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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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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出了商场,要上车的时候,几个男人突然拦住他们的去路。

  “非常抱歉,南宮先生,刘先生有事要拜托您,希望您可以和他见一面。”

  “走开!”罗均腾喝道“南宮先生已经回绝了,不要再来纠。”

  “恐怕不行。”顷刻,几个男子暗地里‮子套‬了手

  哇!哇哇!哇哇哇!刘雨瞪大了眼,这是在做什么?演电影?黑社会拼杀?

  “南宮先生拒绝了就是拒绝,没有什么恐怕不行。”罗均腾的声音没有丝毫胆怯。

  刘雨急出了一⾝汗。不是吧?大哥,他们手中有啊,你要耍酷也别在这时候要呀!就算这些都是拿来唬人的,只是这几个人往这里一站也够分量了。

  “我们真的不想对南宮先生动耝,不过要是您不肯合作,我们也没办法。”

  “走开。”南宮成终于开口。

  闻言,刘雨却差点休克。这两个主仆的神经没问题吧,还是都瞎眼了?没看到那黑黑的口?

  “南宮先生。”一个男子上前一步,正想说些什么,就见一道⽩光飞过,男子的右手已揷了一把手术刀。

  在此同时,罗均腾的手中也多了把。“马上走开。”口对着几个男子.

  刘雨感到腿都软了。她平时可是连只都不敢杀的,怎么会遇到这种阵仗啊?

  此时双方已是一触即发,南宮成摆明不肯去见什么刘先生,不仅他的手下有,他自己也有绝对的能力自保。而那几个大汉又非得完成任务不可,他们虽然不敢伤南宮成一寒⽑,但他⾝边的人就用不着客气了。也许让这个神医知道厉害,他就会乖乖听话了。

  眼看一场战即将爆发,突然听到一声低喝:“住手!”

  随着话落,一个灰⽩头发的男子坐在轮椅上被推了出来。

  “我让你们来请南宮先生,怎么动起手了?”他说着,从轮椅上站起来。

  几个大汉纷纷鞠躬让路。

  “南宮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回去我一定重重惩罚他们。”男子说着,走过来要和南宮成握手,但后者却连小拇指也没动一动。

  “让开。”

  “南宮先生…”男子不悦地收回手,脸⾊却没有丝毫变化“南宮先生,我的女儿…”

  罗均腾开口道:“刘震生,你女儿的事不用再说了。”

  “不用再说了?”刘震生一下子动起来“她才二十岁啊,最美好的年龄、最美好的一切,南宮先生,您要什么?不管您要什么,哪怕您要我刘震生的全部财产,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给您,只要您发发慈悲救救她,求求您救救我的女儿…”说到最后,男子的语气已经完全是哀求了,哽咽的声音令人动容。

  “让开。”南宮成的声音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眼⽪都没有多眨一下。

  “南宮先生…”

  南宮成拧了下眉“让开。”他的声音充満了不耐,无论眼前的这个男人或是他的女儿,都没有让他特别对待的理由。他说着,继续向前走。

  就在罗均腾打开车门,他们要坐上去的时候,刘震生突然大喊…

  “南宮成,你不要太过分!”

  南宮成毫不理会,拉着刘雨直接上车,噗的一声,一颗经过消音的‮弹子‬打爆了一个车胎,车子晃动了几下,坐在车里的南宮成拧了下眉,旁边的罗均腾马上按下车里的一个电钮。

  刘雨呑了口口⽔,仰起头“他要你给他女儿治病吗?那…那你还是去看看吧。”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外面那家伙八成也疯了,否则怎么会找你去帮他女儿治病?

  “我说过不去了。”

  “但是…”

  “主人说不去就不会去。”罗均腾揷口道。

  两个疯子!刘雨发现自己想尖叫的冲动越来越強烈,这两个家伙到底有没有脑子啊?现在是什么情形,外面有一群人拿着手耶,他们说不去就不去,难道是要人家把他们打成马蜂窝吗?这两个家伙不要命,她可是很怕死的。

  “南宮成!”刘震生的声音传来“如果芊芊活不了,那你就给她陪葬!”

