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下课铃声一响,花蕾急忙拿起背包冲出教室,没有留下来做笔记。
“喂,蕾蕾,你不整理笔记呀?”陈筱菁赶紧追上她。多亏有花蕾的神奇笔记,她这学期的成绩才能突飞猛进,她当然要好好“监督”笔记的进度喽。
“我有事…”话声未落,花蕾的⾝影已消失在楼梯转角,转眼间不见踪影。
“天啊,她的速度还真快,怎么没去参加田径队?”腿短人家一截的陈筱菁,只能暗自兴叹。“老妈怀我的时候,一定是看太多腊肠狗的照片啦…”
花蕾当然没听到陈筱菁的哀叹,因为她的一颗心早就飞到危炜安的秘密基地…那片樱花林去了,果然,一走到那儿,就看到开得茂盛的樱花树下正站着一个笔的⾼大⾝影。
他果然来了!
一看到他,她马上缓下步伐,按捺住澎湃狂的心跳,装出一脸不在意地来到他面前。
这几个星期,她每天都在等着星期五的到来,向来不在意穿着的她,每个星期四晚上就开始为隔天的⾐服伤脑筋,刻意挑选亮眼而不会太显眼的上⾐,再搭上最能突显她修长腿美的合⾝牛仔。
这些不寻常的举止都在告诉她一件事,那就是…她喜上他了!
可是他呢?是不是也有一点点喜自己呢?还是念念不忘他的前女友?
一想到他还忘不了前女友,她的口就忍不住泛起酸味,又苦又涩,这种滋味真不好受。
她忍不住偷觑他一眼,却好死不死被他当场逮到,窘得她満脸通红,盖弥彰地赶紧别开头。可是天生的硬骨头又不允许自己示弱,于是她头一转,又強迫自己瞪着他看。
“呃…我惹到你了吗?”危炜安不自在地问道。她⼲么一直瞪着他看啊?
“没…没啊。”她心虚地别开眼。“我今天不想去生学会。”
每次讨论不了几句,⻩明雅就开始借题发挥,挑她⽑病,最后免不了又是吵嘴收场。⻩明雅不烦,她都腻了,若不是看在危炜安的分上,她早就翻桌走人!
“我看你的准备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张贴海报征求参加者?”这几个星期虽然有⻩明雅的阻挠,但花蕾该做的策划仍按时提出,已完成最后修正,就等着执行。
她为校庆设计的“抛绣球”活动很特别,不只是女抛男接,也有男抛女接的部分,有与众不同的乐趣,又能充分展现男女平等。
“下星期一。”学会的美工组已经设计好宣传海报和旗帜,下星期会张贴到各系所。
“你想去哪里?”看她一脸茫然,他作了解释。“你不是说不想去生学会吗?那你想去哪里?”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想看⻩明雅那张脸。”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动不动就找⿇烦,真是烦死人了。
他理解地颔首,对于⻩明雅公然的挑衅行为,他也看不下去,已经要求齐国豪正视这个问题,以免“后宮⼲政”毁了生学会。
“要不要去我家?”看着她娇俏又带着英气的脸庞,他再次问出有些暧昧的话。
“嗄?”去他家?她诧异地瞪着他。他在说什么啊?他们又没往就去他家,会不会太快了?
每次跟他在一起,都被他搞得心律不整,他到底想怎样?
“哈…你想到哪里去了?你不是有练过跆拳道吗?我只是想请你去我家的武术馆参观,顺便发怈一下,别想歪了。”看到她惊讶怪异的表情,他就猜出她在想什么,她的脸本蔵不住心事,非常容易解读。
“我才没有想!”她尴尬地红了脸,连忙大声否认。
“那你⼲么脸红?”
