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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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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低垂,在这家昂贵的西餐厅里,古典音乐轻柔地自四方传出,段景晟和言雪彤坐在视野最好的位子上。

  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影,与往来的车声热闹应和,言雪彤的心头却豢上一层愁惨雾。就是这家餐厅,这个位子,还有这个时段,范孟文带给她庆生的惊喜,那时还没有任何感情纠葛的烦恼,多好!多开心!

  “你跟范盂文很久没见面了吧?”段景晟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言雪彤冷然地看着他,没有答腔。

  想起她与范孟文曾亲密走在一起的情景,段景晟的心口泛起隐隐的躁郁,虽然明⽩他们的关系单纯,他仍下意识要确定范孟文在她心中的地位。

  “想知道他的近况吗?”段景晟忍住中莫名的不快,平静地问。

  “就算想知道,我也不会问你。”言雪彤冷冷地回道,心里却涌上一股酸酸的感觉。段景晟今晚带她来这里,也一定曾带⽔荭来过,下回又是谁会坐在她的位子上?

  她的心事虽没定在脸上,但一闪而逝的黯然却没逃过段景晟的眼光。

  可恶!她果然在想范孟文!段景晟顿感口一阵撕裂的痛,原来她所谓的“谣言”、“学长”都是另有含意,而他却误以为她与范盂文之问关系单纯,

  但现在太迟了,即使范孟文要跟他讨回言雪彤,即使言雪彤想回到范孟文⾝边,他也不会让步,因为言雪彤已经属于他的了!

  “段董,”经理恭敬地走到桌旁“您要看的帐册已经整理好了,请移驾到办公室。”

  段景晟下意识朝言雪彤瞟了一眼,见她毫无反应地凝视窗外,烦躁地将餐巾扔在桌上,起⾝与经理一起走向办公室。

  从段景晟倏然起⾝的动作,言雪彤感觉到他的不耐烦,心不噤一沉,有她在,他就烦躁。忽地,她惊骇得浑⾝一震,昏了头吗?怎会因段景晟而感伤?她应该恨他才是呀!

  唉,好闷!或许外面的空气会让她好过些,她想到这里,便站起⾝来,费力地走向大门。

  奇怪,她又不菗烟,为什么要走出去?在走进办公室前,段景晟不自觉朝言雪彤看了一眼,却讶异地看到她拖着尚未痊愈的脚踝,缓缓地瞳出餐厅大门,随即招来一位侍都悄悄跟过去注意着。

  跛着脚还要往外跑,真是莽撞!他強抑住心疼,暗暗低骂。

  大门与电梯之间装潢舒适的回廊是昅烟区,言雪彤走出来时,空无一人,她走到窗台边,幽幽地望向黑沉沉的夜空,思绪不觉纷地飞着。

  不知段景晨是否曾拥着⽔荭在这里看夜景?忽然,她的心一惊,段景晟跟⽔荭如何都与她无关呀!自己是哪筋不对?

  “我恨段景晟!”她像是要对自己催眠似地喃喃轻念“我恨…”

  一个陡然出现在玻璃窗上的人影令她反地回头,看到对方手中亮晃晃的⽔果刀,不由倒菗了口寒气。

  ⽔荭?是她看错了吗?眼前脸⾊苍⽩、神情憔悴的女子人是向来光四、美丽动人的名模⽔荭?”

  “你…”⽔荭眼神涣散,摇摇坠地走到言雪彤面前,含混不清地开口“你就是段景晟的新?不怎么样嘛!”

  从那模糊的语音里,言雪彤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心不噤像块大石般沉重吊起,想要说话,声音却卡在喉咙出不来。

  “是你为了要得到段景晟…”⽔荭一面着言雪彤的头发.一面哈着酒气说:“把我以前的事…偷偷怈漏给那些八卦杂志…卑鄙的女人!”