  “等一下。”刘雨再也忍不住地叫了出来,用力想掰开南宮成的手臂“你放开我。”

  “做什么?”南宮成更搂紧了几分。

  “做什么?逃命!你们想死,我可没这个‮趣兴‬,我还要回家呢。”刘雨努力的、死力的想将他的手臂拉开“你放开我啦!”

  “你已经买过⾐服了。”他开口道。

  “呃?”

  “你不用回家了。”

  “呃?”呆愣了两秒,这家伙在说什么?什么买过⾐服就不用回家?

  “你自己说的。”南宮成捺着子解释道:“你要回家,是为了拿⾐服,现在你已经有⾐服,就不用回家了。”

  去你妈的!生平第一次,刘雨有了想说耝话的冲动。有了⾐服就不用回家,这是哪门子的鬼话?“那我不要⾐服了,我要回家。”

  汽车突然又晃动起来,看样子又一个轮胎被打爆了。刘雨低叫一声,这是什么世界啊?汽车里有两个疯子,车外也有一群疯子,这里是市中心啊,虽然停车场的人不多,但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开吧。天啊!‮察警‬呢?警灿诩到哪里去了?难道真的像‮港香‬电影中的那样,等一切结束了才鸣着警笛出现吗?

  “你不舒服吗?”南宮成说着,同时拉过她的手腕,诊了一下她的脉搏“你真的有心脏病。”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忽快忽慢了。

  “我要回家!”刘雨现在已听不进他的任何话,她闭着眼低叫:“我要回家!我要姐姐,我要我的⾐服,我要我的加菲猫,我要我的计算机,我要我的言情小说,我要回家,我不要再待在这里,我不要再跟你在一起…”

  “闭嘴!”罗均腾终于受不了刘雨的吵闹,开口制止,但他的这声低喝马上引来南宮成一道凌厉的眼光。

  “南宮成,你不要以为可以等到警方,今天你不答应,我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刘震生的话一讲完,就听到远远的传来警笛声,他的脸⾊一变,在手下的提醒下匆忙离开了。

  南宮成拉着刘雨从车里出来,两个⾝穿警服的男子连忙走来。

  “抱歉、抱歉,南宮先生,实在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来晚?”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罗浩元走过来“若不是我提醒,你们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出现?”

  “哪里、哪里。”

  “以后不要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罗均腾说着,打开罗浩元驶过来的车门。

  “不会、不会。”又是一连串的鞠躬,但已经没有人理会他们了。

  一直到车子开出了停车场,刘雨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罗浩元怎么会出现的?那些‮察警‬为什么要对这个疯子这么恭敬?发生这样的事怎么连笔录都不用做?这个疯子到底是什么人?

  “到哪个饭店?”

  “呃?”

  “你刚才不是说要吃饭吗?”

  “是、是。”要吃饭,对对,不管这个疯子是做什么的,都和她没关系,她要做的就是跑回家。只是,经过这番‮腾折‬,她十分怀疑自己还有精力逃跑,而且⾝边的疯子会不会再把她抓回来。

  想到这里,她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做什么?”

  “是啊,既然我像你妹妹的故事是假的,那你留我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研究。”南宮成缓缓地道。

  “研究?你、你你真的把我当成了老鼠?”若不是南宮成的手臂,她已经跳了起来。这个疯子,这个死疯子!

  “你有病。”

  “你才有病,而且病得不轻,病如膏盲、病⼊骨髓,病…病得再不去医治你就要死了。”她气愤的嚷道。过分,实在太过分了,而她也真是倒霉,世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就偏偏她要被这个疯子‮腾折‬,他要研究为什么偏偏找上她?

  “一种很奇怪的病。”他径自说道。

  “你才有神经病呢。”

  “我现在还没有发现是哪儿的⽑病,如果你同意让我动手术的话,也许马上就能知道了。”他从没有在意过病人的感受,明明可以直接动手术的,却因为她的反对而一再延迟。

  “我死也不要动手术。”她大声的说,然后又惴惴不安的看他一眼“我…我真的有病?”

