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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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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娇小的人影在擎天阁拱门外探头探脑的,不时来回走着。就在她再度旋⾝之际,赫然被⾝后的⾼大人影吓著。

  “啊!”刘彩⾐惊吓地抚著气,瞪著眼前双手环,面无表情盯视著她的莫凡。“莫凡,你⼲嘛突然在我⾝后,吓人啊!”“你在这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我…我想见雷大哥。”

  她贝齿轻咬下,眼光不时往內瞟去。她来雷风堡多⽇,却还未见著雷仲天一面。每⽇就见柳晴儿通行无阻的出⼊擎天阁,一待就大半天,哪像她连踏进去都得经过恩准,想来就气恼。

  “你该知道没有大少爷的允许,是不可以踏进来的。”莫凡语气冷淡地说。

  “莫凡,能否拜托你告诉雷大哥,说不定他会想见我。”她恳求著。一年难得来一回,说什么她也得见上他一面。

  正当莫凡犹豫是否要进去禀告,还是⼲脆赶她出去时,一道冷肃的嗓音传送出来--

  “让她进来。”

  听闻这悉的声音,不待莫凡表示,刘彩⾐娇美的脸上挂著欣喜的笑,迳自走⼊。

  抬首远眺,瞧见不远处八角亭內那灰⾊的⾝形,脚下步伐加快,走过碎石路,踏上石阶,进⼊亭內。

  “雷大哥。”她轻唤,心中窃喜,望着眼前她自小爱慕已久的俊容。犹记得上回见面时,他刚遭逢‮腿双‬受创,他那狂、暴烈的怒吼声仍令她心有余悸。

  “你大哥人呢?”合上手中的书册,瞥了她一眼,雷仲天淡问。

  “他这几天都和柳姑娘在一起,这会两人偕同上街去了。”

  刘彩⾐特意瞧他神情,想从他平静的表面下,窥探是否有些在乎。

  “是吗?那你应该跟去的,外头热闹多了。”重新打开手中的书册,摆明了不想多谈。

  霎时,刘彩⾐显得手⾜无措。雷大哥同她说话的神态一点也没变,她和他总谈不上几句话。一股浓浓的失落攫住她。

  “彩⾐,原来你在这呀!”

  一道清柔‮悦愉‬的嗓音响起,接著是柳晴儿和刘冠允的⾝形同时出现。

  柳晴儿手里拎著一袋油纸小包,笑盈盈地踏⼊亭內,自在地落坐在雷仲天对面。摊开油纸,里面是她从东升客栈顺手打包的一些糕点。

  瞧着仍楞在一旁的刘彩⾐,挥手招呼道:

  “彩⾐快来,尝尝这些点心,甜而不腻,⼊口即化。这可都是东升客栈出名的点心,快来吃。”招呼完,顿觉口渴,瞥了眼石桌上的瓷壶,自动替自己倒了杯茶,啜饮著。

  这本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喝茶小事,却让刘冠允兄妹瞪大了眼。刘冠允眼中多了抹深思,来回看着柳晴儿和雷仲天两人。

  柳晴儿再自然不过的举动,还有雷仲天竟未出声喝阻她的胆大妄为,看来围绕在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息不容忽视。

  “对不起,请让一让。”

  一道细小微颤的声音打断了刘冠允的思绪。侧过⾝,瞧见一名丫环手捧著托盘,上头有两碗⽩饭、几道精致慡口的菜肴,和一大碗汤。

  “小菊,你送午膳来啦!”

  柳晴儿笑着起⾝,伸手接过托盘,还朝她俏⽪地眨眼,示意她可先行退下。

  “谢谢柳姑娘,我晚点再过来收。”

  小菊如释重负地吁了好大一口气。自从柳姑娘志愿送膳来擎天阁,她就变得轻松多了,至少不用面对大少爷反覆无常的脾气。

  “晴儿,你们共用这些菜?”

  刘冠允吃惊地看着忙著张罗布菜的柳晴儿。在他的记忆里,雷仲天是个极端自我的人,以前大伙一同用膳,他的膳食一定与别人分开,不爱别人碰触他的东西。

  就因他的怪僻,凡是他专用的物品,都噤止别人使用,一旦不慎被人使用,下场一定遭他舍弃。

  如此一个占有极強的人,却肯和他人共同分享,而对方还是一个女子,看来答案早巳揭晓了。

  刘冠允不噤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有问题吗?”

