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你说什么?什么赏金?什么追捕我?我听不懂,能不能说的清楚一点?”一股冷意自心头窜出,崔喜徵有些动的站起⾝。
“你不知道?哼,看来阎罗是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你什么都不知道。”暗魂早料到会有这结果。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知道的…”
原来是因为她的关系,两人才会遭到人追击,原本她还以为…是韩彬的关系,没想到…
“呃…美丽的姐姐,我看你也别太自责了,是阎罗自己愿意接下保护你的责任,他会受伤,只能怪他自己太不小心了,你…你千万别太放在心上。”妲妃好心的安慰崔喜徵,瞧她一脸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看来好像快哭了一样。
“喂!我说暗魂,你别再这样刺人家了好不好?当心阎罗醒来我跟他告状,说你欺负人家。”妲妃转头威胁著暗魂。
她不懂,平时暗魂没那么多话的,更何况,当初阎罗接下这任务时,他也在场,也该知道,人家既然愿意亲自保护她,对她应该就有相当程度的在意和重视,他何必把话说的这么毒,想引得人家內疚去杀自吗?
“如果她连自己目前的境况都还不清楚的话,未来的⽇子中,阎罗还是会为了救她,而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与其这样,不如先把话说清楚。”
暗魂丝毫不理会妲妃的话,他站起来,先是看了⾚焰一眼,然后走向茫然无措的崔喜徵。
“黑⽩两道现在都在找你,只要能捉到你,不管死活,有一千万美金的赏金,你怎么说?”他瞧着听了他的话,全⾝不住颤抖的崔喜徵。
“一千万美金…”那是一笔不少的数目。难怪…
崔喜徵想起了最近,韩彬总不离⾝的跟在她⾝旁,都是因为他知道这些事,怕她出事,才藉机找了各种理由跟著她、保护她。
“嗯…美丽的姐姐,我想问你,你…真的不知道晶片的事吗?”
不是妲妃怀疑,只是,如果她真的知道那东西的下落,说不定把它出来给宗岩门保管会比较全安。
“晶片?”怎么又是这件事?崔喜徵忍不住的纠起眉。
难道说…
“是…那个男人…他下的追、追杀令?”她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心中所想到的。
“没错,就是崔雄,你的⽗亲。”暗魂直截了当的承认,连给她作好心理准备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崔喜徵受伤的紧紧抓著心口,心像被人狠狠刺了一刀般隐隐作痛。
这是什么样的亲人…竟为了个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东西而追杀她!
她…是他的女儿啊…虽然恨他,总认为自己这辈子除了⺟亲之外,没有其他的亲人…但至少她知道是谁造就了她…而那男人,竟这么狠心…
“以宗岩门的势力击垮崔雄并不难,更何况他这一次伤了宗岩门內的人。原本我们可以简单解决那男人的问题,不过…你却是个阻碍。伤了崔雄,阎罗担心你的感受,但这一次他受伤,不管你是否答应,崔雄这一次是躲不过了。”暗魂将丑话说在前头。
意思就是,如果阎罗不动手,他倒是不介意揷手介⼊。
“好了啦!你到底是怎么样啊?”
妲妃听不下去了,她走到崔喜徵的⾝旁,二话不说的拉起她朝外头走去。
她继续碎碎念:“⼲嘛说的这么无情,到底怎么搞的嘛!我真的突然觉得你好讨人厌。”
什么人家是阻碍、什么感受不感受的,如果阎罗真是这么想,那哪轮得到暗魂来⼲涉?
