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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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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又星咬着下,又手臂,⾝子总算暖和了些。

  她抿了抿,开口道:“你是要我回到龙壑⾝边伺机杀掉他?但,我哪里杀得了他?我一个弱小女子,岂有杀人的能耐?”

  “你有的。不必舞刀弄剑,你依然可以铲奷除恶。像是龙壑下毒杀害大司马的伎俩,你也可以照本宣科地学它一学。”他教导着她。“龙壑的心狠手辣你应该比谁都明了,你不就是被他強掳的可怜女孩吗?就因为他的狂妄,让你一生尽毁,若让这种凶狠之徒继续流窜人间,那将是一种罪过,想必善良的你也不愿让他继续危害人间吧?”

  “我…我杀不了他…”她喃着,青筋不断浮现。

  “杀得了,只是有心或无心的问题罢了。我已说过,龙壑信任你,你就利用他的信任来达成目的。”⽩戏墙的语调更柔和、更惑。“薛姑娘,你知道为民除害的可贵,况且依你的聪明才智,不必动刀舞,也可以想到办法铲除他。”

  “我…”

  “如何?”

  “我觉得…我要辜负⽩公子的期待了。”

  ⽩戏墙沉默了,须臾后,再道:“好吧,我也不再坚持了,毕竟是姑娘家,有所顾忌也很正常。”

  薛又星的心一震,他语气里的杀气虽是一闪而逝,但她感受到了。看来她要死在这片林子里了…也罢,当树肥也算是功德一件。

  ⽩戏墙淡淡道:“你走吧,只是希望你我见面之事勿宣扬出去。至于龙壑,我再说服‘⽇月寨’里其他的有志之士,请求协助他人为国除害。”待她出了视线,再毁去!

  “你要买通寨子里其他人行刺龙壑?”薛又星的口气倏地一变。

  “怎么?”

  “我是想…你或许不用⿇烦了。只是,你要如何买通别人?”

  ⽩戏墙一笑。“当然有好处。怎么,你回心转意了?为什么?”

  “因为…我想到我已经无处可去,也无家可归,我不想再回去‘单家堡’,而在名节尽毁的状况下,我又嫁不了人,更回不了老家,再加上我…我⾝无分文,难不成只能当乞儿?”她哀怨地道。

  果然,方才的推诿是为了得到好处,⽩戏墙笑笑,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当乞儿的,一旦你协助朝廷除掉大祸害,一万两⻩金等着你。”她果然是识相之人,懂得选择最有利的事情做。

  “一万两⻩金?!”她露出喜悦的神情。

  “龙壑一死,想必‘⽇月寨’群匪们也会寻找凶手报仇,到时你不必害怕,我会保证你的‮全安‬。所有后路我都会安排得妥妥当当,只要你肯按照我的指示去做。”龙壑,太碍眼了。

  “好,我答应!我的一万两⻩金,你也一定要准备好!”“在下不会让你失望的。”语毕,示意尹留志启程。“我等你的好消息。”

  “是。”薛又星目送⽩戏墙的轿子慢慢远离她的视线,终至消失。

  “命,是暂时保住了…”她喃着,看来⽩戏墙对龙壑的怨恨极深,所以一听到她答应协助暗杀他,就愿意留下她的命,只是,龙壑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她回⾝。“吓!你…你…”“呵呵呵…我的寨主夫人,你还好吗?呵呵呵,看你脸⾊红润润的,风寒都该痊愈了吧?”百草伯圆圆的脸蛋充満着‮奋兴‬的彩光。

  她明明是气⾎翻涌才会脸红心躁,并非心情‮悦愉‬。倒是“⽇月寨”的人又一次地展现出神出鬼没的技能,还有,百草伯有没有听到她跟⽩戏墙的易谈话?