  柳晴儿不解的眼光来回看着同样脸⾊黯然有异的刘家兄妹。

  “我食量一向小,菜老吃不完,每次都要雷仲天帮我吃完,⼲脆叫一份菜,两人一块吃比较不浪费。”

  她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两兄妹的脸⾊竟比刚才还难看,弄得她一头雾⽔,不知到底说错了什么。

  “晴儿,坐下用膳。”雷仲天仍为方才刘冠允亲热地唤柳晴儿而脸⾊沉。

  “你们两个还杵在那做什么,还不各去用膳。”雷仲天冷厉的黑眸含著警告,向刘冠允。

  刘冠允毫不畏惧地视雷仲天的眼光,眼底宣誓著挑战。他明为主子,私底下两人却是至。但在情场上无所谓让与不让,只要柳晴儿一⽇没爱上雷仲天,他就有机会。

  “晴儿,别忘了午后我们的约定喔!”

  刘冠允露出他慡朗的笑容,摆明了当着雷仲天的面下战帖,随即拉著含著嫉妒眼光仍不停回头的刘彩⾐离去。

  “这冠允和彩⾐怎么看起来怪怪的?”柳晴儿嘀咕著。浑然未觉对面已脸⾊铁青的人。

  低头看了眼一整碗的⽩饭,一点胃口也没有。她在东升客栈里吃了太多糕点,现在一点也不觉得饿。

  “雷仲天,我⽩饭分一半给你可好,我方才吃太多点心,吃不下那么多饭。”

  正拨一半的饭到他碗里,一抬头,却接触到他寒著一张脸,双眸闪著张狂的怒气死瞪著她。

  “雷仲天…你怎么了?”柳晴儿毫无防备的被吓到,倒菗口气,呑咽了口口⽔,反应迟钝地问。

  “你方才叫我什么?”他硬声问道。

  “雷仲天啊!”柳晴儿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这有什么问题吗?她一向都是连名带姓的叫他啊。

  “而你叫刘冠允什么?”他再次问,神⾊更显鸷。

  “冠允啊!”柳晴儿理所当然地回道。

  这回答当场气得雷仲天怒发冲冠。莫非她已喜上刘冠允了?只消一想,就令他口一阵紧窒,一种混合痛苦和忿怒的挫败冲击著他。

  “你喜上他了?”他的口气活像打翻一坛醋的丈夫,问著红杏出墙的子。

  “喜啊!”柳晴儿未加思索地回道。“他给我的感觉很像三表哥,是一个很值得信赖的朋友。”

  前一刻险些气炸,恨不得当场宰了刘冠允,下一刻却又陡然松了一大口气,这样烈的情绪转换,雷仲天很清楚自己不想再来一回。

  炯亮的黑眸盯视著柳晴儿绝美清丽的脸庞,清亮的⽔眸有著坦率,证明她没有说谎。安心之余,不免暗自提防,他必须隔开她和刘冠允两人见面的机会,不让柳晴儿有爱上刘冠允的机会。

  “以后别再连名带姓的叫我。”他警告著。边伸出筷子从她碗里拨出一半的饭到他碗里。

  “那我要叫什么?”柳晴儿仍不明⽩他情绪转换的原因。

  “喊我名字就成了。”极力控制口的怒气,咬牙道。

  “这…好奇怪,我叫不习惯。”

  不知为何,单唤他的名字竟会有丝不自在,感觉怪怪的,究竟为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叫冠允不是顺口的吗?为什么喊我的名字就不习惯?”雷仲天低吼道。无法忍受她那娇嫰的粉,吐出的净是别的男人的名字。唤他的名字真有那么难吗?在她的心底,他的地位远不如冠允吗?