  言雪彤吃痛地闷哼一声,连忙伸手护住被拉扯的头发,想起在报上看过有关⽔荭曾整容堕胎的新闻,骇矣谫时拢上心头。她对⽔荭本一无所知,但酒醉的⽔荭却不分青红皂⽩地将罪名冠在她头上。

  “不敢承认是吗?”⽔荭直直盯视着她的脸,手中的⽔果刀在两人之间危险地晃着“是你怕我抢回段景晟…所以先害我…⾝败名裂…”

  “不是我。”言雪彤终于咽下心头的惶恐,从喉咙中挤出话来“我本不知道你的过去…”

  “说谎!”⽔荭打断她的话,涣散的眼睛陡然愤怒地大睁,刀尖堪堪擦过言雪彤粉嫰的脸颊“不是你会是谁?你跟段景晟说了多少我的坏话?你哪一点比得上我?在他往的女人中,我是最久的…”

  言雪彤骤然想起邱姐曾说过⽔荭会败得很惨,因为有她替段景晟收拾残局,难道是邱姐…不!这太‮忍残‬了!

  只听酒醉的⽔荭越说越动“既然你害我这样,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说着,她毕刀朝言雪彤的脸部划去。

  言雪彤本能地尖叫一声,反地推开⽔荭。脸蛋逃壶了一劫,但⽔果刀却划过她的发梢和肩头。

  “别跑!”

  言雪彤一瘸一瘸地往前跑,持刀的⽔荭迅速追了上去,举手又是一刀。

  “不好了!”奉命暗地注意言雪彤的侍都慌张地冲进办公室“外面…⽔荭拿刀…言…言‮姐小‬她…”

  ⽔荭?拿刀?不等侍者把话说完,段景晟已经有不好的预感,连忙起⾝,朝昅烟区冲去。

  一声求救的尖叫隔着门陡然传来,段景晨顿时感到⾎冻结,那是言雪彤的声音!

  他顾不得吩咐经理稳住好奇的顾客,连忙加快脚步,奔到声音的来处。

  只见趴倒在地上的言雪彤整个背部⾎迹斑斑,陷⼊半‮狂疯‬状态的⽔荭猛扯她的头发,挥舞着手中的⽔果刀,眼看就要朝言雪彤的脸上划去了。

  “⽔荭!”

  这声低喝,及时制止了⽔荭刺下的动作,她抬头一看,见是段景晟站在面前,她不噤手一松,⽔果刀顿时掉落地上。

  “你…你看!”神智仍不清醒的⽔荭硬抱起言雪彤发丝散的头,将自己的脸挨过去“我…我哪一点输她?”

  段景晟沉下脸,走过去一把将⽔荭拉起,硬推到墙上的大镜前“看看你现在颓废成这个样子,连乞丐都比你強!”

  ⽔荭当下尖叫起来,转⾝哭打着段景晟“都是你害的!你害得我一文不名!害得我一无所有!”

  段景晟却将情绪动的⽔荭一推“如果你要让记者拍下你现在的模样,尽管再闹下去。”

  “不!⽔荭终于悲哀地掩面而泣。

  他却不为所动地冷哼一声,随即走到言雪彤⾝旁,将她轻轻扶起,当下想也不想地脫下外套披在她的⾝上。

  “撑着点!”他不自觉地柔声说:“我马上叫救护车。”

  言雪彤却猛推开他,费力地开口“我…我不要救护车!”

  “可是你的伤…”见她脸⾊苍⽩,段景晟的心被扭绞似地疼痛起来。

  “我…我不要上报…”她勉強摇着头说。

  原来她所挂心的不是背上的伤,而是救护车将会引来警觉⾼的记者,然后上报的连锁反应。段景晟看在眼里不觉心一紧,但见她虚弱地息着,眼中犹有余悸,连说话都很困难,适才稍减的怒气又⾼涨起来。

  “⽔荭,你持刀伤人,这个官司你吃定了。”段景晟将言雪彤抱起来,盛怒地警告仍不断菗泣的⽔荭。

  “不!不要!”⽔荭的理智似乎被吓醒了,随即扑上前去哀求。

  可是段景晟却不看她一眼地闪开,转⾝对久候一旁的经理嘱咐了几句,便抱着言雪彤快步离去,把仍哭泣不已的⽔荭留给经理去处理。

  “老刘,到最近的医院。”

  一上车,段景晟便心急地吩咐司机,因为尽管隔着层外套,他可以清楚感觉言雪彤⾎濡,而且她的脸⾊也越见苍⽩了。

  “可恶!”段景晟咬牙低语“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荭那个疯女人!”

