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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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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怪异的气氛围绕在“井然餐厅”里。

  幽雅、明亮的空间设计,服务生个个专业,每道食物也都很可口“井然餐厅”一直是上流社会人士喜爱的餐厅。

  长孙境之特意包下整间餐厅用来和“长青集团”以及“苍风集团”两位年轻总裁讨论成立控股公司之事,约定晚上八点钟会面,不过长孙境之却带着棠贝蕾提前两个钟头到达,还先用了晚餐。

  用餐时,两人没说上半句话。

  棠贝蕾偷偷地观察着他。他很奇怪,而且在公司时就古里古怪的,她不得不戒备,因为这可是风雨来前的沉默。

  “嗯…咳!”她决定先出声。长孙境之浑⾝上下都散发出诡异的气息,一定有问题,先一步试探才不会穷子应付。“我不懂耶,为什么你要舍弃包厢,选择玻璃窗边的座位?等一会儿跟龚总裁、常总裁谈的是机密的公事,你选择在明显的地方谈,行踪曝露,不会有问题吗?”

  他不说话,只是瞅着她,脸上的表情仿佛她说错话了似的,很是愤怒。

  “你怪气的。”她再道。

  片刻后,他终于开口了。“你没有话对我说?”

  “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她谨慎地回道。看来他还是要问她感情之事,只是她仍然不想回应。

  “你还是选择敷衍,能避就避。”

  “我哪有敷衍逃避?我好端端地坐在你面前,又没有跑掉。”棠贝蕾用着装傻的方式应付,期盼时间久了,他自然会断了兴致,但情况似乎不乐观啊!

  “人没跑,心却飞到爱人⾝上去了。”

  “什么爱人?”

  “今天各大媒体的新闻人物,就是你的最爱吧?”他直接挑明,口吻充満着忌妒。

  她愣了下,道:“什么新闻人物?我并没有特别注意今天的报导,再说媒体出现我们的新闻会很稀奇吗?你、我以及楚望总裁占据媒体版面已经好一段时⽇了,该要习惯,也应该对媒体无聊且不‮实真‬的风花雪月故事不放在心上了,所以何必浪费时间去研究新闻內容呢?”

  “这回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记者不是极尽羞辱我之能事,要不就是取笑你识人不明,居然选择跟我往吧?我还听闻有很多女记者努力地使用舆论庒力想你把我踢走,以免坏了你钻石单⾝汉的价值,让她们错失机会呢!”

  “不只女记者想你离开,你自己也很期待快快逃回楚望的怀抱里吧?”他尖锐地道。

  逃回楚望的怀抱里?

  这是什么话?而且他散发出的醋味浓到让她牙都酸了。“你…你真的很奇怪耶,老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长孙境之原以为她会解释,但她却摆明了装傻,他不噤愠恼了。“这回记者没咒骂你,原因是什么,你知道吗?因为楚望发挥他的英雄气概,替你出头了!楚望向各家媒体放话,倘若再写你的不是,他将诉诸法律,这样的威胁让记者下笔收敛了点,不敢再批判你,甚至还有记者因为楚望的表现而为我担心,猜测你是否要重回旧爱怀中了?”

  “是吗?楚大哥做了这样的动作?”不愧是关心她的人,她感,也不觉得意外,意外的是长孙境之何苦这么在乎楚望的作为?楚望照顾她,他介意个什么劲儿?

  “楚望直到此刻,还是倾尽全力在保护你。”磁嗓愈来愈沉。

  “楚望保护我,你生什么气?”瞬间心里出一种奇妙的感觉,他的质问、他的反应,強烈表现出十⾜的醋味来…她的心,又暖了。

  长孙境之神情晦暗。将失去她的感觉太強烈了,強烈到令他控制不住情绪,就是要阻止楚望关心她。

  “楚望没有资格保护你,之前他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把你丢给我,现在却又在媒体前面装圣人,很恶心!”长孙境之冷冷地讽刺楚望。

  她不悦。“不准你污辱楚望!他是什么个的人,我比谁都清楚。我敬重他,更讨厌有人对他出言不逊。”

  闻言,怒涛涌上。“你为他说话?”

  “当然”

  “以后不准!”

  “谁都没有资格阻止我护卫楚望!”

  “你就这么在乎他?”他不曾在女人面前失控过,偏偏就对她产生冲动的情绪,甚至冲动到跟她吵架。

  “是在乎他,怎样?”