  “喂!你这人很莫名其妙耶!就只是个称呼有什么好争论的。”

  柳晴儿被他吼得火气也上来了,待一看到他沉的脸⾊和含怒火的眼神,又识相地改口。反正就只改个称呼嘛,她也没什么好损失的。

  “好嘛!仲天,这样行了吧。”

  她喊得极不情愿,心里大骂这人无聊透顶。

  虽然这声仲天叫得十分勉強,但雷仲天心底总算舒坦了些,不再板著一张脸。

  凝视著她秀气的吃相,黑眸底有抹温柔。他夹了块⾁到她碗里,嘴里碎念著。

  “多吃点,别净吃糕点,看你⾝上没几两⾁,我可不希望有人说我雷风堡待人。”

  “是!仲天老爷。你愈来愈像我娘了。”柳晴儿噘起红嘀咕著,埋头努力吃他不停夹过来的菜。

  她太过专心在抱怨,以致于忽略雷仲天脸上那抹宠溺的笑。

  ****

  用完膳后,柳晴儿即被雷仲天给扣留住。

  而另一头,早知柳晴儿定不能赴约的刘冠允,此刻正悠哉地在凌云阁和雷云鹏品茗闲聊。

  “你这小子,来这么多天了,今天才想到我,太不够意思了吧!”雷云鹏不甚在意地数落著,心思早已飞向在书房內等候他的杨素素。

  刘冠允这家伙来的真不是时候。好不容易挪出空闲,正要带杨素素出去走走,就被这不识相的小子硬是给绊住了,浪费他难得的清闲。

  “此言差矣。要知道我每次来似乎都不是时候,不是你正忙著,就是你不在。就连这次来,似乎也不是时候。”刘冠允识出他的言不由衷,反过来取笑他。

  “言归正传吧!你这次来找我,该是有问题想问我吧!”

  雷云鹏脸上毫无赧⾊,一语戳破他的目的。他急于打发这个不速之客,以免让佳人等候多时。

  刘冠允双眸闪过佩服的神采。雷云鹏温文的外表下,其精明程度绝不输雷仲天。这也是为何雷仲天‮腿双‬受伤后,雷风堡并未因此受影响的原因。

  刘冠允沉昑了片刻,决定开门见山的问。

  “我想知道仲天是否对晴儿‮情动‬了?”

  雷云鹏斯文的脸上扬起一道耐人寻味的笑。执杯轻啜了口热茶,向来温和的双眸多了抹锐利。

  “你先回答我,你爱上晴儿了吗?”他不答反问。

  刘冠允微怔,随即露出他一贯慡朗的笑容,笑道:

  “我相信在见过晴儿,并和她相处后,没有人会不受她昅引的。她不只拥有绝美容颜,更是个聪慧灵敏得令人赞叹的女子。”

  “所以你爱上她了。”

  “我承认我深受她昅引,也几乎要爱上她了。但我及时将尚未深陷的感情拉回,这也是我来这里的原因,我不希望⽩若仙事件再次重演。”

  他亲眼见到雷仲天对柳晴儿的纵容,或许表达方式不明显,但对知他甚深的好友而言,已是了然于

  由他暗地里观察,柳晴儿对雷仲天不全无感情;只是她似乎在逃避什么,不愿正视他。

  这也是他为何及时制止自己的感情的最主要原因。只要时间一久,他们两人的

  靶情自会明朗化,那他何苦去膛浑⽔。

  “你既然早已知道答案,又何必再问我?不过,你既然已起了头,倒想请你帮个忙。”雷云鹏双眸闪过一道异光,嘴角噙著一抹看似无害的笑。

  虽然早料到答案,但一经证实,神情问仍难掩惆怅。

  “什么忙?”

  ‮意失‬归‮意失‬,他可没忽略这笑面虎那想陷害人的招牌诡笑。

  怎知再一细听之下,刘冠允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他微愠的双眼直瞪著眼前笑容可掬的人。

  “我真是友不慎,迟早我会被你害死的。”

  “别气恼,我相信你也想见到这样的结果,这事若成,你功不可没呀!”

  雷云鹏轻拍他的肩头,然后带著一串朗笑声转⾝离去。

  谁叫他要打搅了他和杨素素,也算他倒楣,选在这时机出现。再说这场戏若少了他,还真难演下去呢!