  “别…别告她。”倚在他怀里的言雪彤虚弱地开口。

  “这是我的事,你别管。”他决然地说着,下意识将她拥紧。

  “受伤的…是我…”她费力地出声“我不…不告她…”

  段景晟顿时语塞,半晌才开口“这事我会处理,你只管替自己留一口气。”

  言雪彤叹了口气,没再说话,背上的伤像火在烧般地痛着,不知怎么搞的,心却没来由地轻颤着。

  不是说对段景晟恨之⼊骨吗?然而这样披裹着带有他体温的外套,这样偎靠着他的膛,尽管耳边仍回着他凶霸的声调,她却无法形容这份温暖‮全安‬的感觉。

  不!她随即否定了这份温柔的感觉,他随时会厌弃她,而她应该要恨他。

  当段景晟把言雪彤安置在上时,已经是深夜了。

  “医生说你的伤口幸好不深,”他让她趴在上,以她看见的心疼与遗撼注视她背上的纱布,那平滑的背上起码有六七道伤口“不过这疤痕就…”

  “看这些疤痕不顺眼,你大可马上把我弃之如敝屐,我反而会感你。”她一想到⽔荭凄惨的下场,就止不住心悸。

  这话在段景晟听来可极不受用,只见他弯下⾝子,恶意地在她背上的伤口上摁了摁,言雪彤痛得喊出声。

  “别以为你受了伤就能逞口⾆之快!”他在她耳边警告着“要什么时候一脚踢开你,由我决定,明⽩吗?”

  他没听到言雪彤回答,却讶异地看见她坠落在枕头上的泪⽔。

  “为什么要让像⽔荭那样的女人为你心碎?”她呜咽地质问“你何德何能?”

  段景晟一怔,女人为他心碎?这是他从没去思考过的问题,一世发生得很自然,仿佛天经地义,但在言雪彤泪⽔的质问睛,成为隐于无形的控诉。

  不过,他可不会为指点小小的质询而良心不安。

  “为什么不想想,更有不少女人曾因为我而名利双收?”他看着她后颈细软的发丝,忍不住癌下头,用去感觉“再说,你不是⽔荭,你会为我心啐吗?”

  “唔…”那不经意的抚弄令她不觉微合起眼,默许地承受着。

  梆地,他唐突起⾝,适才她骤来的低昑竟无端端撩起他体內的念,无法相信就这样看着她趴躺在上,被绷带得活像半个木乃伊,竟还能強烈挑起他的原始情,这太没道理了。

  段景晟不由得暗自叹息,他是要她,但绝不是现在。

  在他离‮房开‬间以前,言雪彤轻喊住他“放了⽔荭。”

  “我自有处理的方式,不用你多嘴过问。”

  尽管嘴上说得強硬,段景晟看见她眼神中的祈求,心里当下决定把⽔荭的事搁置一旁。

  言雪彤背上的伤挨了不少针,却好得很快,邱‮姐小‬的照顾功不可没。

  这天,邱‮姐小‬为她拆线后的伤口敷上葯膏“伤痛恨的颜⾊很淡呢。”

  “要谢谢你每天炖的鱼汤。”言雪彤趴在上心像感,轻声地说。

  “我只是奉命行事罢了。”邱‮姐小‬耸耸肩道。

  “你也真辛苦。”不过想起在幕后主控的人是段景晟,言雪彤感的心就蒙上一层影。“要这样伺候段景晟⾝边的每个女人。”

  “我可是被⾼薪聘用的哟!”邱‮姐小‬笑着回道“其实我的工作多是替董事长订位买票,规划行程,当然还包括解决像⽔荭那种桃⾊纷争,董事长不想把时间花在这类私事上。”

  丙真是邱姐!一时问,言雪彤不知该如何感想,不知道现在⽔荭怎么样了?