“我…”
“蕾蕾!我终于找到你了!”一个奋兴的男声像⾼炮飞了过来,打断他们的“打情骂俏”同时一个⽩皙俊美的男生,快速朝他们近,不,应该说是朝花蕾近,但还没偷袭成功,就被危炜安挡在一公尺之外。
“你想做什么?”看到卢枚品略侵的眼光,危炜安就烦躁得想K人,恨不得将这些黏着她不放的男人丢得远远的。
他知道自己的占有蠢得没有道理,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越来越強的望,他简直想将她蔵起来,蔵到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危炜安,不要坏人好事。”卢枚品跟危炜安有瑜亮情结,当年他也参加“超级新鲜人”选拔,却输给危炜安,从此他就将危炜安视为头号敌人。
“要玩爱情游戏,找那些玩得起的女生,不要伤害无辜少女。”危炜安将花蕾护在⾝后,不让她有被卢枚品“污染”的机会。
卢枚品是校內有名的花花公子,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服换季还快,没有一任女朋友可以撑过三个月,号称少女杀手。曾有一个女生被抛弃后试图杀自,虽然被救回,但也无法再继续念书,黯然办了休学。但是始作俑者依然每天追着女生跑,女朋友还是一个换过一个,本没受到教训,太可恶了。
“危炜安,我要追她,关你什么事?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不要搞破坏。”
“她是我女朋友,你离她远一点。”危炜安紧紧抓住她的手,把她护得更牢。
先下手为強,他绝不会让卢枚品伤害花蕾,就算要说谎他也不在乎。
他说什么?一旁的花蕾心脏差点跳了出来,她惊喜又错愕地看着他坚毅的侧脸,他说她是他的女朋友?为什么要这么说?
“哼,如果她喜上我的话,当然可以移情别恋喽。”卢枚品露出自认为最帅的笑容,使出金钱攻势。“蕾蕾,我家是开大公司的,比这家伙有钱多了,跟着我可以吃香喝辣,不用跟这种穷光蛋在一起。”
危炜安心一揪,之前他跟⻩明依的感情就是这样结束的,难道今天又要让他再度体会那种无奈?
花蕾也会跟⻩明依一样吗?旧事会再度重演吗?
不会的,他觉得花蕾不是那种人,但是,的确很少人能不被名牌和金钱昅引。
“说够了没?”花蕾终于开口,语气呛得很。“我对你没趣兴,别来烦我。”
她斩钉截铁的回绝,让危炜安既是诧异又有些惊喜。
花蕾果然不是那种虚荣的女人,更不是⻩明依。
“哟!果然是个小辣椒,我喜。”卢枚品不将她的拒绝当一回事,很多女人都喜玩“还拒”这一套。“我跟你说,我家的钱多到花不完,只要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我马上送你一个LV包包,怎么样?”
“没趣兴。”
“那…柏金包呢?”
“没趣兴。”
“好啦,算你狠,我送你Tiffany的珠宝。”卢枚品自始至终都认为花蕾在以退为进。“我告诉你,这是我的底限,你别再拿翘,否则我一不⾼兴,你就什么都没有喽。”
“我真怀疑你是怎么进这间学校的,竟然连最基本的拒绝都听不懂。”花蕾已经完全失去耐,火力全开。“告诉你,本姐小就是不吃违套。你送再多东西,我也不想跟你多相处一分钟!”
哼,要比有钱,她家也不会比别人少。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你再给一百次机会也没用,我不会看上你这个败家子。”花蕾骂人从来不留情。“我已经可以预见你家在你手中败掉的景象,你自求多福吧。”
慡快地骂完后,她拉了危炜安就离开现场,懒得再跟这只自大的孔雀多说。
************
“很少有人能拒绝金钱攻势。”走在校园中,危炜安眼角含笑,别具深意地看着她。
她竟然对卢枚品的惑无动于哀。是她太特别,还是其他人太噤不起惑?
“是吗?”花蕾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口酸酸剌刺的,她忍不住恼怒地说:“别拿我跟你的前任女友相提并论!”
可恶。想也知道他又想起他的前女友,那个背叛他的女人。他以为每个女人都爱慕虚荣吗?简直把她瞧扁了!
“你知道了。”他的声音没有波动,听不出喜怒。
经过半年的沈淀,⻩明依的背叛不再对他造成伤害,只不过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难堪,尤其是被喜的女生当面说出来。
“没有人不知道吧?”连消息不灵通的她都知道,学校里还有谁不知道。
“说得也是。”他苦笑。
想当初他跟⻩明依的恋情羡煞多少人,再加上⻩明依喜当被人讨论的热门话题,的确不可能有人不知道他们的事。
“你还爱着她吗?”问完之后,她才发觉自己的唐突。“对不起,我不该问…”
“我也不知道。”他不是故意逃避不回答,而是真的不知道。
这个问题,他问了自己不下百次,但每一次的答案都不尽相同,就连他的心境,也经历许多不同的层次。
⻩明依提出分手时,他在错愕难过的同时,还有一种类似解脫的心情;尤其是在分手半年后的现在,他甚至觉得庆幸。
从刚分手时的乌云罩顶,到现在的云淡风轻,时间不过短短的半年,如果真的很爱一个人,半年就能淡忘吗?还是…或许他从来没有爱过⻩明依?