  ****

  波阁--

  一串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不时传出,飘在整个院落內。

  但见一座精巧的秋千,两旁的绳索分别有花朵点缀,绑在小庭园內耝壮的树⼲上。

  柳晴儿纤细的⾝形坐在秋千上,娇俏的脸上漾起一弧惑人的笑靥。⾝旁的刘冠允正推动秋千,著地瞧着她脸上的灿笑。

  立于一旁満脸妒意的刘彩⽳,很不是滋味地看着两人,口的怨妒正不断滋长著。

  “冠允,再⾼一点。”

  柳晴儿晃动两只细长的小腿,如瀑布般乌黑柔软的青丝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她小巧的菱不断逸出清嫰的笑声。

  此刻洋溢苦灿笑的她,如同落⼊凡间的精灵,美得教人移不开视线。

  雷仲天甫踏⼊波阁即见著这一幕,口一紧,夹杂忿怒与妒火直涌上心口,他怒吼道: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吼声如平地一声响雷,立即震住在场三人。

  柳晴儿闻声侧头一看,惊愕地美眸睁大,粉微启。她没看错吧!此刻站在一丈外的人是雷仲天。

  他能走了,真是他!

  柳晴儿太过讶异,双手竟一松,整个人顿时随著⾼的秋千抛出。

  事情发生的太快,待反应过来,刘冠允惊呼一声正救人,一道⾝影比他更快速地在她⾝子被抛向半空时,将她揽⼊怀里。

  “笃!”拐杖‮击撞‬地面,发出了声响,随后又爆发出一道隐含担忧的吼声。“你不想活了吗?为什么不施展你的轻功,你想活活被摔死吗?”

  雷仲天一手拄著拐杖,另一手紧扣住她的纤,将她整个人搂抱在怀里。只要想到刚才那一幕,他若晚一步,她岂不就在他眼前摔死?一股疼痛狠狠地紧揪住他,令他难以呼昅。

  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中,向来內敛冷情的他,竟会对她投下那么多感情,而她呢?

  方才她对刘冠允笑得那么灿烂,那是他所没见过的。恼怒地收紧放置她上的手。她是他的,从现在开始,他不会再让人有觊觎她的机会。

  “还不是你突然大吼,害我吓到才会失常,当然反应也变慢了嘛。”柳晴儿委屈地在他怀里瑟缩著。一连两次被他吼声吓到,她只觉得倒楣极了。猛然想起害她受惊被摔出去的原因,⽔眸盯视著他的双脚,惊喜道:“你能用拐杖走路了,现在双脚觉得怎样了?有何不舒服吗?”

  太过⾼兴的她,浑然未察她此刻正被他搂抱在怀里,更遑论置于她上的手了。

  雷仲天深邃的黑眸注视著她泛红的小脸,抬手将她微的鬓发稍微整理,动作十分自然,轻道:

  “站久了,会觉得酸疼不适。”

  “那我们快回擎天阁,我帮你瞧瞧。”

  柳晴儿一听,急忙催促他,自动扶著他未拿拐杖的另一只手臂。

  离去时,雷仲天回头投给刘冠允凌厉的一瞥,薄噙著冷笑。

  刘冠允镇定的表面下,暗地里打个颤。他明⽩雷仲天的意思,若他敢再招惹柳晴儿,铁定会被一掌轰出雷风堡。

  他早说了,迟早有天会被雷云鹏给害死。角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从头到尾不发一语的刘彩⾐,瞧着远去的两人⾝影,美目透露著不甘与憎恨。

  ****

  一回到擎天阁雷仲天的房里,柳晴儿即拿出随⾝的金针,对他‮腿双‬的⽳位扎了几针,活络经脉。

  雷仲天半躺在榻上,任由她下针。黑眸紧盯著她专注的小脸,见她收针,长臂一伸,将猝不及防的她拉⼊怀里。

  柳晴儿低呼一声,毫无防备的整个人撞进他膛、抬起清灵⽔眸正斥喝,却撞进他彷若深潭的黑眸。那黑眸里闪著‮热炽‬的光芒,紧紧锁住她,令她一时无法成言。

  雷仲天用⾐袖擦拭著她额际的细汗,黑眸始终凝视著她,淡然的语气有著庒抑的怒气。

  “你和冠允在一起时,似乎总是特别开心,你很喜他的陪伴嘛。”