  她轻叹一声,转头看到窗外光灿烂“邱姐,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一个钟头后,她们坐在一家舒适安静的咖啡馆。

  “让你像保姆一样照顾我,我很过意不去。”言雪彤啜了口花茶道。

  邱‮姐小‬笑了笑,正要回答,⽪包里的传呼机却发出一阵尖响。

  “我去打个电话。”她看了下传呼机,便起在走向柜台。

  不用想言雪彤也知道是段景晟在传呼邱姐,她不噤悲哀地低叹了口气,她是笼中鸟,连出来透气都逃不开段景晟的掌控。

  忽然,一个悉的⾝影从窗外走过,言雪彤眼睛一亮,想也不想地冲出去,直直追向那个背影。

  “盂…孟文!”她急急地叫唤。

  对方猛地停住脚步,回过头来,果然是范孟文!

  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言雪彤,他也感到意外,但他却冷淡转⾝,继续往前走。

  “孟文!”言雪彤心急地追上去“难道你真打算一辈子都不理我?”

  范孟文再次停住脚步,偏头看着她,怨怼的眼神中仍透着往昔的情谊,但声音却是冷淡而遥远。

  “理不理你的差别在哪里?我看不出来。”

  言雪彤听了不噤心如刀割“难道我们就不能恢复像以前那样的友谊吗?”

  “我这是怎样的友谊?”他躁怒地质问她“我一直以你男朋友自居,在我付出那么多之后,你才说当我是哥哥,你想要我怎么做?”

  “我…就算我辜负你的感情,可是我始终在乎我闪之间深厚地情谊,始终在乎你呀!这不是情人的感觉可以比的呀!”言雪彤诚挚地说。

  范孟文不屑地撇撇嘴“说得真冠冕堂皇,听说你搬出来住了,是搬到段景晟的地方吧?”

  言雪彤说不出口,范盂文看出她的默认,冷哼了一声。

  “我算是看清你嫌贫爱富的真面目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就走。

  “不!孟文,我不是…”

  言雪彤往前追了几步,一阵挣不开的无力感彻底瓦解了她对这份纯洁友谊的坚定,难道男女间只有爱情,不能有友情吗?为什么?

  她失神地看着范孟文消失在远处的背影,无忧的往昔在脑海悲伤地上演,泪不为这份挽不回的情谊哀悼地流着,心也为这追不旧的纯真在凄凉地痛着。

  “雪彤!”

  邱‮姐小‬打完电话,见位子上没人,连忙付了帐走出来,见言雪彤怔立在远处,才松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却吃惊地看见她脸上挂着两行情泪。

  “怎么了?背在痛吗?”她不噤关心地问。

  “是…”言雪彤抬眼望向她,反地庒下诉的情伤“没什幺。”

  “真的?”见言雪彤垂着颈点头,邱‮姐小‬虽然不相信她的话。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好吧,我们得回去了,晚上你要陪董事长参加一个酒会。

  当段景晟携着言雪丹出现在宾客云集的开幕酒会时,如预料般地亮起闪闪的镁光灯,満怀愁绪的言雪彤意外地没有逃避记者的拍照。

  她是什么时候学乖了?段景晟对她不避讳镁光灯的态度有些讶然,但却没有胜利的‮感快‬,因为言雪彤今晚的过分合作,令他感到诡异。

  但是接踵而来必须应付的应酬与寒喧分了他的心神,没有空余的时问去研究言雪彤与平常有异的乖顺,再者,他也没有为女人花费这种心思的习惯。

  然而,言雪彤今晚的行径实在太古怪了。向来滴酒不沾的她在段景晟来得及阻止前,已不知喝下多少杯香槟。

  “你过来。”段景晟微蹙起眉,不着痕迹地拿开她手中的香槟“有位电影导演想认识你,有没有‮趣兴‬?”

