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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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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缇在书房耗了一整天,书搬下来擦,擦完又搬上去放,别说有伤口,就连正常的手都快酸死了。

  天黑了,她还来不及把所有的书都整理完,管家已经探头进来了。

  “莫缇,主子回来了,现在在前厅。快点去厨房端⽔,我已经跟厨娘说好了,让她帮你上点葯,再用布包起来,不然你这双手连碗都端不住。”老管家气吁吁地说,显然是一路从前门跑来通风报信的。

  “喔,好,谢谢你,管家伯伯。”她朝他笑笑,脸上有着疲惫的痕迹。

  莫缇赶紧忍着⾝子的酸痛跟手掌的刺痛,将抹布跟⽔桶先收好,然后就急呼呼地去了厨房。

  厨娘也依约帮她上了葯,用布条将她的手上厚厚一圈。“你可别碰⽔了,老碰⽔,这伤口会烂掉的。”

  “可是我书房的活还没弄完,等会儿找到空档还得去弄。”莫缇为难地说。

  她希望陆天骥今天晚上也有事,最好是出门谈生意去,这样她才能把书房的事情做完,要不然他又有话说了,八成会说她连这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别以为没领饷银就可以这样打混之类的。

  “唉呀,那晚点我帮你忙吧!主子要洗手的⽔我准备好了,你现在赶紧端去。”厨娘好心地说。

  “谢谢你,大婶。”

  莫缇急呼呼端着⽔,刚好跟陆天骥一起踏进屋子。

  陆天骥看了气吁吁的她一眼,淡漠地撇过头,视若无睹地走进门去。

  莫缇赶紧跟上,将⽔盆放好。“主子,⽔准备好了,请主子梳洗。主子要现在吃饭吗?”

  这次他甚至不应声了。

  莫缇犹豫了下,又开了口。“那奴婢先去帮主子拿晚膳。”

  她又停了一下,见他没有反驳,她才转⾝走出去。不过在书房工作了一天,全⾝的肌⾁都酸痛得很,几次踉跄了下,都差点在小径绊倒了。她赶紧打起精神,从厨房端了厨娘准备好的晚膳。

  进来时,陆天骥已经换过⾐服,洗过脸了,他的脸上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莫缇赶紧把晚膳都摆好,然后微微退开。

  “倒杯⽔给我。”他看也不看她,在桌前坐下。

  她赶紧拿起被摆放到旁边的茶壶,倒了杯⽔端过去。“主子。”

  他喝了一口,随即将茶碗甩了出去,那茶碗碎裂的声音还让她惊跳了一下。

  “洗脸⽔是温的,晚膳是热的,我以为你终于长进了点,谁想到我还真是对你期望太⾼了,这茶都凉了。”他冷冷地说。

  “主…主子,对不起,是奴婢不好。”她忍着来到眼里的泪,赶紧蹲下⾝去捡拾地上的碎片。“奴婢马上给您倒热茶来。”

  奇怪,这一幕好悉,简直跟今天早上演的一模一样,只是早上是洗脸⽔,晚上是茶⽔。不知道他明天还有什么新花样?她苦笑地想。

  或许是有点闪神了,她捡拾碎片的手被扎了一下。“唉呀!”

  她忍不住轻喊了一声,虽然赶紧咬住嘴,但陆天骥还是听见了。

  他那双利眼扫过,然后微微眯起。“你手上是什么东西?”

  他看她手里好像捏着什么,只是室內有点昏暗,看下真确。

  “没什么。”她赶紧把裹着布条的右手给缩回去,让袖子盖住手,然后用左手继续捡碎片。

  “我问你那是什么!”他的声音提⾼了,脾气又上来了。这丫头畏畏缩缩的,人就在他面前,难道还以为躲得过吗?真当他是笨蛋哪!

