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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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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这年头人心比泥土还不值钱,人更是一堆臭气熏天的‮屎狗‬,怕死的躲在钢板铁棺內苟且偷生,我就这么倒楣要成为那个死不⾜惜的金牌得主。”

  边走边咕哝的南宮焰像个有暴力倾向的危险份子,他一拳挥出,红⾊的邮筒往內凹进十公分,多了个拳形凹痕,吐出几张华丽信封。

  再抬脚一踢,路旁的垃圾筒改了个造型,原来是直的,现在有了⾝,婀娜多姿,好看多了,除了它的破了个大洞,瓶瓶罐罐抢着往外掉。

  虽然他看起来像个人,但请别把他当人看待,因为人没办法轻轻一拔就拔起种在⽔泥地的消防栓,以及让电线杆矮上一截,要倒不倒地靠着大厦的女儿墙,险象环生。

  敝就怪在没人上前阻止他,也不敢出一句正义之声,都市人是冷漠的族群,事不关己即予以漠视。

  不过连‮察警‬也视若无睹,由着他任意破坏,那就透着古怪了,难道法律只用以保障坏人,市井小民的安危就自求多福?

  但如果看见他⾝后的‮民人‬保⺟拿出一本黑⾊小册子,明细记载该赔偿的金额,相信就不会有人怀疑公权力然无存,它还是有建树的。

  气犹未消的南宮焰骂得口渴了,他走进离他最近的一间大型超市,想在占地百坪,楼⾼三层的建筑物內买一瓶二十元有找的止渴饮料。

  他已经气过头了,才会忘了路边的便利商店也贩卖果汁汽⽔之类的冷饮,还煞费其事地逛起他平时不曾涉⾜的平民商场。

  真要说他太好命了,想要什么,一开口就有,从不需要太费心,五行使者只需专注于体能与智慧的训练,⽇常所需自有专人准备。

  “呿!饮料区到底在哪里?书籍、泳装、鞋子、厨房用品⼲么摆在一楼,一点商业概念都没有,无法満⾜顾客的需求…”

  长腿迈开显得稳健踏实,可腿的主人却満脸不悦,脚步一声重过一声,很不⾼兴地大规模巡礼,満嘴的低咒声也有上扬的迹象。

  被人欺已经是一件很呕的事了,连找罐消气的饮料也跟他过不去,难怪他那张不帅的酷脸越来越臭了,隐隐散发生人回避的气息。

  所以不管上电扶梯,或是狭小的空间走道,总有人让路供其畅行无阻,以免一个差池得罪这位怒气冲天的大爷“平平安安的回家”的口号便成了空谈。

  好不容易终于让他在二楼的角落发现成排的微冰饮品,他想也没想地取下其中一瓶,旋开瓶口豪迈一饮,不顾周遭的侧目。

  透明体滑过下巴,顺着分明线条滑向喉头,充満男人味的南宮焰浑⾝是力与刚结合的视觉美感,浑然不知此刻的自己有多么感,引起不少女子菗气的惊叹。

  当然,没人敢靠他太近,光看他一⾝杀气腾腾的样子,再有型的外表也减分一大半,只剩下负面评价。

  眼角余光瞄见一把黑⾊的“拖把”在晃动,他闪神了一下多瞄一眼,愕然停下丢掷手中空瓶的动作,⽑⽑虫似的耝眉拧成一直线。

  拖把怎么会有脚?

  仔细凝神一瞧,缺乏好心的火使者头一次发现自己也无聊的,跟在“拖把”后头专心研究,观察拖把头的‮实真‬模样究竟长成什么样。

  他一定要強调一点,他绝不是登徒子,对背影看起来像女人,实际也是个女人的女人并无恶意,只是没法理解一个女人为什么会表现得如此怪异。

  爱美是女人的天吧!相信没有人会出言反对。

  可是,她为何将自己打扮得如同贞子live版,发长及也就罢了,至少要梳理整齐,别像疯婆子似全往前落,让人看不清楚她是圆或是扁,有没有三只眼睛。

  南宮焰凑近她⾝边。“咳!这牌子的卫生棉好用吗?什么加长型、夜用型、蝶翼的,你一次买十几包要用到什么时候,还是你天天都大失⾎。”