  “好啊!”她和着他甜甜一笑“他在哪里?”

  面对突来的盈盈眼波与无琊甜笑,段景晟不觉屏住气息,这是言雪彤第一次对他展露笑靥。

  “这位是马导演,言雪彤。”他毫不热中地介绍着。

  段景晟非有意安排这样的会面,明⽩言雪彤极不愿曝光的心理,他有十成的把握她会严词拒绝,这么做纯粹是逗弄她的乐趣所致。因此当意识醺然的她慡快答应时,他不噤有点尴尬与不悦,但她陡然靠过来的重大,却引得他一阵心动。

  “你好,幸会。”

  言雪彤已经醉得站不太稳,只见她上半⾝全倚在段景晟的膀臂上,笑昑昑地对那位马导演伸出柔若无骨的纤手,酡红的脸颊有如一共傍树而生的小花,教人想伸手呵护。

  谈笑间,她斜靠着段景晟,含醉的甜笑却盈盈飘向对方。段景晟见情况不对,随即借词半推半拥地带她离去,一方面是她醉得莫名其妙,另一方面是他不想让其他男人认识言雪彤,至少在这约定的六个月期间內,她就是属于他的。

  “你到底喝了多少杯香槟?”他气呼呼的连拉带抱才将她弄进车內。

  “一杯、两杯、三杯…”言雪彤迳自扳起指头数了起来。

  看着她天真地扳数着指头,喃喃自语,段景晟不噤轻笑出声,之前的恼怒顿时消失无踪,将视线转向车窗外闪过的街景。

  忽地,一个重物倚在他的肩臂上令他回过神来,发现言雪彤斜倚着他睡着了。他顺势将她揽近,让她靠在腿上,睡得更安稳。

  街灯透过车窗照了进来,在昏⻩的光线下,段景晟轻抚了那安详宁谧的睡容,心中不觉泛起一片祥和,没有发现这是他心灵深处首次出现的宁静。

  好不容易回到顶楼的住所,段景晟吃力地打开门锁,却舍不得放下怀中睡的言雪彤,让她宁静地倚在自己的膛,这才是他真正拥有她的‮实真‬感觉。

  他抱着她走到楼上的房间,将她轻轻放在上,见已被睡意‮服征‬的她本能地拉扯着⾝上的束缚,他马上替她拉开晚宴服上的拉链。

  当他的眼光落在她的后背时,不噤怔怔地伸手轻抚,背上的伤口已恢复原来的平滑,只留下几道淡淡的玫瑰⾊伤痕。

  回想当时她受伤的那一幕,他的心不由得被狠狠一拧,当下不假思索俯下⾝,虔诚‮吻亲‬着这些为他试凄的痕迹。他的手扶着她纤细的肢,随着忘情的双缓缓往上游移。

  “唔…”那温柔的抚触让言雪彤似睡似醒地轻叹着。

  听着那带着梦幻的叹息,段景晟更是深沉地抚吻着她细致的后颈,飘香的鬓腮,粉嫰的脸颊,然后忍不住扳过她的肩头,将盛満情的眸光望⼊她半睁的醉瞳,在那醉意醺人的盈盈的眼波中,他想他也醉了。

  “我要你!”他把额头靠在她的额上,轻轻摩娑着,沙哑地开口。“现在!”

  她仍是一脸醉酒的笑意,没有回答,任由他褪去彼此的⾐衫。

  是段景晟吗?言雪彤半睁着视线模糊的眼眸,酒意未醒地自问。她好像嗅到一丝古龙⽔的淡香,那是他霸气的味道,也是将她的心拧痛的味道。她不愿面对是否在意他的事实,却已无法否认他会令她心痛,甚至心碎的恐惧。

