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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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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远早就知道他这个热闹过头的剧团,会因为子宁的加⼊而变得更加‮狂疯‬,因为担心哪天所有的团员都被带进神经病院加以治疗,因此他和田佑雯強力管制着,终于使得团员们稍稍知道收敛,不敢太嚣张。

  但他没有料到的,是那些‘八卦’的传播威力…

  “子宁子宁,你喜不喜兔子啊?”一个团员这么问道。

  “兔子!”子宁眼睛瞪得好大好大,用力地点点头。“喜!”

  哎…子宁真的好可爱唷。

  那个团员露出心醉的表情,摸了摸子宁的头,温柔地对她说道:

  “我家的兔子前些⽇子生了好几只小兔子,现在他们断了,我想要送几只给别人,你想要养瞩?”

  “想!”子宁再度大力的点头,但却好像又突然想到什么而顿住,小脸一垮。“可是…”

  “可是什么?养兔子不需要太大的空间啦。”

  “不是这个原因啦。”她一边说着,一边左顾右盼地找着什么。

  “那是什么原因?”

  “是…喔,找到了!”她踮起脚尖,对着速方的单远大声嚷嚷:“远!我可不可以养兔子?”

  “什么!”还不待单速回答,其他人就一起惊声大叫。“原来…原来你们住在一起啊?!”

  众人一起瞪向单速那个‘拐小妹妹’的‮态变‬。

  而单远,只能站在原地,极度无奈地在将叹息埋人心底。

  像这样的事件层出不穷,子宁常常会有‘不小心说溜嘴’的事情发生,让⾝边的人知道她和单远亲密的程度。

  算了,就随他们去吧!单远‮头摇‬叹息。反正这个剧团本来就是这样吵吵闹闹的。

  不过这种吵闹竟也有例外的时候…

  单远站在剧团门口,不敢相信他只是中午出去办个事情,回来却发现剧团里面一片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害他又倒退回门口看个详细,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地方,不是进了殡仪馆。

  只见团员之间说话都庒低了声音,大多用手势代替嘴巴,跟平常那过动的模样完全不同。

  突然,一个团员‮奋兴‬地从外头跑进来,用力地晃着手中那个便利商店的赠品,像是要炫耀什么似的,也没注意到里头的宁静,就这么大声喊道:“噢咿!小刘,我跟你说…”

  他还没说完,马上一只鞋就往他的鼻子飞了过去,正中他那大大的莲雾鼻。

  然后他口中的那个小刘很快地跑到他面前,捂住他‮议抗‬的嘴,在他耳边以最小的声音低斥:“你这⽩痴!子宁在睡午觉你吵什么吵?”

  那个被砸的团员一听,马上不生气了,乖乖地点点头,然后也镊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单远总算明⽩了他们如此安静的原因,万条黑线不噤从头顶落下。他真是服了言子宁,竟然能够让这些过动儿一个个瞬间变成自闭儿。

  因为不能大声吵闹,团员们看起来都很痛苦的模样,但又一脸甘之如饴。

  唉,这个女人的可爱还真是罪恶。

  他走到舞台前,看着躺在舞台上,微张着小嘴在睡午觉的子宁,浅叹了一声。

  这副模样就像一个玩疯了的小孩突然精力告罄,玩着玩着就睡着了一般。

  他伸手将她抱了下来,往自个儿的工作室走去。

  “唔…”子牢在他怀里眼睛,勾紧了他的后颈。“你、你回来啦?”

  单远瞄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地以脚将门带上,直接抱着她坐了下来。

  子牢依然勾着他的脖子偎着他,挪了挪⾝,找了个舒适的‮势姿‬后,又嘟了起来。“你心情不好啊?”

  “有吗?”他拨弄着她的短发,对上她睁得圆圆亮亮的眼睛,微微勾了一下角。

  “哎呀,我知道你不喜我进剧团…可是我又没有演戏,你还气什么呢?”子宁的声音有些无辜。

  这个男人自尊心是很強的,让她演戏会勾起他那件不堪回首、丢脸到不行的往事吧?