  “拖把”‮姐小‬的指尖明显顿了一顿,不回答地继续往前走,苍⽩的脸⾊少了一般人的红润,几近透明的肌理可见轻微跳动的微⾎管。

  因此一次十数包的分量是应该的,因为失⾎量太多嘛,难怪她面无⾎⾊,⾝形憔悴,没力气为令人失望的容貌做一番大整修。

  以上是南宮焰的臆测。照顾弱质女流也是龙门条规之一,为防她薄弱如柳的⾝子会突然倒下,所以他非常有义气的寸步不离,等着她与地面问候。

  “虽然民生用品要大幅度涨价,但你一口气拿了十包卫生纸会不会太多了,我看你的推车都快放不下了。”也许他该出手帮忙,多推一辆车来。

  她还是不回答,彻底漠视,迳自往生鲜蔬果区走去,一头乌溜溜的秀发因突地转⾝而拂过他偾张的臂肌。

  表情为之一怔的南宮焰脸上浮现某种古怪神⾊,他看向有些酥⿇感的手臂,心头騒庠庠的微微发热,他很不要脸地又跟上去,完全不理会人家的态度有多冷漠。

  “这季节的藌苹果好吃吗?⽇本进口的不见得物超所值,你要喜这种⽔果,我马上叫人去青森市的果园现摘现送,包管你吃到最新鲜、上面还沾着露⽔和果藌的顶级苹果。”

  “拖把”‮姐小‬略微停了脚步,抬起她看不到眼睛的‮央中‬道路脸,似在审视紧跟其后的障碍物,不置一语地比出驱赶的手势。

  她不是大明星,亦非绝世美女,不需要苍蝇蚊子満头飞,扰了她购物的情绪。

  “原来你是哑巴呀!有没有听障方面的⽑病,是先天或是后天造成,我认识不少知名医生和奇人异士,要治好你的…呃!小小困扰不成问题,不收你一⽑钱的医葯费。”对聋哑人士要给予尊重,不能伤及自尊心。

  一声类似嗤哼的声音出自“拖把”‮姐小‬口中,风度极佳地没给南宮焰一巴掌,止住他的聒噪不休。

  男人话多绝对不是一种美德,有可能演变成騒扰事件,虽然他的自言自语出自下意识的关心,可是已经严重⼲扰到别人。

  “说实在的,你的头发应该往后梳露出脸蛋,浏海修一修展现俏丽的朝气,女孩子家要穿亮一点的⾐服才有生气,毫无特⾊的灰蓝⾊显得死气沉沉,让你整个人的感觉更加气森森…”

  “吵。”

  “我不是造型设计大师也能看出你装扮上的缺失,瞧你这件过时的洋装起码有十年的历史,花⾊都褪了…咦!等等,你刚刚是不是开口说话了。”后知后觉的南宮焰猛然打住话闸子,狐疑的眼神直睇那头“扫把”

  薄抿的动了一下,终究没发出人令他満意的声音。

  “呵呵!大概是我听错了。”他⼲笑地撩撩耳垂,自动地把一块带⾎的牛⾁往推车里丢。

  他的动作很“顺便”可是在下一秒钟,红嫰的小牛⾁又回到架子上,让他瞪大眼又眯起眼,像跟人赌气似的又捉了一大堆,全丢⼊推车。

  这下子“拖把”‮姐小‬就真的很难无动无衷了,她转过⾝将标价四、五百块的⾼级牛⾁一一取出,改往他怀里塞去。

  很格的做法,同时也让人非常不愉快,脾气火爆的南宮焰和她扛上了,他恶劣地抢过人家的推车,将他看中意的食品全扫进车里。

  不夸张,真是用扫的。他的长臂横扫而过,货架上的东西匡啷落⼊推车內,使得原本便已接近和的空间如小山般拢起,再也放不下任何东西。

  他一脸得意的吹着口哨,摆出胜利者姿态,斜睨矮他一个半头的小女人。

  “小偷。”

  “什么小偷,我是看你风一吹就倒的孱弱⾝子,好心替你买点⾁补一补,省得营养不良…”等一下,她骂他小偷“你不是哑巴”

  “贼。”

  “会说话就早点开口嘛!让我一个人唱独角戏很丢脸耶!瞧你没三两⾁的怪模样,自己都不会觉得难过喔!”唉!这拖把看起来好用的,可是…

  为什么会长在人的头顶上。

  “土匪。”

  “能吃就是福,女孩子家要懂得照顾自己,光吃牛饲料是养不出肥肥嫰嫰的健康⾝体。猪肝好,补⾎;⿇油花也不错,补精气;四物更佳,补⾎益气,治体虚和贫⾎。”南宮焰斜觑了她比雪还⽩的肤⾊,头一摇的认定她需要多晒晒光。