  “百草伯…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就跟踪你呀!”他回道。“一定要跟踪你才能掌握住你的行踪嘛!你的提问还真笨,就像你离开寨主的决定一样,也是笨得可以,居然会认为‘⽇月寨’找不到你,你好笨喔!呵呵呵…告诉你喔,咱们‘⽇月寨’养的探子个个厉害无比,以前为了要掠夺贡品、要劫掠商人的金银珠宝,所以线索绝对不能出差错,啊,那是以前⼲坏事的情况啦,现在可都没有了,没有了哟!自从龙壑寨主接掌‘⽇月寨’之后,探子们就没再做过任何坏事了。‘⽇月寨’的探子只负责找人,所以只花半天时间就找到了你的行踪,然后通知了我,我就来找你,并且暗地里跟踪你许久了。”另外,他也向龙壑传达寨主夫人遇上⽩戏墙的消息了,他会赶来的吧?

  她无奈一笑,道:“我还以为自己轻易摆脫掉‘⽇月寨’了呢!那为什么不直接抓我到龙壑寨主面前,却放任我在外头这么多天呢?”

  “寨主有指示,代我们不可打搅你,要让你玩一玩。”他搔搔脑袋,再道:“寨主大概是想要让你暂时远离厮杀的风暴吧!要不是你突然跑去跟踪⽩戏墙,我也不会现⾝。”

  她的心儿愈跳愈快,问道:“那么…百草伯有没有听到我跟⽩戏墙的对话?”

  “有啊!”她僵住,再道:“那你怎么还是对我客气温和,没有举刀要杀掉我?”

  “因为我有能力保护我家寨主啊!”忽然,百草伯从间拿出一颗红⾊葯丸来。“来,你服了它,吃了这颗葯丸之后,一切都可以解决了。”

  “这是…毒葯?”她看着红⾊葯丸。

  “什么毒葯?我怎么可能杀你!”百草伯挥手否认。

  “你当然会杀我,毕竟你可是亲耳听到了我要杀害你家寨主的谈话。”

  “我就是听到了,才想给你服下这颗心心相印丸啊!相信我,吃了这颗葯丸后,你不仅不会去杀我家寨主,反而会更加地爱护他!”

  “什么心心相印丸…”咻!“呃?!”薛又星忽地瞪大杏眸,捣住咽喉。百草伯竟然趁她开口之际,将葯丸弹进她嘴中,溜滑葯丸顺着喉咙滑下,被她呑进肚里去了!

  “你…你何必?!百草伯若要毒死我,我甘心承受,不必如此。”

  “别怕别怕,不是毒葯啦!你呑下的是本仙人研发一年的心心相印丸,往后,你就不会跟我家寨主闹不合了,嘻嘻…”她捣住口,觉得口处有一股热气正在慢慢凝聚中。“我宁愿这是一颗毒葯,我情愿你杀了我。为什么不让我服下毒葯?别忘了,我可是要杀害你主子的大恶女。”

  “我怎么可能杀掉你?”回应的是龙壑低沉的磁音。

  “你…”她回首看他,差点呻昑出声。体內的躁热愈来愈扩大,心跳得好快好快。

  “我怎么舍得杀你呢…”龙壑深黝的黑瞳凝视着她,神情莫测万分。

  她闭了闭眼,回道:“当你知道我跟⽩戏墙密谋要杀你之后,你不可能舍不得的。”她挑明着讲,不想再与龙壑牵扯不休。现在只要把关键重点说完,是生是死她都不在乎了。

  “喂,夫人,你、你怎么口无遮拦呢?”反倒是百草惊骇地跳跳跳。“你怎么那么愚蠢,竟然自个儿向寨主坦承要杀他?我原本还好心想替你隐瞒你跟⽩戏墙的易,又特地让你服下心心相印丸,就是要让你别再为这事挂怀,没想到你居然傻呼呼地跟寨主承认了!”她不要命了呀?

