着对方打转,思忖他吃、睡了没?今天工作会不会太累?心情有没有哪儿不好?感觉上这都是妈妈级的女才会烦恼的事情,但也不知是家庭教育或格使然,从小开始,就一直都是她一个人替众人在烦恼着。

  成菱一方面觉得能帮众人打点是件值得骄傲的事,证明她脑瓢大任。但一方面她又隐隐觉得疲倦;难道她的生活就只能永远绕着他人打转吗?这问题成菱一直不敢发问,她怕爸妈听了会难过,还有,其实她也担心这么一说,家人就此不再依赖她了。

  毫不吭气地肩负家中大小责任,是成菱取得爸妈关注的手段,这句话听来有些悲惨,但的确是事实。

  但不管她再能⼲,总也会出现负荷不了的时候。这个地方,十八坪大的小套房,便是成菱用来口气的秘密基地。从她上大学,开始外接家教打工‮钱赚‬时,便一直很有计划地存下头期款,挑选屋子。一点一滴熬了六年,这个期盼已久的愿望终于在去年底实现。

  这样的生活已经连过三天了,想必还会一直持续下去。每天下班成菱会到附近超市挑些菜⾁⽔果,拎回套房,用电磁炉帮自己弄份简单的晚餐。

  今天的晚餐是清慡的蔬菜拌面,成菱站在厨房一角清洗着菜叶,边音响喇叭小声地播放萧邦的钢琴奏呜曲,她一边动作,一边随着乐曲轻轻摇晃着⾝体。

  一阵突兀的呜铃声破坏了一室安静,是对讲机铃声。成菱关上电磁炉开关,转⾝拿起话筒。“喂?”

  “成‮姐小‬吗?我是大楼管理员!有位姓⾼的先生正在楼下,他说是你朋友…你跟她讲。”大楼管理员将话筒转出去,两秒钟后,成菱的耳畔响起⾼禹醇厚的嗓音。

  乍听见他声音,成菱手臂上的⽪疙瘩一瞬间颗颗冒起。

  “我是⾼禹,可以上去拜访你吗?”

  “好啊。”成菱同意。三分钟后,门外电铃骤响。成菱站在梳妆台前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深昅了几口气,这才转⾝走去开门。

  一进门,眼尖的⾼禹便直觉注意到落地窗外的风景。“哇,这里漂亮!还可以看见快速道路上的灯河。”他生大方,也不管是第一次进成菱家,换穿上室內拖鞋后便直接走向他想看的地方。

  “太可惜了,我没带相机出门,今天天气跟度刚好,从这个角度拍过去,应该可以拍到几张不错的灯河照片。”

  他一个人在台上喃喃嘟嚷着,正准备抬手测角度,才发现手上还拎着纸袋。

  “啊,抱歉,我忘记今天是来拜访你,不是来拍照的。”

  斑禹匆匆踱回套房內,然后将手里的纸袋给成菱。

  “我听小隽说你喜吃草莓大福,刚来的路上特别去买的。”

  “谢谢。”成菱将纸袋拎到一旁去,再转过⾝,气氛却一下变得尴尬。房间太小了,平常成菱一个人住还没感觉,但加上⾼大的⾼禹,感觉一下挤了起来。

  “呃…”⾼禹别扭地抓抓额头,一时突然想不出有什么话好说。说也奇怪,他自认自己一向是炒热气氛的能手,但怎么一站到成菱面前,一向伶俐的嘴巴就像打了结,支支吾吾吐不出什么象牙来。

  “最近好吗?”MYGOD!这真是世界级无聊第一名的问题。问题才刚吐出,⾼禹就在心里骂自己挫!

  “不错啊。”

  瞪着成菱微笑的面容,⾼禹挫败地吐了一口气。“你这样让我实在很难接话!我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想出一个烂问题来当开头,结果你三个字一说,又没啦!你难道就不能多回答一点什么,好让我能顺着你的话继续发展话题?”

  成菱抿着嘴巴想了许久,好半晌才挤出一句:“就是不错啊。”

  “好好好。”⾼禹举双手投降。“算我服了你,我问你,我来之前你在⼲么?”

  “煮面。”

  斑禹这才注意到他⾝后有台电磁炉。“还没吃晚餐啊?”

  “嗯。你呢?吃过了吗?”

  “也还没。”

  看着他!成菱这会儿终于想起话接续!她朝他微微一笑。“那要不要跟我一块吃?”

  趁着成菱忙着煮面,⾼禹又探出台,得空的长指在眼前围成一个四方框框,前前后后移动距离,估量一次到底能收揽多少美景⼊镜。

  目测完毕,他伸回⾝子面对成菱。

  “对了,你明后天晚上会在家吗?我带相机过来拍照。”

  “好啊。”成菱头也不抬地答。

  “谢啦!我过来之前会先打个电话通知你。”

  “不用,你直接过来就可以,通常六点以后,我就会在家里了。”

  她的回答教⾼禹一阵讶异,她也未免太“规律”了!“每天都一样?”

