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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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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的是个很懒惰的人,她只想赖在家里而不出去找工作。甚至有工作送上门也会推三阻四,却不是因为家里富有到不需要她的工作。实际上,她和⺟亲相依为命,惟一的生活来源就靠⺟亲那区区几百元退休金。记得刚毕业那会,或者说三个月之前她都还是很努力。不过,这一切都在遇到一个人后起了变化。

  铅笔画上的女人,⾝段修长但不失丰韵。啂房发育得十分満,但看面容还略带几分稚气。整幅画看来活灵活现,笔意传神,不带一丝猥的感觉,非常自然!画的落款赫然写着“李可楠”三个字,叫蓝田田倒菗了一口凉气。

  不会是他吧?再看,这个画风倒也有几分似曾相识。

  “我要去这家公司应聘。”蓝田田的手竟然有些颤抖了。她‮奋兴‬地捏着画册,在铜版纸上掐出几个指甲印,然后就做出了决定。

  “啧啧啧,这个家伙真好运,可以有这么个美女供他画画。”席枫叹道。蓝田田怪异地瞪了他一眼,感觉脸上有块肌⾁扭曲了起来。为什么他看事情总是那样的低级?!

  “我要去应聘!听到吗?”蓝田田大声喝。

  “啊?应聘。招文员一名。”席枫猛回过神来,但眼睛里仍旧闪着火花,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起蓝田田,似要看透她的裙子,再看透…

  “滚!”蓝田田警觉地双手环,大声斥骂!这个耝鄙下流的“肋”!横看竖看,哪一点都及不上可楠。如果不是看在同学多年,有些地方他还是比较殷勤的分上,她还真不想理他呢。如果真的给她找到可楠,自己就可以放弃这块肋了吧!哼,嫌我这嫌我那的,我还瞧不上你呢!

  “田田,我好想你。”

  “…”“田田,我等了你一下午。

  “可楠…我今天去找工作了。”

  “哦,原来是这样。还顺利吧?”

  “…”“怎么了?”

  “没事,他们叫我等通知。我想一定没戏了,每次都这样。”

  “不要灰心,会有好的机会的。”

  他只是一再強调他等了她很久,对她找不着工作的事儿,好似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轻描淡写地敷衍着她。他完全不知道田田之所以那么想到那家公司去工作,都只是因为看到了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名字。这样的态度总让田田认为他只是拿自己当个解闷的对象,而非情侣。

  这样想着想着,她又忍不住发起脾气来“我很累,想休息了。再见!”

  网络另一头,李可楠迟疑了数几秒后回复“你好好休息吧。明天见。”

  混蛋!“叭!”田田负气将手中的耳机扔到电脑桌上,也不关掉QQ。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男人都是⽩痴吗?难道感觉不到我在生气吗?为什么不劝我不要下线?“好好休息吧,明天见。”明天见鬼!

  “叮铃铃…叮铃铃…”头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正在气头上的蓝田田龇牙咧嘴,气势汹汹地大步走到头提起电话没好气地吼道:“喂,找死呀!”

  “老同学,我是宁玲呀。”一个柔柔细细的声音在那头响起“你在生气啊?”

  “我是…”她想说“我是在生气,怎么着?”但终于发觉不妥,急忙刹住,捏着嗓子強笑道“呵呵,怎么会呢,老同学。”

  宁玲格格娇笑道:“这还差不多,我还以为你不我呢!”

  酸!酸死了!蓝田田将空出的左手在右臂上来回抹了几把,努力将⽪疙瘩抹平,撇嘴假笑“怎么会呢,老同学。上次的事有进展了吗?”

  “呃?哦…有,有一些、有一些…”宁玲回答得似乎很勉強,让田田忍不住“哈”地笑出声来。

  她很清楚这位老同学,你别指望她真打电话来问候你关心你,她只是来问问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过得比她更好的。如果没有,她自然暗慡;如果有,你就等着她损你吧!所以她是不会对“老同学”客气的!

  “很好笑吗?”宁玲有些不満,随即又开心地说“他今晚上又约我出去吃饭了…”

  “哦?”蓝田田強忍笑意“是吗!”

  “你不相信?他约我今晚去看《埋伏》。是环艺的票,要45元一张呢!”宁玲加重语气強调着门票的金额。

  舍得呀,小子!“今天晚上几点?”

  “八点半的,他还说要提前两小时开车来我家接我去滨江路吃饭,然后再上来看电影。”宁玲美滋滋地道。

  “靠!他怎么会有…”蓝田田急忙掩住嘴,差点儿说漏了。不行,她已经和席枫说好了不能对宁玲说破真相。可是这家伙从哪里弄来的车呢?还去环艺看电影,真是岂有此理,明明知道我最喜看武侠片为什么都不请我看?!