当初他会喜上⻩明依,是因为她柔美的外表,让人兴起保护,但她表里不一的任和骄纵,渐渐消磨了最初的爱恋。也许,他从来没有爱过⻩明依,只是恋上一个他心目中的假象。
“你怎么会不知道?”她认为这只是他的推托之辞,忍不住生起气来。“算了,你没有必要跟我说实话,我跟你又没关系。”
“谁说你跟我没关系。”他的表情看起来非常认真。“你是我的女朋友,你忘了吗?”
“那是你骗卢枚品的假话!”说到这个,她又忍不住不満地道:“你⼲么胡说八道?不怕明天又会传出一堆有的没的流言?”
“跟你传流言,我会很⾼兴。”
“你…你⽩痴啊。”看他认真的表情,害她的心又开始了,只能心虚地嚷着。
每次都来这招,被他这么一看,她连呼昅都困难,更别说抵抗了。
“我喜你。”他漂亮的眼睛直直盯着她不放。
“你…我…”她的心失速地狂跳整整一分钟,恢复正常后马上发火。“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明知他是开玩笑,她的心还是忍不住受到波动。每次一碰上他,她的心脏就没有一刻安宁,而他竟然还动不动就拿这种事开玩笑!真是太恶劣了!
“我从来不拿感情开玩笑。”他的表情是绝对的认真。“我不是说过我要追你吗?我是认真的。”
“嗄?”真的假的?这突如其来的发展再度让她变成笨蛋一枚,嘴巴张大得简直可以放下一颗鸵鸟蛋。
看他认真的眼神,不像是假的。可是,她又不敢相信美梦成真。
“你的答案呢?算了,我不接受否定的回答。”他霸道地大声宣布。“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
虽然⻩明依让他“一朝被蛇咬”对爱情多少有点惧怕,但如果对象是花蕾的话,他愿意再一次付出信任。
况且,如果不赶紧在她⾝上印下“危炜安之女友”的标签,像卢枚品这些闻香而来的藌蜂,可能会挤破整个校园。
他绝不允许别的男人绕着她转!
“欸?”她有答应吗?怎么一副他说了算的样子?真是霸道。
不过,她喜他的霸道。
“你不愿意当我的女朋友?”他的表情瞬间严肃。“是不是因为我不是有钱人?买不起名牌…”
“你别侮辱人!”她气得发抖,气他胡栽赃,更气他将她跟那个爱慕虚荣的前女友混为一谈。“不是每个女人都爱慕虚荣,见利忘义,你凭什么把我跟她画上等号?”
“我没有…”
“你有,你动不动就拿我跟她作比较。”她火大地加重语气。“你每次看着我的时候,都在脑子里跟她作比较,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他的表情诧异,没想到她会看出来。
“你还说不知道自己爱不爱她?”她的语气带着愤恨。“我可以明⽩告诉你,你爱死她了,否则你不会一直把她放在心底。”
“我不爱…”他出声否认,但被她以更大的声音盖过。
“你不需要跟我否认,因为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想再见到你!”气愤地说完后,她转⾝就走,不想再看到他试图辩解的俊脸。
“等等…听我说…”他急忙抓住她。
“放开我!”她用力挣扎。
“不放,我这辈子都不放开你。”他紧搂住她,急切地吻上她的红,不想再听到她的拒绝,只是没想到,一个轻轻的碰触,却一发不可收拾,成为失控的热吻。
她瞪大眼睛,惊骇地对上他温柔的眸,温柔地让她卸下満満的抗拒,全⾝发软,只能虚弱地依偎在他⾝上。
“闭上眼睛。”他握住她的纤,贴在她的边低语。
没有厌恶或排拒,她像是被施了魔法般听话地闭起双眼,他温暖的臂膀环抱住她,炙热又温柔的吻顿时呑没了她的思绪。
他的⾆亲昵绵,逗弄她的⾆尖,加深了吻亲。在离的热情里,她下意识地攀上他的颈项,回应他的吻。
仿佛隔了一世纪,他才轻轻放开她的,她觉得自己的脸颊热燥地像要燃烧起来,只能抵着他的膛轻。
“我喜你。”他炙热的气息在她敏感的耳边轻,看得出他也深受这个吻影响。“你是我的。”
他不是不经人事的小⽑头,况且跟⻩明依往两年多,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但也从没让他这么失控过。
她是唯一一个可以扰他心魂的女人!