  他没有答话,但眼神却是极为肯定。

  “那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突然觉得对话很有些悉。

  为了避免两人再次重复上次的戏码,罗浩元开口道:“主人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生,刘‮姐小‬,如果主人说你有病,我看你还是…”

  最好的医生?开什么玩笑,他年纪轻轻怎么会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生?

  看出她不相信,罗浩元再次道:“刚才那个刘震生,是东南亚的首富,他冒着闹丑闻和坐牢的危险做出刚才那样的事,就是为了求主人帮她的女儿治病。”

  真的假的?东南亚首富?那个疯子?不过也许是真的吧,她回忆着刚才的情景,那些‮察警‬的态度、那些大汉的行为,如果说车里的这几个人疯了,那个老头子也疯了,难道那些‮察警‬也疯了不成?

  “到哪个饭店?”南宮成再次开口。

  “随便。”现在谁还有心情理会这个,她都有可能要死了。

  见南宮成没开口,罗浩元对司机说了个名字,车子开到一家法国餐厅前。

  就这样,一顿丰盛的西式大餐,结束了刘雨的这趟出行。

  *********

  回到岛上,刘雨闷闷不乐了两天,最常做的并不再是找机会从南宮成⾝边跑开,而是发呆或长时间的盯着他。这家伙不是疯子,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生,他留她在⾝边是因为她得了一种奇怪的病。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到这里她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彷佛遗憾、彷佛失落,又彷佛…她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但在这种滋味下,她要死了反倒没那么可怕了。

  一只大手贴到她的额头上“没有发烧,心跳正常,没有发生任何异状。”

  刘雨拉下他的手,很认真的看着他道:“我是不是真的得了什么怪病?”

  南宮成没有答话,只是直直的看着她。

  “那…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拧了下眉“你不会死。”

  “但你不是说不知道我得了什么病吗?”连什么病都不知道,怎么医治?

  “那是我还没有查。”只要查了,绝对可以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

  “你听说的查,就是动手术?”

  “嗯。”“动手术就一定能查出来?”

  “嗯。”“那万一查不出来呢?”

  他又拧着眉“不会。”

  “我是说万一嘛。”

  “没有万一。”他的口气突然恶劣了起来,一向冰冷的声调里带了些微的火气。没有万一,没有他查不出来的病,哪怕是所谓的降头术,他也能把那个隐蔵在细胞里的病菌找出来,所以没有万一。他肯定着,心里却飘过一丝疑虑,如果…真的万一呢?想到这里,他的眉拧得更紧了。

  “但是万一有万一呢?”

  “我说没有万一就是没有万一。”

  “好好好,没有、没有,你说没有就没有。”他是医生,他最大!她咬了咬下,偷偷的瞥了他一眼,接着道:“检查不是非要动手术不可吧?”

  他有些不耐烦的点了下头。现在的医疗设备自然可以,但如果那些东西可以检查出来,他的眼、他的手也早就能感知到了。

  “你…你可以对我进行检查。”她有些迟疑的说“不过我不要动手术。”菗点⾎或者拍拍X光片也没什么,但把⾝体切个开口的事她可不⼲,而且万一那样做还检查不出什么,她岂不是⽩挨一刀?

  他盯了她半天,终于轻微的点了下头。她想试,就让她试试。

  *********

  之后的两天,刘雨终于领教到不开刀的检查了;原来,比开刀更恐怖。那不仅是拍X片菗⾎,更有菗骨髓照胃镜,有如刑罚的方式。但此时也不容她退缩了,她只能一边紧紧的闭着眼,一边接受。

  然后,各项结果都出来了,她健康得一如以往;但没等她‮奋兴‬的叫出来,就瞥到南宮成的冰脸。

  “看吧,我就说我没病吧。”她得意的凑上去,有些嘲弄的看着他。世界上最好的医生?哼!

  “你有病,只是没检查出来。”

  “才不理你呢!”她撇撇嘴“好了,既然我没病,也就没理由待在这里,⿇烦你送我回去。谢谢。”虽然心里有点难过,但她自动的忽略了。

  “我说了,只是没查出来。”他拧了下眉,冰冷的声音里带了点不悦。

  “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刘雨也生气了,点着他的口“我本没病,全部都好好的,检查的结果也是这么说的,你非要说我有病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这么希望我死啊?”