  “我并不在乎被龙壑知道。”她庒抑体內一股狂燃的热气,语调清冷。

  “你是聪明还是傻蛋?”百草也慌了,他深信自己的心心相印丸可以消弭薛姑娘对寨主的种种不満,岂知在葯效尚未发作前,她居然先一步坦承了跟⽩戏墙密谋要杀寨主一事。“寨主,你可别恼火,先听我说,薛姑娘很快就会爱上你了,她也不会杀掉你的,所以你一定要手下留情,千万别杀她喔!她…”

  “一旦杀了龙壑,我还有一万两⻩金可领,一万两,我这辈子就不用担忧…”薛又星却揷话道。

  “你真是在找死耶!”百草又把话擒回去,也把她跟⽩戏墙的对话一字一句重述了一次。“寨主,听完后你就明⽩了吧?⽩戏墙是用道德的大帽子扣住了薛姑娘,他怂恿薛姑娘要为民除害,薛姑娘是被教条给捆绑住了,才会动了杀你的念头。虽说薛姑娘也有要求钱财当报酬,但那是…那只是…只是什么呢?”呃,这要怎么为她开脫呢?

  “说我见钱眼开无所谓的。”她不在乎怒龙壑,不必让他知道她会忽然答应的转折关键是出于⽩戏墙想再找其他人伺机狙杀龙壑。“⽇月寨”门徒们就算愿意向善,但在重金引之下,难保不会有人背叛,所以她想将这消息传达给龙壑知晓,让他防范,这就是她忽然转变决定的主因,纯粹就是想留下命向他示警。

  她竟是这般地在乎着他…

  薛又星牙一咬,再道:“但可惜,易才刚谈完,就撞见了百草伯,精心布下的局连玩的机会都没有,这是我遗憾的地方,唉。”她叹口气。“可惜那万两⻩金将换人取得,会有人顶替我的位置,尤其是你的亲信最可能杀你。”她一边说着,体內一股躁郁也直冒,心心相印丸并没有带给她痛苦的感觉,然而腹的浮躁却让她难受。这到底是什么葯丸?这是濒死的征兆吗?

  “你是说,⽩戏墙也要买通我的近侍,一刀把我砍了?”龙壑的边扬起笑意。

  薛又星暗吁口气,他果然聪慧过人,听懂了她的警告。

  百草哇哇大叫,力辩道:“我才不会杀害寨主!我不可能背叛寨主,我死都不会伤害寨主的!我只会保护寨主,绝对不会背叛寨主的!我发誓!不要怀疑我呀!”百草一听薛又星的提醒,马上力保自己的清⽩。“我不会伤害寨主的…”

  “百草伯或许愿意死心塌地,但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跟我一样贪生怕死呢?呃!”她再也忍受不住地闷哼一声,道:“百草伯,这心心相印丸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奇怪,我的⾝子好难受、好躁热…”

  “我不是说了,心心相印丸不是毒葯,它只是让你排出体內的郁气,把对寨主的不満通通消灭掉,等通体舒畅后,你就不会看寨主不顺眼了。”他一边说,一边慢慢往后退。

  她怔了下。“什么意思?你给我吃的…该不会是舂葯吧?”

  “不是舂葯。”回了一句后,百草决定先溜为妙。“两位慢聊,我要告退了。接下来的事情不是我能作主的,你们自个儿商量,我不打搅了!”咻地,百草一溜烟地冲走,剩下的事情他管不了。

  “等等,别走!百草伯,别走啊!先把解葯给我…”体內的热愈来愈澎湃,像极了传说中的舂葯葯,而行事作风古怪的百草伯可是什么都敢做的,给她呑舂葯也不奇怪。“百草伯,快给我解葯!呃,给我…解葯啊…葯发作了…”

  “倘若真是舂葯,有我在,你就别担心了。”龙壑琊魅地逸话道。

  “你…”小脸惊骇地失去⾎⾊。“你疯了吗?我是一个会陷害你、要杀你的恶女,你还要接近我?”容颜红如火。

  “你才舍不得杀我。”他回道。

  “我怎么会舍不得?”她往后退、往后退,咬牙迸话。

  他开始一步一步地近她,道:“当然舍不得,否则你怎么会故意向⽩戏墙示好?不就是为了留下命好来向我示警吗?”

  “你你你…你在说什么?”她气息了。

  “我有说错吗?”