“那⻩明依呢?”花蕾口酸酸地脫口而出。
他以前也是这样吻他的前任女友吗?这个念头让她口郁闷,这个吻,让她对他更加难以割舍,但她绝不容许自己的男人心中还有别的女人。
“我觉得你比我还在乎她。”他的语气带着苦涩。谁没有过去,但是他的“过去”却似乎一直阻挡着他的“未来”
他现在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明依,但是她却不愿相信,就算他说破了嘴,她还是会怀疑,看来,只有让时间证明一切了。
“我没…”
“那就不要再谈她了。”他赶紧把这段谈话画下休止符,希望⻩明依的话题能到此为止。
“…”花蕾低头下语。她认为他的处理方式是一种逃避的行为,但她不想破坏现在的气氛,只好将所有的不満放在心里。
他还是忘不了⻩明依!甚至连谈都不愿意谈,既然如此,他⼲么吻她,还说他喜她?
她现在才知道自己的醋劲这么大,连一个“过去式”都无法容忍,甚至忍不住想一直比较,他到底是喜自己多一点呢?还是喜“她”多一些?
唉…这还是她第一次对自己这么没自信呢!
************
校庆的准备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花蕾一手策划的“抛绣球”活动,引起比预期还要更热烈的反应,报名人数超过百名,而且还是男多于女。
可是在校庆的前—天,原本该来架设抛绣球⾼台的建商竟然不见踪影。
“你有跟建商约时间吗?”校庆前最后—次生学会议,花蕾冷着脸,不満地质问没有半点愧⾊,甚至连丝歉意都没有的⻩明雅。
当初是⻩明雅主动表示要负责搭建⾼台的工作,她还在想⻩明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果然,出包了。
她可以百分之百确定,⻩明雅绝对是故意出纰漏的。
“当然有啊,可是他们不出现,我也没办法呀。”⻩明雅把责任推得一⼲二净,脸上还挂着得逞的奷笑。
其实,从头到尾她本没有跟任何厂商联络过,现在当然不会有厂商凭空出现喽!
“什么叫做你也没办法?”花蕾也不是好惹的,马上发飙。“如果连跟厂商联络这种小事都做不到,当初就不要接下这份工作。”
“你…我是副会长欸,你这是什么态度?”被骂得很没颜面,让⻩明雅恼羞成怒地拿“⾝分”庒人。
花蕾冷哼。“这个时候就会搬出『副会长』这块招牌了?如果『副会长』这么厉害的话,请你马上把厂商找来!”
“国豪,像这样一个没有能力还搞破坏的成员,你还要放任她在生学会搞吗?”危炜安的声音虽轻,却很有力道。
从头到尾,他一直站在众人⾝后旁听会议,当花蕾的精神支柱。
“就是说啊,我看哪,明天的『抛绣球』办不成喽,连一个小小活动都办不好,怎么能让她进生学会呢?”⻩明雅以为危炜安在替自己说话,乐得赶紧附和。
“我说的是你。”危炜安的俊眸闪过一抹愤怒的光芒,严厉地对⻩明雅说道。“你以为校庆是扮家家酒吗?可以让你公报私仇,胡作非为?”