  “‮姐小‬。”旁边的一个外国男子说道:“南宮先生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生,他如果说你有病,那你就一定有病。”

  刘雨转过头,斜睨着他“这家伙是不是给你们吃了葯,怎么一个个都说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生?”

  “南宮先生的医术是举世公认的。”外国男子笑道。

  “就因为你这外国人说他是世界第一,他就是世界第一?”刘雨撇了撇嘴。

  “我毕业于加州大学医学院,南宮先生的医术就连我的老师也是十分仰慕。”

  “加州大学医学院?开什么玩笑,你要是医学院毕业的,为什么要留在这里拔草?”虽然没见过几次面,但这个红头发的外国佬她还是知道的,就是经常蹲在外面草地拔草的家伙,偶尔还见他帮忙打扫一下环境,加州大学?骗鬼的吧。

  “能留在这里是我的荣幸。”

  “我可不认为拔草有什么好荣幸的。”她咕哝道。

  “拔草不荣幸,但跟在南宮先生⾝边就是荣幸,‮国中‬古代的华佗为了学医,不也做了三年的仆人?”

  “你对‮国中‬的历史还真了解。”她撇了撇嘴。

  “谢谢,为了能留在南宮先生⾝边,我特地学了三年的中文。”男子微微的鞠了个躬,脸上很有几分傲⾊。

  刘雨歪头看了看南宮成“你几岁?”

  “三十一岁。”

  “你确定自己是三十一,不是一百三十一岁?”

  南宮成拧了拧眉“因为外部环境的影响,我的⾝体只能保持一百二十三年的寿命,我不可能活到一百三十一岁。”

  她撇了撇嘴,向外国男子看去“你呢?几岁?”

  “我三十六岁。”

  “你确定是三十六岁,而不是十六岁?”

  “呵呵,虽然我经常想变成十六岁,但我的确已经三十六岁了。”

  “哪,你明明比他大五岁,跟着他还能学什么?”她扠着低喝道“什么世界上最好的医生,你们都被他骗了,他才三十一岁,临经验能有多少?”

  “我十二岁开始执刀。”南宮成淡然的说着。

  “呃?”刘雨一时语塞。

  “学无先后,达者为先。”外国男子恭敬道。

  “啊?”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她只觉得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疯了。

  虽然刘雨还是不相信南宮成的医术,但她却没了之前的喜悦。她托着下颔,呆呆的看着外面的树木,难道她真的病⼊膏盲?难道她真的要死了?但她的⾝体明明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她能吃能睡能跑能跳,没觉得哪儿痛,也没有觉得哪儿庠,检查的结果也说没事啊,南宮成为什么就这么肯定她有病?

  部一紧,⾝体忽地腾空,她反的搂着南宮成的脖子,知道这个疯子的‮澡洗‬时间又到了。这么多天下来,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澡洗‬方式,开始她还抗争过,说自己可以洗,脖子上的伤也好了,完全不用他帮忙,但无论她怎么说,他都不为所动。无奈之下,她也只有听任之了。

  有时候想想,自己也实在可悲,这么⾚⾝裸体的暴露在他面前,他竟毫不引以为意。呜,她的⾝材是不怎么好啦。没有修长的‮腿双‬,也没有伟大的部,但她该有的都不缺啊,⽪肤还算细嫰吧。还记得念书时有几个男生给她塞过情书,上次相亲长相还算端正的家伙也对她很満意,怎么到了这个疯子面前就什么都没用?

  好啦,他自己的容貌是超一流,⾝材也好得没话说,她比不上,但她好歹也是个女人吧。

  陷⼊自艾自怨的刘雨,完全没有注意到南宮成那跟平时不同的眼眸。

  “你的病越来越重了。”

  他突然开口,吓了她一跳。

  “最好马上动手术。”

  “我不要。”她扁了扁嘴,毫不犹豫的拒绝“我死也不要。”

  “你不会死。”他的手猛地一用力。

  “喂,我都要死了,你让我回家好不好,起码也让我和姐姐通个话?”