  就算天生⽩肤的西方女子也没有那种⽩⽪肤,而且⽩得跟死尸没两样,若非她鼻息尚存,部规律起伏,他真要以为是死人爬出来逛大街。

  反正什么稀奇事没见过,人脑控火,招风引电,甚至还能穿梭时空来去古今—别怀疑,龙门现任门主龙青妮便是个中翘楚,其妹便嫁予古人为。再来个活死人也不算什么,犹在能理解的范围內。

  “強盗。”

  “你的头发很漂亮,乌黑亮丽像⽔洗过的黑⾊瀑布,如果你肯牺牲一点时间上美容院稍做修剪,相信你会焕然一新的当选美发‮姐小‬。”只可惜瞧不见她的长相。

  手很庠的南宮焰想拨开她覆眼的浏海,好瞧清楚黑发覆盖下的容貌,他很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不在乎自己美不美,任其丑化到让人想改造她。

  反观他们龙门的女子非美即,还真找不到一个丑女人,除却她们本⾝的条件外,独树一格的气质也是旁人无法仿效,自然是众人注目的焦点。

  瞧瞧眼前的拖把…五官不明的人形看板,手细脚细的从一堆⽑发中伸出,不论近看或远看,都像是支行动拖把,只差不能直接拖地。

  然而很意外的,这样的人居然让他多看了一眼、两眼、三眼…感‮趣兴‬地接收到她异于常人的电波,忍不住想瞧瞧她是何种生物演变而来。

  “请问,你有精神方面的⽑病吗?”推车主人冷不防的发问,语气冷静得像在谈论茄子的时令价格。

  讶异她一次说超过两个字以上的句子,不太正常的南宮焰还当真被她吓了一跳。“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你后面有人吗?”她指了指他⾝后。

  回过头一瞧,他轻挑肩头。“喔!你的确在与我谈。”

  因为他后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只超大的冷冻柜,要塞进十个他绰绰有余。

  “你有抢劫商场的企图吗?”她道。

  “我不认为我看来像抢匪。”虽然他臂肌壮得⾜以举起一头牛,凶恶的程度不下満脸横⾁的摔角选手。

  “但你的行为像。”而且更恶劣。

  “我哪里像…”他的表情很蠢,傻眼的看向七辆装満物品的推车。

  不陌生的,那些推车里几乎都是他亲自挑的食物。当一辆推车不敷使用时,他顺手拉来另一辆,不管它是否有主,反正它的功用就是用来装杂物,谁用都一样。

  现在的画面着实可笑,他被推车包围了,而外一圈是旁观的客人,几名服务人员参杂其中,不知该帮他服务或请他将推车还给原来的客人,毕竟他是大客户,推车里的东西起码得调大卡车来载货,价值之⾼,已破商场平⽇的营业额。

  “呃!我有买这么多东西吗?”好像东扫一堆,西挑一批,然后…他面露暗红,故作镇定的微笑以对。

  南宮焰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大卖场內没有龙门的‮弟子‬兵或眼线,不然他这个粼粕出大了,全世界都晓得他⼲了什么鸟事。

  “这要问你自己。”一说完“拖把”‮姐小‬无视他的窘况,推着自己的推车走人。

  当然,不属于她的⾼档食品,她一一摆回原位,连一眼也不停留地只保留她的“牛饲料”—生菜和苜蓿芽。

  *********

  “喂,拖把‮姐小‬,你走慢一点,好歹我们共患难过,你怎好无情的说走就走,起码要把这一车牛⾁带走。”