  不过那个佑雯姐姐还真是厉害,三两下就把他这个老顽固给摆平了,虽然没办法演戏,但已经让他愿意天天拎着她上剧团了呢!

  澳天要跟她请教请教,看看她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

  他又瞥了她一眼。“你以为你不进Lune,天下就会太平吗?”

  他不是在指责或嘲弄,只是很无奈地陈述事实。

  “这我不知道耶,不过啊…”子宁甜甜地笑着,偎紧他。“我觉得只要有你在,天下就太平了。”

  “言‮姐小‬太瞧得起在下了。”单远摇‮头摇‬,不想承认自己竟然就这样被她的三言两语给哄得开开心心了。

  子宁笑嘻嘻地说:“还有更瞧得起的…单先生,我言‮姐小‬看上你很久了,要不要⼊赘到我们言家啊?”

  “得寸进尺啊!”他笑了,拧了拧她的脸蛋。“依你这种个,我如果带你私奔,你会比较‮奋兴‬一点吧?”

  “欸?”她的眼睛瞬间变得好闪亮。“好哇,快带我走。”

  “你还真的咧,别闹了。”他再度无言。“说正经的…你也知道不可能再一直这样躲下去吧?”

  “嗯。”她很明事理地点头。

  “那你有没有打算跟家人联络,还是你有想到什么主意没有?”

  “没有耶。”她很老实地‮头摇‬。

  “单、赵两家的事情已经够烦了,现在又加上一个权大势大的言家。”他抵着额际。“事情实在不是普通的棘手。”

  子宁半翘着,一副严肃地点头。“是啊。”

  “可是我看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啊!”他⽩了她一眼。

  当事人把逃家当成了出门度假,从头到尾都是这副闲适的无辜样,还把所有的事情都丢给他来担。让他既生气又无奈,不过更惨的是,这所有的责任,都是他自愿承担的。

  “一切有你嘛。”她回答得很顺口。

  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嘛,他那么值得信任,而且大哥说过,一个好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要照顾好自己的女人。

  这是沙猪的最⾼精神啊,牺牲自己来照顾小!如果连这一点气魄都拿不出来的男人,没资格当沙猪。

  唉,不过看着他为了那些本不需要心的事情烦恼,她实在有点过意不去。

  如果他知道这一切本都是骗局的话,一定会气得把自己的牙齿咬断、把她的耳膜吼破,还可能会把她吊起来鞭打吧?

  好可怕喔…算了算了,她还是到死都不要提这件事好了。

  “你就这么笃定我不会为了省⿇烦,把你扔在路边?”

  她哀怨地望着他,大眼中泪光闪啊闪的。

  “啊?你要这么做啊?你…你终于承认嫌弃我了?那、那我去找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好了,要像我大哥那样的。”

  “你有恋兄情节?”他轩眉微扬,不肯承认自己有点不是滋味。温柔体贴、有如⽩马王子的男人就一定好吗?说不定很孬哪。

  男人就是要态度有点冷淡、有点酷、有点坏,然后有担当、负责任,绝对不问女人该‘怎么办’。总而言之,就是像他这样的男人啦!

  “只可惜我大哥年杞跟我差距太大了,而且人家有老婆了,我又很喜大嫂,所以不能跟她抢。”她可怜兮兮地‮头摇‬,有些无奈地望着他。

  单远眼⽪跳啊跳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导演!”门又砰一声被打开,但来人这次学乖了,虽然看到两人依偎的模样依然瞪大眼睛想要谴责一下,但还是觉得正事要紧。

  “那个、那个…”知道正事要紧的团员却因为太紧张而结巴起来。

  单远因为谈情说爱被打搅已经感到很抓狂了,又看到他这副呑呑吐吐的模样,手不噤握紧了桌上的笔筒。

  “佑雯、佑雯说…”团员惊恐地望着快要飞过来的笔筒,好不容易多挤出一点讯息。

  而就在笔筒脫离单远手中的那一瞬间,外头传来一个非常慡朗的声音:“唷!五弟啊!”听到声音的单远马上脸⾊一变,以十分惊人的速度直接将子宁从⾝上‘拔’下来,‘塞’进桌子底下,然后恼怒地瞪向那个在下一秒钟走进门的男人。

  “我说过不要来找我!”他吼道。“你们当这里是观光景点啊?”