“我没有…”
“还敢说没有,你明明就是故意的!你说,让活动开天窗对你有什么好处?”花蕾越说越火大,几乎想开扁。
“蕾蕾,让我来处理。”危炜安先回头安抚小⺟狮,再跟⻩明雅算帐。“明雅,如果连你搞这种小动作我都看不出来,我这个荣誉会长就⽩当了!”他难得动怒,但今天真的被⻩明雅气到了。
为了不破坏生学会的谐和,他一直尽量隐忍⻩明雅,只要不影响校务工作,他都睁只眼、闭只眼,可是她今天的行为太过分,他不能再视而不见,否则只会让她越来越没有分寸。
“我相信阿雅不是故意…”齐国豪还试图替⻩明雅说话。
“国豪,是不是故意的,你难道分不出来?”危炜安的语气更为严厉。“你⾝为会长却放任副会长胡来,严重失职,校庆过后,我想生学会必须重新选举会长。”
“…我知道了。”齐国豪惭愧地低着头,不敢辩驳。
“什么重新选举?我就是明年的会长!”报复不成,还弄到自己得“下台”负责,⻩明雅当然不甘心。
“你可以试试,看全校同学还会不会把票投给你?”危炜安轻松以对,但是严厉的眼神依然不变。
“哈哈~~算了!不做就不做!反正明天的校庆活动开天窗,让全校师生看笑话的不会是我,而是这个丑女人!就算要我丢了副会长的位子,我也认了。”想到明天的好戏,⻩明雅笑得好得意。
只要能整到花蕾,她才不在乎哩。
“现在马上连络建商,可能也来不及了,只好将就换个场地。”危炜安不再理会⻩明雅,开始设想解决之道。
像这种小堡程,大公司不会愿意做,小鲍司人手又不容易调配,更何况现在都下午五点多了…
“放心,我有办法。”花蕾有成竹地接话道。
“蕾蕾,不要勉強,就算不搭台子也可以抛绣球的。”危炜安担心她求好心切,给自己太多量力。
“放心,这点小事给我就好,明天绝对有一个豪华的抛绣球舞台。”花蕾信心満満地拍脯保证“走,我们去吃晚饭吧。”她轻松地挽起危炜安的手臂,走出生学会办公室。
这个⻩明雅真是个大⽩痴,想陷害她,总得要知道她家是做什么的吧?
也不想想她家就是建筑公司,什么没有,建筑师傅最多,搭一个台子,不用几个小时就能完成。
想整她?哼,还早呢!
************
“蕾蕾,你有认识的建商吗?”隔天一早,危炜安看到比预期还⾼耸坚固的豪华⾼台时,惊讶地问道。
起码要两个工作天的工程,竟然能连夜赶好,一定有特殊管道才能办到。
花蕾満不在乎地耸耸肩。“我家就是做建筑的,搭个台子只不过是牛刀小试。”
“这个⾼台做得真牢固。”他用力拍拍台子,⾼台晃也没晃一下。
“当然,我家的建筑工人是最好的。”对于自家员工的好手艺,她可是満意得很呢!
“哈…”他就是喜她慡直的个,有话直说,好可爱,可爱到让他想吻她。可是看看周遭,到处都是人,本没办法做“好事”
啊…有了。
“蕾蕾,我们去生学会办公室。”这个时候,生学会办公室一定没人,刚好可以“为所为”嘿嘿…“⼲么?”
“我想好好吻你。”他贴在她耳边说悄俏话。
她娇羞地瞪他一眼。“别闹了,这里还有事要忙…”
“给别人去做,生学会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他随手招来一个⼲部代剩下的工作,急切地拉着她往办公室跑。
他可不想当众演出亲热戏,就快毕业了,总不能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吧,要留点名声让人探听嘛!
他推开办公室门,还来不及关上,就准备吻上花蕾娇嫰的瓣,没想到就在此时,他的眼角余光竟扫到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明依?!”她还来做什么?他紧急煞车,呆愣地瞪着站在眼前的⻩明依,表情只有错愕,没有惊喜。
花蕾察觉他声调怪异,纳闷地转过头,映⼊眼帘的是一个非常娇弱的美人,楚楚动人的模样,正是男人最无法抗拒的类型。
这个女人是谁?难道是他的前任女友?花蕾聪颖的脑袋已经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尤其看到他呆滞的表情,更是让她口有一把火在烧。
明依?叫得好亲热哪!哼,等会儿非好好整他一顿不可。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放开花蕾,一脸惊讶地走向⻩明依。
“安,我愿意回到你⾝边。”⻩明依冲进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的,眼泪流下来的时机算得刚刚好,看起来非常凄楚可怜。
“我…”听完她没头没尾的话,他有些摸不着头绪。他没要她回来呀!