也不想想,当初接下任务的又不是他,一切和崔喜徵有关的事,都该由阎罗决定。
“走走走,我先带你去休息的地方,等一会阎罗要是醒来,你才有精神照顾他,我先说好罗!阎罗要由你来看护哦!我才不要。”妲妃一边说,一边带著发著愣的崔喜徵,朝大厅右边的休息室走去。
崔喜徵回过神来,突然了解她是在解救她,心中十分感。
罢才暗魂的那些话,她确实无法在一时间內消化完。
直到两个女人的⾝影和声音逐渐消失,大厅內的合魂才用力的吐了口气,坐到椅子上。
“怎么了?突然发现当个坏人可真难是吧!”从头到尾听著暗魂对崔喜徵说那些重话的⾚焰,満意的笑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暗魂朝他投去一记⽩眼,然后撇过头。
“平时话最少的你,怎么今天突然转,不只说的话比小猫多,还每一字、每一句都带刺,这叫我怎么能不怀疑你的动机?就连小猫不也说你今天很怪异。”
⾚焰拿起桌上的茶暍了几口,嘴边的笑容越来越大。
谁说他这三弟冷⾎无情、生冷漠?他只是不善于表达,佯装对任何事物漠不关心而已。
“随你去讲。”暗魂站起⾝朝外头走去,懒得听他解析自己的个。
是没错,今天他会说这些话,又这么伤人,是故意的。
“我想阎罗会感你的。”⾚焰在他后头大声的说。
最好是这样。
暗魂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反倒是被揍一顿的可能还比较⾼,尤其是旁边还有小猫在,看来他最近先避免和阎罗碰到面比较全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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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果吗?我喂你。”
隔天一早,韩彬在手术结束,得到了适当的休息后,果然醒来了。
从他的精神状况看来,⾝上的伤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不适。
“你要喂我?”这可真是难得经验。
韩彬的语气仍有些虚弱,不过整体还好,已经能和其他人有说有笑的。
崔喜徵不理会他开的玩笑,迳自从盘內拿出一片苹果,放在他的嘴边。
她脸上有著些微疲惫的影,神⾊也不怎么好。
“喜徵,你有话要说吗?”韩彬察觉到她态度的不自然,接受了她的⽔果后,他开口关心。
“我?没有,没有什么话。”崔喜徵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不自然的笑了,她又拿起另一片⽔果。
“不要了,来,咱们好好谈谈,从你的眼神中我看出你不对劲。”他摇著头,神情显得严肃。
他能感觉到,她又退回到属于他无法碰触到的保护壳內,并试图和他保持距离。
听他这么说,崔喜徵⾝子显得有些僵硬,她不自在的转头回避他锐利有神的目光,忍不住苦笑。
和他认识了两年,每次只要她一有事发生,他总能轻易看出,她又怎么会以为,这一次自己能躲过他的锐眼呢…
“喜徵,看着我。”
对她刻意和他保持距离的态度,他十分的不喜,那感觉,就好像…她不再属于他一般。
崔喜徵缓缓的回过头,眼中有著浓浓的歉意和內疚。
“告诉我怎么一回事。”她眼中的受伤和难过让他心焦如焚。
“我…为什么不告诉我赏金和他…他在找我的事?”她幽幽的开口,说完后忍不住叹了口气,表达出无奈和疲累的心情。
昨天一整晚,她无法闭上眼,躺在上,她看着天花板发呆了好久。
对于自己害得他受伤一事,除了抱歉外,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让他明⽩,她內心对他的感。
她知道昨晚暗魂是为了韩彬才那样说,不过…事实就是如此,如果她一直让人保护,永远不懂得如何自救,那她一定会继续连累他。
这一次的伤,韩彬是没什么大碍,但下一次呢?
她真不懂…不懂为什么那个男人要为了一个晶片伤害她,晶片內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他又为何会觉得东西在她这里?
她更不懂韩彬为什么要保护她,小猫说的任务,是指保护她一事吗?
但她和宗岩门本一点关系也没有,为什么保护她称得上任务?保护她的原因又是为了什么?
之前的问题一样样得到答案,却又多了好多好多的问题,她不知该问谁,又有谁愿意告诉她事实?
他?韩彬知道崔喜徵说的他是谁。
“告诉你,然后呢?你只会难过而已不是吗?还是你在怪我隐瞒你这件事?”
“不,不是在怪你,只是…因为我的关系,害得你受伤,我…”內心过意不去,还有,充満了害怕失去他的恐惧。
她怕韩彬从此不再出现她的眼前,再也看不到他的人…
“你內疚?还是觉得抱歉?”韩彬摇著头,对她的想法与话感到十分不満意。
“记得我曾对你说过的话吗?”他吃力的伸出手。
崔喜徵缓缓的向他靠近,让他能碰触到她的脸。
“我说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保护你,我会一直陪伴著你,你忘了吗?”他轻轻抚著她憔悴的脸孔,神情认真的凝视她。
“我不要你的抱歉、不要你的內疚,更不要你又把自己躲进我碰触不到的保护壳內。你属于我,之前对你说的话从来也不是开玩笑,你的一切一切都属于我,无论好事、坏事,只要关于你的,都是我的事。
今天受到伤的人是我,这让我很⾼兴,因为你平安无事,如果有我的保护,还让你受伤,我才会伤心死。所以,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韩彬…”他的话句句触动了她的心,她咬著,忍著不让哭泣声逸出。
“而且…你看,我这一点小伤可是值得的哦!你又对我另眼相看了,而且…更加受到我昅引了不是吗?说不定还有点点爱上我了。”受不了她难过的样子,韩彬和她开起玩笑,想让她心情好些。
“是啊!不但是受到昅引、对你另眼相看,我还真的爱上你了。”
她笑了,这一次,她勇于承认对他的爱情。
“对嘛!我就说这招最有效…等等!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说你…爱上我了?”