  “那是因为他为人风趣,老爱逗我笑。”敛下双眸,不敢再瞧他黑眸底异样的火花,心底有股陌生的悸动滑过,令她心慌意。“我只略提过在百花⾕时,爹亲手为我和灵儿做了个秋千,我最爱在那上头玩,没想到他竟真做了个秋千给我。”

  莫名的,她感受到他隐蔵的怒气,不希望他误会,遂开口解释。

  孰料她话一说出,雷仲天的脸⾊更显霾,环绕在周围的气息变得窒闷,教人不过气来。

  “请放手。”柳晴儿垂眸低喊,她敏锐的感觉到雷仲天的异样。

  两人从最初的针锋相对,到现在的和平共处,她再怎么迟钝,也发觉到雷仲天对她的不同,但她故意选择忽视,因她无心在此久留。既然无心,她便不想多沾染情事,她要如来时般走得潇洒。

  她奋力挣扎,还是敌不过环绕在她⾝后的那条手臂,仍紧紧扣住她。

  “晴儿,你在怕什么?”

  他稍一使力,她整个人紧贴上他膛。他抬起她细致的下颚,盯视著她逃避的美眸。

  从方才两人相对的眼中,他清楚地看出她的慌挣扎。

  “我没有。”她急切地否决,心虚地不敢视他犀利的黑眸。

  “那为什么不敢看我?”

  強制地遏止住心底的纷,她镇定的⽔眸注视著他的黑眸,粉轻启。

  “你的‮腿双‬恢复的很快,只要再继续治疗,不用多久,必可不需拐杖。我想也该是我告辞的时候了,你放心,我会代妥当,绝不会耽误你的治疗。”

  雷仲天俊脸愀变,额际青筋暴凸,一双黑眸闪著怒火,嘴角却勾起一抹不协调的冷笑。

  “你以为雷风堡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

  “别忘了当初你说过的话。你脚好的那天,也就是轰我出堡的⽇子,我只不过是提早识相走人罢了!”

  柳晴儿提醒著他说过的话,暗示刁难人的是他。

  “我反悔了。既然你当初硬是要留下来,那么除非有我的允许,否则休想离开雷风堡。”

  她非得老提要离开的事吗?

  在他惊觉自己深陷情爱无法自拔时,她却一心想走!在他‮腿双‬尚无法行走时,他已不准她离去了,又何况现今他能用拐杖走路,又怎可能任她离开?

  “我想走的时候,没有人能阻止我。”

  这家伙不知感恩就罢了,竟还想扣留她!柳晴儿气得一双清莹⽔眸漾起一丝火焰。

  “是吗?你在堡內和小翠姐妹及胡老爹处得很好嘛。若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逃走的话,他们都得给我滚离雷风堡。”雷仲天脸⾊寒,无情地说。

  雷风堡的势力几乎掌控北方整个经济命脉,其事业遍及各行业。一旦遭雷风堡开除的仆佣,更是没人敢用,就怕得罪雷风堡。

  “你威胁我?”她咬牙恨恨地道。

  “不,我是在提醒你。”俊脸近她,两人的脸孔距离不到一寸。“是你主动招惹我的,那么就别怪我如今不肯放手了。”

  话尾消失在彼此胶著的瓣。他夹带著忿怒与怜惜,吻上她因惊愕而微启的粉,不让她有思考的机会,藉著这一吻,彻底扰她的心湖。

  柳晴儿震惊地任由他肆无忌惮地狂吻她,脑中一片空⽩,只能睁著一双美眸,惊恐地看向他闪著灼热的黑眸。

  ‮热炽‬的吻移上她的眼睑,不让她有一丝清醒的机会。既然他已深陷情海,又怎能独留她一人清醒?

  雷仲天藉著这一吻,正式宣告他对她独占的爱。而柳晴儿除了被迫接受外,脑中残留的理智令她明⽩想菗⾝是不可能了。

  ****

  “可恶!”

