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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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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韩向柏回来之后,云大娘就不曾再出现过了,倒是如雪,三五天就偷溜过来,除了和雪豹聊东聊西之外,就是着向柏陪她玩。

  如雪的出现,丰富了他养伤的无聊⽇子,也和那小女娃儿有了共同的秘密…不能让云大娘知道她来吵他。

  不过他有个感觉,其实云大娘不是不知道,只是在如雪懂得分寸的前提下,她默许了如雪的打搅。

  经过两个多月的休养,时序进⼊腊月,他的⾝子终于恢复到出⾕时的状况,他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只有眼睛还是老样子,没有恢复的征兆。

  今天,冬⽇暖难得露下脸,雪豹独自一人慢慢摸索着走到院子,深昅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有雪的味道,看来最迟明⽇应该就会下雪了。

  他还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吗?

  “二师叔!”韩向柏提着一桶热⽔回来,⾝后跟着蹦蹦跳跳的如雪。

  一看到雪豹自己站在院子‮央中‬,⾝上只穿着稍嫌单薄的⾐裳,他立即提着热⽔快步定进屋里,拿了一件披风出来,替雪豹披上。

  “二师叔真是的,怎么这么不懂照顾自己呢!你若受了凉,我可又要被那云大娘讥笑嘲讽了!”

  “对啊,云叔叔,你不乖会生病的,生病了娘会生气,会打庇庇喔!”如雪用着软嫰的嗓音警告他。

  “抱歉,⽇头暖洋洋的,师叔一时疏忽了。”雪豹知道就算他说他下冷也没用,便顺从的拉了拉披风裹紧,绑上带子。“如雪,你是来陪叔叔的吗?”

  “先陪叔叔,然后向柏哥哥要陪我玩。”如雪谈起易来了。

  “如雪,你有很多玩伴,你去找他们陪你玩,我很忙,没空陪你。”韩向柏拒绝,扶着雪豹进屋。

  雪豹聪明的闭上嘴,没有介⼊两个孩子之间的攻防战。

  “可是如雪喜向柏哥哥陪我玩。”如雪噘

  “很抱歉,我没空。”他冷淡的拒绝。

  她不⾼兴的嘟着,气鼓着颊,最后生气的跺脚。

  “我最讨厌你了!”大喊一声,转⾝便跑了。

  “向柏,你没必要…”雪豹才想规劝,就被打断。

  “二师叔,咱们可不可以换个地方住?要诊眼睛的时候,再回来找鲁大叔就行了。”韩向柏突然说。

  他一顿,疑惑地问:“怎么了吗?如雪还小,难免任了一点,玩心重了一点,她也是因为喜你所以才想要你陪她。”

  “二师叔,不是因为如雪。”

  “那是为了什么?”他蹙眉。“是…因为云大娘吗?”向柏很讨厌她吗?

  韩向柏有些为难,不想让师叔担心,可是不说又不行,最后在雪豹再三追问之下,他终于老实的说…

  “因为咱们银子已经快花光了,向十三师叔借的银子,给了一万两救命费,剩下五千两银子,算一算,现在大概只剩五百多两。”虽然银子还没收,可帐面都记得一清二楚,那云大娘也天天向他“报帐”他不想知道都下成。

  雪豹微微一叹,微恼自己的疏忽。

  “我这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鲁非说是“暂时”可是⾝体都复元了,眼睛却反而没有丝毫起⾊。

  “二师叔,鲁大叔说可以就是可以,他真的很厉害…”韩向柏急喊。

  “向柏,没关系的。”雪豹拍拍他,在椅子上坐下。“在这儿住那么久,给云大娘制造了许多⿇烦,真是过意下去。”

  傍云大娘制造⿇烦引他们花出去的银子可是多到可以庒死人的,这算什么⿇烦?

  不过,他也只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因为他知道,二师叔不会赞同他的说法。

  “向柏,你想换地方住的原因,只有因为银子吗?”

  “二师叔…唉,你不知道银于是最大的问题吗?就算我们现在没离开,等云大娘发现我们没银子了的时候,她也会把我们轰出去的。”

  “如果只是因为银子的问题,那么我们不用离开,没关系的。”雪豹放下心。

  没关系?

  二师叔这种信心是从哪里来的?

  “二师叔,有件事我很惑。”他微蹙眉头,疑惑的望着雪豹。

  “什么事?”雪豹微笑问。

  “当初你为了某件事坚持出⾕,一路上若非我坚持,二师叔一定⽇夜赶路想尽快抵达目的地,可是自从我回来之后,就不曾听过或看过二师叔你提起过,也不着急,为什么?”

  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事,可是对二师叔来说,应该是很重要,否则二师叔怎会不顾众人的阻止坚持出⾕。可是这两个多月来,却不曾再提过或展现过一丝焦急,这让他非常惑啊!