  “没…只是…没什么,我去帮主子倒茶!”她说着起⾝就想闪过他,冲出去拿茶⽔。

  但陆天骥会是那么好唬弄的人吗?他一伸手,比她溜走的动作还快速,一把攫住她的手臂,然后将她拖了过来。

  “啊!”她惊呼。他一把捏住她的手,将那手举⾼,另一手拿了烛火来,好让他看清楚。等到烛火一照,他才发现她被布条包裹的手。

  “你…”他一抬头,就看到她紧抿着嘴,忍得额头都冒冷汗的模样。“你是蠢蛋吗?!”他忍不住吼叫着,赶紧松开手劲。

  莫缇倒菗了几口气,这才堪堪忍不到嘴边的呻昑。他的手劲还真大,痛得她差点哭叫出来。

  “我…没事,一点小伤。”她努力想用平静的语气说话,可惜眉眼问的痛楚痕迹怈漏了秘密。

  他皱着眉,动手将她手上的布条‮开解‬,她挣扎着想阻止他,却被他狠狠瞪了一眼。这一瞪之后,她只好安静下来。

  当布条被完全‮开解‬,那又红又肿的伤口露出来时,他的脸⾊霎时变得很难看。

  “这只是一点外伤。那个…主子如果没事,我想去整理书房,我…奴婢还没整理好。”她不安地想逃走,他的眼神看起来好可怕喔,像是要把她呑了似的,那眼睛里都燃着火焰。

  “这就是你想过的⽇子吗?”他钳握住她的手腕,让她逃无可逃。他的声音嘶哑,听起来似乎也很痛苦。“我对你好的时候,你为什么要一言不发地从我⾝边逃开?”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显露出愤怒、冷漠以外的感情,她想到今天管家告诉她的事情,想到他回到家时那失望的心情,她忍不住为他感觉到心痛。

  他检视了下她的手掌,发现确实上过葯了,只好再把布条了回去。

  “陆天骥…”她忍不住伸出自由的那只手,‮摩抚‬他的下巴。

  “你这该死的丫头!”他两手各扣住她一只手,将她庒靠在旁边的暗壁上,然后那烈如暴风的吻就这样兜头兜脑朝她倒下。

  就像暴风扫过一般,他狂地‮略侵‬着,而她仅能承受。当齿相接的刹那,太多的回忆跟情感跟着涌上,她忍不住回吻着他。

  多么久了?

  她感觉离开这个怀抱已经有一百年了。

  当他再次这样抱着她,当她的膛再次感觉得到他的心跳,她眼眶里的泪缓缓而下,而心里的情感也跟着溃堤。

  她的回应像是火中的热油,让他的狂不减,冲动加剧。

  他拉开她的带,拨开她的外⾐,当⾐物散落,他的理智也跟着消失。他的在她⾝上肆,她的人柔弱地贴靠着他,使得他那侵夺的烈火无法平息。

  “曾经,我舍不得随意占有你,把你当作我最美好的宝贝。而今我再也不愿当那傻子,我今天就要了你。”他扣住她的后脑,对着她逐字逐句地说。

  她那‮肿红‬的在⽩皙的脸蛋上煞是人,而她眼底的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回答。

  他弯⾝,打横抱起了她。

  寝居的门被关上,她被放上了,放在被褥之间。而她⾝上散的⾐物,如绽放的花儿朵朵,美丽而引人遐思。

  他的眼睛紧盯着她,那眼底的狂肆毫不收敛。他退开一步,开始解自己的⾐物。带被扔在地上,随即外⾐被脫掉。

  她没有闪避,目光一直停留在他⾝上。等到他⾝上的⾐物一一除去,她脸上的‮晕红‬也逐渐加深,但她还是没有回避。

  然后他就这样⾚裸裸地耸立在她面前,那伟岸而坚实的⾝材一如他那刚毅的一面。他坚定地朝她走来。

  她上他那火热难减的吻,上他那不掩霸道的抚触。他的手推开了她仅剩的⾐物,用他的体热覆盖了她。

  她微闭起眼,在那周⾝回的火焰教她不知如何是好,仅能无助的任他在她⾝上制造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的手指在她纤细的肌肤上点触,即便带着笃实的霸气,但指尖依然有着些许温柔。他的吻一路从她那柔细的下巴往下蔓延。

  她被松开的发丝披散在枕被间,如丝缎般包裹着她雪⽩的⾝躯。

  他醉在望与爱恋的深渊,难以自拔。

  而当他那狂肆的吻昅取着她前的柔美嫣红,她仅能发出细细碎碎的息,她伸出完好的那只手,手指穿梭过他的发。

  “陆天骥…”她的声音破碎。

  “你…浑⾝都是香的、软的。”他低喃着,声音沙哑。

  他‮略侵‬的手抚遍了她全⾝,直到自己那紧绷的望即将失控,他才让自己置⾝她腿间,将她那柔嫰的花蕊一剥,使得他的‮硬坚‬穿透了极致的柔软,让自己置⾝天堂。

  “唔…”她闷喊出声,那声音被他呑进了嘴里。

  她感觉⾝子像是被撕开了似的,‮辣火‬辣的痛。

  而他置⾝在这痛楚的‮央中‬,停住不动。

  他的感觉却是恰好相反,她紧紧的包围让他差点不过气来。他极力地克制自己,让额头都开始冒汗。

  “还痛吗?”他的声音紧绷。

  她抬起⽔洗过的眸子,想了一想。“好像比较不痛了,但你好像还痛着,怎么办?”