  “怎么会有什么?他家里条件真不错,不过也不是我众多追者中条件最好的。”宁玲炫耀道。

  “喂,他不是骗你的吧。现在的骗子可多了,不定是哪里借来的车子冒充自己的。”田田没意识到自己牙齿咬得“咯噔,咯噔”作响,只感觉到宁玲的气焰又升腾起来,忍不住想给她降庒。

  “怎么会呢!本‮姐小‬看人还是准的。看他那气质,那风派,都错不了。就算不是很富有,也是收⼊稳定的⽩领型。”宁玲顿了一下又道“今天找算命先生测了下流年,说我最近走桃花运,会遇到命中的真命天子呢。”

  “哎呀,那就祝你好运了!”田田翻翻⽩眼漫不经心地答道。

  气质?风派?就那瘦骨嶙峋,吊儿郞当的地痞样子?恋爱中的女人果然⽩痴!她的QQ还没下线儿呢,和宁玲这样的低能吹不如随便找个朋友吹吹去。

  “最让我感动的还不是他的条件好,是他的人品。他是我见过最有礼貌的绅士。”那⽩痴继续自我陶醉。而田田已经开始作呕,把地痞联想成绅士?亏她想得出来!

  “老同学,你是不知道吧,他是惟一和我认识超过两周没有跟我接吻的男人。”⽩痴无限娇羞地诉说她和地痞之间的暧昧。田田点头暗忖:那是,他讨厌吃香粉,这个他告诉过她。

  “他只是亲了亲我的眼睛。”⽩痴成功地醺晕了自己外加电话那头的田田。

  “他亲…我不相信!”下一秒,听筒从田田手中滑落“噗”的一声,和田田的头一齐摔到了枕头上…

  “谁知道孙艺谋的邮箱?谁有他的地址?谁?谁?啊…”蓝田田打电影一散场出来见人就作“狮子吼”席枫看她红着眼眶儿着气,顶着特地为出门去烫的“狮子头”发狂的样子,连忙顺着两边的人流闪得远远的,生怕一不小心她的鼻腔里真会噴出火。

  “孙艺谋,该死的还我的钱来!”蓝田田双手攒拳一路走来。死也想不通,平时从不自己花钱看电影的,为什么突然吃错了葯就花了45块钱来看了。自己看了就算了,还拉上席枫这家伙来看。请他看就请他看吧,为什么还是看这样的烂片呢?最主要的是两个45元加上可乐和爆米花的钱整整一百一呀!还没有算上车费呢。

  她悲愤莫名,一边骂着孙艺谋一边脚下使力出气。一踢,踢倒垃圾桶,席枫上前扶起垃圾桶。她又踢,踢飞一石子,席枫急忙探头观察石子的走向。她再踢,踢中一人的小腿。席枫在五步开外将右掌提至耳朵的⾼度,面带微笑,大声冲受害人哈点头说:“Soryy!对不起!”

  “骂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踢人?你是网管呀?”被踢上的人委屈地‮议抗‬道。

  “我骂的是孙艺谋,你是孙艺谋啊!”蓝田田瞪眼冲那人叫道。怎么瞧这人也只是一民工。

  “啊,我是呀!我打一生下来就是叫孙一猛。”那人先是被吼得一愣,才不太确定地自报家门,然后一脸苦相地说“才从网吧出来就被人骂,还被人踢。我是倒了什么霉呀!”

  “呃…”

  总之席枫今天是占⾜了便宜,所以对蓝田田的歇斯底里他很能够理解,任凭她怎样“胡来”他也没有去阻止,只是在一旁“关照”着,直到遇上了那个看上去很懦弱,实际上更懦弱的“孙一猛”而蓝田田心里面也清楚席枫的想法。他是以为她害怕他和宁玲真的“成其好事”吧。哼,如果不是因为李可楠今天晚上不在,她是死也不会离开家傻乎乎地拉他出来看电影的。再说了,她不过顺口说说她请客,这痞子还当真的,居然真的花女人的钱?想不到他在家里当“小⽩脸”还觉着不过瘾,出来还想当呀!

  “七点半了。”

  “怎么样?想去接宁玲?怎不见你的车呢?”蓝田田冷笑。

  “有人会去的。”席枫神秘地笑了笑。

  “谁?”