  “你敢!”

  四目对峙,火花四,餐厅里的气氛紧绷到快要爆裂了。

  “嗯…咳!”八点钟“长青集团”以及“苍风集团”的两位总裁准时出现,在领班的带领下,见到长孙境之与棠贝蕾,只是…这两人之间的气流很恐怖。

  “两位…在吵架吗?”常总裁小小声地问道,虽然不知前因后果,可是那气氛太明显了。

  “是在吵架!”

  “没有吵架!”

  同声不同调。

  “呃…呵呵呵…两位说得都对,有没有吵架都没关系、没关系…”常、龚两人假笑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而且说什么似乎都不对,因为这两人都是不能得罪的。

  餐厅里呈现出窒息般的静寂。

  锵!餐盘碰撞的声音忽然响起,紧绷的气氛马上得到解脫,众人默默松了口气.

  侍者赶紧重新送上四杯热咖啡,放好后转⾝退走。

  棠贝蕾不再吭声,方才情绪动,居然跟他吵了起来,但她并不想让人看笑话。

  长孙境之表情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而后,他主动为她的咖啡加糖,分量拿捏完全配合着她的口味。

  棠贝蕾讶异地轻问:“你怎么知道我喝咖啡的习惯?”

  “当男朋友的,这点小事本来就该注意到。”他放下汤匙,再次重申自己的⾝分。

  棠贝蕾的心弦绷得好紧,他又对她展现“认真”了。

  “对不起,我⾝体突然不舒服,我想要先告辞!啊!”她急快地起⾝,要离席,却因为动作太快、太猛,手臂撞到了桌角。“痛!”

  “小心一点。”长孙境之的眉心蹙起,把她按回椅子上,低问:“有没有受伤?”

  “没有,就轻微瘀⾎而已。”她坐下,看着自己的手臂,脑中一片紊

  长孙境之忽然对龚、常两位总裁说道:“抱歉,事出突然,我带她去医院,合作案的讨论延到明⽇。”

  “你太夸张了!”棠贝蕾震惊地大叫。要她进医院的说词吓傻她了,倘若她配合着去,就是大笑话。

  “这…棠‮姐小‬只是一点瘀⾎而已耶…”龚、常两位总裁呆呆地说道。怎么每次碰面都会发生⾝子不适之事呢?

  “长孙先生是在说笑,别当真,合作案就现在谈。”棠贝蕾可不想闹笑话。

  “可以谈合作了?”龚,常两人一听,欣喜不已。“上回聚会时,棠‮姐小‬是持反对意见的,现在怎么回心转意了?”

  “我听老板的决定,老板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无权改变。”棠贝蕾无奈道。

  “是啊,秘书本来就该听老板的吩咐。”龚总裁回道。

  棠贝蕾没生气,但脸蛋忽地一红,这一语双关的说法又重击她的心。

  长孙境之戏谑一笑,道:“看来我特地挑‘井然餐厅’是个正确的选择,贝蕾一向喜明亮。舒服的环境,好琼境可以影响到她的心情,气消得快,合作也好谈。”

  常总裁点头,道:“有道理!不过长孙总裁确实很关心棠‮姐小‬,把她的小习惯都掌握得清清楚楚的,棠‮姐小‬应该感到很温馨吧?”

  棠贝蕾的臆的确是热烘烘的。长孙境之连这种小细节都注意到,她承认,她又感动了。因为偶尔会发作的幽闭恐惧病症的关系,她习惯向光。

  “谈正事好吗?”她细声细气地要求道,眼角余光瞥到落地玻璃窗外,发现外头的行人总会停下脚步,惊诧地多看他们几眼。人行道虽然与玻璃窗有着一公尺宽的花栏造景隔距,但还是看得见玻璃窗內的一举一动。

  倏地,她明⽩长孙境之故意选择玻璃窗旁位置的原因了…他要公告周知,他要把他俩的关系谱成定局。

  忽然,她的手被握住。

  “呃!”棠贝蕾侧首一望,他温暖的大掌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她芳心瞬间狂跳。

  长孙境之笑笑,道:“专心点,要谈合约了。”

  “对,谈公事。”常、龚两人马上道。原本还担心长孙境之会被棠贝蕾给影响,拒绝合作,不过看来一切都是多虑的,而且他们还亲眼见到了这两人的相处模式,是属于打是情、骂是爱的俏⽪方式。

  “开始做报告吧,今天就把合作细节全都谈清楚。”长孙境之不再啰嗦。

  “是!”常、龚两人‮奋兴‬地应道。成功了!“那我就开始报告內容细节以及合作方式了!”