  拖把‮姐小‬

  发覆眉宇的阮深露有种很深的困惑,她从不晓得自己目前的模样也有招蜂引蝶的本钱,她已经很低调地不让人发觉她的存在,为什么还有人厚脸⽪的紧追不舍。

  她不是光四的大明星向如虹,拥有人的双峰和魔鬼般⾝材—虽然是做出来的成果,但至少令人眼睛一亮,为之惊

  而她,充其量是不起眼的丑小鸭,即使与人擦⾝而过也绝对不会引起对方多看一眼的望,平凡如砾石,俯拾皆是,无珠贝光华。

  可这奇怪的男人到底哪筋不对劲?从在女用品区就开始跟着她,一直自说自话不曾停止,彷若坏了开关的⽔龙头,滔滔不绝地用口⽔洗她的耳朵。

  不回应是希望他自讨没知趣的去烦别人,她是个无趣到极点的年轻女子,没有一丝⾜以提供他‮乐娱‬的有趣点,⿇烦实在不该找上她。

  但没想到他变本加厉的将她当成⾝有残疾的聋哑人士,比手画脚兼带丰富表情想与她沟通,自作主张的打她的购物习惯。

  “借搭个顺风车吧!你看我拎了一堆东西也辛苦的,你是⽇行一善的童子军,老天一定会送很多糖果给你,让你吃到蛀牙。”小型车的不便在于空间不够大,改天送她一辆载卡多。

  南宮焰恬不知聇的硬搭霸王车,将⾼大的⾝躯挤进与他体型不符的前座,长脚弓起,笑得好似圣诞节到处送礼物的⽩须红袍胖老头。

  “我不是童子军。”她摆明拒绝载客,手指向不远处的计程车行。

  “没关系,我是童子军。”八百年前。乐于助人是童子军信条。

  “与我无关。”阮深露冷淡的直视前方,不与人亲近的疏离而易见。

  她对每个人都保持相当的距离,不近不远,不亲不疏,冷冷淡淡的可有可无,不特别表现热络神情,平静如一潭深山湖⽔,红尘俗世不⼲底事。

  “人与人相逢就是一种缘分,我们邂逅在冷冻柜前是天意,你要知福惜福感谢上苍,数十亿人口当中只有一个你和一个我而已,我们是幸运被选上的一群。”南宮焰自顾自的阔论⾼谈。

  “先生,你踩到我的蔬菜了。”阮深露指了指他脚下。

  他嫌恶地将牛吃的“草”踢到最边边。“人要吃⾁才有体力,现在素食主义者充斥世界,但你要晓得吃素不代表健康,有些营养成分是无法从绿⾊蔬菜摄取的。”

  他是标准的⾁食动物,无⾁不,要他啃菜叶当三餐,先给他一条⿇绳比较方便。

  “我不吃素。”她买了鱼,还有猪⾁。

  “瞧瞧你脸⽩得像我家刚上⽩漆的墙,肯定是光吃青菜的缘故,面有菜⾊听过没?绝不是⽇本红星松岛菜菜子。多吃红⾁有益⾝心健康,听我的准没错…”他记得有一道食补很有效,家里那只发育中的十七岁小表就养得⽩里透红,好比⽇照充⾜的红苹果。

  “对不起,容我打断一下。”她涸仆气的开口,嘴角显露僵硬。

  “请。”他是君子,理应礼让女士。

  “自得其乐的喋喋不休,能带给你多少乐趣。”他一天的说话量⾜够她用上一年。

  “嗄?!”不懂。

  “想必你的⽇子过得枯燥乏味,才脑期若悬河的说个不停,生恐人家不知你还有一⾆头在。”而她运气不好,被他挑中。

  南宮焰的表情乍青乍⽩,呐呐的道:“我被讽刺了吗?”

  至少听在耳中不像好话。

  “你不认为吗?”她不正面回覆,留给他自我反省。

  这辆红⾊丰田小轿车是设计给娇小的东方女使用,用来载物或载人都十分便利,但不包括⾝长超过一百八十公分以上的长人。

  拥挤,是必然的现象,再加上南宮焰強塞进来的生鲜食品,让整辆车形同小型仓库,后照镜本瞧不见后方来车。

  “呵…我是苦中作乐呀!我被繁重的工作庒得不过气来,你瞧见我的黑眼圈了没,迟早有一天我会过劳死,一坏⻩土就成了我最终归宿。”

  那群没良心的家伙肯定在偷笑,庆幸自己不是死神的邻居,可以⾼枕无忧的嗑瓜子看戏,顺便玩玩人家养在坟墓里的猫。

  “看不出来。”她冷言道。

  “那是你头发太长盖住眼睛,我帮你拨开就能看得一清二楚。”嘿嘿!机会来了,先下手为強。

  阮深露比他快一步地按住安眼的发。“不必。”

  “哎呀!别跟我害羞,助人为快乐之本,我这人一向喜行善积德,你就让我多做几件善事好福荫子孙。”懊恼呀!自视甚⾼的火使者居然出手太慢,真是太丢脸了。

  “萍⽔相逢,自求多福。”她和他不过是偶遇的两个个体,毫无情。

  啧!比冷冰冰的皇甫冰影还冷⾎,他非打破她的冰墙不可。“南宮焰,我的名字,‮姐小‬贵姓?”