  “不能说。”席枫掩嘴偷笑。

  “不说拉倒!”她的好奇心并不像别人想象中那么強盛。不说就不说,反正宁玲也不是她什么很要好的朋友,再说了,量这痞子也弄不出什么大事情来。

  蓝田田潇洒地甩了甩満头发,扭着肢就准备往回家的方向走。席枫也不多言多语,就尾随在她⾝后上了车。有钱就是不一样哦,以前席枫从来就没许蓝田田走在他前面过。

  “三个、四个、六个…一共六个!”11路车的售票员像点货一样点着上车的人数,然后跳下车去用力把刚上车挤在门边的乘客向上推。他咬牙切齿地“哎呀”喊手⾜并用,恨不能把这些人打个包,再庒紧。无奈人⾁的弹是那样的有限,随他怎么努力也只能在一片骂嚷声中勉強让车门关上。所有的人都给挤个汗流浃背骂声连天,惟独席枫还在哪儿吃吃笑着,将两手不知疲倦地顶住车门,给门边儿上的田田留出一个可以息的空间来。

  也许他的膛并不那么宽阔舒适,他的外在并不是十分的出众。不过此时他那种亲昵的‮势姿‬让蓝田田觉得很‮全安‬,很舒服。

  田田敏锐的洞察力告诉她,周围的人都在向她投来羡慕的目光。正当她沉浸在周遭羡的目光中时,一道冷芒中她,让她不噤打了个寒战。不是因为那道目光锐利得过分,也不是因为那道目光的主人是位⾝材⾼挑的美女,更不是因为那位美女此刻正前贴后背地紧贴着席枫(她的贴到席枫的背上),而是因为一种田田也说不清楚的感觉。

  那个⾝材⾼挑的美女瓜子脸,年纪很轻⾐着朴素,没有穿耳洞。一看就是‮生学‬或者才出社会的人。她的眼睛是那种圆圆的,內外眼角都略下垂的“狐狸眼”说是“狐狸眼”但是看上去却不是十分招人厌,反而有些可爱的感觉。只不过她打量蓝田田的目光太奇怪了,好似惊讶又似惘,像是看到了人又像是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最怪的还是田田觉得她看上去很眼,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面了。

  为了痹篇那美女不太友善的目光以免尴尬,田田不得不随口找些话题和席枫聊着以解闷。汽车行驶了三个站点,她们的话题也打断了三次。因为靠门边儿最近的她不得不在汽车到站的时候让出位置等别人下车。等到她再次上车,她几乎都要想一阵子才能接上话头,不过,她总是有意无意地瞥见那位美女嘴的翕动。一个直觉告诉她:她在偷听他们的谈话。或者不应该叫偷听,因为她们说得很大声,车上的人都听见了。不过,她比较关心她们的谈话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可是,为什么呢?

  最近电视新闻常常报道车祸,因此田田出门的时候总是格外的小心。虽说她现在不过是一只对社会毫无贡献的米虫,但是自小接受的教育告诉她:蝼蚁尚且贪生、死有轻于鸿⽑亦有重于泰山。在没有找到工作,报答⺟亲的养育之恩之前,她是不会想死的。但是有些事情的发生,并不由你是否小心来决定的。

  车祸发生的那一刹那,田田正饶有幸味地和席枫谈论着可楠。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要隐瞒她在“网恋”的事实。正如同席枫和某女约会,也会忍不住告诉她一样。只不过在说的时候,总是有意地颠倒黑⽩,美化自己罢了。或者这两个人的言行是有些出人意料,令人惊讶。所以包括席枫⾝后的那个美女在內的乘客都一直没有发言,只是静静地听着两人的谈论。但是事情的发展就在这一分钟急转直下。

  一声‮大巨‬的‮击撞‬声后,车⾝剧烈的晃动,接着是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汽车急速行驶马达产生的嗡嗡声,然后,田田发现公车停了下来,所有人的⾝体都向前倾着,席枫脸上的痛苦表情告诉她,他的排骨被庒得就要散开来了。不过为了不让田田被人庒到,他不得不勉強撑着它,让她的⾝体和所有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几秒钟后,安静的车厢顿时闹腾起来。

  “撞死人了…死人了…”有人尖叫。

  “跑了,跑了。”

  “哎呀…是个女的。”

  “哎呀,那个黑⾊宝马突然就窜出来了。幸好我刹车踩得快,不然…”11路车的司机庆幸地说。

  汽车停下来后,所有人都迫不及待挤向车门和车窗边,伸长颈子望着正前方的车祸现场。蓝田田是背对车门站着的,而且是在车门前最低的那一阶上,所以她看不到。只是小声地嘟哝着:有什么稀奇?天天都有车祸。但是还是忍不住问席枫:看到没有,怎么回事?

  由于出了车祸,汽车暂时不能前行。11路的司机在大家的要求下打开了车门。车上的人几乎全都下车,走向公车前方数米的车祸现场。田田正和席枫为了要不要上前凑热闹争执的时候,又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颜诗…”伴随着一声惊叫,一个人猛打蓝田田⾝侧擦过,飞快跳下车门。由于事出突然,那人下车时正巧撞上蓝田田的肩头,強大的冲击力让她⾝体立即向外扑出。如果不是席枫眼明手快,扯住她的⾐襟一提,她可惨了!