  他苦笑,差点被她的问题弄得哭笑不得。

  “男人不会痛的。”他嘶哑着声音说。

  “你是怕丢脸吧?”她同情地拍拍他的脸。不痛怎么会満脸都是汗哪!承认又不会怎样,她刚刚也是很痛呀!

  她的安慰像是庒垮骆驼背的最后一稻草,他终于忍耐不住,开始放手让自己的望奔驰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她都没心思去“同情”他了。

  望的火焰在帘幕里烧起,置⾝火焰的两个人都难逃这‮烧焚‬。

  *********

  莫缇累惨了。

  她好像昏了一段时间,直到⾝边的陆天骥起⾝,她才被吵醒。“唔…天亮了吗?”

  陆天骥并没有下,他起⾝靠坐在头,沉思地看着她。

  随着他的目光来到自己⾝上,她发现自己光裸的⾝子上有点点红痕,脑门一热,赶紧拉来被子,将自己密密实实地盖了起来。

  他没有阻止她,也没有遮掩自己。

  “你…起码欠我一个解释。”他的声音喑哑。

  “解释?”她抱着棉被起⾝,侧⾝看着他。

  的帘幕已经拉下,这个小空间內就是⾚裸裸的两个人。

  “解释你为什么要走。”他的声音像是被梗住了。

  她叹了口气。“其实我一直都想跟你说,但是你的表情让我找不到机会开口。”

  “那么你是认为说了会有什么不同吗?那么现在我给你机会说,你说吧!”他耝鲁地应。

  “就算没什么不同,起码就如同你说的,我欠你一个解释。”她抱紧了棉被,忽然觉得冷了。

  “嗯哼。”他不置可否。

  “就是你要出远门的那几天,我忽然察觉到自己对你的感情已经…已经…”她看着他依然冷淡的表情,那表⽩的话就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反而是他恼怒地看她一眼。“到这时候你还呑呑吐吐,是故事还没编好吗?”

  “不是、不是,我是真的喜上你了。”她急着说,话才脫口,人就跟着愣住了。

  她赶紧低下头,以至于错过了他眼睛里的惊喜神情。

  “就这样?”他凉凉地问。“听起来不大有说服力。因为喜我,所以要离开我?这不怎么合理。”

  “那你要我怎样呢?!”她恼了。“你想一想,当我发现自己居然喜上你时,我是什么⾝分?我是个丫环。就算你对我好,跟我同桌共食,晚上一起秉烛夜读,那还是不能改变我俩之间的距离。你是陆家的主子,生意做得有多大,这还需要我提醒你吗?”都是他,没事家世背景那么显赫,不然她也不必那样痛苦。他以为这是容易的选择吗?

  他被她一呛,一时间反而说不出话来。

  “当然我也可以不是个丫环,但是如此一来,我就得告诉你真相,告诉你我为什么来陆府。我想都想得到你会怎样看我,记得你那天是怎样说的吗?你说我偷窃,还威胁要告官,下记得了吗?”她委屈地说。

  “那是因为你用这种方式让我知道。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我出门前还问过你,你的背景,你从哪来。那时候为什么你不肯坦⽩?好,就算错过了这机会,你可以等我回来再告诉我,结果呢?我前脚才走,你后脚就溜了。这算什么?这就是你的诚意?”他依然气愤地咄咄人。

  “我…我…你忽然问起,我一紧张,很自然就否认了。再说,你从来不曾说过喜我,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怎么想?对一个有钱人来说,跟个丫环打发打发时间,说不定就是司空见惯的‮乐娱‬,我怎么…”她越说越觉得尴尬。

  哪有人让姑娘家自己说这些话的,好丢脸喔!

  她的话让他瞪大了眼睛,数度张嘴又闭嘴。“你…你居然怀疑我不喜你?怀疑我是拿你当‮乐娱‬?我吃太闲吗?我太无聊,所以才让个丫头成天陪我吃饭,所以才把一个丫头带在⾝边,烦死自己?换来背着人下山的‮乐娱‬?哼,好有‮乐娱‬价值喔!”

  他的话中充満了讽刺。

  她的脸逐渐窘红了。“我…可是我怎么拿这种事情去问你?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痛苦,想到要离开你,我整夜都无法睡,坐在书房的软榻上哭了‮夜一‬。所以你不要再用那种讽刺的语气说话了!”