  “每天都一样。”成菱点头。

  “你难道都不会想去外头逛逛什么的?”

  “我也会出去逛逛街啊,只不过通常都在星期六、⽇,平常下班就不太出门了。”

  “同事呢?她们不会约你出去?我记得“远行”编辑部会搞活动的,连我都常接到她们邀约的电话。”

  “筱慧会邀,不过我没去过。”

  “为什么?”⾼禹很好奇。

  成菱耸耸肩,一边思考一边将热好的⾁燥舀进面里,手拿着筷子,轻快地在碗里混拌起来。“我很清楚自己的个,在陌生地方我放不开,勉強加⼊只会扫大家的兴,还是不去的好。”

  她将面碗端到小茶几上,与⾼禹一人坐一边,他唏哩呼噜,而她慢条斯理地将碗里的面呑咽进肚子里。

  “好吃!”⾼禹抹抹嘴巴,端起成菱泡好的绿茶!心満意⾜地呷上一大口。

  “说到放不开,可是你当初见到我时,就表现得很好、有魄力的。三两句就把我得非得同意让你搬进我家不可!”

  “装的啦!其实我那时候心里还満担心的,万一你真的像别人形容的,那么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怎么办,好在当时证明你并不是。”提起那一次,成菱就尴尬。

  “搞半天原来我被唬弄了!”⾼禹惊讶地一拍脑门。“我当时还想说打哪蹦出这个牙尖嘴利的家伙,担心会被你生呑活剥呢!”

  听⾼禹这么一说,反倒换成菱惊讶。“我当时反应真有那么可怕?”

  “嗯…坦⽩讲,现在回头想想,其实还満可爱的。”

  被⾼禹这么一说,成菱脸颊一下爆红,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又来了。”

  “对对对,尤其你这反应。”说着说着,⾼禹脸突然朝成菱贴近。“我一直很好奇,你怎么那么容易脸红啊?”

  “我哪有!”成菱嘴硬。

  “不相信我?来来来,你自己看。”⾼禹丢开成菱手里的筷子,拉着她站到一旁的镜台前。半人⾼的镜子里,映出成菱纤瘦的⾝影与⾼禹⾼大的⾝影。

  成菱羞恼地转⾝想跑,⾼禹当然不依地抓着她不放。正想开口取笑她,但一瞄见她沾上油脂的瓣,他张开的嘴突然又紧紧闭上。

  她脸颊的确红绯绯,像被人抹了一大坨腮红似的,还一路蔓延到她裸露出的颈部肌肤。望着她脖子上人的绯红,⾼禹⽇一阵菗紧。

  他不自然地静默着,脑中不自觉闪过那‮夜一‬…两人‮吻亲‬着,她手还陶醉地攀在他脖子上…

  再迟钝,也可从⾼禹突然变得急促的呼昅察觉出异样,他就要吻她了。成菱一双眼不安地瞟着左右,手指想挣脫他的箝制,无奈却动弹不得。

  “⾼禹,放开我。”她软弱地呼唤。见他没反应,成菱心里一下惊慌起来。

  快点,快想些什么来打破这种气氛,她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不要再妄想,她畏惧他‮吻亲‬所带来的转变。

  成菱紧抓住问过脑子的理智,突然脫口而出。“你要不要吃草莓大福?”

  斑禹一愕。

  这什么问题啊?

  他看着成菱蓦地窘红的脸,忍不住大笑。

  “不了,你留着。”理智回笼,⾼禹马上放开成菱。像一只手镯,他暖热的‮感触‬就这样圈绕在成菱肌肤上。

  成菱不自觉抬手轻抚着自己右手腕。

  斑禹走回茶几旁,仰头将杯子里的绿茶一口喝⼲。“我也该走了。”

  乍然听见他这么说,成菱表情掩不住失落。

  “嘿!别用那种眼神看我。”⾼禹转头瞄见,连忙伸手挡在自己脸前。“我好不容易才拉回理智,可不要害我又前功尽弃。”

  成菱连忙垂头掩住脸上表情。

  “我走了。”

  穿好鞋,⾼禹轻快地步出玄关,成菱送他到门口,临出门,他突然又转回⾝说话。“我觉得有点难过,原来你并不期待我的吻。”

  成菱一怔。“啊,不是这样的…”

  “算了,我不是真的想知道原因。”⾼禹抬手阻挡。“记得等会儿把门锁好,我过几天会再过来拍夜景。”

  说完话,⾼禹头也不回地步出成菱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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