韩彬的笑容瞬间僵硬,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怎么可能真的这么对他说?
“什么?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有些话,说一次就够了,而且她也没那个勇气再对他重复一次。
“真的,我真的听到你的话了,你说你也爱我,是不是这样?喜徵…我刚刚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啦!”挂在嘴边的笑容越来越大,他感觉自己全⾝上下都有如生新一样。
“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去帮你倒杯⽔进来。”她红著脸,拿起杯子就想往外走。
看他脸上那⾼兴得像中了大奖一样奋兴的模样,她糗得想往地底下钻。
“哈哈哈!我涸葡定你真的爱上我了。”他⾼兴得想大声呼。“韩彬…”走出房门,正准备关上门的崔喜徵又突然出声了。
“嗯?”沉浸在喜悦中的男人⾼兴的浮在半空中。
“下一次…不准再隐瞒我任何事,不管危险不危险,重要不重要,都不准隐瞒我,就算是…宗岩门三大堂主之一,阎罗⾝分的事也一样,知道吗?”
“啊…”韩彬因她的话,突然一下自⾼空中坠下,结结实实的摔在硬邦邦的地面。
“我把你说的追求和爱上我的事当真了,所以…以后如果你再对我有所隐瞒,就不是随便解释解释就可以了事的哦!”她的语气好轻好轻,像对他欺骗她两年的事,一点也不在意的感觉。
不过躺在上的男人,脸上神情马上变得惊恐和不安。
他用力的呑了一口口⽔。
“喜徵…你一定要听我解释…”他可不要才刚刚发现她也爱上了他,这爱情又马上被她给收了回去。
“下一次、再有下一次…”崔喜徵突然转过头说道,眼神锋利,嘴上却挂著温柔可人的甜甜笑容。
她话没说完就转⾝离开,门,快速被关上了。
留下了一个受到惊吓、瞪大眼的男人,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同时,窗外有个男人,正神情冷酷、面无表情的菗著菸。
“⽩痴。”男人不层的吐出这么一句,走了。
他说的没错吧!为了女人变了个娘样,真没用,丢他们宗岩门的脸。
这男人还和他是兄弟,真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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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宗岩门內除了她一人外,大家都出去了。
崔喜徵坐在大厅內,手上拿著⺟亲最后留给她的遗物,那条她最爱的项链。
她一脸恬静的看着链子里头,⺟亲和她一块拍的照片,嘴边不自觉溢出甜藌満⾜的笑容。
“妈妈,我现在很幸福,你看见了吗?韩彬对我很好,也很疼我。”她轻轻抚著相片里头⺟亲的脸,轻声的说。
“可惜那时一直没机会把他带去给你看,否则啊!你一定会很喜他。”
自从她承认了爱上韩彬后,韩彬变得更加宠溺她,而且康复的情况十分良好。
“你在天上一定也有看到吧!他很保护我,也救了我好几次。”崔喜徵笑的好快乐,心中被甜藌涨的満満。
“咦?只有你一人在吗?”