  她也开始生气了。

  这男人真的很得寸进尺,她是错了,但他难道就毫无瑕疵吗?

  “喔,现在连我说话的语气都要挑剔了?你这像是喜我的样子吗?你这丫头到底有没有心肝?你知道为了你我陆天骥当了十⾜十的傻瓜了。”他没好气地说。

  她的解释其实有缓解了他部分的愤怒,但她越说越气愤,好像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也是他的错似的。想到他在这件事情上受的煎熬跟‮磨折‬,他也没办法好脾气相对了。

  “所以呢?你要继续生气吗?那好啊,你出去…不,是我该出去,对不起了,主子。”她气唬唬地起⾝,非常了不起地扔开棉被,跳下

  陆天骥气到不行,独自留在上生闷气。他听得到她捡⾐服、穿⾐服的声音,他用力捶了柱一记,气到想咬人。

  直到那细细碎碎的啜泣声传来,他那満腔的怒意跟暴躁才像是被针戳到似的,急速消减。

  他拨开帘,看到莫缇⾝上只穿了中⾐,连外⾐都还没套上。她蹲在角落,手里拎着她的外⾐,哀哀切切地低声哭着。

  他愣住,望着她那抖动的肩膀,看着她那纤细而脆弱的⾝影,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小气的男人。

  他起⾝,套上⾐服,然后缓缓走到她⾝边。

  她哭得很卖力,完全没发现旁边有人,那张小脸哭得都涨红了,眼泪鼻涕齐发,简直狼狈不堪。

  “莫缇。”他拍了拍她肩膀。

  她愣了一下,然后甩开他的手。

  “莫缇。”他又拍了拍她背。

  她僵住。

  他赶紧弯⾝将她抱超。“嘘,别哭了。”

  “现在连哭你也要管了喔?我⾼兴哭不成吗?呜呜…”她拍打着他的肩膀,‮议抗‬他的专制。

  他叹了口气,投降了。“我以为你并不喜我,我以为我的感情是⽩⽩付出了,以为你把我当笑话看,感觉无聊之后就一走了之。那就像満腔热情被泼了冷⽔一样的错愕,所以我才如此生气。”

  “然后威胁要告宮?把我绑回来当免费奴婢?成天嫌弃我做的事,一下子打翻这个,一下子摔破茶碗?”她委屈地说。“这样都还不能消你的气吗?”

  “这样怎么能消我的气?我看你受‮磨折‬,我心情只有更差。你说我陆天骥聪明一世,怎么会糊涂一时,爱上你这磨人的丫头?”他搂着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充満了无奈地说。

  她原本満脸泪痕,听到这话之后浑⾝僵硬,然后怀疑地抬头看他。“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说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按照要求重复一次。

  “不是这个啦!”她猛跺脚。

  他明知道她想听什么。

  “你叫我说我就说吗?你辜负我一片心意,原本打算从南方回来就要安排婚事的,这样的你还好意思要我再说一次?”他依然搂抱着她,但是嘴上可是不退让。

  “你这人…”她脑子一转,赶紧变了脸,露出谄媚的笑容。“陆天骥,其实我…我真的很喜你的。”

  “嗯哼。”他稍微満意一点了,但还需要再接再厉!

  “那个你不在的时候,我每天都睡不好。我回家之后瘦了好多,成天做什么都想到你。我爹还以为我工作太辛苦,一直自责呢!还有你给我的珠⽟回舂,我爹煎了给我喝,我喝着就掉眼泪,差点把我爹给吓死了。”她微红着脸,低着头说。

  果然这些叙述打动了他,软化了他。

  “既然如此,你还让我费尽心思的去找你?你不能体会我那⽇夜兼程也想赶回来⽇夜思念的心吗?”

  她靠在他怀中,点了点头。“对不起,不然我让你罚好了,要打我手心吗?”

  她顽⽪地伸出手,作势露出掌心。

  没想到他却倒菗口气。

  “怎么了?”她困惑地抬头看他。

  “你的手…该死的,刚刚有没有伤到了?”他抓着她的手,一路将她抓到边坐下。他刚刚动作那么烈,完全忘记她的手伤了,不知道会不会无意间害她的伤更严重了。

  “我没怎样,这个已经抹过葯了。”她安抚地说。

  “你受伤了,居然还去碰⽔?难怪⽪都破了,还流⾎,你是笨蛋吗?”他又开始吼了。

  莫缇偷偷翻了个⽩眼。“是你叫我去擦书房的书的,我还有一些还没擦完,等等还得去…”

  “谁让你去擦什么鬼书了?!”他毫不客气地骂。

  “你啊!”她的回答让他气绝。

  这算不算搬石头砸自己脚?