  柳晴儿气恼地来回在房里踱步著,⾝后跟著小翠,

  “柳姑娘,对不起,为了我们害你无法离开雷风堡。可是,话又说回来,我们大伙都很喜你,也实在舍不得你走。更何况我们都看得出来大少爷也是很喜爱你的,不然他为何不肯让你走,还拿我们来威胁你。”

  扁是从大少爷肯让柳姑娘陪他用膳,两人还共用一份菜肴,就可看出大少爷十分重视柳姑娘,而大伙也心知肚明,乐观其成。

  “问题是,我不喜雷仲天,他不能硬是扣留我。若是急我,大不了你们再来唐门投靠我。”

  柳晴儿不甘受威胁,更害怕雷仲天眼中強烈的占有;她偷溜出⾕,是想趁机好好玩乐一番,可不是将自己推向另一个囚牢。再说以雷仲天独占的个,她只会被他管得死死的,比起她爹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疯了才会不跑。

  正当柳晴儿心烦地想找借口摆脫小翠,门外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柳姑娘,我能单独跟你谈谈吗?”刘彩⾐脸⾊冷淡,口气更称不上友善。

  “小翠你先下去,⿇烦帮我沏一壶茶来。”柳晴儿打发小翠退下。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刘彩⾐不喜她,甚至是相当厌恶她。她并不笨,多少也明了这必定跟雷仲天有关。但她不排斥刘彩⾐,反倒希望能跟她成为朋友。

  “请进来坐吧。有什么事直说无妨。”柳晴儿一脸笑意,邀请她⼊房。

  “我想单独跟你比划几招。”刘彩⾐踏进房,并未落座,依然冷著一张脸对著柳晴儿说。

  “哦!为什么?”

  柳晴儿坐在椅上,一手托腮,俏脸上布満疑惑,实则心底已了然。

  “难道你不敢?”刘彩⾐不答反。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为什么人人都喜柳晴儿?她来到雷风堡也只不过才一个月,为什么却能获得大家的喜爱,她到底有什么魅力?

  “谁说我不敢,若你真想要,那我们就来比划比划。地点在哪?”

  见她坚持,她若再推拒,岂不让人看轻?正好藉这机会活动一下筋骨也不错。

  “到后山去。”刘彩⾐话甫落,先行带路。

  柳晴儿边含笑,未发一语,尾随她⾝后。

  这时,沏好茶的小翠回到房里,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暗叫槽。大少爷有代,得寸步不离地守著柳姑娘,这下可好了,人不见了!

  想起她离去前见刘彩⾐的神⾊不善,心下愈觉不安。她得赶紧找人帮忙找找才行。小翠忽地想起刘冠允。找他帮忙一定行的。

  当下不再迟疑,小翠立即奔出房找人去了。

  ****

  雷风堡的后山一处静僻的湖泊旁,分别站立著两名女子。

  穿著淡蓝衫的女子,秀丽的脸上紧绷著,眼底隐隐流露出杀意。反观另一名⾝著紫纱⾐衫的女子,清无双的脸庞上始终含笑,睇视著对面的女子。

  “彩⾐,你想怎么比划?”柳晴儿笑问。

  “既然你不用兵器,为了公平起见,我也不用。但,比试前我有话要说。”刘彩⾐瞧她⾝无兵器,不想胜之不武,擞讵下手上的剑。

  “哦,请说。”虽然心下早有个底,但仍想知道是否如她所料。

  “如果我赢了,我要你马上离开雷风堡。”刘彩⾐恨恨地说。

  “那如果是我赢了呢?”柳晴儿笑容未变。果然被她料中了,刘彩⾐喜雷仲天。只是她好像搞不清楚状况,不是她不想走,而是有人威胁不让她走。

  “那我…我就祝福你们。看招!”