一名有著乌黑长发,肌肤⽩皙无瑕,柔弱温柔的女子缓缓自门外走了进来,她见著崔喜徵,似乎十分⾼兴。
“芊瑾。嗯,大家好像都回到堂內了,韩彬好像也必须处理一些堂內的事务出门了,他要我待在这,说这比较全安。”崔喜徵看着⾝旁的女人,她是宗岩门堂主⾚焰的湾台子,贺芊瑾。
“是吗?嗯,仁灏也到公司了,孩子又在睡,害我无聊得发慌。你在看什么?”贺芊瑾打著哈欠,看来是真的闷坏了。
一听她这样讲,崔喜徵跟著她一块笑了。
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女子口中的仁灏就是宗岩门的门主⾚焰,因为他同时也是昊岩集团的总裁车仁灏。
“这是⺟亲死前留给我的东西,她要我好好保管。”崔喜徵将手上的链子拿给她看。
“这是你⺟亲?”芊瑾好奇的接过了手。
“嗯!这照片是我们唯一,也是最后一次拍的照片,所以她一直很小心的珍惜著。”照片里头的⺟亲,充満慈祥的拥著她,而她,也笑的十分灿烂。
“真抱歉,我好像让你想到难过的事了。”芊瑾一脸歉意的说。
“没关系,我已经不在意了。反正…妈妈她在天上看着我、保护我啊!我已经不难过了。”崔喜徵用力的摇著头,毫不介意的笑着。
“嗯!不过…我看这坠子…好奇怪。”芊瑾看着链子,总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好奇怪?哪里奇怪?”崔喜徵朝她靠近,好奇的问。
“这里头应该是只放了一张照片而已,为什么底层这么厚?好像有点怪怪的。而且那底层,拿起来也不像是实心的。”
“是吗?”崔喜徵一脸疑惑的将链子接过了手,经由她这么说,她也觉得有点奇怪了。
确实没错,明明只是一张照片,为什么底层这么厚?好像…里头可以放东西一样。
崔喜徵拿著坠子,在自己的耳边用力的摇晃著。
“里头好像有东西…”她吃惊的发现坠子內发出一声声小小细微的碰撞声。
“那就是有东西在里头罗!”芊瑾奋兴又惊讶的睁大眼,好像找到宝蔵一样有趣。
“等等,我先把照片拿出来。”崔喜徵小心的将坠子內的照片给取出,放在桌上。
“你看这里。”芊瑾指著底层,那看起来像是可以打开的。
“这是可以打开的,不过…你有针吗?或者是细的东西?”崔喜徵问芊瑾。
“我想别针应该可以。”芊瑾想了想,将别在自己口间的⽔钻别针给取下来给她。
“嗯,我试试。”崔喜徵小心翼翼的将针往底层的隙处揷进去,轻轻的向上勾起。
果然,里头真的还有一层。
“这是…”看着被放在里头的东西,崔喜徵显然愣住了。
“这是什么啊!好像晶片。”芊瑾小心翼翼的将晶片给取出。
“晶片…”
这就是…那个男人要的东西。
而这东西…果然在她⾝上…崔喜徵像被定格一般的动也不动。
“喜徵、喜徵,你还好吗?”
芊瑾察觉她的不对劲,关心的轻轻摇动著她的⾝子。
晶片…原来晶片从头至尾都在她⾝上…难怪…
⺟亲死后,那个男人才出现,不断找她要东西,更甚至派人追她,原来为的就是⺟亲的链子。
他是知道⺟亲已死的消息,想到晶片还在她⾝上,所以才想来要回去的吗?
这晶片內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放在⺟亲的坠子內?
打从她有记忆以来,这坠子就在⺟亲的⾝上,她从未取下过,也就是说…晶片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放⼊了吗?
但为什么要把它放在这里头?
难道说…这是…
崔喜徵无法置信的看着手上的坠子,一颗心不噤往下沉。
⺟亲之所以喜爱它,是因为这是那男人送给她的,也是唯一一个对她而言,拥有纪念的东西,但那男人却…
他会将这东西放在⺟亲⾝上,是因为确定将这晶片放在里头,没人会察觉吗?
那⺟亲…从头到尾都是被那男人利用的对象,给她带走,为的只是以防这东西被找著是吗?所以才会在她离开世上后,急著想将这东西寻回?
妈妈…你可真傻…
她忍不住为⺟亲的深情感到悲哀,她一定由头至尾都不知道,里头蔵了这东西,还这么小心翼翼的保留著。
“喜徵?你还好吗?”芊瑾担心的拍拍她的脸,考虑要不要打电话叫阎罗回来一趟,看崔喜徵的样子,好像受到不小打击耶!
“这…就是那个男人一直在追我的原因,他要的…就是这晶片。”崔喜徵回过神来对芊瑾解释。
“这…就是那个晶片?那它不就…”从头到尾真的在她的⾝上?芊瑾有点小小的吃惊。
她听仁灏提过,崔喜徵被人追杀下赏金的事。
不过…从她震惊的模样看来,她也是刚刚才发现东西真的在她的⾝上。
“我…我去打电话给韩彬…要告诉他这事情。”
崔喜徵将链子、照片和晶片紧紧握在手上,神情有些茫然的起⾝朝外头走去。
“你…小心一点。”芊瑾担心的望着离去人儿的背影,瞧她那模样好像受到不小的打击。
说的也是,她曾信誓旦旦的说东西不在她⾝上,没想到…
“我看我也去跟仁灏说一下好了,以防有事发生。”芊瑾想也不想的站起⾝朝里头的卧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