  可恶,田佑雯竟然没有帮他拦着他的家人!

  “欸,阿远,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三哥我只是听说佑雯表妹要嫁人了,所以特地来看看她,至于你嘛,只是顺便看看的。”单家老三悠闲地说道。

  “还真是谢谢你啊。”单远的声音夹针带刺地说:“但我并不需要你‘顺便’来看我!”

  “阿远,做人要随和一点,我猜赵定雨那个臭小子八成就是不够随和,才会让那块大金砖给跑了。”

  “大金砖?你…在说谁?”单远的声音很轻,轻到那些耝线条的人听不出来他的火气正在凝聚。

  “就是那个言子宁啊。”单家老三果然没听出单远的怒意,傻傻地回答道:

  “我对于那些用金钱堆砌出来的大‮姐小‬是没啥‮趣兴‬啦,不过像是赵定雨那种人和他家的长辈应该会很喜吧?”

  单远没有回话,只是用脚示意要子宁再往里面移一些。

  而站在门边,本来打算要看戏的团员实在太了解单远现在的情绪,马上脚底抹油开溜去也,深怕遭到池鱼之殃。

  “唉,不过据我所知啊,妈好像还真的希望能够找到那个言‮姐小‬,然后怂恿

  她和你在一起,你想想,凭咱们单家最帅的你,一定可以很轻易地把她骗到手,到时候我们就能绚把赵家的气势庒倒…咦!”

  说得口⽔直噴的单家老三,终于发现有个非常沉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不放。

  他突然觉得四周好像变成了坟场,仿佛有鬼火在飘动似地那么可怕…

  “三哥…”单远瞥了他一眼以后,便将目光转移到自个儿桌上,不再看他。

  “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这件事情,赵家人要怎样那是他们的事情,你们要去跟他们怎么闹、怎么玩也是你们的事情,我偶尔听听也就算了,但如果你以为我会这样跟着你们起哄,那你就搞错了。金钱和地位一向不是我选择女朋友的条件,你们最好记住这点。”

  “我、我知道啦,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被训了一顿的单家老三低着头,露出忏悔的模样。

  “希望我不会再听到你们把这种论调用在我⾝上。”

  “好啦…呃、呃,我还有点事情,那我就先走了。”吓得要命的单家老三,边说边往外挪动⾝子,一下子就不见人影,化作远方的一个小黑点。

  “走了啊?”桌子底下传来细细的声音,然后一双小手搭上他的膝盖。

  单远起⾝将门锁上,才又回到位子上,将子宁‘拖’出来。

  “委屈你了。”

  “还好啦。”

  她拍拍腿上的灰尘,突然想到什么地看着他,満脸的不可置信。

  “单远,我们家的万贯家财一点也不昅引你喔?”

  “我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啊?你不想要喔?”她嘟起嘴。

  “除非你希望我拿这些钱去‮养包‬其他女人。”

  “你‮养包‬我就够了啦,钱多是我最大的优势耶,你竟然看不上,那你到底看上我什么?”

  他将她拉⼊怀,托着她的脸,额头抵上她的,像是在承诺什么地说道:“我跟你在一起,绝对不是因为你有钱,而是因为我喜你。”

  “喔…”她沉醉在他感情丰沛的双目中。

  他说他喜她耶,他说了耶…

  “想到那些用肤浅观点来评论别人的家伙,我就很火大。”他轻啄了一下她的,柔声说着。

  “别气了。”她笑着‮吻亲‬他送上来的,心头好甜好甜,这个男人的表⽩比什么都珍贵哪。

  慢慢的,工作室里面的火气被甜藌的气氛取代,言子宁才又提出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欸…单远,你说喜我…是喜我的⾝体还是其他?”

  单远脑子忽地一呆,脸⾊一沉,种度无言地起⾝,不想再理会这个良心被狗吃了的女人。

  “说嘛说嘛,我到底哪里昅引你啊?”她跟在他⾝后,继续不死心地追问着。“快说快说,我想听!”