  “没提过,是因为我将那件事放在心里,不着急,是因为我在静待时机。”雪豹温柔的一笑。“更何况,我目前的状况也下容许我轻举妄动啊!”“原来二师叔只是在静待时机成啊,这么说来,二师叔对事情已经有腹案了?”

  “老实说…没有。”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只能静观其变,再随机应变。”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这…有件事确实需要你帮忙。”他点点头,他的眼睛不知何时才能复元,有些事要“变”是需要导火线的。

  “二师叔请说。”

  “⿇烦你到开城的府衙一趟,帮我拿个东西。”他顿了顿,才招手要向柏上前,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清楚吗?””嗯,听清楚了,只要那个东西就好了?”

  “对,只要那个就行了。”雪豹微笑点头,摸摸他的头,疼爱的说:“向柏,你是个好孩子,这一路上,这段时间,你已经帮师叔太多太多忙了,谢谢你。l他由衷感谢。

  “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而已。”韩向柏微微红了脸,似乎有些不自在。“我明天一早就出发,若无意外,当天应该就能来回了,现在,我要去鲁大叔那儿拿葯,二师叔你乖乖待在房里,不要再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了,知道吗?”

  “知道了。”雪豹有些失笑。

  听见向柏奔出去的声音,雪豹的笑容慢慢敛起,抬手抚上眼⽪,幽幽一叹,起⾝慢慢摸索着走到窗边。

  一片微弱⽩光中,仅有幢幢暗影。

  “欣…我还有机会再见你吗?”他对着窗外喃喃自语。“这么多年,我从来不曾忘记过你,你知道吗,欣…”

  窗外下远处,熊欣捣着,庒下一声哽咽。

  为什么引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他还对她念念不忘?昏的时候念着她,清醒的时候也念着她,难道他忘了当初她是怎么伤害他的吗?

  他这样,不是要叫她心疼死吗?

  如果当初他们没有相遇就好了,那么他会快乐的继续他的生活,⾝強体健,无忧无虑。

  如果当初他们没有相遇…就好了…

  ******

  “你确定吗?”

  “当然,那雪豹中了我的毒掌,已经一命呜呼了!”

  “雪豹的武功⾼強,你确定你一掌就解决他了?”

  “其实,多亏了熊老爷你的妙计,那雪豹是个情中人,熊姑娘一与他决裂,他整个人竞精神恍惚,我随后出现,一掌轻易击中他,至今,我只需用七成功力,便无人能从我毒掌中生还,更何况击中雪豹这一掌,我可是运⾜了十成十的功力。”

  “是吗?呵呵,至少我那女儿也有这点用处。”

  不…

  熊欣猛地从上坐起,呼昅急促,心痛狂。

  有些茫然的望了望四周,然后掩脸低咽,是做梦…

  “娘?”如雪惺忪的睡眼,依然睡意浓厚。

  “没事,乖,你睡。”她柔声安抚女儿。

  一会儿,如雪便又睡着了。

  她曲起腿,双手环抱住膝盖,将脸埋在膝盖上,轻轻的摇晃着⾝子。

  她依然记得当初偷听到爹与毒蛇易青这段谈话时,那几乎发狂的感觉。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爹并不是一个善人,一直知道那些行善事迹都是爹用来暗中牟取包⾼利益的手段,连子儿女都是他的棋子!

  子是他的生产工具,娘生下他们之后,便被爹赶至偏院,不到两年便抑郁而终。

  儿子是继承香火,延续⾎脉,继承⾐钵的。

  而女儿,则是他用来扩张事业版图和换利益的筹码。

  原本她以为,爹之所以要杀雪豹,是因为她爱上他,坚持非君下嫁,所以爹为了自⾝的利益,请来杀手毒蛇取雪豹命,可是实情并不是这样。

  她愚蠢的被爹利用,以为离开雪豹,就能为他免去杀⾝之祸,却也因此成了杀死雪豹的帮凶,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爹为什么非杀了雪豹不可。

  不,她不只是帮凶,她虽不是主谋,可是她才是元凶!

  如果不是她,雪豹本不可能中掌,所以,她才是元凶。

  得知雪豹⾝亡的事之后,她悲痛的想要随他而去,可是她忍住哀恸,决定为他报仇之后,再追随他人⻩泉。

  她无法杀了自己的爹,但是她可以杀了毒蛇,因此,她开始对爹弄虚作假,与易青虚与委蛇,为的,就是要杀了他,为雪豹报仇!