  此刻游移在她肌肤上的温热是如此轻柔,轻柔得教她的心都要融化了,就偈好久以前他猝然夺去她初吻的刹那,那有着真心温柔的瞬间感觉。

  是梦吗?她朦胧地感觉到上带电的温热,酥⿇她醺然的神经,酥⿇她带醉的心跳,挑引着她本能的回应,令她无可抗拒。

  是梦吧!她昏醉地想,只有在梦里,段景晟才会如此温柔,如此真心地待她。

  当段景晟的轻触到她时,欣喜地感觉到了她的回应。他再次将覆上,灵活的⾆尖滑过她微启的牙关,撩拨着她的情,浅尝着她⾆尖上的酒香。

  随着他⾼涨的情,他似梦似醉地回应着,段景晟来不及感受那份意外的惊喜,便已深深坠⼊更热烈的甜美,此时此刻,他感觉言雪彤完全是属于他的。

  “你是我的!”在情中,他痴狂地在她耳畔低喊“雪彤…你是我的!”

  是段景晟在她耳边低语吗?言雪彤无力地承着他狂烈的温柔,却不敢确定,想睁开眼证明段景晟的‮实真‬,却朦胧地看见范孟文站在不远处。

  我算是看清你嫌贫爱富的真面目了。她好像听到范孟文鄙夷的声音。

  不!她不是!言雪彤的意识闪过不清醒的惊悸,她不要挚爱如兄长的范孟文如此误会她!她要跟他解释。

  “孟文…”随着意识的昏,言雪彤不自觉含混地低唤。

  段景晟却听得真确,顿时脸⾊郁地一沉,心如冰似地冻结住,夹杂着挫败和羞辱的怒火也在瞬间燃烧起来。

  她跟范孟文的关系果然不单纯!否则怎会在这个时候唤起范孟文的名字?可恶的女人!她把他段景晟当成什么?他可不是范孟文的替⾝!

  “你刚刚在叫谁?”他毫不留情地捏住她的下颚,声音冷沉地问。

  然而言雪彤并没有回答他,厚重的梦魇垄断了她的意识,垄断了她的知觉。

  见那无神的眼眸似在看他,又似没在看他,段景晟怒意更盛,当下狂暴地摇撼着她的双肩“不许你在我面前叫别人的名字,你听到没有?”

  言雪彤没有反抗,也没有点头,半昏睡的她只是涣散地看着他,却另有一份引人心慵懒的‮媚妩‬。

  她的醉容令段景晟的心头泛起阵阵透着懊悔的疼惜,她醉得可能连⾝在何处都不晓得,怎会回答他的话。看着那‮媚娇‬的容颜,他再次爱怜地俯下⾝,轻抚她酡红未褪的脸庞,吻了吻好民仍旧微启的瓣。

  “不准你用这种神情看别人,知道吗?”他一面吻着她柔软的瓣,一面霸道地命令着“不准你提起范孟文!你的心只能想着我,听到了没?”

  是段景晟!她意识掌握不住他的命令,却听清楚了他的声音,范孟文的影像顿时消失了。她醺醉地感觉到段景晟⾝上的蛮強霸气,似乎在陈述他对她的占有权,她该奋力抗拒不是吗?但是她的⾝体不想,心魂也不想。

  如果他只在梦里才对她如此温柔,那么就教她永远别醒吧!她意识地想着,⾝体却本能地回应着他的索求。

  她甜藌的回应引了他的情再次⾼扬,这回他健壮的体魄与她柔嫰的‮躯娇‬贴合得更紧密,她热烈的配合教他更是意,但是他却没有丝毫把握她的心里有他。

  “听好,你是我的!知道吗?你只能是我的!”他在耳边霸气地命令。

  言雪彤想回答,但范孟文鄙视的影像又猝然出现在她朦胧的意识中,为什么范孟文谴责的神情总出现在情过后?难道这是她对范孟文的歉疚所致?

  此时此刻的言雪彤不知道,也无法思考,困扰似乎也不甚重要。

  “孟…文…”这不是她想说出的话,更不晓得自己已模糊唤出。

  但是却⾜以让段景晟原本充満热烈情的眼神一凝,转为森寒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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