  刘彩⾐似是无法接受,话尾方落,即气恼地出招,双掌毫不留情地朝柳晴儿挥出。

  柳晴儿也不敢小觑,全心应付她的一招一式。几招下来,已看出两人的实力。柳晴儿游刃有余的与她接招之际,还凉凉地数落已显吃力的刘彩⾐。

  “既然喜他,为何不极力争取,让他了解你的心意?反倒约我出来打斗,这不是很奇怪吗。”

  柳晴儿轻松地接掌,脚步轻盈。她并未使出全力,只有防守,不到片刻,刘彩⾐自知不是她的对手,也明⽩柳晴儿本在让她,并未出全力与她对招。

  “你懂什么,就是因为你的存在,雷大哥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你⾝上,只要你离开就好了。”知道自己技不如人,又听闻她刺耳的话,积庒已久的怨妒全在此时冒出来。也不管自己不是别人的对手,抱著⽟石俱焚的决心,她不要命地不断出招。

  柳晴儿敏锐地发现她的异样,不想伤害她,只能在出掌时保留三分,还得全力防守,以免自己被她所伤。

  “彩⾐冷静点,别打了。”

  柳晴儿脚步轻盈地闪过她的攻击,一招醉花拳施展得十分漂亮,步伐如舞者般优雅,拳法看似柔软实则劲道十⾜。她翻掌挡回她的力道,如行云流⽔般的脚步趁隙已迅速远离她约一丈之外。

  “你…”刘彩⾐气吁吁,明知柳晴儿手下留情,但仍不甘心自己不如她的事实。难道自己就真的那么不济?不论外貌、家世、武功,皆没一样能胜过她。这如铁一般的事实狠狠击向她,教她心底泛起一抹苦涩和怨恨。

  “彩⾐,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须如此在意的。”见她神⾊不对,柳晴儿安慰道。

  两人不打还好,这一比试,怕是她对自己更加怨恨吧!柳晴儿暗忖。

  “你不用在那猫哭耗子假慈悲,反正我是输了。”

  刘彩⾐毫不领情,她跟柳晴儿的梁子结大了。

  “彩⾐…”

  柳晴儿还想再说什么,耳畔传来的异响,让她立即警戒地提醒道:

  “小心,有埋伏!”

  警告的话一出,五个黑⾐人从树丛后现⾝,手提大刀,朝两人袭来。

  敌众我寡,加上五人手中都有兵器,虽然刘彩⾐已及时捡起地上的剑,但黑⾐人武功都不弱,柳晴儿全力以赴之外,还得分心帮刘彩⾐。

  她从怀中探出一把银针,一个转⾝、跳跃,分别朝向她攻击的三名黑⾐人出。

  顿时,被中的三名黑⾐人倒地打滚,哀嚎不已。

  “有毒…”

  解决了三名黑⾐人,柳晴儿再以手中的银针分别向攻击刘彩⾐的两名黑⾐人。

  两名黑⾐人早有防范,急忙闪⾝,但仍有一名闪避下及被中,痛得在地上打滚。

  “走开,我不需要你救!”

  刘彩⾐任地挥开帮忙的柳晴儿,仍兀自与黑⾐人对打,尽管她早已打得汗流浃背,仍吃力地硬撑著,不愿让她帮忙。

  柳晴儿无奈地‮头摇‬叹气。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那耍子。

  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在刘彩⾐闪避不及,眼看一把大刀朝她砍来时,她及时发针,救了她一条小命。

  “柳晴儿,谁叫你多管闲事,我不需要你帮忙!”刘彩⾐毫无感之意,反倒怪起她来了。

  “你…小、心…”

  见她这副刁蛮态度,柳晴儿也火大了。本回嘴,却见那名原本倒地的黑⾐人从怀中探出一把匕首,朝刘彩⾐背后出--

  同一时间,柳晴儿手中的银针再出,向他咽喉。她冲向刘彩⾐,却只来得及推开她,自己反倒闪避不及。

  “噢。”柳晴儿惨叫。

  那把匕首正揷⼊柳晴儿的背后,刘彩⾐也被这情景吓到。

  “柳晴儿,你为什么要救我?”刘彩⾐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得慌张失措。

  “晴儿…”

  刘冠允好不容易找到她们,却见到这心惊的一幕。

  双眼快速扫过地上五名黑⾐人和刘彩⾐惊惶的神情,他迅速抱起柳晴儿,小心地不碰到背上的匕首,施展轻功,火速奔回雷风堡。

  惨了!他可预见柳晴儿的受伤将引起雷风堡一场轩然大波。

  楞在当场的刘彩⾐,慌张的脸上仍不解柳晴儿为什么要救她。

  若换成是她,她绝不会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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