  一桌四人开始商讨议事。

  棠贝蕾听着,眼角余光却总是忍不住地往玻璃窗外瞥去。

  长孙境之则三不五时就为她倒咖啡,帮她拢拢掉的发丝,除了想让世人确定他俩的恋情外,另外则是想…

  向楚望‮威示‬!

  *********

  向楚望‮威示‬!

  棠贝蕾的脑子塞満了这种想法。

  长孙境之安排在餐厅里讨论合作案,炫耀似的作为,最终目的是在宣告她是属于他的。

  只因为一则楚望替她出头的新闻,竟然惹来他‮狂疯‬似的回应。

  然而…

  她也开始把他的追求当真了。

  “你在想什么?”楚望看着沙发上的她,今晚特地邀她前来用餐,她却一直处在失神状态。“你是怎么回事?这两天休假休傻了吗?怎么一脸呆滞?”

  她就是无法阻止自己的脑子回忆起长孙境之吃醋的口气与模样…

  “贝蕾?贝蕾?”

  “太不可思议了…”她喃喃自语着。他为什么会爱上她?他们是因为斗、争、吵而引出集的,她是被威胁才会到他⾝边,最后怎么会演变成他爱上她呢?

  “你到底怎么了?说话,贝蕾!”

  “赫!”

  终于‮醒唤‬她了。“你是怎么了?”楚望忧心地看着她。

  “我…”她面泛嘲红,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启口解释。

  “来,先喝点茶。”他将茶杯递给她。

  “谢谢。”双手捧着茶杯,暖暖的热气藉由掌心传进体內,舒服了点。

  “你跟长孙境之是不是有事发生?”楚望问。

  “唔!”茶⽔差点噴出口。

  “真的有事?”瞧她的反应,就知道事有蹊跷。“别瞒我,长孙境之对你做了什么?”

  她开始坐立不安,踌躇地喃道:“长孙境之他…他…”

  “你喜上他了?”

  “啥?!”她整个人跳起来。

  “你喜他?”他再问一次,但显然已经找到了答案。

  “你…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她震惊地反问他,楚望大哥哪里来的推理逻辑9.

  “你的反应太奇怪了,对长孙境之没有一丝丝的怨怼。我看到的全是挣扎、思索、疑惑,完全没有一开始要击倒长孙境之时的霸气,这是我在你脸上读到的情绪。”

  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年,楚望又像大哥般地照顾着她,他是该了解她。

  但,棠贝蕾还是试图为自己做辩解,回道:“我没有那么弱,我对付长孙境之的决定并没有改变,而且我们也做了里应外合的勾当啦!”她心虚地笑笑,強调着。“我说过要让长孙境之再尝一次苦果,而且这项计划现在正在进行中,所以我没有投降。”

  “是的,我请了我的好友去怂恿‘长青集团’以及‘苍风集团’的两位总裁找长孙境之共同筹组控股公司,使他投⼊印度金融市场,再加上你在一旁作戏以及敲边鼓,计划是进行得很顺利。”

  她用力点头,再道:“能让长孙境之再度⼊瓮,阙钰帮了很大的忙,他先是替我们说服常、龚两位总裁,又怂恿他们去引长孙境之,如果能让长孙境之倒大楣的话,他就是第一功臣。”所谓集资之下打造“梦境金融集团”其实是一个庞大的谋。

  他又替她倒茶,再道;“‘长青集团’以及‘苍风集团’各自持有百分之十的股权,故意答应让长孙境之拥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这是引长孙境之的绝招。长孙境之便是认定‘长青集团’与‘苍风集团’的资金无法再去抢夺那剩余且打散的股份,所以答应要合作,殊不知,螳螂捕蝉,⻩雀在后,真正在盘的,是你。‘望远集团’与‘托尔金融集团’早有密约,等‘长青集团’、‘苍风集团”、‘长孙集团’的合作契约签定后,龚、常二位就会把手中的股份全数卖给‘托尔金融集团’,而‘托尔金融集团’也会搜购全部的散股,股权结构的最后胜出者将是‘托尔金融集团’的执行长,‘长孙集团’则会变成‘托尔金融集团’的附庸。‘托尔金融集团’更会运用強行得来的‘长孙集团’的资金去创造利益,而咱们‘望远集团’则赚取他们股权进出间的价差,估计利润会是一笔庞大的数字。“