  “呃…”没有。

  龙壑柔柔地笑了,道:“我说中了吧?你一直就是不怕死的,那要我怎么相信你会为了财富而要暗杀我?记得我们初相见之际,你勇气十⾜地不断冒犯我,这样的你,岂是容易被收服的?”

  “你…你说得好像很了解我似的…”对他的排拒竟然开始崩塌。下一瞬,脑中忽然闪过一串话。

  他信任你。这话,是⽩戏墙说的。

  你是第一个让他信任的女子,这话,亦是⽩戏墙所说,但她暗暗聇笑⽩戏墙的无知。

  可是龙壑此时此际却将她的嗤之以鼻狠狠打破!

  “我很了解你的心。”龙壑柔情的磁嗓震得薛又星仓皇失措。“就因为了解,所以在你离去时,我没有強行将你带回,毕竟将你得太紧,反倒让你生病,这是我的疏忽,是该要让你透透气。”慑人的眼眸直盯着她。

  闻言,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到底要怎么“对待”龙壑啊?“你…让我慌无措…”

  “爱我就行,就不会慌了。”他深深凝睇着将他整颗心占据住的女子。就在第一眼,她強行占据了他的心间,他抵抗过的,却毫无用处。

  薛又星更慌了,他⾝上那股爱慕的气息骇得她想要回避。

  “不准躲!”他发现到了,马上拉住她,手指掬起她美丽的下颚,俊容俯下,直栖吻上她的

  “唔!”樱再也发不了‮议抗‬的声音。

  龙壑浅浅地轻啄着她的,轻轻地吻着,但她⾎脉沸腾,热气窜起奔腾,弥漫了整片臆,也教她的⾝子发软,头晕目茫,都快站不住了。

  龙壑搂住她,支撑着她,却不放过她,愈吻愈深…

  一波接一波的热嘲不断地涌翻、扩散,在吻下,两人的息声也愈来愈浓厚。

  “唔…”半晌后,薛又星移出距离,启逸出话来。“你对我,总是这么的鲁莽。”

  “谁教你总是让我忐忑难安。一会儿对别的男人示好,一会儿又对别的男人耍谋,也不怕丢了命。”他低哑的嗓音带着怒火。

  “什么?”

  “既然你难以掌握,就别怪我对你鲁莽。”

  “你你你…你強势又独裁…”

  “你一直都是知道的,不是?”

  “你!”她跺脚,娇嗔着,但扪心自问,她是知道而且还陶醉地接受了他的鲁莽。

  倏地,一声异响噴出,两人的声音顿住,也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片刻后,龙壑开口,表情古怪地问:“那是…什么味道?”

  “呃!”薛又星的脸蛋红。

  “你…闻到了吗?”他问。

  她轻轻点头,嗫嚅地细声道:“我…闻到了,是臭味。”

  “怎么一回事呢?”龙壑的眼角、眉儿慢慢弯起,眼瞳含笑。

  “我总算知道百草伯给我吃的是什么葯丸了。”她窘迫又无奈地说着。

  “我也知道了。”他笑言道:“心心相印丸还真不是舂葯。”

  “是啊,它不是舂葯,它是、它是…”她脸红如火,尴尬地道:“难怪百草伯会特别強调呑下此葯会通体舒畅,因为那是可以把我体內的毒素排出,好恢复神清气慡,自然就不会郁闷地生你的气的泻葯!”哇,丢脸死了!

  “所以…”

  “所以,我现在要去找茅房了。”她苦笑道。

  *********

  数十双眼睛瞪得有如铜铃大,每张脸庞都充満着不可置信,只要是龙壑与薛又星走过的地方,路上行人以及百姓都纷纷回头驻⾜张望。

  好大的胆子呀,这两个钦命要犯居然视官府的通缉公告如无物,啥都不怕地就出现在大太底下、大庭广众下,而且还并肩从容地走在人群里!

  “他们…不是官府缉拿的要犯吗?”百姓们议论纷纷,这两人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点吧?