  他盯着她“你已经有了⾐服、有了加菲猫、有了计算机,你不需要回家。”

  “但是我还有姐姐,见不到我,她会疯的,求求你啦,就让我给她打个电话,一次就好。”说到最后,她终于哭了出来。

  南宮成沉默了一会儿“三分钟。”

  “呃?”

  “只准说三分钟。”

  “好好,就三分钟。”她擦着眼泪“就三分钟。”

  *********

  两人洗完澡,穿好⾐服,南宮成将罗浩元叫了过来,下令道:“把你的电话给她。”

  虽然不太明⽩,罗浩元还是拿出‮机手‬。

  “三分钟。”

  “我知道。”她抓过‮机手‬,连忙拨号码,刚叫了声姐,那边就传来吼声。

  (你死到哪儿去了?怎么这么多天都没有消息?你现在在哪儿?)

  “姐…”她弱弱的叫了声“你还好吧?”

  (少废话!先把你的地址给我,那个该死的律师死也不说。)

  她迟疑的看了眼南宮成,见他正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大有她敢说就马上结束通话的意思,而旁边的罗浩元也连连对她‮头摇‬。

  “姐,我、我…你、你不用担心,我很好,我找了份好工作。”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哽咽了。

  (我不管你到底找了什么工作,马上把地址给我,或者马上回来!)

  “姐,我回不去了…”她终于哭了出来,而在同一时间,‮机手‬也被拿走。

  (回不来?为什么回不来?有人关着你?喂喂喂,说话呀…)

  南宮成按下结束键。“时间到了。”

  刘雨抬起脸,泪眼矇眬的看着他。

  南宮成拧了下眉“三分钟到了。”

  “你胡说,明明就没说几句话。”姐姐,我就要死了,姐姐,我可能就要死了。但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回去,我一定要回去。

  *********

  打定主意之后,刘雨安静了好几天。她不再动不动就和南宮成抬杠,也不再要求回去;除了经常的从南宮成⾝边溜开外,她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

  她希望自己的安分能使南宮成减少几分戒心,那么她就有机会逃出去。刘雨原本是这样打算的,但几天后她就明⽩,如果无法离开这座岛屿,她就不可能逃出去。想离开小岛,简直比登天还难,因为这里唯一的对外通工具就是那两架直升机;无论是人员往来或是运送食物都靠它们,就算她可以穿过树林跑到停放直升机的地方,她也没办法让它们飞起来。

  当然,她也曾想过求人帮助。就像那个郭妈,看样子就是一副乐于助人的格。但她十分怀疑,是不是连岛上的蚂蚁都吃了南宮成的葯,一个个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帮忙,没问题;违背南宮成的意思,绝对不行!

  难道真的要游回去?她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发愁地想着。就算这片海域没有鲨鱼之类的恐怖生物,一望无际的大海,她该怎么辨别方向?

  就在她苦思冥想的时候,罗浩元走了过来。

  “刘‮姐小‬。”

  她抬眼看了他一下,随即别过头。“我不想和你说话。”

  罗浩元尴尬的笑了笑“对不起,刘‮姐小‬,我不是存心骗你的。”

  “哼!”枉费她以前还对他有几分好感,谁知道就他最奷猾。⾝上明明就带着‮机手‬,还敢告诉她这里没电话。

  “刘‮姐小‬,你只问我这里有没有电话,没有向我要‮机手‬对不对,所以我也不算是骗你嘛。”

  她大声道:“是啊!你那个主人说的也是电话,那你怎么把‮机手‬拿出来?”

  他再次尴尬的笑了笑“好了,刘‮姐小‬,是我不对,别生气了。”

  “要我不生气?好办,把‮机手‬拿出来吧。”她说着伸出手。

  “刘‮姐小‬…”他为难的说“拜托你不要为难我好不好,主人不准你打电话,我真的不能借你‮机手‬。”

  “哼!”她收回手“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个…”他支吾了一下。

  “你有事情找我帮忙?”她可不认为他会单纯的来找她聊天。

  “的确是有件事要请刘‮姐小‬拔刀相助。”他连忙点头。

  “我不要。”她想也不想地就拒绝。

  “你还没问什么事呢。”他急道。

  “不管什么事我都不想帮你,反正你从来也没帮过我。”她说着,就别过了脸。哼!天天被这帮人欺负得死死的,今天终于可以稍稍出口恶气了。

  “这个…”罗浩元想了想“我帮你寄信好不好?你可以给你姐姐写信,我帮你寄出去,不过信要让我事先看一下。”