  她故作轻松地喝着茶,又道:“为了瞒过长孙境之,投资计划书我可是耗费了一番心⾎,而长孙也没发觉这又是个陷阱,还称赞拟策者的智慧惊人呢!这件事就证明了我报复他的决心没有改变。”

  楚望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底,又道:“你真有复仇的‮感快‬吗?”

  “啊?”她突然无言。

  “你的心不曾动摇饼?不曾想过要放弃设计他吗?”他追问。

  “呃!”声音卡住,支吾了起来。在亲如大哥的楚望面前,她无法说出违心之论。

  “你有想过停止一切吧?”他替她道。

  “我…我…”

  “真的在动摇了?”楚望看出她的心意。

  “没有动摇啦…”她回道,却是小声且虚弱的。

  嘴巴很硬,可是脑子里盘旋的全是长孙境之的影像,有他咄咄人的态度、有他燃烧怒火的黑瞳、有他对她的‮略侵‬式接吻、有他狂妄的暧昧抚触…各式各样的回忆拂她的心湖,连他惑的低语都⿇酥了她的心弦。

  楚望幽幽一叹,心里有数。不过感情之事外人最难出主意,他也只能尽量以她的利益为优先。“这样吧,当你确定长孙境之与龚、常两位总裁签下合约后,还是找理由离开他吧。虽然你喜他,但长孙境之毕竟养尊处优惯了,他容忍了你一次,并不保证会容忍你第二次,为了‮全安‬,分开来,彼此冷静一下,下一步怎么走才有个方向。”

  她看着他,却没回话,只是不断地问着自己,她在担忧什么?

  不是怕计划被揭穿,也不是怕自己的‮全安‬,而是害怕长孙境之又一次被她打败时,他会不会开始厌恶她…

  *********

  细雨纷纷,抬首望向天际,没有月光,只有灰黑⾊泽。幸好雨丝很细,软软地落在⾝上,反倒有一种异样的舒适感。

  十点多,商业区段依然热闹,晃在街头的路人也很多。

  棠贝蕾婉拒楚望大哥开车送她返家的美意,坚持自己走。她想散散心,而繁华的东区是不夜城,这也让楚望不再坚持,毕竟社会治安还没差劲到不能出门的地步。

  她就在人群中移动着。

  雨丝停了。

  心情也跟着回到浮沉状态,而脑子里又塞満被长孙境之讨厌的感觉。

  她竟然十分讨厌这种感觉。

  “我是真的喜上长孙境之了,而且早就喜了…”棠贝蕾默默喃着,也哀号着。

  她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不可能爱上他的态度,但每回自省,想的、念的,却都是长孙境之。

  “啊,撞到我了啦!”

  “不好意思!”棠贝蕾连忙低头道歉,跟路人撞了一下,又是失神惹的祸。

  唉,如果不喜他,怎么会为他失神呢?

  “棠贝蕾!”

  一声低唤穿耳,她一震,抬首,吓了一跳!“长、长孙…”心儿怦怦跳,好可怕,他就像魔神似的,如影随形地跟着她,让她没有息空间。“你…你也来逛街?”

  “不是,我来接你。”他口气森冷。

  闻言,她脸⾊一沉,道:“你掌握我的行踪?抱歉,我不喜这样。”撂下话,转⾝,走。

  他有力的手掌抓住她,回道:“不必跟踪,我知道你遇事的第一个习惯便是见楚望,寻找慰藉。我找不到你,就去楚望的住处前等,果然等到了你。”他脸⾊铁青。

  她回⾝看着他,深昅口气,再道:“楚望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不会因为你而与他断绝往来。”

  闻言,长孙境之已被妒意蒙蔽的心更焦躁了。“你不愿意回应我的追求,还不断用敷衍的态度对付我,但面对楚望,你倒是很坦⽩。贝蕾,你真令我生气,看来毁去楚望的‘望远集团’是我的第一要务,否则我的秘书老是去勾搭别人家的总裁,我面子要往哪儿摆?”他森冷道。

  “你敢?”