  相互介绍一番就不算萍⽔相逢,起码晋升朋友阶层。

  “你的手,拿开些。”他在打什么鬼主意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哈哈!被你发觉了,真是敏锐呀!你不觉得视线被遮住很不方便视物吗?”她也未免太小气了,碰一下头发都不行。

  她不是敏锐,而是他的动作太明显,大剌剌的将手伸向她的发际,企图以笑脸人来瓦解人家的心防,好一窥发下的真面目

  “你到底想做什么?”终于被他惹⽑的阮深露不耐烦的扬声一喝。

  “呃!这个嘛…你也不用太担心,我用我家小表的命当担保,我是好人,你看我慈眉善目多和蔼呀!良善热心全写在脸上…”

  “先生,你不常照镜子吧!”鬼扯的谎言说来还有眉有眼,不见羞⾊。

  “南宮焰,你可以叫我焰,或是亲爱的,我接受度很⾼。”随和得几乎没有脾气—他是这般认为。

  南宮焰脸⽪厚度已到了‮弹子‬都打不穿的程度,需要大炮集中火力轰炸才有可能崩裂。

  “南宮先生,我有得罪你的地方吗?”绷紧的声音听来有些咬牙切齿。

  他笑笑的说:“没有。”

  “那是我无意间做了令你不満意的行为喽?”她的嗓音转轻。

  他‮头摇‬。

  “那么只剩下一个原因。”发下的眼闪过一丝痛楚,昔⽇的梦魅似乎又找上她。

  “喔,愿闻其详。”他一脸兴致的等着听下文。

  阮深露深昅了口气,再缓缓吐出“我是你的杀⽗仇人。”

  一语既出,沉闷的气流为之停滞,凝聚的空气化为结霜的冰柱,冻结了人类最引以为傲的语言,除了呼昅,再无其他声音。

  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但感觉像过了一世纪,一阵发自腔的大笑声如雷贯耳,穿透冰封的沉寂,回在狭小的车內。

  “我的⽗⺟尚在人间,他们活得比乌⻳‮八王‬还舒服。”乐不思蜀地忘了有个正在试凄受难的儿子,尽情享受希腊的天空蓝得像爱琴海。

  “很好笑?”她有点生气的说道。

  “不,是很可爱,你让我觉得这世界还有希望。”总算还有人未受污染,懂得自我调侃。

  “玩笑开够了吧?先生,我对成为别人戏弄的对象不感‮趣兴‬。”她做了个请下车的手势。

  兴致一来的南宮焰本不管人家愿不愿意,笑脸可恶地轻撩她庒发的指头。“你的名字。”

  “你…”阮深露很久不动气了,却因为他而咬紧牙。“无名氏。”

  “无‮姐小‬,你见过无赖吗?”耐心是他少数的美德之一,虽然他不常拿出来一用。

  有,眼前就有一个。“你想⼲什么?”

  脑中忽然涌现“危险的讯号”⾝子往后退,贴近车门的阮深露有着強烈的危机意识,一手按住车门按键,好准备在最佳时机逃脫。

  但是,一只更快的手越过她的⾝体,取走车子的主控权,将她困在车门与座椅之间,琊笑地靠近再靠近,几无空隙。

  “我想要…呵呵呵!看看你的脸。”这是他唯一的目的。

  “什么?”诧异地愣了一下,她没料他要的竟是…这种事。

  应该说被他不按牌理出牌的手法给唬住了,她脑海中以为的跟他想要的是两码子事,在来不及防备的状况下,上传来温热的气息。

  很淡,很轻,却⾜以令她怔愕的松开手。一阵风拂过她的眉际,清丽如皎月的容颜落⼊带笑的黑瞳中,幻化成一道虹影留在他心间。

  “你有一双哀伤的眼,仿佛承受世间一切的苦痛。”那双眼,叫人心痛。

  “你…你太过分了。”她偏过头,声音微颤地将黑发撩向前。

  “是过分,但是我有种动心的感觉。”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伊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南宮焰非常诚实的承认她让他有热⾎沸腾的冲动,心头热呼呼地想将她占为己有。

  “动心?”她想嗤笑,眼眶却泛红。

  “请容我以上为目标追求你,当我火热的伴侣…”呃!他说错了什么,她不给人追吗?

  迸铜⾊的脸上浮现五指印的大巴掌,准确无误的占据他的右半脸,而且正在逐渐加深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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