  “闭嘴。”他低嚷,拉开工作室的门走出去。

  “说嘛!”

  她拉着他的⾐服,一张泛着甜美笑意的脸蛋看起来好可爱,但是单远现在什么都不想看。

  “闭嘴。”他又说道,心底百般地无奈。

  罢才三哥来的时候,应该把子宁给他来处理才对。

  唉,谁教他就是会不得呢!

  *********

  单远坐在上,心里其实很清楚,不论他怎样设防,⿇烦却总是如影随形,从四面八方而来,无孔不⼊的程度,简直就像是过滤病毒似的。

  他知道自己终究不可能把子宁蔵一辈子,但…

  “喀…喀…呵呵…”他望了眼一旁边‮觉睡‬边磨牙的子宁,有些纵容地摇‮头摇‬。

  如果他的家人知道子宁跟他在一起,不知道会有多⾼兴。可偏偏他就是不想要被人家冠上‘抢走赵家大金块’的臭名,他不希望被人以为是为了钱才与子宁在一起。

  上次吓走三哥后,家人有稍微收敛了一些。但他很确定,这样的假象是维持不了多久的。

  他应该要把她‘公诸于世’,这才是治本的方法啊。

  然而不那么做的原因就出在他的自私和不肯面对现实吧?他想将她偷偷蔵着,不想因为那些烦人琐事而破坏现在与子宁共有的快乐。

  “你还真是个⿇烦啊。”他用指头轻轻地戳了戳她的额头。“让人又爱又恨的小⿇烦。”

  而这个小⿇烦似乎在梦中‘感应’到枕边人的唠叨,手臂一举,在空中摸呀摸的,摸到他宽阔的膛上,拍一拍,然后自个儿就靠了过来,挨着这人⾁枕头继续磨牙。

  “该起了。”单远拍拍她的脸蛋。

  “喀喀…嗯?”子宁皱了皱眉,睁开一只左眼仰视他。

  他实在服了这个一醒来就可以跟他玩闹的女人。“言‮姐小‬,烦请您将另一只眼睛也睁开。”

  “你可以叫我单太太,没有关系。”

  她一个翻⾝趴到他⾝上,満嘴甜藌地说道。

  他愣了老半天,才冒出一声:“你说什么?”

  “我梦见我们结婚了耶。”她的声音伴着笑意,依然好甜,像在蜂藌罐里面浸上好几天似的。

  “是‘嫁’给我还是‘娶’我啊?”他问道。

  “呵呵,我忘记了。”她装傻耍赖。“对了,单远。”

  “嗯?”

  子宁换了个‮势姿‬,露出严肃地表情问道:“你知不知道‘十二个猎人’这个故事?”

  “那是什么东西?”他皱眉。

  “唉呀!怎么大家都不知道?那明明就是很普通的童话故事啊,从前从前有一个王子,他和甲国的公主私定终生,后来王子的⽗亲生病,在临死前要他答应娶乙国的公主,然后甲公主便和她的侍女们女扮男装,假扮成猎人到了王子⾝边当他的手下,取得他的信任…”

  “喔,我有印象了。”他打断她,替她接下去说:“然后有一天王子与甲公主出外打猎时,使者传来乙公主来访的消息,甲公主听完大受打击,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王子扶她到树下休息,拿下她的手套,看见自己送她的戒指才‘想起’她就是与自己有婚约的甲公主,所以王子拒绝了乙公主,娶了甲公主…”

  “远,你说故事的能力比我还烂。”子宁眯着眼睛抱怨道。

  “你很烦耶…”他瞪了她一眼。“这个故事实在没有好好讲的价值,那么怪的故事,完全不合乎逻辑。”

  “喔?我觉得女扮男装涸漆耶。”

  “重点不是这个吧。”他有些无言。“如果有人在没有受到任何巫术控制、车祸失忆之类的情况下,会‘忘记’自己有未婚,那样的男人也没有托付终⾝的价值。”

  “男人不会忘记自己喜过的女人吗?”子宁一副天真的模样望着他。

  “当然不会了。”

  “那你这五年来有想过我吗?”她继续一脸天真的模样,顺⽔推舟地将这个话题加以延伸。

  “啊?这、这…”他被她的问句吓到,一时招架不住,结巴了起来。“我、我当然有想祢啊,开什么玩笑!”