  她计划着,要用一个让易青最痛苦的死法,让他充満懊悔,受尽‮磨折‬,她不要他死得太⼲脆。

  她很庆幸自己因此有机会救了豺狼,因为她知道,雪豹很爱他这个师弟。

  如雪是她人生的另一个转捩点,为了如雪,她挣扎过,最后,充満仇恨的心想起他温柔仁厚的情,于是她选择放开。

  放开仇恨,放开过去,她离家出走,从此,以云家寡妇的⾝分,带着如雪隐姓埋名,与过去断了联系,直到现在。

  怎么也没想到,雪豹竟然没死!

  她欣喜若狂,却又惊慌害怕,她‮望渴‬投⼊他的怀抱,却又生怕自己已经没有那个资格,她矛盾煎熬,越是在乎,便越别扭,越是别扭,便越刻薄,越是刻薄犀利,便越痛恨自己。

  因此,她只能避不见面,只能躲在暗处偷偷的看着他,关心他,照顾他,为他打点一切,只希望他能早⽇痊愈。

  可是从今天开始,她又要和他面对面了,因为韩向柏那个小表昨天晚上心不甘情不愿的来找她,说明他今天一早即将离开的事。

  想到那小老头似的男孩,熊欣忍不住失笑,可是只一会儿,笑容又敛下。

  她知道他很不喜她,而她偏偏反骨,他越不喜她接近他的二师叔,要她另外找人照顾,她就偏偏告诉他,她会“亲自”照顾,看他一脸严肃为难却又无计可施的样子,她就得意。

  可是得意又能多久呢?

  仅止于他转⾝离去时。

  她这个个啊…唉!真是她的致命伤。

  熊欣抹了抹脸,不再胡思想。

  掀被下,仔细的为女儿盖好棉被之后,披上外⾐走到窗前,轻轻的推开窗户,外头银⽩的世界让她精神一震。

  原来昨夜下雪了。

  他的被子够暖吗?

  他的冬⾐够穿吗?

  对了,今天早膳,她要准备些什么葯膳帮他补⾝体呢?

  她一边思考,一边开门走出房外,往厨房走去。

  嗯,等他用完早膳之后,她就拿件厚被子到他房里,然后到织坊为他选焙几件保暖的冬⾐,布料要轻要软,才不会造成他的负担…

  啊,对了、对了,那个人啊,在房里也常常忘了多穿件⾐裳,所以还要记得,为他多添一两盆火炉。

  ******

  “二师叔,昨夜下了一场雪,现在外头有积雪,你千万不要自己出房,要不然滑倒就不好了,知道吗?”临行前,韩向柏不放心的叮咛。

  “我知道。”雪豹保持微笑。

  “天气很冷,记得要多加件⾐裳,像今早没披上外⾐就坐在窗边的举动绝对不可以再发生了。”韩向柏又道。

  “是。”他忍着笑意,认真的点头。

  “还有…”

  还有?

  雪豹忍不住在心里失笑叹气,五岁那年成为‮儿孤‬,没想到活到二十九,会突然冒出一个九岁爹爹。

  “我本来是请云大娘派个侍女来照顾二师叔的生活起居,可是那个云大娘…”韩向柏咬了咬牙,握了握拳,忍不住一声骂,才继续道:“她说她会亲自过来照应。”而且收费是侍女的三倍!真不愧是有名的黑心肠!昅⾎虫子!

  “是吗?”雪豹柔和的一笑。“真是⿇烦她了。”

  ⿇烦她?!就他看来,那云大娘乐得很,因为又可以海削一笔了。

  “二师叔,我今晚若没回来,最迟明天一定赶回来,你自己小心一点,如果那云大娘欺负你,怠慢了你,你可不要默默的被欺负,要记得,我们可是花了大把的银子…”

  “唷!还在这儿依依不舍啊!”熊欣捧着早膳慢慢跨进房里,放在桌上。她远远就听见这小老头唠唠叨叨的,还尽说些她的不是,于是故意打断他。

  “不是说一大早就定,这会儿都已经辰时了,还在这儿罗罗唆唆的,人家小表离不开娘是要吃,你师叔又没给你喝。”

  “你!你这个…”韩向柏脸⽪哪有她的厚,让她的口无遮拦弄红了脸,遂偏头不理她,对雪豹道:“二师叔,你自己小心保重,向柏走了。”

  “嗯,向柏,有云大娘在,你不用替我担心,你自己也要小心点,山路崎岖,现在又有积雪,不要赶得太急,‮全安‬为上,懂吗?”

  就是因为云大娘在,他才担心啊!

  韩向柏在心里嘀咕,不过可没有真的说出口。

  “二师叔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他转⾝面对云大娘,为了师叔,他愿意低头。“云大娘,我二师叔就劳烦了。”拱手请托。

  “放心,等你回来,会还你一个完整的师叔。”熊欣实在很欣赏这小表,见他这么关心雪豹,也难得的不再逗他,认真的点头,接不了这件差事。

  韩向柏点头,向雪豹道了声再见,转⾝走出房门。

  发现云大娘跟着出来,他疑惑的面对她。

  “云大娘还有事要代吗?”又要讨银子?还是又要坐地起价大削一笔?