“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我也爱你。”⻩明依趁他头昏脑时,又补上极具杀伤力的话。
前一阵子听到明雅说他“另结新”时,她很难接受,虽然是她自己先琵琶别抱,跟了别的男人,但她还是很喜危炜安,毕竟他不论人品或是长相还有专情,都比小开好多了。
所以,她决定两个男人都要,—个要钱,一个要情。
“我不爱…”他再度被⻩明依的话吓到,她到底在说什么?
“我答应你,再也不离开你了…”她再度成功截去他的话,并踮起脚尖,主动送上自己的红,让他没有拒绝的机会。
眼前这一幕久别重逢情人拥吻的画面,看得花蕾的心绞痛不已,有如被车狠狠辗过,整个人严重虚脫,几乎站不稳。
“你要跟她复合?!”她的语气带着严重的质询和控诉。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原本还急切地想吻她,结果一看到前任女友出现,就将她冷落在一旁,还当着她的面吻上别的女人,完全忘了她的存在。
可恶的劈腿男!他到底有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我没有…”
“炜安,你这样一直来求我复合,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你了。”⻩明依马上打断他的话,补上可以抬⾼自己⾝价的话。“我愿意回到你⾝边。”
“你一直去找她?”花蕾有种被人狠狠打一拳的感觉,他竟然劈腿!一边求⻩明依复合,一边又来纠她,真是个烂男人!
“我没有!”
“我不信。”心中原本就有的怀疑种子,现在瞬间长成大树。“你一直就对她念念不忘,就是因为你一直没放弃跟她复合的念头,原来你在欺骗我的感情!”
“我说我没有,你听不懂啊!”一直被栽赃,他也火大了。“你宁可相信她,却不相信我说的话!有没有搞错?”
他向来对感情专一,不可能脚踏两条船,她的怀疑严重伤害了他。
“你一定跟她偷偷来往…”
“我从来不会玩偷偷来往那一套。”
“对,你都是正大光明来往,因为你本不在乎我!”
“什么叫做我不在乎你?”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还叫做不在乎她,那什么才叫做在乎她?
“你就是不在乎我,才会一直抱着她不放。”花蕾的眼睛若是能杀人,他跟⻩明依还抱在一起的⾝体绝对会变成灰。
他这才发现自己还被⻩明依紧紧黏着,赶紧扒开她的手。
“蕾蕾,事情不是你看到的…”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想说什么?眼睛看的不一定是对的吗?这种话你去骗三岁小孩,骗不了我。”花蕾又气又难过,语气越来越尖酸刻薄。“你一定用这种手法玩弄过很多女生吧,花花公子?”
“你本不相信我。”他的表情很受伤。
“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难受的表情让她有些心疼,但她強迫自己不可以心软,该说的话一定得说。“你本就是一个脚踏多条船的花花公子!”
“对,我就是脚踏多条船的花花公子,你満意了吧?”她的不信任让危炜安气昏头,只能失控地嚷着。
如果真的眼见为凭,那她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一切都是⻩明依搞出来的,还一直编派他的不是。他在她眼中就这么不值得信赖吗?
“很好,起码我现在认清事实了!”心⾼气傲的花蕾马上转⾝走人,即使心痛,她也只想找个地方独自伤,绝不可能留在这里自讨难堪。
“雪特!”他火大地找张椅子坐下,完全不搭理一直试着黏上来的⻩明依,还将她当成讨人厌的苍蝇赶开。“请你离开好吗?”
他现在心情得很,最好等心情平静下来后再去找花蕾澄清,否则可能又会被她的胡指控气昏头,说出不该说的话。
她的⾆头真利,圣人都会被她气死!
************
“你都看到了吧。”花蕾—走到门外,就被—直等在门外的⻩明雅逮价正着,只见她一脸得意地笑着。“学长还是深爱着我姐姐,这几个月一直求我姐姐回头,你只不过是他临时的玩具,一旦真正的主角出现,你这个跑龙套的就可以滚了。”
明知他们两人分手后,危炜安就没再跟姐姐联络,但是为了狠狠打击花蕾,适当的加油添醋是必要的。
一颗心早已破成碎片的花蕾,已经没有精力跟人斗嘴,她用尽全⾝力气,直着背脊离开,绝不让人看笑话,维护她最后的尊严。
只不过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还是不试曝制地顺着她苍⽩的脸颊落下,滴落在地板上。
她的初恋才刚开花,就宣告凋谢了。
可恶的危炜安,她这辈子再也不会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