  “哇!我没看错吧?他们不是官府缉拿追捕的要犯吗?怎么会明目张胆地现⾝在街上呢?”头接耳的口气里満是不信。

  “好大的胆子喔!是罪犯、杀人要犯…呃!”嚷嚷的大汉忽然惊恐地住了嘴,只因龙壑在一瞬间已来到他面前,端着张琊琊笑脸看着他。

  “我无罪。”龙壑对着大汉道,声音轻却清冷。

  大汉的心差点忘了跳,惊骇地迭声道:“是是是!龙寨主当然无罪!您怎么可能有罪,您不会有罪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害怕脖子会被当场扭断,因此连忙捧抬他。“龙寨主清⽩侠义、忠勇爱国,一定是被冤枉的,是被冤枉的…”

  大汉打躬作揖,不敢造次。其他百姓见状,也不敢再指称他是钦命要犯了。

  “是的,龙寨主英明神武,您是大好人,是忠勇之士,是咱们钦佩的好汉子!”百姓全改了口。

  薛又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拉着龙壑快步离去。真不明⽩他脑子里装着的是什么?不仅公然现⾝在人群里,还故意吓百姓。

  “你分明是在吓唬百姓,可是用威胁的方式怎么可能证明你的清⽩呢?”薛又星对他的大瞻行径颇不以为然。

  “我本来就是清⽩的,是百姓中了诡计。你想,死丸是来自苗族王宮的密传毒葯,不仅配制秘方从不外传,也极少人识得它的毒,可偏偏官钰却⾝中此毒,还宣称是我所下。”他要她细思官钰中毒的古怪之处。

  “就算是王族的不传之毒葯,但我相信对你来说依然可以轻易拿到,毕竟你连龙呈皇朝宮廷內的⾼官贵胄都可以买通了,区区一颗葯丸又怎么会拿不到?”在听到⽩戏墙形容他在朝廷里的布局后,对他的心机之深有着更深的感受。

  “最重要的是,官钰没有资格让我对他下手。”要知道,官钰能一路坐上大司马的官位,他暗中出力颇多,而官钰居然胆敢垂涎薛又星,对付这样的人不必大费周章让他服下死丸,一掌击毙倒还⼲脆些。

  她仍有些疑惑地道:“可是你对官钰十分的厌恶,怕是你怒火攻心,失了理智,决定下毒杀他。”

  “你一直在担忧且维护他的命。官钰中毒时,你难受痛苦的表情,我还是记意犹新。”此时想起,心里依然不舒坦。

  她心儿一悸,道:“你的口气像是打翻醋坛子似的,酸味四溢。”

  “我是不喜你去关心他。”

  “但官钰若死去,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尤其‘忠勇王’之位将正式和你绝缘,皇上再不可能封赐给你,所以,官钰活着才能延续一切。你还是把解葯拿出来,治好官钰,如此你的⿇烦才能减少。”

  “毒,不是我下的。”龙壑再次道。

  她看着他,似乎…真不是他所为。

  龙壑笑了笑,再道:“这是有计划的诬赖。你想,谁会知道‘⽇月寨’寨主龙壑的长相?谁又有能力查出我住在‘逍遥山庄’,而在我们见过官钰之后,官钰便马上中毒?”

  她想着。

  “指挥缉拿我的尹留志,他自称是⽩戏墙的手下,而⽩戏墙又怂恿你来杀我。”

  薛又星渐渐理出头绪来了。

  “最值得玩味的是,为什么御医会恰巧出现在巩山县?御医不该也不会离开皇宮,哪怕要采葯,派人去便可,何须动用他亲自来到巩山境內,而且还是与⽩戏墙同时现⾝?这中间的关联,意味着什么?”

  “像是有人特意安排…”薛又星道。整件事情的发展太过巧合,尤其是⽩戏墙,他俨然是这件事情的作者。“⽩戏墙是何来历?”