  “我保证好好照顾你二师叔,你不用急着赶路。”

  他有些错愕,不解她为何会对他说这个。

  “你二师叔会担心,你该知道他的⾝体不适合劳心劳力。”她解释道,看见韩向柏古怪的眼神,又接口“如果他因为担心你而把⾝体搞坏,不仅浪费我这阵子的精力,还会增加我的⿇烦。”

  韩向柏若有所思的审视着这个云大娘,她似乎不像他以为的那么冷⾎无情,那后面的话很像妹妹向蓉赌气时会说的气话。

  这一瞬间,他似乎有了些许了悟,也许这云大娘果真如二师叔所说的那般。

  “我了解了。”他收下她的忠告,走回房门,对着雪豹道:“二师叔,如果山路积雪难行,我就必须放慢脚步,可能会迟些回来,到时就请二师叔忍耐一下。”

  “我知道,我会忍耐的。”雪豹安心的笑了,他了解向柏所谓“忍耐”的意思。

  “忍耐?”看来了解的人不只雪豹,熊欣也了解了,她有些气急败坏的问:“能让我云大娘亲自照顾,是三生有幸,你这小表说忍耐是什么意思?!”

  “哈,就是忍耐喽!”韩向柏哈哈一笑,匆匆向雪豹告别便逃之天天。

  “这个不知好歹的小表!”她忍着笑,嘴里却生气似的咒骂。

  “请云大娘包涵,向柏还只是个孩子,难免有些孩子心。”雪豹温柔的说。

  “他是孩子?十五、六岁不能再算是孩子了,早些成亲都可以当爹了,一定是你们太宠他,才会让他长不大!”她下赞同的说。

  “云大娘,向柏今年只有九岁。”

  “什么?!他那个样子才只有九岁?!”

  他忍不住轻笑。

  熊欣有些着的看着他,突然发现他就站在门口,而且没披上厚⾐,皱了皱眉,责备的话差点脫口而出,不过还是及时闭上嘴,快步上前。

  “进屋去。”

  雪豹点头,转⾝慢慢的走回屋里,然而不一瞬间,脚下却踢到了椅脚,霎时整个人重心不稳的往前扑…

  “小心!”她惊慌大喊,⾝子快速一闪,及时环抱住他,可她的手肘却重重的撞上桌子,叩的一声,一股剧烈的⿇痛从手肘窜起,让她痛⽩了脸。

  “抱歉…”雪豹环住她的,头刚好摆在她的口,那温软香氛的气息让他臊了脸,赶紧站直⾝子。

  确定他没事之后,熊欣不动声⾊的捧着自己疼痛的手退开一步,扶着他的手肘让他在桌旁坐下。

  “这是早膳。”她将碗放在他面前,再抓起他的手去碰触碗,见他端起碗之后再拿汤匙给他。

  “云大娘,你刚刚撞到了吗?受伤了吗?”他关心的问。

  她难掩惊讶。他怎么知道?她以为她掩饰得很好。

  “只是撞一下罢了,怎么可能受伤。”

  “是吗?”他放下碗和汤匙。“你的左手还能动吗?”

  “什么?”她错愕,他怎么…

  “以前你总是一手拿着碗,一手抓着我的手,然后将碗塞到我手里,刚刚却只用到右手,你的左手撞伤了,是不是?”刚刚‮击撞‬的声音那么大声,听得他很后悔啊!

  “没事,只是小小撞了一下…”话没说完,她的手便被他抓住。“云承皓,你⼲什么抓着我?!”她恼喊,可是却不敢甩开他,生伯旧事重演,她又没控制好力道伤了他。

  他接触到的肌肤热烫着,忍不住想到他刚刚就靠在她的口…

  喔,天啊,她的口一阵騒动,脸颊也开始发烫起来。

  “失礼了。”雪豹撩起她的⾐袖,用触摸的方式往上爬,感觉到她肌⾁的轻颤以及那低的呼昅,摸到了手肘时,听到她昅气的声音。“手肘撞伤了,可能伤到骨头,去请鲁非帮你看看,好吗?”他柔声提议。

  熊欣用另一手拨开他的触摸,飞快的退开至‮全安‬距离。

  “不用你说,我自己也会去找鲁非!”她口气甚差的警告“下一次…下一次你再敢这么无礼,看我怎么教训你!”火烫的脸颊像火在烧,急切的说完,转⾝就走。

  雪豹沉默着,面向着门口的方向,视线里的暗影停在门口。

  “粥要趁热吃,吃完之后,那碗葯也要喝完,还有,不准你跨出门口一步!”代完便匆匆逃离。

  他垂下眼,缓缓的露出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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