  “当然敢!”

  他的醋意让她惊诧,也让她不敢怀疑他的决心。“我只是…找楚望大哥聊聊近况而已,你的反应也太大了。”

  “你是在为他求情?”

  “我不是求情,而是你把气发在他⾝上本没道理。你要我回应你,但爱或不爱,只用嘴巴嚷嚷有意义吗?我若答我会爱你,你敢相信我是出自真心诚意的吗?”

  路人们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街角处的俊男美女吵架。

  “用嘴巴讲,当然是没有用。花言巧语、山盟海誓之后却不得善终,我看多也听多了。”他凝睇着她。

  她看着他,再道:“我们有共识了。”

  四目对峙,火花四

  她闭了闭眼,再道:“所以,你现在我讲答案,我的答案你会相信吗?尤其你一直认为我心机深沉。”

  “会。”他回道。“你的答案我会相信,因为你要骗我,早就可以骗了,但你没有,你没有在第一时间拒绝,你迟迟没对我演戏,你一直保留着答案,正因为如此,我笃定你也是喜我的,你爱上我了。”

  棠贝蕾脸⾊大变,道:“你不要讲!”

  “喂喂!他们在大庭广众面前吵起来了耶!好猛的情侣哟!”看到两人对峙的路人们显得惊诧且错愕,明显感受到这对情侣已经气到毫无顾忌了。

  棠贝蕾再道:“你别追着我要答案,你也要问问你自己,也许过一阵子,你就会移情别恋,不喜我了。我们太对立了,相处方式也太‮略侵‬,这样的你我真能互相喜吗?或者…只是一时兴起,又或者…只是一场骗局…”

  “你也认为我们的相处模式与众不同?很好,换个角度想,就因为太特别,所以才会惊心动魄;就因为极端,所以才会牵系得这么深;就因为在意,所以才会在彼此间烙了印,不愿意放开对方!”

  她傻住。“你…唔!”瞠目。

  长孙境之竟然趁她不备,劫掠她的红,然后彻底地印下他的痕迹,要她心里只准想他、念他、在意他。

  棠贝蕾回神后,双手抵住他前,要推开他。

  但一闻到他的气息,心弦又被強烈地拨弄了。

  总是如此,每次被他吻住,她就心思晃,然后放弃抵抗。长孙境之总能轻易地触动她的灵魂,哪怕她做了无数次的心理建设都没用,一点用处都没有啊!

  长孙境之彻底地昅、吻啄她的嘴,释出甜藌却又栗悍的姿态,也让一堆路人傻在原地。

  “呃…这…是在拍偶像剧吗?俊男美女当街拥吻耶!”

  “没有摄影机啊!而且…这两人感觉好面喔…”

  “啊!是长孙境之跟棠贝蕾!这两个人是长孙境之跟棠贝蕾!总裁跟秘书在街上狂吻,大谈恋爱耶!”

  “原来总裁跟秘书还真是纠不清的。”

  “快叫记者来!”

  “快快快,拍照存证!快拍、快怕…”

  现场吵吵闹闹,但长孙境之就是不放过她,嘴从她的朱游移到耳畔边,边细啄、边说道:“我才是正主儿,我才是你的爱人,全世界的人都必须认定你是我的人,你只属于我!”

  “你疯了…”棠贝蕾无力地回呛,她被他吻到⾎脉贲张、茫茫。

  从初相识时,那记吻,就让她心慌意,没把他当⾊狼,一脚踢到天边去。而后,她也没有远离他,反倒半主动地陪在他⾝边,即便有一大堆报复的名义当借口,但…真相是否如此?

  不是啊,当然不是。她不厌恶他、她不逃离他,她甚至还担心诡计一旦被揭穿,他会不喜她。这一切的一切在在证明着一个事实,证明一个她不想承认的事实…她对长孙境之早就产生浓烈的爱情了!

  长孙境之知道现场有围观人嘲,他更是决定善加利用,绝不容许棠贝蕾再与别的男人牵扯!

  瓣结结实实地又覆住她的朱,边吻边道:“你说我疯了也好,我‮狂疯‬的目的就是要你爱上我,你是逃不掉的!”他再度撂下‮略侵‬的宣言。棠贝蕾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爱情是‮狂疯‬而且没有道理的,此时此刻,她深刻体验了这句话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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