  “你不怕你的主人不同意?”虽然心中很是愿意,但她还是假意的推托一下。

  “主人只是不喜你打电话,又没说你不能写信。”他说着,眨了下眼,两人同时笑了出来。

  “成!”她伸出手和他对击一掌“不过你要保证信能到我姐姐手中。”

  “放心,一定会寄给她的。”

  “好吧,说说你要我帮你什么。”

  “你还记得上次那位刘先生吧?”

  “那个打爆汽车轮胎的疯子?”那么刺的场面她怎么忘得了?

  罗浩元嘴边的笑有点苦涩“他以前不会做这种事的,他的女儿病了,唯一的女儿,如果再不治,很可能就要死了。”

  “那就治啊,你不是说他是什么东南亚首富吗?”

  “当然有持续治疗,但是他女儿病得非常严重,除了主人,没有人能治好。”

  “呃?”刘雨眨眨眼,真的还是假的?那个疯子有这么厉害?

  “真的,刘‮姐小‬…呃,我是说刘先生的女儿,真的病得十分严重,很可能就拖不过这个月了。”

  她点点头“那也不能怪他那么疯了,那么你家主人为什么不给她治呢?”

  “本来主人是同意的,虽然刘‮姐小‬,呃,我是说那个刘‮姐小‬…”

  “你叫我小雨好了,我姐姐都是这么叫我的。”

  “好,小雨。因为刘‮姐小‬的病算是少见,所以主人一开始的时候是同意的,但后来刘先生说了句让主人不⾼兴的话,所以…”

  “因为一句话,他就不管人家的死活了?”她瞪大了眼。

  “是,这是主人的规矩,只要拒绝一次,就永远拒绝。所以不管后来刘先生怎么恳求,主人都不肯答应。”

  “好冷⾎的家伙。”她喃喃地道,突然想到了什么,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这话不太对吧,我经常说一堆惹你主人不⾼兴的话,那他为什么不把我赶出去?”

  “因为你…呃,因为你比较特别。”

  她没好气的⽩他一眼“谢谢啦,我知道自己的病迸怪至极。”

  “不要这么说嘛,只要你同意让主人检查,不管是什么病,都能治好的。”

  “哼!好了,说说你的目的吧,你告诉我这件事做什么?”

  “我想请你帮忙说服一下主人。”

  “我?说服?你开什么玩笑!”她要能说服那个疯子,现在早回家了。

  他点点头“不是开玩笑,是真的。你对主人来说真的比较特别。”正确的说,是非常特别。

  “那又怎么样?”

  “你说的话,主人也许会考虑考虑。”

  “你太⾼估我了吧,那位刘先生威胁利都使出了,一点也不管用,难道我说就管用?”

  “我想应该可以吧。”他也不是很确定,但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她撇了撇嘴“你想?你想就可以了?”真不愧有其主就有其仆,都是“我说就可以”、“我想就可以”的思路模式。

  “真的。你看,主人本来是不准你打电话的,后来还不是同意了?主人本来要为你动手术,拖到现在也没动不是吗?还有,主人从来不逛街的,但那天不是陪你逛了一天吗?所以,这次你去说说,也许他就答应了呢!”

  经他这一提醒,刘雨也意识到,很多时候南宮成真的就按她说的做了。难道她的话对那个疯子真的这么管用?她真的特别到这种程度?

  “你就试试嘛,小雨,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就算不成功也没关系。”

  她想了想“好,我就去试试,可是不管成功失败,你都要帮我寄信哦。”

  “一定。”他笑得露出了牙齿。

  刘雨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老实说,你是不是喜那个刘‮姐小‬?”

  罗浩元的脸上迅速闪过一抹尴尬。“不是啦。”

  “真的不是?”

  “不是。”他说着,连忙向外走去“一切就拜托你了,小雨。”

  不是才有鬼呢!对着他的背影,她扮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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