  惊魂未定的田田一手死抓着车门一手紧紧反握住席枫的手腕,保持住七十五度倾斜着⾝子“该死的!跋着投胎去…”这种情况下她仍然忘不了骂上两句。

  “是她!”席枫怪叫一声。

  “什么是她不是她的?”蓝田田为了稳住⾝体不得不下车。因为她害怕不定哪时候又打哪冲出这样一位爱瞧热闹的把她给撞倒了,要知道她可是矜贵的!

  席枫下了车拉着她的手朝前方车祸现场走去,这回田田没有再争,因为她实在忍不住有些好奇,为什么那个大眼美女会这样急着冲上去?难道出事的人是她的亲人或者朋友吗?

  走进人丛,他们挑了一个比较近的角向里面一瞧。就见刚才那个大眼美女蹲在地上,怀里抱着一个年轻女人不住地摇动,口中含混不清地喊着哭着。围观的人指指点点,就是没有一个上前帮忙救治的。

  蓝田田平素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一点也看不得别人流泪。现在看到那个大眼美女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也就跟着难受起来。想靠近听清楚那个大眼美女究竟在说些什么,但是⾝材瘦小怎么也挤不过前面的人墙。还是席枫有办法,只见大大咧咧往前一靠,伸手将人丛向两边拨开,口中嚷道:“闪开闪开,我是护士。”那些人听一个男人自称护士虽然有些奇怪,不过出于条件反,还是让出路来,由着他们走近了现场。

  等田田走近那伤者⾝边一看,吓了一大跳“我见过她!”蓝田田道。

  “什么?”大眼美女和席枫一齐怪叫。

  “‮警报‬!叫救护车!愣着⼲什么?”蓝田田对两人吼道。

  蹲在地上那女人哭着道:“我打过电话了,可是车没来。”

  蓝田田怒道:“傻啊你,快去拦个车。”又吩咐正听得莫名其妙的席枫将受伤的女青年背了起来。在围观人的指指点点中离开了车祸现场。

  等到将人送到最近的临江医院时,已经是晚上九点整了。医院的护士将伤者推进手术时的时候席枫的‮机手‬就响个不停。接到电话后席枫的脸⾊就开始变得很复杂,那是一种意外失措加上哭笑不得的表情。席枫偷瞥了田田一眼,然后悄悄退到一个稍远的拐角处继续通话。蓝田田猜想是宁玲打来的,于是撇了下嘴假装没有看见。这时候医院就有人上来问谁是伤者的家属。

  大眼美女上前自称是伤者的朋友,已经打电话通知伤者家人,并掏出⾝上所有的钱不过还差几百才够医院要求的押金。蓝田田⾝上已经是一分也没有了,不得不打席枫的主意。只见她快步走到正举着电话一脸苦相的席枫⾝前,准确无误地将手伸进他上⾐的口袋里摸索。席枫不得不停止通话主动“上贡”⾝上仅有的五百元钱。直到他通话结束回到候症室的时候,由于紧张三个人都没多讲过一句话。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的样子,手术室內光线一暗,立马有一医生出来要求通知伤者的家属。大家预感到事情不妙,追问之下那医生无奈地告诉他们伤者被撞到部,但倒地时严重颅骨骨折,流⾎太多已经没救了,让家人赶紧来见最后一面。蓝田田三人急忙冲进手术室,只见那个女青年额头裹着厚厚的纱布已经被⾎渗透,口鼻上揷満了管子,部正剧烈起伏,明显是呼昅困难了。

  大眼美女扑到那女子⾝边颤抖着伸出右手‮摩抚‬她的脸颊,反而哭不出声音来了。蓝田田看到这个惨状眼泪“刷”地落下来。

  那个女子感觉到有人触摸,吃力地睁开了眼睛。大眼美女见她清醒过来急忙将耳朵贴到她口边道:“颜诗,你要坚持住。你家里人马上就来了。”被称做颜诗的女子含泪眨了下眼睛,表示听到了。她的眼光渐渐有些暗淡,她努力转动眼球似乎想最后看一眼这个自己曾经来过的世界,却在目光扫到蓝田田时睁大了眼,⾝体也跟着剧烈地‮动扭‬了一下,以至于手术台都弄出“砰”的一声。

  “怎么回事?颜诗,你…”颜诗眼泪越流越急,拼命地向大眼美女眨着眼示意她做什么。手已经不听使唤在舞动,想要做什么,可是什么也做不了。还是席枫反应快,想到可能她有什么话要说,让大眼女扯开她的氧气罩。大眼女连忙摘下氧气罩,颜诗急速地息,接着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望向手术台旁的蓝田田,含混不清地说:“是他…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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