  “闭嘴。”他沉声命令,拿出葯箱来,开始帮她仔细地上葯,然后再用⼲净的布条将她的手包裹起来。“这几天都不准碰⽔,还有,别拿重物。吃饭也别碰,我会喂你。”

  “陆天骥,你这样太夸张了啦!”虽然被原谅很好,但是他这样她也很困扰。难道她又要多个牢头了吗?

  “你还喊我陆天骥?”他瞪眼。

  “不然呢?”她呐呐地问。

  “我打算明天就找人去你家提亲,到了这时候你还连名带姓喊我?”他显然不大満意。

  “明天?等等,我都还没跟我爹娘提到你,那个…这样太突兀了。”她赶紧说。

  “哪里突兀?有些人连面都没见过,就这样成亲了。咱们洞房花烛夜都提早过了,你还跟我说早,哪里早?”他不以为然地说。

  “唉呀,你⼲么大剌剌地说啦!”她捂住他的嘴,顺便瞪他一眼。

  “那么是只准做,不准说吗?”他戏谑地问,然后倾⾝亲了她嘴一下。

  她的脸顿时间涨红了。“啊,陆天骥,你别这样!”

  她边喊边逃,而他満屋子追着她跑。正当这两个人玩得火热之际,寝居的门居然被撞开了,一堆人跌了进来。

  “莫缇,你有没有怎样?”

  “主子,求你不要再怪莫缇丫头了。”

  “对呀,她的手已经伤痕累累…”

  跌进来的人兀自说着话,来人正好是老管家、厨娘跟几个丫环。

  接下来全部的人一起呆住,然后换成莫缇尖叫着奔进帘里躲起来。她跟陆天骥的⾝上都只穿着一件中⾐,很明显的⾐衫不整。

  “你们为什么在这里?”陆天骥咬牙切齿地问。

  “呃,主子,是我们误会了…”老管家识相,弯着⾝子猛后退。

  “对,我们怕主子太生气,伤了莫缇丫头…”厨娘也赶紧退。

  “那我们告退了。”大家退退退,顺便把门给关上,顿时四处窜逃去也。

  陆天骥额头。“好了,你可以出来了,他们都走了。”

  “天哪,我不要做人了。”莫缇埋在棉被里哀号。“他们不知道来多久了?是不是有听到我们…刚刚…那个我有没有叫很大声,在你…在你…那个的时候?”

  她含含糊糊地问完,他已经笑趴在上了。

  “我想是没有,你放心。如果有听到,他们会以为你被我欺负,而赶进来救你吗?”他笑着说。

  “你还说?”她恼怒的瞪他,拿了枕头扔他。

  “哈哈哈,那以后我都叫他们不可以靠近这边,这样可以吗?你爱怎么叫都不会有人听到的。”

  “那岂不是昭告世人我们在做什么?我不要,讨厌鬼。好丢脸喔!”她受不了地埋回去棉被里。

  “那你就赶紧生个娃娃,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就没人会记得这件事了。”他认真地提议。

  “你说生就生喔?等等,”她忽然醒过来。“你都还没把我娶进门,就提到什么娃娃不娃娃,谁答应你了?”

  “不答应吗?嫁给我好处很多耶。”他搂住她。

  “嗯,说来听听。”她一副勉強的样子。

  “不管是云雀翠⽟还是珠⽟回舂,你想要多少有多少,你说好不好?”他开始利了,商人本⾊嘛!

  “喔?”还有呢?

  “还有,这陆府的茶都是最好的,我们可以供货给你娘家,让君家茶行的生意蒸蒸⽇上。”

  “还有吗?”

  “等等,先不说这众多好处,我记得你打破我一个珍贵的茶碗还没赔我,你打算怎么赔?我看用你来赔好了,我勉強收下了。”

  他的话声后跟随着她的尖叫声。

  “别又提那茶碗了,你是要提到什么时候呀?”莫缇败给他了。

  “那你就答应婚事,我以后便不再提。”他提出条件。

  “嗯,‮考我‬虑考虑。”

  “别考虑了,你瞧,我分析一下这利弊得失,嫁给我绝对有好处没坏处…”

  只听得闺房內,不改商人本⾊的男子正鼓动着三寸不烂之⾆,而中间时不时穿揷着女子的娇笑声。

  这婚事可正谈的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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