  “真的?”

  “当然是真的!谁像你这么没良心,我可是常常想起你,想起你那时在公演完后跑来跑去、乐呵呵的模样。”

  “不是想我气质美女的扮相吗?”

  “那又不是真正的你,我⼲嘛要想?”

  “耶…”她真的好开心,她没想到他常常想起的会是真正的她耶。

  “満意了吧?”单远笑瞪了她一眼,伸手将自己的⾐服抓过来,一边套上一边了她的头发,引来她如银铃般的笑声。

  叮咚!早晨的宁静消失得很快,在子率也穿好⾐服准备下的时候,门铃响了。

  单远脸⾊微变,转向子宁代着。“你先躲一下。”

  难怪今天一早起来他的眼⽪就一直跳个不停,来者八成又是他的家人。

  “躲、躲哪里?”她站在原地发愣。

  “都好,⾐橱…不,躲在底下!”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房间、客厅能发觉有女人待过的东西在最短的时间收好,然后故作从容地去开门。

  “谁啊?”他还打了个哈欠,边走边大声问着。

  “你娘!”

  听到这像是脏话般的自我介绍,单远暗自叫苦,这会儿她这个单家史上第一能媳亲自出马,不知道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他打开门,接过⺟亲帮他拿的一些信件。“早啊,妈。”

  “阿远,我告诉你,事情不妙了。”⺟亲用一副单家要破产了的表情,一边说一边往他的房间走去。

  “就算老爸在外面包二,也⿇烦您在客厅坐下好吗?”

  他无奈地说着,但⺟亲似乎只顾着紧张,仍是进了他的房间,他只能紧跟在她⾝后,坐在上。

  “阿远,我们本来以为言、赵两家这次铁定结不成亲家了。”⺟亲拖了张椅子到他面前坐下。

  “嗯…然后呢?”

  “结果你知道吗?昨天晚上赵家人竟然来按门铃呛声,说他家的宝贝儿子下星期要娶媳妇儿了。”

  单远皱眉。“娶谁?”

  唉,一大早就要听这种不营养的事情,这些‮报情‬不够灵通的像伙不知道又从哪边听来的消息,真是够了。

  “当然是言子宁啊,你这蠢蛋。”

  “她人不是还没有找到吗?”单远再度皱眉,不了解这些意气用事的家伙们在打些什么主意,赵家人难道就不怕怈了底吗?“他们是唬你们的吧?”

  “阿远,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说不定他们真的找到言子宁了。”

  单远翻了翻⽩眼,又不能很直接地告诉⺟亲‘不可能’。

  而窝在底下的子宁似乎有点无聊,轻弹了弹单远的后脚跟,抿着嘴闷笑。

  “啧!”单远挪了挪脚。

  死丫头,他待会一定要把她的脸⽪扭转个八十度。

  “我想,他们是算准了言子宁一定会回家看她⽗亲,才会这么笃定。”⺟亲猜想着。

  “看她⽗亲?”

  ⺟亲也皱起眉头。“阿远,从你国小开始,妈就一再提醒你,新闻不可不看,那是天下八卦的来源啊!你竟然连言董事长中风的事情都不知道,都已经报导好几天了呢!”

  “中风?”他轻咳了声掩盖底下传来的菗气声。

  他突然觉得脑筋一片空⽩。

  中风?那子宁怎么办?

  “是啊,七十二岁的人了,有时候就是…”

  “妈,说点吉利的行不行啊?”他阻止⺟亲再说下去,深怕她会脫口说出什么‘唉呀,人生就是这么无常’之类的话。唉,子宁现在一定…

  “好好好,不说了,只是阿远啊,说句实话,就算不为咱两家的争斗,我还是觉得你要是能有本事把言子宁娶进门是再好不过了。子宁我是见过的,又可爱、又讨喜,嫁给赵定雨那没良心的实在是太可惜了…”

  单远没说话,他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些呢?

  他现在満脑子都是底下、那个八成正掩着脸哭泣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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