  龙壑冷笑,道:“⽩戏墙,一位喜用花言巧语来惑皇帝的谗臣。他让皇帝看不起江湖事物,他更是用尽一切手段破坏皇帝对江湖人物的观感,会如此做之因,是⽩戏墙意图将武林掌控在自⾝手上,要让武林成为他背后的势力。但,我怎能准许一个谗臣掌控武林?也因此,我必须让皇帝清楚知晓江湖武林并非全是凶恶之徒,相反地,忠肝义胆之人俯拾皆是,尤其‘⽇月寨’更是其中翘楚。况且行事作风改弦易辙的‘⽇月寨’,这几年来行侠仗义之事做了很多,更是取得朝廷重臣们的肯定。⽩戏墙便是感受到这股強大庒力,担心掌控武林的诡计会失败,才会费尽心机地向皇帝唆使,想办法要铲除我。”

  “所以官钰中毒之事就是⽩戏墙要拉你下马的诡计?”

  “⽩戏墙用尽一切手段也要阻拦我得到‘忠勇王’之位。”

  “听你的口气,你跟⽩戏墙似乎结了极深的怨。另外,你们两个是旧识吗?”

  龙壑敛下眼,道:“我与他,不仅是旧识…”

  “那还有什么?”听来似有蹊跷。

  “醒过来了!”一声长吼划过天际,将众人的注意全都昅了过去,也打断了龙壑与薛又星的对话。但见一名客栈小厮像头牛般地在大街上狂奔,边跑还不断大吼道:“醒过来了!他醒过来了!醒过来了…”

  “那不是‘淘金客栈’的跑堂冬瓜吗?他在⾼兴个什么劲儿?”

  “大司马醒过来了!辟钰大司马被御医给救活了!”冬瓜给了回答。

  “哗!真的吗?太好了!”

  “幸好啊,这样咱们巩山县民就不用陪葬了。”

  “是太好了…”薛又星闻言也松了一口气。

  “你⼲么这么⾼兴?”龙壑的口气又沉了。他真的不喜她对别的男人表现出友善的态度来,尤其是官钰。

  她望着他不悦的神情,本该用愤怒反击他才对,可是,接二连三地嗅到他的醋意,让她的心开怀了起来。“我不愿意你被视为杀人魔王,所以我希望官钰活着。我在意的是你生命的存续,以及不要蒙上不⽩之冤。”她愈说愈小声,这段话像是在表⽩,她对他的好感蔵不住了。

  “很好。”龙壑感受到了,也笑了。

  她脸红,低头。

  “好大的胆子,敢现⾝于此!抓起来!”一群官兵忽然蜂拥而上,手持刀剑,往龙壑与薛又星所站的位置奔来,发狠地直接开打。

  “抓人!”

  “快!”

  “官钰不是醒过来了,为什么还要找我们⿇烦?”薛又星在龙壑的护卫下,一边闪躲,一边⾼声问道。

  “正是大司马醒过来了,我们才更要抓住要犯!”官兵们中有人回答,而且刀剑全然没有轻饶的意思。

  砰!铿!锵!“快逃啊!”百姓们纷纷走避。

  “快,闪远一点儿!”

  街上,人影凌,四处移动,大吼大叫,成一团。

  刀光剑影中,薛又星被‮全安‬地护卫在龙壑的臂弯里,随着他的轻移、闪⾝,避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刀光剑刀。

  “要犯是谁?官钰大司马醒了之后,有说出真正的凶手吗?”在一片混里,还是有人⾼声问出这个最重要的疑惑来。

  “当然有!大司马亲口指证,下毒者就是龙壑,是龙壑!你还不束手就擒?杀!”咻~~

  龙壑施展轻功,带着薛又星跃出官兵的包围外。

  “可笑…”撂下这一句话后,他便带着薛又星离开。

  “快追!”官兵快步跟上。

  “追!”

  “我们要去哪儿?”薛又星搂着龙壑的颈项。暂离风暴圈,然而行进快疾的他,似乎已经锁定了目的地。

  “咱们到‘淘金客栈’去。”龙壑回道,展现绝佳的轻功技巧,抱着她往“淘金客栈”的方向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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